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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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无奈啊,仗打到后来,叛军见人就杀,老奴藏在御膳房藏冰的地窖里才躲过一劫,等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以后了,这些事情都是听旁人说的,至于那几日皇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当事人之外恐怕无人知晓,而当事人也多不在人世了。”

“不过二十年而已,当时的经历者正值壮年,为何多不在人世呢?”

“叛乱军队被周王全部处死,参与平叛的军队后来被派往山西和鞑子打仗,那时候漠北的鞑子实力比现在还强,边军都是九死一生,而当时领军的大将也多不得善终,不是被赐死就是在家中暴毙,汾阳侯吕珍算是聪明的一个,拥兵自重割据陕西,可惜那也救不了他,今年还不是死了。”

元封沉默了,看来从海公公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了,他敲敲驭手的位置,示意可以回去了,海公公有些惭愧,因为他无法向这位前朝太子提供任何有价值的信息,这也是很无奈的事情,如果自己真的知道些什么,恐怕也活不到今天。

马车绕了一个圈,又回到江记酒庄的后门,海公公下车之际,元封忽然问道:“我娘呢?”

“娘娘她,丧身火海了…”

虽然不出所料,元封的心还是一阵抽紧,他点点头,没说什么,黑暗中英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海公公下了车,冲着马车深深一躬,这才进了店子。

酒庄里温暖如春,侄子脸上也漾着笑意,见到大伯进来,他高兴的说:“大伯,他们给我投了一万两银子,说要把白酒生意也做起来呢。”

海公公当然知道这个“他们”指的是谁,侄子早就想把生意做大了,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意招摇,怕树大招风,现在看来明哲保身是不可能了,平静的生活一去不复返,太子既然归来,就绝不会善罢甘休,自己这条线他是一定要抓住的。

十坛子黄酒已经放到驴车上了,海公公没心情在侄子家坐了,匆匆乘车返回皇宫,一路之上心情忐忑不安,事发之后第一天的豪情已经荡然无存,剩下的则是无尽的恐惧,虽然先皇对自己有恩,但那毕竟是许久以前的事情了,岁月可以磨掉一切事情,包括恩情和仇恨,一方是前朝太子,一方是朝廷,谁的力量更强大可想而知。

海公公下车之后,马车就驶离了酒庄后门,在冬日的京城街头漫无目的的逛着,元封坐在车里一动不动,海公公是那场政变的见证者,虽然他只是个外围人员,但证言也有一定参考价值,父皇母后都死在那场变故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时的周王捡了个大便宜,反倒成了最后的胜利者,先皇全家殉难,没有留下任何子嗣,周王夺了大宝也没什么不可以,于情于理都说得通,但是他在事后却将所有知情者灭口,并且尽力消除一切大汉朝的印迹,就很值得玩味了。

马车最终停在军统司的一处秘密据点外,见元封回来,叶唐赶紧来报告:“当家的,詹事府方面派人送信来,说想和您碰个面。”

上回御林军和西凉人干了一仗,双方都有死伤,事实证明这是一场误会,有人想挑拨离间而已,詹事府里倒是有几个明白人,知道陕甘总督的分量,放着这么一个强大的外援不去拉拢而去打压,那真是脑袋里进了水了。

所以太子才会让京兆尹将误抓的人放回,以此示好,并且送信来约见陕甘方面的代表人物。

“当家的,见不见?”

“见,为什么不见。”

东宫,太子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刚才在父皇的书房又吃了瘪,让他很是不满,明明是老三这个阴险的小子在调拨自己和老二老四之间的关系,可是父皇竟然置之不理,还呵斥了自己一番,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难道自己真失宠了么?

刘锦死了,太子心里也不舒服,毕竟这个太监是从小照顾自己的,但是身为储君,不能有丝毫的心慈手软,这老阉奴都害到主子头上了,若是不处死他,太子的威严何在。

刘锦一死,詹事府的一些人顿时便有了机会,皇帝给太子选的那几个少傅,少师,少保都是勋旧大臣担任,自然用不起来,能用的几个人都是太子自己选的,二十郎当,三十出头的精明强干的读书人,其中以正四品少詹事黄子华最为杰出。

“殿下,以属下愚见,陕甘总督此番派人进京,正是为了寻找强援而来,区区一个户部尚书已经不足以担当他在京中的靠山,他根基太浅,升迁太快,已经引起很多人的妒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今天下,能罩得住他的人不过三人,皇上,殿下,秦王。”

黄子华侃侃而谈,太子眼睛一亮,道:“接着说。”

“陛下自不用说,天下都是他老人家的,而秦王,身在长安,掌握陕西军马,陕甘总督节制不了秦王,又不能听从藩王调遣,因为那样他定会被陛下,殿下视作秦王一党,被陛下猜忌了,可不是一件好事,所以范良臣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死心塌地报效秦王,争取将来一个从龙之功;二是投到殿下门下,表明立场,将来殿下登基,他还能继续他的荣华富贵。”

“范良臣不傻,当然明白跟随秦王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他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投靠殿下,所以他才会派遣得力人员前来京城,就是想走殿下的路子,也正是由于这一点,他们才会被罗天强所骗。”

太子一拍桌子:“妙啊。本宫怎么就没想到。可惜被老三这个小子搅了局,他们现在肯定怕了。”

黄子华微微一笑道:“殿下多虑了,那件事纯属误会,现在刘锦已经死了,京兆尹衙门也把人放了,殿下宽宏大量,他们定然感恩戴德,此时正是收揽的好机会。”

“好,那么派谁去好呢?”

第17章 詹事府的人脾气大

即使身为储君,结交外藩也是要引起猜忌的,所以这场会面很低调,决不能在官衙中会晤,于是双方约在秦淮河畔一所档次甚高的酒楼里会面。这样既能缓解气氛又能显示出各自的诚意来。

到底是詹事府请客,出手甚是大方,所选的酒楼是那种典型的南方园林特色,秀雅精致,占地不大但是楼台亭阁样样俱全,名字也雅道的很,名为“拙园”,小厮都是唇红齿白的俊美少年,侍女都是明艳照人的江南佳丽,连招呼客人的老鸨气质都是绝佳,不像是风尘中人,倒像是知书达理的贵妇人。

对方起的是招揽的意思,元封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带了手底下最能打的几条汉子过去,全都是膀大腰圆的西域猛男,挤在马车里,把车轴压得咯吱咯吱响,车夫心疼的呲牙咧嘴,拉这一趟生意,车子算是交代了。

到了拙园门口,四条大汉从马车里下来,往两边一站,随后元封才带着王金标和草根从第二辆车里下来,光这阵势就把拙园门口负责迎驾的小厮吓得不轻,那四条汉子一个比一个壮实,简直就是四条牤牛,若是此等人物在长安出现,倒也不算稀罕物,可是这里可是江南啊,人物讲究俊雅风流,就算是行伍人士,也流行细腰宽肩,面如敷粉那样的白袍小将,此等夯汉,着实大煞风景。

还有那个老家伙,一身的兵痞气息,两只色眼滴溜溜乱转,尽往姑娘们身上白嫩的地方瞄,腰里别了个酒葫芦,丫以为自己是醉八仙呢,那个小书童也寒掺的很,一看就是乡下孩子刚进城,小豆芽似的没长开,面有菜色头发枯黄,着实不上台面。

唯一能入眼的是那位主人,身高八尺,剑眉星目,头上带着一顶西域款式的狐裘帽,身上披的是垂到脚脖子的黑色大氅,这种拉风的大氅,全京师他是头一号,拙园的小厮们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有人飞速跑进去报告老板。

元封走到门口,小厮客客气气的问道:“敢问客人…”

刷的一声,一张烫金请柬递了出来,小厮搭眼一看就知道这是上面交代过要仔细招呼的贵客,赶紧鞠躬行礼:“客爷里面请,小的给您带路。”

小厮引着元封等人进了园子,来到一处水榭,时值寒冬,水面清冷,倒映着一轮圆月,但是水榭中却温暖如春,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墙上挂着梅兰竹菊图,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手笔,一张大大的圆桌已经摆好了,茶点果盘摆在上面,四个身材窈窕的侍女站在室内,看见客人进来一起道个万福,姿态优雅至极。

水榭虽然临水,但是墙壁中通了白铜的管道,有暖气循环于四周,自然一点不冷,元封解开领口的带子,一抖肩膀,大氅落下,被草根严禁手快收了过来,众侍女见到如此一个长身玉立的翩翩公子,无不暗暗赞叹,就连刚来到门口的拙园三掌柜也暗赞道,詹事府请的客人,果然了得。

拙园三掌柜名唤南风,是个三十岁的妇人,见多识广,阅历惊人,大到公卿将相,小到贩夫走卒没有不打交道的,这种人精眼睛奇毒无比,你有多少斤两,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眼前这位翩翩公子,在侍女们的眼里就如美玉一般,但在南风眼里,就是一柄藏在鞘里的利剑,别看他年纪轻轻,笑起来和气的很,似乎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南风知道,他在刻意掩饰自己的锐气。

至于那四个壮实的象牤牛一般的跟班,就更能说明问题了,大冷的天,他们连个正经棉袄都不穿,就在身上裹一件皮衣,粗壮的胳膊全露在外面,腰间更是毫不掩饰的带着西域风格的弯刀。

万寿节之际,四方来拜,万国来朝,京城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再说请他们赴宴的是詹事府的人,这些人的身份就很容易判断了,此人定是番邦的王公贵族,八九不离十,南风这样想。

因为请客的人还没到,南风便过来招呼,这种人待人接物很有一套,不会过分热情到让你腻歪,也不会冷淡如水,总之让你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南风从不胡乱打听客人的底细,只是随便陪着客人谈谈京城的天气啥的,元封也彬彬有礼的和她聊着,心中却有些不耐烦起来。

詹事府请客,无非是想拉拢范良臣,既然是拉拢,就得拿出点诚意来,请个客都能迟到算什么意思,若论礼贤下士,太子比秦王真是差远了。

溜溜等了半个时辰,请客的人居然还没到,已经过了正常的饭点,草根饿得肚子里咕咕叫,眼睛盯着桌子上的茶点直放绿光,四条壮汉依然挺立在元封身后,叉着腰分毫不动,但眉宇间也隐隐有些怒色了,只有元封神色不改,依旧和南风闲谈着。

别看年纪轻,养气的功夫不错,南风暗自赞叹,也亏她口才好,半个时辰这张嘴硬是没停过,各种逸闻趣事接连不断,间或也提到一些京城人际交往的规矩,但凡贵人请客,照例是要迟到的,越是来得晚,越是能显示出身份来,这是间接地在提醒元封,千万别不耐烦,请客的主儿可是詹事府,背后那可是东宫太子。

元封一点没生气,只是突然打断南风,道:“上菜吧。”

南风一愣:“客人还没到齐呢。”

元封一指草根:“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不得。”

这样体恤下人的主子还真是难得,南风会意,立刻安排侍女去准备一份单门的饭食,侍女刚出门,詹事府的人就到了。

随着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三个器宇轩昂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身后也跟着四条大汉,身高体健甚是英伟,身上是便装,脚下却是制式皂靴,这叫藏头露尾,既让你看出他是公门中人,又显得低调。

请客的人来了,南风便笑吟吟的起身招呼,“韩大人,李大人,您二位一向可好?这位大人面生的很,不知道在哪里高就?”

三人中为首的韩大人大咧咧的介绍道:“这位是东门将军,在宫里行走。”

在宫里行走的自然是御林军了,南风笑逐颜开招呼道:“东门将军好,各位大人且坐,奴家这就去招呼酒菜。”说罢风情万种的走了出去,几位大人都是见惯了风月的,自然不以为意,只有那位东门将军,一双阴郁的眼睛钩子一般盯住南风窈窕的身段,直到转过拐角才松开。

韩大人是位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身上带着那种京城官员特有的傲气和骄气,大马金刀的往座位上一坐,他身后那位李大人便开始介绍:“这位是我们詹事府的府丞韩相韩大人,在下是詹事府录事李建良,这位是御林军的东门将军,呵呵,你们打过交道的。”

韩相没说话,连正眼都没看元封,只是端起茶盅吹佛着热气,一派悠然摸样,那位东门将军也没说话,拿眼角瞧了瞧元封和他身后那四条汉子,嘴角浮上一丝冷笑。

场面有点尴尬,倒不是詹事府的人故意冷场,这叫派头,堂堂太子近臣,虽然现在只是六品官,将来可是前程无限的,而元封只是陕甘总督府中所谓“信得过的人”,连入流都没入流,吏员都不算,怎么好分庭抗礼。

按照韩相等人的想法,现在就该元封跪倒在地,先自我介绍一下,小的是谁谁的跟班,此次来京干啥干啥,出于什么原因才和东宫方面闹了些小小的误会,现在殿下不计前嫌,小人感激不尽,特献上范大人的心意若干,以及献给各位大人的见面礼,小玩意啥的,至于是和田玉还是波斯宝刀大宛马之类,就看他的诚意了。

想投靠太子殿下,就得拿出点诚意来,今儿来的都是太子身边贴心的人,只有把他们伺候的舒坦了,才能保住太子的大腿,尤其是那位东门将军,可是御林军派出的代表,上次误会死伤了不少御林军将士,虽说是误会,毕竟死人了,太子是太子,御林军是御林军,不拿出几万两银子来安抚他们,这事完不了,这次御林军方面来个代表,也是想给对方一个赔罪的机会。

李建良说完,就等着元封自报家门,磕头行礼,献上心意了,可是人家大马金刀的坐着,连动都没动,只是淡淡的点点头道:“在下元封,陕甘范总督的朋友。”

这就完了?也不参拜行礼,也不献上礼物,连个客气话都没有,成何体统!韩相有些愠怒了,万没想到对方这么不识相,原本准备的说辞全白搭了,若不是临来的时候表哥黄子华有交代,自己早就拂袖而去了。

气氛有些尴尬,双方都很不高兴,元封本以为是太子亲自前来,至不济也得是个重量级人物前来,没想到居然来了这么几个鼻孔朝天的家伙,这副做派是等着自己去巴结他们呢。

各色菜肴流水般的传上来,瞬间摆满了大圆桌,南风亲自带人送了两坛陈年女儿红过来,心细如发的她立刻感觉到厅堂中的不对劲,赶紧打圆场:“这可是四十年陈酿的女儿红,酒液都成了琥珀色,黏稠醇香,能醉死个人的,各位大人可要仔细品尝。”

“不用了。”韩相重重的哼了一声,起身离席:“本官还有公务在身,各位自便吧。”

拂袖而去,这位六品詹事府小官还当真有些脾气。

第18章 天啊,让我死吧

难怪韩相动怒,这陕甘总督的下属也太不识相了,说句不好听的,这叫给脸不要脸,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堂堂储君近臣肯屈尊接见你,那是天大的面子,再说了,这面子也不是给你的,而是给你背后那位封疆大吏的,你一下人拽什么拽!

韩相是松江人,十八岁中秀才,二十二岁中举人,上回恩科才中的进士,皇帝钦点的翰林,后来又被选入詹事府辅佐储君,虽然只是六品官,但是前途不可限量,这人生道路太过顺利的话,人就容易骄狂,韩相就是典型一例。

临来的时候,他的表哥,詹事府响当当的人物,殿下驾前的大红人黄子华曾经交代过,这次代殿下接待客人,一定要办的漂漂亮亮的,别丢了詹事府的面子,其实黄子华的意思不是让他托大,而是别丢人现眼。

身为韩相的表哥,对自己表弟的脾性也算了解,知道他这个人骄狂傲慢,但鉴于这次任务没啥难度,不就是吃个饭收点礼物么,只是最初阶段的接触,也不需要谈得太深入,这个活,表弟应该能胜任。

哪知道演了这一出,韩大人起身要走,也是做个架势,期望那个西北来的乡下人猛醒一下,这里是京城,不是他摆谱的地方,只要他赶紧起身劝阻,说点好听的软话,拙园的南风大姐再在旁边敲个边鼓,这事还不至于闹得这么僵。

韩相起身了,身为七品录事的李建良自然也不好坐着,这位仁兄倒是个很有眼力价的主儿,见这形势就知道要坏菜,赶紧站起来圆场:“韩大人日理万机,公务确实繁忙,不如…”

李建良想说的是,不如大家喝杯酒,饭不吃也罢,好歹别弄得那么尴尬,可是元封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连身子都没动,依旧坐在椅子上道:“出去的时候,别忘了把帐结了。”

韩相要气晕了,什么东西!居然敢在老子面前摆谱,老子是堂堂詹事府六品官员,不是什么小厮奴才,还把帐结了,难不成你以为这场宴席真是太子宴你的?笑话!那是太子给你个孝敬的机会,这年头进京跑官、活动门路的人多了去了,几万两的银子送上去,巴巴的就想请这些大佬们喝个酒,吃个饭,这都摸不着门路,你倒好,机会摆在眼前了都不知道珍惜,还敢托大,行,有你的。

毕竟韩府丞是斯文人,没有当场发飙,只是那张脸已经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李建良也恼了,这西北人太不识抬举了,这不是挑明了不给太子面子么,而东门将军更加怒火万丈,他官职不高,只是御林军中一个小旗而已,今天过来凑热闹,本来满心欢喜以为能捞上一笔,再大吃一顿,大玩一场,反正有人买单,没成想酒宴没吃上,脸还丢了,他到底是武人,心中恼怒,愤然之色当时就表现在脸上,一拍桌子,也起身了。

大人们怒容满面,拂袖而去,饶是南风大姐这般见多识广的人也不免傻眼,这唱的是哪一出,一言不合就离席走人,连一杯酒都没喝,她赶紧赔着笑脸跟出去相劝,正在气头上的韩相哪还能听进去,一言不发径直出了拙园,登车而去,末了李建良还咂咂嘴说了句:“可惜了。”也不知道是说那一桌子菜肴和四十年陈酿女儿红可惜了,还是说事情没谈成可惜了。

在韩相看来,对方的举动实在无礼之极,元封也是这么看的,本来以为詹事府中好歹能来个上得了台面的人,也好摸摸底,谁知道来了这么个心胸狭窄的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一个六品官就敢托大,他那个阵势大概是想让自己大礼参拜吧,或许还想收点礼物啥的吧。

老实说,礼物是预备了的,这点礼数西凉人还是有的,但是对方太过盛气凌人,稍有不满就离席走人,这又何尝不是无礼的举动,元封此番前来京城,本也没打算忍辱负重,打入敌人内部啥的,为这个折辱自己,犯不上。

酒菜都摆上来了,没有浪费的道理,元封一摆手:“都别闲着了,开吃!”

七个人围上去大快朵颐,等南风大姐苦着脸回来,这一桌子酒菜已经下去一半了,两坛子酒也快见底了,我的亲娘啊,这帮西北豪客还真是没心没肺,得罪了东宫的人还有心思在这里大吃大喝。

这一刻,南风大姐欲哭无泪,今天见得这都是些啥人啊。

詹事府位于皇城之中,六部衙门附近,距离皇宫很近,韩相的车马径直回了府衙,来到二堂,詹事黄子华正手捧一卷书,坐等表弟的归来,本来这件事他是准备亲自去的,可转念一想,自己毕竟是正四品的少詹事,屈尊去见一个总督的随员,有点小题大做了,更重要的是对太子的脸面也有所影响,思来想去还是向太子推荐了自己的表弟,六品府丞韩相,这趟公事没啥难度,功劳却不小,交给表弟去做,也是给他增点成绩。

眼瞅着表弟气冲冲的进来,黄子华就感觉不妙,放下书卷刚想问,韩相一把抓过表哥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似乎在浇灭心中怒火,他愤然道:“真是气煞我也!”

“何事?”黄子华问道,两条眉毛已经竖了起来。

“陕甘总督的部属目中无人,竟敢…”韩相满腹委屈的将刚才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说出,倒也没有添油加醋,因为在他看来元封的举动已经嚣张到了极点,不用再加料了,原因为表哥听完之后会大发雷霆,怒斥这帮宵小之辈,哪知道却等来一个大嘴巴。

“啪”的一声,如此响亮,打的韩相都懵了,黄子华一脸的悲愤,手指着自己的表弟,话都说不成句了:“你你你,你坏了殿下的大事啊!”

黄子华真是要气晕了,陕甘总督什么人,那可是封疆大吏,手握重兵,掌控大周朝战马进口的渠道,全天下一共才几个总督啊,一个手都能数过来,笼络都来不及呢,这位表弟居然把人家往外推!

本来觉得是个轻松地活,你情我愿,一拍即合,所以才派这个只会死读书的表弟过去,没想到表弟还真是有点本事的,不过不是把事情办好,办漂亮的本事,而是把好端端,水到渠成的事情办砸锅的本事。

此刻的心情,黄子华和南风一样,都是欲哭无泪。

通过刚才表弟所描述的场景和对话,自己已然明白,范良臣派到京城来的这位爷,根本不是什么下人,长随,管家,而是极有分量,足以全权代表范良臣的重量级角色,或者说,他代表的是西北的地方豪强势力,范良臣背后的那一股力量。

黄子华现在最想买的东西估计就是后悔药了,早知道亲自去多好,自己怎么就昏了头,想起来让表弟去的呢,他捶胸顿足,手指点着韩相,彷佛抽风一般。

韩相还不明白事态的严重性,嗫嚅道:“不打紧,我已经安排好了。”

黄子华心中一沉,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安排什么了?”

“我让东门虎带了几个弟兄埋伏在附近,把那小子干掉,一了百了,干得漂亮点,谁也查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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