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小椴作品洛阳女儿行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一秒钟记住本站,书农的拼音(shunong.com)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经过军旅磨练的他已经与先前大不一样了。那女人却静静地望着他,忽问了一句:“你在乎通奸吗?”

韩锷当场愕住,打死他他也不相信这女人会在这时问出这么一句。他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却听那女人声音直直地重复道:“你厌恶通奸吗?”韩锷简 直受不了她的语调——这些人,这些算命的,她们倒底在想些什么?“通奸”——他几乎从来不曾想到过这个词,如今一被人提起,他立时想起的却是…方柠。他 的眉头痛苦的一蹙,想起当日天津桥畔吕三才的话——“让那两个奸夫淫妇去快活吧!”他甚或怀疑那黑衣女人是不是正在对自己做着道德上的拷问。

但他与方柠并没有什么,就是有什么他也决定不为之自愧。接着只听到那女人道:“朴厄绯现在正在惶恐不可终日地与人通奸。她需要你的帮忙,所以我才问,你在乎通奸吗?”韩锷脑中“嗡”地一声,他知道今天必将听到朴厄绯这个名字,可也万没想到会这么被人提及。

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对于别人的私事,他一向是不感兴趣的,哪怕是朴厄绯这么美丽的女人。想起朴厄绯的美丽,他却不由想起那个憨愚肥胖的居延 王,想起当年她怎么成为一个和亲的棋子被迫嫁来这荒漠的,想起数次面见时,她的风韵欢笑中深底里一抹外人难测的神色,一时觉得,就算她去通奸,似乎也… 可以理解的吧?

那个女人似已在他眼中读出了那份理解的神色。但她对韩锷的反应似乎也有些惊奇,只听她问:“你就不想知道和她通奸的是谁吗?”

是呀,是谁?——韩锷这时才想起这个问题。那个女人的眼里似乎升起了丝笑意,似在笑象韩锷这样傻乎乎的男人真是不多了——他怎么对大家大半会觉得 有趣的问题都丝毫不感兴趣?只听她道:“你就不好问几句吗?这么跟你说话,我觉得很累。”她话里已有了丝调笑的意思。韩锷也觉得这么跟她说话很累啊!他勉 强提兴道:“那人是谁?”心里却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但那女人接下来的话就跟他有关了,只听她道:“格飞,是伊吾王子格飞。想来你也见过了。”

韩锷的整个人静了下来——他这时全明白了,但他的眉毛蹙在了一起。他不喜欢这种交易,他不喜欢以自己手中的权利进行交易,只听那个女人直接地 道:“你所要的徒然草就在朴厄绯手里,但她要你帮她做一件事,这件事只有你有能力做,对你来说也相当简单。只要你答应,那徒然草她一定会送给你。这徒然 草,这世上现在只怕也仅此一份了。”

她不用明说,韩锷也知她要的是什么了——没错,他现领西路宣抚使与三州防御使之职,在这西北十五城,背倚着一个起码看着还算强大的朝廷,又手掌 七千连城骑,确实可以说得上权重一时了。何况,伊吾得脱羌戎之困本就是他一力解救的。他说出的话伊吾城上下不能不郑重对待。但这份权利是数千将士用生命和 血换来的,他能用它做一场私人的交换吗?

韩锷静静地看着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却见那女人的手从袍内拿出一幅丝帛,轻轻一垂,然后她晃了一下火摺子,照得画上明亮起来。那画上,一个男孩儿,大大的眼,尖尖的下颏,就那么一双眼空茫茫地看着自己。他似乎在说:“锷哥,你要救我,一定要救我!”

那黑衣女子却适时冷静地道:“她要你帮格飞当上伊吾王——你有这个能力。你威名之重一时无两。何况近日旨意已下,你升任三州防御使。格飞在伊吾城 中虽还有诸多反对势力,你也能帮他压服得住的。何况,这事对你也有利。伊吾城中现在声势最盛的才旦可不见得会倾心归顺你们汉家的。你只要库赞说一句支持格 飞的话,或只要跟格飞同时在伊吾露一次面就可以了。这个要求不算高吧?当然,你在伊吾城还有别的选择。可选择格飞不见得就比选择别人差,难道不是吗?”

韩锷静静地听着,好半晌,他才静静道:“我不能。”

那女子愕然地望着他。只听韩锷冷冷地道:“但这并不表示我会反对他。我只能细研利害后,确定谁对伊吾城有利,谁对这边塞大局有利,我最后才会支持谁。你说得不错,我是有那个权利,但,这权利的获得上面沾了数百将士的生命。这场交易,我不能做。所以我不能预先答应你什么。”

那个黑衣的女人狠狠地望着他,然后忽纵声狂笑起来。她狂笑声中,忽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黯蓝色的干草。她动作极快,先已晃亮了一个火捻,那草掏出后,就向那火上一点,马上点燃。草好干,蓬地就蓬起一团火。韩锷大惊:那必是徒然草!却万没料到那女子下手居然如此狠辣。

他叫道:“不行!”身子向前扑去。这一生他面对女子,还从不曾出手如此之重!只见他劈空一掌已扑熄了那草上之火,掌势击在那女子胸口,那女子捂胸 而退。韩锷一把已抢过那把草。草已熄了,上面腾腾地冒着烟,入手焦黑,剩下的却只有一点点了。韩锷的脸都红了,怒向那个女子道:“这是不是唯一的徒然草? 你别以为我不会杀你!这草还有没有别的?”

第四章 起居八座太夫人

这还是他平生头一次出言要胁一个女子。那女子冷冷地望着他,一手抚着胸口,低声而咳。那草上之烟历久未散,满屋里却升起了一抹青草之香。怎么这枯草会燃出种青草的香味?只听那女子道:“这世上,经过密练的徒然草只有一把。”

韩锷一抬头,两行清泪几乎就从眼角里奔流而下:他杀了小计了!他杀了小计了!他一把抓住那女子的肩膀,口里恶声道:“你去给我找朴厄绯来!也找来 所有会炼药的大夫!你叫她三月之内必须给我炼出新的徒然草,否则、否则…”他面色一狠,他这一生还从来未曾如此迁怒过,只听他暴躁道:“…我就是上违 天和,陷自己于不仁不义,以力相逼之辈,我也要杀了你,废了朴厄绯,杀尽居延王宫中的人,再杀掉那个什么格飞!凡与朴厄绯有关的人物,我会杀得一个不剩。 我要她尝尝鳏寡孤独是个什么滋味,要她容颜尽毁,让她从此生不如死!”

他这么一长串话说下来,心中怒意不退。一想起小计的伤势可能就此无治,他的心中就感到一种切入生命底处的恐惧与忿怒。“你们…你们是太过欺我好欺了。”

那女子却也暴怒起来:“这是你自找的!你们朝廷欠她朴厄绯的,你们欠她的!你们知道这些年她为你们担待了多少?你们把她一个人扔到这孤城塞外可曾 体恤过她吗?现在你们得意于她还是一个正妃,还是继续冒名一个什么泱泱大国的宗女,可你们知道,在她初来时,居延王有多少嫔妃吗?如果她不艰险图存,她现 在骨头早不知烂到哪里去了。七年前羌戎就已势起,你们朝廷有过什么做为?你以为这七年来居延城还没入羌戎控制,是因为居延王感念你们朝廷的恩威?不是!那 才不是!朴厄妃她虽遭她们汉人所弃,可一天一日也没有忘了他们。是她,是她交好十五城,暗地里费了多少力,才没有断尽这十五城与汉家朝廷的关系。是她,用 尽心力,才说服居延王不入那羌戎麾下。那么又老又笨又好色的一个老头子,她为坐稳王妃的位子,还要有所图谋,容易吗?你知道她这些年过的有多绝望?她可从 不敢指望有你韩大宣抚使一剑前来,扫平十五城局势!但她还是在做,只期待着能拖一天就拖一天,让羌戎多少有一点掣肘,那她也算对得起那些关中父老了。可你 们朝廷知道什么!你们又何曾把她真的当做过一回事来?她只是一个当做货物交好过居延王的一个女人,是送出的礼!你以为你在居延城以及十五城的作为她没有帮 过忙?在官在民,军需供给,你知道暗地里她为你们尽了多少力吗?你一剑平定十五城,那十五城中百姓的期待,你人未至已预先到达的声名,连城骑筹建的军需, 官民两道的支持,你以为都是你和那什么叫杜方柠的小妮子两个人做到的?你们欠她的!你们就是欠她的!她有相好,怎么了?她只要你在不违背真正利益下帮一下 她的相好,又怎么了?你仗着一把长剑,纵横四海,为了兄弟,可以屠遍天下,那是你的狠!但她有什么?她只有以色事人,只有以徒然草要胁,还要被人骂为祸 水,骂为卑鄙。她之所为,比你们差到哪里去了?”

她口中大骂,眼里的怒火烧了起来,几乎要烧穿她面上的厚纱,一个身子簌簌而抖。韩锷惊愕地望着她,两人的目光在夜色中对撼着。谁也不敢首先服输。韩锷手中的草梗上的青烟渐淡。他已准备放开那个女人了,她说得并没错…那个女人却用手指着他,冷声道:“倒,快倒。”

韩锷还没明白,一吸气下,只觉浑身绵软。他大惊,再一提气时,那女子已挣脱开他的手,跳到三步以外冷冷地站着,伸手掠了下刚才因激动而歪斜掉的面纱,冷冷道:“倒!”

草烟中有毒!——韩锷这才惊觉。那女子果然狠辣,只听她淡淡道:“谁跟你说我刚才烧的就是徒然草了?徒然草经过练制的是只有一把,要烧,我还舍不得呢。不过如果不引你情急失察,这迷迭香要想迷倒你太白剑客,只怕药力虽强,却也是千难万难的了。”

她的话里透着得意。韩锷连连提气,但一身真气已丝丝如泄。他身子绵软,缓缓坐下,并没依那女子所言颓然而倒。那女子眼中也露出一丝惊佩之色。只见 她在袖中一抽,就抽出了一把刀来。那是把弯刀,她把那刀锋抵在韩锷的腭下,口里冷冷道:“我只要你一句话,答应还是不答应?我不管那什么汉家朝廷边塞大 事。就算你是西北一地现在的擎天砥柱,我也顾不得了。就象你为小计一怒一样,我也会为格飞杀你的。你说答不答应?”

韩锷静静地望着她:“不!”那女子脸色一狠,手里刀一用劲,已戳入韩锷颈内。一缕血流了出来,只听她冷冷道:“别以为我会很快杀你,你不答应,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你再说,到底答不答应?”

韩锷静静地望着她:“朴厄绯为什么一定要帮他?”

那女子眼神冷得象冰一样,口里却热得如火般:“因为她爱他。她第一眼看到他骑在马上的样子时就爱上了他。我当时看到她的神情就知道她爱上了他。”

韩锷长吸了一口气。不知怎么,他忽然有一丝感动。为了自己的话,方柠会不会这么做呢?她有她无数的家门牵绊,她只怕不会吧?而为了方柠,自己会不 会这么做呢?他摇摇头…他只怕也不会真的不顾大局。他的心思忽然疲乏起来。然后,身子忽一跃而起。刀锋划过他的颈下,流出了一串鲜血,但他一搏之间已把 那女子喉头扼住,淡淡道:“我来之前,已防了这一手。我怕你再用什么龙涎香把我推托掉,我预先吃的有百浸丹。”

那女子眼中神光一时耗散,低声道:“祖姑婆?”

韩锷疲倦道:“没错,就是祖姑婆的百浸丹。虽然那丹对你的药可能也不顶用,但我现在,自保已足了。你没想到吧?”

然后他叹了口气:“你…走吧。徒然草我会另想办法向朴厄绯要。”他抬起眼寂寞的向夜色中望去。那女子眼中的光彩一时全黯了——她失败了,她却没有哭,但她的身体恣态分明一时变得好疲惫好疲惫,比哭的样子还要悲伤。只听韩锷道:“在你走前,我可以知道你是谁吗?”

那女子不说话,转身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她脚步却有些犹疑。想了一会儿,才伸手轻轻甩下她那件黑色的罩袍。那袍子她脱得极为缓慢,慢慢露出里 面极绰约的腰身来。然后,她手一掀,黑纱也脱落,整个后颈露了出来。然后,她回头一笑,面上容色极妍,虽是黑夜中,也似绽开了一朵大漠荒花一般。只听她 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朴厄绯?原来她就是朴厄绯?她居然就是朴厄绯!韩锷心情一时极为混乱,也极为激动。那女子却已回头,就要走出门了。

只听韩锷道:“等等,我可以答应你,但不是为了徒然草。而是…为了你…”他声音迟疑了下:“朝廷确实是欠你的,汉家父老也确实是欠你的,我也…欠你的。你说的事,我…答应。”

那女子呆了呆。她忽然返身,从怀中掏出一束黯蓝色的干草,静静地就放在案上,转身就走。韩锷却不出声,忽然,拱手低身,就向地上一跪,冲她背影就是一拜。这一生,他还是头一次拜人,就连对师父都没有过的,因为师父最厌这些。朴厄绯身子忽顿,似乎已感到了他的认真一拜。

她想要走,身子却颤了颤,最后还是停了下来。她静静道:“你——又何必?何必一定要我剥落掉所有尊严以后才答应我呢?”

韩锷低声道:“你不觉得,如果我刚才答应你,那就只是一场交换,那对你我,才真正的没有尊严的吗?”

朴厄绯身子轻轻一颤,转过身来扶起韩锷。两人都是汉人,朴厄绯多年以后,才终于在一个汉人身上感到了一点亲人之感。她觉出韩锷真的是对自己敬重, 哪怕自己做了多少在汉人来说是不齿的事情。她扶起韩锷,口里低声道:“那药草要三煎三洗才能用,你该知道吧?祖姑婆一定跟你说过用法的。记着,你欠我一个 情,还不只一个,是两个,因为我以后还会告诉你小计真正的出身来历。我出来久了,现在必须回了,所以没空说。以后,你一定要记得欠我的这个情,一定要再答 应我一个请求啊。”

说完,她转身就走。韩锷追出门外,却见门口猛地闪出一片刀光来,对着自己背心就砍下。他中毒之后,反应不快,身子一侧,只觉背心一凉,已经受 伤。他就要还手,耳中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厄绯,你怎么在哭?为什么刚才要遣走我?你被欺负了?是不是我来晚了?我杀了他为你解恨!”——是格飞。出 刀的人是格飞。

那边朴厄绯已疾道:“不是,你快走。事已成,你以后仰仗韩宣抚使处正多。”她极力压抑着喉中的激动。韩锷的手已挥到了那人颈侧血脉,一击之下, 那人必将毙命。格飞一愣,已收刀止住,尴尬地望着韩锷说不出话来。韩锷却微微一笑,看着夜色中这一远一近,一行一伫的两个身影,忽然觉得这场人生还是很美 好。他看了持刀呆立的格飞一眼,微微一笑道:“你不送送她?放心,就光是为你这一刀,我也会答应你们的事的。”

说完,他先转身走了。

伊吾城王位之争已争执了很久,但却也定局得很快。当然这很快也是有步骤的——先是格飞亲率随从亲自到连城骑中对‘覆’营伊吾兵士进行考赏。连城骑 虽出自十五城,但其中兵马却归韩锷这个宣抚使全权统领,这时营中为韩锷派下留守的却是高勇。高勇已接到韩锷书信,很正式的接待了格飞。伊吾将士见格飞受到 统领如此礼遇,对格飞也就多了分钦敬。何况这批将士中本就有不少出自格飞一派,在他们鼓动下,从此连城骑中伊吾一营之人马自然认格飞为主。

此后,当格飞回到伊吾城时,库赞以安抚使的身份亲自设宴将他款待,又拨亲兵一队与他做护卫。再后来,就是韩锷亲差了十名龙禁卫前往伊吾,协助格 飞。这几件事一做,伊吾城中上下也就知道韩宣抚使属意的伊吾王是谁了。他们全城此时对韩锷本多仰仗,何况大家又甚感念当日他亲手格杀宗咯巴,使伊吾城得以 脱离羌戎控制,报了血海之仇。加之格飞本人又颇有德能,于是全城敬服,也就默认了格飞成为新的伊吾王。

到格非迁入王宫之日,杜方柠得韩锷之书,还以副使之身份亲往道贺。她与韩锷两人在这十五城百姓中本已成为传说中的人物。她一露面,就等于朝廷露 面,至此大局已定了。就是还有人心怀不满,却也不敢再露出表面。何况,传说中再过几日,韩宣抚使还要亲来伊吾。据杜方柠云,她已受韩锷之命上书陈请,请皇 命认命格飞为伊吾王了。

但这些日子韩锷在居延却一直未动。倒不是为了小计的病——余小计的病自从他求得“徒然草”后,三煎三洗,加上他道家养气高手拚以一身真力伐骨洗 髓,那先天里带来的胎毒之伤却也渐渐好了。只见这小子面色一日比一日红润起来,韩锷托阿姝日日与他煎药调养——小计这些日子和阿姝混得那才叫一个熟!他一 向不喜欢杜方柠,却分外喜欢阿姝。韩锷见这两日阿姝给他端来药时,他常苦着脸闹起性子不想吃,就知这小东西的病势果无大碍了,私下底常笑着对他道:“你别 老欺负姝儿姐姐好性。你要再老对她这么拧着,我可就要打你了呀。”

小计嘻嘻一笑:“锷哥,我怎敢欺负她?你要是娶了她给我做嫂子,我保证乖乖得比谁都听话。”韩锷“呸”了一声,心道:这小厮分明还在记恨方柠, 却也不理他。那余小计一脱伤病所控,暗地里就精研起他大荒山一脉的心法来。韩锷有时撞见了,却见他手里拿着本泛黄的册子,那却是一本名为《何典》的书。大 荒山无稽崖一脉果然荒僻,连心经也起得名字古怪。韩锷体贴小计的伤,叫他不要这么早苦练,小计却一笑道:“锷哥,我要早点练好,好帮你解‘阿堵’的盅。” 韩锷一笑,也不当真。

他这些日子迟延不动,却也是为居延城里另出了一件事。——他本来因为小计之事已了,该回石板井连城骑中巡视一下,以备羌戎再来攻伐的。但格飞出 任伊吾王的事把他拖了一拖。他遣使传信,布署罢自己对格飞立为伊吾王之事的支持后,那天一早,却见余小计慌慌地跑了进来。韩锷见他一脸通红的样子,想来跑 得很急,不由问:“什么事?”

余小计道:“锷哥,居延王暴毙了!”

韩锷手里正拿着一杯茶,听到这个消息,手一松,那杯子落到地上,啪地一下碎了。他还有点不太情愿相信,却见朴王妃前来报丧的使者已到。

韩锷心中一冷,他没料到——但他也该料到的,朴厄绯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以她下毒之能,还有什么做不到?她一直差的不过只是一个外势,如今,外势已有,格飞接任伊吾王之局已定,他汉家天子使就在居延城,那她此时不动,更待何时?但他还是想不到这女人会这样…辣手。

  如果觉得洛阳女儿行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小椴小说全集洛阳女儿行裂国·大王图,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