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墨剑色心乱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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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姘春膘见父亲的微笑,顿时一颗芳心如同揣着只小兔般,轻滑而又急促的跳动起来,她握着柳王爷的手,低低的声音道:“爹爹,你看耿大哥怎么样嘛?”
柳王爷的眸子里浮现的已不再是威严的异彩,而是深深的爱怜之情,笑道:“姘儿,爹爹说过你的耿大哥不好吗?”
柳姘春笑了,她那清澈明丽的眸子里闪现出的是一潭深深明幽的碧绿的潭水,是那么地富有光泽,是那么地充满了欢欣。
柳王爷轻轻拍了拍柳姘春的手道:“姘儿,爹爹还有些事情要和耿公子聊聊,你到房间里休息一会去。”
柳姘春娇媚的道:“爹爹,你又要审问耿大哥啦?”
柳王爷道:“姘儿,这是如何说的?爹爹只不过想知道一下你耿大哥的身世。”
柳姘春道:“爹爹,我要留下听听嘛。”
柳王爷无可奈何道:“姘儿,爹爹可真把你娇惯坏了。”
柳姘春含笑道:“爹爹,你要问耿大哥什么就快问吧!”
柳王爷笑道:“姘儿,为何你这么心急?”
柳姘春道:“爹爹,你像个审问人的官差,女儿怎么能让耿大哥像你的手下奴才一样呢?”
柳王爷道:“姘儿,看来你耿大哥的确算是个有本领的人,居然能让你处处替他着想。”
说罢,柳王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柳姘春道:“爹爹,你笑什么嘛,女儿难道说错了?”
耿青神情尴尬地坐在椅子上,他的心里猛然一颤,仿佛有什么东西钻了他一下。
他终于知道,自己并不属于这里,自己并不属于王府的世界,但是,耿青绝不会后退,绝不会自己看不起自己。
柳王爷这时语气平和地对耿青道:“耿公子,能不能向本王说说你的家世?”
耿青淡淡地道:“王爷,耿青乃是市井小民,没有什么显赫的家世。”
柳姘春急切地道:“耿大哥,你家不是世代官绅吗?”
柳王爷面露诧异神色道:“耿公子,你家是官宦世家?”
耿青已然听出了王爷口气中的不信和讥讽意味,当下轻描淡写地道:“家父乃是一士绅,只不过中过朝廷的进士而已,算不得什么官宦世家。”
柳姘春道:“爹爹,女儿没说错吧,耿大哥是个书香门弟的公子呢!”
柳王爷笑道:“那么耿公子是不是也如其父呢?”
柳姘春不等耿青开口,抢着道:“耿大哥中举的时候才十八岁呢。”
柳王爷笑道:“看来有父必有其子呀,后生可畏。”
柳姘春开心地道:“那当然,耿大哥不但会赋诗,还弹得一手好琴呢!”
柳王爷心情大慰,道:“果真如此?”
柳姘春满面羞红道:“不瞒爹爹,女儿就是在抚琴的时候,认识耿大哥的。”
柳王爷道:“姘儿,你不是一向自负弹得一手好琴,怎么……”
柳姘春忍不住嘤咛了一声,伸出手摇晃着父亲,道:“爹爹,耿大哥确实弹得一手好琴,不然,让女儿和耿大哥弹琴来给爹爹听听。
柳王爷看着耿青笑道:“耿公子,本王闲暇之时也喜好此道,藉以修身养性。”
耿青谦然地笑笑道:“王爷,耿青琴艺低下,难登大雅之堂,恐有污王爷清听。”
王爷道:“耿公于不必过谦,本王只好此一道,很久都没有听琴赏雅了。”
柳姘春走到耿青身边,轻声地说道:“耿大哥,你就弹上一首吧!小妹也好久没有听你的高山流水曲啦。”
耿青只好道:“王爷,既然如此,那耿青便恭敬不如从命啦。”
柳王爷笑道:“耿公子不必客套,以后本王或许还可与耿公子一起切磋切磋琴艺呢。”
柳姘春道:“爹爹,耿大哥不光会琴,还使得一手好剑法呢!”
柳王爷微微变色,但语气却平淡地道:“耿公子也习过武?”
耿青道:“在下从小羸弱,习过两趟拳脚防身而已。”
柳王爷笑道:“原来如此,不知这次耿公子到泉州来是顺道,还是有事?”
耿青淡淡地道:“王爷,小民只不过偶过泉州,不久将回金陵。”
柳王爷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金陵,那可是个好地方呀,风流才俊出于那里的不少。”
柳姘春道:“江南风景美如画,万千景色秀丽无比,女儿也想去游一游。”
柳王爷淡淡地“哦”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柳姘春道:“爹爹,等耿大哥办完了这里的事情,女儿想随耿大哥去江南游历一番。”
柳王爷摇摇头,道:“姘儿,这可不行,耿公子是回家,而你却缠着耿公子,不是牵累了耿公子吗?”
耿青笑笑道:“王爷,江南的风景秀美,风土人情别有情逸,王爷若有空闲不妨驾临一游。”
柳王爷笑道:“本王俗事公事缠身,肩负重任难得闲暇,不过如果耿公子在近日内能护送小女前往江南一游,本王便可满足爱女的一番心愿了。”
柳姘春睁着一双美好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耿青,盼着他能够开口说个字。
然而,耿青并没有说出来这个字,他只是应允道:“王爷,耿青等办完了这里的事情,一定不负王爷所托。”
柳王爷点头笑道:“耿公子,什么事情令你这么心急,需要本王爷帮忙吗?”
柳姘春也急切道:“耿大哥,你就说出来吧,爹爹答应的事,惰没有办不到的。”
耿青淡淡地道:“多谢王爷的好意,耿青只有些小事,自己能够处理,不需王爷挂心。”
柳王爷哈哈大笑道:“好,年轻人有主见,有气魄,有雄心,能自己办的事情自己办,本王爷就欣赏这样的年轻人。”
柳姘春闻言,忍不住甜甜地笑了起来,道:“爹爹,女儿的这位耿大哥比你的属下强多了吧?”
柳王爷笑道:“姘儿,爹爹的属下都是些勇冠三军的骁将和猛将呀。”
柳姘春听了哼道:“爹爹,可是他们却很少有耿大哥这般多才多艺的气质。”
柳王爷道:“姘儿,你如此夸奖耿公子,爹爹可要吃醋了。”
柳姘春撒娇道:“爹爹,你的雄才大略,仪容威严的神彩,还要女儿说吗?”
柳王爷忍不住开心地拍了拍女儿的小嘴道:“姘儿,你这张嘴真能把爹爹哄得心花怒放。”
柳姘春道:“爹爹,女儿向来都不会哄人的,这次爹爹能不能让女儿跟耿大哥在泉州转一转?”
柳王爷道:“姘儿,这地方大乱了。爹爹不放心你瞎跑。”
柳姘春道:“爹爹,你放心吧,耿大哥的武功你手下的将军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柳王爷道:“姘儿,那好办,不过爹爹为了你的安全,要让几个侍卫跟着保护你。”
柳姘春娇声叫道:“爹爹!”
柳王爷道:“姘儿,你如不情愿,爹爹就不能允许你在泉州城里到处逛。”
柳姘春无奈地点点头道:“好吧。”
柳王爷还要再说些什么,这时只见一个侍卫必恭必敬地走了进来,垂手默不作声。
柳王爷威声道:“什么事?”
侍卫看了看耿青,没有说话。
耿青站起身形,道:“王爷。你有事情,耿青就不打扰了。”
柳王爷也站起身,话中有话地道:“我也该走了,既然姘儿愿和你在一起,我也不勉强她回去了,不过你可别让我女儿失望啊。”
柳姘春手挽着王爷,把他送出客栈。
柳王爷的轿子已停在城内临时行辕中,而柳王爷的人却已走入聚英堂。
齐天飞迎上来道:“王爷,公主接回来了吗?”
柳王爷微笑着摇头道:“我让她和耿青在一起了。”
齐天飞惊道:“王爷让公主和耿青在一起?”
柳王爷笑道:“看来耿青虽然对我飞龙帮仇恨未消,但对姘儿却实在是真心的,所以我想让姘儿多开导开导他也不是坏事。”
齐天飞道:“会不会很危险?”
柳王爷道:“我已派第一护法吴仁行带着几个手下保护她,并且监视耿青,也可伺机除去此人。”
齐天飞笑道:“王爷想得果然周到。”
胡人杰此时正在享用美食,一杯上等的俄罗斯酒放在板凳上,散发出诱人的酒香。
这是汤玉刚才送来的好酒,据说是俄国进贡的三坛酒,却有一坛已经放在了胡人杰的家中了。
胡人杰夹了一声“白扒熊掌”咬了一口,对板凳上的女郎道:“你也吃呀,别光看着。”
看来,胡人杰是挺关心别人的人。
房外传来敲门声,胡人杰不耐烦地对那绝色女郎道:“去,把那人赶走。”
绝色女郎很顺从的走了过去,打开门冷冷地望着门外的人。
门外来的人是天山双鹰。
乔其山见开门的是一位艳丽的女人,赶忙问道:“这位大姐,请问这儿是胡人杰前辈的府上吗?”
那绝色女人平日媚惯了的眼睛,此刻就连瞪起来也让人感到媚眼如丝,仿佛在勾人魂魄一般。
乔其山若非听见她的说话,几乎要被吓跑,以为这儿是妓院呢。
那绝色女人冷声道:“几位不用找胡人杰了,他不愿见你们,你们滚吧。”
许梦桥急道:“这位大姐帮一下忙,麻烦通知胡老前辈吧,我等有急事要见他。”
那女人冷声道:“你们再不离开,我就不客气了。”
床上的胡人杰忽然发话:“阿花,让他们进来吧。”
那叫阿花的女郎把门打开,人已走回自己的位置——板凳,坐下不再说话,也不看许、乔二人。
许梦桥、乔其山二人走进屋来,对床上人施礼道:“敢问阁下可是胡人杰前辈?”
胡人杰笑道:“正是老朽,两位是什么人?”
乔其山道:“天山乔其山、许梦桥。”
胡人杰道“原来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天山双鹰来了,失敬。”
乔其山抱拳道:“我等兄弟二人来见前辈,是求前辈能不能借两张阵图纸给我们。”
胡人杰问道:“什么图纸?”
许梦桥道:“仙龙楼万草坪的阵图。”
胡人杰仿佛吃了一惊,道:“你等要这张图有何用?”
乔其山道:“不瞒胡前辈,华山、天山弟子无数人死于仙龙楼,万草坪之中、所以想求老人家把阵图借于我等。”
许梦桥道:“有了阵图,我们至少可以把弟子的尸体运出来,好好埋葬。”
胡人杰有点为难地道:“把图纸给了你们,飞龙帮必然会找上门来的。”
乔其山把背后的包袱取了下来,放在胡人杰的床边,笑道:“胡老前辈乃江湖奇人,怎会俱飞龙帮的小贼呢?”
那沉甸甸的包袱把胡人杰的床压得一沉,乔其山打开袱,二十块金砖整齐地排列参足有三十斤之多。
胡人杰眉开眼笑地道:“飞龙帮众我当然不会怕的,图我可以给你们,但金砖我却不能收呀。”
说罢从床上一个铁匣中取出两张图纸递给乔其山道:“用完以后你还要给我送回来。”
门外传来一声暴喝:“他不用送回来了,因为他们根本拿不走此图。”
话落门破,两条瘦长的人影窜了进来。
众人一惊,回头观看,原来是“乖怪二圣。”
胡人杰当然不认识这些江湖小辈,冷冷地道:“你们这两只小猴子,竟敢跑到我这儿撒野?”
许梦桥对胡人杰道:“胡前辈,等在下打发了这两个。”
胡人杰微笑着摆手道:“不用了,让阿花去。”
乔其山和许梦桥听说要板凳上的女人去,心中不由感到惊奇,这乖怪二圣武功再是不济,好歹也是江湖一流人物,凭那妓女模样的人也能打败他们?
二人想反对却也不能不顾胡人杰的面子,只有看情势发展再说吧。
那板凳上的女人阿花已经扭着纤腰直奔乖怪二圣款款走来。
胡人杰竟从床上坐下起来,手中握了一根竹笛,轻轻抚摸。
乖怪二圣见了阿花这种媚眼如丝的女人,一颗心竟然怦然而动。
乖圣对怪圣低笑道:“多少日子没有看见如此风骚的绝代女人了,咱们今天把这女人劫回去,痛快地……哈……”
话声越来越放肆。
阿花自然听见这下流男人的话,竟然不怒,仍然笑吟吟地望着二人,并不出手,似乎在等待什么。
一阵竹笛之声飘了过来,很柔美,如同在花前月下的一对少男少女在幽会私语,其音之美,无与伦出。
阿花的身子忽然轻轻动了起来,步履更加的轻盈,神态更加娇美,缓缓接近乖怪二圣。
乖怪二圣互使一下眼色,四只手齐探,抓向阿花的两手,阿花娇美着双手齐扬,乖怪二圣的脸颊立时多了两个大红印。
二人大怒,身子一挺揉身扑上,四拳齐击阿花的胸膛。
那竹笛忽然大变,笛声变了,变得充满了一种原始的挑逗力。
乖怪二圣就在双拳已击到阿花的胸口的时候,竟不忍打下去,只是用力的摸了一把阿花。
阿花还是泰然自若,可是乖怪二圣已经把持不住了。
那竹笛的魔力竞如此厉害,乖怪二圣眼中的阿花竞似变得完全赤裸了——雪白的胸膛,纤细的腰,修长的腿。
二圣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上某些敏感部位不由自主的动了,他们不想控制住自己,也无法控制。
阿花的一双小手如同轻风般的摸上二人的胸膛,砰的一声,乖怪二圣捂着胸口几乎跌倒。
“乖圣”宋卫果已被惊醒,不敢再为之所动,定了定神,人已跃起,直扑阿花!
“怪圣”叶落此时被笛声弄得心神更加不宁,仿佛看见了思春的少女在春闺里辗转反侧,不断呻吟。
宋卫果人在半空心智立时又被笛声所述,他仿佛又看见了阿花在对他媚笑,笑中充满了勾引,挑逗。
叶落看见宋卫果挥拳向阿花打去的时候,心中已升起一团无名的怒火,飞身冲上猛击宋卫果的后背,口中骂道:“你敢打她?”
叶落看着宋卫果倒在地上,心中无限兴奋,我是一个伟大的人,能够保护这个让自己魂不守舍的女人。
阿花仍在动,腰肢扭动,仿佛在邀请。
叶落的目光怎肯离开她正在扭动炫耀的地方?
当然不肯。
所以叶落看见阿花的手插进自己的眼睛时,他也没有反应。
一声惨叫,一道红光过后,叶落趴在地上嚎啕,捂着看了太多春景的眼睛,血如箭射般的涌出。
许梦桥、乔其山二人看了这场不能算战斗的战斗,犹临心有余悸。
二人连忙取了图纸,辞谢胡人杰走出了这间可怕的小房。
乔其山边走边道:“这胡人杰果是邪门,乖怪二圣武功并不弱,却给他让那女人毫不费力的把他们给废了。”
许梦桥颔首道:“是啊,那叫阿花的女人其实根本不会什么武功,主要是靠胡人杰那笛子发生的魔力。”
二人正谈论之间,已走进一条胡同。
这条胡同两边全是高高的围墙,还比较宽阔。
许梦桥一跨入这条胡同,就觉得心中一紧,对乔其山道:“此处气氛不对呀!”
从胡同尽头传来一个声音道:“你说得不错。”
乔其山、许梦桥抬头观看,从对面正缓缓走来三个人,三个戴着鬼面具,黑衣、黑帽、黑鞋,全身都是黑的人。
大白天遇见这几个全黑的鬼面人,的确不是好事,因为在人们的印象中鬼只在夜晚才会出来的,大白天碰上了定会有灾。
而三个人并不是鬼,是人,三个令人感到可怕的人。
天山双鹰绝非胆小怕事之辈,他们在江湖上从未怕过什么人。
乔其山冷笑道:“几个朋友为何装神弄鬼吓唬人呢?有胆量便把真面目一现嘛。”
中间的鬼面人发出一阵喋喋怪笑:“你死的时候,才会见到我的真面目。”
乔其山“哦’了一声,冷哼道:“你似乎很有自信?”
那鬼面人笑着:“鬼海三怪从来都是很自信的。”
乔其山似乎吃了一惊,这三个人名头十分响亮,为何竟来寻自己的晦气。
许梦桥冷然道:“你们找我们有何事?”
鬼面人道:“把仙龙楼万草坪的阵图要回来。”
乔其山道:“为什么?”
鬼面人哈哈大笑道:“因为飞龙帮请我们来的,我本来不愿告诉你,好在你们离死期也不远了。”
许梦桥冷笑道:“鬼海三怪的名头可以吓得了别人,在我天山双鹰面前却狗屁不如。”
那鬼面人并不恼怒,依然笑道:“我今日就要打落你们这两只傲慢的老鹰。”
许梦桥也不示弱,冷笑道:“那就看是鹰厉害,还是你鬼狠?”
那中间鬼面人冷笑道:“好,天山双鹰果然有气魄,不过也只能现在傲慢一下,过会儿就不会再……”
话未说完,鬼面人手一挥,身后两个鬼面人已经飞身扑出,分袭许、乔二人。
许梦桥立身,侧掌立个门户,那鬼面人已然左掌一个推山式,横推过来。
许梦桥一个“鹞子翻身”,右足微提,左臂置于右臂上交叉轮打,快如闪电般地击出!
鬼面人一声冷“哼”,左拳成钩,右拳呼地打出。
许梦桥猛一退身,一招“鹰疾扑兔”一步三环,三步九环,双手如钩般连抓过来。
鬼面人见许梦桥果然身手不凡,掌中更加八成力,使出鬼海绝技“野鬼戏波”的上乘轻功,及“排山倒海”的鬼海强大内功,左掌虚晃,右掌直推,一阵强大内力直袭许梦桥。
乔其山此时的日子已不好过,和他交手的鬼面人一出手就用上“排山倒海”的鬼海绝门内功,猛击乔其山。
乔其山依仗其身法灵活,双掌或拳或抓,不断与之游斗,一时之间二人尚且分不出胜负来。
许梦桥只觉一阵强大内力直击而至,躲避已经不能,双掌齐挥,“砰”的一声巨响,许梦桥人已倒翻出去,那鬼面人不由倒退了七八步。
总括来说,许梦桥还是略占上风,他的倒飞已把对手大力化解,而鬼面人则被震退。
鬼面人暴怒,双掌齐袭,已用足十成功力如同排山倒海般地击来。
许梦桥猛然飞身跃起数丈,飞跃于鬼面人的身后,双足疾点,真踢其后背。
那鬼面人竟有所防备,反手一掌已扫中许梦桥左足的足踝,许梦桥负痛已经跌落。
那边乔其山一见许梦桥跌落,微一分神,几乎被对手打倒,双掌一分双足一起,人已落在许梦桥的身边,架起许梦桥飞身上墙,人影一晃已然消失。
鬼海三怪也不追赶,看着二人去了,皆相视一笑,返身走回。
陈一绝笑着拦住三人道:“三位事情办得如何?”
当中鬼面人笑道:“我们已经打伤了许梦桥,乔其山带着他和那张图跑了。”
陈一绝道:“他们可曾看出任何破绽?”
鬼面人拍了拍陈一绝的肩,道:“陈护法尽管放心就是,他们肯定认为那张图是真的。”
梅琳雪此刻正站在这间明亮的房间里,美丽的面庞闪着泪光。
欧阳冰背负双手看着墙上的书画,默不作声。
梅琳雪忍不住打破了沉寂,道:“我总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每次见到我就要迅速离开呢?”
欧阳冰冷冷地道:“因为我不愿让你失去耿青,要知道他不但是个难得的英雄,而已是你的救命恩人。”
梅琳雪的泪水又如珍珠断线般地落下,泣声道:“不管怎样,我们总是好朋友,是不是?”
欧阳冰道:“正因为我们是好朋友,所以我才不愿多和你在一起,你不应该不懂的。”
梅琳雪大声道:“我不懂!”
欧阳冰声音又是冷冷的:“你回去后,告诉耿青,让他看在我的面上,不要杀害飞龙帮帮主。”
梅琳雪抬起头道:“你让我马上走?”
欧阳冰点头道:“是的,你若不走,我就走。”
王府的卫士果然气派非凡,那名总管吴仁行派了一名卫士下去了片刻,已经包下了本城最好的客店“财富客栈”。
财富客栈的名字是俗气了一点,不过内部的设施却都是一流的。
柳姘春极其赞成去“财富客栈”,耿青却道:“我还有个朋友没有回来,我们是不是等她回来一起去呢?”
柳姘春道:“你还有个朋友和你在一起?他是谁?”
耿青道:“她叫梅琳雪。”
柳姘春眉头一皱,道:“是女孩子?”
耿青点头道:“是的,她也和你一样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柳姘春不再说话,很生气,女孩子的心眼总不会很大的。
自己心爱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夸奖别的女人的时候,她心中上定不是滋味的。
耿青当然不知道女人的心中都装着个醋缸,一语不慎缸立时会翻倒的。
不过耿青的确说的是实话。
柳姘春因为耿青要等的是一位“女”朋友,所以她决意要马上离开这儿,表面上还不让耿青看出是因醋意而决定的。
耿青在“甲”、“乙”、“丙”及柳惠的缠磨下,只得同意离开这儿,但是找了个店伙计,让他见了梅琳雪时招呼一声。
乔其山挟着许梦桥奔回九仙观,去见二派掌门人。
天山派掌门人金钦看着要来的图,思忖了片刻,疑道:“这张图是真的吗?”
乔其山道:“我起先也好疑此图的真伪,不过我认为有两点可以说明此图不假。”
他继续道:“第一,胡人杰不应该骗我们的,他收了我们的重礼之后,还打伤的飞龙帮两名高手,可以看出胡人杰不似受飞龙帮的指使。”
-“第二,我们取到此图之后,竟遭两批飞龙帮派遣的人截杀,从这点看来,飞龙帮也知道胡人杰给的是张真图。”
长清道长道:“此图的纸质和字迹年代似已久远,不像新仿的。”
徐啸道:“既然这样,我们就调集力量破了仙龙楼,再破飞龙帮。”
长清道长点头道:“徐师兄的话我也赞同。”
金钦又细想了片刻,把图纸铺在桌上,对长清子道:“明日我等就调集全部力量按此阵图破阵,长清道长意下如何?”
长清道长点头欣然应允了。
店伙计跑了过来,塞给耿青一张纸条,上道:“耿兄鉴,在下在老地方等阁下,郭威。”
耿青苦笑了一下,心道:“此人逼得真紧啊!”
他和柳姘春说了几句话,便走了出去。
那总管吴仁行也跟了出去,远远地走在耿青身后。
吴仁行轻功确实非同一般,跟了好长一段时间,耿青竞浑然不知。
还是那棵大树下,郭威静静地站着,看见耿青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道:“耿大侠,你……”
耿青道:“郭大侠,我还没有决定。”
郭威道:“我家主人让我带话给你,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
耿青道:“什么很重要的事?
郭威道:“你知道还有四天就是八月十五日了,若这几日你还得不到天字锁,那么江湖之中杀戮就要更加残酷了。”
耿青笑道:“多谢令主人提醒,难道就只是这事?”
郭威笑道:“当然不是。”
耿青没有问,他知道郭威一定会说下去的。
果然郭威又道:“现在尽管天字会未全部插手江湖,但已有一个天王行动了,开始帮助飞龙帮。”
耿青吃了一惊道:“天字会的三大天王已有一位帮助飞龙帮了?”
郭威语气仍很平和地道:“你想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汤玉。”
耿青大惊:“汤玉?”
郭威点点头道:“就是他。”
耿青摇头道:“不可能,汤玉曾经和我结为兄弟,他要得天字锁容易得很,为什么要反过来找飞龙帮呢?”
郭威道:“其实汤玉和你结为兄弟之时并没有机会夺得石锁,而且他很忌惮你的武功,不敢冒然行动。”
耿青道:“汤玉既是天字会三大天王之一,为什么还要得到天字锁呢?”
郭威道:“此天字锁乃是天字会的信物,因多种原因,帮中几十年没有帮主,所以如今只能凭这祖师遗物继承帮主一职。”
耿青点头道:“原来如此。”
耿青忽然笑道:“阁下主人必定也是天字会三大天王之一了。”
郭威微微一笑道:“这个问题在下暂不能回答。”
耿青道:“若无别事,在下先走一步了。”
耿青走上了这条大街上的时候,还是下午,太阳也很暖和,大街上却一个人也没有。
风好像被谁打死了,一点都没有。
就在这条死寂的长街尽头,并排着三张椅子。
这三张虎皮椅子上分坐着三个人,三个鬼面人。
这三个全身皆黑的鬼面人似乎很悠闲的等着什么人,一点都不急。
耿青从僻静的长街这头缓缓的踱了过来,似乎不觉得此时大街上有什么反常现象。
一只鸡“咯咯”地叫着,从一户人家中窜了出来,想跑过街去。
左边椅子上的鬼面人一声冷哼,紧接着一点寒星打中那可怜的小东西的咽喉,血流了一地,连扑腾都没来得及就死了。
耿青已经走到了三人不远处,冷冷地看着那鬼面人。
那杀鸡的鬼面人冷笑着对耿青道:“你知道踏上这条街的结果会是怎样的?”
耿青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听着。
那鬼面人的声音尖锐而带着鬼气地道:“无论谁只要踏上这条街,结果都会和它一样。”
他指了指地上那只死鸡。
耿青忽然笑了笑道:“现在你和它的区别就是你还能说话。”
那鬼面人立时语塞,愣了片刻,中间鬼面人抓起放在膝盖上的铁杖,冷冷地道:“你不想在死前知道我们是谁?”
耿青很轻松地笑了笑,道:“我不必多问,你肯定会说的,是不是?”
那鬼面人哈哈大笑道:“不过在告诉你我是谁之前,我得提醒你一件事。”
耿育很仔细地在听。
那鬼面人道:“我们在报出自己姓名之后,知道我兄弟三人姓名的人就得死,你还愿不愿意知道?”
耿青微笑道:“只要你敢说出姓名,我不会怕听的。”
那鬼面人又发出一阵阴阴怪笑道:“好,我就告诉你,我三人是鬼海三怪,我叫龙古,老二叫龙吉,老三叫龙舌。”
耿青微微点头道:“原来是几位,失敬,不过好像几位的名气并不很大,在下没有耳闻过。”
他的话说完,左边那个鬼面人已经缓缓地站了起来。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发出青黑色的光芒。
这是一张黑铜面具,在阳光下看起来,显得那么狰狞可怕。
他的身上穿着的那件黑袍上,绣着几朵大黑花,花旁竟绣着两个骷髅,腰带上斜插着一把斧子。
斧子竟然还有鞘,一个缀满了各种毒物骨骼的斧鞘。
这个鬼面人自报家门,道:“我是龙吉。”
话很简单,人的速度却很快,已经站在耿青的面前。
耿青笑道:“你似乎不愿让我从这儿通过,我只好改道了。”
龙吉冷笑:“既然来了,就别想再走。”
耿青道:“你很霸道?”
龙吉的手已紧握住了斧柄,道:“我的斧子比人还霸道。”
耿青笑了笑道:“所以你希望被我教训一下,知道霸道会有什么下场,是吗?”
龙吉的话已经结束了,亮光一闪,斧已出鞘,惨碧色的斧刃,瞬间已砍出五下。
耿青没有动,纹丝不动,仍然微笑地看着。
他已看出这五斧子都是虚张声势。
龙吉冷笑着手腕疾反,第六斧已然劈落,这回不再是虚招。
龙吉感到有点奇怪,耿青并没有动,可是斧子只擦着耿青的鼻尖削落,只差半寸就能砍掉他的脸了。
只可惜差了半寸。
耿青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在感谢对手的“宽容”不杀自己。
龙吉怒气升了上来,身形微晃,银斧发出寒光千道直射耿青面门。
耿青目光注视着银斧,如飞直劈而来,居然还是不闪不避,连眼睛都没眨。
龙吉的鬼面在阳光下发出暗青之色,冷冷的,阴恻恻的,斧子已然挥到。
风似乎睡醒了一般,吹了过来,耿青竟然就如片羽毛一般被风吹起来,轻飘飘的,一声犀利的剑啸已然发出,一片寒光横扫,点点寒星点中了龙吉的眉头。
龙吉的鬼面扭动了一下,那双空洞的眼中充满了不信。
但这的确是事实。
龙吉捂住了肩头,捂住了衣上的骷髅。
风停了,耿青站在原地,似乎倒悠闲了,双手负在背后,剑仍在鞘中。
人右边的那张虎皮上站起另一个鬼面人。
他的长袍很长,盖住了脚跟,所以他在移动的时候你根本看不清他是在走,还是在飘。
鬼面人的声音很怪,似乎是嗓子放出的音:“我是龙舌。”
话总是那么简单。
他的速度很快,第一个字还没有说完,人已飘到耿青面前。
耿青看着这个鬼面人,装束更加的特别。
鬼面人的双耳这上悬着一只黄澄澄的金环,一只很不小的金环。
耿青搭讪地道:“不知道你们若有意外,谁会替你们来收尸骨?”
龙舌冷哼道:“我们若死了,尸体会化成一堆脓血,不用你费心。”
耿青乍舌道:“真的?我不信。”
龙舌森然道:“无论你信不信,你都不会看见这一日的。”
在说话的同时,龙舌的身子已经扑出,一阵如同翻江倒海般的大力直涌而至,许多石子、树叶随着这阵如浪如潮的巨力飞飘起来,漫天飘洒。
耿青仍站在原地,自身随着这阵大力飘动。
龙舌身子已跃起,霎时从金环上射出金光万道罩向耿青。
一道银光之后,剑身上几个大字在阳光下发出刺目的光芒,龙舌看见了“剑出鬼神惊”几个字。
这柄足令鬼神丧胆的剑一挥出,那万道金光立时被银光盖住。
龙舌的金环由进攻改为防守,一道金色的圆圈暂时护住了自己。
耿青的剑眨眼间已刺出二十四下,势如破竹,快如闪电,只能见到漫天剑影如一阵花雨,令人根本无法判断他的出手方位。
龙舌无奈地看着金圈的缺口越来越大。
他愤然,一声暴吼,施出十二成功力,金环陡然暴涨,平齐推出。
龙舌有生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见了那行字,剑出鬼神惊,然后就捂住胸口倒了下去。
鲜血浪花般飞溅出来,三张椅子已经空了两张,中间的鬼面人木然地站起,没有一丝愤怒的样子。
他走到龙舌的身旁,看了他最后一眼,手中扔下一点粉末落在龙舌身上。
一阵青烟过后,龙舌真的化成了一堆脓血。
这个鬼面人自然是龙古,他拉住了负伤的龙吉,声音极其坚决地道:“老二死了,要嘛让仇人的血祭奠他,要嘛用我们的血去陪他。”
两团黑影凌空跃起,敏捷如燕,一斧一鞭翻身抽下。
耿青很仔细地看着这“鬼怪戏波”的鬼海上乘轻功,待鞭、斧落下,人已反身跃出,竟是用“鬼怪戏波”的轻功躲过一击。
龙古沉色道:“阁下果然才智过人,竟已看会了本门的绝学。”
耿青微笑道:“多谢夸奖。”
龙古眼角浮现一丝冷酷的笑意:“你敢和鬼怪门的内功‘排山倒海’一决生死吗?”
耿青笑道:“你能在输给我后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龙古看了一眼地上二弟的脓血冷笑道:“可以。”
耿青双掌一拍,霍然打出,此击一出,竟比龙舌的掌力强上两倍,大街之上立时飞沙走石,犹如起了一阵龙卷风般。
耿青一声清啸,左脚踏上一步,右腿微平,左掌平直推出,右手食指疾指,一道白光穿透那龙卷风。
那龙卷风似漏了气一般,渐渐缩小。
龙吉大步一跨,也双掌一拍,全力尽朝向耿青!
霎那间,龙古的龙卷风立即暴涨,移向耿青。
耿青反掌挥出,一道无形气浪反射回去,那龙卷风立时便化解于无形。
龙古、龙吉二人立时垂手而立,眼中放出绝望的怒火。
龙古喃喃地道:“他竟会‘无形罡煞功法’?”
说罢,也不看耿青一眼,手中竹鞭反身刺入腹中,立时倒在地上。
龙吉看到龙古的尸体化成脓血,嘿嘿地笑道:“大哥,我也来了。”正要一斧反劈颈项,却被剑隔开了。
耿青冷冷地道:“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龙吉恶狠狠地瞪着耿青。
耿青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龙吉嘶哑着嗓子,叫道:“姓耿的,你平心而论,若我兄弟三人联手,你还能杀得了我们吗?”
耿青道:“也许不能。”
龙吉大笑,凄厉地大笑,笑声未尽,人已然仆倒。
他的背上霍然钉着一柄剑,一柄墨绿色的剑。
耿青望着远处缓缓走来的人;语气生硬的问:“是你杀了他?”
来人笑着,慢条斯理地道:“是的,我承担这件事的后果。”
来人身上穿着件锦绣道袍,银丝般的头发,挽成了道土鬓,斜插着根玉簪,杏黄色腰带上,也斜插着一把剑,连剑鞘都是黑绿色的。
耿青也不问此人是谁,只是冷冷地道:“你既杀了他,就必须替他还清欠我的债。”
银发道人笔挺地站着,很客气地问,“这个不是问题,欠什么你说吧。”
耿青笑了笑,道:“他欠我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银发道人道:“那你就说吧。”
耿青道:“谁派他们来的?”
银发道人笑道:“就这么简单?”
耿青点头。
银发道人道:“我。”
他的回答更简单,简单得只有一个字。
耿青白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是谁?”
银发道人摸了摸额下银丝般的长髯,好像很奇怪地问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耿青摇头。
银发老人似乎有点不高兴地道:“你连东洋墨剑也没听说过?”
耿青有点吃惊:“东洋墨剑?”
东洋墨剑!
在江湖上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东洋墨剑的。
昔年星光谱作英雄榜,东洋墨剑排在榜眼的位置上。
他是英雄榜上少数的老年剑客之一,更加特别的是他竟是东洋人,据传此人游迹于海外,想不到今日居然也到了这里。
东洋墨剑沉声道:“你既已知我是谁,也该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了吧?”
耿青摇头道:“恰恰相反。”
东洋墨剑道:“听说你是个举人?”
耿青笑道:“你找我是为了叙家常?”
东洋墨剑脸色一变道:“你既是举人,似乎很不聪明?”
耿青笑道:“你说出目的吧,我的确很笨,猜不出也不愿猜你的话。”
东洋墨剑厉声道:“交出那本‘可兰经’。”
耿青道:“为什么?”
东洋墨剑冷冷地道:“不为什么,你若不愿交出藏宝经!我就会杀死你的。”
耿青忽然指着地上三滩脓血道:“我若走了,这些你收拾吗?”
东洋墨剑道:“我的徒弟死了,从来不用师父为他们耽心的。”
他接着又道:“你只要肯交出藏主经,我不会替徒弟报仇的。”
耿青笑道:“你马上要?”
东洋墨剑点头道:“是的。”
耿青摇头道:“我没有带在身上。”
东洋墨剑阴恻恻的一笑:“我不放心你。”
耿青双手一摊道:“那么别无他法了。”
东洋墨剑笑道:“有办法的。”
他手向身后一指,道:“你看。”
街的尽头,站着三个人,梅琳雪站在第一个,身后并排站着两个黑衣鬼面人。
东洋墨剑的脸露出一丝淫荡的笑意,道:“据道你这位朋友已被人几次作为要挟,都被你安然救出,可是今日你却不可能从我手中把她夺回了。”
耿青默不作声。
东洋墨剑脸色红润起来,眼睛也放出光芒,仿佛又回到几十年前的年轻时代一般,他道:“我东洋墨剑人虽老了,但心不老,身体不老,哈哈……”
耿青心中一惊,江湖上的那句话的确很令人担心,金剑霸心,冰剑冷心,魔剑狠心,墨剑色心。
东洋墨剑人已将近七十,却丝毫不显老态,时刻都把自己装扮得十分体面,非常注重仪表,总把自己弄得年轻些。
“墨剑色心”乃是江湖上美女们最怕听一句话。
早年,江湖八艳纵横江湖,石榴裙下拜倒多少英豪杰,八艳洁身自好,岂知却便宜了东洋墨剑。
东洋墨剑于两个晚上分别袭击八艳,使江湖八艳成为自己的奴婢。
是以墨剑的好色之名竟然令有美艳女孩子的人家心慌意乱。
耿青看着梅琳雪,粉颊低垂,樱唇紫闭,似已中了迷药一般。
东洋墨剁笑道:“你只要在十个时辰中把那‘可兰经’交给我,我可以破例让她不受任何伤害,你若愿意,只需现在点点头,一会儿你就可以领走她了。”
东洋墨剑淫笑着反身走了,带着手下押着梅琳雪走了。
十个时辰。
十个时辰取一本书交给他并不困难,但若把这本经书交给东洋墨剑,不等于把一笔巨大财富交给一只贪心的豹狼吗?
要再一次地救出梅琳雪,不让她受到丝毫伤害的救出来,谈何容易?
耿青没有把握。
可是,魔剑狠心,墨剑色心,又有谁能放心自己一个有责任保护的女孩子,持在一个淫心很重的老男人身边呢?
耿青默默地站着,站在这几滩脓血边上,一阵腥臭扑来,耿青的胃在收缩,几乎要呕吐。
怎样才能用极小的代价救出她?
他本是一个极聪明,反应极快的人,但此刻却找不到一丝头绪来解决问题。
恶心的臭味使他缓缓地向前走去,他的脑袋也似乎成了块石头。
耿青的脚步也不知会把自己带向何方。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以前两次救出梅琳雪,并不是很费力,太伤脑筋的。
今天却不同,对手的实力非常强大,而且是江湖第一好色的人。
耿青的脚步把自己带进了一个很窄很窄的巷子。
他突然想找个非常安静的小店,静酌两杯酒。
小巷口,有家极小的酒馆,连招牌都没有,可谓寒酸之极。
大白天,屋内根昏暗,一个小伙计正坐在破旧的柜台边,无聊地打着算盘。
屋内除了劈劈拍拍的算盘声,再也没有别的声响,客人一个都没有。
那伙计懒洋洋地看了耿青一眼,对这个衣衫华丽的相公并不很在意,他知道许多无赖汉也是有了钱便买一套高级的衣衫招摇过市的。
他之所以这么认为,是有原因的。
真正有头有脸的公子哥儿,举人秀才,是不会到这间破旧的小店里来的。
小伙计尽管并不在意耿青,但还是停下算盘,没精打采的走了过来,勉强笑着招呼道:“你来了?”
语气却是冰冷的,笑容更加不好看,勉强的笑比哭还难看。
耿青此时已不在乎此店的洁净与否,这点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耿青走到一张最靠里的桌旁,看了一眼这油腻腻的桌子脏兮兮的凳子。
伙计并没有去擦,只是好奇地看着耿青。
在小伙计的印象中从没有人会嫌脏,要擦一下桌子和板凳的,但凡到本店的客人都是大步进来之后,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把鞋一脱,臭气伴随着劣酒,和没有香味的菜一起吃下肚的。
耿青此刻也不愿多说什么,眉头微皱,坐了下去,坐在落满尘灰的板凳上。
伙计已经拿了一双竹筷,和一个小碟放在他的面前。
耿青看着这满是缺口黄中泛黑的小碟,和一根长而粗一根短而细的筷子,若在平时这足令他笑得捧腹,而今日他只是静静的看着。
他笑不出,也没有心情去笑。
小伙计又开了金口:“要点什么?”
“二斤酒。”
“不要点菜?”
“随便来点。”
小伙计的问话很简单,耿青回答得也不-嗦。
这简直和往日的耿青很不相符,他平时无论是对店的洁净,还是品味的高低都是很讲究的,特别是对菜也很讲究,今日却一点都不挑剔。
一个失意的人,还能挑剔什么呢?
小伙计走到后屋取酒了。
耿青坐在油腻腻的桌旁,静静地等,他本来就没有期望这儿会有什么殷勤的接待。
此刻小店内唯一令他满意的就是静。
而此时此刻耿青需要的还是静。
小伙计终于跑出来了,怀中抱着一坛酒,酒坛上放着一个小酒杯。
伙计跑到桌前,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几乎跌倒,人扑在桌上,酒坛还好,没有破,酒杯却滑落地上。
小伙计不满地看了一眼耿青,心道:看见酒坛来了也不接一把,害得我把酒杯打了,真晦气,他气哼哼地跑去又拿了一个破旧的杯子用全身唯一干净点的胸襟撩了擦酒杯。
耿青看了一眼这被擦得黑印子更加明显的酒杯,并不说些什么,他兰的开口。
小伙计走了,端菜去了,酒坛口封着放在桌上。
明显得很,酒坛还要自己开启。
小酒坛很精致,贴有一块红绸子,上面写着“杜康”二字。
耿青打开了封口,倒出酒来。
名酒杜康竟没有一丝香气,如白开水一般清淡。
这件事似乎很奇怪,古人也好做挂羊头卖狗肉之事?
耿青呷了一口清淡的水酒。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人,一个手中托着两个大酒坛的人。
耿青的目光只在酒中,并不去看这个人。
而这个但却走到他的桌旁,把两坛酒放在桌上。
来人笑道:“你不是真的想喝酒,若真想喝怎么会喝这连水也不如的酒呢?”
声音很熟,他是谁?
耿青极不情愿的看了一眼来人,苦笑道:“郭兄真是好心情,竟能到这儿找一个失意的人。”
郭威微笑着打开酒坛,立时酒香四处溢出,他道:“这才是真正的杜康。”
小伙计已经端了一盆也不知是汤还是菜的东西跑了出来,闻见酒香,鼻子用力地嗅着。
他一辈子也没有闻过真正杜康酒的香味,现在虽然尝不到,但可以多闻一闻的。
郭威扫视了一眼小伙计手中的那盆东西,沉声道:“你就用这东西给耿大侠吃?”
小伙计一惊,看着郭威不怒自威的脸,立时感到慌恐不安。
耿青摆摆手,示意郭威不必发火。
郭威笑了笑命令伙计道:“去,把这东西拿去喂猪。”
小伙计惊得一溜烟跑了。
耿青又倒了一杯那假杜康,很快地喝了下去。
混浊的酒冷得发苦。
郭威笑着拦住他再倒那种假酒,问道:“你是想醉,想逃避是不是?”
他又大笑道:“耿兄,此酒你即使喝下八百斤,也醉不了的。”
耿青承认,这酒比水的确强不了多少。”
郭威一挥手,门外走人两个白衣白帽的厨子,走进了后堂。
郭威道:“还是喝在下的杜康吧。”
耿青摇头道:“我没有喝醉之前,不能喝郭兄的酒。
郭威奇怪地道:“为什么?”
耿青道:“我不想受令主人的恩惠。”
郭威笑道:“这酒乃是小弟的心意,和敝主人无关。
小伙计又走了过来,手中端的是上等的冷菜,“炸金丝”、“金腿金翅”。
郭威坐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两个精致的银杯,两只象牙筷,分出一副送给耿青。
耿青接过,沉默片刻道:“你知道东洋墨剑吗?”
郭威吃了一惊:“怎么了?”
耿青道:“我刚才碰见过他。”
郭威眼睛发出光芒:“你们交过手?”
耿青摇头。
郭威道:“你是因为他。才到这儿喝酒?”
耿青点头道:“正是。”
郭威不解地道:“以你的武功没有理由怕任何一个人的。”
耿青不语,此事不是光凭武功的。
郭威道:“你没有把握胜他?”
耿青承认:“的确把握不大。”
郭威笑道:“若非你心情很糟,本可以击败他的?”
耿青不否认。
郭威又道:“有什么事值你心乱?你并不是容易心乱的人c”
耿青道:“我的朋友又……”
郭威明白了:“那位梅姑娘已落入东洋墨剑手中?”
耿青已然不再客气,抓起郭威带来的酒坛,满满地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郭威又替他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道:“魔剑狠心,墨剑色心,救人事不宜迟。”
耿青一口干了这杯酒,苦笑不已。
郭威道:“你没有办法和信心?”
耿青承认:“我还没有想好。”
郭威道:“他的条件是什么?”
耿青道:“‘可兰经’。”
郭威自然知道“可兰经”是什么,不解的道:“你不肯?”
耿青坚决地点头道:“当然不能。”
郭威笑道:“临危不屈本是你的性格。”
耿青又倒了一杯酒,郭威却夺下了酒杯,大声道:“你现在已经没有理由喝醉了。”
耿青看着郭威,苦笑道:“可是我现在心里很乱没有把握战胜他。”
他竟第一次向一个并非好朋友的人吐露心事。
郭威道:“可是我的心情却不错。”
耿青猛地抬头,凝视着郭威,道:“你……”
郭威道:“你愿意我们一起去?”
耿育道:“他会用梅姑娘要挟的。”
郭成道:“你忘了一件事。”
他笑道:“东洋墨剑一定不会想到,你现在就去找他。”
耿青想了想,的确有道理,迟疑道:“和他交手很危险。”
他并不是怕自己出危险,乃是不愿连累郭威。
郭威大声道:“你以为‘风云镖’郭威是什么人?是贪生怕死之辈?你不认为我们是朋友?”
三个问题惊醒了耿青,他不再说什么,站起身来,忽地用力握住郭威的手。
耿青一口干了这杯酒,苦笑不已。
郭成道:“你没有办法和信心?”
耿青承认:“我还没有想好。”
郭威道:“他的条件是什么?”
耿青道:“‘可兰经’。”
郭威自然知道“可兰经”是什么,不解的道:“你不肯?”
耿青坚决地点头道:“当然不能。”
郭威笑道:“临危不屈本是你的性格。”
耿青又倒了一杯酒,郭威却夺下了酒杯,大声道:“你现在已经没有理由喝醉了。”
耿青看着郭威,苦笑道:“可是我现在心里很乱没有把握战胜他。”
他竟第一次向一个并非好朋友的人吐露心事。
郭威逼:“可是我的心情却不错。”
耿青猛地抬头,凝视着郭成,道:“你……”
郭威道:“你愿意我们一起去?”
耿育道:“他会用梅姑娘要挟的。”
郭成道:“你忘了一件事。”
他笑道:“东洋墨剑一定不会想到,你现在就去找他。”
耿青想了想,的确有道理,迟疑道:“和他交手很危险。”
他并非是怕自己出危险,乃是不愿连累郭威。
郭威大声道:“你以为‘风云缥’郭威是什么人?是贪生怕死之辈?你不认为我们是朋友?”
三个问题惊醒了耿青,他不再说什么,站起身来,忽地用力握住郭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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