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卑鄙下流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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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可以插言,我一定会问:“你遇到阴老二时,是在他到湖北之前,还是之后?”

  我正在想着这个问题,白老大已代我问了出来。黄四道:“是在他去湖北之前,嘿嘿,他到湖北去,嘿嘿……”

  他怪里怪气连连冷笑,但是话却没有说完全,又收了口:“我和他又是在堂子里相会的,在杭州,那堂子里有一个粉头,艳美绝伦,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和一个阔客争那粉头,是人家先到,他非要强占——”

  崔三娘听道:“这种脏事,少说点吧,你不怕污了口,我还怕脏了耳朵。”

  黄四怒道:“少打岔,老二凭着他做过大官,仗势欺人,硬把人家挤走了。那人临走时,说了一番狠话——”

  白老大也不耐烦了:“长话短说。”

  我也大有同感,因为这种在妓院中争风吃醋的事,无聊之至,有什么好听的。

  黄四听了白老大的呼喝,不能再就这件事说什么了。

  当时,我只觉得很痛快,不必听黄四说无关紧要的话。后来,才知道白老大打断了黄四的话头,没让黄四说下去的话,不但不是“无关紧要”,而是关系重大之极!

  日后,又费了许多曲折,才知道了那一番话的内容,这才使整件事的关键之谜,迎刃而解——这是当时无论如何想不到的事!那可以说是世事难料的一个典型例子。

  黄四闷哼了一声:“那粉头确然艳光四射,兼且嗲劲十足,啧啧,阴老二几杯酒下肚,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时,连花五也忍不住了:“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啊?”

  黄四用陈安安的小女孩声音,叙述着风月场中的事,听来很是怪异,可是接下来他所说的,由于内容吸引,也就叫人顾不得那是大人的声音还是女孩的声音了。

  他道:“阴老二就把他从阴间带来的宝物取了出来,说那是三件宝物,一件看来像是一面铜镜——”

  白老大插了一句口:“是,那玩意后来被称为许愿宝镜,很是神奇!”

  黄四很是吃惊:“老大,你……知道?”

  白老大只是“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花五忽然用很是紧张的声音问:“老大,你……知道多少?”

  白老大又是“哼”地一声,声音之中,大具威严:“我什么都知道!”

  一听得白老大那样说,我就好笑。因为白老大所知的,全是我告诉他的那些,资料不多,谜团累累,他说“全知道”,自然是他充大头,用岭南粤语来形容,叫作“抛浪头”,以显自己之能。

  在我觉得好笑时,听得花五又发出了一下如同抽噎也似的声响——我已是第二次听得他发出这种由于吃惊而发出来的声响了。

  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就心中起疑,这一次,更是大为疑惑。

  白老大说他“什么都知道”,花五为什么要因为吃惊而害怕。唯一的答案是,他有不可告人的亏心事,以为白老大真的知道了!

  我正得出这样的推断,已听得花五乾笑了两下,尴尴尬尬地道:“怎么会,你怎么会什么都知道?”

  他这两句话一出口,更可以肯定我的推断是正确的了,那是心虚之至的说法,标准的“此地无银二百两”,欲盖弥彰。

  白老大当然也觉察到了,有一阵子没有声音,才听得花五的声音紧张:“老大,你别这样望着我,你的眼光……好吓人!”

  白老大道:“为人不作亏心事,半夜敲门不吃惊,有什么吓人的。”

  崔三娘催道:“一件是宝镜,另外两件是什么?”

  这一打岔,白老大也没有再迫花五了。

  黄四道:“一件,就是后来给了你的那催命环。”

  红绫想是扬起了她挂在颈间的那环:“就是这个。”

  崔三娘忽然叹了一口气——那自然是她又想起了往事之故。

  黄四又道:“第三件,就是放那环的盒子!”

  崔三娘反驳:“一只盒子,怎能算是宝物?”

  我这时,心中也这样想,而且,很留心黄四的回答,因为那盒子现在虽然不知所终,但是它曾经属于我,是我一时大意,才将它失去了的。

  黄四应声道:“是啊,当时我也这样问老二,他先笑了一阵,才说道:“一盒一环,全是阴间异宝。环能收人魂,魄到阴间,盒却能——”他只说到这里,那粉头倒在他怀中撒娇,要和他喝个“皮杯”,他就没有说下去了,第二天我酒醒,他已经离开了,这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他把催命环给了三阿姐,我是事后才知道的。”

  他一口气说下来,其间有红绫的一下声响,我知道那是因为又有了她听不懂的话之故,她不懂的,必然是“皮杯”——那是男女调情时口对口哺酒,她当然不明白。不过她并没有问出来,想来是白老大向她作了手势,叫她不要发问之故。

  车子中又静了一会,在那短暂的寂静中,我在飞快地转着念,首先,我想到的是阴老二的行踪,他离开了杭州,看来就是到湖北去了——他在湖北,先把那许愿宝镜交给了曹普照,后来又在黄鹤楼头遇见了祖天开和王朝,三个人再赴曹家大宅,酿成了曹家上下百余人死去的惨祸。

  阴老二为什么匆匆离开杭州去找曹普照呢?简直一点来由也没有。按说,他好色如命,在杭州的那个“粉头”,又确然艳丽非凡,他至少该留连几日才是。

  莫非是他酒醒之后,觉得对黄四透露了太多秘密,所以才急急避开的?但是那也无法解释他日后一连串的怪异行为。

  阴老二做那些事,一定有目的,可是那目的是什么?祖天开想了六十年,没有想出来,我也断断续续,想了好几年,也没有想出来。

  我这时,自然一样也想不出,所以我立刻转了思绪,自己问自己:“那盒子有什么用呢?”

  那时,黄四世问了这个问题:“我把阴老二的话,记得很真,一字不漏,我一直在想,那盒子若是宝物,功用是什么?”

  白老大沉声道:“你再把老二的话说一遍!”

  黄四放沉了声,也学着酒后舌头有些大,语调得意洋洋,放慢了来说:“环能收人魂魄到阴间,盒却能——”

  花五怪声道:“听起来,盒的功用,和环相反。”

  崔三娘道:“那算什么,那盒子,能把人的魂魄,自阴间放回来?”

  黄四提高了声音:“这正是我所想的,盒的作用,和环相反,环能令人死,盒能令人生。”

  静了一会,三个人一起问:“老大,你看呢?”

  白老大道:“很有道理。”

  黄四的声音变得很是兴奋:“环能把人变鬼,盒能把鬼变人,那才是真正的宝物!有了后,我可以不必再做鬼,你们也可以爱做人多久就多久。”

  白老大冷笑:“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黄四坚持:“只要找到阴老二,对我们仍然大有帮助,这是可以确定的事!”

  白老大沉吟道:“虽然那盒已不在阴老二手中,但功用只有老二知道,确然该把他找出来!”

  黄四吃了一惊:“怎么盒子不在老二处了?”

  白老大便把亚洲之鹰如何托人把一只怪盒子交给我,又被金取帮的一个乾瘦老者偷了去的经过,说了出来。

  黄四和崔三娘一起叫:“去找亚洲之鹰,他一定曾见过老二。”

  白老大比较镇定:“至少鹰知道那盒子怎么来的——不过这个人也不好找。”

  黄四提出:“令婿卫斯理,好像和他有点交情。”

  一听得黄四那么说,我就叫苦不迭——这老儿,我第一次见他,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这句话,可能会害我东奔西走一年半载而没有结果。亚洲之鹰罗开,是一个异人,行踪无定,如神龙见首,我总是只在很偶然的情形之下,见过他一次,连话也未曾说过,要是白老大一声令下,我上哪儿找他去。

  白老大沉吟了一下:“好,对他说说看,有名有姓,要找,总找得到的。”

  他说了之后,略顿了一顿,又道:“找罗开固然重要,把那盒子找回来,更加要紧。老五,盒子肯定是被金取帮的人偷走的,你要负责。”

  花五道:“我……我……”

  崔三娘怒道:“别推搪了,你本来就是金取帮的人,这事自然落在你的身上。”

  花五这才勉强答应了一声,过了几秒钟,他想是觉察到自己的态度不对,所以又补充了一句:“我会尽力。”

  我一直感到花五的态度很可疑,他一定有些事在瞒着人,正在竭力掩饰,而且他掩饰的伎俩并不高明——白老大一定也早已觉察了。

  黄四松了一口气:“旧相识见面,还是有用,今晚就理出一个头绪来了,如果顺利,几位身后大事,都靠今晚的聚会了。”

  崔三娘闷哼了一声,白老大叹了一下,黄四又道:“我现在处境很是尴尬,连一步路都有人跟着,我们要联络,还是和今晚一样。”

  红绫首先响应:“好!”

  黄四大是恼怒:“可不能再扯我的头发。”

  红绫的声音很诚恳:“对不起,我以为你不会感到痛楚的。”

  黄四听了,长叹一声,大是凄苦,可见他如今变作了小女孩的处境,很是可怜。

  汽车中又静了一会,黄四又道:“老五,我会时时和你联络。”

  崔三娘冷冷地道:“打个电话总可以吧,何必要转弯抹角。”

  黄四又沉默了片刻,才道:“是!”

  不一会,车门打开,红绫抱着“陈安安”出来,身形拔起,已到了围墙,把“陈安安”自窗中塞了进去,再一个后翻,超过了围墙,落到了车旁。

  看到这里,我知道他们的聚会完了,为了避免被发现,我先驾车离开——今晚的收获之丰,远超乎我的想像之外,实在令人高兴。

  一回到家中,白素一瞧我的神情,就道:“大有所获。他们在商量什么?”

  我想简单一些,抢着告诉白素,可是事情实在太复杂,不是一下子说得完的,所以我张大了口,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声音发出来。

  白素笑:“慢慢说,我们的女儿怎么样?”

  我想起了红绫分析理解阴间的那一番话,立时感到心头发热:“太出色了,她太出色了!”

  说了之后,我略顿了一顿,才又道:“可惜她不知道什么是“堂子”,多半也不懂“粉头”是什么意思。”

  白素皱眉:“怎么说起这些来了?”

  我感到好笑:“全是江湖草莽,连令尊在内,说说这些,有什么稀奇?”

  于是,我就开始叙述我听到的一切,说不多久,就被白素伸手按住了口——她的感觉真是敏锐,一面在仔细听我的叙述,一面仍能留意周遭的细微动静。

  她才伸手按住了我的口,就看到房门慢慢被推开,红绫像她偷出去时一样,探头进来看我们。

  她总算知道一回来就先来看我们,我们自然装睡,她看了一下,立时退了回去。

  白素问我:“明天,她会不会对我们说?”

  我笑:“一定会,要她忍住不说,只怕会把她难过死,她岂是藏得住话的人。”

  我料得不错,知女莫若父,第二天一早,红绫就一直在找机会想和我们说话,我和白素商量好了,故意逗她,装着很忙,不肯听她说话。

  不到一小时,她就忍不住了,大吼一声,全屋为之震动,接着就大声道:“昨晚,我和妈妈的爸爸一起偷出去了,遭遇奇绝,怪不可言——”

  她话还没有说完,白老大的声音已自楼上传了下来:“傻瓜,还要你说!你爹娘早就知道了,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话,你爹娘都知道,早已合计了整夜了,还等你来说?”

  随着语声,白老大自楼上,精神奕奕地走了下来。果然姜是老的辣,我和白素一起鼓掌。

  红绫也明白了,“啊”地一声:“爸在跟我们。”

  白老大向我们望来:“你们讨论下来,有什么结论?”

  昨晚,我化了近一个小时,才把事情说完,也确然曾讨论过。

  我先回答:“黄四的想法有理,那盒子对揭开生命的奥秘,可能有很大作用,他把改善环境的希望寄托在那盒子上,很有道理。还有,红绫对“阴间”的分析,中肯之至,可以成立。”

  红绫听得我盛赞她,高兴之至,手舞足蹈。白老大也由衷地道:“的确,经过她妈妈的妈妈替她开窍之后,她确然非同凡响。”

  白老大把红绫的脑部接受了外星人输入的许多资料一事,用“开窍”这个词来形容,倒也很是贴切。

  而且,在白老大的口中,居然也出现了“妈妈的妈妈”这种不伦不类的称呼,可知他对往事,也不是那么执着和介怀了。

  他高举双手,伸了一个懒腰:“昨天,我听你说许愿宝镜和催命环的事,一提到那个自称阴差的人,就知道那是阴老二,又想到晚上和黄四有约,可以得到阴二更多的消息,所以即时不动声色,现在,你知道的和我一样多,我也不必重述了。”

  我道:“是,可是我心中,有两大疑团。”

  白老大应声道:“第一个是:阴老二是怎么和阴间搭上关系的,他凭什么和阴间主人有了联系,以及那个阴间的主人,究竟是一种什么力量,聚集人类的灵魂,目的可是为了什么?”

  白老大说出了我心中的疑团,我连连点头。白老大摇头:“我不知道,不能帮助你。你的第二个疑团是——”

  我把第二个疑团提了出来:“阴老二到湖北去,生出那么多事来,不知为了什么?”

  白老大一个劲摇头,显然他也不明所以,白素向红绫望了一眼,欲言又止。

  红绫立时大声说:“我已是大人了,什么都懂,连什么叫“粉头”都懂,没有什么话不能听的。”

  白素刚才,明显地略有顾忌,一听得红绫这样讲,她笑了一下,握住了红绫的手:“是,你不再是孩子了——阴老二到湖北去,先去见曹普照,把那许愿神镜给了曹普照,我料他的用意,卑鄙之至,他是要藉宝镜的吸引力,接近曹普照——说什么要曹普照带着宝镜送回阴间去,那藉口拙劣之极!”

  我和白老大异口同声:“他想接近曹普照,又有什么目的呢?”

  当我问出这个问题时,我心中陡然一动,几次朦胧想起,但又说不出具体的事情来的那种感觉,一下子明朗化——我也想到了阴老二的目的了!

  而白素在这时,已讲了出来:“阴老二的目的,是想见到曹夫人,曹普照的续弦妻子,那个绝色美人,看看是不是有机会勾引上手,甚至强占。”

  白素一说明,白老大也明白了,刹那之间,他神情暴怒,大喝一声:“太无耻了,真是可惜,白某大好男儿,竟曾和这等下流畜牲称兄道弟。”

  阴老二好色如命,见了美貌的女人,千方百计要勾引上手,曹普照的续弦妻子美艳如仙,众口一词,使他闻而动心,这才找上门去。

  他第一次见曹普照,可能根本没有见到曹夫人,他倒真有放长线钓大鱼的耐心,放下了许愿宝镜离去。他明知那宝镜吸引人,他随时可以回去。

  而他在黄鹤楼上,见到了祖天开和王朝,一看到两人,他就觉得可以利用,再知道了祖天开和曹普照竟然是结义兄弟之后,更是顺手推舟,已经有了完善的对付曹普照的阴谋诡计。

  那时,听说曹普照不知道会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连祖天开也不知究里,甚至王朝,只怕也不明白阴差的真正目的。

  在曹家大宅发生的事,祖天开被利用,王朝也被利用,祖天开虽然只好男色,不好女色,不知道曹夫人竟美到了何等惊心动魄的程度,但是他在叙述之中,说到了阴差一见丽人,便失魂落魄的情形,倒也十分生动,而且阴差用催命环取人性命,直闯内室,想把曹夫人强抢走,这种种行为,都说明了他卑鄙下流的目的!

  曹夫人贞烈无比,自杀而死,香消玉殒,阴差用尽心计设计的一个阴谋才落了空,但曹普照一家,就这样不明不白送了性命,还形成了一直到六十年后,在一个出色的青年人身上,还负着“血海深仇”这样的重担!

  白老大双手握拳,恨声不绝:“单是为了这件事,也要把他找出来——小卫,如你可以找到亚洲之鹰,你要多出点力。”

  我立时大声答应,白素呆了一下:“阴差好色,如果他还活着,只怕是老色霉,循这条路去找他的下落,只怕更容易些。”

  白素一言提醒了我们,使我和白老大同声叫“好”——连红绫也叫了一声“对”,表示她对我们商量的事,全都明白。

  大约在几天之后,我和白素在楼上,红绫在楼下听音乐,她很喜欢大锣大鼓的敲击乐,神情怡然自得,不时喝上一大口酒。

  白素看着,忽然叹了一声,我立即知道她为什么叹息,就问她:“为女儿的事耽心。怕她没有异性追求,没有爱情生活?”

  白素苦笑:“你看她这样子,哪一个青年敢向她表示爱意?她其实什么都懂了,总有一天,会为感情而烦恼,那时,别说我们,连她妈妈的妈妈都帮不了她。”

  我们总是随便说话,可是由于楼下锣鼓声喧天,也得提高声音。

  我对白素提出来的事,也很担心,但也没有办法。白素忽然道:“好像有人按门铃……还在敲门……”

  我也隐约听到有人在敲门,可是全被乐声盖了过去,我刚得大声叫红绫去开门看看,忽然“蓬”地一声,门上竟穿了一个洞,一只醋钵也似的大拳头,自洞中直插了进来,看来是这大拳头敲门太用力,把门敲穿了!

  这一下,惊动了红绫,一跃而起,在那拳头刚缩回去时,就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她先是一呆,接着,后退了一步,打量着门外结实高大无比的一个青年人。

  那青年人浓眉大眼,正望着自己的拳头,神情不知所措,一看到红绫,也是一呆。

  两人就这样互相监视着,谁也不说话。

  白素突然在我耳际低声问:“曹金福。”

  我连连点头,那不是曹金福是谁。也只有他,才比我们的女儿还高一个头。

  突然之间,我和白素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真正的开怀大笑,一面笑,一面间接走下去。

  为什么要笑,不必再明写了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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