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五梅异起 隐坛遭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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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装璜华丽一色桃红的宽大客房中,在内间卧室的雕花木床上,“丑魂”沙剑仁斜靠床角,双目怒火凌射。
只听他喃喃自语说道:“没错……一点都没错!体形、话声从未在脑海中消退过,哼!哼!哼!贱人哪!从今之后我定会要让你们自食恶果,至死也不知因何而死!哦……不能冲动,千万不能冲动败事,好不容易查出头绪来,绝下能贸然行事的引入怀疑,要忍耐!忍耐!”
正自面含阴狠残酷的冷笑细思之际,倏然听见居外似有细微的衣衫飘拂声迅疾接近,运功细查之下,不由心中冷笑着立时低喃呓语:
“好……好……我……愿意……美!大美人你……别走……可惜你……你们两个都美……美如天仙我……我都喜欢……嗯……抱抱……我跟你去……去……”
掠身房门外的“桃花仙子”江香桃,闻言之下芳心中果然七上八下的怦然忖道:
“哼!这丑鬼果然是个色鬼,似也被秋菊那荡媚之色所迷,尚幸她办事晚归,否则岂不要令老娘大费周章才能拉拢这丑鬼?……嗯!看来今晚……只好牺牲一夜,让他尝过甜头之后就不怕这丑鬼不拜倒老娘裙下了。”
“桃花仙子”思忖已定,立时面含微笑的跨步入房,才跨进两步,便听那丑鬼喝道:“嗯……美……美人……嗯?谁?……是什么人?”
只见“丑魂”沙剑仁似从梦中惊醒的翻身而起,疾如鬼魅的幻化至房门处,伸手便欲抓去。
“咯!咯!沙兄弟别慌,是姊姊来看你醉意消退否?姊姊担心你醉中口干舌燥,因此进来看看使女是否照顾好沙兄弟!”
“丑魂”沙剑仁闻声立时改抓为搂,轻搂她香肩色眯眯的涎睑笑道:
“嘿!嘿!好姊姊劳你费心了,小弟此时已酒意大消,再喝个几壶也不碍事,姊姊你是否要再陪我喝两杯?”
“桃花仙子”闻言轻咬朱唇媚眼斜瞟的娇嗔道:“你呀!本门中众多投效者可是只有你一个初入门内,便乱开口称呼副门主为姊姊!哼,小心你被姊姊吃了哦?”
话说中似无意或有意的身躯贴近“丑魂”沙剑仁,将胸前丰满高耸的玉乳触及他臂贴磨。
“丑魂”沙剑仁心知她此时来此,必是存心勾搭自己,因此毫不客气的紧搂她身躯,一张丑脸贴近她娇嫩柔滑的玉颊轻吻,一双大手则不停的上下其手抚摸。
“啊……不行……你……好弟弟不可以……嗯……嗯……不要嘛……”
一个有心半推半就,一个早已洞悉对方心意。
因此在似有却无的假意挣动中,双双倒至床榻上,未几便听“桃花仙子”的娇嗔、荡笑、呓语声,以及“丑魂”沙剑仁的兴奋喘息声及淫笑声混杂,响彻室内。
初时!
“桃花仙子”江香桃只是想仗恃媚色及“姹女神功”让“丑魂”沙剑仁尝尽风流滋味,而依恋拜倒裙下,成为自己的裙下不二大将。
然而,“桃花仙子”在两人衣衫尽褪之后,竟发觉他天生异禀,那东西又粗又长足有两握,且火烫堡下自己全身轻颤发慌,难忍芳心的惊喜及淫欲。
在“丑魂”沙剑仁有心的挑逗下,使得她春心荡漾淫欲高涨,情不自禁的呢哺呓语,娇哼不止。
终於怒矛挺剌灵蛇入洞,使得“桃花仙子”发出满足充实的欢愉声,只觉那火烫粗长之物疾如狂风密如暴雨的挺剌不休,未及片刻已使得她鼻息粗喘娇哼连连。
在舒爽中并未忘记运行吸阳补阴的“姹女神功”,欲尽迅将他元阳吸出,盗取他些许功力。
时约两刻之后,但见他勇猛如初,疾迅的抽挺下反使得她舒爽之意逐渐加深,那种遥如天边十余年未曾尝过的美妙滋味,竟然逐渐来临。
“桃花仙子”江香桃芳心中又惊又喜,又惶恐又期待,五味杂陈,矛盾至极,但终於抗拒不住那种骚痒舒爽的感觉,以及芳心中的期盼。
因此她心中呐喊着:“好吧!就此一次尝尝那久不知味的美妙滋味吧!之后再吸取他元阳补身,也为时不晚呀!”
心防一松,顿时停施“姹女神功”,尽情的迎纳那猛如虎豹骤如暴雨的长矛挺刺,甚而矫躯开始扭、挺、夹、吸,极力的配合他的挺动。
片刻之后,只见她鼻息急促泪水盈眶紧咬贝齿,一双玉手在床上紧抓被褥,身躯上挺如弓,玉臀急扭摇挺,倏听她急喘声中尚夹带着哼叫,终於在阴露狂泄魂飞九天中,软倒在床榻。
“丑魂”沙剑仁已感觉到她淫露四溅的阴穴内疾泄出一股元阴,但毫不停顿的继续抽挺不止。
“桃花仙子”元阴初泄快感未消中,被他依然勇猛的挺动以致舒爽更甚。
但此时她芳心中已然狂呼着:“我不管……我不管了……这滋味十余年未曾尝过了,真是那么美妙!我……我要尽情享受!其它的还管它做甚?以后再说吧!先任由这人王让我享受享受!”
忘了初时的目的,只为了享受那令她刻骨铭心的舒爽之味,於是只见她呓语哼声不止,且时而尖叫狂呼声传房外。
在“丑魂”沙剑仁有心的运功行欲之下,使得“桃花仙子”元阴不停的狂泄而致昏眩,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已然使她神智昏迷,且全身轻颤不止。
“丑魂”沙剑仁眼见她已是舒爽过甚得元阴大损,双目无神,鼻息似有似无,全身香汗淋漓,娇躯颤抖不止偶或抽搐,胯间被褥已是被淫露浸湿一大片,这才冷笑的缓缓抽出较刚才更为粗长火烫的阳物,略微清洗一番后才仰躺她身侧。
静思中,心知自己已成功的跨出了一大步,往后的行动……思有片刻后,似已设计妥行动,这才面含冷笑的缓缓入息。
翌日清晨!时约辰时。
在正中那高有四层玉宇琼楼的宽敞大厅内,进门三丈之内两侧各有四张太师椅,此时已坐有六人。
左侧上首乃是那“雷堂”堂主“霹雳神君”黄啸天,第二位则是“火堂”堂主“山魈”陈思汉,第三位坐椅原本是“风堂”赵堂主之位,但因丧命“丑魂”之手,因此空着,第四位则是那身材瘦小如马猴的“云堂”堂主“灵猴”甘明伦。
右侧上首“日堂”堂主之位,而堂主“毒拐煞”吴道成外出公干未回尚空着,第二位便是“月堂”堂主“逍遥秀士”梁明宜,第三位丽人乃是“星堂”堂主“飞霜仙子”司徒丽珠。
右侧最后一位乃是执掌“复仇门”刑责的“刑堂”堂主,乃是一位全身枯瘦鸡皮鹤发年约七旬的阴狠老妇“勾漏鬼婆”申碧花,也就是与彩霞同乘一车的那名老妇。
八张太师椅前的三级石阶之上,横列着五张虎皮椅,正中主位尚空着,左侧一位也空着,外侧之位则是那位“总护法”“玄冥星君”崔厉雨。
右内侧坐着“副门主”“菊花仙子”屈秋菊,右外侧也是一个空座。
厅内在座的八人此时神色各有不同,但皆不时的望向厅堂门外,似在等候何人?
未及片刻,果然只见“桃花仙子”神色苍惶的疾掠而至,身后则紧跟着神定气闲身形飘逸的“丑魂”沙剑仁。
“桃花仙子”江香桃眼望厅内,见门主尚未至,这才松了一口气的转首笑望“丑瑰”沙剑仁,娇媚腻声说道:“好弟弟,你暂且先在门外等候,待姊姊唤你时你再入堂好吗?乖!听话哟!”
“嗯!我听姊姊的话,在门外等候!”
“丑魂”沙剑仁满面依依不舍的样子,好似被她一夜之间臣伏裙带的极为顺从。
“桃花仙子”江香桃闻言芳心大悦,神色娇媚的斜瞟媚眼后才昂首跨步进入厅堂,直接行往台阶上横列的左侧内座之位坐下。
所经之处,众人只见她满面春意盎然,但却无往日般的光釆,并且眼圈浮显出青黑之色,明眼人一望即知是因纵欲过度而引起的。
“菊花仙子”屈秋菊眼望大姊面色后,顿时一楞,芳心又疑又惊的盯望思忖着:
“啊……看大姊的神色极为憔悴似是元阴大损光采已失,但是凭大姊吸阳补阴的‘姹女神功’已达十成,元阴紧锁点滴不漏,怎会有此现象发生?……
莫非……她为了掳获那丑鬼之心,因而自干元阴松动?若真是如此,那想要从她手中争到那丑鬼岂不大费周章或恐无望了?”
正思忖时,突听一声清脆玉铃声响起,霎时堂中众人已起身面向右侧石壁。
只见横椅后方右面石壁间缓缓打开一道石门,八名宫装使女已依序步出,分立两侧石壁前,接而一名身穿宫装云发雾鬓面蒙轻纱的妇人缓缓步出。
堂中众人立时齐声道:“属下恭迎门主!”
宫装蒙纱妇人行至正中座前,玉手微抬的轻声说道:“诸位虽礼,请坐!”
“谢门主!”
众人待门主落座后,才一一落座目注门主。
“复仇门”门主一双凌厉目光环望堂中众人,似有不悦之意的沉声说道:
“两位副门主、总护法、诸位堂主!本门主昨夜返回时便得传报,得知竟然有人公然在本门重地行凶,虽然得知此中始末原由,但却为赵堂主叔侄俩感到悲痛,江副门主!”
“属下在!”
“此人现在何处?本门主倒要见一见这位‘鬼府’高手,凭什么敢在本门重地出手伤人?”
“玄冥星君”崔厉雨耳闻门主之言心中大喜,说不定门主将因赵堂主之死而责怪那丑鬼,到时……
而此时“桃花仙子”则是惶恐万分的不安回道:“启禀门主!那‘丑魂’他……
他此时正在厅外候传!”
“嗯,叫他进来!”
“这……是!属下遵命!”
“桃花仙子”闻言起座略略欠身后,芳心怦怦不安的缓缓行往堂外。
只见“丑魂”沙剑仁正席坐石阶上,正伸手施展虚空摄物将数丈外碎石吸入手中,并以指力捏成细粉的消遣着。
芳心惊羡中,行至他身侧柔声说道:“好弟弟!跟姊姊进去吧!门主要见你呢!”
“我不去!”
“桃花仙子”闻言心中一惊,立时急问道:“弟弟!门主她想要见见你,看来是想观察你的功力如何,你若不去……”
“哼!她刚才所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想召见我?哼!哼!我才不理她高高在上的高傲态度!”
“桃花仙子”闻言立时忧急的柔声说道:
“好弟弟!你可不能怪门主哟!门主统率门中数千人岂能有所偏袒?因此才会要你进厅藉机平息一些不服之人的恨怒,如果你使性子执意不去,那将害苦了姊姊,并且使事情越发不可收拾,所以好弟弟,你就可怜姊姊听姊姊的话进堂拜见门主好吗?”
“这……好吧!我听姊姊的话!”
人的心境实在微妙得难以猜测,尤其是“女人”。
“桃花仙子”江香桃闯荡江湖二十余年,阅历丰富识人良多,虽是以淫荡闻名江湖,但并非人人可做入幕之宾,不中意之人绝不假以颜色,而看中之人也在相处一段时日后便逐渐吸尽对方功力后施辣手除掉,从未曾动过一丝真情。
然而昨夜因想培植自己的势力而欲虚以委蛇色诱拢络,可是经过一夕风流后,不但未曾盗吸他功力,反而被他那天生异禀勇似猛虎的强劲男子刚气所伏,使她难以抗拒的连连泄身,舒爽得魂魄飘渺如登仙境,甚而从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甜蜜爱意,便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年龄相差甚多,但爱苗依然在她心胸中滋长,有爱便有体贴也有柔情顺应,因此也会在意对方的喜怒哀乐,也因此使她往昔的娇媚荡态收敛,好似一位顺从夫君的贞节妇人。
而“丑魂”沙剑仁心有企图,在计谋未臻之时也不愿引起麻烦而使功亏一篑。
因此好似心不甘情不愿的顺水推舟答应道:“好嘛!可是如果她……她想要欺压我,那我可不管她是什么人喔?”
“不会!不会!门主乃是极为爱才之人,如果知道弟弟你功强技高后,一定会诚心拉拢而不会为难你的!”
“真的?……嗯!我懂了!”
话落!立时起身转向堂门,跨大步的进入厅堂,行至台阶之前立时抱拳说道:
“本使乃是‘鬼府幽冥’鬼王的师弟,号‘丑魂’沙剑仁是也!前来拜见门主欲在门主座下谋一职位,以献在下之薄技!”
“门主!这位便是……”
“好了,我知道了!江副门主请回座!”
“是!门主!”
“桃花仙子”立时转首投以关怀的眼神后,才缓缓行至原位落座。
而此时堂中有数人面显愤怒之色的盯望“丑魂”沙剑仁,恨不得门主立时下令围诛这丑鬼。
然而“复仇门”门主却一言不发的目注颜面极丑的“丑魂”沙剑仁,半晌后才听她赞佩的欣然笑道:
“嗯!果然好功力,‘鬼府’沙朋友果然是身怀绝技的顶尖高手,‘千斤坠’中内含‘化石成粉’的绝顶功力,由此可知功力已达甲子之上且突破‘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看来本门中尚难有人与沙朋友一争高下。好!好!沙朋友既肯投效本门乃是本门之幸,必能使本门声威更盛!”
厅堂内众人耳闻门主之言,立知门主已有意揽拢这位丑鬼,而六位堂主似不信这丑鬼竟功高得如门主所言,因此俱皆不约而同的望向他所走过之地。
只见刚才“丑魂”沙剑仁所踏过之处,坚硬厚实的青花冈石竟然印出一个个的脚印,但并无啥稀奇之处?
“云堂”堂主“灵猴”耐不住心中所疑,立时伸手挥向地面。
霎时只见劲风过处沙粉尘起飘飞,而青花冈石的地面已显现出一个个深有四寸的脚印,这才使六大堂主心神震骇得倒抽一口寒气。
莫说六大堂主了,便是“总护法”崔厉雨也神色震惊得变幻不定。
而“复仇门”门主虽已看出他步履中所施展的武功,原以为能踏出两寸之深已难能可贵了,但没想到竟深有四寸之多,因此更是出乎预料之外,极力拢络之心更为高昂。
此时的“丑魂”沙剑仁眼见众人神色,心知已达到展现功力的目的,因此立时神色恭谨的说道:“门主!诸位同道!本使虽是‘幽冥鬼王’的师弟,但因初踏江湖,并不想倚仗前人余荫成名,因此自干投效贵门,欲凭仗自身所学闯出一番事业,只因年少识浅若有何出言不妥或行为偏差之处,尚请诸位同道见谅并给予指教。
至於昨日之事,本使夜里细思后也深为自责歉疚,然而事已至此难以挽回,也不知该如何表示自己的鲁莽与冒失,只好请诸位同道饶恕本使无心之过。”
“丑魂”沙剑仁这一番话立时使堂中众人怔愕静望,为他的不卑不亢之言所感动。
只见“菊花仙子”面含微笑的朝门主欠身说道:“门主!昨日之事实乃双方皆有错,如今沙朋友已当众认错陪罪,本门也不应狭视苛责他,也不能因赵堂主叔侄俩之丧而将沙朋友拒之门外,否则传出江湖后,本门以后如何能宽纳同道投效?因此依本副门主之意莫再以此事问罪沙朋友才是!”
屈副门主“菊花仙子”此言一出,立使“桃花仙子”芳心又惊又喜,没想到在此时刻她竟会帮了自己的大忙。
因此她面含感激之色的急忙接口说道:“门主!屈副门主所言也是属下之心意,梁堂主叔侄俩本门可优厚抚恤并列入忠义堂供奉,而‘丑魂’沙剑仁也可收纳入门,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此时两位副门主的心腹堂主也齐声赞同,因此使得“总护法”崔厉雨之派系反而成了势
其中只有“刑堂”、“云堂”两堂堂主并未表示意见,由此可见他们俩皆属门主的心腹,至今只有“日堂”堂主尚不知属於何派系之人。
就在众人各表心意之后,“复仇门”门主玉手微抬的按了数按后阻止了众人之续言,美目环望众人且沉思一会才缓缓说道:“你们不必再说了,今日本门主暂不做处理,待隔些时日本门主有个妥善安排后再议,不过在此期间沙朋友不得离开本门,暂且……嗯!申堂主!”
“勾漏鬼婆”申碧花闻言,立时起身尖哑声的回道:“属下在!”
“申堂主!沙朋友在总坛尚属客卿之身分,所以可先迎入‘贵宾楼’,由你妥善安排招待。”
“是!属下遵命!”
“复仇门”门主如此决定似已并无怪罪“丑魂”沙剑仁之意,因此属下之人尚有何话可说?
“玄冥星君”崔厉雨虽神色难堪的忿忿不平,但也无可奈何的只得顺从,不过心知江、屈两人似也被门主看穿企图,而将那丑鬼迎入“贵宾楼”,如此一来已使两女难以施展狐媚之色拉拢,因此也幸灾乐祸的冷笑不止。
“复仇门”门主做了决定之后,似已无意留坐,立时起身,堂中众人见状已知门主欲离,因此皆起身齐声道:“属下恭送门主!”
待门主步入石门内后,已有数人笑围“丑魂”沙剑仁,道贺他虽尚未正式入门任职,但已是指日可待,而且职务必然不在堂主之下。
“丑魂”沙剑仁笑答回谢时并未忘了“菊花仙子”代言说情之情,因此立时朝“菊花仙子”笑道:“屈姊姊,刚才你为小弟美言说情,小弟不会忘了姊姊的!”
“菊花仙子”屈秋菊闻言心花怒放,媚眼笑意盎然的咯咯笑道:“咯!咯!儍弟弟!昨日你叫‘姊姊’叫得那么甜,姊姊怎会让你受委屈呢?如仁弟有空今晚不妨到姊姊那儿去晚膳,让姊姊为你接风好吗?”
“好哇!好哇!小弟……可是江姊姊……”
“桃花仙子”此时已耳闻两人之言,虽芳心中略有不愿之意,但仍然紧依“丑魂”沙剑仁身侧笑道:
“当然好啦!妹子!姊姊可真要好好谢谢你刚才之言,否则由姊姊首先开口说出恐难令门主及崔总护法接受,因此全属妹子你的功劳,姊姊怎会不知好歹的拒人千里之外?”
“菊花仙子”屈秋菊闻言倏觉心中一阵黯然,不自觉的脱口低语道:“喔……
姊姊……以前那段日子多好呀?……”
“桃花仙子”江香桃闻言心中一惊,阵阵往事如电闪充斥脑中,芳心中似也涌起一股莫名的悲情,神色五味杂陈的望着“菊花仙子”。
半晌她才转首望向“丑魂”沙剑仁低声说道:“沙弟弟咱们……回去吧!待会姊姊带你四处走走,熟悉总坛各处环境。”
可是“桃花仙子”话刚说完,却听“勾漏鬼婆”申碧花嘎嘎笑道:“江副门主!
你也听见门主所言,沙朋友现仍属客卿身分,暂由属下妥善照顾,因此沙朋友此时还是由属下安排他的宿处才是。”
“桃花仙子”闻言双眉一挑:心有不悦的叱声说道:“哼!申堂主不必烦劳了,沙弟弟宿处本副门主已有安排,因此……”
话未说完,立听“勾漏鬼婆”毫不客气的嘎嘎笑道:“嘎!嘎!嘎!江副门主,你也知道门主的脾气,若不依言行事,或有何不妥之事发生,那属下可难对门主交待呢!因此江副门主就别为难属下了。”
其实此时最高兴的莫过於“菊花仙子”了,芳心欣悦的思忖着:“好呀!依门主的安排后,这武功高绝的人王居於客卿贵宾楼,那以后自己便可自由进出的岂不是机会大增?若是能从大姊怀中将他抢来……嗤!嗤!那自己微弱的势力立时不可同日而语,说不定就会变成最强一方了。嗤!嗤!没错!”
思忖及此,立时心花怒放的插嘴笑道:“大姊!申堂主所言极是,一则门主已有交待,二则客卿之人只能居於贵宾楼,不能居於各楼之内,因此申堂主职司‘刑堂’怎会违反门规的听从姊姊之言?故而大姊还是依规行事吧!”
“桃花仙子”闻言虽心有不愿,奈何两人所言皆属门规之条实难违背,因此嗫嚅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在此时,“丑魂”沙剑仁竟开口说道:“两位姊姊!既然门规有所规范,那小弟就依申堂主之意至‘贵宾楼’住宿好了,这样也免使申堂主及两位姊姊为难,是吗?”
“桃花仙子”闻言,顿时芳心骤痛,哀怨的轻呼道:“弟弟你……”
“菊花仙子”却喜上眉俏的笑道:
“好!沙弟弟果然识大体,一切皆以门规为重,并体谅各方的难处,将来一定是能受人敬重的将才。”
位於三栋华楼左侧紧临山壁的梅林间,有数间双层阁楼散布,极为清幽安详,而房内装璜真是不同凡响,竟比“春花宫”更为华丽不俗。
楼内下层左右两室属书房客室,并有两名清秀娇美的女侍可供使唤,书房内更有一些武功秘笈任由翻阅。
上层乃两间宿室,内室华丽浪漫,一张木雕大床可供三人卧睡,一望可知内可享乐,外室则是使女宿处,召唤极为方便。
看来“贵宾楼”的用意乃是有意使前来投效之人,身感受器重之心,因而心无怨言的立誓投效。
“丑魂”沙剑仁被安排在“贵宾楼”住宿,每日在总坛内无所事事的四处走动,有心的细查碍眼之地,而“桃花仙子”江香桃则每在公暇之余便前往相伴,以慰藉心灵及肉体的空虚,但看在“菊花仙子”屈秋菊的眼内,却甚为不满的有心加以破坏,然而甚难有良机可付诸行动。
但是皇天不负苦心人,终於被她等到了机会。
“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
贞节贵殉夫,舍生亦如此。”
“会稽”往“杭州”的官道中,往来行旅车马小贩川流不断,但最引人注目的则是五名身穿淡紫、赤红、翠绿、橙黄、靛青衣袂的劲装女子骑士。
五女头戴宽缘大帽,帽缘前垂着一片薄纱令人难见面貌,身躯被劲装包裹得曲线突显玲珑,背背宝剑胯骑骏马更显得英姿不凡。
只听居中的紫衣女子脆声说道:“诸位妹妹!我们皆已暗访过家人,如今心事已了,接下来便是要寻找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为夫君及我们姊妹报仇雪恨,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左侧的赤红衣色女子闻言,立时接口恨声说道:“大姊!我们困在地宫两年,总算习成武功脱出地宫,如今唯一的心愿便是早日找出那些贼人所在一一诛杀,前日探查到的一些线索已然确定那座庄院就是‘复仇门’‘杭州分坛’,那还要等什么?今日便去杀光那些贼徒们!”
后方三骑的左侧一女听罢后,也急接口说道:“对!二姊说得对,我们在地宫中从众多前辈尸骨中所获得的秘笈,如今皆已去芜存菁的练成了数种绝技,相信一定能尽诛那些贼子的。”
橙衣女子话声刚落,翠衣色的女子却不以为然的接口说道:
“四妹!要知我们姊妹五人纵然已习成数种绝技,但‘复仇门’人多势众,也非轻易打发的,况且我们目的在找出那陷害夫君及姊妹们的祸首妖妇,因此不需在那些贼徒们身上浪费时光。”
“四位姊姊!小妹倒有薄见,不知是否可行?现在我们已然得知‘复仇门杭州分坛’所在,但对其它分坛、总坛茫然无知,因此须从‘杭州分坛’下手,从他们口中逼问总坛、分坛及妖妇所在,如此便可省了我们四处打探的心力,岂不是一举两得?”
靛青衣色的女子说完后,顿时令四女频频点头赞同,认为是最简单不过的方法,如此必可从贼人口中逼问出妖妇总坛所在,最不顺利时,也能逼问出其它分坛所在,依法而为。
五女按辔缓行细声商议中,已然行至“杭州城”城门外,於是停声跨骑进入城内,在城南大街的“明月轩酒楼”落宿。
“湖上春来似图画,乱峰围绕水平铺;
松排山面千重翠,日点波心一颗珠。
碧毯线头抽早稻,青萝裙带展新蒲,
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
“西湖”,原本只是一处葑田湫水,至唐代白剌史将湖中葑草填为一道堤岸分隔为湖称之“白堤”,后至宋时苏刺史另筑一“苏堤”,重加整顿后才更为风光明媚传为美景。
时约亥时,皓月高挂星月争辉,湖畔游人已无,只余湖面舱影两三,灯火映湖闪烁别有一番美景。
在湖畔西南方人烟稀少的一片树林内,隐约见到一些灯光,内里竟有一处大庄院,三进屋宇深广占地宽阔。
此时庄院内沉寂无声,好似内里之人皆已进入梦乡,但依稀可见到数处院墙上有人影晃动,倏然从树林内疾迅的掠至五个身材娇小的身影,皆是头戴宽缘帽面垂轻纱的女子。
就在此时,突听庄院内一声大喝响起:“站住!什么人?……”
五个女子闻声止步,只见五女手势连比之后,并列庄门前,居中一女立时脆声喝道:“庄内人听真!快叫你们‘杭州分坛’坛主答话!”
霎时只听庄内各处惊喝连连,屋宇内桌椅碰撞之声不绝於耳,灯火四起中人影闪动频频,不到片刻已飞奔出数十名衣衫不整手执兵器的黑衣大汉。
“呔!那来的臭女人敢在本庄前大呼小叫?……”
“贱婢吃了熊心豹胆哪?竟敢至本庄找死?”
“臭娘们找死……”
“围住!大家快围住,莫让她们跑了!”
“哈!哈!小娘子夜里不睡觉,竟想至本庄找乐子?……”
在一阵怒叱吆喝声中,清脆悦耳的声音倏然响起,压盖了众大汉的嚣叫声:
“叱!贼子住口!明人不做暗事,快叫你们坛主出来答话!”
清脆之声刚落,突听庄内响起一阵阴狠笑声,并谑笑道:
“嘿!嘿!嘿!那来的不长眼小娘子?竟敢夜至本庄指名找本庄主?嘿!嘿!
莫非是夜里孤枕难眠想找本庄主找乐子?”
此话一出,顿听哄笑暴响怪叫连连的嚣叫助兴。
五女眼见庄门内步出了一个铜铃眼暴突、满面短髭泛黄的锦衣老者,一开口便口出秽言的辱及姊妹五人。
因此立听赤红衣色女子怒声叱骂:“无耻之辈找死!”
而居中的淡紫衣色女子也怒声叱道:“狂徒找死!众位妹妹手下莫留情,杀!”
五蒙面女子皆被那锦衣老者及众黑衣大汉之言语激怒,芳心中皆怒涌华盖的伸手执出背后长剑。
为首紫衣女子已然暴纵而起,手中长剑劲疾的洒出一片剑幕罩向那铜铃暴睛的锦衣老者,而其他四名女子也手中剑势狂涌的分扑四周黑衣大汉。
赤红衣色的女子更怒叱道:“诸位姊妹!下杀手诛杀这些贼人不必手软,只要留下几个问供便可。”
霎时只见五女有如出柙猛虎,五道剑光闪烁,凌厉狂猛的涌卷黑衣大汉及锦衣老者,恨不得剑剑诛绝他们。
“呃啊……”
“唉哟……我……救……”
“啊……救我……”
“大家快挺住!快……哇……”
“快散开……”
“妈的,臭娘们……”
“唉呀……啊……”
“啊?老周你别推我,那女……哇……”
倏然惊叫惨嚎金铁交鸣,黑衣人影惊恐惶急的四外推挤退怯,眨眼间地面上已倒下十余名黑衣大汉,伤者悲鸣哀嚎之声更令黑衣大汉惊骇失色。
然而五名女子除了那紫衣女单人独剑的猛烈攻击铜铃突睛的锦衣老者外,四名女子则毫无停顿的挥洒出劲狂剑势分攻而出,遇者无能接下三招便伤亡倒地,真是所向披靡,不到片刻已伤亡了三十余人。
尚幸众黑衣大汉被突如其来的剑势攻杀之后,已然退聚数团,并由一些护法、香主分率抗拒,这才稳住阵脚解除了快速的伤亡。
只听其中一名护法急喝道:“袁兄、张兄!你们率香主及徒众从两侧围杀,非把这四个婆娘摆平不可!”
“陈老弟别慌!大家稳住阵脚不准退,将这四个泼妇大卸八块!”
“杀……”
“大家别怕,四个臭娘们有什么好怕的?杀……”
“一起出招杀呀……”
七十余名护法、香主、徒众围住四女稳住退怯之势,刀剑齐扬的狠猛劈砍四女,顿使情势改观,似乎已然威势显现的胜券在握。
可是圈内四女初时猛攻之下伤亡了三十余人,待贼徒稳住围攻之后,也一改各自扑攻之势聚合四方,凝神聚功贯注手中长剑。
只见四女手中长剑皆是精光闪闪剑芒扩增,接而耳听赤红衣色女子喝道:“‘四象剑阵’阴阳互换!”
喝声刚落,倏见两团精光暴涨的凌厉剑势已迅疾的波波潮涌,迎向仗势人众的数十名黑衣大汉,霎时只听金铁交鸣声中又传出了阵阵惊恐哀嚎惨叫声,立知已有数名黑衣大汉伤亡。
然而尚不止如此!两团潮涌剑幕尚未停息,迅又见另两团森森剑幕如后潮前涌,似怒海巨浪般的威势凌空罩向扑涌而至的黑衣大汉。
“哇……我的手……我的……”
“天哪……我……救我……”
“好狠的……老梁救……救命……”
“妈呀……好毒辣的女人……”
就在四女位列“四象阵”攻杀众贼徒时,另一方的紫衣女也与那锦衣老者激战得只见两团刀光剑影翻飞,狂猛凌厉得稍有不慎便将丧命对方刀剑之下。
锦衣老者乃是二十余年前便纵横江南的独行大盗“九环刀”常一刀,在十余年前被“复仇门”网罗入门后,位居“复仇门杭州分坛”坛主。
“九环刀”常一刀身躯虽非魁梧高壮,但却孔武有力,只凭手中一柄五十八斤重的九环大刀,在江南之地少有敌手。
加上他凶残狂暴,因此少有人敢轻捋虎须而遭他悍不畏死的狂猛威势砍杀,也因此更令他狂妄得不可一世。
但今天一个身材柔弱的女子竟敢单人独剑挑衅,顿令“九环刀”常一刀心中狂怒的欲将她一刀劈成两片。
只见他双目怒睁暴突,凶光闪射,手中九环刀破空嘶啸,有如一团刀墙的涌向紫衣女,然而紫衣女子竟毫无所惧的将手中长剑挥舞出片片扇状剑幕迎向刀墙,并且时时有如神来之笔的刺入难有芥子之隙的刀幕。
一般而言,刀乃兵中之王,剑乃兵中之后,刀走刚阳剑走轻灵,一是刚猛狂烈大开大合,一是轻灵敏捷巧劲翻飞,因此先天上便是威势难并。
尤其是“九环刀”更属刀中之最的厚重兵器,寻常之人莫说执刀狂舞,便是挥动数次已是气喘手软了。
因此两相比较施展之下,应是剑势避碰刀锋,以免遭厚重刀锋砍中而落得剑锋崩缺甚或震断。
虽说如此,但紫衣女却毫无顾忌的刀来剑挡,锋锋不退,似乎手中是柄削铁如泥的宝剑,否则她怎敢如此?
“九环刀”常一刀乃是前辈高手经验老道,初时交锋便已发觉此中情况,心知对方若非手中是柄宝剑,便是依恃功力,因此才敢以轻巧之剑迎击自己手中厚重的九环刀。
但心中料定眼前的蒙面女子年不过三旬,甚或更轻,功力怎可能高过自己?必然是仗恃手中是柄宝剑才敢以剑硬碰刀锋。
故而他也不愿将自己成名兵器轻易与其宝剑交锋,以免伤及心爱兵刀,因此两人交锋十余招却无金铁交鸣声响起。
然而十余招过后,“九环刀”常一刀已觉对方变招换式迅捷,使得自己先机落失而居於下乘,因此再也不肯处处闪避对方剑锋,开始狂猛狠烈的施刀进招,欲抢回先机制敌於刀下。
只见“九环刀”哗然震响中,刀光已猛然砍向对方右肩,并怒喝道:“呔!你们是什么人?藏首缩尾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紫衣女眼见刀势劈砍而至,立时斜掠两尺避开刀势,手中宝剑也顺势削向对方左腰,并且哼声叱道:“哼!常一刀!姑奶奶姊妹五人与尔‘复仇门’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今日便是我姊妹报仇雪恨的第一仗,你就等着坛毁人亡吧!”
“九环刀”常一刀斜退半步,避开斜削而至的剑势,略退再进,大刀迅又追砍对方左掠的身躯。
紫衣女足尖一点地面,不避反迎,手中剑叶斜立迎向刀锋,刚一接触迅疾往上一引,立将那九环大刀引得高升,使得“九环刀”胸胁空门大开,而娇小的身躯疾窜两步左掌朝他当胸迎去。
“九环刀”常一刀见状,心头冷哼一声,立时微退一步,而手中刀势已顺势怒砍而下,砍向对方左肩及左臂。
紫衣女剑势刚出已遭对方退避,并且尖啸刀风也斜削左边身躯,不由冷笑一声的右旋侧身,手中剑势也已顺势疾刺而出。
“九环刀”常一刀眼见对方避身,而剑尖已疾刺右胸而至,立时大刀砍势疾变斜扫而出,但刚解了当胸之危,却又见剑势化剌为挑的挑向面庞,不由心中大怒的上身后仰而左腿疾撩而上,撩向紫衣女下阴。
在武林中男方拚斗时,有个不成文的规柜,便是男子不得攻击女子下阴、胸部,否则视为无耻下流之辈而引起公愤。
因此紫衣女羞怒的暴退数步,且怒声叱道:“无耻之徒找死!”
叱声中倏见手中剑芒暴涨,剑尖一道伸吐不止的剑芒长约四寸,可知紫衣女羞怒中已然骤提功力灌注剑身。
而此时“九环刀”常一刀老谋深算,早已料到对方必然退避自己的撩阴腿,因此左腿尚未落地而右腿已弯弓暴弹,身躯凌空而起,手中九环大刀已迅疾狂猛的连连劈砍出九刀,尖啸狂骤的刀劲波波涌向紫衣女。
紫衣女此时也是心思疾转,心忖着:
“哼!老贼下流!如果自己连一个分坛坛主都无能打发,那姊妹五人就算找到‘复仇门’总坛,又凭什么能力报仇?说不定报仇不成反将丧命敌手之中,嗯!……
胜负就在此一击了。”
思忖中已见“九环刀”常一刀凌空扑击而至,正中下怀,双目紧盯着重重威猛劲狂刀势,行功一周提聚全身功力,剑身精光盛旺闪烁,剑尖剑芒更形伸吐至五寸有余。
“叱!‘凤飞九天’!”
一声清叱!倏见紫衣女暴纵五丈之高,身临“九环刀”常一刀身躯两丈之上,在凌空盘旋一匝后疾如电掣的执剑疾泄,霎时有如一道九天惊电电射而下,剑光震抖中已震射出两朵剑花射入刀影之内。
“九环刀”常一刀眼见紫衣女暴纵而上,凌驾自己两丈余高,心知不妙的惊骇盯望,且急施千斤坠落地欲避。
但脚尖刚一触地尚不及蹬窜时,已见一道惊电疾射而至,剑身抖震嗡嗡乍响中两朵剑花已穿透自己紧密刀幕凌空射向头、胸,已然不及闪避。
“九环刀”常一刀见势心中骇凛,毫无闪躲余地的立时暴喝一声,施展全身功力将手中九环大刀震抖得哗哗大响,迅疾的连连挥劈出七刀,浑猛刀势疾迎剑影,而身躯也后仰成铁板桥之姿闪躲临面的剑花。
“锵……锵当……”
“呃……啊……”
霎时一声金铁交鸣的脆响后,紧接着一声惨嚎响起,一片血雨飞洒如雾,刀光剑影骤敛的人影分退两侧。
血雾之外紫衣女执剑挺立,胸口处挺动急促,似乎真气消耗过巨而喘息不止。
而血雾沉落后,只见“九环刀”常一刀手中九环大刀竟然齐中削断,只余下不到两尺的刀身,身躯剑痕数处,虽看不出伤势,但由伤口处血溢如注之状看来,伤口必然不小,另外左足由小腿之下已然被削断,鲜血尚喷流不止的聚成小水洼。
全身仰躺地面,抽搐不止,待略为清醒后,突然悲凄的大叫道:“啊?……我的腿……贱婢……老夫跟你拚了!”
倏然见他血红的双目怒睁,咬牙切齿的单足暴纵而起,双手紧握断刀凌空怒劈而下,恨不得将紫衣女一刀劈成两半。
紫衣女见状冷笑一声,斜身疾闪左侧,手中剑影疾如迅电的划空而过,霎时只听一声惨叫响起:“啊……”
惨叫声中顿见“九环刀”常一刀的身躯轰然坠地,仆跌落地后全身抽搐挣动数次后便逐渐静止,而右胁一道尺余的伤口尚可见到挤出的内脏。
紫衣女心知“九环刀”常一刀已然毙命,立时转首四望,只见橙衣四妹青衣五妹两人尚在追杀十余名伤痕累累的黑衣大汉。
而赤衣二妹及绿衣三妹则不见踪迹,但耳听庄院内也不时的传出娇叱怒喝声,及阵阵惊恐哀嚎声,心知二妹三妹在庄院内追杀余贼。
四周死伤的黑衣贼徒散倒处处,哀鸣呼救之声不绝於耳,真乃惨不忍睹的情景。
一些被追杀的黑衣大汉俱是神色惊恐汗流浃背的频频骇叫,四处奔窜的毫无抵抗之力,稍有奔慢立遭两女追及刺杀。
“住手……”
紫衣女心有怜悯的喝止后,立时续喝道:“‘复仇门’所属听真!快放下兵器听候发落,否则立杀不赦!”
话刚说完,霎时兵器落地之声频频响起,并四处有人哀声告饶道:
“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
“饶命哪……小的不敢抗命……”
“姑娘饶命哪……”
此时从庄院内,赤红及翠绿衣色女子也已押着二十余名骇惧颤凛伤势处处的黑衣大汉步出庄院,与庄外的十余名黑衣大汉押聚一起。
站立四周执剑作势,大有不忿之下便欲出乎诛杀众人的五名女子,突听那赤衣女子怒喝道:“大姊!杀了他们一了百了,饶了他们作啥?”
众黑衣大汉耳听赤衣女子之怒喝,霎时惊骇惶恐的哀叫惊呼,紧紧围缩一团的求饶道:
“仙姑饶命!仙姑饶了我们吧!”
“姑奶奶饶命那!”
紫衣女伸手作势止住众大汉的哀告,娇声喝道:“嗯!要饶恕尔等倒不难,不过你们要快说出你们总坛所在,以及门中尚有那些高手?”
“啊?……姑奶奶!小的们只是外坛武士,身分低微,怎会晓得总坛所在?”
“是!是!莫说总坛了,便是其它分坛小的们也不知晓,只知常有总坛护法、巡察前来而已。”
“姑奶奶!总坛所在只有坛主知晓,或是分坛护法、香主或可知道。”
五女闻言互望一眼后,续又问道:
“那你们之中可有护法或是香主?”
众大汉闻言皆面面相视,但为了保命,因此目光皆望向一名年约四旬出头的大汉。
那名大汉心神骇畏的慌色叫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姑奶奶饶命!小的虽身为香主,但也不过是武士头领,怎会知道总坛所在?但小的却知道二十四分坛中的‘苏州分坛’所在,其它的便不知道了。”
五女闻言俱都芳心欢悦,立时急忙询问“苏州分坛”所在,待查明之后便严逼众人立即收拾行李离开分坛,不得再归入“复仇门”为武士,否则绝不轻饶。
“苏州”,自春秋、战国、秦、汉至晋代皆属吴国,时至隋时置苏州亦名姑苏。
“苏州”位於“太湖”东岸,地处水乡泽泊之上,故而全城之内水道处处,港渡纵横中大小桥梁不下三百余座,最有名的乃是城外的“宝带桥”,在城西“胥门”
外的“灵岩山”,为吴王“馆娃宫”之所在,由此可了望“太湖”。
此时在众多游客中,正有五名娇美秀丽、身材玲珑面蒙轻纱,只露出一双双美目的五色劲装女子屏栏赏景,脆声细语娇笑连连。
在一间湖畔餐馆中饱餐一顿后,其中身穿靛青衣色的女子突然说道:“四位姊姊!我们是否现在便雇舟入湖至‘邓尉山’?或是入夜后再自行划舟入山?”
青衣女子语声刚止,立听翠衣女子娇笑道:
“五妹你急什么?‘邓尉山’三面环湖一面临陆,到时我们直接由陆上直闯分坛,到时还怕他们逃得掉?”
“邓尉山”以汉时邓尉尝隐於此山而得名,山峰四立林木葱翠,山多梅树,如临花开之季,一望如雪香风不绝。
山内庙宇数座,其中内有清、奇、古、怪形态不同的四株数千年的古柏,附近林木参天,松涛婆娑,真是:
“是湖光,是云影,烟云相合;
是风声,是雨声,风雨不分。”
山南临湖之方的山脚下,有一处数十户房舍所组成的小村,只见村内鱼网曝晒处处,好似一处小渔村。
村内正中有一栋宽广的大宅院,两进厢房正中的大堂内,一张八仙圆桌正坐满了八人,低语不断,不知在说些什么?
坐於首位的一个满头赤发散乱,面容粗皱,三角眼,狮鼻阔嘴,一口黄板牙暴突唇外,神色阴狠的六旬老者,似乎刚交待妥当什么事后,刚起身欲离,突听村东犬吠大作,接而哀鸣数声后寂静无声。
“咦?怎么回事?”
赤发老者略一错愕,接而伸手疾挥,霎时桌周七个四旬之上的雄武大汉纷纷纵出房外,分向各方而去,而赤发老者则缓缓行至堂门口遥望各处。
片刻后,倏听数处喊杀之声频频传至,未几又听悲嚎惨叫之声四起,顿使赤发老者神色惊凛,不知该往何方赶去查看是什么人侵犯入村?
疾思之后,立时掠身往村口之处射去。
刚刚转出一排房舍,顿见有三十余名属下正兵器齐出的惊怒涌动,似乎正围住侵犯入村之人。
“住手!”
“啊?是坛主来了……”
“坛主来了,大家快让路!”
“大家挺住哇,坛主已来了!”
在众黑衣武士的欢呼声中,赤发老者已掠人人群之内,神色怒狂的盯望着一名身穿翠绿衣色的蒙面女子。
在盯视之时,只听村周尚有数处喊杀嚎叫之声频传,因此怒声叱道:“呔!你是什么人?还有多少同党?竟然敢聚众前来侵犯本村?难道认为本村之人可欺吗?”
“咭!咭!‘赤发煞’?原来你就是‘复仇门’‘苏州分坛’坛主‘赤发煞’端木苍雄罗?”
“赤发煞”端木苍雄闻言心中一惊,立时思忖着:“啊?她竟然一口便道出老夫名号?也道出本坛之称,可见她们必是有备而来,因此不能大意定要查清她们的出身来历才是!”
思忖已定,再加上耳听各处的惨叫声依然频传,因此心中焦急的怒声说道:
“姑娘同伴分数处侵犯本村,看来是有备而来,但不知姑娘可否喝止贵同伴,待说明来意之后再一决高下,如何?”
翠绿衣女子耳听之下顿时冷哼数声,才缓缓的说道:“端木老魔!我等与尔‘复仇门’有深仇大恨,想要我等息手罢战那可是不可能的,废话少说,本姑娘可要出手报仇了!”
“姑娘且慢!明人不做暗事,报上名来!”
“嗤!嗤!嗤!也罢!本姑娘就告诉你吧,我姊妹五人乃是‘仙谷五梅’,本姑娘排名第三号‘绿梅’,你可记清楚了?”
“什么?‘仙谷五梅’?……老夫怎么从未听过江湖中有你五人之名号?”
“赤发煞”端木苍雄沉思片刻,竟想不出江湖武林中何时何地曾有“仙谷五梅”
的名号窜升流传江湖?莫非是一些化外边疆或是近年崭头露角的后起之辈?
思忖及此,他立时怒声叱道:“哼!臭丫头,江湖武林中那有你所说的什么五梅?哼!哼!凭老夫的阅历见识……女娃儿!莫非你等想藉老夫名号高抬身价?哼!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初生之犊!”
“绿梅”耳听“赤发煞”端木苍雄之言,顿时怒极冷笑的咯咯笑道:
“嗤!嗤!端木老魔,你可是孤陋寡闻活在往昔回忆之中,你那点虚名……嗤!
姑奶奶姊妹还不看在眼里,姑奶奶姊妹衣分五色以色为号甚为易辨,任何一人也能将你这老魔摆平,你听……快了!快了!四周哀鸣惨叫声逐渐沉寂,看来再片刻之后那些武士十之八九……嗤!嗤!……
端木老魔!如果你肯说出‘复仇门’总坛所在,我姊妹立时撤手退出‘邓尉山’,绝不再动你分坛一草一木,否则……姑奶奶姊妹可没那么好说话,到时你‘苏州分坛’立时坛毁人亡,一世英名毁於一旦!”
“赤发煞”耳听“绿梅”之言,尚不待她话语终止,已是怒发耸立气涌华盖的怒声喝道:“贱婢住口!老夫闯荡江湖数十年,头一遭遇你这狂妄无知的丫头,今日若不将你掌劈眼前,那老夫尚有何颜掌此分坛?哼!哼!丫头接招!”
“赤发煞”端木苍雄此时心中狂怒得身躯微颤,碍於身为前辈及声望,强压怒火的狠酷盯望“绿梅”,已无心顾及分坛属下的生死,只想立时震毙眼前的绿衣女娃。
因此怒喝一声后,已然右手袍袖疾抖而出,狂猛的罩向“绿梅”头、胸,并且身形疾掠前扑左掌也蓄势待发的便欲追击退闪的“绿悔”。
但见劲风狂啸疾涌“绿梅”,却见她毫无退闪之意,神色沉着的双掌合十,直待对方狂猛掌劲逼临身前两尺之前时,才见她合十双掌疾推外翻似划水般的往两侧后引。
霎时只见汹涌而至的劲风突然一分而二的往两侧呼啸而去,不但未能击中“绿梅”,反而狂涌两侧的黑衣武士。
“轰……”
“啊……”
“坛……坛主……哇……”
在此同时身随攻势前扑的“赤发煞”端木苍雄倏然心中大吃一惊,惊叫道:
“啊?……‘分流功’……”
惊呼声中身形已逼近对方身前三尺之地,只见对方面含不屑之色的已然双掌回收,右掌幻化出数个掌影罩向自己前胸各大穴。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赤发煞”端木苍雄惊见之下已无暇闪退,立时含劲待发的左掌猛然疾劈出五掌,迎向对方掌影,而右掌也紧接着挥出三掌。
连连数掌布出一片重重掌幕罩向“绿梅”,然而却见她掌势疾变化为十余道指影,指指点向“赤发煞”掌幕的掌心。
“赤发煞”掠势已止,掌幕也遭对方封住,立时在脚尖落地随即弹身而起,凌空再次狂猛击出二八一十六掌,狠猛的凌空罩向“绿梅”。
“叱!姑奶奶就接你几掌!”
倏听“绿梅”一声叱喝,毫不退缩的立时玉掌翻飞,顿见一朵朵如飞花般的掌影飘迎“赤发煞”凌空下击的一十六掌。
“拍……拍……”
霎时只听一阵有如连珠炮响的掌击之声,并见“赤发煞”的身躯凌空倒翻退回,而“绿梅”也立身不稳的震退,藉着左右闪退中卸去反震之劲。
“哼!好掌力!”
“端木老魔!你也接姑奶奶几掌!”
两人不约而同的叱声后,身躯皆稍退即扑,双掌劲疾的挥震出一片掌影击向对方,身躯也迅如箭矢的闪掠挪栘避开未曾封挡住的对方掌势。
只见两人身影如幻掌势劲疾的在五尺之地近身搏击,掌势梢有破绽或身影略慢,立将遭遇对方无情的掌劲击中,因此真令人胆颤心惊的捏把冷汗。
正当两人心无旁骛的激战之时,小村四周的惊呼哀鸣惨嚷凄喊之声,已逐渐消灭淡弱,并见一些黑色身影四处惊恐闪躲的逐渐退怯至村口之处。
而四条娇小身影也不停闪掠追击的将数十名黑衣武士逼聚,并立身四周威风凛凛的目注着村口处两人激战的情况。
眼见两人掌势沉猛身形稳实,似乎是势均力敌的难分高下,绝非短时间可分出胜负。
突听一名紫衣蒙面女子的娇脆喝声响起:“住手!”
“赤发煞”端木苍雄初时怒火填膺的出手与“绿梅”激战,本以为凭自己高深的功力及丰富的经验,必可不出百招便击伤对手。
然而招过数十这才发觉绿衣女子的功力并不在自己之下,而且招势庞杂玄奥,令自己难以一一化解,只能靠丰富的经验时出绝招才逼退对方化解危机。
心惊之下也已逐渐冷静,加之耳听四周战况似已沉寂,手下的三大护法四名香主竟然只余两名和武士聚於村口,而且还是被人追逼而至,因此心中的惊骇可想而知。
心中疾思时,已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如重铁般的压在胸口,使得出手之间也似沉重乏力。
尚幸一声娇喝贯入耳内,立时趁机疾攻数招逼退绿衣女子,身形暴退丈外环望四周身穿紫、赤、橙、青色的蒙纱女子。
此时那紫衣女子续又娇声喝道:“你可是‘复仇门苏州分坛’坛主‘赤发煞’端木苍雄?”
“哼!然也!你们又是什么人?竟敢结伙侵犯本坛?难道不怕本门的报复吗?”
紫衣蒙纱女子闻言顿时怒笑着喝道:
“咯!咯!咯……老魔少在我姊妹面前张狂,我姊妹‘仙谷五梅’与尔‘复仇门’有不共戴天之仇,正想一一剿除尔等分坛主从,尚何惧尔等报复?哼!‘赤发煞’,你若想活命便快将总坛及各处分坛所在乖乖说出,否则必杀不赦!”
“赤发煞”端木苍雄耳听紫衣女之言,顿时心忖着:“嗯!刚才那绿衣女所言不虚,可是老夫从未曾听过江湖武林中有此五女的一丝消息?”
心忖及此立时冷声哼道:“哼!哼!‘仙谷五梅’?想必姑娘便是‘紫梅’了?
但不知你五人与本门有何仇恨?竟然敢夸口要查出本门总坛及各分坛所在?还夸口凭你五人要剿除本门?”
“赤发煞”话声刚落,立听赤衣女怒声叱道:
“呔!你‘复仇门’妄想施展毒计引起江湖武林的仇杀,并与我姊妹有陷害及杀夫之深仇,因此只要是‘复仇门’之人别想逃出我姊妹的剿诛,除非你们肯说出其余分坛及总坛所在,我姊妹五人便可网开一面饶尔等一命,否则……哼!必教你们如‘杭州分坛’及那‘九环刀’常一刀一样坛毁人亡。”
“赤发煞”端木苍雄闻言大吃一惊的脱口叫道:“什么?……‘杭州分坛’常坛主他……”
立时神色大变的环望五女,且疾思着:“啊!‘九环刀’常一刀竟然命丧她五人手下?她们五人功力似都不弱,自己应可接下一女,但其他四女……凭一名护法一名香主以及五十余名武士,恐怕难以抵抗四女,看来今日已难有胜算,这该怎么办?”
就在“赤发煞”沉思之际,橙衣女子已开口说道:
“诸位姊妹!依我看这些黑衣武士中必有人知道其他分坛所在,其内尚有几个高职之人,说不定知道总坛所在,如果能从他们口中查问出一些蛛丝马迹,那就放他们逃生,如果有人敢知情不说……就一一杀了他们如何?”
橙衣女故意高声娇喝,使聚集一圈的黑衣武士个个听详。
而青衣女子也娇声应和的说道:“对呀!只要他们肯尽所知的说出线索,那就像在杭州一样,任由他们收拾金银离去,绝不留难。”
两女言后接而其他三女连连应声附合。
顿时使那些黑衣武士神色大宽的相互观望,但却无人敢口应声恐遭坛主及护法、香主门规处置。
五女见色知意,立听紫衣女朝同伴高声说道:“四位妹妹!只要他们放下兵器蹲身不动,你们便手下留情莫要伤害他们,但若有人执迷不悟,顽强抗拒,那便立杀不赦,不准放过一人。”
四女耳听大姊之言俱都心神领会的齐声回道:
“是!小妹遵命!绝不伤害弃械愿降之人。”
“大姊!刚才小妹才杀了二十余人还不过瘾,大姊如此答应他们那小妹岂不是再难杀人解痒了?”
“大姊!小妹知道,只要投降之人一定饶过他们。”
“可是大姊你如此心善的饶恕他们,恐怕他们并不领情呢!还是依二姊之意全杀了,免得留他们活在世上害人才是!”
五女之言俱皆一一听入众黑衣武士耳内,已知五女中意见不同,已有两女杀心大炽,顿使众黑衣大汉心中怯怯不安。
此时已听一些兵器落地之声一一响起,并听一些黑衣武士蹲身惶恐说道:
“姑娘饶命!我等愿降……”
“姑奶奶大人大量!小的愿降!饶命哪……”
“小的愿降!必然知无不言,求姑娘饶过我等……”
只见十余名武士弃械蹲身哀声告饶,但是其他黑衣武士有些心性强悍不为所动,有些则是惶恐犹豫不敢表态。
就在此时,突听“赤发煞”端木苍雄怒声斥道:“叛徒找死!杀了他们!”
武士群中所余的一名护法一名香主,以及一些心性强悍的武士,立时一一暴喝应声:
“是!属下遵命!”
“杀了叛徒……”
“叛徒……”
然而尚不待他们刀剑砍杀蹲地投降的武士,倏见三道凌厉剑光暴起,疾如迅电的罩向立身的黑衣武士,霎时惊恐狂呼之声中,迅又见十余名武士惊急的抛弃手中武器,并且抱头蹲身以示愿降。
“哇……”
“啊……快挡住……大家快……啊……”
只见惊惶失色的顽强武士再也无暇诛杀叛徒,俱都慌乱的奔掠闪避三道剑光。
在赤、绿、橙三条身影驱杀三十余名不降之人时,“青梅”则执剑护卫那些愿降之人聚至一侧。
另外那名“紫梅”则执剑拦向“赤发煞”端木苍雄面前,美目斜挑的脆声叱道:
“呔!‘赤发煞’,你是想活命离去还是想命丧此地?”
“赤发煞”端木苍雄此时心中狂怒的正欲掠身攻扑眼前的“紫梅”时,怱听对方之言顿时心中怔楞的止住欲掠身躯,且疑惑的沉声问道:“此话怎讲?”
“紫梅”接而续道:“本姑娘现给你一条活路,只要你说出其它分坛及总坛所在后,便由你离去,绝不留难,否则莫怪我剑下无情……”
“紫梅”话未说完,突听“赤发煞’暴怒的喝道:“贱婢住口!本坛主行道江湖数十年,名声少有人不知,而你竟敢出口辱及本坛主?纳命来!……”
“赤发煞”心中狂怒,对方竟敢以自己生死为胁令自己做出万人唾弃之无义人,因此再也不肯多听的双掌疾扬,怒猛的劈出数掌击向“紫梅”。
“紫梅”眼见掌势狂击而至,心知老魔老羞成怒的欲背水一战,因此立时斜身避开掌锋并娇喝道:“端木老魔找死!接姑奶奶一剑!”
娇喝声中,手中宝剑已然化出一道威凌剑光,射向对方左侧。
“赤发煞”端木苍雄狂怒中眼见她斜掠左侧,立时掌势斜扬劈去,正巧迎向对方抖刺而至的剑势。
狂猛的掌劲与剑气猛然接触,霎时只听嘶啸声中剑势破劲而入,但逼入两尺后已然后继无力的被掌劲震出。
“哼!女娃儿这点功夫也想在老夫面前张狂?再接两掌!”
“赤发煞”端木苍雄眼见对方剑势被自己掌劲逼退,顿时心中大定的冷笑喝道,双掌再次狂猛的击向对方。
“紫梅”闻言芳心中立时涌起一股羞怒,忙功提八成的再次矫叱道:“老魔莫张狂!看剑!”
娇喝中剑势疾抖出三朵剑花,接而疾劲的斜削而出,顿听剑身嗡嗡乍响,凌厉剑芒疾削狂涌而至的掌劲。
“嘶……嘶……噗……”
但听剑气破劲之声尖啸而起,掌劲被剑气划破涌向两侧,剑尖一道三寸剑芒疾射而入刺向“赤发煞”左掌掌心。
“噫……好功力!”
“赤发煞”心中惊凛对方剑芒竟破劲而入,霎时左掌疾收右栘两步,双掌续又震推出四
掌击向“紫梅”。
“紫梅”剑出无功,身躯抢进数步避开老魔掌劲,身形左旋中剑势已然顺势横扫老魔左腰肋。
“赤发煞”掌势落空顿知不妙,立时右掠近丈脚尖疾点地面回身暴纵而起,凌空疾劈出六掌漫天狂劲罩向剑势回收的“紫梅”。
“紫梅”眼见老魔退身再进,手中剑影一顿再起,连连挥扬出一片剑幕迎向凌空而下的掌势。
“哼!”
“赤发煞”冷哼一声功力骤增两成,掌劲更加猛烈的压击剑幕,似欲在此一击中震伤对手,果然“紫梅”倏然觉出剑势遭强劲压迫得迟钝难展,心中震惊得迅疾斜身暴掠向右侧。
“嘶……咻……轰……轰……”
霎时暴狂的掌劲阻力全消,奔速劲疾的劈在地面,立时飞砂走石尘土飞扬,随着四散劲风狂涌三丈方圆。
“赤发煞”端木苍雄身形下落中,藉着反震之力凌空倒翻出尘土迷漫之处,但身形尚未落地,倏见左侧一道剑光暴起疾射而至。
但听“紫梅”娇喝之声:“咄!老魔也接我一剑!”
身在空中无处借力,“赤发煞”端木苍雄心惊中立时猛施千斤坠沉气落地,脚尖骤点地面疾扑而出,双掌疾拍出两掌迎向剑势落空的“紫梅”。
“紫梅”此时心中也赞佩老魔,果然不愧是纵横江湖数十年的前辈高手,看来自己要胜他一招半式恐怕甚难,便是稍有胜算恐怕也将在数百招之后。
因此,立时盘算思定,身形骤停斜掠避开掌劲,剑势疾如迅电的侧削老魔左侧,但剑气威势已然消减三成的欲以保存真力。
“赤发煞”端木苍雄经验老道,见状如此,顿时心中冷笑的思忖着:“哼!哼!
哼!女娃儿刁钻,竟想以身法招式诱老夫出掌消耗老夫真气?哼!不过……依刚才数招看来此女功力确实不弱,听其口音想必年在花信之下,但竟有如此之功力?另外四女恐怕也非弱者,看来今日一战自己已难有胜算了!”
思忖及此,立时抽空四望。
不看则已,一望之下顿令他倒抽一口寒气,身形暴然掠出丈余,神情震凛的提聚全身功力,目注着不知何时围在自己左右两侧,与“紫梅”互成三角站立的“红梅”、“黄梅”二人。
“啊?……糟了!”
只见所有的属下,除了伤亡之外,其余的不是蹲地投降便是被点住穴道遭人俘掳,便连仅存的一名护法也被制住了,而那绿、青衣色的两女则分头盘问中,似乎已供出许多门中机密之事。
大势已去孤掌难鸣,“赤发煞”端木苍雄心思疾转思忖脱身之道。
突听“红梅”不屑的冷笑道:“哼!老鬼!你眼珠子咕噜咕噜的乱转,莫非还想逃离此地不成?哼!门都没有!”
“嗤!嗤!大姊、二姊!这老魔心性必然狡诈,咱们不可大意遭他脱走,还是先拿下他再说!”
“黄梅”话声刚止,“赤发煞”端木苍雄心思已被两女料中,霎时老羞成怒的冷声长笑并阴森森的说道:“嘿!嘿!哼!哼!……无知贱婢!你等如此小视老夫,若不让你们知道老夫的厉害,你们尚以为老夫可欺?纳命来!”
倏然身形右掠,右掌猛然疾拍出三掌,雄猛狂烈的掌劲尖啸狂飘涌向“黄梅”,恨不得一掌便震毙这辱及自己声威的女子。
“叱!来得好!姑奶奶就接你几掌试试!”
“黄梅”眼见老魔掌劲狂涌而至,顿时面含不屑之色的疾扬玉掌,右掌竖立如刀迅疾的猛劈而下,但却无劲气涌出,好似凡人装腔作势的动作而已。
“啊?‘虚空斩’?……”
“赤发煞”端木苍雄惊呼声中只觉自己的掌劲有如遇到一柄无形刀气,竟将自己掌劲从中切削两半毫无一丝阻力的往两侧分涌而逝,顿时心中狂骇得面色大变。
身形疾冲未止的已逼近对方身前三尺之地,退身不及之下立时左掌握拳狂击而出,劲疾的朝对方前胸击去。
“呸!无耻!”
“黄梅”眼见来势柳眉上挑,双目射出羞怒之色的斜掠避开,右掌已疾竖如刀削向老魔左臂,立听掌刀破风尖啸,凌厉的掌刀涌出一股锋劲削临老魔左臂不足一尺。
“赤发煞”端木苍雄只觉左臂肌肤生痛欲裂,霎时狂疾右旋缩臂,身形斜转中右掌已顺势斜拍而出,劲疾的拍向“黄梅”左腰。
“哼!”
“黄梅”掌刀落空立时化刀为掌,斜拍老魔旋身的右胯,而左掌也疾推而出迎向击至左腰的来掌。
“拍……拍……轰……”
倏听两声掌击之声,接而轰然乍响,劲风四外暴散中黄、黑两道身影各退数步,退身中只见“赤发煞”端木苍雄左腿僵硬难移,已然遭“黄梅”右掌拍中。
这并非说“黄梅”功力武技,较同行姊妹及“赤发煞”高深,而是五女在一次奇遇中各自习有不同之武功,而“赤发煞”端木苍雄也在不明对方武技贸然出手后,惊惶中闪避不及而遭对方击中左胯,实乃大意而非弱於对方。
“黄梅”一击得功,芳心大喜的娇躯一扭再次扑身而上,玉掌翻飞中已连连拍出了十二掌,片片掌影有如飞花般的罩向神色狰狞咬牙切齿的“赤发煞”端木苍雄。
突见“赤发煞”端木苍雄赤发耸立怒张,黑袍鼓涨欲裂,十指弯勾如爪的疾抓而出切入片片掌影之内。
看似平淡无奇也无甚威势,但却见掌影与爪势相触时,立听劲风绞挤压磨的嘶嘶尖啸声频频响起。
瞬见片片掌影消逝无踪,而爪影依然闪动抓握,接而沉闷的轰雷如连珠炮的暴响,并听一声娇呼响起:
“啊……”
黄影疾翻暴退中,黑影却毫不放松的疾追而至。
就在此时,倏见一道赤影扑至!
“叱!老魔接招!”
“赤发煞”端木苍雄闻声疾顿,爪势斜扬立时迎向疾扑而至的“红梅”,并酷寒的阴笑道:“哼!哼!任你等齐上老夫也不在乎!”
然而爪势斜抓出时,倏觉一股股凌厉尖刺劲风扑身而至,且刺向爪心的“劳宫穴”。
“咦?……是……‘天鹤指’……”
“赤发煞”端木苍雄此时惊怔中立时暴退丈外,化爪为拳的目注掠至身前丈外的“红梅”,惊疑的沉声问道:
“哼!姑娘与‘天鹤老人’有何关系?”
在另一方的“紫梅”也在此同时扑向“黄梅”,眼见四妹只是衣袖撕裂未有些许伤势,顿时芳心大宽的轻嘘一声。
而“黄梅”却是心有不服的猛一跺足,身躯再次暴扑而前,并怒叱道:“老魔再接姑奶奶一掌!”
“赤发煞”端木苍雄刚出口询问“红梅”,突见右侧黄影凌空扑至,已无暇等“红梅”的答覆,立时右拳猛然上击迎向“黄梅”凌空下压的掌劲。
就在此时,却听“红梅”娇声笑道:“老魔你也接我两招!”
“赤发煞”端木苍雄闻声大骇,眼角已见红影疾掠扑至,点点指影疾点身左的各处大穴,怒喝:“呔!贱婢竟然两人合击?”
右掠约丈尚未落地时,倏又见紫影也已扑至,并娇喝道:“老魔少罗嗦,我们姊妹三人年龄加起来还没你多,你和我们单打独斗时怎不吭气?接招吧!”
“赤发煞”端木苍雄一对一时尚难轻易得胜,她们三人合击之下那还有胜算?
因此不到片刻已被三女精奥妙招的攻击中,手忙脚乱招式凌乱得招架无力。
只见他满身汗水淋漓,神色苍惶,身上已遭三女指、掌、爪连连击中,衣衫凌乱破裂,口角溢血。
倏然只见“赤发煞”端木苍雄放弃防身,双掌凝聚全身功力狠猛的连连拍出一十八掌,将三女逼退丈余尚不及回扑时,接而伫立挺身哈哈狂笑道:
“哈!哈!哈!……贱婢,老夫纵横江湖数十年,掌下亡命者不计其数,看来今日是老夫之劫数临头……”
“紫梅”眼见老魔之状,心中突有不祥感觉,立时抢口喝道:“‘赤发煞’!
只要你肯说……”
“住口!老夫威名赫赫岂肯身屈城下之盟苟且偷生?豹死留皮人死留名!哈!
哈!你们别想在老夫口中得到一丝消息!哈!哈!……嗯……”
三女闻言顿知不妙,立时不约而同的掠身逼进,伸手疾点他穴道,但是为时已晚了。
只见“赤发煞”端木苍雄面含冷笑之色,双目愤恨无奈的盯望前方,口角血水不停溢流滴至衣襟,已然自断心脉挺立而亡。
“黄梅”见状顿时恨声叱道:“死老鬼!宁死也不肯说出总坛所在,让我们又白跑了一趟……”
“四妹住口!”
“紫梅”突然出声喝止“黄梅”之言,面含敬意的望着挺立未倒的“赤发煞”
尸身,半晌才朝两女说道:
“二妹、四妹!他虽是我姊妹敌人,但以他这宁死不屈也不泄露门中机密的义行,值得我姊妹敬重,也不应再辱及他尸身名声,也应该好好为他入土安葬义流人间。”
“红梅”、“黄梅”两女闻言顿时沉默的颔首应同,深深的望了望那仿佛成为顶天立地的伟立豪雄,三女才转身掠往正中大宅。
大宅外,众武士皆已各自说出心中所知。
在“绿梅”、“青梅”两女抽丝剥茧综合洋洋大观的蛛丝马迹后,已确定查出“贵池”、“会稽”、“金陵”、“岳州”四处分坛所在。
另外还知道有“郡阳”、“荆州”、“琅琊山”三处分坛,但是却没有所在地的地址,尚须查探。
“仙谷五梅”得知数处分坛所在后,自是欢悦无比,虽未查出总坛所在,但终有一日可从其他分坛中查明。
因此不再为难众武士,除了循循善诱劝他们回转乡里莫再为恶,也交待众人好好安葬坛主尸身,五女才放心的离去转往他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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