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隐身闹市 色诱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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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霍北斗已缓缓苏醒,全身疼痛不堪的不敢乱动,一双无神的美目瞪望着依然是赤裸身躯的梅雨生,又悲又恨咬牙切齿的哽咽泣道:

  “你……你……我和你无怨无仇,只因为我女扮男装你……你就如此奸淫我?

  你……我恨你!你不是人,是畜生……”

  梅雨生眼望她泪眼滂沱的叱斥咒骂,心中似有愧意的反驳道:“你女扮男装……

  我以为是那些贱女人派你来害我,所以……我就以她们教我的来报复,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霍北斗听他又说起有些女人要害他,回想起初时他也是如此说,心知他必然经常遭受凌辱迫害,因此才会如此愤恨报复。

  虽然猜测这完全是因他误会所致,可是自己的清白名节已败坏在他无耻的淫行中,自己又如何能原谅他?

  想到此处不由哀怨欲绝的悲泣道:

  “你怎能如此冤枉我奸淫我?我根本就不知你口中所说的那些女人是谁?我乃是‘四明山庄’霍庄主的三女,上个月至外婆家探望游玩,前几天才启程返家,为了旅程上的方便,女扮男装自可免了许多不必要的烦恼,而今日才在山间野店中认识你,我怎会是凌辱你的女人?”

  梅雨生听她如此解说,果真是自己错怪了她,可是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怔思半晌后已是目显凶光毫不服气,且像是兽性大发的怒声叫道:

  “那怎么办?反正我已做了,我又下是故意要害你,你……你说,要怎么办?”

  霍北斗察颜观色,心知他并非罪无可赦之人,虽愤恨他奸辱自己毁了一生名节,但事已至此,已然失身于他……

  况且,自己也有错在身,不该初识之下便心仪的随他同行,否则也下会引起这天大的恨事,说来说去,这都是造化弄人才引起这一段孽缘。

  思忖中已然有了决定,因此不愿激怒他,强忍胯间之痛挺身坐起,望着自己赤裸的身躯不由哽咽的说道:

  “你……梅公子,小妹发誓绝不会害你,虽然有些女人曾害过你,但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害你是吗?”

  梅雨生耳听她所言,顿时回忆起幼时梅姨对自己的照顾,因此双目泛红的怔怔说道:“嗯……你说的没错,梅姨她……她对我很好,我好想念她喔!”

  有了回应后,霍北斗芳心欣喜的续说道:

  “梅公子,小妹本名璇玑,上有两位兄长,自幼随父习艺,熟读诗书,懂得忠孝节义人伦五常,如今小妹……已失贞于你,因此小妹已视公子为……为夫,至死下悔。”

  然而梅雨生听她所说后心疑的问道:“什么?……你说什么忠孝……失贞……?

  我听不懂,不过我从你眼内看出你真的不会害我。”

  霍璇玑闻言惊愣,一双美目怔望他毫无虚假的神色,心思疾转的忖着:

  “啊?莫非他……少读诗书,或者是山野之人?怎会连这……对了,听他说自幼便遭人凌辱迫害,说下定……”

  于是霍璇玑斜靠数尺,双手紧搂他腰,粉脸紧贴他胸膛,缓缓的解释男女婚姻夫妻人伦,以及传宗接代的意义。

  “喔!我明白了,夫妻便是一男一女,然后……生孩于!”

  霍璇玑闻言霎时羞红双颊,但仍然高兴的笑道:

  “对!对!就是这样。”

  “喔!哈!哈!好,那我就和你是‘夫妻’啰?”

  霍璇玑闻言顿时心花怒放,了解他本性善良,只因自幼遭人凌虐,而使得心性异常,只要自己耐心的慰藉诱导他,必然能使他回复正常如同常人一般,那自己不就得到了一位如意郎君?

  因此霍璇玑也下急着离开此地,只是温柔的安抚他,且不停的细心解释人世间的人伦五常,以及世俗礼俗。

  然而这却非一蹴可及之事,怎能令自幼孤寂中长大久习兽性,且又刚跨入人世对世事初涉的梅雨生懂得她所说的一些事。

  在梅雨生的脑海及习性中,弱肉强食机狡保身的自然法则已深植内心,岂是能在她三言两语中而转变?

  不过梅雨生却是有心学习人间百态,因此在半信半疑中静静的听着怀中霍璇玑所说的话,只在不解其义之时才偶或询问求得解释。

  随着时光的消逝,朝阳已然逐渐高升而使阴暗的山林也逐渐明亮。

  百鸟争鸣声中,霍璇玑仰首望望天色,再望望依然是赤裸身躯的两人,不由面显羞赧的轻声说道:

  “生郎,天已亮了,咱们……该打扮一番上道了!”

  梅雨生正倾听她清脆悦耳的娓娓细语,以及享受着打从内心扩散出的欢愉感,因此似有不愿的说道:“为什么?现在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霍璇玑闻言顿时轻抚他俊容微笑的解释道:“生郎,咱们身上都脏了,且又赤身露体的在山林内甚为不雅,待清理穿衣后……你陪贱妾回‘四明山庄’拜见爹娘好吗?并且也可禀明爹娘为咱俩作主成婚,你说可好?”

  梅雨生闻言后双目紧盯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也闷不吭声的并末回答。

  但霍璇玑似有主意的又再续道:“生郎,梅姨对你好,你会不会听她的话?”

  梅雨生闻言顿时一楞,接而面上浮显思慕之色的怔怔回思,半晌后才点头说道:

  “嗯!我当然会听梅姨的话。”

  “那贱妾也对你好,你会不会听贱妾的话?”

  梅雨生闻言俊目紧盯霍璇玑,但她毫下怯缩的凝目相视,终于听他欢颜笑道:

  “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恶意,并也对我好,嗯!好吧!我听你的话陪你回家。”

  霍璇玑闻言顿时欢欣的紧搂他雄壮身躯,情下自禁的亲吻他胸膛、肩颈、面颊、美目泪水盈眶的呢喃说道:

  “喔……生郎谢谢你……我……我好高兴……爹娘及兄嫂他们一定会喜欢你,贱妾会将咱们的事好言解释,一定会圆满无事的为咱们俩订下名份,你如果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一定要告诉贱妾,贱妾也一定会为你解释的好吗?”

  “嗯……你家……的人会很凶吗?会不会欺负我?”

  “不会!不会!生郎你放心,贱妾一定会帮你的。”

  “真的?……好吧!我们走!”

  霍璇玑耳听他同意了,顿时兴奋的雀悦而起……

  “唉哟……好痛……”

  梅雨生心奇的望着她面显痛苦之色,且屈身手捣小腹及胯间,不由询问道:

  “咦?你怎么啦?”

  霍璇玑不由面显霞红之色的斜瞪他一眼,并撒娇的嗔道:“哼!都是你啦!害人家那里好痛……”

  然而突见他面色一沉,似有不悦神色显现,顿时心中一惊的自责,心知他世事下懂,又怎会懂得女子撒娇腻语之态?因此忙又羞涩的说道:

  “昨夜你……你太凶猛了,你那……又粗又长的……把人家那里弄得好痛,还……

  流了好多血呢!现在稍动一下都好痛呢!”

  梅雨生闻言盯望她胯间,只见她胯下柔白细嫩的双腿上果然有片片干硬的血迹,立时面显愧色的拨开她双手,见小腹上也是血迹片片,不由惊慌说道:“唉啊……

  这……这怎么办?我也不知会把你弄成这样子,你……那你先躺下,我帮你上药。”

  望着他心慌着急的样子,霍璇玑芳心中涌起一丝丝甜蜜欢愉的感觉,轻咬朱唇的羞笑道…“生郎,我……我要你抱我……嗯……对!就这样,先找有水的地方……

  啊!等一下,我们的包袱……还有衣衫……”

  ‘四明山’,位于‘天台山’以北,为成串山脉之顶端,山区中耸峰无数并列成屏,乃是道家三十六洞天之一,诸峰伟雄秀丽鸟语花香,山谷涧水古松巨林风景如画,真乃是文人墨客游赏的好去处。

  在面临“会稽城”的西北山缘,在一片小小的山谷内有一个广大庄院倚山而建,高有丈二的高墙内,有数十栋阁楼,四周皆是一丛丛的花树围绕,并由一条条的长廊串连贯通,独栋独院的环境颇为清幽。

  另外在后院有一栋高有五层的八角高楼耸立,四周皆是凉亭、水榭、假山、小桥及花丛树木围绕,看来像颇为重要的中枢重地。

  大开的庄门前,四个粗壮魁梧腰悬大刀的庄丁分站两侧,正睁目望向远处刚穿出树林的两个人影。

  从树林内直通庄院的黄土路中,正有一蓝一紫,一高一矮的男女并肩行来,待接近庄院二十多丈时,只见那紫衣女子手牵着蓝衫公子步伐加快,急行之间尚频频回头催促同伴快行。

  四名庄丁中的其中一人顿时惊喜的欢叫道:

  “啊?是小姐回来了,真是小姐回来了,你们在这迎接,我去禀报庄主及夫人去。”

  内穿紫色绸衣绸裤,外罩紧窄束腰罗裙,突显美好身材,明眸皓齿肌肤细腻如玉美如仙子的紫衣少女正是霍璇玑。

  只见她眉飞色舞,紧握俊逸英挺的蓝衫少年梅雨生大手,略有羞涩的朝神色又喜又疑迎至的三名庄丁打招呼。

  两人刚跨入庄门,立见一名身穿青衫的英挺青年快步而至,并朗声笑道:

  “哈!哈!小妹你可真让人担心哪!怎么到现在才回来?爹和娘可是不知问过多少次了?你再不回来大哥我可是又要劳累双腿的出庄找你去了,喔……这位是……”

  霍璇玑眼见大哥霍维仁行至,顿时五味交集的扑身而上,又笑又泣的无言相对。

  霍维仁眼见小妹如此之状是以往从未有过,心中又疑又奇之下本欲详问,但又碍于与小妹同返的蓝衫少年尚站立一旁,因此暂忍疑虑的笑道:

  “小妹,你是怎么了?这么大了还做那小儿女之态,别让人看了笑话,快为大哥介绍你这位朋友吧!”

  霍璇玑回庄后见到大哥,本欲将路途中所遭受的委屈一股脑的渲泄而出,待耳听大哥之言顿时心中一惊,慌急的望向身后,眼见心上人正皱眉不动的望着自己,这才羞怯的报以微笑,为大哥及心上人介绍一番。

  待两人相互见礼后,这才高兴的三人同行进入正堂大厅,招待心上人落座敬茶。

  此时闻讯前来客堂的“四明山庄”庄主“归元神剑”霍天行夫妇,本是要责备女儿路途贪玩惹人担心,但见到有客在座,因此才强压怒气的含笑寒喧。

  霍璇玑唯恐爹娘误解不明世事不善言词的心上人,因此将爹娘请至后堂,言词小心极力解释心上人的困境,并将自身遭遇泣诉一遍,并说出自己心仪爱郎的心意,且跪求双亲的成全。

  “归元神剑”霍天行夫妇耳听宝贝女儿此行竟然受到如此天大委屈:心中之愤怒可想而知,但在宝贝女儿的跪泣乞求下,心疼爱女及生米已煮成熟饭的窘状下,为了女儿一生的幸福,因此才勉为答应为两人顺其好事。

  在“归元神剑”霍天行久走江湖经验老道的诱询详问中,发觉未来女婿果然如同爱女所言,是个不懂世事,本性善良的少年,至于他幼遭禁困环境所逼造成的怪异心态,大可诱导归正,再加上他的面相俊逸端正,也不辱没了爱女,因此夫妇俩顿为中意的不再心存怒气了。

  约莫半个月后,“四明山庄”庄主霍天行夫妇已择定吉日为爱女招婿,并帖邀亲朋好友武林同道共欢喜庆。

  提起武林四大山庄之一的“四明山庄”,江湖武林无不刮目相看,因为“归元神剑”霍天行自年轻行道江湖,全凭家传出神入化的八十一手“归元剑法”及“归元指”享誉江湖武林,且少有敌手。

  而他为人正直,凡事留人后路,便是邪魔黑道犯在他手下也是有惊无险的全身而退,因此深得黑白两道敬佩心服,行道江湖三十余年皆未曾结下任何深仇大恨。

  因此。

  当“四明山庄”张灯结采喜气洋洋的准备婚庆前数日,从远道数百里之外的无帖贺客也自行而来,同为霍庄主祝贺。

  黑白两道、邪魔侠义、绿林水寇、地方豪雄同聚一堂中,往昔有恩怨大仇之人相遇,竟也视做未见的绝口不提,十足的给霍庄主面子,而未有一丝不快之事。

  由此可知“归元神剑”霍天行的声名,在江湖武林中是如何的受人崇敬了。

  席开流水欢庆数日,时隔半月尚可见到远道而来的贺客登庄祝贺,也使得庄主夫妇日日欢颜深感欣慰。

  事事顺利安泰,但只有一事却是庄内上下早有交待应对之词,那便是每当贺客询及庄主爱婿来历时,上自庄主下至庄丁,皆异口同声的说明庄主爱婿梅雨生乃是一个白幼失亲的孤儿,只因其年少有为,而小姐也独具慧眼的青睐于他,两情相悦之下霍庄主便招他为婿。

  梅雨生与霍璇玑两人婚后,在“四明山庄”成为娇客,不但庄主夫妇深为喜爱,且得到霍庄主拜弟副庄主“掌鞭双绝”的爱护教导,自“风、火、雷、电”四大家将之下的庄内各级管事、庄丁,也颇为敬重这位姑爷。

  另霍庄主在两人婚后月余之后,为了求证娇婿所言,也曾派遣拜弟“掌鞭双绝”

  潘立雄率四大家将前往娇婿所详述的山区暗查。

  果然探查到那深阔的地穴,但却查不到山区附近有何碍眼的邪魔黑道,及梅雨生所说的一些女人。

  因此,霍庄主虽相信了娇婿所言自幼悲惨遭遇,但却无法为他查出那些恶毒女人是谁?也无法为他讨取公道,只好等待将来细查了。

  在一次搜经过脉,探查他是否适合习练内功心法时,竟意外的发觉在他体内有一些散乱的阴气潜伏各处经穴内,霍庄主回思娇婿的细诉后,更是相信了他的遭遇不假。

  然而那些散乱的阴气若不导引出经穴,长久以后恐将伤及全身经脉,因此霍庄主便责由女儿教导娇婿家传“归元神功”,假以时日后便可逐渐将经穴内的散乱阴气导引而出,并可融汇入自身真气收归己用,一举两得。

  良日叹时短,梅雨生在“四明山庄”内受尽爱护教导的快乐时光中,转眼已渡过了一年的时光。

  期间,梅雨生在娇妻霍璇玑的循循善诱,时时解释他疑虑不明之事,已然逐渐灵智萌动而了悟了世间礼俗。并也勤读诗书习字,力求上进,因此往昔那残狠狡疑的兽性心态已逐渐消淡,且回复了善良的本性。

  梅雨生初悟中,对各类知识需求甚殷,也学习甚快,且日日勤习不倦,故看在霍庄主夫妇眼内甚为欢欣,深为自己女儿能挑选这么一位浑金璞玉而开怀。

  更令霍庄主欣慰的则是娇婿竟能在短短的一年中,不但习成“归元神功”,且已将体内散乱阴气导引炼化,皆融汇自身真气中,而使他原本微薄的功力突增不少。

  因此。

  霍庄主惊喜中,便责由长子维仁、次子维刚教导娇婿习练“归元剑法”的入门基础,待往后基础扎实后便可深习九九八十一式的“归元剑法”。

  又是一年的时光飞逝。

  此时的梅雨生年已十八,体形依然如同以往壮实雄武,但阴鸷残狠之凌厉神色全消,而成为一位温文儒雅的雄伟公子哥儿,一双星目中散射灵慧的目光,俊容上且浮显出一股英气。

  “归元神剑”霍天行眼见娇婿如今已不同往昔初到之形态,可说是一位灵慧俊逸少年,便是自己的两个儿子也难比拟,看来家传武功必然能从娇婿手中发扬光大了。

  霍庄主欣慰中,于是改由自己严加教导督促,希望他已达两成功力的“归元神功”及尚不纯熟的“归元剑法”能进境更速。

  可是!

  霍庄主虽欣慰娇婿的资质,每日严苛督促勤习武功,但庄主夫人却从乖女的神色中发觉出一股隐忧。

  原来是梅雨生幼时曾由许多来历不明的武林人教导过一些杂乱武学,一般拳脚功夫虽是并无大用的不入流功夫,但其中的“锁阳神功”及“御女合气功”,却是梅雨生困禁深穴内遭八名使女施展“奼女神功”盗取他元阳时,唯一可达到锁阳且反盗使女元阴的心法。

  因此他久习成自然的情况下,随着功力日渐增进,而此两种功力也更加高深。

  既能锁阳固精,当然在夫妻行房时,雨生必然是长久不泄,如此一来璇玑次次皆迷失于连连不断的舒爽中,元阴也接二连三的狂泄。

  初时一年璇玑迷失于那种美妙的滋味中,再者因为璇玑乃是花蕾初绽,元阴盛旺,因此尚不觉得有何不妥。

  可是时隔年余,璇玑发觉自己不但身体日渐衰弱得头昏眼花,甚而功力逐渐消散退却,久而久之,已受不了夫君那粗长威猛久战不泄的东西,时时苦中作乐的迎奉夫君,因此长久之后,璇玑已然由欢畅不疲中逐渐畏惧,如此一来更是苦甚于乐,终于开始推拒夫君的索求。

  初时雨生并下以为意的尚能体谅忍耐,但时隔数月后,雨生已无法强忍久食知味的情欲,因此也显得苦恼万分。在此情况下,一种无形的隐患便逐渐滋长,果然不出所料的终于发生了改变他往后岁月的恨事……

  在一个万里无云,皎月高挂,且满空星辰闪烁,大地尚隐藏于黎明前的月色中,庄内已然有下少人影四处走动。

  倏然一阵惊恐的妇女尖叫声,由一间房中响起,立时惊动了各处巡夜庄丁。

  人影迅疾的循声而至,时值四大家将中的“烈火将”当值,已然率先掠至房门前,正欲跨步进房时,只见庄主夫人身边的使女芍药已惊恐的奔出。

  “啊……芍药你……是怎么回事?待我进去看……”

  使女芍药闻言,顿时惶恐的拦阻道:

  “不行……您不能进去,何叔叔您不能进去,里面紫娟姐……唉哟!下行啦!

  您还是……急死人了,这要先请张嬷嬷或是李嬷嬷来才行!”

  年约及笄的双髻丫鬟芍药,又慌又急,且似有难言之隐的站立房门口,伸张双手拦阻了循声而来的十余人。

  就在此时,人群分处已急步行至一位布衣高髻,年约五旬出头的老妇,怒声叱斥道:“芍药你这是怎么了?何家将乃当值管事,你怎可拦阻?还不快让开?”

  芍药眼见来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的急叫道:“李嬷嬷您来得正好,您快去看看紫娟姐吧!她……她……小婢也……”

  “呸!没用的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紫娟那丫头怎么了?”

  李嬷嬷口中虽叱斥芍药,但心中也似有恍悟的朝“烈火将”何湘庭示意稍待,便急奔入房的说道:

  “好啦!好啦!待我先进去看看再说!”

  李嬷嬷奔入内室未及片刻,却见她满面怒容的疾掠而出,如连珠炮响的急叫道:

  “何二弟你快响钟警戒要严防有人逃离出庄,芍药你快去请内院管事赵大姐来一趟……

  喔!对了,夫人那里也要去禀告一声,其他的你别乱嚷嚷,快去。”

  杂物管事李嬷嬷如此怒急的叫嚷分派后,“烈火将”何湘庭已知有了状况,立时伸手疾挥吩咐庄丁鸣钟警戒,并各归辖区,下许任何人出庄,自己也立时朝庄院四周高墙巡视有何异状。

  “当……当……当……”

  数十年未曾响过的警钟急响而起,霎时只见庄内人影闪掠,灯火连连高挂四照,手执刀枪弩弓的庄丁五人一组的在庄内各处巡查有无隐伏外人。

  不到片刻,全庄已是人影四处可见,便连飞鸟走兽也难隐藏暗处。

  由此可见庄内上下训练有素,可在极短的时间内达到警戒之功能。

  此时。

  在独立高耸的八角高楼内,庄主“归元神剑”霍天行及副庄主“掌鞭双绝”潘立雄两人已经坐镇匹层上的中枢指挥房,静听各方警楼传来的警钟讯息。

  “咦?……二弟你听到了吧?各处一切平静,并无异状,湘庭怎么还没传讯过来?”

  “掌鞭双绝”潘立雄闻言立时笑道:

  “大哥您放心,照刚才各警楼讯息中一切平静,并无外人闯庄迹象,因此子斌他们四人大概还在细查庄内各处,因此咱们再静等一会再说。”

  约莫半个时辰后,四家将“疾风将”郝子斌、“烈火将”何湘庭、“暴雷将”

  贺家俊、“迅电将”马英烈四人皆已齐聚“八卦楼”中枢。

  当值的“烈火将”何湘庭已将警钟急响的原因禀报详细,并在庄内查不出有任何外人闯入迹象,因此尚须等待内院管事赵氏禀报后才能视况解除警戒。

  霍庄主六人正在分析警况时,只见庄主夫人及内院管事赵嬷嬷已登楼而上,神色愤怒的望望室内六人后,八人便在中枢重地密商。

  连连一夜警戒未除,在内外管事及四家将冷静的抽丝剥茧细查下,终于查出了事实真相及闯祸之人。

  但除了有限几人外,庄内庄丁仆役尚不知发生了何事?

  是夜二更。

  在内院客堂中,霍庄主夫妇怒容满面的席坐上首,副庄主“掌鞭双绝”潘立雄打横席坐,四家将则坐两侧。

  梅雨生霍璇玑夫妇则双双跪在堂中石板地,身后的堂门已紧掩,不许庄丁仆妇接近内院周围。

  霍庄主怒涌华盖,面上肌肉紧绷,咬牙切齿的怒瞪堂下跪着的雨生,半晌才极怒斥道:“畜……畜生!你这畜生竟敢做出如此伤天害理败坏门风之事?你……你……

  气死老夫了。”

  “老爷……”

  “爹……”

  庄主夫人心中虽也愤怒,但心痛宝贝女儿及娇婿,因此劝慰的说道:“老爷,事已至此你杀了女婿也没用,还是先想办法解决此事才是……”

  “哼!怎么解决?身犯奸淫之罪乃是江湖武林尽人可诛之公愤恶行,咱们身为武林四大庄之一,万一传出江湖武林,那可是数百年的声威将毁于一日,你说,若不杀了他,以后将要如何对天下、武林交待?你要为夫的这张老睑何以对人?”

  霍璇玑此时已是泪眼滂沱的泣声不止,在耳听老父之言后,立时哽咽的泣道:

  “爹……爹!生郎如今虽犯下了淫行大罪,事实上皆是女儿的错,因为……是女儿……女儿未尽人妻之责,以致生郎一时冲动的才做出如此恨事,爹!您要杀……

  就先杀女儿吧!否则……否……则女儿也不要活了。”

  堂中众人耳听之下顿时怔楞的不知璇玑为何有此之言?还是母女连心的似有了悟,于是忙起身拉扯女儿进入内室详问内里隐情。

  而此时“掌鞭双绝”潘立雄望望四家将后,于是转望庄主大哥说道:

  “大哥,雨生这孩子自来至咱们庄内,在两年多的时光中庄内从没人会说他是心地险恶的为恶之人,相信大哥你也看得出来。”

  如今雨生这孩子竟做出犯忌的淫行,自然是令大哥愤怒,不过刚才侄女言语中似有隐情,也许真有什么咱们不知的事?大哥不妨待大嫂问明隐情后再说。

  依小弟之意……其实此事除了咱们有限几人知外,下人们尚不知晓此事,因此尚不致传出庄外,如果大哥此时真要杀了雨生这孩子,反倒引起下人们的猜疑,则甚为不妥。

  再者尚幸紫娟那丫头也已抢救回生,只要疗养一段时日便可回复,如果紫娟这丫头不反对的话,那……”

  霍庄主耳听拜弟有心为雨生开脱,顿时不悦的制止拜弟续言,并立时接口说道:

  “二弟,咱们皆是侠义之人,岂可隐瞒真相的为他开脱?那岂不是律己从宽律人则严?再说天知、地知、神鬼皆知,你我良心也知,怎能告罪天地良心?二弟你别再为这畜生求情了。”

  霍庄主心地光明择善固执,并不因拜弟之言而有所纵放女婿。

  但此时眼见夫人步出内室,且似有释怀神色的呼唤道:“老爷,你且暂停发落女婿,贱妾有事和你商量。”

  于是霍庄主暂且告辞拜弟后行往内室,约莫一刻多时后,三人才再度行返堂中。

  此时的霍庄主似也得知其中隐情,但仍然毫无纵脱女婿之意,依然怒色显现的恨声说道:“哼!此事虽已明朗,但这畜生也不能种下此种天大罪孽,因此还是不能原谅他……

  璇玑闻言,顿时悲伤得再次悲泣,且扑至雨生身侧并肩跪地。

  庄主夫人见状,也心疼得再度央求道:“老爷,贱妾刚才也问过乖女了,紫娟她乃是我身边丫头,不如就将紫娟那丫头匹配给雨生为妾,这样让她名份确定,必可两全其美的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嘛!”

  在堂中静坐无语的“掌鞭双绝”潘立维及四家将,耳听庄主夫人之言,顿时喜出望外的一一叫好,并极力劝阻庄主做出令庄中人悲伤之事,只要依夫人之意,必可令此事圆满结局

  “归元神剑”霍天行禁不住夫人及拜弟、四家将的劝告,心中也有些活动,想到爱婿的天资及聪慧,自己早已视为能将祖传武功发扬光大的英才。

  再又回到当初女儿的情形,不也是如出一辙吗?当初也是为了女儿的名节及幸福才同意两人成婚,那紫娟丫头为什么不可以?

  如果将紫娟订下侍妾的名份,也未尝不是解决此事的好办法,一来可保全山庄的名声,而不虑外传授人以柄,二来也可保全了女儿的未来幸福。

  心中思忖一会,已有缓缓松动原意,瞪望着堂下并肩跪着的两人,见那半子半徒的梅雨生似也羞愧的不敢吭声。

  但又怕如此轻易的原谅他,若让他将来不知好歹的重蹈覆辙,岂不又害人害己?

  到时可是再也无法保全他了。

  心中深思远虑的情景中,因此还是决定惩诫他,令他有所警惕的不能再犯下任何罪孽,于是故作不悦的怒声斥道:

  “哼!好啦!你们都别再说了,今天暂且看在你们为他求情的份上先不做决定,不过要罚他到地牢‘寒水洞’禁闭思过,至于紫娟丫头……可要先征询那丫头的心意才算数,哼!你们别多说为他求情了,子斌、湘庭!”

  “属下在!”

  霍庄主望着“疾风”、“烈火”两家将沉声说道:“你俩押着这畜生至地牢‘寒水洞’去,让他好好的静心思过,不许有人去探望他!哼!”

  怒声说完后,再也不理众人神色,袍袖震抖后负手行入内室。

  堂中众人眼见庄主如此神色,心知已有转寰余地,顿时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璇玑心中的担心害怕也一扫而空,不由扶搂着夫君喜极而泣。

  庄主夫人心中虽也高兴娇婿性命暂已保全,但往后结果尚要看紫娟丫头的心意才能决定,因此忙说道:

  “潘二叔,雨生这孩子就交由您送他去地牢吧!嫂子要和玑儿先告退了!”

  “掌鞭双绝”潘立雄闻言忙同道:“大嫂您放心,小弟会交待他们好好照顾雨生,待过些日子等大哥消气之后再做道理吧!”

  “嗯!如此有劳二叔您周全了。”

  望着副庄主及四家将押领雨生出房之后,庄主夫人立时朝尚在悲伤哽咽的女儿笑道:

  “唉!傻孩子,你心中有苦为什么不早告诉娘?否则怎会惹出今天这罪孽?唉……

  雨生这孩子也真是的,他怎可以做出这人神共愤的罪孽?好了,好了,别哭了,咱们还是先去探望紫娟那丫头,顺便也探探她的心意如何?以后也好……”

  璇玑耳听娘亲之言,顿时止住哽咽的仰首急说道:“娘!其实女儿早就知道紫娟她挺喜欢生郎的,依往日她对生郎的照顾、言语、行动中便可看出,但只碍于是婢女身分才未敢形之于色,如今事已发生,娘就顺水推舟,直截了当的告诉她,要将她纳为生郎小妾……如果她不愿意……那娘您就收她为义女嫁于生郎,女儿……

  女儿绝不反对,也愿与她娥皇女英共侍一夫。”

  “嗤!嗤!乖女儿,你当娘不懂你的心意呀?你是伯紫娟不同意,而使得你爹要重罚雨生是吗?嗤!你放心吧!娘是过来人而紫娟她是娘身边丫头,她的心思娘怎会不明白?再说紫娟这丫头温柔善良,本就是个好女孩,因此娘也放心她和你在一块,两人有伴后,以后有什么事也好商量着去做,这也是娘为什么会跟你爹提出这方法解决问题,好啦!咱们娘儿俩就快去和紫娟商量商量吧!”

  璇玑听娘如此解释,顿时心中大石落地,转忧为笑的忙和娘亲去探望紫娟,希望早些将此事定下,免得爹爹变卦。

  且说“掌鞭双绝”潘立雄与“疾风”、“烈火”两家将陪着雨生行往后院地牢。

  说起“四明山庄”的地牢可是另有一段历史,原来霍庄主远祖自三百余年前,因逃避兵祸而举家南迁,在“四明山”寻到了这风光明媚的小山谷。

  在历经数代之后才逐渐扩增广建山庄,依山扩建时,却发现了山腹内竟然水声潺潺,深挖之下才发现山腹内有一条水势缓却酷寒的阴河,也下知从何处流至而流往何方?

  在无大用但又觉可惜之下,于是便在其上筑为地牢,以困禁惩罚不宵子弟之用,但历经数十代甚少有庄内子弟遭地牢之困,因此几乎成了废牢。

  石阶斜伸而下,阴湿泛寒的地牢内两侧各有四间空置的牢房,通道底处尚有一铁门紧掩。

  在狱丁点燃了数把火炬后,随即拉开铁门,顿时寒气涌冲众人。

  由当值的“烈火将”何湘庭执火炬先行,众人随行在后,又踏至下行的石阶,下斜约莫十余丈深寒气愈冷冽,功力稍弱之人恐无法抗拒寒冽之气。

  梯阶底处是一片三丈方圆的古山洞,靠近内里有间铁栅为栏的牢房,内里除了一片不到七尺方圆的平岩外,下方竟是寒气涌升的地底阴河。

  依霍庄主之意便是要将雨生禁闭此七尺平地的寒洞内,“掌鞭双绝”潘立雄望望同行之人后,才缓缓说道:

  “雨生哪!你就暂且在此寒洞内住个几日,待庄主气消之后,二叔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你调至上层牢房内,你可要好好行气运功拒寒,也趁机勤练武功打发时间,二叔就不陪你了,我们都上去了。”

  雨生眼望着阴暗酷寒的地穴,面上显出一股畏惧之意,神色不宁的颤声说道:

  “谢谢二叔及郝叔、何叔,小侄……小侄……”

  “掌鞭双绝”潘立雄见他心畏之色,尚以为他是因犯大重罪而心怯,因此也无奈的摇摇头,伸手一挥后便与“疾风”、“烈火”二将踏阶而上,只留下一名狱丁。

  狱丁虽不知姑爷身犯何错而被庄主下令禁闭这寒酷危险的寒牢,但心想他总是姑爷,又听刚才副庄主所言,大概过不了几天姑爷便可出牢了。

  因此也心有维护之意的说道:

  “姑爷,虽然庄主之意是要姑爷您在此寒牢禁闭,但小的牢门不锁,姑爷您有事或是闲得无聊时就唤小的,再不然……您就到上层地牢门口找小的。”

  待狱丁执火炬远离后,顿时酷寒的寒牢内幽暗无光伸手难见五指,只听到微弱的潺潺水流声,真是阴冷寂静得恍如九幽地阴令人心寒颤惧。

  东方刚显出一片鱼白,大地尚沉寂于阴暗的夜色中。

  孤眠阁楼的璇玑却早已梳洗打扮妥当,似忧似喜的急忙行往爹娘住处。

  “哈!小妹你起大早的要到何处去?”

  “咦?啊?二哥是你呀?”

  璇玑眼见二哥维刚手执长剑,从花丛背后闪出拦阻自己,且神秘的询问道:

  “小妹你知不知道昨日爹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二哥我只不过是偷懒一天未曾练功,就被爹怒骂了一顿,这可是以往未曾有过之事,你可别淘气的冒犯了爹喔?”

  璇玑原本因夫君犯下奸淫之事,而有羞惭怯言之状,待耳听二哥之言,顿时知道此事已然守口未传,便连大哥及二哥也不曾知晓,那更何况庄中其他下人?

  因此这时才放心的笑道:“嘻!二哥你不知道哇?那是因为小妹缠着爹娘,想要将娘身边的紫娟纳为生郎小妾,娘和紫娟都同意了,但就是爹不同意的火冒三丈,所以……”

  “啊?……小妹你……怎会这样?二哥我有天只是夸赞城里姜师叔家的婉平妹知书达理是位好姑娘,没想到你二嫂就跟二哥我睹气数天,一句话也不说,还是二哥我陪罪数次后才使你二嫂气平,但也没有好脸色,可是……想不列你……”

  璇玑耳听二哥维刚之言,霎时心如刀割,泣血在胸,但却强笑的逗乐说道:

  “好哇!原来二哥你也想纳妾呀!那好,改天小妹就去跟二嫂好好谈谈,说下定……”

  “哟……好了,好了,小妹你可别替二哥我惹麻烦,我不跟你说话了,有事你快走吧!”

  于是璇玑便在二哥焦急的催促声中去拜见爹娘。

  昨夜母女两人探望紫娟后,在分析事实及利害关系,并愿将紫娟纳为雨生小妾之事一一详说,而紫娟也在夫人及小姐的劝慰中,虽悲伤自己的遭遇,但内心中也为自己隐藏内心暗恋姑爷的情意,已可就此而如愿以偿,又悲又喜中终于答应了夫人及小姐的劝说。

  而紫娟的应允,当然庄夫人回房后,也告诉了庄主老爷,并为娇婿美言开脱。

  然而当璇玑拜望爹娘后,正欣喜爹爹也同意了如此之安排时,恍如晴天霹雳的恶耗却由“暴雷将”贺家俊传报而至。

  原来是看守地牢的狱丁,时值五更之时,在睡梦中恍惚听到地牢内里传出一声惊叫,心中惊楞中,立时蹦跳而起,匆匆奔入地牢底处寒牢,但却没注意从中层两侧牢房中的一间有人影飞掠而上。

  狱丁手执火炬下至寒牢却不见姑爷踪迹,惊骇得细心查看后,这才匆忙的去禀报值日家将。

  是值“暴雷将”贺家俊当值庄内警卫大责,在听到狱丁惊骇禀报后:心中震惊得疾掠地牢,细查之后除了七尺平岩上有一些滑动痕迹外,再无其它线索,因此判定姑爷大概是睡梦中失衡落水了。

  愁云惨雾中却哭坏了璇玑,哀怨欲绝的欲投水自尽,但却被老泪纵横的庄主夫人急拥入怀,频频劝慰如此于事无补,只是徒丧一命罢了。

  但是。

  当众人哀伤的离开地牢后,姑爷在寒牢失足落水性命不保之事,已在庄内传遍,没想到紫娟却在一个时辰后已留书房内,竟然在狱丁拦挡不住的情况下,奔入寒牢投水去寻访姑爷的下落。

  身入地腹寒流十有八九难以活命,在庄内上下悲哀议论中,霍庄主当机立断的宣布紫娟已经由庄主夫妇做主,将紫娟纳为姑爷小妾,两人之性命如何则要靠天意了。

  “凄凉宝剑篇,羁泊欲穷年。

  黄叶仍风雨,青楼自管弦。

  新知遭薄俗,旧好隔良缘。

  心断新丰酒,锁愁又几千。”

  “风雨”李商隐诗

  “杭州”在夏禹时名为扬州,春秋属越,战国属楚,秦时更名钱塘,汉属会稽郡,至隋开运河始正式定名杭州。

  “杭州”乃是个湖山名胜城邑,有“凤凰山”、“万松岭”、“城隍山”、“紫阳山”,以及甲称全国的“西湖”。

  “西湖”自古乃一葑田秋水,直到唐代白居易任杭州剌史,筑塘防海将湖中葑草填平为长堤,即今日之“白堤”。

  (后宋时苏东坡任杭州通判重浚西湖,并另筑长堤由西冷桥贯连白堤,由北而南划湖为二是为“苏堤”,此乃后代之事不在本书之内。)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西湖”东岸,垂柳成荫的湖畔大道贯连城内街道,在达官司贵人富商巨贾云集的庭园别墅区,穿过两条小街便是繁华幅奏笙歌夜舞的青楼大街。

  时值华灯初上,灯火辉煌的戌时之初,正是鼎盛之际,但见车水马龙行人如过江之鲫,十之八九俱是华衣商贾风流墨客徜佯其间。

  一栋富丽堂皇的双层门楼内,楼后庭院宽敞,小桥流水,花丛锦簇,庭院四周数栋双层高楼围绕。

  号称有数十青倌的“万花楼”,乃是青楼大街中最负盛名的青楼,内里莺莺燕燕上百,绝无花信之上容华失色的妓倌,个个皆是貌美丰润的佳人。

  因此深得达官巨贾流连,故而花费也较其它青楼高昂,非一般腰囊乏匮之人所能莅临。

  后院临湖的一栋阁楼内,此时正有一个清脆悦耳吴侬软语的声音腻声撒娇说道:

  “好不好嘛?公子,奴家可是已说服了妈妈不再接客,只……只侍奉你这位令人又爱又怕的金刚,你说好不好嘛?哼!我就知道,公子一定也把奴家当成前院的姐妹,甜言蜜语的玩弄一番后便要弃旧迎新了……”

  “吓!彩霞我可没这个意思哦!我可是挺喜欢你,自从和你在一起一个多月,我可是没再找过别的青倌,可是……一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便是为两三位青倌赎身都够了……”

  “噫?……公子你……你是嫌奴家残花败柳之身,已不值这个数目了?……泣……

  泣……奴家家在楼内原本只是卖艺不卖身的青倌人,要不是妈妈软硬兼施,而奴家……

  奴家……也被公子倜傥不群的风采所倾,否则也不肯自甘堕落陪宿公子,想不到只隔月余公子便食之无味的便欲抛弃奴家……泣……泣……”

  在哀怨欲绝的低泣声中,那位公子似也情难舍的嗫嚅说道:

  “彩霞,你别哭了,在下岂是无情无义之人?你对我好,我心中有数,但是万两钜银我一时也凑不齐,我怎能贸然的答应你?”

  “那……公子,那就算了吧!就当奴家没提过这事,不过……过两天奴家就不能再陪公子了,因为妈妈要将奴家移往前院的姐妹同楼夜宿,不能再常居此楼了。”

  “什么?移往前院?那岂不是就要夕迎朝送的沦为……唉!这怎么可以?我不答应!”

  “泣!泣!那又有什么办法?奴家已是残花败柳,再也不能以青倌的身分拒绝妈妈的要求接客,所以……”

  “好啦!你别说了,你待会告诉妈妈我答应了,不过要暂时宽限数日,待我凑足数目自会交付与她,嗯……我现在就走。”

  “啊?公子,这么晚了你上那去?为何不宿夜至天明再出门?”

  “罢了!我今夜已无心宿此,待……也许明日……喔!也许后日我便回来了!”

  雕花木门开处,一位身躯高大雄伟,面目俊逸的蓝衫公子,已跨步而出,身后尚跟着一位云发披肩瓜子脸,一双水汪汪大眼,瑶鼻秀挺,朱唇小巧,身穿轻装,身材丰润,肌肤柔腻白嫩的秀美姑娘。

  俊挺公子面色似有不悦之色,头也不回的跨大步下楼而去,只留下那轻装丽人欲呼似怯的怔立无语。

  接而只见她嘴角泛出一丝冷笑,望着行入前堂的雄伟身躯窃笑的低语道:“哼!

  还怕你不上钩?……”

  原本平静无波的苏杭两地,在近来富贾大户夜遭偷盗之事时有所闻,奇怪的是金银及银票庄票损失惨重,但唯独珠宝丝毫不取,因此实不知是何等怪盗?

  并且在城外官道中也出现了只要金银,不要珠宝的大盗,不问而知两者同为一人。

  因此附近府城县衙俱皆悬赏告示捉拿大盗,但事隔半年皆无法查出大盗踪迹,更何况缉拿?

  因此悬赏银两逐渐增加至两千两官银,在钜银的诱惑下,一些武林中人也心动得频频往来苏杭两地缉盗领赏。

  时当晌午,炎炎烈日威逼行旅,因此官道往来行旅稀少,只有一些赶路货贩顶着艳阳结伴而行。

  在一处乡道叉接的路口,道旁一座竹、草搭成的凉棚内,两张长条木椅上,左侧是两个身背包袱的货商,及一个面貌黝黑苍老的货郎,身侧还有一担零碎杂货。

  右侧则是两名身穿紧身短装,腰悬大刀的三旬壮汉,而凉棚木柱旁另有一位头戴竹笠,身穿灰布长衫身无行李,看不清面貌及年岁的文士。

  那两名货商此时面有惊疑畏惧之色的紧抱行囊,且频频望向那两名悬刀大汉及头戴竹笠的文士。

  两名壮汉见状相视一眼的摇头苦笑。右侧的壮汉缓缓的朝货商和行脚大汉道:

  “

  三位乡亲切莫心惧,在下兄弟乃是‘天目山’的‘龙虎双雄’,乃是为了捉拿近年来在本地出没的蒙面盗,为乡亲除害,并非为恶之人。”

  两名货商闻言后,这才心中大石落地的轻嘘一口气,露出心喜的微笑,皆庆幸有两位武林人结伴同行,便不怕遭到那神出鬼没的蒙面盗拦路打劫了。

  倏然。

  只听一阵阴森森,令人心颤寒凛的尖细冷笑声响起。

  “滋……滋……滋……”

  “龙虎双雄”老二“虎从风”谭如虎,猛然立身而起,朝那头戴竹笠的文士喝道:“呔!你是何人?竟敢藏首骇人?莫非你……就是那蒙面怪盗?”

  “滋……滋……跳梁小丑竟敢诬指本秀士?且敢大言不惭的欲捉拿蒙面怪盗?

  哼!老夫‘追魂秀士’倒要看看你两个小辈有何能耐敢如此夸口?”

  “龙行云”谭如龙惊闻这头戴竹笠的文士,竟然是武林中心狠手辣,行事不按江湖规矩的独行邪怪“追魂秀士”范维行,顿时心中寒凛的忙抱拳说道:

  “啊?……原来是范前辈大驾在此,恕晚辈兄弟眼界肤浅,未能看出是前辈在此,尚请前辈见谅,晚辈兄弟的微薄浅技怎敢在前辈面前献丑?”

  “追魂秀士”范维行耳听谭如龙之言,顿觉面上有光心中高兴,因此高傲的嘿嘿冷笑道:“嘿!嘿!算你聪明,不过你兄弟两人在后起之秀中也称得上名号,而令师‘天目上人’与老夫也有数面之识,因此老夫也不会为难你们,不过那蒙面盗随时都可能出现,你俩可别擅自行动打草惊蛇,若是坏了老夫的擒人大事……哼哼!

  那可别怪老夫不顾情面哦!”

  “是!是!晚辈兄弟一切以范前辈马首是瞻,绝不会妄自行动。”

  “嗯!如此甚好!”

  此时凉棚内的两名货商及货郎,商量一会后立时起身结伴离棚,趁着两头官道人影皆无的机会赶路进城。

  “龙虎双雄”谭氐兄弟见状,顿时也整理衣衫的欲随,但却听“追魂秀士”范维行冷哼一声的说道:

  “哼!你俩急什么?让他们先走,现成的钓饵在前,咱们随后紧跟,以免人多打草惊蛇。”

  “龙虎双雄”闻言立时忖思着:“嗯!果然姜是老的辣,我们怎没想到?”

  谭如龙顿时笑道:“范前辈,您果然见识高人一等,晚辈兄弟可真服了您!”

  “嘿!嘿!只要你俩有心,老夫倒可调敦调教你,……咦?……混蛋!老夫走眼了……”

  “龙虎双雄:尚不知何事时,突见“追魂秀士”范维行身躯暴掠而去,疾追刚才离去的货商、货郎。

  两人随影望去,只见远方三人停顿道中,似在拉扯,顿时灵光一现的恍然大悟,谭如龙急叫道:“唉呀……那货郎……快追”

  两人掠身不到两丈,突听一阵清朗大笑声,以及“追魂秀士”的怒叱喝叫声响起。

  但见“追魂秀士”身形疾掠扑向那货郎,一双干枯泛黑的乌爪疾抓货郎“肩井穴”。

  货郎身形斜闪,不但避开爪势,且顺势扭身出掌反劈,击向“追魂秀士”颈项。

  “小辈找死!”

  枯爪猛然上迎疾扣货郎“曲池穴”。

  “哼!什么东西?”

  货郎身形疾掠的猛然一伏,双腿倏然蹬向对方胯间。

  “追魂秀上”没想到这货郎行动异于往常所对阵之人,出手两招便施出临危犯忌的伏身踢至,因此大意中已不及闪避,退身中顿觉右膝“血海穴”一阵骤痛,立时踉跄不稳的倒纵丈外。

  “哈!哈!哈!老鬼失陪了!”

  “追魂秀士”范维行没想到自己大意之下,被对方踢中右膝,不由老睑通红的怒喝叫道:

  “小辈站住,老夫……”

  然而右膝受创难以纵掠追击,眼看着那货郎疾如奔豹的飞掠而去,再也难追上了,不由咬牙切齿的怒瞪远逝身影。

  是夜三更!

  “吴城”东大街内富贾高楼庭院云集处,一个全身黝黑恍如一头大猫的东西紧贴屋脊,动也不动的恍似原就是屋脊的一部分。

  静伏片刻之后,但见黑影四脚贴瓦,声息俱无的行至屋檐,略一环望即扶檐翻入高楼长廊……隐入暗隅之内。

  约莫半个时辰,又见那黑影身背包袱推开花窗窜出,望定高楼暗影纵身而下,转眼之间

  踪迹已杳。

  咦?但见黑影晃动,竟然不知何时已窜至隔院的阁楼窗台上,迅疾的隐入半开花窗内。连连数日,不但“吴城”,便连数百里外的“嘉兴”、“富阳”、“宜兴”

  等城,每地皆有数户巨贾宅院遭盗,损失金银、庄票数千两不等,但古玩珍宝皆无损失,由此可知又是那只要金银不要珍宝的怪盗所为,不过唯一差别之处便是携带方便的庄票、银票也已尽刮而去。

  “彩霞呀……彩霞……梅公子来了你还不快出来迎接哪?……香荷,你死到那去了?……”

  “万花楼”后院中,一个身穿花红两截绸衣的五旬之上老妇,面上扑粉厚得似乎可成片剥下,一张血盆大口不停的发出沙哑如枭的叫唤声。

  臃肿的身躯扭摆迟钝的登上阁楼,踏上长廊疾拍雕花木门,且气喘的呼唤着。

  此时。

  前院阁楼花厅内,七、八名红倌正围绕着一位高大雄伟,俊逸倜傥发髻油亮,手执一把折扇的蓝衫公子。

  莺莺燕燕撒娇腻声此起彼落的嘻笑着:

  “哟!梅公子您可是好几天没来啦!今日让小妹陪您好吗?”

  “生哥,这段时日贱妾好想您呀!您可真是害死人了,今夜……”

  “梅公子,您都骗我,两个多月都没驾临小妹闺房了,今天……小妹可不放您走了。”

  “嗤!香蕊!你别想了,梅公子如今可是那红得发紫的彩霞开脸人,那还有心看上咱们?能得梅公子金口让姐妹们做陪已是天大的庆幸了,你们还想独食呀?”

  俊挺的梅公子,遭众女你一言我一语的吱喳埋怨,不由哈哈笑道:

  “哈!哈!哈!你们哪……嗤!在下可是在你们每人房内少说也待过两三日,可是:……你们那一个不是夜里都推三阻四的?难道还埋怨在下无情吗?”

  “哟!梅公子您说话可要凭良心喔?咱们姐妹这些人,那一个不是陪您两天后都是浑身酸软得要休息几天?您那东西……可是真让人受不了哦!”

  “对嘛!梅公子!上一次要不是小妹和桂花姐俩人双鸾拱龙的才勉强应付下来,不然:……哼……”

  “呸!艳桃你还说呢!我可是出尽全身三宝才勉强的侍候梅公子一宿,不过……

  嗤!梅公子哪!秋菊可还真想您呢!您今夜就……”

  “哈!哈!哈!好啦!好啦!你们都别说了,要是今夜你们没客的话,就到后院去找我好了。”

  “呸!你们这些浪蹄子还不快让路?莫非讨打不成?嘿!嘿!嘿!梅公子您可别见怪哪!这些浪货也不照照镜子,那能陪衬公子您呢?请!请!彩霞在后院阁楼上正等着您哪!”

  从后院匆匆行至的老鸨一进前楼便开口叱骂,将众女驱散之后立时朝梅公子谄媚陪罪。

  梅公子闻言笑了笑,立时从怀中掏出十两元宝递过,并微笑说道:“有劳您了妈妈,这点小意思您买朵花戴吧!”

  “唉哟!梅公子您太客气了,您可是老身数十年来所遇绝世少见的俊公子,且又高贵大方,老身可真是遇到贵人了,公子您……”

  “好啦!妈妈您别客气了,在下这就往后院去了。”

  “啊?……好!好!梅公子您请!您请!老身这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梅公子再也不理会面目可憎的老鸨,快步的行往后院,待登阁而上进入雅致温馨华而不俗的房内,只见长发披肩脂粉不施,清丽脱俗身穿蝉翼薄纱,美如天仙的彩霞,正低垂螓首泪水双垂的默默席坐桌旁。

  “彩霞……彩霞你怎么了?”

  此时从侧室捧茶而出的丫鬟香荷,眼见倜傥不群的梅公子已至,顿时欣喜的笑道:“公子,您数日未来,害得姑娘数日辗转难眠,夜夜饮泣,您要是再不来呀……”

  香荷话未说完,突听清脆悦耳,恍如燕语莺啼的娇羞声斥道:“死香荷,你再乱说可是要讨打?”

  香荷闻言立时住口伸了伸小舌尖,朝梅公子羞笑的挤挤眼后,放下茶盘便扭身转往侧室

  “泣……泣……公子,奴家孤候公子数日,却不见公子有片纸消息,尚以为公子另结新欢,而弃奴家不顾,正自感叹薄命烟花女子何蒙公子怜眷?公子您……您又何必转返逗弄青楼薄命人?”

  梅公子闻言顿时爱怜的轻搂她丰润娇躯,并伸手轻抬她下颔,望着她那梨花带泪的娇靥微笑道:

  “彩霞你可冤枉在下了,在下这几日可是四处奔走,寻访家父好友长辈告贷,好不容易才凑足了一万两银票,哪你看!妈妈索求的银子我都准备好了。”

  彩霞美目怔望着他手上十余张银票,半晌,才喜极而泣的紧搂他雄壮的身躯,螓首紧贴宽实的胸膛,哽咽的泣笑道:“哦……公子……你……奴家冤枉你了。”

  美目含情的望着那俊逸的笑颜,不由双颊羞霞的踮足仰首,一张朱红香唇亲吻他温热的厚唇。

  那种无言的喜悦,情意绵绵的神态举止,顿时使得梅公子内心激荡,猛然紧拥入怀,双唇吮食着她朱唇、香颊、玉颈,一双大手也频频在滑腻柔嫩的玉肌上游走抚动。

  “嗯……不……公子……不要在……在这儿……”

  不停的吮吻,右手往她玉臀一托,轻而易举的便抬搂入怀,大跨步的行往内室。

  只见她被拥吻抚摸得玉肌泛红,美目泛雾的鼻息急促,浑身软绵绵麻酥酥得毫无一丝力气,樱口微张的娇哼轻呻。

  俩人缓缓倒入粉色牙床内,未几,衣衫裙裤一一离体,赤裸裸的肌肤相贴耳鬓厮磨。

  那令人心荡欲升的轻哼呻吟声,更令他热血沸腾,形如饿虎扑羊恣意蹂躏。

  而她被肌肤间磨擦紧贴的快感,使得心旌摇荡呢喃呻吟,胸膛起伏双峰抖动,柳腰柔扭轻摆,迷惘沉醉于那激情中。

  他!浑身燥热,欲火涌涨,双目泛红的盯视身下娇躯撩人的扭摆揉动,耳听着呻吟呓语不断,再难忍受的撑张她双腿,下身顶动数次接而猛然一沉……

  “啊……嗯……”

  一声满足的娇哼,双手双足已如八爪鱼般的紧搂紧夹,并享受着他狂猛疾骤抽挺,而传遍全身的舒爽感觉。

  那种抽动时满足及空虚交叉而至,恨不得他紧顶不离,但又嫌抽动的快感消失,又喜又慌又酥又麻又酸又爽的五味杂陈。

  终于片刻之后,只见她如贝玉齿轻咬朱唇,美目微张泪珠浮显,螓首晃动不止,玉手紧抓被褥,柔腻丰润的娇躯扭揉挺动,修长的玉腿伸张不止。

  猛然只见她美目大张,朱唇微张的急喘呻吟,盈盈若握的柳腰高挺如弓,全身颤抖不止的高挺不坠。

  未几,她全身一软的便欲坠落,而他却双手紧搂她玉臀,下身紧顶不松转磨扭动,粗长火烫的阳茎也不断的在阴室内磨转吸吮。

  她好似魂魄离体飘飘如仙,娇躯泛红汗渍微渗的轻颤不止,呻吟不断呓语频频。

  他!缓缓停顿伏压其上,温柔的轻抚浅吻,享受着温热的阴室紧裹夹吮传至全身的舒爽感。

  不到片刻,两人再度扭动。

  几番云雨几番颠狂,狂哼轻呻香汗淋漓,玉露狂泄如临仙境,水乳交融郎情妾意。

  良宵纠缠云散雨止,曲线玲珑汗水淋漓的玉雕娇躯,卷曲揉入雄壮结实的胸怀中。

  一双柔白玉手尚紧握着那令她如仙如狂的粗长之物,爱不释手的沉沉入睡。

  而他,似意犹未尽的双手不停游走于柔腻白嫩的娇躯上,望着她娇靥浮显笑意的睡姿,终于无奈的渐渐也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蒙胧中只觉下身阳茎被温热湿润之物裹吮,眯眼望去,只见彩霞目含兴奋的大张朱唇吞含阳茎,似意乱情迷的荡意盎然。

  静静的享受着,静静的望着,直待阳茎充血坚挺暴涨,将她朱唇撑得合不拢时,才见她蹲身跨坐,玉臀轻扭缓摇逐渐吞食了粗长阳茎。

  望着她那股迷恋淫荡之态,再度使他欲火高涨,猛然一翻身将她压在胯下,勇如冲锋陷阵的大将,举戈挺剌狂猛,戈戈尽点深处。

  狂哼呻吟求饶连连也止不住他的激挺,玉露溅流汗水浮显,娇躯扭挺颠颤频频,出气多吸气少,美目翻瞪只见白睛不见黑珠。

  玉露狂泄魂出魄离,一而再,再而三,眼眶泛黑朱唇泛紫,直待火烫阳露疾喷宫室,尖哼紧搂狂扭猛挺,双双松软贴叠互搂,享受那如仙滋味。

  楼内春色无边,但在青楼之中却无人好奇,皆视为理所当然之事。

  然而当楼中人皆沉寂入梦之后,却另有隐密藏垢。

  “万花楼”左侧院墙旁,一间堆柴火的瓦房中,一扇破损的木门内乃是一间粗简的卧室,一张木板床缘坐着一位面蒙轻纱的高髻宫装妇人。

  蒙面巾上露出的一双美目正闪烁出逼人的精光,那森寒冷酷的目光紧盯着“万花楼”的老鸨默不吭声。

  老鸨被她凌厉的目光盯望得心中发寒,立时躬身恭敬的说道:“属下杭州分舵舵主‘青楼艳妓’王小宛恭迎副座!”

  “嗯!王舵主,门主接获传讯甚为高兴,功劳簿上你可是名列第一,说不定隔些时日门主就要将你这儿提升为‘杭州分坛’,到时你便晋升坛主之位了。”

  老鸨闻言心中狂喜,立时谄笑道:

  “江副座,这都是您领导有方,属下只不过是遵从您的指示行事而已,副座的令谕属下已达成八成,那小子三个多月已花费了约五万两银子,所收受的银票、庄票以及银子,其中三成皆有暗记,属下已一一登录备查,到时只要一经宣扬,那纵横杭苏两地城邑、官道的巨盗便直指那小子,属下再一出面作证,他便坐实了巨盗的身分了。”

  “嗤!嗤!嗤!很好,门主历经十余年的呕心安排险些毁于一场暴雨,如今亡羊补牢为时不晚,那小杂种还是脱不出本门的控制。”

  老鸨耳听之下接口笑道:

  “江副座,其实这还是多亏了少门主舍身迷恋住他,否则光凭属下那些浪蹄子还真没一个能留得住他,论功可要属少门主占七成呢!”

  “嗤!嗤!那小杂种天生异禀,尚幸功力薄弱,而少门主足有六成火候的‘姹女神功”才勉强禁得住他,否则也是难以成功,但这段时日恐怕也要功损两成了呢!”

  “江副座,少门主怎会为了那功力武技都称不上高手的小子牺牲色相?他的身子便连属下也可手到擒来,到时要如何整治他岂不顺心?”

  “哼,王舵主,莫非你认为门主及本座与屈副座都没你聪明吗?哼!哼!门主及我两副门主精心策划,要使那小杂种自甘堕落的难以翻身,若是以手段逼迫他或是驱使他,到时江湖武林有人细查出是本门驱使的,那便大为不妙,说不定难以利用小杂种来扣住屈辱他老子。”

  “啊?……江副座您的一意思是……”

  “哼!好啦!好啦!其它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就按谕行事便可,另外门主有谕责由少门主便宜行事,你只要从旁协助便可。”

  “是!属下遵命!”

  “哼!哼!哼!快了,快了,十多年了,眼看大计已将实现,喔!王舵主,你转告少门主,明日午时初请她来此一趟,本座有事和她商量。”

  “是!是!副座放心,属下必会转告少门主会见副座。”

  蒙面妇人眼望老鸨,心中甚感满意的点头说道:

  “嗯!很好,本座走了!”

  话落,顿见身后木床滑至一侧,人影一晃,身形已消失于地面下的暗道内。

  老鸨见状立时忙道:“属下恭送副座!”

  良宵时短,夜去日出,全城各处又是人潮往来,大街小巷小贩货郎叫卖频频。

  然而唯独青楼大街朝夕颠倒,正处于冷清寂静之时,有的只是各青楼恭送夜宿恩客的少数行人。

  日出日落,又是夜暮低垂,华灯初上的时辰,“万花楼”内的莺莺燕燕也早已穿戴打扮整齐,静候着进门招欢的恩客。

  后院内的阁楼内,突听一声怒气横生的叱喝声响起:

  “什么?你说妈妈又要参万两银子?哼!她也未免太狠了吧?彩霞你别说了,我现在心情不好要出去走走!”

  雕花木门砰然大开,怒气冲冲的蓝衫公子梅雨生已跨大步的奔下楼去。

  “公子……公子……你回来……你快回来,奴家有话跟你说嘛……槽了!”

  追出房外站立廊栏,眼望梅公子已急急的穿过庭院行往前楼,彩霞姑娘心焦中倏然双目中射出凌厉骇人的精光,紧咬贝齿的恨声咒道:

  “哼!江副座你出的好主意,眼看进笼的兔子被你的鬼主意惊脱了,我恨,真是白白的赔了我的身子……嗯……不行!我可要再想办法拢住他,先通知王舵主盯牢他,以免断了线。”

  倏然香风飘动,人影如幻的掠入内室,只留下廊栏上一双纤细寸余深的握痕。

  城西远郊的树林中,数十间就地取材搭盖的三合院,四十余个男女小童正欢笑嬉闹的把玩刚刚获得的玩具。

  周围几株树下尚有一些老态龙钟的老者老妇,在长条树锯成两片搭成的长椅上席坐,面含微笑的望着场内孩童。

  一间大屋内三张长桌及五条长椅上,正已坐满了十余名中年壮汉及文士,正中一桌内的一位竟然是平日涉足青楼内的梅公子。

  此时梅公子左侧一位四旬出头,面貌忠厚的壮汉开口说道:

  “公子,您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这片林子现已整建出七十余户可居的房子,足够我们安身免于露宿街头,上次您在林外买下的二十亩地,我们也已全部耕作完毕只待收作了,虽不敢说有什么剩余,但也足够我们两百多人过冬了。”

  右侧一名看似学堂秀才的五旬文士,此时也微笑的接口说道:

  “梅公子,您这半年来为这些贫苦无依的乡亲购林购田安身立命,老朽甚为敬佩您的义行,老朽虽无银两资助,但已和赵老弟他们商量过增建一座学堂,让那些孩子可入学习文,您前两次资助的五千两银子,扣除所购买的各种耕、织所需及渡日所需外,现尚余一千四百两银子,以上皆已列帐可查,公子您请过目……”

  五旬文士说着将身前两查帐册,双手奉过欲交给梅公子,查阅。

  梅雨生梅公子眼望文士手中帐册,伸手推拒的笑道:

  “诸位大叔,在下自幼困苦,因此深深了解生活的艰难,如果租田纳粮虽可温饱,但也甚少有余粮可贩卖,因此在下购林购田由诸位大叔自行造屋耕作,只希望收成有余拨出部份为公,然后收容一些贫苦无依的老弱妇孺,这样在下便已心满意足了,除了你们这里外,在别地方也有两处,不过那两处十之八九皆是老弱妇孺,故比之此地较难照顾,因此在下也较常去巡视,只要这儿往后能自给自足……那在下也许少有空闲可来了。”

  “啊?公子您……公子,您大慈大悲的义行,老朽深为敬佩,相信在座的诸位老哥也相同,不过这房产地契都是您的,您怎可弃之不理?”

  文士的话刚落,在座的十余壮汉及两名中年文士皆齐声回应。

  梅公子闻言后再次笑道:

  “这件事诸位大叔请放心,在下早已至府衙备案了,共计三处的田产皆归由‘卑田院’代掌管,而三处年余皆归各处推举而出的长者列帐备存,往后收容孤苦开销便由内提拨,若所余过多时,另可增购良田耕作,或是资助外地孤苦,这样便达到在下的心意了。”

  众人耳听梅公子的解释后,这才无话可说,但内心中已将梅公子视为众人的恩人永志在心。

  人群内,有一位四十余岁的壮汉开口说道:

  “公子,您救苦救难的慈悲心,我王大有及众位乡亲永记在心,往后我们也一定会遵照您的心意帮助其他苦难乡亲或外地同胞,不过我王大有另有一些意见,那就是有些人并不懂务农,而且有些成长中的孩子志也不在耕耘,因此我想这附近山、河内里物产丰富,也可捕鱼、狩猎、种桑养蚕为织,或是种果林,这样一可自足二可入城贩卖三可令一般妇孺尽一份心力,这样才能使大家丰衣足食,且有余力帮助其他孤苦,嘿……嘿……我王大有没读过什么书,也不知说得对不对?还请公子您指教!”

  梅公子闻言后心中颇为赞同,因此高兴的笑道:

  “好,好,王大叔言之有理,如此一来耕、织、渔、猎皆可随性而做,嗯!这附近的山、河要渔猎不成问题,至于果林、种桑……你们放心,在下可至府衙寻求协助再购买林地改种,相信很快便有消息答覆诸位大叔。”

  时约黄昏。

  在众老弱妇孺夹道含泪恭送下,梅公子跨骑一匹高大雄骏全身乌黑油亮的“乌骓”骏骑,由三名雄壮的庄稼汉送行一里之遥,才催骑往北而去。

  时晴时雨的三月天,最为行走长途的旅者叹息,因为各条黄土路皆是泥泞不堪,雨水淋身乁说,时时也遭车马踏溅的泥水溅脏衣衫。

  因此。

  除了一些壮稼人以及短程行旅身穿防雨桐油衣外,十之八九皆是搭乘骡马大厢车赶路,既不延误行程也不畏雨淋湿泥,当然,费用却是不便宜。

  苏杭官道中,从南来的一辆大厢车沿道缓驰,由厢车后后超越了三匹健马,马上俱是身穿劲装身悬刀剑的江湖人,厢车后里外路中也有一骑紧跟而来。

  官道右侧的树林中,有几间瓦房且挂着酒帘,是专供过往行旅歇脚打尖之处,并备有单房及通铺供错过宿头的行旅住宿。

  野店前栓马栏上已系着五匹骏马两头叫驴及四头骡子,野店内也闹嚷嚷的似有不少过客。

  此时大厢车也已停在野店前,掌鞭的车把式将车内旅客请下入店歇脚,野店内也有专人为骡马刷洗喂食。

  众厢车行旅一一下车行入野店,除了五名身背沉重行李的货商外,尚有两名年约五旬一胖一瘦的文士,另一名则是老态龙钟手执木拐的六旬妇人。

  野店内的食客眼望数人入店,皆止声凝望新进之人。

  “咦?……是‘芜湖双秀’兄弟……”

  “啊……唐氏兄弟……”

  “唉呀……那位是……‘九岭隐婆’……”

  被人认出身分的两名五旬文士及六旬老妇,不由循声望去,见店内十余人分坐七桌,其中三桌皆是江湖中人,其他皆是行旅过客。

  众人寻位落座,有的便和独占一桌之人并坐,那位六旬老妇“九岭隐婆”便是和独占一桌的俊逸雄伟蓝衫少年并坐。

  “九岭隐婆”一双半眯的眼睛逼射出一股凌厉的精光,巡望店堂众人后才又闭目不语,也不叫点吃食。

  一胖一瘦的文士“芜湖双秀”,胖的是大哥唐天祥,瘦的是二弟唐天瑞,一年四季皆身穿青衫,也常在江南走动,故识者不少而能被人道出名号。

  圆脸笑眯眯神色的唐天祥眼望着数名江湖中人,认出其中有三人是“西湖三英”

  江氏兄弟,还有一名是亦正亦邪的“天涯孤客”武幻文,至于两名身穿劲装身悬大刀的骠悍四旬壮汉则眼生得很。

  身材削瘦长脸的唐天瑞面含冷笑的望过堂内众人,似有嘲笑之意的说道:

  “大哥,看来这几天所遇见的武林同道,十之八九都是为了官府已提高赏银至五千两的江洋大盗而来,可是至今尚不曾有人见过巨盗之真面目,因此在店内的行旅其中某一人皆有可能是那巨盗装扮成的。”

  “哈!哈!哈!二弟,你可别一干子打翻一条船喔?据咱哥俩打探旬日,已知道巨盗是年轻、高壮的男子,年过四旬之上的人以及妇女都不在严询之列,这不就简单多了?”

  圆脸笑眯眯有如笑弥勒的唐天祥话一出口,顿时使得店堂内众人眼光急转四望,结果都集中在两截黑色衣裤面目枯皱的“九岭隐婆”那一桌。

  此时正为各桌一一送酒上菜的两名店伙,耳听那胖文士之言,并见众人警戒心疑的目光皆盯望向蓝衫公子。

  其中一名店伙见状知意,顿时心中焦急的忙吆喝道:““梅公子,小的刚才忘了告诉您,昨日您资助的善堂管事往‘梅庄’补运米粮时,曾在小店歇脚喝茶,掌柜的曾和萧管事闲聊,知道您近来又增建了一处善堂,又收容了两百多位孤苦无依的老弱妇孺,掌柜的敬佩之下也捐赠了三十两银子呢!”

  那蓝衫俊逸少年闻言后,立时起身抱拳笑道:“姜大哥谢谢你啦!也谢谢赵掌柜的好心在下替那些孤苦老弱敬谢您的资助!”

  店室中从外地而来的过客虽不知俩人所说的是怎么回事?

  但已确定店堂内唯一的年轻人却是店家的熟客,也是一位行善之人,因此疑心大减的转目他望。

  而店堂内数位附近货商,似也曾听过一些小道消息,其中一名年约五旬的慈颜老者闻言后,不由惊异的讶道:

  “咦?……原来近半年多在杭城近郊购田购地收容各处孤苦的大善人梅公子就是您哪?梅公子,想不到老朽今日在此可遇见了您,老朽虽无多余善财助人,如梅公子您不见弃……老朽愿资助二十两纹银,只望公子替老朽为一些乡亲尽份心力吧!”

  慈颜老者话落后立时从怀内囊袋中掏出两锭元宝奉至桌上。

  尚不止此,霎时其它桌的一些邻近乡亲,也同声赞扬,且都一一奉上数两不等的银子堆积一起,总数将近五十两左右。

  在唐代德宗年间,虽时有边地节度使、将领率兵造反,但大致上尚称太平盛世,一斗米也不过是一两多不到二两银子,五两银子便足够乡间小民四口之家的生活费用。

  因此众人能慷慨解囊足有五十两银子,可说已算是大手笔了。

  这些银子也许在有钱人眼中算不了什么,但那种为善不落人后的义举却是令人敬佩,也令店室内的数位武林中人甚为汗颜。

  梅雨生梅公子此时也是内心激动神色严肃的站起身,朝四方躬身作揖,并朗声说道:

  “众乡亲的义助在下深为感动,并代那些孤苦无依的老弱谢谢诸位乡亲的善心,在下也绝不负各位的厚望,必定将这些银两交付善堂统筹归用,绝不浪费一丝一毫。”

  此时坐于梅雨生对面的“九岭隐婆”老睑抽搐一会后缓缓睁开双目,柔和的目光细望梅雨生一会后,无言的点点头,枯瘦的皱手伸入怀内掏出一锭十两金元宝并放在那堆银两中,并嘎嘎说道:

  “小娃儿,你尊老扶弱此等胸襟深令老婆子敬佩,老婆子不管你是何等身分,也冲着你这份义行奉上微薄心意,并祝你善有善报。”

  说完后,续又阖目无语的静坐一旁。

  当然其他几名武林人见状后,也默然无语的奉献了一些银两。

  真乃是世道不孤,侧隐之心人皆有之,为恶之人也有其善心的一面,世间也少有万恶不赦之罪人。

  众行旅一一上道之后,只余梅雨生依然眼中含泪的怔怔望着桌上一堆金银,半晌才听他一声长叹的喃喃自语说道:

  “梅雨生哪!梅雨生,你可要谨记今日之事,凡事不可未辨善恶便贸然行动,这些淳厚的乡亲,金银也得来不易,往后可要挑选对象后才……”

  喃喃自语未曾说完,却听店伙在旁笑道:“公子……梅公子,您在说些什么?

  时已未时了,您还不上道呀?莫要耽误了行程喔!”

  梅雨生心中一惊,这才讪讪笑道:

  “啊?……哦!没什么,姜大哥谢谢你,也谢谢赵掌柜的,我刚才只是被众乡亲行旅的善心而激动,这就离去返城了。”

  包妥金银跨步出店,望着尚阴晦的天色,挺了挺胸后牵骑上马,并朝掌柜及店伙打声招呼后,这才催骑驰往苏州城。

  “苏州”丝绸鱼米之乡,山川灵秀举国首屈一指,古称笠泽、五湖的“太湖”

  则更是有名。

  “太湖”东通松江,南通苕溪,西通荆溪,北通塥湖且东连韭溪,水湖五处故称“五湖”。

  而今“太湖”所称的五湖乃东洞庭山的“菱湖”,西北方的“莫湖”,东面的“游湖”,南方的“贝湖”,以及西南方的“胥湖”。

  “胥湖”湖畔原本是一片沼泽地,如今已有一条以巨竹打桩黄土填平的堤岸直通湖水,

  尽头则是一个小码头,且有数艘小渔舟停泊。

  湖畔一处地面踏实的矮树林内,已被砍伐出一大片平地,以木、竹、泥、草混合搭盖的土房有二十余栋,成三合三进排列。

  此时正中广场内,百多名老弱妇孺,以及四名壮汉及十来个半大的少年皆围绕一名俊逸少年公子席地而坐。

  一名年约七旬之上的老翁,神色激动的说道:

  “公子,您这次运来的米粮,再加上以往所余,足够大家三个月的食用,而大虎他们入湖捕捞的渔获,除了自食外,余者皆由王大娘她们进城贩卖,薄利多销也卖了不少银两,皆已添购了村内日常所需,公子,您以后就少花费了,大家刻苦自励,虽苦些但也各尽心力自食其力,总算已稳定下来了,再也不愁孤苦零仃无依无靠,说来这都是公子为大家找的一条生路,老朽……就代大家向您叩头,感谢公子您的大恩大德……”

  白发苍苍的老翁话声中音含哽咽,且欲跪谢众人的大恩人梅公子。

  梅公子梅雨生闻言立时急跨上前,忙扶起老翁说道:

  “老大爷,晚辈只不过是花费一些银两购地,且将大家聚集成伙,其实这些都是靠大家各尽心力相互扶持,才建造了大家栖身安命的小村,因此晚辈不敢居功。”

  众人闻言皆异口同声的称颂梅公子是众人的大恩人,若非梅公子出钱出力引领众人至此垦地造屋,有了安身之地后,才能分工合作各尽己力的维生糊口,否则单凭己力是难以渡日的。

  就在众人纷嚷谢恩之际,只见一个又矮又胖的老丐,满头蓬发,身上穿了一件补了又补的破衣服,身后背了一个大酒葫芦,脚上穿了一双破草鞋,但身上却干净无垢,说他年有七旬却又红光满面,说他六旬却又看似不止。

  只见他拖着一双草鞋行至人群外,仔细的望了望人群中的梅公子后,忽然喊道:

  “喂!你们是怎么啦?花子我现在肚子饿得发慌,却没人管我吃喝,你们这样岂是待客之道?”

  众老弱闻声望去,皆有不悦之色的瞪望着老丐,那俊逸的梅公子梅雨生疑惑的望望老丐,正不知是怎么回事时,身侧一位老妇解释道:

  “公子,这位老花子昨晚来到村中乞食,大家见他同是沦落人,因此空出一房供他夜宿,并供他吃食,谁知他还要索酒饮用,咱们村内能糊口已算天大恩泽了,那有酒供他?可是这老花子说咱们村内之人小气,公子您说他是不是犯贱?”

  梅雨生近年来心智已开,加之曾在“四明山庄”居有年余,耳濡目染之下也看出老丐非寻常人,可能是常走江湖的武林人。

  因此忙穿出人群行至老丐身前揖手笑道:

  “老丈请恕晚辈不知您莅临小村,老丈您如不嫌弃待会便是用饭之时,虽无山珍海味,但也都是村民自捕自养自种的粗菜足可饱食,至于酒嘛……村内除了年节之时一概不准饮用,以免酒意冲突坏了村内和谐,因此尚请您老见谅!”

  老丐闻言顿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小娃儿,想不到你年下过双十,竟然悲天悯人的出钱资助贫困孤苦,嗯……果然是个好样的俊小子,也罢!花子我也少多管闲事了,走也……走也……哈!哈!哈!”

  众村民闻言皆莫名其妙,不知老丐是何意思?

  但随即不理会老丐,依然围绕在梅公子四周闲话家常。

  梅雨生耳听老丐之言,心中似有惊觉的惶恐不安,眼望着逐渐远去的老丐怔立无语。

  半晌,才听他忙向村民告辞,急忙行往坐骑跨骑疾追老丐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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