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方白羽作品智枭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司马瑜欣然笑道:“实不相瞒,待婚宴结束,安将军就连夜离开长安。”
任天翔虽然早知道由此结果,但还是有些意外,皱眉问:“为何要走得这般急?”司马瑜叹道:“前方军情紧急,安将军想尽快回到前线。而且京中有重臣对安将军始终怀有猜疑之心,安将军也怕夜长梦多。将军临走之前想见兄弟一面,不知兄弟可否出城想送?”
任天翔犹豫起来,他对安禄山并无多少好感,而且又知道安禄山胸怀不轨之心,这个时候无论如何得尽量避嫌。他正要拒绝,就听司马瑜意味深长地笑道:“安小姐今晚也将随父亲回范阳,如果兄弟错过这次机会,只怕以后就再无相见之日了。而且那块义字壁碎片,安将军也想在离开长安只是亲手交给你,也算是履行了为兄当初许下的诺言。”
任天翔心中一动,立刻点头答应:“好!我随你去!”
随着司马瑜避开众人悄悄离开驸马府,二人纵马来到嫖妓将军府,就见将军府后门外早有几个黑影等在那里,见到二人到来,几个人立刻翻身上马,直奔最近的城门。任天翔稀里糊涂地随众人来到城门下,就见城门紧闭,城门上守卫的兵卒听到马蹄声,连忙高声喝问:“什么人 ?”
“是御前侍卫副总管任大人!”有人用灯笼照亮任天翔的脸,然后喝问道,“任大人有紧急公务出城,还不速速打开城门!”
守城的兵卒不知道任天翔的御赐宝剑已被圣上收回,不敢怠慢,赶紧打开城门,任天翔便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夺门而出,直到出城数里,任天翔才回过味来,忍不住一声长叹:“我要让你们给害死了!”
奔行的骑手勒马停了下来,就见领头的骑手摘下连着打毡的绒帽勒转马头,正是骠骑大将军、三府节度使安禄山!他控马缓缓来到任天翔面前。
拱手笑道:“多谢任大人相送,安某他日必将厚报。”
任天翔摇头苦笑道:“既然圣上已下旨令安将军克日启程回范阳,,将军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安禄山嘿嘿笑道:“安某被软禁已久,早已是惊弓之鸟,最怕夜长梦多,所以特借任大人之名连夜出城。从现在起所有人都知道任大人与安某关系匪浅,所以还请任大人替安某照顾犬子庆宗,必要的时候协助马师爷将庆宗也弄出城。”
任天翔心中暗暗叫苦,没想到司马瑜会来这样一手,一美色加上利诱,让自己稀里糊涂就成了安禄山的同党,让他与安禄山之间彻底说不清楚。事到如今,他只得苦笑道:“安将军放心,卑职知道该怎么做。”
“哦,对了!”安禄山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向司马瑜略一示意,司马瑜立刻拿出一个包裹递到任天翔手中。安禄山笑着解释道。“这是马师爷答应过你的那块玉片,安某现在就履行诺言。本来还有一张四十万贯的欠条,也该一并还给大人作为感谢,不过安某想留下任大人的墨宝做个纪念,至于那四十万贯钱,任大人可不必还了。”
听安禄山免去死机的债务,任天翔并无一丝欣喜,他知道那张欠条已经成了他与安禄山勾结的证据,将来如果安禄山有事要用到自己,自己若不为他所动,那张欠条再加上今晚亲自送安禄山出城的事实,定会让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不禁苦笑问道:“安将军这一连串的手段,都是出自马师爷那聪明过人的头脑吧?”
安禄山毫不否认的点头笑道:“马师爷非常器重任大人,所以不惜在任大人身上费劲了心机。安某也希望任大人能像马师爷这样,成为安某倚重的左膀右臂。”
任天翔望向司马瑜淡淡笑道:“没有人愿意被人当成傻瓜,将来有机会,我倒是希望能向马师爷请教。”
安禄山哈哈一笑:“那你一定会非常后悔。”说着他转向身旁的安秀贞:“贞儿,跟任大人到个别,我在前面等你。”说完他掉转马头,打马向前方疾驰,众人立刻跟着他呼啸而去,只有安秀贞留了下来。
望着前面这个透着几分野性之美的异族少女,任天翔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女人面前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二人默然片刻,终于安秀贞打破宁静:“如果你希望我留下来,也许我会考虑。”
任天翔心中一动,但立刻就连连摇头:“我不希望你留下来,因为长安对你来说不啻于囚笼,我不会让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关进囚笼。”
安秀贞原本淡漠无情的眼眸中,第一次闪过一丝异样和感动。她默然片刻,迟疑道:“那…我走了,以后有机会,就到幽州来看我。”
任天翔点点头:“但愿我还有机会。”
安秀贞掉转马头,纵马追上了已经走远的安禄山。安禄山回头看看远处任天翔朦胧的身影,再看看身旁神色平静的女儿,忍不住问:“他没有留你?”
安秀贞摇摇头:“没有!”
安禄山有些意外:“这小子是个有名的风流种吗,怎么突然转性了?难道我女儿不够漂亮,不足以让他动心?”
司马瑜若有所思地道:“也许他是真正喜欢上了小姐。”
十几匹马说话间又奔出了数里,长安城已彻底消失在夜幕深处,安禄山这才缓缓勒马停了下来,回头向司马瑜拱手道:“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这里的一切就拜托先生了。”
司马瑜拱手还拜道:“将军放心去吧,在下定为将军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并设法将世子弄出长安。”安禄山点点头,抬手往远处一指:“我让朗杰巫师和他的弟子留下来帮你,有什么需要尽可向他开口,他和他的人都将唯先生马首是瞻。”
司马瑜顺着安禄山所指望去,就见远处的旷野中,隐隐约约出现了几点绿幽幽的鬼火,司马瑜向哪个方向挥了挥手,就见那几点鬼火向下沉了几沉,像是应答一般。司马瑜点点头,对安禄山拜道:“多谢将军信任,在下定不会让将军失望。”“一切就拜托先生了!”安禄山说着拱手拜别,然后掉转马头,率众纵马疾驰而去。
在他身后,司马瑜与辛乙并肩而立,目送十余骑快马,转眼消失在夜幕深处。天边突然响起隐隐雷声,与渐渐远去的马蹄声隐隐应和。司马瑜看看幽暗的天际,满含期待地轻叹:“看来暴风雨即将来临,这个世界要变天了…”
在十余里之外的旷野中,任天翔也在望着闪烁的天际发怔,听到那越来越近的雷鸣声,他不禁喃喃自语:“这个世界还有电闪雷鸣,莫非…将有大事要发生?”
当任天翔回到长安之时,暴雨已倾盆而下,而他也彻底便成了一只落汤鸡。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纵马直奔东城的崇善坊,季如风的住处就在那里。虽然那里灯火已经熄灭,他还是毫不犹豫地上前敲响了门环。
一个老人家开门将他迎进大门,披衣而起的季如风一见是他,连忙将他领进后院一间僻静的厢房。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深夜到访,所以季如风开门见山问道:“何事?”
任天翔拿出安禄山让司马瑜交给自己的那个包裹,小心翼翼地慢慢打开,肃然道:“这就是苏叔用性命换来的那块义字壁碎片。”
季如风既意外又惊讶,忙问:“你是从何得来?”
任天翔知道瞒不过,只得如实相告:“是从安禄山手中。”
季如风神情大变:“你跟他做了交易,助他离开长安?”见任天翔点头承认,季如风不禁跺脚叹道,“放虎归山,天下必因此而乱!”
任天翔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头:“就算我不帮安禄山,圣上迟早也会放他回范阳。安禄山早已经是尾大不掉,圣上不可能因怀疑他就撤换驻边重将,安禄山回范阳是迟早的事。”
季如风连连摇头,负手默然无语,半响后突然拿起那块义字壁碎片,毅然道:“咱们现在必须尽快找到祖师爷的陵墓,起出祖师爷陵墓中的珍宝。”
任天翔颔首道:“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过还有最后一块义字壁碎片在洪景手中,咱们如何拿回来?”
季如风在房中踱了几个来回,最后在任天翔面前停了下来,毅然道:“既然不能让小姐插手,又不能巧取豪夺,咱们只好跟洪景摊牌。”
任天翔沉吟道:“摊牌?如何摊牌?”
季如风沉声道:“把我们已经拥有六块义字壁碎片的事实告诉洪景,让他跟我们合伙。祖师爷墓中的东西按比例分给他一部分,他肯定会答应这笔交易。毕竟他守着一块玉片也没什么用处。”任天翔苦笑道:“如果我是洪景,必定会要求要一半,因为义字壁少了任何一块都没有用。任何人在这个时候都会争取最大的利益。”
季如风无奈叹道:“如果洪景坚持要一半,我们也只有答应。”
任天翔若有所思地道:“也许我们可以在洪邪身上想想办法。我想他应该比他父亲要好对付一点,如果能从他身上打开缺口,也许我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就拿到咱们想要的东西。”
季如风眼前一亮,微微颔首道:“公子所言极是,不知你有何良策?”
任天翔示意季如风附耳过来,然后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半响,季如风听得连连点头,欣然答应道:“就按公子所说去办,暗中协助你。事成之后就按照咱们原来的约定,墓中财宝我会在全部归你。”
一夜大雨过后,第二天却是个晴天。任天翔让褚刚选了几件礼物,然后让昆仑奴兄弟捧着,径直去了洪胜邦在长安的总舵。自从妹妹嫁入洪家后,他很少再见到妹妹,一来他反感洪邪,二来洪邪也对他心存畏惧。所以双方虽然是亲戚,却很少往来。今见任天翔突然登门拜访,洪邪顿时慌了手脚,亲自迎出大门,心怀惴惴地将他迎进大堂。
“天琪呢?”任天翔笑呵呵地问,“圣上上了我不少好东西,都是宫里的娘娘么才能用上的稀罕物,可惜我一个大男人也用不上,就给天琪送了来,她肯定喜欢。”说话间就见天琪从内堂出来,兄妹二人多日不见,都是十分欢喜。任天翔仔细打量妹妹,见她比
过去丰腴圆润了一些,正由一个天真活泼的少女向风韵多姿的少妇在转变,他呵呵笑道:“长胖了点,看来妹夫没有亏待你,我得好好谢谢他。”
任天琪欣喜地问:“三哥现在是个大忙人,怎么突然想起来看我?”
任天翔正色道:“再忙我也要抽空来看望你和我妹夫,这长安城我也没别的亲人,难道还不许我上门走动?”
洪邪忙赔笑道:“那是那是,以后三哥尽管常来,小弟欢迎之至。”
任天翔亲热地拍拍洪邪的肩头:“咱们两兄弟也有好久没见,你去准备酒菜,今天我还带了两坛御赐的好酒,呆会儿咱们定要一醉方休!”
洪邪忙知趣地告退,待他走后,任天翔这才细细打量任天琪,见她虽然在生活上安逸富足,但眉宇间确有一丝淡淡地抑郁,他忍不住问:“洪邪…对你还好吧?”
任天琪眼中泛起一丝迷茫,沉吟道:“自从上次那事发生后,邪哥像是变了个人,对我百依百顺,处处宠着我让着我,但我却觉得我跟她之间有了一种隔阂,而且…”任天翔见妹妹脸颊微红,神情扭捏,便知道涉及到他们夫妻间的隐私,他也不好细问。估计是上次将洪邪吓得够呛,让他产生了阴影,所以他才会对天琪敬而远之。他只得安慰道:“也许洪邪还没有从上次的牢狱之灾中走出来,你要多关心关系他,给他时间慢慢恢复。”
任天琪点点头,转过话题笑问:“三哥今天来不只是看看我吧?”
任天翔故意板起脸孔质问:“怎么这样说?难道你怀疑三哥的诚意?”
任天琪狡黠的笑道:“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对你可称得上是了如指掌。我知道只要你开始不自觉的搓手,就是在说谎。”
任天翔吓了一跳,没想象到妹妹竟然看穿了自己这个从未意识到的小动作。不过他也是机灵之人,忙笑道:“你的鬼心眼还真多,不错,三哥这次来是有件事一直搁在心头,不找你问清楚我始终心有不安。”
任天琪忙问:“是什么事?”
任天翔正色道:“就是上次在义安堂,你为什么要公然说谎,不承认将任重远传给我的玉片转交给了我,让我与义安堂彻底翻脸。”
任天琪顿时有些尴尬,讷讷道:“是娘让我这样说的,娘跟我说如果不这样说,舅舅就做不了义安堂堂主,而且娘还会被追究假传爹爹遗言的往事。依照义安堂的戒律,娘和舅舅都会受到严惩,所以…”
“你别说了,我理解,这事不怪你。”任天翔打断了任天琪的话“这是既然已经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如果我是你,在那种情况下也会这样做。”他嘴里说的轻松,心中却暗暗发狠道:萧倩玉假传爹爹遗言,让萧傲做了堂主。既然他们是以不正当的手段窃取了义安堂堂主的位置,那么就别怪我以同样的手段将它夺回来!
兄妹二人聊了近半个时辰,就见洪邪兴冲冲的进来道:“三哥,酒宴已经备好,请三哥入席。”任天翔正色道:“今日只是家宴,我不要任何不相干的人作陪。就我跟妹妹还有妹夫,咱们三人好还喝个痛快。”
洪邪无奈,只得答应道:“好!我这就让下人撤去多余位置,小弟陪三哥一醉方休。”
片刻后酒席准备妥当,洪邪便领着任天翔入席。席间任天翔显得异常高兴,每每酒到杯干,不大一会儿就喝得醉醺醺的。任天琪怕他喝多了伤身体,多次阻拦却哪儿拦得住?不仅没能拦住,他还借着酒意对任天琪发火道 :“这是我跟妹夫…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女人瞎掺和什么?我要和妹夫说几句男人间的悄悄话,你…走开…”
任天琪无奈,只得红着脸退了出去。待她走后,任天翔揽着洪邪的肩头,
大着舌头道:“妹夫,你知道我今天为撒没找你喝酒?因为我心里高兴呢!”
洪邪陪笑道:“三哥有什么高兴的事?说出来让小弟也乐呵乐呵。”
任天翔看看左右又对洪邪吩咐:“你先去将门关上!”
洪邪依言关上房门,就见任天翔神情得意的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压着嗓子道:“我最近得了一个宝贝,堪称价值连城,给妹夫你开开眼。”
洪邪好奇的打开锦盒,就见盒子中只是一块粗劣的墨玉碎片,看起来很不起眼。不过她眼中却泛起一丝异色,显得十分吃惊。这没有逃过任天翔的目光,他故意问:“见过这样的宝贝吗?要不是我,你这一辈子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洪邪顿时有些不屑,撇嘴道:“这样的玉片我爹爹手中就有一块,也没什么了不起。”任天翔醉眼一翻:“你爹爹手里有一块?我不信!你吹牛!”
洪邪不屑得笑了笑,却没有争辩任天翔依旧不依不挠,拉着洪邪道:“你在吹牛,是在我跟前说大话自己罚酒三杯。”
“我真没吹牛!”洪邪急道,“我爹爹手里就有一块,我没看出来这东西有什么宝贝,值得拿出来炫耀。”任天翔大着舌头道:“你爹爹手里如果真有一块,只要拿出来给我看一眼,我就将自己的这块输给你,如果你拿不出来,就得承认自己在吹牛,马上给我喝酒赔罪。”
洪邪犹豫起来,最后一咬牙:“好!你等着!我这就拿给你看!”
洪邪出门而去,没多久就拿个锦盒进来。他仔细的关上门,打开锦盒递到任天翔面前:“我没吹牛吧!这东西毫不起眼,我都不知道有什么好宝贝的。”
任天翔惊讶得拿出那块碎玉墨片,一眼就认出他是义子璧最后的那一块。他翻来覆去的看,又拿出自己的那块做了对比,最后终于承认:“不错不错!他跟我这块是一样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洪邪好奇道:“它究竟有何稀奇?能让三哥如此看重?”
任天翔微微笑道:“你想知道?”洪邪连忙点头:“想。”
“那好,你去将门插上。”任天翔淡淡道。
“门外有我的人守候,不会让人闯进来。”洪邪忙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插不插?不插拉倒!”任天翔说着作势要收起玉片。洪邪无奈,只得道:“好好好!我去将门插上。”就在起身去插门的短短一瞬间,任天翔飞快的将他那块玉片放入
自己带来的锦盒,关上盒子使劲一压,然后又赶紧拿了出来,放到原来的锦盒中。待洪邪转过身来,他已经做完了一切,面对洪邪的疑问,他大着舌头道:“你听说过秦始皇的长生不老药么?这块玉片上就藏有长生不老药的秘密,如果谁能破解这个秘密,然后将它献给皇上,那你说皇上得赏他多大官、多贵重的金银财宝?”洪邪闻言大失所望,收起自己的锦盒调侃道:“那我得将它好好收好,升官发财就全在它的身上。三哥那块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可不想夺人所爱。”
任天翔连忙收起自己的那块玉片,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不禁一拍脑门:“对了,差点忘了,今天是我在宫中当值,怎么我竟将此事忘得干干净净,我得赶紧回宫。妹夫告辞,这酒咱们改日再喝!”
匆匆忙忙离开洪胜帮总舵,任天翔拿出怀中那个锦盒,小心翼翼打开一看,锦盒内是满满一盒印泥,方才洪邪拿出的那块玉片,其花纹和轮廓清晰地印在了印泥之内。任天翔立刻对褚刚吩咐:“马上去找最好的工匠,照着这轮廓和花纹,做一块一模一样的玉片!”
长安城金城坊是金银玉匠们聚集之处,任天翔很快就在这里找到了一家手艺精湛的老字号。他将锦盒交给那经验丰富的老玉匠。老玉匠没有多问,立刻拿出一块玉片照着样子打磨斧凿,不到半个时辰,一块仿制的玉片就做了出来。任天翔拿出自己的玉片与之一对,边沿严丝合缝,上面的花纹也一一对齐,除了成色和年代,与原来那块几无二致。
任天翔兴奋地一跳而起,想着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就拿到了最后这块玉片,他不禁得意非常,转头对褚刚吩咐:“走!”
“去哪里?”褚刚忙问。
“郊外!”任天翔跳上马车,志得意满地吩咐,“我要去拜祭任重远…也就是我爹,我要让他知道,我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义字璧最终在我手中破璧重圆!”
自从得知自己一直在误会任重远后,任天翔懊悔异常,如今二人天人永隔,再没机会挽回和补偿,他心中就一直有一种无法解脱的负疚感。如果能实现任重远一生都未能实现的抱负,或许便可告慰他在天之灵。
伫立在郊外那座几乎看不出轮廓的古墓前,任天翔在心中暗暗对任重远发誓:你没做到的事,我会替你做到,我会让他创立的义安堂,在我手中发扬光大。
就在任天翔高高兴兴的离开洪胜帮总舵的时候,洪邪也高兴的向躲在内堂中的父亲,详细汇报方才任天翔与他喝酒之机,激他拿出义字壁碎片,并以印泥拓印碎片的情形。洪景略显以外,打开锦盒拿出那块碎片,递给身旁的洪胜帮智囊段天舒,淡淡问:“段长老怎么看?”
段天舒将玉片凑到鼻端嗅了嗅,沉吟道:“我以为这小子会用假的玉片换走这块真的,所以在上面下足了千里香,没想到他只是用印泥盗拓。这倒是出乎老夫意料,让咱们无法靠跟踪千里香追踪玉片的下落。不过我们已经在义安堂插有眼线,如果再派人日夜不修的追踪那小子,那么只要他有所行动,都逃不过我们的耳目。与其追踪那些玉片的下落,不如等他们找到墨子墓之后再出手!”
洪景欣然点头赞同:“不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让他们为我们奔波操劳,待他们历经千辛万苦之后,再给他们来个连锅端,有什么事比这更让人兴奋吗?”
三人哈哈大笑,胸中都充盈着一种胜券在握的得意。洪邪更是怨毒的道:“任天翔啊任天翔,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若不十倍百倍的报答你,我就不信洪!”洪景满意的拍拍儿子的肩头:“不错,这才像我洪景的儿子!别看姓任的小子现在春风得意,年纪轻轻的就做了御前侍卫副总管,其实他在官场没有任何根基,更没有任何背景和靠山,全靠皇帝老儿的一时兴起才一步登天。国舅?狗屁!只要我洪景略施小计就将他扳倒,长安城还轮不到他来风光。”
洪邪咬牙切齿道:“那爹爹为何不早一点将他扳倒,我恨不得立刻就报了当初之仇。”洪景拍拍儿子肩头:“别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现在对我还有用。我要借他之手拿到墨门先辈梦寐以求的东西,待东西到手,再慢慢的收拾他不迟。记住,现在无论对义安堂还是对那小子,你都必须隐忍,要让他们以为。你已经被他们彻底制服,再不敢有半点反抗和异心。”
洪邪点头道:“爹爹放心,孩儿知道该怎么做。”
洪景点点头,转向段天舒吩咐:“你立刻调集帮众精锐暗中准备,就等义安堂以为得计后动手。”
段天舒忙拱手道:“属下遵命,我这就去准备!”
长安城郊外一座荒山之上,正好可以俯瞰整个长安城。司马瑜负手伫立在山巅,眼中隐约闪现一丝焦急和期待。一只信鸽忙扑簌簌落到他的身边,辛乙连忙抓住信鸽,欣喜道:先生料事如神,长安终于有信到!"
司马瑜接过辛乙递过来的竹筒,倒出竹筒中的信小心展开,就见其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他细细将信看完,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喜色。辛乙见状道:“有好消息?”
司马瑜点点头:“义安堂将有所行动,洪胜帮也在秘密调集人手,看来义门流传千古的传说即将实现,某件足以翻天覆地的东西即将现世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阴恻恻的声音:“不知先生能否将那封信给本师也看看,咱们,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理应消息共享、风险共担。”
司马瑜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朗杰,蓬山老母座下最得力的弟子。他原本深得安禄山倚重,没想到安禄山却让他听司马瑜的指挥,这让他心中有几分不服。面对他的无理要求,司马瑜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毫不迟疑的的将密函递给了他。朗杰接过来一看,顿时一头雾水,虽然他也精通唐文,密函上每一个他都不认识,但他翻来覆去看了半晌,却始终没读懂是什么意思。他只得悻悻的将密信还给司马瑜,退过一旁。
司马瑜转头对他和辛乙道:“将军将重任交托于我,在下不敢有丝毫懈怠。我知道你二人皆是安将军的左膀右臂,在下何德何能,岂敢指挥两位?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希望咱们三人能通力协作,共同完成将军的重任。”说完她缓缓伸出手来,辛乙立刻伸手与之相握,朗杰略一迟疑,最终还是悻悻的伸出手。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司马瑜沉声说到:“从现在开始,咱们三人不分彼此,所以决断必须有两人以上作出,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辛乙与朗杰对望一眼,皆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智枭17
夜色萧萧,淡若薄雾的月光,为远处的山峦染上了一层银色。那座墓中藏墓的荒冢,早已被彻底填埋,没有墓碑,没有标志,不过任天翔还是第一眼认出,任重远就是葬身于此。
第一次,任天翔对着任重远的墓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三叩首,为这些年来的误解,也为自己从未叫过他一声爹,更为自己的叛逆和不孝。可惜现在的一切都已经太迟,他只能在心中默默道一声:“爹,对不起…”
胸中如压了块垒。却欲哭无泪。回想任重远省钱的点点滴滴。才发现记忆是如此的模糊。甚至还没来得及真正了解和认识。就和他天人永隔。从小就买下的仇恨的种子。彻底蒙蔽了任天翔的眼睛。让他对任重远只有偏见。没有亲情。知道真相大白。才追悔莫及。
任天翔觉得必须为父亲做点什么才能稍稍减轻心中的愧疚,但任重远是死于母亲和外公的阴谋诡计之下,这血债没法用血来偿还,而且他直到死也没有吐露凶手的名字,想来也是不想让人为他报仇雪恨。
但是这个世界欠她一个公道。任天翔在心中发誓。她寄托了全部希望的儿子,必须为他讨回这个公道,这个公道就算不能用血来偿还。也必须用其他方式来实现!
对着荒冢默默一拜,任天翔一字一顿的道。‘跌。我会拿回你托付给我的义安堂,让他在我手中发扬光大!我会为你讨还公道,让害死你的人,付出比鲜血还要惨痛的代价。’
最后对着荒冢磕了一个头,任天翔毅然起身,对等在不远处的楮刚平静道;我们走"。楮刚有些不安的打量着任天翔。第一次发现她眼中闪烁着狼一样的瑞光,咄咄逼人。楮刚张了张嘴。但最终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坐上车,疾驰回城。
马车刚一离去,荒冢胖的密林中就闪现一个身材高大的灰袍老者,正是义安堂长老,姜振山,只见他踉踉跄跄的来到荒冢前,激动万分的自语;:少堂主终于迷途知返。老堂主你泉下有知,。一定也会深感欣慰吧?"一个身形瘦削佝偻的人影,紧随姜振山之后来到荒冢前,对着荒冢默默一拜,‘大哥,你的托付终于有了转机,我们不会让你失望!’
二人再夜色中并肩而立。静心聆听夜风的呼号。似乎能从中听到任重远的回答,许久。姜振山突然打破沉默。问道:“你怎么知道任天翔今晚回来这里?”季如风抬首遥望苍穹,一项古井不波的眼眸中似有两朵跳动的火焰;‘因为我对他的了解超过了她自己’作为相知多年的老友。姜振山立刻察觉到季如风心中涌动的豪情,那是一种消失了很久的激情。她缓缓转头望向季如风,神情从未有过的严肃;“你…决定了?”季如风微微点点头,虽然没有出声,但简易的眼神已经将他的决心透露无疑。姜振山沉默了数息,突然好卖大笑;‘好!姜某就将老命豁出去配兄弟一搏,大不了输掉这颗没用的头颅。’
当你的任府,现在的萧宅,即使义安堂堂主的私宅,也是义安堂的总舵。
虽然义安堂自堂主离去后,。声望大不如从前,但他的总舵再长安依然是一处人人敬畏的神秘所在。
之一日大早,再萧宅对门茶楼招呼客人的瘸腿阿三。突然看到义安堂两个长老--姜振山和季如风,左右拥簇着长安新贵,御前侍卫副总管任天翔进了萧宅大门,紧接着大门就关了起来,外面增加了几个彪悍的弟子守卫,捡到他们神情凝重。如临大敌,阿三立刻知道,义安堂要出大事了…
就在其他茶客都在竞相揣测。议论纷纷时,阿三已经一瘸一拐的上了茶楼顶层的小阁楼,茶楼是一座普通的临界小楼。唯一与众不同的时,阁上养着一群鸽子,阿三将一张匆匆写就的一张纸条从中撕开,装进两个小鸽子腿上的竹筒中,然后将两只信鸽放飞窗外,两只信鸽显示混在一大群普通鸽子中展翅高飞,再阁楼上盘旋几周,先后脱离鸽群,最后消失在茫茫天宇下。
知道目送信鸽彻底消失,阿三才一瘸一拐的回到茶楼,。做到她常坐的临窗位置,一边竖着耳朵听茶客们一轮,一边看着萧宅的动静。
萧宅之内,任天翔紧跟季如风和姜振山,见大门二门俱在自己身后关了起来,沿途那些义安堂弟子分列两侧。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她心中开始有些惴惴不安。脑中不断回味着昨晚季如风与自己对话的场面,希望能从中找到答案。
“想要拿到义安堂保存的那两块义字璧残片,让义字璧复原,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拿出你所有的玉片跟萧傲对赌!”
“怎么赌?”“赌你们谁才是义门真正的传人!”
任天翔坚信任重远传自己的那块玉片,就是要自己接过义安堂…但现在妹妹夹在她母亲和自己这个三哥中间,恐怕很难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作证。他不禁皱起眉头:“就算爹有心让我接过义安堂。看、但他毕竟已经过世,怎么才能证明他的遗民?”“没办法证明,所以要赌!赢了你拿到完整的义字璧,做移门的新一任领袖,输了交出所有残片。彻底失去范本的机会!除非你不想加入义门,不想继承老堂主的遗愿,那么可以不赌!”
季如风眼中的坚毅和自信感染了任天翔,何况他现在对义安堂堂主之位志在必得。她没有留意到义门和义安堂之间细微的差别,所以毫不犹豫的答应:“好,我赌!”
哐!一声沉重的关门声,将任天翔的思绪拉回现实,就见自己已经置身于义安堂议事大厅,挺闷已经关闭,就连窗户也全部关上。听众因此显得异常幽暗。
大厅前方的交椅上,义安堂最重要的任务萧傲,李不凡,欧阳显,萧倩玉等人惧意就坐。而季如风和姜振山就侧立在大厅中央,分列自己左右…
“季长老。有什么大事须我们所有人到齐?”萧傲率先发话,虽然他申请平静如常,但是手指却不自觉的轻敲桌椅扶手,暴露出内心的焦虑不安。
季如风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萧倩玉,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我接下来要说的非义安堂日常事务,而是义门——即墨门的大事,夫人非我墨门中人,请回避!”
此言一出,大厅中本就严肃的气氛越发凝重了起来,空气都像是完全凝固。【墨门】这个称谓几乎绝迹千年,只有在义门最浓重、最隐秘的祭祖仪式上,才会有人小心翼翼的提到。
萧倩玉一声刺耳的冷笑,打破了厅中令人窒息的静谧。她指向任天翔喝问:“我不是墨门中人,难道他是?我要回避,难道她不用回避?”
季如风对任天翔略一点头,任天翔立刻拿出自己所有的义字璧残片。一块块搁到正中的案几上。萧傲几人的目光一下子被那几块残片吸引,皆面露惊疑和震骇之色。
“这是五块义字璧残片,加上我们保留的两块,七块义字璧残片终于聚齐。”季如风虽然竭力克制,看是嗓音依旧忍不住再微微抖动,“墨门先辈千年的夙愿终于达成,而实现这个夙愿的最大功臣,便是前任堂主之子——任天翔。就凭这个功劳,我们没理由让他回避!”
历不凡略一沉吟,转向萧倩玉到:“季长老说的在理,事关墨门隐秘,请夫人回避。”萧倩玉拍案而起,愤然质问:“我是前任堂主遗孀,有事现任堂主妹妹,难道就不能参与墨门事务?”
历不凡礼貌而坚定地道:“就是堂主亲爹,也不能参与。”
萧倩玉见欧阳显默不作声,只能将目光转向萧傲,希望他能为自己说话。谁知萧傲却只苦笑:“这是墨门千年来的规矩,我也只能遵守。”
“哼,什么破规矩!”萧倩玉恼羞成怒,愤然推开座椅就走,“难怪千年来无论儒门、道门还是释门,都有风光的时候,就墨门一蹶不振、只能像老鼠一样躲在地底下!”
萧倩玉带着愤懑离去后,大厅中的气氛重新凝重起来。
历不凡颤抖着将案几上的玉片逐一看过,涩声倒:“季长老召集大家,就是要想大家报告这一喜讯?”季如风微微摇头。:“喜讯还在其次,我使用实现千年来墨门先辈的夙愿——破壁重圆。义门归一!所有墨门弟子都知道,要实现义门归一,就必须重新选举钜子,统领墨门。”
欧阳显哑然失笑道:“这还用得着推选?既然义字璧是由我们义安堂完璧复原,自然是又我们义安堂萧傲堂主做钜子!”
季如风望向历不凡和萧傲,淡淡问,“我想请教堂主和厉长老,何为墨门钜子?”
历不凡眼神顿时肃然:“祖师墨子认为世界万物的诞生,运行和发展皆有鸽子的规矩。日月东升西沉,水流由高到低,人的生老病死等等一切,皆是服从与其内在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规矩,所以规矩为世界之根本,钜子实乃‘规矩之子’的简称,必须有规矩产生,并服从与规矩。”
季如风再问:“我想请教,墨门钜子须有什么规矩产生?”
历不凡迟疑到:“【墨经】记载,墨门弟子须推选德才皆备的智者为钜子,推举众议遴选,当时墨门钜子产生的第一规矩。”
季如风点点头,指向任天翔:“现在我推选前任堂主之子,任天翔出任墨门钜子,不知合不合规矩?”历不凡有些意外,一时无言以对。
此时姜振山也上前一步,与季如风并肩而立,慨然道:“我与季长老共同推举任天翔,以延续墨门中断了上千年的钜子传承!”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历不凡尚未表态,欧阳显已拍案而起,“义安堂堂主虽无钜子之名,实则一直在行钜子之责,早已是当之无愧的墨门钜子。你们擅自另选钜子,实在是犯上作乱,理当再祖师面前自裁谢罪!”
季如风淡淡道:“当年任堂主是我们十八个兄弟共同推举,说他是无名分的钜子我没意见。但萧堂主只不过是靠一块义字璧残片加上未经证实的堂主遗命而接管义安堂,她做义安堂堂主我可勉强承认,但是要说他就是当仁不让的墨门钜子,我、不服!”哇塞,好霸气…!
“你凭什么不服?除了萧堂主,还有谁配统领整个义门,做义门钜子?”欧阳显瞠目质问。“论实现‘破壁重圆’的功劳,他远不如任天翔!他仅有的一块义字璧残片,还是任堂主的遗物,而任天翔,却找回了墨门失散千年的其余六块义字璧残片,他们对墨门的贡献天差地别。”季如风顿了顿,“更重要的时,钜子既为钜子,没有推举、合议、遴选这个过程,就不配称为钜子!”
欧阳显还想争辩,却被历不凡抬首阻止。只见这个须发皆白的刑堂长老皱眉沉吟道:“季长老说的不无道理,不过任公子并没有加入墨门,非我墨门弟子。”
季如风颔首道:“不错,任公子虽然是任堂主之子,但没有拜过祖师加入墨门,而历代墨门钜子都是从墨门弟子中推选。但是祖师留下的【墨经】中,直说推选德才皆备的智者做钜子,并没有说一定要从本门弟子中推选。只要他有心将墨门的精神发扬光大,并有能力领导墨门,便完全可以不拘一格推选。拜祖师爷加入墨门只是一个形式,随时可以不上!”
历不凡有些怀疑的望向任天翔,问道:“你想加入墨门?你对墨门知道多少?”
任天翔知道钜子之争已超过义安堂堂主之争,能当上钜子,义安堂堂主都要听其指挥。他很庆幸自己在阳台观藏经阁读过墨子留下的著作。加上季如风以前的介绍,他对墨家思想也不算陌生。见历不凡问起,她毫不犹豫的侃侃而谈:“祖师墨子创立墨门,就是要兴天下大利,除天下大害。墨家追求兼爱非攻,尚贤尚同,天志明鬼,非命非乐,节用节葬等等。最终目的是要让天下过上一种又尊严又追求的和平生活。”
历不凡有些意外,微微颔首道:“原以为你不学无术,没想到对墨门还略有所知。”任天翔笑道:“厉长老不要以老眼光看人,再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我要还像过去那样只知道吃喝玩乐,早死仔外面了!”
历不凡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赞赏,转向季如风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德才皆备,又实力跟萧堂主竞争?”
季如风微微一笑:“这个须交给大家来推选,任何一个人说了都不算!”
历不凡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这个…他眼睛中到底是有多少东西啊…】:“你是想开义堂,选钜子?”你可知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
季如风慨然到:“身为墨门长老。在行当然知道。我另据他人与堂主竞争墨门领袖是为大不敬,须三刀六洞向堂主请罪,除此之外。若我推举之人最终未能得到大多数墨家弟子认可,我将以犯上的罪名再所有人面前自裁谢罪!”季如风话音刚落,姜振山也朗声:“我愿追随季长老,共同推举任公子为墨门钜子,并押上自己项上人头为质。”
如果觉得智枭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方白羽小说全集:智枭, 千门公子, 千门之门, 千门之花, 千门之雄, 千门之威, 千门之心, 千门之圣,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