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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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柄长剑同进出鞘,也几乎是同时刺出。说是几乎同时,那是因为毕竟还有快慢。季峰长剑刺中了南宫玉的肋下,南宫玉的长剑却已经洞穿了季峰的咽喉。正因为南宫玉快了那么半寸,所以季峰的剑在最后偏了一点,正刺在他的肋下。否则稍差一点,就是两败俱伤了。
一点花招也没有,就这么一剑,就是生死赌命。这两个人都是亡命赌徒,只不过这一仗,是南宫玉赢了。
丁容冲上前扶住南宫玉问:“二弟,你怎么了?”
南宫玉仍然挺直如标枪:“不妨事,快去救小黛。”片刻之间,鲜血涌出,已染红了白衣。丁容忙道:“让我先看看你的伤口。”伸手正欲掀开衣服查看伤口。南宫玉却疾挡住他,道:“我自己来。阴阳书生不见了,你快去追。”
丁容一看,室内只余季峰的,阴阳书生金无晏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忙追了出去。只见前面阴阳书生的一袭金衣在长廊间一闪而没。丁容追至长廊尽头,见是一间亮着灯的房间,房门闭着。丁容稍一犹豫,却听见里面传来连黛一声惊叫。丁容立刻冲进去,忽觉得一阵香气,头脑中便有片刻晕眩。
丁容情知不对,忙闭气飞跃而出,他方退到门边,毒气已经发作,他扶着门边,欲举剑,已经无力了。
丁容抬头,只见阴阳书生手执金扇,阴笑着站在床前。连黛横卧在床上,也被点了穴道,只有双眼能动。
丁容弃剑盘膝运气,阴阳书生得意地笑道:“没用的,这是传自不老仙宫的醉梦散,虽要不了你的命,可是天下也无人能解。现在只剩下一个了,而且还受了伤。这回,可是你们自投罗网了。”
连黛骂道:“你作梦,二哥才不会上当呢。”
阴阳书生狞笑道:“是吗?他不会上当。如果是为了你,他来不来昵?”说着,向连黛慢慢走近。
连黛惊惶地问:“你想干什么?”话语未了,阴阳书生的魔爪已经伸过来,一把抓住连黛的衣衫撕下来。连黛大声尖叫了起来。阴阳书生却又狞笑着伸手过来,又撕下她一片衣服。
丁容大怒,心神浮动,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怎奈此刻却是连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
连黛又哭又叫又骂,早忆是泪流满面。她自出江湖,一帆风顺,何曾受过这种屈辱,心中羞忿欲死。
阴阳书生却一直没听见预想中的脚步声,他虽似肆无忌惮地乱来,耳中却时时刻刻留意着外头的动静。
突然间窗户“砰”地一声大开,阴阳书生闻声转头,一剑从窗外飞来,阴阳书生躲避不及,正中心口。
连黛惊喜地叫道:“二哥——”
南宫玉出现在门前,他的白衣染血,脸色本已经是冷若冰霜,此刻双唇亦失去血色,看上去却有一点弱不胜衣的感觉。
南宫玉却不进门,手一挥,银鞭飞出,卷住连黛正欲拉回。忽然一阵狂风,房中灯光尽灭。南宫玉手上一轻,九尺银鞭忽然中断,力道反弹,南宫玉猝不及防,被此力道冲击撞上廊柱,肋下伤口重又破裂。
南宫玉迅速扔去手中断鞭,表面上若无其事,心中却是大惊。这九尺银鞭乃南宫玉成名武器,坚韧无比,一鞭挥去,分金断玉不在话下。此刻竟被人于无声无息是截断。此人究竟为谁,武功如此了得。
南宫玉正欲再度上前,猛地一个人扑面而来。南宫玉一掌击去,已击中那人衣服时,忽觉对方全无打击之力,立刻撤掌,接住那人。
一接住那人,立刻知道对方是丁容,忙为他解开穴道。
穴道方一解开,丁容立刻跳了起来,南宫玉惊道:“你的毒?”
丁容道:“我刚闻到一阵清凉的气味,就被人点住穴道了。”
两人对望一眼,见情形突变,均是大为惊疑。两人正准备冲入屋去,却听见屋内的人说话了。
这人的声音虽然低沉,却悦耳优雅,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却听不出是老是少:“你们两人,不要作无谓的举动,我并不想伤人。”
丁容与南宫玉几乎同时道:“连黛怎么样了?”“你是谁?”
夕战(2)
这人的声音虽然低沉,却悦耳优雅,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却听不出是老是少:“你们两人,不要作无谓的举动,我并不想伤人。”
丁容与南宫玉几乎同时道:“连黛怎么样了?”“你是谁?”
神秘人道:“你的同伴现在很安全。我并无恶意,否则我就不会帮你解毒了。”
南宫玉沉声道:“却也未必是善意,否则何必藏头露尾。”
神秘人微笑道:“南宫玉,你好生尖刻。”
南宫玉冷冷地问:“阁下意欲何为?”
神秘人道:“我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丁容问:“你要我们回答你什么问题?”
神秘人道:“不是你们,是他一个人。”
南宫玉怔了一怔:“我?”
神秘人道:“不错,你。”
南宫玉冷笑道:“要是我不愿意呢?”
神秘人道:“你必须回答,因为,你们三个人的命在我手中。南宫玉,你与南宫远是什么关系?”
丁容大吃一惊:“二弟,你与南宫远有什么关系?”
南宫玉却象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问:“南宫远是谁?”
丁容道:“南宫远是南宫世家的主人,二十年前,南宫远与慕容世家的主人慕容清……”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才又道:“比武失败,南宫家也随之消失在武林中。”
南宫玉点头道:“正巧我姓南宫,所以你认为我与南宫远有关。只可惜,二十年前,南宫远死的时候,我尚未出世。”
神秘人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我昔年与南宫远曾有过一段渊源,如果你是他的后人,我答应你,你可以向我要求任何一件事。”这神秘人的武功,他们都已经看到过了,于瞬间无声无息地息灭灯火,制服阴阳书生,的确是高得惊人。如果他能够帮南宫玉做事,而且是“任何”一件事,这种诱惑,相信是一般人都不会拒绝的。
南宫玉的脸上露出一丝讽刺的神色:“你为什么认定我与南宫远有关?”
神秘人大声道:“因为你姓南宫。”
南宫玉冷笑道:“难道姓南宫的,就非得与南宫远有关?”
神秘人道:“不错,除了南宫世家的人,别人都不许姓南宫。说,你究竟是不是南宫世家的人?”
南宫玉与丁容对望一眼,彼此都有点莫名其妙,这人简直是要逼着南宫玉承认自己是南宫远的儿子。可是以南宫玉的骄傲,他又怎么可能乱认自己是别人的儿子,打死他也不可能。
南宫玉对房内道:“前辈高义,这么维护一个故人,实在令人敬佩。不过,很抱歉,我不是你所说的这个人的儿子。”
神秘人一怔,象是不相信有人会这么说,他哼了一声,道:“南宫玉,我查过你的底细,你自出江湖,一路上试剑求名,收络人心,可见你的野心很大。你为什么要拒绝我提供的帮助?”
南宫玉昂然道:“大丈夫在世,行走江湖,如果没有野心,算得什么男人。我求名求利,本来就是一个男子汉的追求。但是为此而乱认祖宗,岂不遗笑天下。这种行为,不是我南宫玉所做的。前辈好意,我心领了。”
神秘人沉声道:“南宫玉,你果然很骄傲。你若真是南宫世家的后人,我可帮你杀了慕容清。”
丁容大惊:“你胡说,慕容清乃武林第一人,你凭什么杀得了他?”
那人狂笑:“什么武林第一人,你们这些井底之蛙,还没见过真正的武林第一人呢!慕容清算得了什么,若是到了……他什么都不是。”
南宫玉敏锐地问:“若是到了?到了何处?”
神秘人沉静了下来:“南宫玉,你的话太多了。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南宫世家的人?”
南宫玉冷笑道:“如果前辈逼着我作一个回答,那我只能说,对于前辈的猜测,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神秘人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玉沉声道:“我可以向前辈承认,我一生下来就姓南宫。不过,我既无意于用这个姓攀附什么名门,也无意招惹无谓的麻烦。前辈若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在下接着。”
丁容却大声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寻找南宫家后人,反对慕容家,你有何图谋?”
神秘人冷笑道:“丁容,你休要问我,我对你不感兴趣,否则你也难逃我的手心。”
忽听得阴阳书生金无晏的声音道:“大哥——”原来他被南宫玉一剑刺中心口却偏了三分,一时不醒人事,此刻忽然醒来。
南宫玉二人在房外,看到房内透出一道微光,忽听得那神秘人惊骂道:“该死——”
只听得金无晏一声惨叫:“你、你好狠。”微光随即消失,但听得神秘人冷冷地道:“凡是见过我真面目的人都要死。”一道风声掠过,而后又悄无声息了。两人侧耳倾听,好象神秘人已经不在里面了。两人对望一眼,心神合一,冲了进去。
南宫玉点亮灯烛一看,室内只有连黛昏迷在床上,阴阳书生伏在床前,双眼凸出,满脸的不能置信,已经死了,但他的神情,象是看到了十分可怕的事,以致于死这这么恐怖。
南宫玉与丁容对望一眼,心中充满了疑问:“这神秘人究竟是谁?”
丁容连忙解开连黛的穴道,连黛睁开眼,正见阴阳书生的死状恐怖,吓得大叫一声,扑到南宫玉的怀中,浑身发抖,泣不成声。
南宫玉将灯递与丁容,脱下披风,裹住连黛,将她拢入怀中,安慰道:“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你没事了,别怕,别怕。”
连黛伏在他的膝上,方觉喘息稍定,她抬眼望着南宫玉,叫了一声:“二哥。”握住他的手,颤抖不已。
南宫玉半抱着她,抚着她的秀发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没事了,我已经来了,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到你,我保证。”
丁容看着南宫玉坚毅的面容,他突然觉得,刚才那一句话,决不象是一句平常的安慰之言,倒象是一句庄重的承诺,南宫玉对连黛的承诺。南宫玉的脸上,从来只有冰霜杀气,可是此刻他瞧着连黛的眼中,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怜爱与疼惜。看这样子,若非那阴阳书生已死,南宫玉为了连黛,也决对会杀他一千次,一万次。
丁容低下头,微咳一声。南宫玉悚然而惊,抬头道:“不好,时间不多了,我该走了。大哥,我要先走一步了,小黛就交给你了。”说着,站起来欲走,连黛拉着他的衣角,颤声道:“不……”
南宫玉抱起连黛,顺手点了她的穴道,将他交给丁容。丁容接过连黛,关心地问:“二弟,你怎么赶回?”
南宫玉道:“我刚才在马房,看见有一匹乌云骓,估计是九现云龙季峰的坐骑。我懂得一种刺穴之术,可以发挥马的潜能,但愿能在明天日落之前,赶回洛阳城。大哥,我先走一步了。”
丁容抱着连黛,点头道:“你放心,这儿一切就交给我了。”
南宫玉向丁容一抱拳,转身向外疾奔而去。
夕战(3)
三月初八,洛阳城东马场。这里是金枪公子赵雪冠的一处别业。决斗地点,就定在这儿。
太阳升起的时候,金枪公子赵雪冠已与花九娘等人坐在锦帐之中,等待比武的开始了。另一处南边的大锦帐中,坐着洛阳各武林名宿和许多成名英雄。
赵雪冠轻裘缓带,身边两个僮子捧着他那擦得光亮无比的成名金枪。他伸出保养得甚好的手,端起抿了一口茶。这茶杯是景德镇官窑的极品细瓷;泡茶的茶水,是特地用快马加封从无锡惠泉送来的惠泉寺石水,泡的茶,是茶圣陆羽亲品的江苏阳羡茶中的极品小团月。赵大公子用的任何东西,都是最讲究的。
赵雪冠慢慢放下杯子,问:“你确定南宫玉已经赶到伏虎寨去了?”
花九娘笑道:“一点没错,而且我还接到好几个驿站的飞报,证实南宫玉确已到了伏虎寨了。公子这一招可真高。我看今天,南宫玉准是赶不回来了。”
赵雪冠冷笑一声:“你以为是我搞的鬼。”
花九娘媚笑道:“这么天才的主意,除了公子还会有谁?”
赵雪冠摇头道:“不是,这不是我的主意。但我知道,不止是我一个人要对付南宫玉。”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神情变得十分古怪。花九娘看了他一眼,虽觉得有点奇怪,却未追问下去。
赵雪冠也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他干笑了一声:“其实,我早就知道,今天的这场比武,南宫玉是赶不回来了。其实我不必来了,来这儿,也只不过是作一回戏,走走过场而已。”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赵雪冠很愉快也有些焦燥。愉快的是今天他又赢回了一局,以后,若再有什么无聊的人敢向他挑战,也得多考虑考虑了。他这个好位子也可坐做久一些。但是,象他这样一个花花公子,枯坐在这儿一天,没有什么节目,实在是很难耐。而他还要在众多武林人士面前把这场戏演完了。
已经过了正午了,南宫玉仍未到。南边的大锦帐中的人已经在议论纷纷了。赵雪冠打了个呵欠:“他们在说什么?”
花九娘过去听了听,回来道:“他们说,南宫玉的架子也太大的,这个时候居然还不到。”
赵雪冠皱眉道:“没说他是不敢来了吗?”
花九娘摇头道:“好象没有,他们好象很相信南宫玉不会不来,只是说他骄傲。”
赵雪冠哼了一声:“这南宫玉还真有两下子。”仰首看天:“真见鬼,当初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约定。三月初八,也没说明时辰。要是约定在某一个时辰,我也可以来一下就走了。现在可好,为了表示不违约,我只好等到天黑了。”说罢,又是一个长旗的呵欠。
日影渐渐西斜。赵雪冠已经吃过了银耳燕窝汤。倚在椅子上,一个侍女端着银盆,在他面前跪下,花九娘在旁,用锦帕掩了他襟前,赵雪冠才微俯身漱洗,用雪白的绵布擦了手。懒洋洋地说:“太阳也快下山了,想来咱们这时候走,也叫别人没有话说了。”
说着,站起来,向外走去。大伙儿也跟了出去,已经是准备散了。
赵雪冠准备上马,一只脚也已踏上了马鞍,忽然,他停在那儿,不能置信地扬起眉。
他听到了一阵马蹄声。
他回头看着众人,可以确定,是不止一个人听到了这马蹄声。
马蹄声越来越近,马蹄声是从东面传来的,是谁来了?
夕阳西照,满天的红云如血,东方已暗,却从黑暗之中,有一骑跃出。
马似乌云,人如冰霜,黑白相映,直疑非是人世中人。
马上之人,正是南宫玉。
南宫玉下马,向前三步:“南宫玉在此,赵公子请留步。”
正于此时,那乌云骓前足腾空,仰立起来,昂首长嘶,声彻宇内,响遏行云。马鬃裂张如刺,马首怒仰,双目炯炯,令人心畏。南宫玉立于马前,白衣尽染红血,手按剑柄,凝若山岳。
血色满天,大地昏黄,黑马怒啸,白衣染血,这么一副景色,当真是任谁也画不出来,任谁看了也不敢忘记。
这时,杀气已与黑夜同时降临。
乌云骓仰天长嘶。
乌云骓一嘶,雄壮之至,众人不由得退了好几步。
乌云骓二嘶,声转凌厉,听得众人毛发直竖。
乌云骓三嘶,声更凄厉,泣血而嘶,全身体肤尽裂,满身浴血。那乌云骓,凝望南宫玉一眼,倒地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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