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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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福哈哈大笑:“除了我们庄主之外,谁也不配我跪下。”

楚潇湘道:“南宫家便杀你一个不知规矩的奴才,谅那慕容清也无话可说。今日虽不便开杀戒,以免污了灵堂,可也没这么便宜了你。来人,让他磕头。”

两个南宫府的门客闪电般地窜出,慕容福右掌击出,已被右边那人用“擒拿手”拿住,那人一手扣他脉门,另一手擒他肘间。慕容福踢右腿,抽右掌,左手反抹。忽然背后“大椎穴”已着了重重一掌,只听得“喀”地一声,慕容福右手脱臼,背后那手将他的左手一擒一扭,慕容福已是身不由已地跪下,给按着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左边那人将他一把抓起,“咔”地一声已经接好了骨,随之慕容福腾云驾雾地飞了出去。

耳边传来楚潇湘的语声:“回去告诉慕容清。十日之后,南宫家候着他。”

慕容福恨恨地站起来,情知再上前也只是自取其辱,恨声道:“你们等着,十日之后,我誓要血洗你们南宫府。”说罢,悻悻而去。

楚潇湘回头向那二人道:“多谢二位了。”江断鸿介绍道:“‘铁掌’左飞,‘大擒拿手’叶正。”二人行礼道:“见过少夫人。”楚潇湘看着大家道:“刚才那奴才的话,大家都听到了。慕容清十日后要来,他正是欲借索到金匾为名,一举消灭我们南宫家。大家说,该怎么应付?”

楚潇湘顿了一顿道:“我知道,刚才我来之前,大家已经商议了很久了。也有人说无非是尽力一拼,血战到底。可是,这正中了慕容清之计。没有绝对把握,慕容清也不敢夸此海口。近年来慕容家招兵买马,暗中笼络了不少人,狼山一战,他杀了相公,更是不可一世,士气高涨。但我们这儿……”

_ 楚潇湘黯然道:“相公刚刚去世,送他回来时,一路上又遭暗伏,折了不少人。一明一暗,一强一弱,这一仗若是再输,只怕江湖上就没了我们南宫家了。”她跪倒在南宫太君面前:“婆婆,不是媳妇不肯拼命,只是我们南宫家再也输不起了。留下腹中这一点南宫家的血脉,才有报仇的机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忍一时小忿,保全实力,等待机会,再作打算。”

南宫太君老泪纵横:“湘儿,可是慕容家存心是要灭绝了我们南宫家,怎么可能有退一步的机会呢?”

楚潇湘坚定地说:“只要在家有决心,一定会有机会的。婆婆还记得吴越故事吗?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破吴。慕容清既以金匾为名上门,我们只有将金匾割舍,使慕容清没有理由动手。慕容清野心勃勃,我们可请江南各派武林人士前来,压制于他。十日之后,我们就以为相公出殡为名,广邀各武林人士前来。这十日之后是一大关,只要过了这一关,解除当前之急,待孩子出世之后,我们训练他长大成人,为父报仇,重振家声。”

南宫太君叹道:“只是世上多上骑墙之辈,只怕十日之后,不会有什么人来帮南宫家出头。莫说帮忙,只怕为了撇清自己与咱们南宫家无涉,连来都未必会来。”

楚潇湘道:“不管事情成与不成,这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们希望能够避过这一劫。万一老天爷真不给我们机会,我们就照原计划作死战的准备。”

楚潇湘转身道:“诸位亲朋好友,都是亡夫生前知交。家门遭此不幸,未亡人不敢要求大家什么,只求大家能多留十日,待亡夫大殡之后,那时或去或留,悉听尊便。这份盛情,我们都感激不尽。”

‘铁掌’左飞代表大家道:“我们深受南宫公子生前厚待,相信老天爷必然庇佑南宫世家。况这儿有老夫人德高望重,少夫人有大将之风南宫家又将有小公子承继家门。我们愿意留在南宫府,追随二位,保卫南宫世家。”

众门客也纷纷道,愿意留下,保卫南宫世家。

楚潇湘含泪盈盈下拜:“未亡人在此,代表南宫一族,多谢各位高义。”

华灯已上,楚潇湘却一个人悄悄地走入后庭,她手中持着那一把黝黑的钥匙。静静地打开密室那一道道门,走了进去。

回想上次来时,夫妻同行,想不到此刻已是天人永绝。当日丈夫带自己入内,想来已是有遗托之意了。而如今,物是人非,前途杀机重重,自己一个孤弱女子,要背负一个大家族的仇凶恩怨。无依无靠,只留下腹中这点血脉,令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到这里,恨不能一死以求解脱,偏偏有了这个孩子,自己连一死的自由也是没有。

灭门(4)

转眼已到了那暗室中,楚潇湘强自摄定心神,走了进去。点亮灯烛,找出一册册卷宗,一边翻看,一边书写,烛影明灭,映得她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

天色欲曙,楚潇湘请来江断鸿,将一叠已写好的书信交给他道:“江兄弟,请你立刻派人,将这三十五封书信,用最快的速度,务必要在四日之内,送到这些人的手中,让他们在十日之内赶来南宫府,参加大殡之礼。”

信的内容大同小异,或是以各人当年的一件隐事,或是同南宫家曾有过的一段恩义,或威胁,或恳求,请这三十五名高手名宿在十日内来南宫府助阵。楚潇湘熟习《战国策》,深通言辞,信中晓之以情,动之以义,说明利害。这三十五名高手名宿原来虽是有心袖手不管,接到信后,竟不能不来。于是,十日之内,都赶到了南宫府。

这一日,是南宫远大殓出殡之日。南宫府内外早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大厅变作了灵堂,南宫内眷麻衣孝服,跪在灵前答礼。各门各派都派了人前来吊唁。表面上似乎是一场平常的出殡吊丧,其实却是人人各怀一肚子的心事,杀机暗涌。

忽然门口一声长报:“慕容山庄庄主到——”人人顿时变了脸色,空气也似乎凝结住了。该来的终于来了。

楚潇湘首先回过神来,向身边的侍婢耳语几句。那侍婢退到后面,又向一个仆妇说了几句话,那仆妇向一个男仆说了几句,那男仆又向其他的交待了几句,很快,一个接一个,就见几个门客迅速退入后堂。那边楚潇湘已道:“请?——”

江断鸿引着慕容清走入灵堂。慕容清的手下,一身黑衣,同灵堂之中一片白衣相对,煞是扎眼。

慕容清走上前来,装模作样地叹道:“唉,想不到南宫老弟你年纪轻轻,就此而去,岂不令武林中失一英才,南宫家自此而绝,真是太可惜了。我慕容清欲再与你把酒论剑,亦是不能了。唉,可惜,可惜。”说罢,随随便便地拱了拱手。

南宫太君大怒,张口欲骂,楚潇湘一手按在她的杖上,摊开自己掌心,只见掌心上写着一个“忍”字,南宫太君强忍怒火,只是顿了顿龙头拐杖。

楚潇湘沉着答道:“多谢慕容庄主拨冗前来,南宫家存殁俱感。南宫家比武既败,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就照当年的约定,南宫家无颜再挂这‘武林第一世家’金匾,愿转交于慕容山庄,望慕容庄主好好珍藏,勿再易手他人。”说罢转身喝道:“来人,请下金匾。”转身向灵前跪下道:“南宫家列祖列宗在上,媳妇楚氏不孝,金匾在我手中易于他人之手,我楚潇湘在此发下毒誓,我但有一口气在,必于有生之年取回金匾,再亲手挂上,以谢列祖列宗。此愿不偿,死不瞑目。”在场的都是武林中人,刀头舔血原是常事,只是听了楚潇湘这一文弱女子的这一番话,却不禁心头发寒。

慕容清强笑道:“少夫人何必如此,其实在下又不是来索要金匾的,少夫人如此之作,岂不是令人太过意不去了。”

楚潇湘肃然道:“一言即出,岂有反悔之理。慕容庄主,为了慎重起见,这次金匾交割,我请了三十五位江湖上的前辈来作见证,使这次的事更公正,也让人对慕容山庄无话可说,想来慕容庄主该不会怪我多事吧!”

随着一声“请”字,方才退出去的几名门客引着三十五位武林名宿依次走进灵堂。慕容清的笑容冻结在脸上,欲笑不得,欲怒不能,十分滑稽。慕容福等手下原已打算动手,见了这声势,再看看慕容清的脸色,也缩回去了。

这三十五人垂眉低首,脸色木然,一言不发,饶是慕容清机巧多变,也猜不出个究竟来,不由心中暗惊。

楚潇湘向众人福了一礼,道:“多谢各位前辈大侠高义,前来为寒家作证。今日南宫家依守约定,将这‘武林第一世家的金匾交于慕容庄主。各位在武林中都是大大有名的人物,这一次南宫慕容第四次比武,恩怨已清。其余事,留待二十年后,尚有第五次比武,再作解决。”

慕容清冷笑道:“还有第五次比武吗?”

“多谢慕容庄主关心,二十年后,南宫家自有人应约比武。现在,请庄主收下金匾,请各位证人依次看证。”

慕容清勉强笑道:“少夫人太过认真了,在下却之不恭,先收下了。少夫人,今日出殡,想来事忙,就不打扰了,请恕在下先行告辞了。”

楚潇湘肃然道:“江兄弟,请代我送客。”慕容清哈哈大笑,带着手下抬着金匾而去。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谁也想不到今日之事,就这样快结束了。

楚潇湘双眉紧锁,道:“慕容清既然已经去了,我们也该作我们要作的事了。”

慕容清走出南宫府,慕容福立刻问:“主人,我们难道就这么一走了之,这岂不是太便宜了南宫家的人了。”

慕容清冷笑道:“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暂时就让她们多活几天,待那三十五名高手在南宫远下葬之后就会离去,那时候方下手不迟,我要让南宫世家从此消失。”

谁知当日南宫远下葬之后,半夜里,南宫山庄忽然燃起半天高的大火。正是秋高气爽之时,天气干燥,风助火势,烧得极快,一天一夜之后,南宫山庄已变成一片白地。与此同时,江南南宫世家所属的四十八家店铺同时一起关闭,无人知晓,他们去了哪里。

第二章、挑战(1)

第二章、挑战

一个白衣人站地山坡上。白衣如雪,一条银色的长鞭缠在腰间,手持一把黝黑的剑。他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除了眉发之外,俱呈一片冰雪之色。整个人站在那儿,只有黑白二色,与背后的天地相映。天地之间也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人。他屹立如山岳,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一个人冷笑的声音:“你已经来了!”

一个青衣人从山下慢慢地走了上来。他走得很谨慎,每一步都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一样的距离:一尺三分;一样的轻重,不管是在平地,还是在岩石上。他不肥不瘦,身上的衣服,脸上的笑容,每一寸肌肉,每一寸骨节,都象是用尺寸量过,特意打制出来似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这个人的名字,叫做周密,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四平八稳”周密。

他的人和他的名字,外号一样,四平八稳,周密谨慎。是以,他在江湖中的名声与地位,也是四平八稳的。虽然也有不少人企图向他挑战,却都无不败在他周密的算计之下。他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

“‘铁剑银鞭’南宫玉,是吗?”周密笑道:“对不起,我来迟了。”他故意要让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等。“铁剑银鞭”南宫玉是今年新出的高手,已经打败了许多人了。象这种初出江湖,一心求名的年轻人,一定没有等待的耐心。当他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也就是他最容易被击败的时候。

白衣人南宫玉回过头来,却仍是冷若寒冰:“我并没有久等,久等的是你。”

周密的脚下一滞。南宫玉道:“你不但没有迟到,而且是早就到了。但你没有上来,而是在等,等我不耐烦的时候。你让我在这儿等,等一个人太久,就会沉不住气,就会发挥失常。但是,你让我等,你自己同样也在等。我不着急,你呢?”他的目光如同利剑刺向周密。周密忽然觉得,他虽然布了一个很密的网,到头来网住的不是别人,竟是自己了。

周密发现自己的心有点乱,他索性就站在那儿不动了。因为心一乱,脚步就没有那么规则了。他不想让别人瞧出这一点来。这样规则的脚步,常常在开战之前就能令对方方寸大乱,这种精神上的对峙,有时候比武功更有效。但是今天,他遇上了真正的对手了。

南宫玉身上的杀气更浓了。周密双掌一错,右脚在地上划了一个半圈,足踏八卦,掌作绵掌,如春蚕吐丝,绵绵不绝,身形游走,向南宫玉连击三十六掌。掌将及身,却又收回。因为南宫玉峙立如山,竟似全身上下毫无破绽。无懈可击。周密三十六路绵掌使完,身形一变,欲改为形意拳。

这时,南宫玉出剑。黑剑袭出,仿佛若黑夜降临,毫无声息,却一下子充斥于天地之间。周密正是旧力已尽,新力未发时,剑光一下子就夺去了他的精神,他的意志乃至他的生命,他便有满腹周密的计划,也再无可施展之处了。

“铁剑银鞭”南宫玉的名声,很快在大江南北传扬开来。南宫玉的崛起,就象一个传说。他向许多成名的人物挑战,他挑战的目地很明确也很简单:“试剑,求名。”他的银鞭,用得比铁剑更多,面对无数不服气的人的阻拦,挑斗,他只用银鞭便解决了。只有在生死决斗时,他才用铁剑,剑一出鞘,即夺人魂魄,从不空回。

他也不只是杀人挑战。恶虎沟和野狼寨双方几百人械斗之时,南宫玉一骑白马,翩然而至,分别打败双方首领,阻止了一场大流血。山东大圣门与如来门有几十年积怨,长年仇杀。南宫玉约来双方门主在蓬莱阁设宴。让双方门主各施绝技,将对仇家的杀招向他进攻。南宫玉不抵不抗,硬受两人数十掌,虽然自已受伤不轻,终使两人拜服在地,答应从此以后,化敌为友。

南宫玉的名声更响了。虽然在江湖上也有许多人恨他嫉他,但却也更多的人钦佩他,尊敬他。

南宫玉最新的一场比武是三月初八,洛阳城中,南宫玉向中原三公子之一的“金枪公子”赵雪冠挑战。

赵雪冠是中原三公子之一。中原三公子俱是名门之后,他们的父辈或师门,俱是在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是以在江湖中,还没有多少敢去惹他们。但是如果这一战胜了,那么南宫玉可真是名扬天下了,身份非凡了。

当时武林中的大家族,除了慕容世家,就数四大家族之了。分别是陇西“一字慧剑门”李家、江南“玉堂金马”谢家、山东“四笔点八脉”连家,洛阳“金枪门”赵家,赵雪冠正是赵家的公子。

三月初一,南宫玉到了洛阳城中。

挑战(2)

“林记客栈”是洛阳城中数得着的客栈,南宫玉就住在“林记客栈”的天字第一号客房。

晚上掌灯时分,一个女人走进了天字第一号客房。

这个女人年轻而娇媚,她走在客栈中,便吸引着着所有的的眼光。她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她的神情中,也带有更多的自信。

她走进南宫玉的房间,象走时自己的房间里一样自然。走进房中,竟发现主人不在。但是,她却看到,房间里的陈设,却改变了许多。

天字第一号客房是这间客栈中最好的房间,所以房内通常有许多华丽,精巧的摆设。但是,这间房中,却什么也没有。连绮罗的寝具,也换成了白布。而且房中特别干净,墙壁,天花板,地板,每一寸地方,都被仔细地洗过了,连一颗灰尘都没有。那女子心中暗想:“这南宫玉的洁癖好重。”她暗暗皱起了眉头,因为一个有洁癖的人,一定是一个很难听得进劝告的人。

但她只是微微怔了一下,见主人不在,立刻就有了行动。先察看柜子,然后再翻看床,很快就把这个房间象篦子梳过似地查得清清楚楚。找完以后,她只觉得自己象个傻瓜,白白辛苦了一场,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你找完了吗?”忽听得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一个人跑进别人的房中,大肆搜寻了一番,忽然听见这样一个声音,一般人只怕要吓上一大跳,可是这个大胆的女子,却不但不怕,反而咯咯地笑了起来,她的声音象银铃一声动听:“南宫公子,你好坏,既然早就来了,干嘛还要吓人家一大跳。”边笑,边回过头来。

只见南宫玉一身白衣,脸色淡淡地,也瞧不出喜怒来,道:“赵雪冠叫你来还有什么事?”

那女子才吃了一惊,脸上的媚笑僵了一下,立刻又换上了笑容:“南宫公子你真会开玩笑。”

南宫玉却连看也不多看她一眼:“我从不喜欢拐弯抹角,更讨厌别人在我面前玩花样。花九娘,你这套风月阵仗,在我面前没有用。”

花九娘手拿香帕在面前扇着:“这是怎么说呢,南宫公子,瞧你长得这般风流俊俏,怎地这般不解风情,难道对女人就不能温柔点吗?”

南宫玉却仍是冷冷地站着,对她的美貌视若无睹:“玉面狐狸花九娘,我的耐心不是很好,我更不懂得怜香惜玉,你不用玩花样了。”

花九娘是老江湖了,看了看他的脸色,再不敢多说什么,马上道:“是,赵公子让我在转达他对公子的心意。他说,他想和公子你交个朋友。”虽然南宫玉已经在江湖上闯出了一些名气,但比起中原三公子来,仍是远远不如。花九娘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来:“公子你的目地是试剑,求名。成了金枪公子的朋友,就等于是身价百增。公子你以前在江湖上也惹了不少麻烦,只要你成为赵公子的朋友,这些麻烦就不会再找上你了。另外,这里还有三千两黄金,是赵公子的一点心意。”

南宫玉淡淡地道:“这就是赵公子的开出的价码了?人说赵雪冠名列中原三公子,却原来不过如此。”

花九娘见他脸色,眼珠子转了转又道:“南宫公子,赵公子可是很有诚意结交你这位朋友的,公子若还有什么条件,也可以提出来。”

南宫玉哦了一声:“很有诚意?”花九娘妩媚地笑道:“不错,很有诚意。”她一步步地走过来,手已经轻轻地松开了自己丝衣上的罗带,她的神情更是温柔:“这样的诚意,南宫公子你还满意吗?”

南宫玉是个刚出江湖未久的少年,玉面狐狸花九娘的确很美,也很少能有人抗拒得了她的风月阵仗,除非对方不是个男人。所以,花九娘有十分的自信。可是,她看见南宫玉不但不走上前来,反而退了一步,冷冷地只管自己坐了下来,仿佛对她的美貌视若无睹。不禁又惊又羞:“南宫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奴家姿色,不入公子之眼?”

南宫玉道:“不必了,你已经把金枪公子的诚意表现得足够了。金枪公子付出了他的代价。可是我要为他的这份‘友谊’付出什么代价呢?”

花九娘停住了手,笑道:“南宫公子你是明白人,就不必要奴家说明了!”

南宫玉点头道:“他是要我放弃十日后的比武?”

花九娘向他一步步地走来,步步生娇:“自然不是,一个临阵退缩的人,又怎配作金枪公子的朋友。你不但不能放弃比武,而且,在比武时,还要全力以赴……”

南宫玉道:“这我就更不明白了,他即使不送黄金美人给我,我一样会全力以赴。”花九娘凤眼一挑道:“但是,金枪公子却必须赢。”

“他要我装输?”

花九娘劝道:“你放心,我知道,你出江湖是为了求名,自然不能让你输得难堪的。赵公子说,你们二位会斗得很精彩,最后,才以毫厘之差胜过你。他赢得谦虚,你输得体面,你们二位是以武会友,然后惺惺相惜,结为至交,留得一段武林佳话。南宫公子你初出江湖,输一场也无损颜面,却可赢得金枪公子的友谊,对你将来在江湖上行走,有更大的好处。南宫公子,你说是不是呀!”她边说边偎了过去。

南宫玉站起来,怒喝道:“无耻。”他一字字道:“你回去告诉赵雪冠,想要作我南宫玉的朋友,就得光明正大地与我比试一场。不管输赢,也都要象个堂堂正正的武士。不管谁输谁赢,我都会瞧得起他,当他是朋友。即使我输了,我也不需要输得多好看,他可以让我输得很难看,我绝无二话。但是,他若以为,他可以买我南宫玉作他的一条狗,他就打错了算盘。”

花九娘一怔,忽听到门外有人鼓掌:“说得好,铁剑银鞭果然名不虚传。”

挑战(3)

花九娘正没好气,喝道:“什么人?”

从门外走进一对少男少女。那少女笑道:“金枪公子赵雪冠好不要脸,玉面狐狸花九娘好不要脸……”边说边笑,却一眼看见了花九娘衣衫不整,羞红了脸,忙“啐”了一声:“啊呀,这女人好不知羞。”捂着脸转过身去。

那少年原本走在她后面,见她回头,取笑道:“难得你也有扭捏的时候,谁叫你抢着要看热闹的。”向花九娘笑道:“啊,九娘子也有踢到铁板的时候。”

花九娘拢上衣服,哼了一声:“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来管老娘的闲事?”

那少年仍是笑道:“看上去象个美人,一称老娘,便逊色七分,岂不可惜。”

那少女从掌缝中偷偷看了看她已穿上衣服,才把手放下,瞪了那少年一眼:“我叫火凤凰连黛,他是我师兄丁容。”

花九娘本是满脸怒容,听了这话,转作笑脸道:“原来你……你就是浪子丁容,奴家亦是久闻了。”她给丁容这么一说,马上又转作奴家奴家地叫了。

丁容笑道:“别别别,我一听到公子这种称呼就头大了。象你那赵雪冠这种中原三公子的人物才配称公子,我丁容一介浪子,可休要弄混了。”

连黛却白了丁容一眼道:“连这种女人都知道你的名字,你可真是大名鼎鼎了。”

花九娘见那少女肌肤胜雪,容颜如花,却是爽朗可爱,天真中又有一点点娇纵。花九娘向来自负美貌,可是眼前的火凤凰连黛却比她美得多了。丁容苦笑一声,却不敢说话了。花九娘妒心大起,冷笑道:“好个可爱的小妹妹。”伸手摸摸自己头上的发钗。

却听得花九娘“哎哟”一声,却是南宫玉凌空一掌,将她击倒在地,手上的发钗飞出,只见发钗乱转,射出十几枚小针来。方才若不是南宫玉这一掌,这十几枚小针就会射在连黛的脸上了。

连黛吓得花容失色。南宫玉喝道:“滚!”

花九娘咬牙道:“好,南宫玉,你等着。”灰溜溜地走了,走到门边,不留神门槛,一个大马趴摔了出去。

三人一起笑起来。丁容哈哈大笑,连黛忘记了方才的事,也娇笑连连,南宫玉却只是嘴角微露笑意。

连黛止住了笑声,向南宫玉上下不住地看:“好奇怪,怎么你这个人好象不会笑,一定是平时老板着脸,所以不会笑了?”

丁容连忙道:“对不起,南宫兄,我师妹太无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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