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紫花金线鲤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卧龙生作品天剑绝刀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黄荣道:“弟子毫无辨识之能,就算找着了也是不能辨认。”

独目老僧道:“此物十分难找,也确不易辨认。”

高光急急说道:“老禅师这般说来,纵有紫炎花,也是无能救在下大哥之命了?”

独目老僧闭目不语,浑如未曾听到高光之言。

高光心中大怒,暗道:“你这老和尚,不吃敬酒吃罚酒,救不了我家大哥,你也不用活了。”伸手向老伯腕脉之上抓去。

黄荣右掌一掠挡开了高光右手,暗施传音之术斥道:“他武功何止强胜咱们十倍,你毛手毛脚,可是想自讨苦吃么?”

只见那独日老僧脸上肌肉跳动了一阵之后,缓缓睁开双目,道:“你们既然取得紫炎花,足证贵友是命不该绝,致于那金尾鲤,老僧倒是可以指明一条去路,致于你们能否取得,老僧就不能管了。”

黄荣道:“老禅师多多指点,我等是感激不尽。”

独目老僧缓缓说道:“两位留心了,老衲只说一次,不管两位听明白没有,不许多问,纵然要问,老衲也不会再说第二次了。”

高光心中村道:“哪有这种事?要说就说,不说算了!哪里有说了之后,却迫着一次听明白。”还待反口质问,那独目老僧,已自开口,说道:“由此北行四十里,有两株古老的桑树,由两株老桑之间穿过,走近了一条深草掩蔽,略可辨识痕迹的小径……”

高光重重咳了一声,打断了老僧之言。

独目老僧抢先说道:“老衲有言在先,不许多问,只要插一句口,那就请立时携带贵友离此!”说的神态严肃,语气坚决,果然骇的高光噤若寒蝉,不敢多问。

只听那老僧接道:“你们大约要走上一个时辰多些,可见到一座突出的悬崖,在那悬崖有一座茅屋,不论那屋中之人,如何辱骂你们,且不可和他们冲突。越过那茅屋,再绕行六七里,就到了山顶之上。那座山顶之间,有一座五丈方圆水潭,潭中养有两条金尾鲤鱼,切记不可贪多,取得一条就走。”

黄荣只听得心中大为奇怪,暗道:“这老僧也是奇怪的很,既然说了,要结仇已经结下,何以又不肯说个明白出来?”

那老伯独目眨动了一下,道:“时光不早了,诸位之中,要动身的也该动身,休息的也该休息一下了。”

黄荣突然一抱拳,道:“我等此行,如有什么不测之祸,还望老禅师多多照顾在下大哥。”

独目老僧道:“竭尽我能,保他之命。”

黄荣道:“但得禅师一言承诺,我等亦死的放心了。”转身大步而去。

高光本还有很多话要讲,但又怕一耽误,追不上黄荣,只好急急赶了出去。

两人依照独目老僧指示,记清了方向,北行四十里,果然见到两棵老桑树。

由两树之间瞧去,果然隐隐可见到一条行人踏过的痕迹。

黄荣心中忖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当先向上走去。”

这时,天色已经是日上三竿时光,高光当先,黄荣居后,登山而去。

所有的经过情势,都如那独自老僧之言,走了一阵,到了一个突出的悬崖之上。一座茅屋,就在那悬崖之间,刚好挡住两人的去路。

茅屋建筑的十分整齐,木门大开,但却不见人踪。

两人正待越屋而过,突听茅屋内传出一个老迈尖锐的女子声音道:“两位是干什么的?”

黄荣道:“咱们是登山游耍来了。”

那女子冷笑一声,道:“两位不错啊!竟还有心情赏山玩水?”

黄荣突然想起那独目老僧之话,不再理会那屋中之人,牵着高光,绕过茅屋,径向山顶奔去。

这一段行程中,早已无路可走,尽都是荒草、怪石,两人施展轻功,一口气攀登峰顶。

迎面吹过来一阵山风,挟着醉人的凉意。抬头看去,果然有一座五六丈见方的水潭。

在水潭两边,有一座山石堆砌的石屋,一艘小船,系在那室外小松上。

黄荣急步奔了过去,只见那石室双门紧闭,外面铁环扣锁,想是那石室中人,不在家中。

高光仔细看去,发觉那潭水不过三尺深浅,清澈见底,水里游着无数奇形怪状的鱼,大都是自己生平未见之物。两人划动小舟,满潭穿行,一心要找那金尾鲤,也无暇欣赏那些怪状奇鱼。

小舟划到东面崖壁间,潭水突深,瞥见一条全身赤红、尾上金线耀目、长约尺许的鲤鱼,浮出水面。黄荣强自按下心头狂喜之情,暗中祷告道:“大哥命不该绝,尚望皇天相信!”突然伸手,向那金尾赤鳞的鱼抓去。

在他想,这金尾鲤定然是滑溜无比,不是扑捉得住的。哪知事情却是大大的出人意外,那金尾鲤竟是动也不动停在水面,被黄荣轻轻易易的抓入手中。

高光目光一转,发觉船尾处,放着一个木桶,顺手取过。舀了一桶水,道:“把鱼儿放进去吧!咱们连这木桶带走,回到‘小天王寺’去,只怕金尾鲤还不会死。”

黄荣流目四顾一眼,道:“但愿那茅屋中没有伏兵才好。”说话之间舟已靠岸。

黄荣系好小舟,低声向高光说道:“小兄开道,你提着鲤鱼,走在后面,万一有人拦截时,由小兄迎敌,三弟以最快的速度,把这金尾鲤送回‘小天王寺’去。”

高光道:“这个小弟记下了。”

黄荣似是预感到要有一场恶战,“唰”的一声,拔出背上长剑,当先开道。高光手中提着木桶,紧随在黄荣身后,一阵急奔,临近那拦道茅屋。

但闻那茅屋中传出一个苍老尖锐的声音,道:“好啊!你们是偷那老不死的鱼儿,怎不早些告之老身一声?让老身也去捉它几尾瞧瞧。”

黄荣低声对高光说道:“如此人一旦现身,我和她纠缠之时,兄弟要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山去,不用管小兄如何了,你一直奔回‘小夭王寺’就是。”口中应道:“咱们不知老前辈也有这般的雅兴,如是早知道了,定然要请老前辈同去走走。”

那苍老的声音,重又传了出来。道:“你们偷了那老不死的几尾鱼?”

黄荣心中暗忖道:“听这妇人的口气,似是和山顶上养鱼人的关系颇不平凡,说话必得小心一些才是。”

心念一转,缓缓答道:“在下等只取了一条。”

室中又传来那苍老的女子声音,道:“为什么只取一见呢?”

黄荣道:“一尾已经足足够用,多取了岂不是损人不利己了么?”

忽听一阵轮声滚动,那茅屋室门中陡然出现了一座轮车。轮车上端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手握竹杖,银发飘风,只是脸色一片苍白,想是久年未曾见过阳光所致。

只见她举起左手,招了一招,道:“过来,给我瞧瞧你们抓的什么鱼?”

黄荣借机回过头去,暗施传音之术,道:“三弟请看我的举动,我如一和那老妪动手冲突,你就立刻上路。”

高光应了一声,两人齐步向前走去。

那老妪由轮车上探头过来,瞧了高光手中木桶一眼,道:“这金线鲤虽然名贵,却是一点也不好玩。”

高光心中答道:“咱们要用来救大哥之命,哪一个要管它好不好玩?”

黄荣站在一侧,暗运功力戒备,只要那老妪稍一出手,立时将以迅猛之势,反击过去。

只见那白发老妪轻轻叹息一声,道:“可是那老和尚,指示你们来的么?”

黄荣道:“老前辈说的哪位老禅师?”

他听这老妪,一开口就指出他们背后指使之人,心中大骇,忍不住质问一句。

那老妪点头一笑,道:“如是老身猜的不错,该是‘小天王寺’中的老和尚。”黄荣、高光,似是突觉被人打了一拳,不禁一阵愕然。

那老妪微微一叹,道:“你们不用再对我多生疑心……”倒转车轮,隐入那茅室之中不见。这变故,倒是大大出了两人意料之外,显然那老岖并无拦阻之心。

黄荣对着那茅屋一抱拳,道:“晚辈等谢领了今日之情,他日有机会,定有一报。”不容那老妪再多答话,护在高光身后,一口气跑回了天王寺。那独目老僧,仍然在原地打坐,而且仍然是原来的姿势。

黄荣恭恭敬敬的欠身一礼,道:“幸未辱命,晚辈已取回那金尾鲤来。”

那老僧缓缓睁动了一下独目,道:“拿给老僧瞧瞧。”言下之意,似是仍然有些不信。

高光递过水桶,道:“老禅师请过目!”

那老僧独目投注在木桶中,良久之后,才道:“果然不错……”

目光一转,望着高光、黄荣说道:“你们退出去吧,最好能在这‘小天王寺’外,找一处高峻的地势,可见四周情势,如若发现有生人赶来,快来报知老僧。

黄荣道:“在下等就此告别。”高光低声对黄荣说道:“那老和尚心情似是突然间变得紧张起来。”

黄荣道:“也许和咱们找回这条金线鲤鱼有关……”

道:“不错,那茅屋中的女人就能猜想到是他指点咱们,何况那失鱼的人?”

黄荣道:“咱们把它杀了,早些让大哥服下,那人纵然赶来,也是无法可想。”忖思之间,遥见一道尘烟滚滚而来。

黄荣吃了一惊,道:“来得好快,咱们得拦住他,不让他闯入庙中才行。”当先向来路绕了过去,藏在一株大树之后。高光另选了一株大树,两人布成了合搏之势。

只见来人渐近,人马都清晰可见。一匹通体雪白的健马,全身上下不见一片杂毛,只有一对眼睛,却泛出金红之色。

再看马上人,又出乎两人的预料之外,竟然是一位全身绿色劲装的少女。只见她轻勒缰绳,策马缓缓而行,遥向寺院后门踏去。黄荣轻轻咳了一声,由一株大树后转了出来,拦住了去路。

那绿衣少女一收缰,白马完全停了下来,冷冷说道:“你是什么人?无缘无故,为何拦我去路?”

黄荣心中忖道:“话是不错,但我绝不能让你闯入庙中,延误了大哥疗伤的时间。他自知理屈,只有和人打马虎,当下又重重咳了一声,道:“姑娘从何而来?到这荒凉所在,要找哪一个?”

那绿衣少女柳眉耸动,似要发作,但却又忍了下来,打量了黄荣一眼,道:“那座庙可是叫‘小天王寺’?”

黄荣道:“不错!”他冲口而出,说出来,心中已然有些后悔。

那绿衣少女冷若冰霜的脸上,突然绽开了一片笑容,道:“嗯!你可是‘小天王寺’中的人?”

任他黄荣心思慎密,一时间也揣不透绿衣少女的来历;看她提到‘小天王寺’的盈盈笑意,似是没有恶意,心中暗道:好吧!咱们都来些模棱两可之言,当下说道:“是又怎么样?”

那绿衣少女嫣然一笑,道:“兄台和那苦行大师如何称呼?”

黄荣心中忖道:“这苦行大师定然是那独目老僧了,看样子她对那老僧十分尊重,形势逼人,我得骗她一骗。”当下说道:“请问姑娘贵姓?”

那绿衣少女道:“小妹张玉瑶,奉了父母之命,来探望苦行大师,尚望兄台代为通报一下,小妹这里感激不尽。”

黄荣道:“原来是张姑娘,失敬!失敬。”

张玉瑶扬了扬柳眉儿,道:“小妹还未请教兄台姓名?”

黄荣道:“在下黄荣。”

张王瑶道:“烦请黄兄代为通告苦行大师一声,就说小妹千里奔波而来,万望赐见。”

黄荣暗道:“此刻那独目老僧也许正为大哥疗伤,我得设法拖延一些时间才好。””

心念一转,故意皱眉头,道:“姑娘来的时辰不巧。”

张王瑶道:“怎么不巧了?”

黄荣道:“此时此刻,正是大师坐禅时刻,实不便惊扰于他。”

那张玉瑶聪明绝伦,一听黄荣口气,立时接口问道:“黄兄是苦行大师的什么人?”

黄荣自知失言,赶忙自打圆场,说道:“在下当蒙大师疗治重伤,得保性命,自愿留此为他老人家看守门户。”

张玉瑶盈盈一笑,道:“原来如此,小妹年纪幼小,尚无缘拜见大师的慈颜,但却听得父母讲述过那老禅师的医道,当真是手到病除,起死回生。”

黄荣信口胡诌道:“不错,大师的医道,可算得当今武林第一妙手。”

张王瑶道:“昔年小妹父母,亦曾受过苦行大师的救命之恩,此番小妹千里来此,就是代父母向大师致意,送来一点小小礼物,聊表敬慕之心。”

黄荣暗忖道:“如若不和她胡扯下去,只怕要引起她的疑心。此女冰雪聪明,应对之间,还真得小心一些才是。”

心中念头转动,口中却道:“据在下所知,苦行大师素来是不肯受人之礼。”

张玉瑶道:“大师是世外高人,小妹岂敢以俗凡的礼品相赠。”

黄荣动了好奇之心,问道:“不知张姑娘带的何物?”

张玉瑶道:“小妹父母,采得三味奇药,差遣小妹奉送大师……”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本来小妹双亲要亲自赶来,奉上三昧药物,只因家母采药之时,遇上了守护灵药的毒蟒,搏斗甚久,沾了蟒毒,必得静坐调息,家父留下照料,才差遣小妹独骑而来。”

黄荣仰睑望望天色,暗道一声:“渐愧。”

张玉瑶笑道:“请问黄兄,苦行大师坐禅还有多少时光,才可接见客人?”

黄荣转眼望了那绿衣少女一眼,只见她容色端丽,笑容似花,风姿绰约,娇媚横生,看了一眼,赶忙别过头,不敢再多瞧看,心中暗道:“好一个天生尤物。”

原来,两人谈话虽多,但黄荣却一直未曾仔细瞧过。此刻仔细一看,才发觉对面的少女,竟是这样一位绝色玉人。他心中紧张,竟是忘记了答覆对方问话。

张玉瑶突然轻轻叹息一声,道:“黄兄,对不住!我又忘记了父母嘱托之言。”

黄荣道:“什么事?”

张玉瑶道:“我离家之时,父母曾经再三告诫我,和人谈话时,要学得端庄一些,不许随便的对人发笑。”

黄荣道:“令尊、令堂的话,是一点不错。”

张王瑶道:“唉!可是我这爱笑的毛病,很难改掉,不知不觉就笑了起来。”

黄荣道:“父母教训,言由爱生,姑娘还是听话的好。”

张玉瑶道:“现在你可转过头啦,我不再笑就是。”

黄荣缓缓转过头来,眼观鼻,鼻观心的肃然而立。

张玉瑶道:“你还没有答我的话。”

黄荣早已忘了什么话,说道:“姑娘问的什么?”

张玉瑶忍不住“嗤”的一笑,但笑容初展,立时强行忍下,故意的寒着脸,说道:“我问的是那苦行大师几时才能由禅关之中醒来?”

黄荣略一沉吟,道:“早的很,早的很,委屈姑娘在此静坐一会吧!”

张玉瑶道:“不要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要紧之事,就是等上半天一夜,也没关系。”

果然盘膝坐了下去。黄荣心中暗道:“如今是暂时把这位姑娘稳住了,但不知那独目老僧要好久时光,才能医好我大哥的伤势?”

高光隐身在丈余外一株大树之后,看那黄荣一番言语之后,竟然把那姑娘说服,心中好生佩服。暗道:“此事如是换了我高老三,那是非得和那姑娘打上一架不可。”

心中念头转动,人却缓步向后退去。

那张玉瑶耳目灵敏无比,高光的举动虽是小心,但仍然惊动了她,低声对黄荣说道:

“咱们身后左方有人,大约一丈开外。”

黄荣心中吃了一惊,暗道:“这位姑娘的武功,实是惊人的很,不但能觉出有人,而且距离、方位,都能估计的一点不错。仅此一点,就非我黄荣能够及得。”

只听张玉瑶低声说道:“那人已然向寺院中退去,可要小妹出手,把他擒住?”声音平和、自然,似是稳操胜算一般。

黄荣急急说道:“姑娘不可出手,那人和在下一般,都在这‘小天王寿’中寄居。”

张玉瑶道:“如不是小妹心中有着顾忌,哪还容他退走?自是也不和黄兄商量了……”

语声突然一顿。又道:“这就有些奇怪了!”

黄荣心中暗道:“糟糕,此女冰雪般的聪明,莫要被她瞧出了破绽。”心中戒备应变,口里说道:“什么事?”

张玉瑶道:“小妹听得父母相告,说道‘小天王寺’中除了苦行大师之外,别无他人,连个香火僧人也是没有。但小妹到此之后,不但遇上黄兄,那寺中竟是还有别人。小妹相信我父母,决然不会骗我,这岂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么?”星目闪动,神光湛湛的逼视过来。

黄荣尽量保持镇静的淡淡一笑,道:“令尊没有骗你,在下也是说的实言。”

张玉瑶眨动了两下大眼睛,道:“请教原因何在?”

黄荣道:“令尊、令堂,几时到过这里‘小天王寺’来,在下虽不知道,但想到可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张玉瑶樱唇启动,欲言又止。

黄荣暗道:“这丫头不但聪慧绝伦,而且极擅心机。”当下接道:“那时,苦行大师息隐此地之事,还不为人知,除有限几位武林高手知道外,此地一向是荒凉冷清,一年中也难得有几次人来。”

张玉瑶道:“现在可是忽然多了起来?”

黄荣心中忖道:“好厉害的丫头,想从我多言之中,找出破绽!”当下接道:“这几年来,那苦行大师息隐的消息,竟不知如何会走漏了出去?因此,不时有着身受重伤的人,找上此地,大师眼看来人伤势很重,危在旦夕,自是不能不救了,救一个传十个,救十个传一百,故尔一个荒凉的‘小天王寺’有时会门庭若市。”

张玉瑶道:“刚才那人也是庙中之人了?”

黄荣道:“这‘小天王寺’中,除了大师和兄弟之外,另还住有两人……”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姑娘请稍坐片刻,在下先回寺中一趟瞧瞧,再来通知姑娘。”

张玉瑶道:“好!黄兄请便,小妹在此相候就是。”

黄荣道:“我去去就来。”转身大步而去,一面心中暗道:“这段时光,不算太短,不知大哥的伤势如何了?”

行到后殿之时。只见左少白一人,盘膝而坐,闭目调息,高光却守在门口,替他护法。

黄荣低声问道:“三弟,那位老禅师哪里去了?”

高光笑道:“二哥和那位姑娘谈的好么?”

黄荣道:“三弟不要胡扯,快告诉我那位老禅师哪里去了?”

高光道:“他到厨下去了,要我守在此地,为大哥护法。”

黄荣心中暗道:“那位姑娘千里而来,被我巧言拦住,应该通知那老僧一声才是。”急急奔向厨房。

只见一张黄纸写的便笺,置于厨房锅台之上,哪里还有独目老僧的踪迹?

黄荣急急取过黄纸,只见上面写道:“锅内鱼汤一碗,服下之后,即可行开那紫炎花的药力,解除贵友身上寒毒。以贵友内功的精湛,三日之内,即可复原,不可和人动手,亦不可妄动怒火。老衲素喜清静,此处既为尔等惊扰,只好别觅栖身之地。”

下面既未署名,亦没说出行踪何去。

打开锅盖,果然有一碗煎好的鱼汤,置于锅中,热气还蒸蒸上腾。

黄荣镇静一下紊乱思潮,端着鱼汤,奔向后殿,低声问高光,道:“大哥醒来过么?”

高光还未及答话,左少白却突然睁开了微闭的双目,道:“什么事?”

黄荣道:“大哥快请服下这碗鱼汤,小弟有要事奉陈。”

左少白接过鱼汤,一口气喝了下去,道:“什么事?可以说了。”

黄荣取过那老僧留言,双手奉上,道:“大哥先请瞧瞧这个。”

左少白接过黄表,仔细的瞧了一遍,道:“唉!咱们惊扰到他,那也是难怪他留字而去,以他修为之深,恐不愿和咱们这几俗之人,搅混在一起了!”

黄荣道:“眼下有一桩无法交待之事,好叫小弟为难。”

左少白道:“什么事?如此困扰于你?”

黄荣长叹一声,把巧言阻拦张玉瑶的事,仔细的说了一遍。

左少白沉吟了一阵,道:“你说的虽不是全部谎言,但其间有不少由己编造,此事只怕是难以解说清楚。”

黄荣道:“小弟亦为此事不安,但当时情非得已,只好从权应付她了,实想不到这位老样师竟然会留字而去。”

左少白道:“她既非咱们敌人,自是不能用诈,堂堂男子汉。岂可欺骗一个女流之辈?

为今之计,只有对她说明了。”

黄荣道:“那姑娘冰雪聪明,只因求见此庙主持人太虏诚,才会被我巧言拦驾,此刻就是想骗她,只怕是也骗不住了。”

高光道:“两位兄长因何为此优苦,那老和尚既可留笺而去,咱们何不也来个一走了之。”

左少白摇头说道:“不行,事先巧言拦阻,如果事后再一走了之,不但要受人唾骂,且将耽误别人之事。”

高光接道:“如若给她说个明白,她如不肯相信,岂不是自找麻烦了?”

黄荣道:“这么办吧!三弟请护送大哥先走,此地之事,由小弟单独对付她就是。”

左少白道:“不行,你如万一和她争执,只怕是难免要一场搏斗,岂可留下你一人在此?”

黄荣道:“大哥纵然留此,也是无能相助,留此何益?那老僧留字上说的明白,在三日之内,大哥不但不能和人动手,亦不可妄动怒火,万一和她冲突起来,岂不是多加了小弟一重负担?”

高光接道:“二哥说的不错,大哥实该早些离开此地才好。”

黄荣道:“三弟快些送大哥走吧!留我一人对付那位姑娘,还可随机应变,应对之间,自由一些。”

左少白心中暗道:“这话倒是不错,我既无能帮助他们,留在此地,反能增加他的担负,当真是躲开的好些。”当下说道:“那就偏劳兄弟你了。”

高光道:“老二,咱们行踪不定,但我会在每处紧要的转弯之处,留下暗记,你按图索骥,那就不难找到我们了。”

左少白回首望着黄荣,长叹一声,说道:“追本溯源,事为小兄而起……”

黄荣接道:“这如何能够怪你?”

左少白道:“你要多加小心!”转身大步而去。高光紧随在身后,相护而去。

黄荣目注他们背影消失不见,才缓步走向寺后。果然,那张玉瑶仍然还在原地坐着。

黄荣轻咳了一声,道:“张姑娘?”

张玉瑶道:“那苦行大师可曾醒来了?”

黄荣道:“大师访友出去了,不在庙中。”

张玉瑶呆了呆,道:“他到哪里访友?”

黄荣道:“这个,在下素来没有问过。”

张玉瑶道:“几时回来?”‘

黄荣道:“很难说,有时一日就归,有时数日不返。”

张玉瑶身子一侧,掠着黄荣身侧而过,迳向庙中走去。

黄荣心知,此刻这‘小天主寺’中,除了自己之外,已然别无他人,张玉瑶纵然进去,也不要紧,当下装作不知,反而随在张玉瑶身后而行。

走到庙门之时,张玉瑶突然转过睑来,低声问道:“黄兄,小妹想到庙中瞧瞧,不知黄兄可否赐允?”

黄荣道:“张姑娘尽管请进。”

张玉瑶折转入庙,打量了四下形势一眼,又道:“那苦行大师一向在哪间房中打坐?”

黄荣怔了一怔,暗道:“咱们和那独目老僧见面时,他一直在大殿之中,住在那间房中,倒是难说的很。心中念转,口中应道:“他在大殿后面一间房中。”

张玉瑶不再言语,绕着寺中行了一周,又回到大殿之上,道:“怎不见黄兄的卧室何在?”

黄荣道:“在下是随地可眠。”

张玉瑶道:“黄兄可是仍要留在这里,等候那苦行大师回来么?”

黄荣道:“在下常住这‘小天王寺’中,自是要等他回来。”

张玉瑶突然冷笑一声,右手一翻,疾向黄荣腕穴之上扣去。这一招来势奇快,有如雷奔电闪。

幸好黄荣早已戒备,看她手腕抬动时,人已向旁侧闪开去。张玉瑶一击来中,紧随着欺身而上,攻出一掌。

黄荣急急避开一掌,高声说道:“张姑娘怎的忽然动起手来?”

张王瑶冷笑一声,道:“我也不怕你跑……”停手向后退了两步。又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子么?算我瞎了眼睛,误把你当作了好人。”

黄荣心中暗道:“不知她从哪里瞧出了破绽?”口中却缓缓应道:“什么事?姑娘请再说明白一些。”

张玉瑶道:“这座小庙,除了大殿之外,只有两座可供客人栖身的厢房,你既常在此寺居住,何以不见一个铺位……”话至此处,突然的声色俱厉,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和那苦行大师有何关系?从实说来,如有一字虚言,可别怪我翻脸无情,出手伤人了!”

  如果觉得天剑绝刀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卧龙生小说全集飞燕惊龙玉钗盟天香飙绛雪玄霜飘花令素手劫剑气洞彻九重天黑白剑飞铃新仙鹤神针风尘侠隐惊鸿一剑震江湖天鹤谱翠袖玉环镖旗无名箫花凤双凤旗幽灵四艳一代天骄摇花放鹰传玉手点将录袁紫烟岳小钗烟锁江湖无形剑铁剑玉佩铁笛神剑天涯侠侣天马霜衣天龙甲天剑绝刀神州豪侠传指剑为媒七绝剑金凤剪金剑雕翎金笔点龙记剑无痕女捕头还情剑春秋笔风雨燕归来菜鸟闯江湖邪仙陆飘飘混小子发烧金瓜传奇小朗的绝招血剑丹心岳小玉三小小闯江湖桃花血令银月飞霜燕子传奇桃红花花剑情剑无刃剑仙妙绝天香梦幻之刀黑白双娇地狱门,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