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乳虎、初啼、一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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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急得脸红脖子粗得说不出话来,“一刀绝命”谢八块却极似欣赏这个调调儿,无动于衷的瞪眼望着。这种情形,看在店中喝酒的客人们的眼中,可就惹起了不愤,尤其是那些土生土长的庄稼人,满脑子的守望相助与不受外乡人欺负的想法,甚是牢固,当时就有三个身壮的汉子,怒目瞪向“一刀绝命”谢八块,不约而同“呼”的一声站了起来,齐齐拢向前去。
会家子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三人都是些老实农民,根本就毫无一点武功根基,如今竟然要惹“一刀绝命”谢八块,这不啻是以卵击石,是以丁元一一见,就待起来。
突然——
一支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战飞羽的话声:“何不在旁看看再说?”
丁元一诧异的望着战飞羽,他心里又大是奇怪,何以战飞羽竟愿这些无辜的人去碰钉子!
笑笑,战飞羽道:“暗地里帮忙,较明处要便利得多!”
丁元一恍然大悟的笑笑,心想:“这就是江湖阅历、武林经验!”
心安理得地,悠然地,丁元一坐了下去,顺手抓起一杯酒,一仰而尽,双目射出了一种跃跃欲试的神色,飞扬的神采,现于那俊秀的面上。
点点头,战飞羽递来赞许与鼓励的目光!
提足功力,正心诚意的丁元一准备功夫做好,目不斜视的盯着“一刀绝命”谢八块的动作。
“嗤”的一声轻得再也不能轻的笑声,眸瞳中闪烁着得意的光彩,那光彩让丁元一看到后,脸色不由一红,因为他自战飞羽的目光中,知道自己又犯了大忌,哪有暗中帮忙,反而紧盯别人不放的?这不是同明目张胆一样的吗?一连串的丁元一得了两次经验。
微微的赦然一笑,放松了外表的紧张,提高了警觉,用眼睛的余光,包斜着那面的举动,丁元一学乖了!
战飞羽笑了,满意的笑着!
三个壮汉,怒形于色,其中一人对“一刀绝命”谢八块道:“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可别认为我们丁家洼好欺负,好吃!”
“一刀绝命”谢八块小眼一眯,嘿嘿一笑,挑逗的望着三个站在自己面前,气势汹汹的汉子,道:“嘿,看不出来你们丁家洼还真有能人!欺负不得是不?你三个想怎样?是想动手吗?看你们那份——熊架式!”
本来还是笑着讲的,讲到后来,已经是声色俱厉了,那腮上的一团团肥肉,变成了一条条横楞子,嘿,叫人看了有多恶劣就多恶劣!
三个壮汉怔了一怔,色厉内荏的同声道:“不想怎样,想请您看明白点,丁家洼不受欺负!”
冷冽冽的笑声长长的,“一刀绝命”谢八块,肥胖胖的身驱,压得座下凳子,吱吱乱响,全身肥肉乱颤。
“哗啦,嘎吱!”凳子碎了,碎得成了寸长木屑。
好笑不止,身躯不变,“一刀绝命”谢八块,原式原样的,仍然长笑。
三个壮汉怔在当地,脸上神色煞青!
全店房的人,都似傻了,一个个你望我,我望你,静得除了那谢八块的好笑声外,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扑通!”
“哗啦!”
“一刀绝命”谢八块肥硕的身躯,突然跌下,压在碎木凳上,就像是一块断碑,碎裂满地。
好笑声止!
瞬间沉静,静得奇突!
突然爆发了,满堂的笑声——“哈……”
笑声并不长久!
肥硕的身躯,猛然立起,动作干净利落,毫无一点点一丝丝拖泥带水的味道,紫红的肥脸上,那一对小眼睛的眸瞳,放射出二股狼毒犀利的煞光,扫射向哄笑的客人,笑声止住了,笑容也跟着收敛,那是一种突然感受到生命威胁的心悸静止,即连那三个壮汉,也被这种从未见过的煞光所窒慑,窒慑得全身发毛,刚刚的那一股“抱不平”的勇气,突然散得无影无踪,悄然向后退缩了。
店东更是在这种威懔的情形下,全身宛如筛糠,哆哆嗦嗦地瞪着一双惊悸万分的目光,不知所措。
“好威风!”
轻悄柔和得几乎没有人听到的一句话声,带着极度的讥消,偏偏那“一刀绝命”谢八块,却是字字入耳,清清晰晰的,只是困惑的是他摸不清楚声音的来源,捉不住方向,就如同这句话是客店中,任何一个角落的一个人发出来似的,他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
一个人假若受了暗笑,侮辱,面上的表情,定然是愤怒已极,在愤怒中若受到一种心灵上无比的惊吓,那脸色突然由红变紫,由紫转青,青中还定然泛白,这种过程在一个人的脸上现出,也不过是瞬间的功夫,可是你若能仔细的观察,你会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最丑恶的转变。
这转变使你觉得恶心!恶心得吐都吐不出来!
“一刀绝命”谢八块就是这个样子!
骑在马上,上不上,下不下的是不可能的,他怒瞪着全客房的双眸中,带着那股惊悸的神色,强装硬汉,色厉内在的喝道:“是哪位相好的,来找我谢某人寻开心?有种就出来!莫在暗里使坏水,充汉子!”
鸦雀无声!
怒嚎一声,谢八块挺一挺那滚圆的肚皮,沙哑的道:“见不得人的东西,你不出来,就莫怪老于不客气了!”
人说着话,臂部扬起,抓向那哆嗦不停的店家!
猛然一声清亮的怒喝:
“住手!”
丁元一在战飞羽的眼神中,知道时候到了,不能再在暗中戏弄,是以一长身立起,怒喝一声,大步走向“一刀绝命”谢八块!
扬起的手掌迅即放下,转身面对着丁元一望去的谢八块,先是一阵惊愕,惊愕这暗中之人的形色如常,继而将一腔怒火,化为怨毒的一阵连续的阴冷至极的笑声。
笑声一停,望着立身不远的丁元一道:“暗中偷袭的,就是你这小子?”
丁元一俊俏的面庞上,没什么表情,但那一对丹凤眼却露出了一股极轻视的神色,这种神色是“一刀绝命”谢八块这种老江湖所极端不能接受的,就是拼了老命不要,也不能接受的神色!
“一刀绝命”谢八块怒火中烧,狠厉的道:“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在老虎头上拔须!你也不打听打听,是你自己卸下你一支手臂,还是要我动手给你一刀!”
轻视的神色不变,齿缝中冒出了声音,丁元一道:“吹大气!”
暴喝如雷,一刀绝命谢八块道:“你先尝尝滋味!”
他肥短粗壮的手掌,蓦地如一场旋风似的飞向丁元一的胸腹!
轻轻一点,细嫩的手指,如出洞毒蛇,迅捷的吻向肥短粗壮手掌的腕脉!
神速、轻灵、诡橘的一指,如天际灵蛇!
谢八块掌出突然,收回迅速,双目惊诧的望向丁元一,半晌始道:“灵蛇指,你是丁家堡的人?你叫丁元一?”
丁元一轻声道:“不及一刀绝命谢大当家的名头十一。”
神情突显据做,大刺刺的,谢八块道:“你既知我名,为何竟敢破坏我的好事?”
丁元一一笑道:“看不惯!”
大出意料,谢八块道:“你小子敢是吃了熊心豹胆,难道不怕帮规制裁?”
冷蔑地,丁元一道:“什么帮规可以挟制丁家堡的人?哼!”
声色俱厉,谢八块道:“果然你已叛帮,好!你莫怪我谢某人心黑手辣!”
“呛!”的一声,腰中掖的两把屠刀,抽之执在手中,口中犹不断地道:“谢某人代帮中执法,让你尝尝一刀绝命的滋味!”
丁元一道:“慢着!”
谢八块:“怎么?怕了吗?可以,一边候着,我处理完了此处之事,我们再一起算帐!”
丁元一不屑的轻哼道:“看你脑满肠肥的样子,就不是块料子,值得怕吗?丁家堡的人又怕过谁来?哼!”
怒声如雷,谢八块道:“你小子是……”
摇摇手止住谢八块话声,丁元一道:“急什么?你一刀绝命的滋味如何,丁元一甚是想尝一尝,只是此处不便,店后山坡宽敞,那里如何?”
谢八块道:“你既选好了风水,那还等什么?走啊!小子……”
诚心挑逗、调理,丁元一道:“条件讲好了再去不迟!”
诧异中怒声道:“一刀绝命的人还有条件?”
丁元一道:“一刀绝不了命怎办?”
谢八块一怔,旋即大笑道:“没有的事,我谢某人还没碰到过!”
丁元一正色道:“今天就让你碰到!”
谢八块道:“你?”
丁元一点点头,笃定的神色自双目中露出。
怒形于色,双目喷赤,暴喝道:“那就试试!”
电蛇缭绕,精芒暴闪,那个试字在谢八块的舌尖上跳动,才只露了个头,双手屠刀已如雨洒大地,罩向丁元一,一刀出手,宛如千刀万刀,奇门诡谲。
在那流射交织的一刀光芒喷洒而下的一刹,丁元一的身于,业已闪动,在连串闪动中,一支金光闪闪的金笔,直飞而出,倏然猝旋,身形如飞,在刀光挥跃中,笔影快捷无比,如风啸浪涌,堵截上了那排空而至的刀芒热流,急逼敌人!
回身似电,谢八块一刀连绵,在蓝汪汪的光华流灿之下,手中刀左右交移,双刀齐出,快捷无比,匹练般异彩飞扬里,谢八块倾力卖命,全神贯注,“一刀”是不能绝命的了!大吼一声,谢八块猛力螺旋,吼喝连连,将心一横,双刀齐出,顾不得“一刀绝命”的规矩,由四面八方卷舞而上。
首当其冲地,不是丁元一,而是那身前的桌椅板凳,克嗤声中,业已被削得四散飞撤,店中食客业已有数人被破桌败椅的木屑击中,沾上了大不大小的残碴,刀光剑影惊走了一众客人。
店中只剩下了萎缩柜台中的店东兼小二,与击斗中的二人,在那角落里,还有神态不变,直似一场龙争虎斗的场面,就未曾发生过,犹自从容不迫,自斟自酌的战飞羽一人。
他竟连正眼都不看争斗中的两人,似笃定的泰山。
场地在桌倒凳垮木屑飞洒下扩大,双方的接触快不可言,同样的变化也快不可言,谢八块强悍如一头猛狮,宛似一头饿虎,屠刀突似光芒流射中穿出指向丁元一咽喉,丁元一接战经验终嫌较嫩,陡然间不得不斜退以避。
敌人一退,谢八块精神陡振,身形如飞,刀光如练,一片光影怪风呼啸中,丁元一只见对方身影猝现,将心一横,金笔倏扬,贴地急进,自下穿射而上,如一支腾空的云龙,猛将一圈银光匹练,扰得七零八落,四散飞闪,刹时停转。
“奶奶的,小兔崽子!”
猛叫着,一刀绝命谢八块随身转,以无比凌厉之势,削劈对方,竭力扑近!
丁元一面容冷酷至极,双目怒光如火,单足独立,飞也似的举笔横截!
“呛呛!”声连串爆出一缕缕火光,丁元一被一刀绝命谢八块这倾全力的一击,撞击得横跌出去!
大声一喝,谢八块欢然而叫:“小子,你尝尝‘一刀绝命’的滋味!”
刀如魅倏现,又一个快得不可思议任何人也想不到的角度里,突穿而至丁元一的咽喉!
就只差那么一寸——
丁元一的面孔自刀尖下斜斜歪向一边,还未等到刀尖变势削颈,突然如乌龟缩颈,在一刹那之间,沉落一尺,脱离险境,动作之快奇诡谲,使得谢八块,神情一怔,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丁元一这一式动作,仅仅在那一眨眼之时,明明已是将丧命刀下之人,竟然躲了开去!
就在他一怔神之际,脑中尚留有一点点思虑的刹那,蓦感小腹一阵巨痛!
头晃动身微曲,金笔似怒龙出海,齐根插进了一刀绝命谢八块的小腹,丁元一的动作,既干净又利落。
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出自一刀绝命谢八块之口中,血光涌现,金笔倏然闪烁,隐入囊中,丁元一已跃落一旁,挺立当地!
当时的谢八块,却在痛嚎中,双刀齐齐跌落尘埃,他自己却痛得跳越五尺,一交跌落地上!
“好!”
战飞羽的一声喝彩,脱口而出!
笑笑,丁元一稳稳当当的走向那柜台中瑟缩的店东!
手中突然拿出一块银两,约莫有二十五两,扔于柜台,向那边颤巍巍站起,青白色的面孔,惊吓得神魂略定,脸露感激之容的望着自己的店东道:“这银子赔偿桌椅的损失!我知你是趁冬闲之时,为过路客立足留点心意,现在既然被恶人看上,恐怕我们走后,你也不能继续下去了,您犯不着赔上全家生命,做此维生,我看您就收了!”
店东连忙摇手,喘口大气,定定神色:“不干了,不于了,您救命之恩,尚未报答,怎又收您的银钱,这是万万不能的!”
笑笑,和煦的,丁元一道:“这是赔偿,你不收怎行,何况……”
蓦然转身,脚尖一抬,将一支飞来的屠刀,踢起三尺,伸手接在手中,双目精光暴射,慢腾腾,一步步,走向屠刀射来之处,手上沾着刀把上的鲜血,目光凛毒至极。
手捧肚皮伤处,血污染满双手,挣扎着站了起来的谢八块,他的脸孔扭曲,五官也挤成了一堆,肥硕的面孔颤抖着,呻吟着,眼泪鼻涕夹着口沫流淌,竭力将身旁一柄屠刀,提在手中飞刺丁元一,大张着嘴,发出一种怪异的,凄怖的,但却极端狠厉,充满着恶意的声音来:“啊!啊!啊!”
“唔!嗷!嗷!”
“丁元一你是……这小兔……崽子……老子到……阎王那……也……也不饶你……”
对于丁元一的怒目而视,视若无睹,恨充满了他的胸膛,流得过多的鲜血,却未能将他的恨意消除,似反而加强了他的毒戾乖张!
来到他的眼前,丁元一冷硬的注视着对方,然后,他的手中两刀慢慢扬起,语声寒冽的道:“现在,让你尝尝真正的一刀绝命,谢八块,你满意了吧!”
身体抽搐,忍不住疼痛的折磨,一屁股跌了下去,本能的瞪视着那刀把上的血迹,往后退缩着,满腔的痛苦,满腔的狠厉变作惊惧,恨意变为悲惶,逞英雄的念头,在他的脑子里,这时连一点儿都没有了,仅只有行动上的后缩以及摇头和下颏上的嘴唇颤抖着,仅只能发出一种含混的,嗥号般的呜咽声响!
丁元一不齿的道:“死并没有什么困难,谢八块,你不是经常大卸别人八块吗?你不也是经常以此为乐吗?何不拿出点勇气来,像个人熊,你这样子,实在是该死!”
抬起的手尚未挥出那带血迹的刀!
突然——
句冷硬的语声,自门口传来!
“对!该死,你两个都该死!没种的该死!叛逆的更该死!”
“啊!”
狞厉凄惨带着一股极端恨意的悲呼,发自一刀绝命谢八块之口,一支小巧的“骷髅剑”露着那恶劣的“骷髅”柄,插在谢八块心口,抽搐了两下,瞪着一双狠毒的充满恨意的眸子,望着门口,仰跌地上,结束了他“一刀绝命”丑恶的一生!
猝然转身,手中血染刀把的屠刀,忽然的指向来人!
来人是个瘦长的身影,俊美至极,使人看上一眼就觉得他不像个男人的脸孔,鸯眉削落,鹰鼻高挺,一双三角眼中精芒闪动,酷厉的盯视着丁元一,犹如鹰视猎物般的狠毒。一身华服,文士中,手握折扇,似一大家公子。
身旁,还有一个身形略矮,躯体略壮的中年人,面孔死板板的毫无一点表情,一身打扮,既不像文人,也不像武士,倒有几分像个江湖的郎中,可是他又没有那郎中所经常携带的作为辨识的条幡!
华服公子酷厉的目光,盯向丁元一,冷毒的道:“丁元一,你的命很长,竟敢反叛,又将本帮派来此立栈的使者伤了,更应罪加一等,是你自了,还是需我亲自动手?”
丁元一的生命,就似乎是掌握在了他的手中,话声一丝儿也不保留,凶得很!
话声中,似乎他在骷髅帮的地位不低!
丁元一似早认得此人,有点心悸的道:“丁元一进帮乃是自愿,退出也应自由,且丁家堡在江湖上并不隶属任何门派,参加你们的行列之时,业已言明,只是我年轻人在江湖上的抱负而已,对于以强压弱,欺榨善良无数百姓的任何败类,进帮之初,似亦为帮规之一,我并未有何违反贵帮帮规约束,至于说杀了你们的专使,那更是应该,想贵帮亦不愿在江湖上留个有欺压善良百姓的恶名,我不过是代劳惩罚恶徒而已,那又有什么不对?”
怒叱一声,华服公于身旁的中年汉子,毫无表情的向丁元一大声道:“好大胆的丁元一,你竟敢以‘贵帮’称呼本帮,就凭这一点,你就该碎尸万段!”
眉梢一扬,丁元一向中年汉于道:“贵帮中尚未见过阁下,你这狐假之威,还是有什么倚仗?你要将我怎样碎尸万段法?阁下!”
明面挑上了,这举动,大出华服公子意外,冷哼一声不屑的道:“丁元一,你实在是孤陋寡闻,本帮的独立部门当家人,你没见过,江湖上你难道也没听说过他的名声?”
神情诧异的望望中年汉子,丁元一摇头道:“孤陋寡闻在我这初履江湖的人是免不了的,我不在乎,倒真正委屈这位阁下,我实在是看不出他是何许人物,更未听过他的如雷盛名!实是抱歉得很!”
当面折辱,在江湖上实是大忌,丁元一有了对一刀绝命耐八块的经验,业已测出自己功力方面既然能毫不太费力的将武林中盛名久著,狠辣绝毒的一刀绝命谢八块收拾,那么面前人,不管他有多么的高明,他自忖足可应付,万一应付不了,他还有后援,是以思及此处气为之振,不由得即起了挑战的念头,故而在活语方面,尽量的不露丝毫怯意!
这与他以往行径,尤其在骷髅帮中的那一段时间,纯粹是个雏儿的举动言谈,大异其趣,华服公子看在眼中,似有新警觉!
但那身旁的中年汉子,似已为了丁元一三番两次的挑逗,惹出了真火,蓦地向华服公子道:“总座,让我来……”
华服公子略一摇头,向丁元一道:“丁元一你真的不知道本帮有一个特殊独立部门由何人主持吗?”
丁元一略作回忆,蓦似起疑,略露诧容道:“总座是说那个执掌法堂,按帮规处理帮中众人的‘索使独爪’单丹就是这位阁下吗?”
华服公子道:“怎么,不像?”
丁元一道:“看那副皮纹不皱的样子很像,只是没见那支鬼爪,就不敢确定了!”
眉扬神飞,“索使独爪”单丹道:“动上手你就知道了!”
冷冷的,战飞羽道:“淬毒右铁爪,似不及肉爪子好用,能多伸出那么一二寸,也不见得就算绝好独活,元一,你说是不?”
明着是讥悄敌人,暗里是告诉丁元一这家伙的绝活,场中四人没一个听不出来,索命独爪单丹,尤其听着难受,因为他那支毒爪,实在是被人砍断手掌后装上去的,这其中有着他的一段丢人历史,战飞羽一讲此话,暗里就隐指此事,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索命独爪”单丹,岂有听不出之理!
是以敌视丁元一的心理,刹时转变,对象指向战飞羽,全身功力暴扬,跨左一步,面向业已起身的战飞羽道:“阁下是否要先尝尝我这不是绝活的把式?”
战飞羽身形一起,华服公子蓦然心头一震,惊凛、诧异、疑惑,齐涌心头,目标亦刹时注意上了对方。
对索命独爪单丹的架式,毫不理睬!
笑笑,向华服公子凝着视,眸瞳的冷寞寂寥的寒光陡盛,战飞羽道:“奇怪吗,阁下,战飞羽并没有流尽最后一滴血而死,活生生好端端的不就站在你面前,如今怎么说?阁下。”
突地冷哼,眼珠一转,华服公子道:“除非有奇迹发生,战飞羽是不会活的,就是他真活了碰到我也是死路一条,你这西贝货,还是莫弄玄虚的好,否则你该知道后果!”
长声一笑,战飞羽道:“西贝货?战飞羽几时有过假的,莫道人人都会同你无耻公子一样,需要假借那最没出息的‘幻形老千’帮手暗算别人,告诉你,一点不错,奇迹出现了,你那任何人解不了的独门手法,偏偏有人能解,莫忘了丁元一是何人所救,丁元一能在此处出现,战飞羽还会是假吗?”
“战飞羽!神手无相战飞羽?”
像是那拉开架式的“索命独爪”单丹的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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