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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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启桢也是皖系旧人,而且和徐树铮相熟,闻言不禁泪下,摸出手帕擦擦眼角:“又铮骄狂,明知道北京局势混乱,遍地都是仇家,偏要来,唉,才四十五岁,英年早逝啊,他要是不死…”

“他要是不死,段祺瑞就不会死心。”陈子锟道。

“段合肥当年多么倔强的人,独揽大权,说一不二,可怜现在被张作霖、冯玉祥摆弄的像个面团一样,又铮死后,我去看过他,几天时间他仿佛老了十岁,看来皖系复起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姚启桢长叹一声,颇为落寞。

陈子锟知道岳父是资格极老的政客,眼光毒的很,便问道:“岳父,依您看来,局势将向何处演变?”

姚启桢道:“张雨亭自相残杀,内耗严重,一时间缓不过劲来,冯玉祥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吴佩孚虽然成了香饽饽,但真心拥戴他的人,连一个都没有,南方的孙传芳,资历浅,志向也不够远大,一个五省联帅的帽子就够他的头戴了,要我看啊,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陈子锟心中一动。

第十九章 三一八

上次胡半仙给陈子锟算命,说他的仕途到此为止,虽然表面上没有表露,但心里还是颇有些耿耿于怀,大丈夫生于乱世,自当建功立业,一个区区江东省军务督办又岂是自己事业的终点。

陈子锟虚心求教道:“岳父,敢问你说的竖子又是何人?”

姚启桢耸耸肩道:“军阀割据,如同唐末,这场乱局起码还要持续三五十年,能统一中国的,想必现在还是个娃娃,你问我,我又问谁去。”

陈子锟又道:“岳父大人,您看我有中原逐鹿的资本?”

姚启桢看了看自己的女婿,这位六年前的洋车夫现在已经是陆军上将,一省督办了,按照这个速度,还真有可能成就一番大事,从内心来讲,他还是很愿意尝尝“国丈”的滋味的,不过多年来从政的经验告诉他,陈子锟目前的实力,自保有余,想开疆拓土还是有些差距的,毕竟根基太浅太浅了。

“子锟啊,你手上多少兵,江东省的财政收入怎么样,打起仗来能维持几个月?”老丈人拿出真本事来,决定教育一下女婿。

陈子锟道:“我省陆军精简之后,有三个满编陆军师,两个步兵旅,另有一所陆军速成学堂,总兵力三万余人,至于财政方面,具体数字我不是很清楚,这些工作都由下面人去做,大概每年税收三五百万吧,打起仗来,粮弹维持半年不成问题。”

姚启桢道:“养一个兵的费用,每年大概是一百二十元,你有三万人马,每年就是三百六十万,江东省的财政收入我可以估算出来,你们那儿是个农业省,工业基本忽略不计,主要是田赋和商业税,烟酒税,印花税这些,最多不过六百万,军费就占了一半还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维持的?就凭这个资本,还想逐鹿中原?”

一边冷笑着,姚启桢一边点燃纸烟,换了教训的口气:“当下群雄之中,谁的实力最为强大?”

“奉张。”陈子锟老老实实作答。

“奉张为什么强大,因为他重建设,东三省北有老毛子,南有小日本,按说地缘因素也很差,可张作霖硬是左右逢源,把洋鬼子玩的团团转,奉天有多少家工厂你知道么,奉军从步枪到迫击炮都能制造,这一点谁也比不上他们,这就是工业的力量!”

陈子锟如梦初醒:“我也要发展工业?”

姚启桢点点头:“工业是一定要发展的,并不是说工业可以制造军火,而是工业可以带来巨额的收入,现在中国和列强的关系紧张,动辄抵制日货,抵制英货,你开家肥皂厂,纱厂,再修一条铁路,那利润还不滚滚而来啊。”

陈子锟道:“可是我把钱都花在建设上,别人打过来怎么办,建好的工厂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他人。”

姚启桢道:“这几年的形势你还看不明白么,群雄逐鹿,谁家独大,别人就群起而攻之,先是段祺瑞,然后是吴佩孚,再是张作霖,冯玉祥,打来打去,占了地盘又吐出来,今天是敌人,明天是盟友,其实一点意思都没有,要我看,北方军阀里,最精明就是阎锡山,闭关锁省,把铁轨都改成窄轨了,还别说,他把山西建的颇有模样,你不妨学他,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筑墙就是发展军备,积粮就算了,只要有钱,便宜的暹罗米要多少有多少,缓称王这个很重要,千万别当出头鸟。”

陈子锟道:“我记住了,只是发展工业修造铁路需要的资金太大了,江东省又太穷,如何是好?”

姚启桢道:“这还不简单,开银行,发钞票,发公债,搞金融我在行啊。”

陈子锟喜道:“岳父大人,不如您老帮帮我。”

姚启桢矜持了一番,终于答应试试,其实心里美滋滋的,他的官瘾挺大,这回离开北京心里空落落的,能在江东省一展所长,倒也合他的心意。

姚太太笑吟吟进来:“聊什么呢,这么投机,吃饭了。”

三人前往餐车,陈子锟看到外面的国民军士兵都背着崭新的俄国水连珠步枪,不禁狐疑起来,奉军装备了一些水连珠,不过都是白俄用剩下的旧货,国民军哪儿找来这么多的俄国步枪。

仿佛猜到他心中所想一般,姚启桢道:“冯玉祥这次下野,据说要到苏俄去考察,他和俄国人过从甚密,这可不是好事。”

“哦,怪不得国民军都用俄国枪。”陈子锟明白了。

姚启桢哼了一声:“别说步枪了,就连大炮都是俄国造,俄国军火一车车的往张家口运,俄国顾问也有,冯玉祥也是有意思,整天说人家卖国,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这俄国人难道就是善男信女?笑话。”

夫人白了他一眼:“小声点,被人家听见,不把你当徐树铮宰了才怪。”

姚启桢道:“他敢!再说冯玉祥已经通电下野了,他手下这帮大将谁也不服谁,我看撑不了几个月就得垮台。”

这话说的很有信心,但声音却降低了很多,看来水连珠的威慑力还是有的。

一路还算顺利,抵达江东省城,姚依蕾见到父母,高兴的眼泪汪汪,姚启桢两口子抱着外孙女亲个不停,笑的合不拢嘴,鉴冰在旁边张罗着,心里却直泛酸,人家合家团圆,自己的父母却不知道在哪儿呢。

今年的春节就在江东渡过,北中国战乱不断,华东一带还算太平,趁着这段时机,陈子锟大力发展经济,在上海成立了一家江东轮船公司,买了几条太古洋行的旧船,专跑淮江航线,客运货运都做,南泰的优质白煤和铁矿石,一船船的运到上海,换来白花花的银洋。

部下们的个人问题也都基本解决了,薛斌在上海成家立业,三枪会和轮船公司交给他打理,盖龙泉和陈寿等人也都在省城女子师范找了夫人,就连王德贵和李长胜也都成了家,李长胜找的是个带孩子的寡妇,成亲的时候陈子锟亲自主婚,可把他感动的不行。

梁茂才却一直单身,本来说把夜上海的红玉安排给他,可人家到了真正的大上海,哪还记得南泰县的山寨版夜上海,不过这些情债就不是陈大帅能处理的事情了。

老岳父姚启桢受命筹办江东银行,并且担任铁路总办的职务,承建省城到江北的铁路,他是干过一任交通总长的人,做这个熟门熟路的很,找了几个老朋友一预算,光是淮江上的铁路桥就要花费一百五十万大洋,三百公里的铁道,耗资更是天文数字。

好在陈子锟不急,他有的是时间。

时间进入1926年春天,北方又开始战乱,吴佩孚部由湖北进攻国民军防守的河南,张作霖的奉军和张宗昌的直鲁联军分别沿京奉线、津浦线进攻天津,并由海路袭击大沽口,国民军为防备敌军自海上进攻,熄灭灯塔,遍布水雷,封锁了天津海口的航路,由此引发了和列强的冲突。

三月十二日,日本两艘驱逐舰强行进入大沽口海域,遭到国民军炮击,双方激战,互有损伤,列强震怒,因为按照辛丑条约规定,中国军队是不可以在大沽口驻军的,因此,英国日本美国法国意大利荷兰西班牙比利时八国公使向北京段祺瑞当局发出最后通牒,要求中国军队撤出大沽口,拆毁炮台,惩办当事人,准许外国船只自由航行。

外国人的依据是八国联军和清政府签订的《辛丑条约》,这是压在中国人头顶上最臭名昭著的不平等条约之一,中国至今背负着天文数字的庚子赔款,就好比一个瘦弱的病夫,身上好不容易生出一些血液来,便被蚂蟥吸走,况且五卅的血还未冷却,列强就再一次骑在中国人头上撒野,简直就是挑拨国人的神经。

北京,东文昌胡同学生公寓,这里住着的是来自北京各大院校的贫寒学子,久而久之成为一个交流思想的沙龙,初春的季节,大学生们围着雪白的围巾,静静的听一位男生演说。

“同学们,帝国主义再一次骑在我们头上拉屎,五卅的时候,是上海的同学站在第一线战斗,现在终于轮到我们北京的学生了!十八日,举行国民大会,反对八国通牒,驱逐八国公使,废除辛丑条约,广场,咱们不见不散!”

一阵热烈的掌声,男生跳下讲台,走到林文静身旁道:“到时候一起去吧。”

“韩老师,我…”林文静迟疑道。

韩乐天举起手:“不要拒绝,这不是你我之间的事情,我们必须发出自己的声音,让段政府知道,我们绝不答应一切卖国行为,我们必须展示力量,这需要每一个人的参加,需要你,需要我,需要我们全体中国人!”

林文静被他的情绪感染了,点点头道:“好,我去。”

回到家里,林文静心情依然很激动,她忍不住摊开信纸,拿出一只红色自来水笔,开始写信:“阿叔,最近还好么…”

第二十章 最黑暗的一天

写了满满三张信笺,林文静又写了信封,用糨糊封好口,想了想又在信封上轻轻一吻,这才把弟弟文龙叫进来。

“拿这封信去邮局,寄快邮代电,这是一块钱,剩下的给你当零花钱。”

文龙欢天喜地:“太好了,阿姐,你要是每天都给姐夫寄一封信就好了。”

林文静佯怒道:“什么姐夫,再胡说打你哦,快去。”

文龙蹦蹦跳跳的去了,林文静托着腮帮沉思,这封信要先坐火车到天津,乘海船到上海,再由上海邮政局转发,经内河航运到江东,辗转很久才能抵达陈子锟手中,不对,现在大沽口正在打仗,邮船怕是要耽搁一段时日了,战争真不是好东西啊…

又过了几日,三月十八日上午,林文静换了一身阴丹士林布长裙,围了条白色的围巾,坐着洋车赶往东文昌胡同,同学们已经在这里集合待命了,一张张热情洋溢的面孔,让人顿觉热血沸腾,等人来的差不多了,大队就要出发。

杏儿一直负责学生公寓的食宿,她在人群中看到林文静,急忙上前拉住她:“林小姐,你也去啊?”

“是啊杏儿姐,我和他们一起。”林文静道,顺手摸了摸杏儿怀里小婴儿的脑袋。

杏儿忧心忡忡道:“和当官的讲道理,讲得通么,他们又是马队又是机关枪的,到时候拿枪突突你们咋办哟。”

林文静开心的答道:“不会的,杏儿姐,现在又不是清朝时期了,政府也讲人权的。”

韩乐天拿着两个小旗在门口喊道:“林文静,快走了。”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走了,晚上见。”林文静快步走到门口,接过一面小旗,跟着大队学生上街去了。

怀中婴儿开始哭闹,杏儿赶紧哄:“虎子别闹,乖啊,唉,这兵荒马乱的,折腾啥啊。”

上万学生聚集在屏蔽字门广场,人声鼎沸,标语飞扬,有人拿着喇叭筒在前面演讲,韩乐天给林文静解释道:“那个人叫徐谦。是中俄大学的校长,也是国民党中央执委会的代表,北京党部的领导人物,还有那个年轻的,叫陈乔年,是陈独秀的儿子,陈独秀你知道吧,是共产党的创始人之一…”

林文静眼睛眨呀眨:“韩老师,你知道的真多。”

韩乐天道:“别总是叫我韩老师,我和你年纪差不多大,再说,我现在也是北大的学生,咱们是一样的。”

林文静道:“好吧韩老师,以后不叫你韩老师了,那你是共产党还是国民党呢?”

“你猜猜看?”

“我猜是共产党。”

“哦,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共产党更激进,而且是舶来品,换句话说,更时髦一些。”林文静道。

韩乐天笑了:“林文静,别看你平时不怎么说话,一说就到点子上,其实啊,我两个党都加入了,是双料革命者。”

林文静抿嘴一笑:“韩老师就是韩老师。”

韩乐天气急败坏,抓耳挠腮。

各路领袖轮流发言,慷慨激昂,催人泪下,国民大会最后达成决议:通电全国一致反对八国通牒,驱逐八国公使,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撤退外国军舰,电告国民军为反对帝国主义侵略而战。

大会结束后,游行队伍由共产党北方区委的领导李大钊率领,浩浩荡荡经过长安街、东单牌楼、米市大街、东四牌楼,抵达目的地,铁狮子胡同临时执政府,要求面见段祺瑞。

执政府门前,警卫林立,数百名手持步枪的卫队士兵严阵以待,面对学生的怒吼坚如磐石。

外面人声鼎沸,执政府内却风平浪静,段祺瑞和围棋国手吴清源正在对弈,两耳不闻天下事,副官多次来报,说学生在外面闹事。

“这帮土匪学生!”段祺瑞怒道,走了一步棋。

吴清源淡然一笑,道:“承让了。”下了一步,开始提子。

段祺瑞大为懊悔:“走了一步臭棋。”

外面,学生人潮汹涌,竟有向执政府内冲击迹象,军警们紧张的汗流浃背,他们都听说过当年学生火烧赵家楼的英雄事迹,知道这帮毛头小子啥事儿都干的出来,真把执政府烧了,卫队少不得要枪毙几个管事儿的。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开枪!”

人声鼎沸下听的不甚清楚,但确定是己方军官发令,士兵们立刻端起步枪射击,执政府前人挤人,闭着眼睛放枪都能打死人,枪声一响就控制不住,士兵们机械式的发射,退壳上弹,再发射,仿佛射的不是人,而是靶子。

瞬间执政府前顿成修罗地狱,学生们大片大片倒下,旗帜标语丢了一地,排在后面的人见军队真开枪了,急忙退走。

林文静和韩乐天没有挤在最前面,但也在前五排的位置,枪声响起,前排学生纷纷倒地,耳畔震耳欲聋,全是惊恐的叫声,学生们纷纷丢下手头的东西扭头就跑,韩乐天反应很快,拉起林文静大叫一声:“跑!”

接下来的一幕像是慢镜头回放一般,永久留在林文静的记忆中,一个北京女子师范大学的女生,就在距离她一步远的地方,像被雷劈中了一般,手臂张了张,两眼无神的看着天,就这样扑倒在地,背上一摊血迹,林文静想去拉她,却怎么也够不到。

“她死了,别管了。”韩乐天厉声喊道。

林文静猛醒,撒腿便跑,身旁的人一个个栽倒,枪声如此尖锐,她事后竟然没有记忆,只记得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韩乐天不断的催促:“跑,快跑!”

忽然,林文静觉得背上被烫了一下,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朦胧中她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长袍马褂的老人立在血泊之中,老泪,竟然屈膝长跪,身着戎装的副官想扶他,被用力甩开。

脑子昏昏沉沉的,眼前的景象也很模糊,隐约看到老人跪着上香后,步履蹒跚的去了,士兵开始收拾残局,把打死的人并在一起,把受伤还没死的送医院,有一幕让她瑟瑟发抖,士兵们竟然将一具女尸剥得如同白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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