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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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天,他才下令将真正的高定部下带上来,解开绳索,并以酒食款待,与他们同饮。孔明还站在他们当中,与他们闲聊:“你们的主人高定,确实是个令人尊敬的君子。他这种深明大义之人不可能谋反,定是受了雍闿和朱褒欺骗。雍闿已遣密使前来禀告,若蜀帝能保其领地安全,赐予恩赏,他随时可将高定与朱褒的首级奉上。我因相信高定忠义,故将雍闿密使逐出帐外。由此事不难推测,你们的主人是被雍闿玩弄于股掌之中。”

单纯的叛军士兵被放回本营以后,众口一词称赞孔明仁慈宽大,忠告主人高定说:“对雍闿要多加小心。”

高定听了心中狐疑,暗中遣人去雍闿营中打探,见其部下聚在一起对孔明交口称赞,俨然不将孔明视做敌人,倒像把孔明看成自己营中将领一般。探子于是禀报高定:“看来雍闿与孔明已有勾结。”

高定仍然不信,又派一心腹前去蜀营打探,谁知探子走到半路,便被蜀军伏兵发现捕获,“此人鬼鬼祟祟,定为歹人。”将其带到孔明面前,谁料孔明看了他一眼,便说道:“哎,你不是雍闿上次派来送信的吗?你走以后,我左等右等,为何至今音讯全无?快快回去,告诉你家主人雍闿,若有佳音,即刻来报。”

然后又修密书一封,托其带回,并令部下将他送至安全地带。那探子捡回一条命来,马上回到高定营地。高定迫不及待地问道:“蜀营情况如何?”

探子捧腹大笑,答道:“我途中被捕,以为命将归西,不料孔明将我错认为雍闿的信使,写了这封信托我带给雍闿,太守快快请看。”说着将孔明写的密信交与高定。

高定一看,大吃一惊。只见信中赫然写道:“若取高定、朱褒首级,发誓降服,吾必上奏蜀国天子,赐汝重赏。望速督励,早日行事。”

高定看罢,喘息不定,心绪难平,又召部将鄂焕前来,将此信示之,愤愤然问道:“雍闿本意由此可知,你作何感想?”

鄂焕性格粗犷,看完信便愤怒地切齿骂道:“铁证如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若太守仍疑虑于万一,可于营中设一席,令人去请雍闿。他若光明正大,必坦然而来;若其不来,便可证其必有邪心。”

鄂焕进而说道:“如果不来,其二心无疑。我主可于夜半出其不意攻其营前,我从营后突袭。”

高定终于下定决心,按鄂焕所说请雍闿赴宴,果然雍闿借口军机繁忙,并未前来。

高定随即发动夜袭,雍闿毫无防备,加之部下早就懒散怠战,甚至有人暗助高定,阵营之内一片混乱,雍闿自知无法抵抗,上马便想逃走。

鄂焕早已来到后门,见他逃来,抡起手中方天戟,只一戟便将他刺于马下。

黎明时分,高定带着雍闿首级,来孔明阵中投降。孔明验过首级,忽然对左右武士下令:“将此贼将立即斩首!”

高定大吃一惊,怨恨地大声喊道:“开战以来,丞相多次称我为忠义之人,我深感丞相之恩,才真心前来投降。丞相何以反而又要杀我?难道丞相徒有仁者之名?”

“无须狡辩,你此次来必为诈降。我用兵已久,如何识不破你的伎俩?”孔明说着从匣中取出一封信简,扔到高定面前,“你自己看吧!”

高定取过信来一看,分明是朱褒的笔迹。他读信读得又惊又怒,拿信的双手不停颤抖。

“看明白了吧。朱褒信中说你与雍闿乃生死之交,忠告我不可大意。因此我敢断言,你拿来的这颗人头不是真的,你来投降,也是与雍闿合谋的诈降之计。或许你要问我为何只听朱褒一面之词,实话告诉你,朱褒乞降已非这几天之事。想来,这封信不过是他急于立功以表诚心而已。”

高定听得咬牙切齿,跳起来大叫道:“丞相!丞相!请借我高定几天性命。朱褒小人可恶至极,当初是他拉我与雍闿一起谋反,如今却用反间计来诬陷我高定,好遂其野心。千刀万剐的畜生!丞相若就此将我处斩,便是中了他的反间计,高定死不瞑目!”

“你借这几天性命要去做什么?”

“当然是要去将朱褒人头取来,以雪诬陷,然后再请丞相处置。到时若论罪将我处斩,高定死而无憾。”

孔明点头称许:“好,就借给你几天。”

三天之后,高定又带着更多的兵马,回到蜀军兵营里来了。

他将朱褒的首级献到孔明面前,说道:“这颗人头绝非假冒,请丞相查验。”

孔明看了看那颗首级,一拍膝盖,“确实是真的。”说完笑着抚慰高定道:“前次的首级,也定是雍闿之头。我当时故意放言,好让你杀此二贼以立大功,切勿怪我。”

高定不久被封为益州太守,总摄三郡。

三十五 《平蛮指掌图》

平定益州之乱以后,反叛太守已除,蜀蛮之境不再动荡。

此前包围永昌郡的叛贼也不战而退,自行散去。

“好不容易盼到严冬过去,春天来了。”永昌太守王伉高兴得喜泪湿颜,打开城门,迎接孔明大军。

孔明进得城来,盛赞王伉精忠孤胆,同时问道:“想来公身边定有良臣,请问是何人鼎力助公坚守这边陲小城?”

“此人名唤吕凯,可否召他进来拜见丞相?”

“请他进来。”

吕凯,字季平,听到丞相召见,入内拜伏于地。

孔明以高士待之,问其今后当如何征伐南蛮。吕凯将所携图卷展于桌上,说道:“与其听臣愚见,不如丞相将此物带在身边,图上所绘,胜过愚臣万言。”

“这是何处地图?”

“此为《平蛮图》,又叫《平蛮指掌图》。南方蛮界黑奴,不识王化,无嗜文明,逞其蛮勇野性,若欲使其归服,非一朝便可成功。多年以来,愚臣遣人暗入蛮境,对其风俗习性、武器战法、山川地理详加考察,绘成此图。图上细密文字,俱为蛮地气象风土之类事宜。”

孔明佩服之至,连叹三声,说道:“平时默默以备者之功,战时切切不可忘记。”随即任命吕凯为征蛮的行军教授之要职。

孔明在永昌城中补充装备,查考蛮地诸般事宜之后,遂率领大军,挥师南下。

蜀军带着运粮牛车,每日百里,乃至数百里,顶着灼灼炎日,蜿蜒而行。孔明为每支人马配置军医,对粮食饮料,乃至防止夜营蚊虫病害和风土疾病,无一敢掉以轻心。

一天,部将来报:“天子使节驾到。”

孔明大为意外,“敕使来了?”说着连忙出外迎接,将其请入中军帐内。仔细一看,来使竟是马谡。

马谡的装束令孔明为之一惊,只见他一身素袍之上,戴着白革护甲,明明是在服丧。

马谡为聪敏之人,见孔明脸上微微变色,急忙先将私事禀告,好使孔明放心,“出发之前,家兄马良亡故,故着丧服来到阵中,请恕马谡失礼。”然后说明出使主旨:“天子遣我前来阵中,非因成都有任何异变。实奉主上敕命,赐成都佳酒百驮,以犒征战南蛮暑地将士之劳。驮酒马队随后即到。”

当天傍晚,后主所赐美酒运到。孔明一一分与各部之后,便和马谡在荒凉蛮土之上,顶着满天星斗,举杯共酌。

闲聊之后,孔明问马谡:“久闻幼常高见,此番征讨蛮国,望乞直言赐教。”

马谡默默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讨蛮并非易事,要建军功不难,想收战果却难上加难。”马谡所述,正是其肺腑之言。

孔明立刻追问:“难在何处?”

马谡的回答果然直言不讳,“自古以来,讨伐南蛮,尚未有过成功之例。如今丞相亲率大军前来,必然大获全胜,然而班师回朝以后,蛮地立时又会一如以往,蛮族仍会乘虚作乱,绝不甘心服从王化。”

孔明点头赞同,又问:“此等未开化蛮夷,如何可使其识得王化之德,衷心畏服王道?”

“此事正是难中之难。自古用兵之道,攻心为上,兵战为下,丞相大军,若能使其归顺,对朝廷感恩戴德,蜀军班师之后,王化永留此间,南蛮不再叛乱,才是真正幸事。”

孔明长叹道:“幼常知吾肺腑也!”

孔明对马谡之才欣赏至极,遂派使者前往朝廷禀奏,将马谡留在阵中自己身边,任参军之职。

孔明早知马谡之才,此番对其询问平治南蛮之道,足见孔明对自己亲率征南一役何等重视。

指挥五十万大军作战,任务之艰巨可想而知。加之战场与以往迥然不同,所到之处,大多为险山密林,人迹未踏之地,风土气候恶劣,运输极其艰难。

此役一旦败北,魏吴势必连起手来,如决堤之水涌入蜀中。后主尚幼,根本无力守住蜀都。先帝刘玄德尽管留下不少文武忠臣,若一旦孔明与五十万大军丧身远方蛮地,成都顷刻之间也会危如累卵。那时内有叛臣卖国,外有魏吴压境,蜀国岂能不亡?前途多难,身后多事,征旅之夜,孔明思虑国事,无一夕睡得安稳。

而如果不能彻底征服南蛮,对魏吴作战时,蜀地就会后患不绝。此次若不征服南蛮,今后将再无根绝此国患之时。孔明坐在四轮车上,手持白羽扇,一日复一日,百里复百里,与五十万将士一起,行进在漫无边际而神秘的蛮地之上。

密林野兽,险谷飞鸟,尽是纷纷南逃。孔明大军攻来的消息,如晴天霹雳般在南蛮国里传得家喻户晓。南蛮国王孟获集结大军,远离蛮都迎上前来,声称要打得蜀军措手不及。

蜀军立即探得情报,蛮军兵力共约六万,分为三路,每路两万,由三洞元帅统领,已经严阵以待。此三路为:中路第一洞金环三结,左路第二洞董荼那,右路第三洞阿会喃。

孔明下令:“王平可往左路迎敌,马忠可往右路迎敌,赵云、魏延随我迎其中路。”

赵云与魏延听令以后,面露不平之色,因左右两军皆为先锋,自己却被留为后援。

孔明安抚二人道:“王平、马忠更为熟悉此处地形,且老成持重,由险道进攻适得其用。”

待左、右两翼挺进之后,中军方才前行。孔明在帐下诸将护卫之下,坐在四轮车上,悠悠然摇动手中羽扇,眺望着珍禽异兽、奇花异木的异境风光。

蛮军构筑防守要塞于五溪峰上,三洞之兵遍布山坡,自以为固若金汤,“蜀国弱兵休想登上如此险峰。”

却说王平、马忠的先头部队,借着月光抵近山下溪道,令途中捕获的蛮兵斥候领路,沿着小路,攀爬而上,夜半时分,突然从左右两方夹击敌营。

呐喊声中,四处火光冲天,火炬飞舞恍若流星,蛮军营内乱成一团。

蛮将金环三结一边呵斥手下,一边从火中冲出。蜀军中一将立即上前迎战,猛斗血战至最后,金环三结被一枪刺于马下,蜀将割下他的首级挑于枪头,对蛮军士兵喝道:“若再反抗,便是此下场!”

南蛮士兵争先恐后,四下溃散,纷纷朝董荼那、阿会喃的阵营中逃去。

魏延、赵云这时率军呐喊着攻了上来。南蛮士兵见前后都是蜀军,慌不择路。有的跌落山涧,摔得粉身碎骨;有的爬上树端,命丧火海之中。尸横遍野,投降者不计其数。

天亮以后,奇峰怪石之上,战火余烬仍在冒着余烟。孔明用过早点,一一询问众将战绩:“三洞蛮兵溃不成军,今晨已经不见踪影,这都是各位勇将奋战之功,不知是否捕获敌军大将?”

“我斩获的想必是敌将金环三结的首级,请丞相查验。”

“好啊,赵云!果然是不减当年之勇,可喜可贺。其他敌将现在何处?”

“看来全让他们跑了。”

“没有跑掉,其实已经生擒在此。”孔明说完,转身朝着帐后命令道,“带上来。”

众人不信,却见帐门揭开,只见几名武士拉着绳索,将董荼那与阿会喃押进帐来,喝道:“蛮子,跪下!”说着将二人按在地上。

“啊?如何擒获的?”众将无不惊异不解。待孔明细述由来,方知委细经过。

孔明日前便与帐下吕凯仔细研究过此处地形,遂于中军两翼正式进攻之前三日,已遣张嶷、张翼二人领兵,从小路迂回至敌营背后,埋伏在道路两旁。

“丞相神机妙算,这两个无谋蛮将,就一起立刻斩首吧。”

孔明未依众将所言,反而命人为他二人松绑,拿出美酒佳肴为其压惊,并赠与成都出产的锦缎战袍,晓谕董荼那与阿会喃道:“这锦袍穿上一定很合身,望二位着袍思恩,切勿忘记王化之德。”入夜以后,将二人悄悄从小路放了回去。

临走之前,二人流泪道:“永远铭记丞相宏恩。”

孔明事后告诉众人:“明日南蛮国王孟获必亲自来攻,望各位大显身手,将他活捉。”

孔明对诸将分别授计,令赵云、魏延各领五千骑,王平与关索也领一支人马,次日一早,众将依计分别离开营地而去。

三十六 孟获

南蛮国中,“洞”意为“城寨”,一洞的元帅,即为该城寨之主。

南蛮国王孟获听手下来报,三洞元帅俱被孔明生擒,各部将士损失大半,愕然间脸都气得变了形,“好啊,且等我亲自来报此仇!”

孟获的势力与地位,在南蛮最为显赫。他所率的军队,均为蛮土黑肤骁勇之人,装备弓马剑枪,身着古怪甲胄,打着赤幡红旌,其战力不在蜀军之下。

正是冤家路窄,这天他在烈日之下,与蜀军先锋王平不期而遇。王平策马出阵叫道:“蛮王孟获何在?”

一将应声冲出阵来,猛如雄狮,此人正是孟获。

只见他骑一匹卷毛赤兔马,头顶嵌宝紫金冠,身披璎珞红锦袍,腰系碾玉狮子带,脚穿鹰嘴抹绿靴,悬两口松纹镶宝剑,昂然观望,回顾左右蛮将说道:“中原之人皆惧怕孔明,殊不知在我孟获眼里,他还比不上一只大象、母豹,其手下乌合之众更是不足挂齿。来呀,忙牙长,给我取他人头来!”

部将忙牙长听得令下,大吼一声,猛抽一鞭胯下怪兽,向王平冲来。近前一看,原来他骑的是一头长着两只大犄角的水牛。

战至五六回合,忙牙长刀法不济,被王平击伤,追得逃下阵来。

见到部下负伤败阵,孟获蛮性大发,一声怒吼,便向王平扑去。王平见他冲来,转身诈败而走。

“果然是个花架子,看我把他擒来!”孟获骑着卷毛赤兔马,旋风般追赶上来。

关索眼见时机已到,突然率军截断退路,张嶷、张翼两支人马也从左右杀出,将蛮军牢牢围住。

用兵有无兵法,顷刻之间立见。蛮军被分割围歼,慌不择路,落荒而逃。

孟获自己钻入圈套,狼狈至极。他冲出重围,向锦带山奔逃。刚跑近山谷,却听到谷中传出金鼓螺号铮铮响声,只得改道向山上逃去。谁知又有一支彪悍的蜀兵击着战鼓,从岩石背后密树林中冲了出来,蜀军大将赵云立于其中。

孟获失魂落魄,跃马跳进溪流,涉过水泽,犹如一头猛兽自知死期将至,在做最后的挣扎。他知道四面山上蜀兵围得铁桶一般,似已无路可遁。

孟获喘息着跳下马来走到溪边,弯下腰来正欲喝水,不料四周又传来喊叫与金鼓声。

孟获困兽犹斗,垂死挣扎。他抛掉坐骑,攀住树根、岩石,开始从无路的地方翻越。爬到岭上,还未喘完气,便被赵云手到擒来,成了俘虏。

孟获竭声狂吼,奋力挣扎,绑他的绳索竟也全被挣断,几个强壮的蜀军士兵又用皮绳将他绑得严严实实,簇拥着向孔明营中走去。押进营地时他再次挣扎,竟然踢死了三四个士兵。

一进得营中,只见旌旗森然林立,篝火照得刀枪剑戟发出凛凛寒光,逼人威严之下,堂堂蛮王也不禁满脸惶恐地屈下身来。

营地后面关着黑压压的大批蛮兵,孔明已经戒谕他们:“你们并非禽兽,家中也有父母妻儿,听到你们被俘,家人一定泣血悲哀。你们为何要用生命来作无谓牺牲?现在放你们回去,若再助孟获作乱,必将白白送命。”

孔明令将俘虏松绑,并赐予酒食,令军医对负伤者进行医治、给予药品,然后全部释放。

南蛮士兵比中原人更为单纯质朴,释放回家时步步回首,深感孔明救命之恩。

孔明回到帐中时,孟获正好被武士押到。孟获一见孔明,立刻龇牙咧嘴,像是想扑过去把孔明一口吞掉。

“怎么样?孟获。”

孔明语带揶揄,温和地问道:“我蜀国先帝口口声声称你为蛮王,礼遇有加,你为何忘恩负义,先是勾结魏国,为虎作伥,魏国大败而归,现在又谋反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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