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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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号叫着,挺着长枪扑过来。张飞用蒲扇样的大手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旋即一把拽过长枪,照着他踉踉跄跄的屁股使劲打去。

枪柄折断,挨打的贼人腰骨粉碎,“哇”的一声,栽倒在地。

冷不丁冒出个叛徒,贼人很狼狈。但是,平日里他们把张飞当成一个傻大汉,没有放在眼里,这时就是亲眼见了这般神力,也无法相信他的真正价值。

张飞挺了挺石壁一样的胸膛,道:“还上吗?白白送命不如乖乖逃回去,老老实实地报告。就说鸿家小姐和刘备交给了一个叫张飞的小卒了,这小子是县城被烧、鸿家被灭时诈降黄巾军的。”

“啊?!这么说你是鸿家旧臣咯?”

“现在知道了?我乃鸿家武士,县城南门卫少督,名叫张飞,字翼德。让人恨哪!我到外县公干不在时,黄巾贼鼠辈烧了县城,杀了主公,害苦百姓,城池一夜之间变成焦土。让人恨哪,这个仇一定要报!我伪装自己,假扮败兵,一时混入你们贼兵之中,隐藏下来。告诉大方马元义,告诉主帅凶贼张角:总有一天会让他们知道我张翼德的厉害!”

张飞声如炸雷,豹头圆眼,怒视贼兵。小方们吓得两腿直哆嗦,但还仗着人多,道:“这么说你是鸿家残兵了?那就更不能让你活了!”

说着,再次冲了上来。

张飞没有去拔腰里的剑,而是上来一个摔一个。被摔的个个儿脑骨迸裂,眼球飞溅,眨眼工夫,血流满地,惨不忍睹,没有一个人能再爬起来。

刘备茫然地望着张飞的一举一动。正所谓燕飞龙鬓,脚下生云,呼号生风。

“好一个真豪杰!”

剩下的两三个人跳上马一溜烟逃得不见踪影。张飞大笑,并不追赶。他返回身,朝刘备大步走来,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招呼道:“哎呀,出门在外,难为你啦。”

然后从腰间挂着的两把剑中解下一把,又从怀里取出一个眼熟的小茶叶罐儿,递到刘备手上,道:“都是你的吧,是你被贼人抢走的剑和茶叶罐儿。快拿着。”

“对,是我的。”

刘备像得到失而复得的珠宝一样,从张飞手中接过剑和茶叶两样东西,感激再三,道:“生命不保时承蒙相救,又找回这两样重要物件,心里感觉做梦一样。刚才已经听说大人名讳,我会铭记在心,终生不忘。”

张飞摇摇头,解释道:“不不,德不孤嘛。公子救出在下旧主鸿家的小姐。在下只是以义报答了公子的这份仁义之心。巧得很,刚才听哨兵说,古塔附近有人骑着白马逃走了。就踩好点儿,趁今晚黄巾贼投宿的寺庙突然陷入混乱,在马元义和李朱范睡觉的正殿佛坛上夺回了公子的两样东西。实在是上天看到了公子的孝心,让东西自然回到公子手上的。”

张飞谈吐之中并不夸耀自己的骁勇,让刘备大为感动。他拿出两样东西中的宝剑,再次递到张飞手上,道:“大人,失敬!这是谢礼,送给你吧。茶叶,是送给家乡老母的,不能分享。但这口宝剑,只有拿在你这样侠肝义胆的豪杰手上,才是它的最好去处。”

张飞瞪圆双眼,道:“什么?你是说要把这把宝剑送给我吗?”

“是刘备的一点心意。请笑纳!”

“在下压根儿就是个武人,说实话,知道这把宝剑是稀世名剑,很想要的。可是,听公子说了这把剑的来历,在下不能有非分之想啊。”

“不,就算是这口剑,也不足以报答恩人的救命之恩。而且,恩人既然如此了解这口宝剑的真正价值,那送给恩人就很值得,在下也就心满意足了。”

“是吗?既然如此,这件宝贝,我就收下了。”

张飞马上解下自己身上佩带的剑,扔在一旁,佩上渴望已久的名剑,喜形于色。

“快,贼兵一定还会返回来的。在下想拥立鸿家小姐,召集旧主残兵谋事。公子也是一刻都不要耽搁,赶快回老家去吧。”

听了张飞的话,刘备道:“噢,那就赶紧的……”

说着扶起芙蓉的身子,托付给张飞,自己捡了匹贼兵丢弃的马,翻身上马。

张飞把刚才自己解下的剑挂在刘备腰上,道:“就这剑也得带上。去涿县还有好几百里地呢。”

然后,张飞自己抱起芙蓉,移身上马,依依惜别道:“后会有期,保重!”

“好,盼着再见的那一天。祝你武运齐天,重振鸿家!”

“谢了!再会!”

“再见!”

刘备骑在马上,张飞抱着芙蓉骑着白马。两人一步一回头,各奔东西。

五 桑下人家

涿县的楼桑村是一个两三百户的小驿。春秋两季南来北往的旅客很多都在这里的客栈拴马,所以既有卖酒的旗亭,又有颇具乡土气息的妓女拉胡琴,相当热闹。

这个地界还是太守刘焉的辖地,由校尉邹靖设衙代治。近年来,楼桑村也不例外,受到扰世害民的黄匪作乱的威胁,一到傍晚,天还没黑就紧闭村头的城门,客人、居民都会停止所有走动。

西边红彤彤的太阳开始西沉时,城门的铁门扇就会关闭。这时,望楼上的衙役就会擂响六声大鼓,提醒人们。

所以这一带居民称这座城门为六鼓门。今天也是,火红的夕阳开始照在铁门上,望楼的鼓正在擂响,两声、三声、四声……

“等等——等等——”

远处一位旅人,策马奔来。再晚一步,他就得在城门外过夜。他挥着手飞驰而来。

最后一声鼓就要擂响时,他终于来到城门前。

“拜托了!让我过去吧!”

来人下马,接受例行检查。衙役看着来人的脸,道:“哎呀,这不是刘备吗?”

刘备是楼桑村居民,跟谁都很熟。

“是啊。这不,刚刚出门回来。”

“你啊,这张脸就是通行证,不需要检查啦。你到底去哪儿啦?这次出门时间挺长的咧。”

“是啊。跟往常一样跑买卖去啦。可是,最近不管到哪里,都有黄匪横行,生意不理想啊!”

“可不是嘛。过城门的客人每天减少。来,赶快过去吧。”

“谢谢啦!”

刘备再次上马,衙役道:“对了,你母亲吧,一到傍晚就会上城门这边儿来问,我儿子今天回来没有?刘备今天进城门没有?不过,好些日子没见她来啦。准是病倒了。赶快回去让她看看你吧。”

“啊?我不在时母亲病倒了?”

刘备顿时感到胸口发慌,催马猛跑,从城门向城里一路飞奔。窄窄短短的客栈一条街很快到了尽头,道路再次悠长地伸向田园。

一条舒缓的小河。一片水田。秋天了,村里的人们已经开始收割。田里,人和水牛的身影纷纷朝着散落在四处的农家归去。

“啊,看见家了!”

刘备在马背上手搭凉棚。西斜的太阳里,出现了一处黑黑的屋脊和一株远看像一只巨大车盖的桑树。那就是刘备生长于斯的家。

“等我等苦啦!心里想要尽孝,却尽干了些不孝之事。母亲大人在上,孩儿对不住你啊!”

马也像懂得刘备的心思似的加快步伐,很快就到日思夜想的大桑树下。

这株大桑树究竟长了几百年,连村里的老人都说不清。

站在村里任何地方,都能看到这棵桑树。以至打听编草鞋草席的刘备家,人人都会指给你:噢,那棵桑树下面的房子就是。

老人们说:“楼桑村,也许是因为村里这棵桑树茂盛的时候看上去像个绿色的楼台才得名的。”

言归正传。刘备现在终于到家,在后院拴好马,立刻朝宽敞的家中跑去,边跑边叫:“母亲!我回来了。我是阿备!我是阿备啊!”

这是旧宅,很宽敞,可里面空无一物。院子已经变成编织草鞋和草席的作坊。刘备离家期间也没有工匠来过,一片荒芜。

“咦,怎么回事儿?灯都没点。”

刘备喊老妈子和下人的名字。

两人都没答应。

他咂咂嘴,叫道:“母亲!”

他敲敲母亲的房门。

他原以为母亲一定会喊着“阿备呀”迎出来,不料连母亲的人影儿都没见到。而且,就连母亲房间里仅有的柜子和床也不见了踪影。

“哎……出什么事儿了?”

他一片茫然,内心不安,呆立良久。这时,院子里传来咚咚的织席声。

“咦……”

到廊下一看,作坊点着一盏昏暗的灯,灯下坐着白发苍苍的母亲。她背对着这边,孤独一人在星星下面编织草席。

母亲好像没有注意到儿子的归来。刘备快步朝母亲跑去。

“我回来了!”

他把脸凑近母亲。母亲一惊,站起身来,踉跄着道:“啊,是阿备吗?是阿备吗?”

说着,一把抱住刘备,就像抱着吃奶的孩子一样,什么都还没问,高兴的热泪就噙满双眼。他们紧紧拥抱,母亲温暖着儿子的肌肤,儿子温暖着母亲的心怀,许久许久。

“听说母亲您好像病了,儿子一路上可担心了。母亲,夜里露水凉,怎么这会儿了还在外面编席子啊?”

“生病了?哦,八成儿是城门口当班儿的说的。我天天去城门口看你回来了没有。这不,十来天没去了。”

“那您没生病咯。”

“怎么能生病呢,孩子!”母亲道。

“床、柜子都没了……”刘备问。

“税官来拿走的。说是要讨伐黄匪,军费年年增加,所以今年税赋暴涨,就你留下的那点儿钱早不够了。”

“没看见老妈子,她怎么了?”

“怀疑她儿子加入了黄匪一伙儿,被绑走了。”

“年轻的下人呢?”

“被拉了壮丁。”

“啊……母亲,儿子对不住你啊!”

刘备伏在母亲脚下,歉疚不已。

刘备对母亲满怀歉疚,溢于言表。母亲也对出门多日的儿子如此自责、悲泣感到可怜,十分伤心,道:“阿备呀,别哭啦!有什么歉疚的呢。不怪你,都是世道不好啊!……找点小米煮了,咱娘儿俩好久没在一块儿啦,一块儿吃顿晚饭吧。路上一定累了,娘这就给你烧热水去,擦把汗。”

说着,母亲从织机前站起身来。

母亲安抚儿子,没有责备儿子的不是。那份慈祥感动着刘备,他面对母亲充满大爱的身影叩首道:“母亲且歇!儿子既然回来了,这些事儿就由儿子来做。儿子再也不让母亲受穷了。”

“不,明天你又得干活儿。你是顶梁柱。老妈子、下人都不在了,伙房的活儿,我来吧。”

“我出门在外,家里发生的这些事儿一点儿也不知道,所以在路上耽搁了,让母亲受苦了。母亲,您有这么大个儿子,就进屋去,躺在床上好好歇会儿吧。”说着,刘备拉住母亲的手。可再一想,床已经被税官拿去抵税,母亲的房间里竟然无处可躺。

不,不光是床和柜子。刘备掌着灯到伙房一看,连锅都没有。原来还有四五只鸡和一头牛,现在这些家禽家畜也都被征走,充当太守的军需和税赋,值点钱的东西一无所剩。

“太守的军费已经拮据到如此地步了吗?”

刘备与其说在考虑眼下生活,毋宁说在更大意义上感到暗淡。

于是,他马上想到了世道前途:“这也是黄匪祸害的。唉,如何是好啊!?”

他的心渐渐被黑暗紧锁。

打开货架,刘备看了一圈装晚饭用的小米和豆子的口袋,惊讶地发现,储存的粮食和肉干,连房梁上吊着的干菜,全都荡然无存。无需再问母亲。他茫然若失,呆立屋中。

这时,愣被拉进屋里歇息的母亲在屋子里发出了一点细微的响动。进去一看,母亲揭开地板,从泥土中的罐子里取出仅有的一点小米。

“啊,那里……”

听到刘备的声音,母亲回过头,自嘲道:“藏了点儿呢。要活下去,没这点儿东西怎么成啊?”

“……”

世道急转直下,已经非同小可。几千万人活着,却正在一点点变成饿死鬼。相反,一小撮黄巾贼,在吸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随心所欲地聚敛不义之财,享受罪恶的荣华富贵。

没多大一会儿,老母在穷窘的饭桌旁喊道:“阿备呀……把灯拿来。小米熟啦!没啥好东西,两个人凑合着吃吧。好吃吗?”

虽然一贫如洗,但久违之后母子共进晚餐,真是莫大享受。

“母亲,明儿早一定让您高兴。这次出门,我给您带了最好的礼物。”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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