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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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不疑一听,差点眼珠子没从眼眶里跳出来,他张大了嘴巴,竟……竟有此事?明府不会搞错罢?

严延年道,绝对不会搞错。留长卿富甲一方,就是靠相猪术发财的。他擅长挑选好猪饲养,凡经他选定的猪,长膘快,健壮,肉质鲜美。母猪则多产子。所以后来他的名声极大,整个河南郡都请他帮忙相猪,单单为此就获利巨万。中丞世居长安,未获外任,也难怪不知道了。

那岂不是说皇太子还是凶多吉少。靳不疑叹道,心里暗暗吃惊,如果说皇太子只不过是留长卿的弟子相中的好猪,那就只有等着让人宰割了,至于那屠夫,也许就是江充。他似乎看见江充赶着一群猪去刑场的情形,当然这样的话他并不敢直接说出来。

马车走了一会,已经行到了长安城的西北郊,也就是茂陵附近。他们停了下来歇息。茂陵是当今皇帝的预作陵墓,环着陵墓的是天下各郡国迁徙来的豪强大族,凡是家产超过三百万的人,得到命令就必须迁徙。有钱人向来喜欢为非作歹,所以民风也相对剽悍,侠客成群,建汉以来就号为难治。同时又是一些喜欢交接侠客的朝廷大臣们燕饮游乐的场所。

他们下车步行,走上了一个邻着灞水的高坡,望见大约百丈来远的地方,有着一个个华丽的帐幄,帐幄四周,则围着不少武刚车,一面大旗在风中飘荡,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虎形纹饰。他们知道这是南军卫尉的军旗。靳不疑忧虑地说,卫尉的仪仗怎么到这里来了?外间风传江充的同产弟弟江之推仗着乃兄的权势,经常假借中都官仪仗,游荡三辅各陵,广交宾客,轻侠为奸。而且还留驻诸陵,狂饮达旦,有时甚至累日不归,实在是伤风败俗。三辅百姓无不痛恨,有司竟然坐视不管,我起初还不信,这回看来完全是真的。

严延年也蹙眉道,看来中丞真是两耳不闻外面事啊,我今天带中丞走这里,就是希望能碰上类似的事,让中丞亲眼看看。江充仗着皇帝撑腰,权势熏天,谁人敢管?连掌管茂陵地界的右扶风也拿他没办法。我刚才奏免的京兆尹于几衍更是一向对江之推畏如蛇蝎,不但不敢多事,还溜须拍马,饬令辖下诸陵县令、丞、尉,如果看见江都尉的弟弟和宾客车骑,要好生供养侍侯。幸好这次皇上答应我的奏请,免去了于几衍的官职,哼,我想好戏还在后头呢。

靳不疑恍然道,明府奏免于几衍,原来就是想让沈武和江充两虎相斗,真是高明。不过,明府相信沈武一定敢于触犯江充吗?

中丞切莫小看了沈武这个人啊。严延年道,我绝对有这个信心。他这次在豫章郡一日论杀五百余人,郡中股栗,乡里怨恨。试想,一个连乡里的怨恨都不顾的人,是不是算得上真正的酷吏了?我一向认为,真正的酷吏除了皇上是不会阿从任何人的,前中书令司马迁说侍奉君王就象"戴盆何以望天",无暇他顾,这个比喻用得真妙,当年赵禹不也说过吗,既然当了朝廷的官,这条命就是皇上的,连妻子都不能再放在心上。沈武的父母新近死于贼手,必定因此对天下郡国的亡逃吏和不法豪猾极端痛恨。大汉还讲究一个"孝"字,现在他父母皆无,治狱自然更无牵挂。况且这次迁补沈武守京兆尹,就是因为前任"软弱不胜任",皇上特意擢拔他,他还敢于再"软弱不胜任"吗?他是骑在老虎背上,不想酷也得酷了。

靳不疑赞道,明府真是工于心计。好,我就拭目以待,看看沈武怎么治理京兆。

他们正说着,忽听耳边传来马蹄声,还夹带着鼓吹之乐。只见茂陵县邑的方向奔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是辆驷马驾的轻车。一柄大斧竖在车厢的正中。御者身后坐着一位头戴一梁冠的黑衣长吏,那就是茂陵令于舜,这辆车乃是县廷的斧车先导。后面跟着的几辆则是牛拉的大车,载着瓜果食品,向武刚车环绕的幄帐方向驰去。一队骑吏手执长戈夹在斧车两侧。这个车队,自然是于舜想要巴结江之推,而专门送礼品来的了。

岂有此理。靳不疑怒了,作为御史中丞,我应该立即劾奏于舜,以赃罪系捕下狱。身为六百石长吏,竟公然谄媚一个无爵的家人子,实在是羞辱印绶,有伤朝廷体面。

严延年道,中丞还是省省力气罢。现今皇帝御体不安,不想见外朝大臣,中丞欲见皇上,也只能趁着五日一上朝的时候。而江充加官为给事中,本来就有未央宫和建章宫的出入符节;现在他全面治理巫蛊,可以随时觐见皇上。他要构陷中丞君一个罪名,真是易如反掌。中丞不但奏不倒他,恐怕连自己的性命还要赔进去。我看还是等沈武来,作壁上观,静候其变。

靳不疑道,这样的事情,真是让人将肺气炸,一刻也忍不了……唉,不过明府说得也是,现在和江充斗,简直象拿鸡蛋碰石头,只取其辱。

别急,严延年道,皇上已经命大农厩发下驷马置传,从豫章到长安,不到一个月也就可以来回了。再过一个月,你就看好戏罢。

他们说着,一阵歌呼醉骂的声音从幄帐那边传了过来,大概是江之推的宾客们喝醉了。紧接着几骑马从武刚车的环绕中冲出,领头的马上伏着一个淡红衣服,戴着高高竹冠的青年,他边驰马边发出呜呜的声音,大概是很快乐罢。紧接着的几匹马上都坐着短衫的宾客,有一个还披着短甲。他们沿着灞水的岸边驰骋,然后齐齐跃马纵上高坡,上了田埂。灞水边到处都是开垦了的田地。他们的马飞速冲进田地,没入金黄的小麦丛中。几个农民执着鍤惊呼叫骂。那领头的青年突然驰马冲近一个正在叫骂的农民,手中马鞭一扬,在这个农民头上猛抽了一鞭,农民立即倒在地上翻滚。那青年拉住缰绳,驰马回来,绕着那个农民转了几圈,手上鞭子不断飞舞,将那个农民打得在地上翻腾跳跃。最后他好像兴尽,驰马冲出麦田,张开右臂,接住一个宾客向他扔过来的一张弓和一个箭壶,抽出一枝箭,搭在弓上,遥遥向那个农民射去,箭矢到处,那农民仰天栽倒。大概射中了肩膀,他右手抚着肩膀,在地上打圈,象个刚刚变成独眼的鸡一般。那个青年引弓还想再射,这时茂陵令已经驰马冲上前来,翻身下马向那个青年拼命顿首,大概是乞求他饶了农民一命。那青年方才驰马转了两圈,绝尘而去。

靳不疑道,那个人好生嚣张,大概就是江之推了。没想到天子脚下,竟也没有了王法。江充这奸贼,当时赵王太子怎么没把他同产弟弟全部杀光,到今天竟然贻害三辅。

严延年道,那个茂陵令也该杀,倘若他们的案卷送到廷尉府,文法吏只判他们弃市,我会改判腰斩的。

靳不疑道,适才看县令拼命叩头,请求江之推饶那农民一条性命,似乎县令本人还是不坏的,只不过慑于江充的权势,不得不屈从罢了。

慑于权势,那就是废格朝廷任命,足以斩首了。严延年道。

靳不疑心里说,呵呵,如果你廷尉君不畏权势,还用得着费尽心计召回沈武对付江充吗?但是他不想当面讥刺严延年,只是嗯了一声,那么我们就等着罢。

两个人沉默不语,都在心里暗想,自己为官数十年,现在却要企盼一个二十多岁的新进少年,来帮他们处理这些棘手的难题,真是颜面丢尽。

就在长安民众惶惶不安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豫章县,小武接到诏书,征召他再入长安任京兆尹。说起来,小武的回乡对乡人真如一场恶梦,他到任才不过两月,除了留下了五百具尸体之外,可以说没有什么政绩。然而朝廷计算政绩的方式,和百姓们是不一样的。被杀豪猾们的父兄子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风光地高升,京兆尹虽然也相当于一郡之长,可是因为治理京城,秩级比一般郡太守高,门下掾史等属吏的秩级也高于一般郡国。象郭破胡就从通常的百石卒史升为二百石卒史,自然个个欢喜。一行人包括原县廷狱史婴齐,以及如候、管材智、张崇等,一起随小武再上长安。车马行到青云里,将要上赣江驰道,小武下令停车,他想最后一次去拜见老师李顺。当初他决定处死五百人之时,李顺就苦苦劝他,不能这样大行杀伐,但是小武坚持己见,不肯听从,并列出一桩桩确凿的罪证,来证明自己行事并非悖妄。他深深怨恨这些为非作歹的游侠少年,自小就受到他们的凌辱,而豪猾大族的贼害百姓尤其让他憎恶,是风俗不纯的根源。至于贪生怕死、玩忽职守、贪赃受赇之类的事则是官吏的顽疾,必须残酷打击,才能令行禁止,他自小在这里长大,目睹了多少不平,一一记在脑中,现在都要当事人来做报偿。

这些不都是先生当日教诲我的吗?现在我要按照先生的教诲施行,怎么先生反而不满呢?小武不解地问。

虽然如此,但是我认为却不宜在本郡实行,李顺道,明府想想,为汉家官吏,固然尊荣,然而风险也极大。万一他年明公被天子免职,遣归故郡,将何以在乡里图存?豪猾无赖定会推刃明府,为其父兄报仇的。大汉许多名臣治理他郡极其猛厉,回到乡里则颇为优容,这都是为了后路打算,朝廷向来不让本郡人任职本郡,恐怕也有类似原因。忘明公三思。

小武稍有不悦,先生之言,武不敢从命。武现在既为天子吏,佐天子治民,怎么能畏首畏尾,老担忧自身的安危呢?且治理本郡宽,治理他郡严,号令不齐,将何以服众?小吏枉法挟私愤报仇,背公营私,尤不可纵容。武之父母,就因此被害。武不敢从先生命。

李顺长叹一声,那明公就好自为之罢。说着抬腿就走,归家杜门不出,再也不愿见他这个得意门生。小武认为老师是一时想不通,将来看到自己治郡的政绩,一定会理解的。可没想到这个太守的位置还没有坐热,就被征召进京试守京兆尹,心下颇为遗憾。他知道长安情事复杂,心中殊无半点升迁的欢喜。但是既然要走终究要向老师辞别。他步入里门,里长和伍长慌忙迎接,长揖问安,语气里是不尽的惶恐之意。小武客气地说,二位免礼,本府这次进京,待罪朝廷,烦请二君照看旧宅,他日免归,恐怕还要归二君辖下,灌园治产,以遣余生呢。

里长等再次免冠叩头,连道不敢。小武看见他们眼神飘忽,紧张地回避自己,不由得萌生一丝悲哀,心道,难道我就这么可怕么。的确,我是新诛了原来县廷的一干小吏,但是倘若他们不犯法,我又岂会如此。刹那间,悲哀愈盛,苍凉之气盈满胸中,转而思忖,先生估计仍不肯见我,既然如此不理解我,见又何益。于是颓然道,也罢,二位转告一声,本府急着上路,不想打扰先生了。有些礼品,烦请二位转赠。说着命令随从送上金帛,自己转身大踏步走出里门,断然下令:出发。

一路上倒也顺利,靠着沿途驿置的快马,半个多月就到了长安。这时天子已经到甘泉宫养病去了,主事官吏领他到了直城门附近的京兆尹官署,奉上印绶,道,天子拜君为京兆尹,是想查看君治民的功效。汉家三公,许多都出身于京兆尹任上,望明府时刻不忘天子恩义,勉之哉!小武叩头拜谢,心中又有热血澎湃的感觉,想,虽然我在豫章郡一日杀五百人,做得过分了一点。但那五百人中哪里有什么完全无辜的,不过是罪状轻重的问题。天子既然赞许自己,那说明自己所为基本上正确。哼,只要我自身清廉,奉公无私,将来总会有人理解我。这次天子特地征我治理剧郡,更加不能含糊了。京兆是天下豪杰大侠和公卿世家最集中的地方,向来号为难治。我何妨再赌一把,赌得好,升为九卿、三公,赌得不好,大不了掉脑袋就是。何况我要让后来者追思我的功效,就更加不能手软。

第二天一早,小武下令招集掾属,列队庭中,号令道,本府不才,由下郡太守超迁为京兆尹,惭惧不已。诸君都是久习律令的人,夫三人之行,必有我师。诸君有愿教诲本府的,本府无不乐闻其善。

掾属们见这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大吏,都不敢心存轻忽。他们早知道小武的行事风格,这次出守豫章不过两月,斩首数百人,一时群盗都不敢出入豫章郡界。天子大喜,才将他召回。且素来不畏强御,前丞相都被他告倒,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所以见小武说话,一廷的人都竦息不敢出声。不过他们听到小武在训话中还引经据典,未免有些奇怪。因为前任于几衍就是儒生出身,开口闭口也喜欢这样掉书袋,在掾属们面前也从不摆上司的架子,治理盗贼,也汲汲于仁义不肯重治。难道新任也是这样的人吗?那就未免有点传闻不实了。

小武扫视了他们一眼,道,汉家的制度,就是以霸王道为底质,而以儒术缘饰之。偏于霸道,则流于残贼;偏于儒术,又会软弱不胜任。本府向来疾恶如仇,见到豪猾不法,将如鹰隼之逐燕雀。现在本府要在你们当中选拔习晓文法和武功的共二十名,诸君可以毛遂自荐,自以为晓习文法的站左边,精通武艺的站右边。从明天开始,晓习文法的就在曹治狱,武吏则立即分部巡视京师诸县,所在地发现豪强不法,立即就地征召县吏,务必严加逐捕,不可放过一人。以前诸陵县邑属太常,天子新近下诏,诸陵全部归京兆尹管辖,诸君接受派遣之后,一定要勤勉职事,有功劳即可超迁,否则常刑不赦。等会职事分配完毕,诸君即可回家休沐一日,与父母妻子言别,明天开始吏事将会十分勤苦,也许一月都不能归家。

掾属们沉默了一会,分别站到了左右边。小武安排了他们分属管辖巡视的地域后,道,本府也不会闲着,将日日带人行县,倘若发现诸君有懈怠而不勤于职事的,定要严谴。如有受所监临饮食,或坐赃超过六百六十钱,必以重论之。如有故意放走不法豪猾的,将以"见知故纵"罪即刻斩首。

他布置完毕,掾属们一一告退,这时随从来报,江都尉派遣使者来见府君。

小武心里暗道,江充这竖子,好好的来找我干什么?而且还拿架子,不肯亲自来。也罢,且出去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走出前院,江充的使者早坐在前厅等候。看见小武进来,只是不冷不热地行了个礼。小武心里登时不悦,该死的江充,果然好大的威风,这竖子不过是他一个随从,爵级不过公乘,秩级不过百石,竟敢和自己分庭抗礼。他忍住气,淡淡地说,江都尉派君来看望本府,感激无似,可有事要传达吗?

那使者道,都尉听说府君新拜京兆尹,特命下吏前来贺喜。都尉一向敬佩明府才干,有一事相托:都尉有一同产弟,喜好游荡诸陵,望明府他日撞见,能够有所宽贷。

小武大怒,但面上毕竟不好发作,只是冷冷地说,多谢江都尉看得起本府。不过所托之事,本府岂敢做主。这是都尉的同产弟和律令之间的关系,和京兆尹无关。倘若都尉的同产弟不犯法,又何必怕什么京兆尹呢。

使者惊奇地说,府君何出此言,难道不知道江都尉如今正炙手可热吗?

那也是职事不同罢了。小武道,他管他的事,本府管本府的事,各不相涉。本府并不奢望从都尉那里分半点热气。君且回去告诉都尉,本府眼中只有律令和天子,不受私托。

使者脸上变了色,但毕竟也不敢在京兆尹府发脾气,丢下一句:那下吏去禀告都尉罢了。他急匆匆走出,显得意颇不平。

江充正在府中饮宴作乐,听到使者回报,把酒杯一摔,脸色铁青,大怒道,沈武这个小竖子,竟敢如此猖狂,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真他妈是小人得志!他日被本府寻着机会,一定教他死得难看。他烦躁地站起身来,在庭院里走来走去,显然是大大的不悦。

他这样骂骂咧咧了半天,掾属们也都站在旁边,肃然不语,只是心里暗笑,什么小人得志,你江都尉难道就比人家好了?你一不靠积劳功次升迁,二不是名门大族保任,三不是醇儒孝廉察举,不过是靠告发赵王太子才发迹的,再加上相貌堂堂,得到皇帝宠幸。那沈武虽然也靠告发丞相出身,但是人家精通律令,毕竟有真本事,连严延年也举荐他。严延年是什么人?他为朝廷效力几十年,一向在外郡治民,亲历政事,吏事精练,三年考绩为天下最,才征入长安为廷尉的,寻常人肚里没有货,岂能得到他的推赏。当然,这些话只能在肚子里说,他们反而要装出很气愤的样子纷纷帮腔。

都尉君休要跟那竖子一般见识,一个掾吏首先说,那竖子真不识抬举,也不想想,这是在跟谁作对。他不知道,都尉君只要伸出一个小指头,就能将他摁死。我看那竖子是愚蠢到家了。

江充斜眼瞧了他一眼,冷笑道,哼,我看你才蠢到家了。那沈武在丞相长史任上就显出才干非凡,要不然皇上能这么快提拔他。他要是真象你这么蠢,就不用我来操心了,还需要关起门来骂?你说他蠢,难道是笑皇上糊涂,看错了人吗?指斥乘舆可不是玩的。

那掾吏大惊,没想到自己的马屁拍错了地方,还惹得上司来上纲上线,往"指斥乘舆"上面扯,吓得赶快免冠叩头,乞请都尉君宽贷,臣见识不明,死罪死罪。

那你说说看,他到底是聪明还是不聪明。江充又哼了一声。

那掾吏满头大汗道,聪明聪明。他瞟瞟江充的脸色,补充道,只不过比起都尉君还是差一些,相信都尉君一定能对付。他在这时候仍不忘拍马屁,可见马屁的作用是屡试不爽的。

江充道,嗯,虽然这竖子不如我,可也差不远了。你们火速给我派人混进京兆尹府,一定要谋上个职位,哪怕是守门的或者打杂的都行,时时监视他和什么人往来,说不定能侦查到什么奸事,如果有蛛丝马迹,赶快回来报告。相信不久我就要让他知道我的利害。

掾属们齐声答应。那个刚才回来报信的使者道,都尉君,既然沈武这么不识抬举,那我们还是暂且避避。不如让三公子最近不要外出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把沈武除掉再说。

嗯,江充道,只有如此了。不过,之推已经好多天没有回来,他大概还不知道新京兆尹上任的事,你们赶快分头去找他,找到了就传达我的命令让他回来,老老实实在家里呆一阵。他说完这句话,在庭院里转了几圈,不甘心地说,妈的,没想到在老子势头最好的时候,竟要躲避这个竖子,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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