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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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听洒家继续道来,你丫莫打岔。强奸乃法律名词,俗不可耐,手段虽强,但目的纯正。爱之博大,大巧不工,先斩后奏,亦不为过。以陈麦之尺寸,腾挪之矫健,就是灭绝师太誓死不从,最后也必是哥哥再来,老衲还要。以辛兰之本质,淑女外观,浪女胚子,尼姑架势,妖精真身,不动真格,难现原形。陈麦只需裤带松松,将之一棍打回原形,这一身郁闷、一脸大包便得解药也……”
“大师且慢,你丫只说了手段,该如何实施呢?咱总不能让他半夜爬上一号楼吹迷香去吧?你和田晓玲也没到这阶段啊?要去同去,我也顺一个。哎,陈麦,你说她们宿舍除了辛兰和田晓玲谁还不错,陈旭萧如何?我悄悄办了,也都算在你的头上……”
陈麦早听得铁青了脸,见老二这厮嚣张,一张色脸扮得栩栩如生,便伸出五指,一把将那脸按了回去。
“都他妈闭嘴,说的一套套的,⒌㈨②你们先操作一次给我看看。老六你那叫把田晓玲上了?那是她把你当驴骑了。老二你不是喜欢法律系那个飞机场小妹么?都办一下给我看看,你们要是来个咔嚓一枪红白立现,我非把辛兰搞出孩子来不可……”
老六和老二这两个家伙猛地都噤了声,嘴闭得像王八盖子,却不是为他这狠话,他们都在看着他的身后。陈麦诧异地回头,只见脸色铁青的辛兰拉着郭宇的手,二人就依偎着站在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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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麦关机谢客,打到家来也不接,只开着工作手机。小约翰执着地打到床头,他还是不接。马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又叫不动他,便和小约翰说他头疼上火带拉稀,总之是废柴一根苟延残喘了。小约翰也不说破,让马璐转告他,明晚在大龙处请文局和二巴图等一帮人吃饭,让他别误了。
马璐给他煮了点荞麦面条,就又要去医院陪孩子了。这些天情况好了些,医生说肿瘤可以采用一种新型的治愈方法,通过针剂注射,让肿瘤饥饿而死,饿得差不多了再打个洞一刀剜去,但因此住院周期要长一些。这些天一直是马璐的父母在陪护,马璐怕父母太累,今天就又去了。陈麦假惺惺地说要同去,马璐说你明天有那么重要的饭局,今晚就好好休息吧,孩子的病是个持久战呢,不急在这一时。
马璐在客厅里悉悉率率地穿着衣服,费力地蹬进皮靴,临走前还去厨房倒了点水喝。陈麦闭着眼靠在床上,一副劳累不堪昏昏欲睡的样子。他从每个声音判断着马璐的动作和表情,连她围上围巾的声音都听得真切。这些微弱却强悍的声音连绵地刺激着他,像用针在刺穿皮肤,直到她拿起钥匙出了门,那门咣地一声合拢了,他才喘出一口大气,睁开双眼。
马璐在下楼,声音由近及远,踩出噶嗒噶嗒的响。她的脚步声不徐不疾,步步清晰,这脚步在夜里传来,让陈麦涌动着暖意,又泛着愧意。秋已经深了,夜晚日渐冰凉,这个为了家庭默默奉献的女人,走进夜色时煞显可爱。而他却像一只若无其事的猫,偷吃之后,躲在自己的情绪角落里舔着华丽的毛。惭愧像潮水一样涌来,使他再躺不住,钻出被窝,快步走到窗前,撩起厚重的窗帘去看她的背影,可恰好她转过了楼房之间的拐角,只留下一个长长的影子,一晃一晃地消失了。
陈麦懊恼地拉上了窗帘,把睡衣穿上,像作决定一样把灯都打亮。点起一根烟,打开电视,正在播着一部公安题材剧。一个警察在里面正义凛然,看着像要大义灭亲,把他爹送进看守所。陈麦受不了主人公那做作的声音,觉得这演员把大义灭亲演出了性欲亢奋的感觉,他忙把音量拧到最小,看着舒服多了。窗户被风吹出了哨响,仿佛黑暗在向窗里进攻。他紧了紧睡衣,给艾楠发了短信,问她在做什么。十分钟过去,她没回。他不管不顾地拨了电话,不接。陈麦扔下手机,双耳嗡嗡,眼前浮起她和一个男人在床上忙活的画面。他越想越气,但又突然笑了,是的,多么可笑!还是老问题,这和你有甚相干?一次次想明白,又一次次变糊涂,真是不可救药。
手机响了,他一把抓过,却是小约翰的短信。“抱歉,兄弟,我昨天话说重了,别介意。明晚别误了。”他当然不会介意,这短信他也不想回,小约翰也不会介意。
艾楠仍没有回电。他看看表,她不会睡这么早。这令他报复性地想做点什么。想了他就动了,他飞快地穿上衣裤,拿起车钥匙下了楼。几只野猫在吃着垃圾,一架要降落的飞机慢吞吞掠过铁塔,消失在楼房后面。他开上街道,像被魔鬼牵着般驶去。从家里到“幸运星座”只有五分钟不到。小梅没有客人,他立刻让人把她叫来。
可是,当他看到她时,那股报复的冲动却没有了。她太过柔弱,眼神清如月边的薄云,她只轻轻说了一句:“刚还在想你,你就来了。”他紧攥的拳头松下来,自嘲般微笑了一下。
“加班了,睡不着,找你聊聊天。”陈麦坐进沙发,翘起二郎腿。
“看你眉头都要拧裂了,还聊天?心里有事吧?”小梅笑着端了一杯茶,红茶很香,或许裹了她的味道。
“你很懂星座是吗?”
“不算懂,没事就看看,和姐妹们吹牛用。”小梅侧脸看着他,等着他的问题。
“狮子座的人……嗯,我是说狮子座的女人,和我合适吗?”他喝了口茶,不知是不是脸红了。
“哦,狮子座么?也蛮合适的,但你们是阴阳性格的两极,吸在一起雷都劈不开,但你是至阴,她是至阳,在一起注定鸡飞狗跳,保持距离比如胶似漆好得多。”
“还有呢?”他点起烟,故意吸进一大口,噗地喷出来。
“嗯……狮子座女孩很自傲,也很博爱,爱你的时候能海誓山盟,但背着你和别人也能轰轰烈烈。你们这两个星座的占有欲都太强,也都太过自我,黏在一起,你们的爱能烧化钢水,冷在一处,你们的怨能冻裂海洋……”
“这都从哪看来的?准吗?”他刻意地大笑着,心里暗自吃惊。
“别打岔……”小梅翻看着手机,似是在看网页,“……狮子座的自我和热情不比你弱,她的阳光和你的阴暗刚好相克。⒌9②久而久之,你们的猜疑和嫉妒,尤其是那种独占的天性,会慢慢蚕食彼此的感情。你要是爱上她,开始很快活,之后会比较惨,她留恋你,却不会在乎你。你可就不一样了,会痛苦得找不到北,拿人没招,只能举刀自裁。”
“呵呵,我还自裁?不裁人就不错了,谁也别惹我,没好果子吃。”陈麦故作轻松。
“你看,这就是你们天蝎男典型的话,喜欢人家,没有回报,就咬牙切齿的。嗯?你有很熟的狮子座女孩?”小梅捏着他的肚子说。
“嗯,没有,就是好奇……你最近生意怎么样?”陈麦不想说太多,就用一串咳嗽掩住了。
“挺好的,昨晚上好几起,被客人弄得腰都疼了,龙哥提前让我休息,怕我癫痫又犯了,还说你交代过要照顾我。”
陈麦不想和她谈这个,就去脱她的衣服。小梅一愣,知道说多了,就顺从地自己脱去。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黑暗里,小梅低头就范的样子带着淡淡的忧伤。他摸自己的后背,感到一阵痛,仿佛皮肉里新长的大包被重重按了一下,这才明白自己仍被愤怒支配着。为那么多男人能够占有小梅的身体而愤怒,为艾楠被别的男人占有而愤怒,为自己能为这些莫名其妙的女人揪心而愤怒。这愤怒又加剧了疼痛,让他几乎流泪。小梅似乎有些害怕,走上来抱着他,一声不吭地把脸靠在他的胸前。疼痛中他闭上了眼,将她紧紧抱住,像抱住了水里的救生圈,用力得好像要揉碎她一样。他的脑海响起镶金边的喇嘛庙里浑厚的念经声,晃着无数颗锃亮的头。他在诵经声中直硬了起来,仿佛能击碎巨大的木鱼。他很想在众神之前杀个汁水横流,靡音漫漫,菩萨日罗汉,一日就一串。他抓着她瘦小的背,她肋骨柔滑,在他手里溜来溜去,他不忍去蹂躏她。
镶金边的喇嘛说的末日,也许明天就会来临。他今生不能了却的心愿,不能完结的仇恨,不能拥有的爱情,或许能在镶金边的喇嘛说的后世中得以轮回。他望着天花板上镜子里的自己,心一凉便软了,就慢慢坐去床边,低头不语。
小梅不明所以,悄悄地开始穿衣服。“你怎么了?”她摸着他的手问道。
他不回答,翻出手机,想给艾楠再发个短信,打开了却放弃了,却给小约翰回了短信:“明晚我准时到。”
“没关系的,你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小梅怯怯地说。陈麦一愣,随即一笑,她以为自己是因为硬不起来才放弃,还在宽慰自己。
“我老了,想法多了……”
“你们天蝎座想法就是多,纠结也多,而且不管别人,沉在自己的情绪里自虐,喜欢从伤口上揭皮玩。这个星座代表着性和死亡,身体战斗力很强,但是身体不行了,很多方面都会有问题,尤其是脑子……”她似乎有意地用手掌抚弄了一下他那里,声音带着淡淡的甜味。
陈麦摸了摸她的脸说道:“你懂什么?等你将来嫁了人,慢慢地就懂了。”
“你又不要我了,这是你第二次放我鸽子。”小梅跪在床上,双手叉腰,撅着嘴,一副不满的样子。
“事不过三,下次一定收拾你。”没了性致,还疼了一场,他突然饥肠辘辘。他告别有点气呼呼的小梅,开车到新华广场吃东西,在摊上要了一碗馄饨。刚要吃,撞见了同来吃夜宵的小白和Daisy,三人立刻寒暄起来。
“师兄,怎么一个人来吃夜宵啊,嫂子呢?”小白的牙齿在夜里发着白光。他一身便装,背着吉他,定是带着Daisy去哪个浪漫之处装逼去了。
“她去医院陪儿子了,我睡不着,出来吃点东西,一会也到医院去。”陈麦一边说一边摸了几把脸,怕上面粘了什么似的。
“陈队真是个好老公,小白你可要学着点,我要是哪天病了,你会不会到医院陪我?”Daisy在陈麦身边坐下。她梳着马尾,穿着一件紧身的长款皮衣,这小妞的身材很是好看。他看了小白一眼,见小白痴迷地看着她,便知道这小子定是仍未上手。
“Daisy一天比一天漂亮了,小白你要赶紧,要不然哪天被局里的哪个王八蛋瞟上,你下手可就晚了。”陈麦吃下一个馄饨,咕噜着说。
“呵呵,是有计划呢,年底就结婚……”小白一脸幸福,拨弄了一下琴弦。
“谁答应你来着?美得你!⒌9㈡没车没房也没啥前途,就弹个破曲子,谁要嫁给你?”Daisy拿起一根羊肉串,用一口小碎牙仔细地咬住,轻轻一横,便撕下一块肉来,肉在嘴里嚼着,嘴唇还沾不到。陈麦登时明白,这女人绝非小白说的那样冰清玉洁,冲她吃羊肉串的样子,这妞的口活是一定了得的。
小白被挤兑了个大红脸,有些愠怒,却不发作,只扭过头对陈麦说:“孩子还好吧?看你的样子挺憔悴的。”
“也没啥,就是最近睡不好。唉,多事之秋,祸不单行,有时候想起来挺烦的。怎么样?来点酒?”陈麦把脸弄成一副苦瓜样子,一时真觉得苦了,想到老婆还在医院陪着昏睡的孩子,想到自己这无可救药的无耻,鼻子应景地酸了一下。
“陈队你别发愁,慢慢会好的。”Daisy抓着陈麦的右臂轻轻摇了两下,摇出了他的感动。小白要了两个小二,帮他拧开了放下说:“就是,有啥事过不去的?孩子会好的,这点事哪能把你难住了?来吧,喝两口!”
“你的歌写得怎么样了?最近有想法么?”陈麦不喜欢和人聊儿子的事。
“写了几首觉得还不错,正在编曲。Daisy让我去自弹自唱参加选秀节目,我觉得没什么戏……”
陈麦看着小白,知道他已经打定了去参加的主意。又看看Daisy,Daisy却在走神,在忙乎着手机短信。她的举动却刺痛了他,他厌恶地皱了下眉,重重弹飞了桌上一只甲虫。
“去参加吧,这是好事,暂时别让局里知道。真要进了决赛,大家都会为你喝彩的……这天怎么这么冷?天眼不是越烧越旺了么?”陈麦有点冷,竖起了衣服领子。
“听说不久前天眼里飞出个东西,附近百姓说听见地下打雷,出门一看,一个烧得通红的东西忽地就从天眼飞出去,一眨眼就飞到月亮后面去了……”Daisy瞪着晶亮的眼说。
“哦,那一定是外星煤老板,回他们星球度假去了……”陈麦调侃道。二人果然就笑了。
“师兄,你写首诗吧,我来谱曲,就写这个天眼,我写了几稿,觉得太垃圾,都不敢给Daisy看呢。”
“陈队还写诗啊?”Daisy的嘴圆张起来,像吞了滚烫的烤腰子。
“没有没有,别听他瞎说……”陈麦忙挥舞着肉串。
“师兄你就别和Daisy藏着了,我把你的几首诗都念了,她还问是不是我写的呢……”
“原来陈队就是那杆‘废枪’啊!”Daisy叫起来,小白忙去捂她的嘴。
“嗯,我这杆废枪就等着小白的曲子把它擦亮了……好,写首新的给你,就这两天。”陈麦满意地拿起小二,一口便喝掉了。
小白告诉他孟局和文局看来已是水火不容,孟局已经找他谈过话,说文局准备换掉你,准备把二巴图提到市局来代替你。陈麦对此也有耳闻,已经让小约翰在查清楚,文局不是什么好人,孟局则是个王八蛋,大家都在投石问路,更多的人准备落井下石,包括自己。他并不想让小白知道这么清楚,就揣着明白装糊涂,说管球呢,反正不是什么好营生,替就替呗!
白酒刀一样割下喉咙,腾腾地烫起来了,心情也就好了起来。路边的工人们正在摆弄一些新的横幅,是“共建和谐,清廉为政”、“打击犯罪,维护稳定”等口号。陈麦冷笑了一下,想到这世界、这城市和人一样,也首先需要很多假话来欺骗自己,再去欺骗别人。艾楠在欺骗他,他在欺骗马璐,马璐在欺骗他的父母,文局在欺骗孟局,孟局在欺骗小白。目的不同,手段各异,这就是鲜活的人间。
喝完了酒,心里暖融融的,他就想去医院和马璐陪孩子,陪他们到天亮。许是被自己这尚有救的本性感动了,他的眼又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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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小公园,人少灯稀,⒌92火车的喘气声隐隐飘来,乌鸦们挤在树上准备睡去,这一天就要安静地结束。夜幕里火光一闪,闷声腾空而起,一只二踢脚带着火花蹿上高空,炸出一团恶狠的火焰。乌鸦猛地惊起,扑棱棱四处乱飞。西边豁然亮起一片火把,有个家伙把手一招,比乌鸦还多的半砖头从两个方向扔向小公园,然后一群人就高叫着冲向了那些沉睡的帐篷。放火,放火,打人,打人,熟睡中的人被火焰和恐怖的喊声惊醒,穿着裤衩背心跳出着火的窝,他们立刻被那些戴口罩的人打翻在地。乌鸦们又往回飞,希望东边能消停些,孰料又是一声哨响,东边也冲来大片的火把,顷刻就把东边十几个帐篷点着了。就在东西两边那些光屁股的人要退向中间的时候,中间早被后面冲来的火把隔断,他们一下子就被冲散了。
满地都是光屁股的人在爬,那些举着火把戴着口罩的家伙横行无忌,眨眼之间就把帐篷群烧成冲天的火。乌鸦们无处停留,只能高悬在天上看着,看几百支火把驱赶那些可怜鬼。后者也有抵抗,抡起身边任何武器凶狠反攻,但很快就被乱棍打倒,他们向着不同的方向逃去。火把们分头去追,像流进山谷的熔岩,越流越远,越流越疏,一下子点亮了这沉睡的城市。
这场战斗可谓全胜。入侵者有的被打得头破血流,有的被烧得焦头烂额,一窝窝在冰冷的街道瑟瑟发抖,他们带来的一切都付之一炬,几麻袋馕都被抢光,灶台被捣毁,母鸡被棒杀。那些得胜的家伙不再追打他们,只把馕挂在胸前或背后,远远看去,他们就像一大群拿着锅盖去参加团体操表演的群众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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