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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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卫青原本姓郑,父亲叫郑季。郑季在平阳公主府上当差时,与卫子夫的妈妈偷情,生下了卫青。

这样来历不明的孩子,当然姥姥不疼,舅舅不爱,郑季正妻的儿子们也不把卫青当兄弟。只有一个服劳役的囚徒说:你的面相贵不可言,将来会封侯。

卫青笑了。他说,我一个婢女生的儿子,能不挨打挨骂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封侯?

类似的还有霍去病。

霍去病也是私生子,父亲叫霍仲孺。霍仲孺与卫少儿偷情生了霍去病,后来又娶妻生了霍光。所以,霍光和霍去病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霍光后来当然也表现出能力,但起步却无疑是沾了霍去病的光。

事实上,把霍光带到长安,让他做了郎官,从此踏入仕途的,正是霍去病。霍去病能够进入汉武帝的视野,则又因为他的母亲卫少儿是皇后卫子夫的姐姐。

卫青作为人才被汉武帝发现,也如此。

显然,没有卫子夫,也就没有后来的故事。然而卫子夫又何尝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她不过是平阳公主府上的歌女,跟她那个做骑奴的弟弟一样都是奴仆。

但,命运之神偏偏就垂顾了她。

其实汉武帝原本是有皇后的。皇后叫陈阿娇,父亲是项羽部将陈婴的曾孙,母亲则是那位后来包养小情人的馆陶公主。据说,刘彻小时候坐在公主怀里,曾表示如果能得到陈阿娇,一定盖栋金屋子藏着她。

由此留下了一个成语:金屋藏娇。

这当然是小说家言,完全靠不住,刘彻和阿娇的结合则多半是政治婚姻。两人婚后感情破裂,史家说因为阿娇恃宠而骄,也不妨姑妄听之。但没有儿子,是事实。

于是,平阳公主开始张罗。

平阳公主是武帝同父同母的亲姐姐,也是大姐。姐姐总是疼弟弟的。她搜集了十几个绝色美女,精心调教盛装打扮,在武帝到她家做客时,一齐展示出来。

汉武帝却一个都看不上。

但等到卫子夫出来唱歌时,汉武帝的眼睛亮了。他借口更衣进入帷帐,卫子夫也捧着衣服走了进来,汉武帝没有片刻犹豫就把她变成了自己的女人。

平阳公主意外成功。没错,这是她的感情需要,也是她的政治投资。所以,卫子夫进宫前,平阳公主摸着她的背说:将来尊贵了,请不要忘记我!

卫子夫没有忘记,馆陶公主则看在眼里急在心头。情急之下,她秘密逮捕了卫青,准备谋杀。武帝闻讯,便任命卫青为建章宫监,加官侍中。侍中是当时权贵子弟争相一得的宠位,汉武帝却给了卫青,后来又给了霍去病。

从此,卫家的命运彻底改变。

卫子夫被封为皇后,是在元朔元年(公元前128年)三月,因为她生下了太子刘据。卫青也在同一年封侯,但不是沾皇后的光,而是因为有功。

战功是在讨伐匈奴时立下的。担任车骑将军期间,卫青曾三次率兵出击,一战而至龙城(匈奴祭天祭祖处),封关

内侯;二战收复河南(内蒙古河套地区),封长平侯;三战擒右贤王(匈奴三把手),拜大将军。

卫青一路凯歌,一路青云。

这不能归结为他运气好,而应该承认他能力强。实际上,汉武帝并非唯外戚是用,没有能力的外戚就只给待遇,不给权力。而且,当霍去病的能力越来越彰显时,汉武帝对他的宠信就超过了卫青。

对此,卫青似乎很淡然。也许在他看来,他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皇上也就是他的一切。没有皇上,就没有他卫青。所以,就连汉武帝要他娶平阳公主,他也照办。

不清楚卫青娶平阳公主是在什么时候,只知道当时公主的丈夫得了重病,回到封国。公主便让左右帮她在列侯当中找个男人,结果众人异口同声都说大将军最好。

平阳公主笑了。她说,这可是我们家的人呀,以前常常骑匹马跟在我后面,这话怎么说?

众人又都说:如今还有比他更尊贵的吗?

公主点点头,让人把意思带给了卫子夫,卫子夫又禀告了汉武帝,武帝便把卫青作为礼物送给了姐姐。

也许,这就是卫子夫对平阳公主的回报。

卫青的回报则给了汉武帝。终其一生,他都在自觉维护汉武帝的绝对权威。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卫青率六将

军讨伐匈奴,右将军苏建全军覆没,只身逃回。这样的败军之将该如何处理,军法官们意见不一。

大将军卫青却把裁量权交给了皇帝。他说,我当然有军法从事之权。但以我卫青之尊宠,尚且不敢擅自行刑于境外,不正可以告诫人臣不得擅专吗?

军法官们都说:大将军所言极是!

苏建后来是被汉武帝赦免的。他的儿子苏武,则成了历史上最有气节的外交官。据说,苏建曾经劝卫青效法古代名将招贤纳士,以高声望。卫青却说:礼贤下士广纳人才,是人主的权力。为人臣的,只要奉公守法,尽职尽责就行了,为什么要弄一堆名流在自己门下呢?

霍去病的作风,也如此。

这样的外戚和大将军,汉武帝能不放心吗?

当然放心。

他不放心的,是匈奴。

匈奴问题

匈奴是汉帝国的头号外患。

这是一个北方的游牧民族。对于他们的来龙去脉,我们其实知之甚少,只知道其最高首领叫单于(单读如缠),以下为左贤王和右贤王,此外还有各种名目的王,统治着东至朝鲜半岛,西至西域各国的辽阔疆域。

匈奴的崛起是在中国楚汉战争期间。当时的单于叫冒顿(读如莫毒),据说意思是“开始”。因此,也有史学家认为“冒顿单于”的称号,是抄袭了秦始皇。

不过冒顿单于的态度,却一点不像抄袭者。汉惠帝时期,他居然写信给吕后说:陛下守寡,孤王丧偶,你我都很孤独,何不两好合一好,互通有无?

这哪里是求婚,分明是羞辱。

吕后大怒,召集陈平、樊哙、季布商量对策。

樊哙说:臣愿请兵十万,横行匈奴中。

吕后问季布的意见。

季布说:樊哙的脑袋可以砍下来!当年高皇帝将兵三十二万,被匈奴困在平城。樊哙身为上将军,其实并不能解围,至今遭人耻笑。现在又来夸海口,拍马屁罢了!

吕后无奈,只好咽下这口气。

这口气一忍就是六十年。何况匈奴既无诚信意识,又无契约精神。尽管从刘邦开始,汉皇帝曾多次将公主嫁给单于,和亲却并未换来和平。游牧骑射的匈奴人只崇尚武力征服,毫不在乎对方是不是老丈人。

汉武帝决定开战。

从此,他送往匈奴的便不再是公主、丝绸和钱粮,而是卫青、霍去病的集团军。

集团军的组建是汉帝国战略战术的大调整,其特点是一个大兵团包括好几个独立作战单位,各由一名英勇善战的将军统领。统率全军的最高司令官多由外戚担任,比如西汉的卫青、霍去病、李广利,东汉的窦宪。

这就比以前的单兵作战有力得多,因为可以深入敌后打歼灭战。匈奴主力,是所谓控弦之士三十万。然而武帝用兵之初十年间,斩虏敌军就达二十万。

同样,这样的军团也往往配置豪华。比如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的卫青兵团,下属就有中将军公孙敖,左将军公孙贺,前将军赵信,右将军苏建,后将军李广,强弩将军李沮(读如居),均为一时之选,堪称精兵强将。

长袖善舞,多财善贾。兵强马壮,就能长驱直入。

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也就是汉武帝全面推行经济体制改革那年,大将军卫青和骠骑将军霍去病各以骑兵五万为先锋,步兵数十万为后盾,大规模出征。此战,卫青兵团出塞一千多里,至颜山(读如田,今蒙古国都兰哈拉山);霍去病兵团出塞二千多里,封狼居胥(今蒙古国肯特山),把大汉的旗帜高高插在了匈奴的腹地。

从此,大漠以南再无匈奴的王庭。

实际上此前匈奴已受重创。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新任骠骑将军霍去病率军出塞,进五王国,过焉支山(在河西走廊),杀折兰王,斩庐侯王,擒浑邪王子,又一口气攻到祁连山,逼得浑邪王和休屠王向大汉投降。

投降也有曲折。当时汉武帝恐怕匈奴诈降,命令霍去病前往迎接。霍去病来到营前,发现果然有浑邪王部下不愿投降。于是他当机立断,驰入营中与浑邪王相见,斩杀逃亡者八千人。然后安排浑邪王先行一步,自己慢慢收编降卒进京,得众数万,号称十万。

金日,就是这时来到长安的。

后来成为托孤大臣的金日,这时却是战俘。他是匈奴休屠王的太子。休屠王与浑邪王合谋降汉,事到临头却又后悔,结果被浑邪王所杀。金日和他的母亲、弟弟都被带到长安,入宫为奴,当时他十四岁。

有一天,汉武帝来看马。

马是金日等人养的,又肥又大。金日自己则身长八尺二寸(约一米八六以上),容貌端庄,汉武帝看了满心欢喜。问明来历后,马上任命他为马监,加官侍中,跟当年对待卫青、霍去病一样。

又一位奴仆脱颖而出,尽管他的出身是王子。

更重要的是,这位王子或奴仆是匈奴人。汉武帝却不但没有歧视,反倒青睐有加。没错,他是跟匈奴打了几十年仗,但那是为了国家安全,不是要消灭种族。

汉武帝是国家主义者,不是民族主义者。

匈奴最后是销声匿迹了,其中有一半原因是内乱。东汉建武二十二年(公元46年),匈奴分裂为南北两部。南匈奴单于王朝在曹操的时代终结,其后逐渐融入汉和其他民族。

北匈奴则在东汉永元三年(公元91年)战败后不知所终。有人认为,五世纪中叶横行欧洲的“上帝之鞭”阿提拉,便是北匈奴单于的后裔。

相反,汉帝国的版图却在扩张。原先被匈奴统治的西域臣服于汉,新增的行政区则设在了今内蒙古和甘肃省境内。

其中,置朔方、五原二郡是卫青的战果,置武威、张掖、酒泉、敦煌四郡是霍去病的功劳。

汉与匈奴的关系,大局已定。

但,这是无数生命、鲜血和金钱换来的。

的确,战争的胜利让武帝和汉人扬眉吐气,同时也让人痛感劳民伤财。比如元朔六年那次战役,单是奖励将士的赏金就要二十多万斤,被俘敌军几万人也要赏赐,逼得大司农再次卖官,卖了黄金三十多万斤。

两年后,由于浑邪王来降,军需、赏钱、招待费耗资总共一百多亿。五年后,卫青和霍去病再伐匈奴,战马竟死了十多万匹,赏钱则花了五十万斤。

请问,汉帝国还有多少官可卖?

可惜,与匈奴的大规模战争虽一度停止,武帝的开边事业却一往无前:征朝鲜,通西域,平东瓯,定两越,征服西南夷,一如亚历山大的席卷欧、亚、非。

汉武帝却雄心未已。从天汉二年(公元前99年)到征和三年(公元前90年),他又三次派外戚贰师将军李广利伐匈奴。结果,第一次李陵投降,第二次无功而返,第三次更是全军覆没,连李广利自己也降了。

直到这时,汉武帝才算清醒过来。李广利投降的第二年,汉武帝否定了在轮台以东屯田的建议,下诏表示要调整对外政策,转移工作重心,史称“轮台罪己”。16实际上这份诏书是不能叫做“罪己诏”的(详见本书后记),所谓“深陈既往之悔”也只是史家的说法。汉武帝对自己的路线和政策,并没有根本性的检讨和反省,更不会彻底否定和全面推翻。相反,两年后他指定的顾命大臣,则不但有霍光、上官桀和金日,还有桑弘羊。

桑弘羊是汉武帝经济政策的制定者,也是汉武帝政治路线的代表人。屯兵轮台的建议,就是他提出来的。尽管这个建议被否决,却不等于过去的方针都被否定。只不过,汉武帝的外交政策、军事政策和经济政策,都将面临挑战,桑弘羊则必须充当辩护人。

那么,桑弘羊又怎么样了?

政变与政改

桑弘羊是被杀掉的。

这当然是政治斗争的结果。元凤元年(公元前80年),上官桀、桑弘羊和盖长公主密谋发动宫廷政变,杀霍光,废昭帝,另立燕王刘旦为天子。消息泄露,反叛集团被一网打尽,燕王、盖长公主自杀,上官桀、桑弘羊伏诛。

其实开始时,上官桀等人本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要干掉霍光。因此,他们伪造了燕王的奏章,告发霍光调兵遣将,在京师戒严,意欲谋反。

这当然能置霍光于死地,但奏章什么时候交出去却成了问题。依照当时的制度,大臣上书要写正副两份。尚书先看副本,然后决定是否上奏。霍光可是“领尚书事”的。如果他把奏章扣下来,那就前功尽弃。

上官桀的办法是打时间差,在霍光休例假时上奏。他们的想法是,只要汉昭帝说句话,就立即动手。这并非没有可能。毕竟,这时的昭帝只有十四岁。

然而昭帝却一言不发。

第二天,霍光上朝,走到画室就停住了。

汉昭帝问:大将军在哪里?

上官桀答:因为燕王告发他,所以不敢进来。

汉昭帝说:请大将军入。

于是霍光入内,摘下帽子顿首谢罪。

汉昭帝说:请戴上帽子。这封信是假的,将军无罪。

霍光问:陛下怎么知道?

汉昭帝说:将军前往广明(地名),不过例行公事,怎么是调兵遣将?就算调兵遣将,燕王怎么知道?何况将军真要谋反,也用不着那些校尉。

尚书们听昭帝这样分析,都大吃一惊。上官桀无法利用皇帝,只好铤而走险。

此案其实可疑。十四岁孩子就能识破的花招,能算是阴谋诡计吗?以桑弘羊之多智,又岂能赞同?如果这样的计谋都能得逞,那运气也太好了。

但不管怎么说,桑弘羊总归是卷了进去。那么,他又为什么要跟上官桀结成团伙反对霍光呢?

除了利益之争,还有路线斗争。

斗争在政变前一年就白热化。当时,霍光为了实行新政,利用职权从全国各地找来了六十多个儒家之徒(贤良文学),跟御史大夫桑弘羊讨论经济政策,公开辩论盐铁酒类应该国营还是民营,史称“盐铁会议”。

记录盐铁会议的着作,是《盐铁论》。

会议的记录十分有趣。作者:易中天

顾名思义,盐铁会议讨论的原本是经济问题。就算要抓根本,也该辩论国进民退是否合适,垄断经营是否必需,经济命脉如何掌握,等等。可惜儒家是不懂经济的,所以双方的发言简直是鸡同鸭讲。

比如桑弘羊说,进行经济体制改革,是因为讨伐匈奴和保卫边疆都要用钱。既然国库不足,就得生财有道,总不能让前方将士饥寒交迫吧?

这时的正确回答就该是:换种政策照样有钱。

然而儒生们的回答却是:人间正道,贵道德而贱用兵。

匈奴野蛮,就该加紧建设我们的精神文明,用文明去感化和教化他们,怎么能长途跋涉去讨伐呢?

意思很清楚:那仗根本就不该打。

这是什么话!仗该不该打,是经济工作会议讨论的问题吗?那是军事会议讨论的。

儒生们的回答,岂非文不对题?

何况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不打匈奴,匈奴要打你。不出征,也不应战吗?如果仗要打,钱要花,又要取消盐铁酒类专卖专营和平准、均输,请问钱从哪里来?

儒生当然不会回答,因为他们根本就回答不了。

回答不了,就只能唱高调。儒生们说:会取胜的不打仗(善克者不战),会打仗的不带兵(善战者不师),会带兵的不布阵(善师者不阵)。王者行仁政,无敌于天下,哪里用得着花那么多钱?

这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不清楚桑弘羊为什么要跟这帮逻辑不通的家伙枉费口舌。也许,是因为皇帝有诏书。也许,桑弘羊原本就有话要说。也许,他是要借此机会反戈一击,为汉武帝也为他自己做一次漂漂亮亮的辩护。

霍光却显然是要政改。当然,他并不是要改革政治体制,只是要改变某些政策法规。这倒也是必要的,因为汉武帝执政期间确实存在不少问题。包括他的经济政策,也有问题。不改变,就不会有所谓“昭宣中兴”。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政策未改,舆论先行。这就是霍光策划这次会议的用心。至于那六十多个从全国各地找来的贤良文学,则是他借来打鬼的钟馗。

贤良文学却不这么认为。在他们看来,汉武帝号称尊儒,其实重法。儒家则看似风光,其实被边缘化。这回既然好不容易有了发言权,就必须借此机会夺回阵地,至少也要在朝堂之上为儒家争得一席地位。

盐铁会议变成了儒法之争,这是原因之一。

战端却是桑弘羊开启的。在听够了儒生们不切实际的夸夸其谈后,桑弘羊忍无可忍。他愤愤不平地表示:稳坐家中不知挑担赶路的苦,说风凉话当然比干实事容易。博古而不通今,唱高调不接地气,这样的人有什么用?

桑弘羊他们还说,尊儒以来,武皇帝察贤良,举文学,遍访民间,思贤若渴。然而选举出来的大中小儒,有一个能为皇上分忧、兴利补弊的吗?一个都没有!

这时,儒生们的积怨也如火山爆发。

贤良文学们说,这难道是儒家有问题吗?不,是组织路线有问题,干部政策有问题,舆论导向有问题。武皇帝要开疆辟土,故权谲之谋进,凶残之士用。打仗就要用钱,故兴利之臣起。利兴则义闭。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犯罪率就高。这个时候,岂不就要重用酷吏了?

于是儒生们悲愤地说:难怪皇上身边尽是些投机取巧的家伙,因为我大汉王朝就是用利欲在做指挥棒嘛!仅仅提拔一个公孙弘,管什么用啊!

呵呵,谁说儒家不讲逻辑?他们有自己的一套。

桑弘羊当然也有另一套。在他看来,治国面对的是现实问题,而现实问题是匈奴寇暴。御寇就得强兵,强兵就得富国,富国就得理财,理财就得务实。空谈误国,实干兴邦,国家需要的是脚踏实地的人。

这同样无法达成共识。

但,不管公理婆理,双方的着眼点都已不再仅限于经济政策。他们更关心的,是组织路线、政治路线和思想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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