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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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确和纪天有过节,不过现在只要能够拿到计算机,那么我们就不要因为小小的矛盾而动摇了国共合作的顺利进行。我瞪了白翌一眼,他倒是已经在打电话了,说了几句后转头就对我们道:“他会去拿的,让我们回住处等着他。”
我们在料理店吃完了饭,白翌就说晚上纪天会到我们公寓,六子点了点头看着手表说:“现在是七点多,我争取九点到你们这里。高手我会带来,还有我也会把资料都整理妥当。总之我已经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你们我知道的事情,至于你们…哎…你们想说就说吧,不想我也不来追问了。”
他那么一说我心里直泛酸,我看着六子,又看了看白翌,白翌点了点头意思说你就告诉他吧。我就把我这些日子遭遇的事情,和我所知道的一些零碎的事情都告诉了六子。六子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张的可以塞进一个拳头了。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拍着台子说:“他爷爷的!姓赵的那老头知道你们遇到这个诅咒的呀!因为是他要我注意你们遇到的怪事!而且他明显很忌惮那个盒子…还好我没有碰,否则我说不定也倒霉了。”
白翌没有表示多大的震撼,不过既然大家都打算联手了也就等于是战友。所以我叹着气拍了拍六子说:“哎…兄弟我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总之现在唯一的活路只有靠大家能不能查到事情的源头。否则我就算是完了,到时候…记得照顾我父母…”
六子听到我那么一说,眼睛立马就红了起来,毕竟我们从小玩到大的交情是在的,他再精明自私一听到我可能会为此丢命他也万分的激动。他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事虽然是我老板压着的,但是关系到你的命,我还能为了钱把你给卖了?你小子太看不起我了,太没把我当自己人了。”说完就往我胸口捶了一拳,没留力气,我知道他是真的火了。
白翌见我们都摊开了,气氛十分的悲壮,再不拉开我们,说不定咱们就得抱头痛哭了,于是咳嗽了一声说:“我们也并不知道你们到底掌握了多少东西,不过我和小安是为了保命,你参与这件事又是为了什么?”
六子听到白翌那么一问,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大义凛然的说一句当然是为了兄弟,他沉默了片刻说:“不瞒二位,赵老板一死,给了我一个烂摊子,除此之外还有一笔债务。总之我如果说是为了安仔,那就是我虚伪了。我一半是为了赵老板所谓的那个宝贝,如果有这个东西,我就可以度过难关了。”
白翌点了点头等于是同意了这次联手,虽然六子那么说多少让我有些失望,不过他如果说是为了我而参与的话,我还真的不会去相信,毕竟对六子我可能比他老爹还了解他的德行。他过意不去的拍了下我的肩膀说声对不住,我说没事,你心里话都说出来了,我们也没什么顾虑。于是咱们三人匆匆的结账大家各自奔忙,我和白翌回到了公寓,趁空挡的时候都洗了一个澡,把一身的臭汗都洗干净。我洗完出来的时候白翌正在摆弄那边镜子,我对这个本来就好奇,也走过去问道:“这面破镜子居然可以弄死一个赵老板,真不知道到底哪里来的牛B力量。”
白翌没有看我,只是盯着那面镜子说:“人就是这样,永远无法直视自己内心的欲望,欲望就在自己不知不觉的时候无限膨胀。但是镜子是最诚实的,它无条件的反射了这一切。因果也就如此定下了。这镜子只是反射了赵老板本身的妄念而已,说白了赵老板的死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我坐在他旁边,他并没有让我看到镜子的里面,这点让我有些不是滋味。我低着头手里拿着毛巾也没擦头发只是直勾勾的盯着茶几看。心里在思考着白翌那些话中的含义,同时也在想接下来的路我该怎么去走。天气虽然快要到黄梅天了,又闷又热,我时不时的撩着衣领子扇点凉风进去,因为洗了一个头,头发上的水滴在了胸口,却让我稍微感觉凉快不少。于是我干脆解开上头的两个扣子,顿时感觉胸口一片清凉,我呼了一声抖着毛巾开始擦头发。
我对白翌说道:“那么接下去只有两苦了,能不能躲过去就看天意,老白你说那个河伯殿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说道:“我也不太清楚…总之我们的目标是活下去,那些东西就别妄想了。”
我同意他的看法,所以过段时间等气氛缓和下来,我还得找六子好好说说,我不希望他走上赵老板的老路。毕竟我们兄弟一场实在不想看到他没有好结果。
我准备起身泡一杯茶,一侧脸不知道什么时候白翌把脸凑了过来,我一时没注意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他干脆就用手捧着我下巴。我傻笑着问:“看什么呢?”
他盯着我的眼睛,歪着嘴笑道说:“你皮肤还真不错…水淋淋的…”
我心叫不好,没底气的笑道:“大哥,你可别胡来,大门还没关上呢,你别瞎胡闹。”说着我就往后退开,不过因为衣服本来就拉的是下面,人一缩衣服被扯的更开了,我心里暗骂情势不妙。还没等我把衣服撩回去白翌就不客气干脆一把把我抓住。他瞪了我一眼,然后笑着说道:“你这个家伙太没有自觉了。”
没等我思考怎么回答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我压倒在了沙发上,我想先要说什么,但是白翌并没有让我有机会我的嘴就被他给堵住了。这一次他并没有想要那么轻易的放开我,我尝试的挣扎了几次,但是突然惊讶的发现,我并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厌恶。如果要是早两年我肯定直接拳头上去了,而这一次居然有些期待…我认命的张开了嘴,白翌等于得到了我的允许,便直接探入。我一听到那种吮吸的声音,就感觉身体一阵的燥热,好像有一股热浪在体内翻腾。这种感觉很陌生,过去看到漂亮女人的照片也会有蠢动,但是这次太奇怪了。
白翌把手放在了我的腰上脱我的裤子。我没想到要进展到这个程度,顿时心里害怕了起来,连忙用手拉住,他迷惑的看着我,我因为吻的太激烈眼泪都出来了,只好抽着鼻子说:“等,等一下…快到点了…说不定他们会来的。这下面的事就到这里吧…”
他有些懊恼,这种表情很少能在白翌的眼里看到,他没好气的说:“不会那么快的。”说完就继续手上的动作,但是因为本身的那种燥热,我居然并没有进一步的阻止他。而且说句实话就那么停止的话我自己也不会好受到那里去。
我的衣服的扣子也全解开了上半身等于裸着。这个时侯白翌干脆也拿下自己的眼镜,就在我们又吻成一团的时候,我趁空隙抬头想要换一个稳当点的姿势靠着,却吃惊地发现门口边上的通风的窗户上有一个人的后脑勺在晃动。我连忙推开白翌,他没有扶住沙发直接滚了下去。白翌已经算彻底被我搞的没兴致。他压着火气问我怎么了,我撑着沙发说:“门口有人!”
密文(二)
他一脸寒意地走到门口,我也快速的穿着裤子跟在他后面。一开门,发现纪天窝在门口不敢进来只好就地蹲着抽烟。白翌一看到他就翻了白眼,纪天抬头看了我一眼,我顿时满脸通红,我知道前面那些镜头他没看全也看了三分之二。我捂着衣服连忙打哈哈的问道:“纪,纪天,你怎么不进来?”
话刚出口,我们三个人都尴尬了,我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子,白翌也一时间无言以对,其实谁都不愿意自己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门口还有一个抽烟的。纪天不是六子,估计这样的镜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红着脸瞅了我一眼,我这时恨不得找一个面盆套头上得了,他含糊的说道:“啊,我也刚刚到,想要先灭了烟头再进来。”说完就看着我扣错了的衣扣,然后脸就又红了一层。
我迅速的拉着衣服,白翌闷不做声,最后他叹了一口气说:“东西拿来了?这次麻烦你了。”
纪天张着嘴巴想要回答什么的时候,六子正巧就上楼来了。他一来纪天就像如释重负一样呼了一口气。六子身后跟着一个人,估计他就是六子找来的高手。他看到我们三个人都站在门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连忙理了理头发说:“没事,进屋说话。”
六子带来的高人是一个个子不高的青年,脸上有些青春痘的疙瘩,头发像鸟窝似的,看样子也是个不修边幅的人。他手里也带着一个笔记本包,六子指着这个矮个子说:“他叫周昌,你们就叫他小周就可以了,这小子在计算机方面算得上是一个鬼才。”
小周嘿嘿笑着说道:“商哥看你说的,我也没什么本事,不过这回不会又是什么盗号,偷装备的事吧…”
我一听盗号偷装备,马上意识到这小子可能干着盗装备的勾当,难怪身上的装备那么牛,搞了半天都是那么来的。我顿时鄙视的看着他说:“你小子居然做这种勾当,太不像话了!先说好了!你也得给我去弄一套来…否则别指望我日后和你一起玩。有这种好事你居然不出声,太没义气了。”
纪天咳嗽了一声,他有些听不下去,我们相看一眼也就开始干正事。我们把赵老板的电脑插上电源。桌面把我们都给震住了,一个穿着比基尼的金发美妞非常挑逗的看着我们。我喝的一声说道:“你老板还真是有眼光,拿这做桌面。”六子嘿嘿的笑了一声,小周快速的打开了他的邮箱,然后说:“设了密码,不过没关系,这个我可以搞定,除此之外我还需要恢复一下他删除的文件。这个有难度。”
说完他就打开了自己的电脑,我搔着头问道:“哥们要用我那台么?”
小周点了点头说:“需要用到的,你开着吧,”然后拧开了自己带的可乐说:“没事,有需要我会告诉你们的,这种程度的东西只要给我时间我可以帮你恢复的。”
六子趁小周在忙碌的时候转头对我们说:“我回去的时候也收拾了一些信息,老板最后的一次物流快递是送到青海的玛多县。”
白翌皱着眉头说:“黄河源头?”
六子微笑着说:“嗯,正是,看来这个老头本来是想要最近段时间就有所行动。不过他没那个命啊,那些东西依然滞留在当地接头的点。你们二位看要不要大家一起去捡这个便宜?”
白翌摇着头说:“不,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查出那个神秘顾问是谁。”
我泡着几杯茶给他们,纪天躲着远远的抽烟,我心里也有些忐忑,毕竟我们这种行为就是同性恋。如果是过去的我看到这种情况说不定也会吓的转头就跑,现在可好说,不定已经被人当变态鄙视了。白翌看了我一眼叹着气说道:“现在一切都等找到那个顾问再说下去,你先让他们把装备留着,说不定日后我们还真的需要去一趟。”
纪天抽完了烟才走过来说:“你们到底在查什么事情?”
我和六子都不说话了,白翌皱着眉头把一些该说的事情先告诉纪天,但是我和六子都知道他还保留了一些内容。总之白翌并没有把事情都说出来。那我们两个便只有默不作声。
小周转过身来对我们说:“喂,过来看看,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我们闻声都围了过去,没想到这小子还真的很牛B,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恢复了好几个邮件,我们看着内容发现这些东西都是些杂七杂八的单子。六子哦了一声说:“这是老板的私人账本。那些东西不重要,我手头也有副本,嗯…小周你就专门修复一个J打头的文件。我记得老板当初特别规定如果我们看到有J打头的文件都不得擅自打开。”
小周点了点头,利索的又退到后台去查。过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他才又招呼我们过去说:“真是奇怪了,我查来查去所有的J文件都是一种奇怪的乱码。啧…过去只有三次发生过这样的事,有一次是在1984年美国加州的一个计算机公司,他们发现了这种乱码,之后第二天就传出了有外星人飞碟出现的消息,并且有人拍下当时的照片。所以这种乱码我们叫做UFO代码,这种完全被打散了的代码如果没有专门的解密设施我靠手头的东西根本没有办法破解,这样吧,我把这份资料先备份一份到小安哥的电脑里,其他的我带走回去再研究,资料出来我会传给商哥的。”
六子摊了摊手意思没办法只有这样子,最后小周给了我们一个最后时间。纪天问我们还有什么事么,我们说没了。他点头说道:“那么东西可以留在你们这里,但是最后还是要还给我。至于你们遇到的事情我真的没有办法去理解,不过既然是老学长你的事我总归会帮忙的,赵老板那里我再给你们多打听些。”说完他就起身准备离开,他走的时候咳嗽了两声拍了拍六子的肩膀说:“咱们一起走吧…别…别妨碍人家…”
六子啊了半天,不过因为对纪天职业的忌讳他还是摸了摸头发无可奈何的跟着一起出去,走的时候做了一个手势表示明天还会再来。我是看在眼里真的是哭笑不得。不过人一走,剩下的我们只有四目相对,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我看了看时钟指着自己的房间说:“那么…我也去睡觉了。”
白翌的眼神里有些失望,他摆了摆手也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虽然说错不在我,但是怎么都觉得有一种难以言表的罪恶感。我搔了搔头发拉住了白翌的手,低着头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干脆抬起脑袋用嘴唇碰了一下白翌的嘴巴。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我都感觉他有些怔住了,我红着脸慌忙的退回了自己的房间,心里暗自骂了一百遍安踪是傻冒。这种幼稚到可笑的做法居然出自于一个二十好几的大男人身上,我半个脸傻笑半个脸扭曲的在哭,总之估计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最丢脸的事之一。
最后因为打击太大,导致我又开始做起噩梦来。其中有一个梦让我感觉有些异样,在梦里我好像又看到了岳兰,她的身边有很多个人影子,她对着我笑。但是我却感觉她变得陌生了,好像这个女孩有着一种类似女人的妩媚笑容,那种妖异的美丽不是那个小姑娘拥有的。她拉着我的手,好像要我和她一起走。我牵着她的小手,发现她的手非常的湿润,而且又滑又冰冷。她一边走一边对着我笑。慢慢的她停了下来,放开了我的手。我看到前面好像有一口井,她用身体撑在井口背对着我。我不知道她这次出现又有什么意义,我走上前去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但是就那么一放我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异样,我盯着井,想看清里面到底有什么,这个时侯发现在水面上映出了一张死人的脸,一个被淹死的女人。我连忙拍了一下岳兰本能的想要拉着她往后退,但是岳兰却动也没有动。突然她一下子抓着了我的手臂,我感觉一种恐怖的力道把我拽了过去,我整个人就被岳兰推到了井里,那一刹那我看到在岳兰的脸上出现了一种非常阴恶的笑容,或者说她已经不是岳兰的脸了,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容貌。
我啊的一声,感觉身体一抖终于从这个诡异异常的梦中清醒。我摸了一下脖子,发现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深呼气了好几口终于稳定了情绪。一看时间正好是三点整,我想要再睡下去,但是不管身体多沉居然就是无法入睡。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窗户开着外面的月光非常的清冷,但是没有一丝的风,感觉有一种恍惚的晕眩。一种沉闷的热气就那么包围着我,使得我透不过气来。我下床去开电脑,但半夜三点的,网友都已经睡着了,我想来想去准备干脆上游戏调剂一下一直紧绷着的情绪。打开游戏在副本区域等了十多分钟也没有人来理睬我,区域内十分的冷清,我骂了一声就准备下游戏躺床上去,没想到这个时侯居然有人上线了还加我入队,我入队后发现队伍里只有一个人,便有些失望,告诉他就我们两个人去是送死的。但是他一直不作声地站在我的边上,我估计这哥们已经趴着睡着了,就打了一声招呼就自动退出队伍。但是我一退出队伍,就收到了一个私聊的对话,上面就是那人的一句话:我知道你是谁,我一直在看着你。
平时看到这样二百五的话我绝对以为是神经病,但是现在我却有一种仿佛被人看穿的感觉,他知道我是谁?他认识我?我看了下时间,发现居然陪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耗了十多分钟,我有些恼火便回复道:“你脑子没问题吧?”
那个游戏人物依然站在我的旁边,这个时侯我觉得他的造型和我的有些异样,渐渐的我感觉好像和所有的玩家都有所不同。于是我拉近镜头,发现这个人的脸和游戏大多数为玩家设置的脸模型都不一样,因为它太仿真了,仿佛是一个真人的头。我再拉近看的时候差点被吓得跳了起来。这张脸居然和那个在我梦中井里的那个女尸一模一样,顿时我有一种依然在噩梦中的感觉,我咬了一下舌尖感觉生疼,才知道这并不是一个梦。我看到那个游戏人的脸不自然地歪了一下,然后很诡异的动了一下眼珠,用嘴很缓慢地说了一句:你也看得到我。我顿时抽了一口气,连忙关游戏。我摸了一下头感觉可能是自己太累了,可再爬回床上时怎么都感觉有那么一个怪人透过黑乎乎的电脑显示屏窥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在依然感觉有无数的东西从眼前划过。而每当我要真的看仔细的时候那些东西仿佛都是透明的气泡一样虚幻。渐渐的那些虚幻的泡沫落到了我的身上,然后就像雪花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我大脑的深处依然一直在回荡着那句:你也看得到我…
突然眼前一阵白光,我睁开眼睛,发现是白翌拉开了我的窗帘,我揉着眼睛发现现在居然已经中午十二点了。白翌拉开我的被子神情非常严肃的对我说:“前面六子打电话来过,资料已经出来了,六子要我们快点到他那里去,还有…那个小周疯了。”
我啊了一声,连忙跳了起来,冲到厕所胡乱的漱洗一下就套上T恤。白翌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二话不说关门走人。到了六子家门口,他就一脸慌乱的和我们说:“小周在午夜的时候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让我去收邮件,但是我还没开电脑他就又打了一个电话,说我们给他的东西有古怪,我问他有什么古怪,他就说这些东西不是计算机的UFO代码,不知道是什么,有点像鬼画符。然后就说东西帮我们弄完了,但是他没办法解读。”他咽了一口水说:“在电话里我还意外的听到了一种很刺耳的声音,像是什么在刮墙壁。我听出了那个节奏,是SOS的含义。今天早上我有些不放心就一早去小周家看看,一进去发现小周整个人都趴在显示器前,侧脸贴在屏幕上,眼神已经彻底呆滞了,嘴巴边上还挂着一个怪异的笑容。问他什么他都没有反应,就反复的喃喃说你看得见我,我想把他拖离显示器,他就像疯狗一样的咬我,然后连滚带爬的继续贴在显示器上…在电脑里只打开了一个游戏,但是他并没有进去只是打开在一个开始页面罢了。”
他一那么说我就马上想到了昨天晚上游戏里的那个诡异的游戏人物,不会就是…小周吧!我这个时侯手心稍微有些冒汗,但是出于谨慎我并没有马上就说出来而是等着他们继续说下去。
白翌问道:“那么他给你的邮件在哪里?”
他拍了拍我们打开自己的电脑,点开其中一个文件夹说:“就这些东西,根本不是什么资料。我也看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符号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老板能够看懂这些东西?”
我看到屏幕突然感觉额头疼痛异常,我捂着额头大脑里居然闪现出一个一个词汇。我惊愕地说:“不对啊,这个东西我看到过…”他们都疑惑的看着我,我摇着头说:“不对,这个东西与其说我看过,不如说我能够看得懂。我靠…真的很难用语言形容。”
白翌看着显示器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
我摇着头说:“我没见过,但是我知道它想表达什么含义。对了,我昨天晚上上游戏的时候有一个怪人曾经加过我好友,他最后一句话就是说我看得到他。”
他们也十分的错愕,我就把我看到了一张酷似人脸的游戏玩家的人物和最后那一句话告诉了他们。六子摇着头说:“不可能,昨天夜里游戏是维护时间,没人上得去的。不过…那个时侯我看到小周的电脑也开着游戏…”
白翌继续问道:“那么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那些古怪的图案,但映入大脑后却是一个一个汉字,这种感觉就像是查色盲的时候,如果对颜色有辨别能力的人可以看出图中的数字,而色盲却看不出。我摇着头说:“这些东西只表达了一些意思,他说他在等,要我们去找他。他知道赵老板已经死了。想要真相就要找到他。”
六子搔头说:“不对,不对啊,为什么你可以看得清楚,你该不会是瞎说的吧。怎么可能只有你能看得到。”
白翌摸着下巴揣测道:“很可能是因为小周把最原始的文件留在了安踪的电脑里,所以当他开电脑的时候就等于是被里面文件的东西所感染,这就像是一种病毒,通过文件在传播,而被传染的人才能够看得懂这些混沌编码的含义。”
六子说:“我们也看见了,为什么我们没有被感染呢?”
白翌也摇了摇头,他转过脑袋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然后对我们说:“现在的关键就是找出这个躲在后面一直隐藏着的顾问,小安你把这整篇的代码都看下来,然后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六子拿纸和笔来,我们全记下。”
我点了点头干脆坐在电脑前,打开第一个文件夹,我缓慢而艰难的说道:“水,石头,如果不来,敲打…不行不行,我实在觉得太没线索了,这些东西根本就组成不了什么完整的信息。”
白翌拍了下我的肩膀说:“继续,你只要把词说出来就可以了,其他的都别管。”
我舔了下嘴唇继续这种怪异的翻译,我发现第一个文件夹里只有几个零星的词语,但是到了第二个文件夹,则有了一段完整的话。我接着说道:“八苦之局是最后的保障,八局若破,等同九魂释放。那时秘密就会再现,而所有的一切都会白费,只有在八苦之局内把所有知情者全部诛之。但是八苦之后必定会有一个机会进入河伯殿,这将是千年难得一次的机会。”
我连忙打开第三个文件夹,发现又是一些散乱的词汇,我继续艰难的翻译出来:“没人,机会,了解,抓住…等不下去…”
我扶了下额头,然后闭目养神片刻再打开第四个文件夹,这个又恢复到了一整段我能够看明白的情况,我说道:“设定屏障最外围就是放置鬼盒,并处决当时知情者化为守魂,命其万世守卫鬼盒,任何想要知道河伯殿的人都会化为守魂,设下密咒无人可解。”
我点开了下一个文件夹,果然还是散乱的文件,但是最后它终于来了一句连续的词——尤溪路南园村二百三十四号。我一念出来惊讶的发现居然是地址,早知道我就直接跳这一段来说了,看这种东西我就像是坐在云霄飞车上看文汇报,我捂着额头说:“不行了,再看下去我要脑溢血了,你们都记下了么。”
白翌放下笔,抚着下巴说:“记下了,但是这些对话没有办法串联成一起啊。”
六子拍了下台子说:“得了,别想了,不是有地址么,咱们去瞧瞧,现在说有一个先知在那里候着咱们,我也认了。”
他们又说了一些话,我实在是听不进去,我捂着额头说:“先让我歇歇,我大脑要炸了,你们摸摸我太阳穴都鼓出来了。先让我歇一会再说。”
白翌扶着我躺在椅子上,对着六子说:“拿块湿毛巾来,再拿一杯水。”
很快我就感觉自己的头疼稍微的缓和了下来。接过白翌递过来的冰水,我喝完了才觉得稍微缓过劲来。耳朵像是被揍了一样嗡嗡作响,六子说:“怎么会这样,我们要看这里面的内容那么困难,但是我老板并没有那么夸张啊。”
我瘫在椅子上,稍微动一下都觉得头晕目眩,我说道:“别想了,我们现在知道的东西还不够连成条线的。”
于是我整整休息了三个多小时才缓过来,白翌弄了一些稀粥让我吃点东西,我这才想到这一天我还没吃过一口饭呢。直到我能够安稳的不靠他扶着走,他才对我说:“地方我们已经找到了,居然就在这个城市的南郊。”
我没想到这个所谓的高人居然就和我们住同一个城市的,我抹了一把脸,然后喝完最后一口粥说:“那么就去看看吧,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没事了。”
白翌不放心的拍了我一下说:“如果不舒服就说,实在不行你也别去了。”
我摇着头,看着他说:“要你,你能不去么?也许这是最接近事实真相的时刻。”
他失笑一声,我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六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带着赵老板的笔记本。询问了下我的身体,我摆手说没事。于是我们三个人直接拦了辆车就开到了南郊,司机把我们在镇门口放下来。他有些为难的说:“这里面我进不去,路太小了没有机动车道。”
我们也无奈只有下车步行,发现这里真的是开不进车子,只能够允许两个人并排行走的巷子。周围都是灰色的石灰墙,绿油油的青苔附在石板路上。不过进了这里发现却意外的感觉有一丝凉意。也许是因为这里独特的房屋结构导致的一种穿堂风吧。六子说:“这里过去其实就是一个专门制作蓝印花布的作坊群,住这里的人家过去都是干这个的,现在自然已经没人做了。不过你们看,我们还是能够看到一些染缸在那里堆着。”
我问了下白翌:“那个地址是什么来着?我们现在也没功夫磨蹭,快点找到吧,你看着天,再过几小时就要暗下来了。这里那么窄再晚一点路都不好走。”
我们三个人迅速的询问当地居民,并且告诉了他们这个号码。但是当地人都摇着头说根本没有二百三十四号的房子,我们想可能是老屋子,年轻人不知道。于是几番询问终于还是找了一位晒笋干的老妇人,她看着我们三个小青年大热天的在村子里来回走了好几遍,早就觉得好奇了。她自己先开口问道:“你们这些人在找什么呀?”
密文(三)
六子怕她听力有障碍,就扯着嗓子的喊道:“大娘!我们要找尤溪路南园村二百三十四号的屋子,您知道那地怎么走么?”
老人挥了挥手说:“没那个地方,我们这里只有到二百三十三号就到头了,怎么会有二百三十四号。是你们搞错了村子吧,像这样的村头在南郊有好几个啊。”
于是他们又向我投来了疑问的眼光,都怀疑是不是我看错了。我心头一紧连忙说道:“我应该没有看错,虽然看的时候我头很疼,但是我看的非常的仔细。”
白翌皱着眉头,他拿下眼镜抬头看了看周围。然后对老妇人说:“大娘,那么在更早以前这里有没有多出来的屋子啊?”
大娘皱着眉头摇着头说:“没有哦,我们这里一直都是这样的,要说唯一的区别就是村后那几颗桂花树被人砍了。说完用手捏了一棵笋干然后指着巷子深处的一个转弯角说:“就是那里,其他的地儿可是一点也没有变化的呀。”然后老太太张了下口,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们看了发现她还有话想要说,但是真的当我们想要问的时候老人则又开始搬弄自己的笋干了,并不愿意再搭理我们。
我们又绕了好几圈,依然没找到这个门牌号,眼看着太阳越来越往下,再下去就真的要全黑了。我们皱着眉头,六子吸了一口烟说:“要不然我们先找家招待所住下,明天一早我们继续找?干脆连着周围的几个村头都找找看看有没有这个二百三十四号。”
我被太阳晒的有些发懵,不过现在就回去真的是说不出的窝火,我宁可在这里住一夜。白翌擦了下汗水,他的意思也是先住下,然后再好好的研究下。如果有必要他们会让我再查一下文件。总之现在我们只有先找个落脚点了。
我们就去问了街对面的一个开杂货铺的老人,他看我们一行人没事就在村子里瞎转悠,现在还要问这里那里有招待所心里不免有些疑虑,他看着我们说道:“你们外头来的最好不要老是在这村里转悠,你们不是本地人没事就不要待在这里。”
我纳闷的问道:“这是为什么?”
他皱着眉头说:“今天是满月,乔二奶奶估计又要来闹腾了,总之你们要住下也别出去,到了明天就早点走吧。”
我一听这乔二奶奶的事就觉得有些蹊跷,我想要再询问他关于细节的问题,就发现那个前面还在收拾笋干的老太婆一拐一拐的走过来拉住了老人低声的骂了几句,他就闭口不说了,只是告诉了我们这里的唯一一家可以称得上招待所的地方。
我们三人各自心里都十分的疑惑,觉得进了这个村子之后,表面上是安逸无事的感觉,但是一细看就发现这里的人都有一些回避,他们貌似对于外来的人十分的避讳。不过当时我认为这也只是地域保守的一种心态罢了。
招待所其实并不是给旅客住的,而是当地人多出来的几间屋子。位置在村尾这头,房间是三层民居的三楼。打开窗户可以看到前面村头的模样。我们进去的时候牙膏牙刷都没有,被单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我们稍微的整理了一下,招待所的主人也不好意思就拿了一些多出来的牙膏牙刷和毛巾给我们,再给了我们三条毯子。
我们倒了一壶茶,又喊老板买了一些熟菜什么的上来。白翌看了看我说:“这样吧,我们再看一次这些密码,小安你做一下心理准备。能看多少看多少不行我们明天再想办法。”
我哎的叹了一口气,便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就在刚要点开文件夹的时候窗户外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我们都一阵纳闷,透过窗户,发现村民们纷纷的走出家门,手里有的拿香有的拿着锡箔纸钱,在村头那里还有人夹着一个纸扎的人形,和一个纸糊的棺材,棺材做得十分的逼真,如果不是看到一个人就拎起来的话,我还真的以为那就是一口红漆棺材。他们敲着锣鼓,把纸人放入棺材然后像跳大神一样的抬着棺材游走村头。有些村民还带着奇怪的面具,我问白翌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么?他也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们看到他们绕了一圈洒了一路的纸钱最后在我们村尾这里把那口棺材给烧了,所有的村民都跪在那里磕头祷告,还有的人口里念叨着乔二奶奶走好什么的话。
六子看的有些新奇,他好奇地说道:“这种祭祀方法和过去的傩逐非常的相似,这种地方变异化的驱鬼民俗还是有共通点的,你们看他们焚烧的时候不停的念词,奏鼓就是一种傩祓的仪式。”
对于傩,我也只是略知一二,只知道是一种古老的仪式,可以追溯到远古时代的巫术文化,《诗经?卫风?竹竿》有说道: 巧笑之瑳,佩玉之傩。傩兴于周朝,当时周天子时有冬傩,夏傩之分,非常隆重。《论语?乡党》记载:乡人傩,朝服而立于阼阶。(阼:古指东面的台阶)难道说这个小地方还有夏傩的习俗?不过现在还有傩戏的也就只是安徽贵池、青阳一带以及湖北西部山区。是中国巫术末期和戏曲早期的一种过渡阶段,这里又怎么会出现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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