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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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给他妈的。”
这一次他们没有专门留时间给他吃东西,彼得森只好在讲话的时候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拿着面包。他连续讲了十分钟,中间只是偶尔停下来啜一口汤,撕一块面包塞进嘴里。他深入细致地讲解了议会的发展历史、奋斗目标和成员的权势。等他说完后,加百列问:“你是议会的成员吗?”
这个问题似乎把他逗乐了。“我?一个来自伯尔尼高地的教师家的孩子?”他拿面包拍拍胸脯强调了一下,“吕特利议会的成员?不是,我不是议会成员,我只是他们忠心耿耿的仆人之一。这就是我们瑞士所有人的身份——仆人。我们为所有在瑞士银行存钱的外国人服务,为执政的寡头集团服务。我们是仆人。”
“你给他们提供什么服务?”
“安全和情报服务。”
“他们给你什么回报?”
“钱和事业支持。”
“也就是说,你把你听到的关于罗尔夫的传言告诉了议会?”
“对。然后议会就告诉我他藏了些什么东西。”
“二战期间,纳粹分子为了回报罗尔夫提供的银行服务而给他那批名画。”
彼得森把头向前点了几分之一英寸:“罗尔夫先生手里掌握着贵重的物品和爆炸性的内幕,这在议会看来很可怕。”
“于是议会给了你什么指示?”
“议会让我对他严加监视,确保罗尔夫先生不会在他最后的日子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过那个时候他已经开始表现出一些令人担忧的迹象了。罗尔夫的银行里来了一位访客。那个人是国际犹太人机构的,他在大屠杀受害人的休眠账户问题上表现很活跃。”
彼得森介绍那个人时表现出来的轻慢态度让加百列恨得咬牙切齿。
“后来我们拦截了一系列传真,发现罗尔夫似乎在做一些安排,准备雇佣一位艺术品修复师。于是,我问了自己一个简单的问题,为什么一个快要死了的老头子会浪费时间修复他的藏画呢?就我的经验看,一个人在临终前一般会把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留给晚辈去做。”
“你怀疑罗尔夫打算移交他的藏画?”
“也可能是更糟糕的情况。”
“还有什么情况会比这更糟糕呢?”
“公开忏悔他与纳粹高官和德国情报官之间的交易。你能想象这样做会带来多大的冲击吗?它会像风暴一样席卷整个国家。连瑞士人和犹太人在休眠账户问题上的争端跟这个比起来都是小巫见大巫了。”
“议会害怕的就这些吗?”
“这些还不够吗?”
但此时加百列耳边回响的并不是这句话,而是奥古斯都·罗尔夫在信里写到的——我曾经将他们视为朋友,这也是我一生当中犯过的很多错误之一。
“他们害怕奥古斯都·罗尔夫会把议会这个秘密组织的存在泄露出去。他之所以知道这个组织,是因为他是组织的成员吧?”
“罗尔夫?他可不是普通成员,他是创始人之一。”
“于是你去见了他?”
“我告诉他,我听到了一些传言——我没说什么具体的事情,请注意,我说的话都非常隐晦。罗尔夫老了,但他的头脑还敏锐得很。他完全知道我想告诉他什么。他是个瑞士银行家,上帝。他知道怎么不着痕迹地谈判。我走的时候,心里很确信议会有大麻烦了。”
“于是你做了什么?”
“实施B计划。”
“什么计划?”
“偷走那些该死的画。没有画,他说什么别人也不会信了。”
彼得森非要抽根烟才肯继续谈下去,加百列不情愿地同意了。他又用手掌拍了拍墙,奥代德又从门口把头探进来。他从自己带的那包烟里抽出一根给彼得森。当他按下打火机时,彼得森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奥代德在走出门外的路上笑得前仰后合。彼得森小心翼翼地抽着烟,好像害怕手里的烟会爆炸似的。加百列每隔几秒钟就要挥挥手,试图把烟味扇走。
“跟我说说维尔纳·米勒。”加百列说。
“他是个关键人物。要想拿到罗尔夫的秘密藏画,我们需要米勒的帮忙。米勒是安保系统的设计者。于是我让手下深挖他的案底。米勒的过去也不清白,我们之中没有谁的过去是清白的,对不对?”加百列什么也没说,彼得森接着讲了下去,“我去法国跟米勒谈了谈。不消说,他同意我们的计划。”
彼得森几乎把烟吸到过滤嘴,才不情愿地把它按进空汤碗里掐灭。
“我们打算第二天晚上行动。到时候罗尔夫会去日内瓦,在那边的公寓过夜。而艺术品修复师会在第二天早上到。行动小组潜进了别墅,米勒带着他们进了监控室。”
“你当时在现场吗?”
“不在,我的任务就是确保苏黎世警方不会在中途出现,没别的。”
“继续。”
“米勒解除了安保系统,关掉了摄像机。然后他们进了地下室。猜猜他们见到了什么?”
“奥古斯都·罗尔夫。”
“对,罗尔夫本人。凌晨三点钟,那个老头子竟然坐在地下室里看他的破画。米勒慌了。罗尔夫并不认识那些窃贼,但是他和米勒共过事。要是老头子报警,倒霉的肯定是米勒。于是米勒从旁边的人那里夺过一把枪,把老头子逼到书房打爆了他的头。”
“六个小时后,我出现了。”
彼得森点了点头。“罗尔夫的尸体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来刺探艺术品修复师的真实身份。如果他发现尸体后报了警,那他可能就只是个艺术品修复师而已。如果他发现尸体后企图逃走——”彼得森摊了摊手,好像在说,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于是你派人逮捕了我。”
“没错。”
“审问我的第一个警探是怎么回事?”
“贝尔?贝尔什么也不知道。对贝尔来说,你只是一个涉嫌谋杀瑞士银行家的疑犯。”
“为什么要费那个事逮捕我呢?为什么不直接放我走?”
“我想把你吓个屁滚尿流,让你从此不敢再回来。”
“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了结。”
彼得森摇了摇头:“的确没有,而且不幸的是,一切才刚刚开始。”
后面的事情加百列基本上都知道了,因为他是亲历者。彼得森那一连串的交代只不过是验证了他原本的猜测,或者补充了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正如彼得森担心的那样,安娜·罗尔夫没有报告她父亲的藏画失窃的事情。于是彼得森马上派人监视了她。这次行动是由吕特利议会出钱、彼得森派安全局的亲信实施的。彼得森知道加百列在罗尔夫下葬一周后跟安娜·罗尔夫见了面,他知道他们一起去了苏黎世,进了罗尔夫的别墅。
此后,加百列也被监视了,从罗马、巴黎、伦敦到里昂一直有人跟踪。议会聘请了一个职业杀手。在巴黎,这名杀手杀死了米勒,炸毁了他的画廊。在里昂,他杀了埃米尔·雅各比。
“那天晚上在罗尔夫的别墅里埋伏我的人是谁?”加百列问。
“他们为议会卖命。我们一般会聘请职业人士来处理超出我们能力范围的事情。”彼得森停顿了一会儿,“顺便说一下,你把他们两个都杀了,真是了不起。接着我们把你跟丢了,在三十六个小时内不知道你在哪儿。”
维也纳,加百列暗想。其间他跟拉冯见过面,跟安娜开诚布公地交了底,把她父亲过去的秘密告诉了她。正如加百列担心的那样,彼得森在他们回到车站大街后又盯上了他们。当安娜·罗尔夫弃置在德国边境的车子被人发现后,议会采取了紧急措施。加百列·艾隆和安娜·罗尔夫上了追杀名单,必须派职业杀手将他们尽早铲除。本来议会派出的杀手在威尼斯就应该得手的……
由于兴奋剂的作用开始失效,彼得森的脑袋向桌子沉了下去。他需要睡眠,自然入睡,而不是在药物的作用下陷入昏睡。加百列只剩下一个问题了,他需要在彼得森被带走、铐上床之前得到答案。他问的时候,彼得森已经趴到了桌上,用手枕着头。“那些藏画,”加百列轻轻地说,“那些藏画现在在哪儿?”彼得森在失去意识前挣扎着说出了一个名字。
奥托·格斯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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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马莱斯·韦诺斯塔
那天晚上,只有格哈特·彼得森睡成了觉。伊莱·拉冯半夜两点钟把他在维也纳的秘书叫醒,让她去他在犹太区的办公室里翻找那些已经蒙尘的旧档案。一个小时后,她找到的资料从传真机里吐了出来,这些资料少得可怜,还不够写满一张明信片。特拉维夫的研究科也传了一份薄薄的文件过来,上面的资料都没什么用。奥代德则在网上大海捞针地搜索八卦。
奥托·格斯勒是个幻影,是个传说。按照拉冯的说法,查清这个人的底细就跟用瓶子装雾一样困难。他的年龄众说纷纭,他的生日和住址不为人知。没人能找到他的照片。他无处不在却又无迹可寻,上无父母,下无儿女。“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死,”拉冯说着,困惑地揉了揉眼睛,“等他哪天终于到了寿限,或许就这么消失了。”
有关格斯勒生意上的事情,人们所知甚少,大部分情报都是捕风捉影。据说他是很多私人银行、信托公司和实业公司的控股股东。至于他控股的是哪些私人银行,哪些信托公司,哪些实业公司,人们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奥托·格斯勒从来都是通过皮包公司经营运作。他要达成一笔交易,从来都不会留下任何物证——没有指纹,没有足印,没有DNA——他的账簿比石棺封得还要严实。
多年来,他的名字经常出现在洗钱和内幕交易丑闻中。据说他垄断了商品市场;违反制裁禁令,向受制裁的独裁国家贩卖军火;把贩毒赚来的巨额利润变成了可观的房产。不过执法人员的皮手套从来没有碰过奥托·格斯勒。在各地律师的帮助下,奥托·格斯勒从来没有付过一生丁[1]的罚款,也没有蹲过一天的监狱。
奥代德倒是在美国杂志的一篇八卦文章里挖到一则有趣的轶闻。上面说,在二战结束几年后,格斯勒收购了一家曾为纳粹德军制造军火的公司。他在卢塞恩郊外的仓库里找到五千台火炮,那是第三帝国灭亡后积存在瑞士的一批货。格斯勒见不得账本上有积压的存货,于是着手寻找买家。他在亚洲的一个动乱地区找到了买主。这些军火帮助该地区的人们推翻了一个殖民统治者,格斯勒从中赚取的利润比他从纳粹德军那里捞到的钱还多一倍。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到花园边的柏树上时,搜索工作也出现了一丝曙光。拉冯终于找到了关于奥托·格斯勒的蛛丝马迹。有传言说,格斯勒每年都会捐出上百万美元资助医学研究。
“哪种疾病的医学研究?”加百列问。
“贪婪症?”奥代德打趣道。不过拉冯一脸困惑地摇了摇头:“上面没说,那个死老头每年都要捐出几百万,但是就连这几百万的用途都要保密。奥托·格斯勒就是个链。他简直就是瑞士的化身。”
格哈特·彼得森一直睡到十点钟才醒。加百列允许他慢吞吞地洗了个澡,梳了个头,还换上了原来那身衣服。那身衣服已经被伊莱·拉冯事先洗净熨好了。加百列认为,出去吹吹山里的冷风,或许可以让彼得森提提神,于是吃完早饭后,一行人开始在山间转悠。彼得森比其他人高出一个头,穿的衣服也明显更好,看起来颇有地主的派头,周围的人相比之下反倒像是任其差使的雇工。
彼得森试图帮他们补充一些关于奥托·格斯勒的信息,但事实很快证明,他知道的也不比他们多。他能提供的只有格斯勒山间别墅的确切住址、别墅的安保情况以及他与格斯勒交谈时所处的环境。
“也就是说,你从来没见过他的脸?”奥代德问。
彼得森摇摇头,眼睛望向别处。他还在记恨奥代德,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你得带我过去,”加百列说,“你得帮我把那批藏画要回来。”
彼得森笑了,看起来颇有种冷酷无情的意味。加百列在苏黎世被押期间曾经见过这种笑容。
“奥托·格斯勒的别墅就像堡垒一样。你不能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威胁他。”
“我可不打算威胁他。”
“那你想怎么做?”
“我想跟他做一笔交易。跟格斯勒打交道只能用这种方式。格斯勒只要归还这批画,就能拿到一笔数量可观的佣金。而且我可以向他保证,他指使手下杀人盗画的事情我永远不会泄露出去。”
“奥托·格斯勒只习惯在强势的地位下做交易。他可不吃威胁这一套,而且他最不缺的就是钱。你要是这样做,只会空手而归,而且你能不能活着回来都很难讲。”
“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我都能安全脱身。”
“我就不敢这么肯定了。”
“我之所以能全身而退,是因为你这次的责任就是要确保我的安全。我们知道你住哪儿,知道你的孩子在哪儿上学。不管你躲到哪里,我们都能把你揪出来。”
彼得森傲慢的笑容又浮现在脸上。
“我不觉得经历了丧家之痛的你会去破坏别人的家庭。不过我估计,狗急了也会跳墙吧,那句古语不是这么说的吗?我们赶紧把这件事情了结了吧。我想赶紧离开这操蛋的地方。”
彼得森转身往回走。奥代德一言不发地紧跟在后面。伊莱·拉冯把一只小手搭在加百列的肩上:“也许他是对的。也许你不应该去冒这个险。”
“他会把我弄出来的。再说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格斯勒就算杀了我,对他也没有好处。”
“就像他说的,狗急也会跳墙。我们回去吧。”
“我不想让他们就这么赢了,伊莱。”
“像奥托·格斯勒这样的人总是稳操胜券的。况且,你从哪儿弄这么大一笔钱向他赎画啊?沙姆龙?那就有好戏看了。”
“我不会找沙姆龙要钱的。这批画从谁那儿偷来的,我就找谁要钱。”
“奥古斯都·罗尔夫?”
“当然。”
“赎罪,对吗?”
“伊莱,有时候,赎罪的代价是很沉重的。”
等他们出发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彼得森看到他的奔驰车停在那辆把他押送过来的厢式货车旁边,心里很是不悦。他钻进车里,坐到副驾驶座上,不情不愿地任凭奥代德把他的手腕铐在了车门上。加百列坐上驾驶座,发动了车子。彼得森觉得他把油门开太足了。奥代德爬上后座,两只脚搭在棕色的皮革垫上,腿上放着一把伯莱塔手枪。
瑞士边界离他们所在的地方只有十五英里。加百列开着奔驰车在前面领路,伊莱·拉冯开着货车跟在后面。越境非常顺利,疲惫不堪的边防检查官只草草看了一眼他们的护照就放行了。彼时加百列已经松开彼得森的手铐,但是过境后没多久,他就在路边停下车,又把他铐在了门上。
车子从瑞意边境向西北方向行驶,进入达沃斯,接着取道赖兴瑙岛一路西行,深入瑞士腹地。穿过格里姆瑟尔山口时,天上开始下雪。加百列放慢了车速,好让拉冯开着那辆笨重的大众货车赶上来。
当他们继续北上时,彼得森开始变得不安分了,每隔一会儿就要指指路,好像要带他去看一具掩埋在地下的尸体似的。当彼得森要求解开他的手铐时,加百列拒绝了。
“你们俩是情侣?”彼得森问。
“奥代德?他很不错,只不过不是我的菜。”
“我说的是安娜·罗尔夫。”
“我知道你在说谁。我只是觉得开开玩笑有助于缓和气氛,要不然我可能会忍不住狂揍你一顿。”
“你们肯定是情侣。要不然你怎么会趟这种浑水?她换过无数个情人,我敢肯定你不是最后一个。你要是想看她的档案,我很乐意给你——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同行,算是给你行个方便。”
“你做事就没一点原则吗,格哈特,还是说你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钱?打个比方吧,你为什么肯为吕特利议会卖命?是为了钱,还是因为你相信他们的理念?”
“两者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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