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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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保佑,我很好。感谢上帝!”说完,沃尔夫就在沙土地上蹲下来。
伊斯梅尔递给他一杯茶说:“喝吧。”
“上帝祝福你!”沃尔夫说。
“祝你走运!”
沃尔夫把茶喝下去,茶水很甜,也很浓。这使他记起从沙漠中走出来的情境,当时就是这样一杯茶把他从死亡的边缘解救出来……这不是两个月之前的事吗?
沃尔夫喝完第一杯茶后,伊斯梅尔将一只手举在头顶上说:“愿这茶水合你的口味。”
“上帝保佑,非常可口!”
伊斯梅尔朝停在于涸的河道中间的那辆车扬了扬下巴说:“你的朋友是干什么的?”
“他们不是我的朋友。”沃尔夫说。
伊斯梅尔点了点头。沃尔夫感到奇怪,这些游牧民除了见面有礼貌地询问对方的身体情况外,对城市人的事一点也没兴趣。他们的生活习惯真是与众不同,让人不可思议。
沃尔夫问:“我的箱子还在你这里?”
“在。”
不管在不在手,伊斯梅尔都会说“在”。这是阿拉伯人的习俗。伊斯梅尔一动也没动,没有起身去拿箱子的意思。他不会着急的。在此地,人们说“快了”,就是指几天之内;说“马上”就意味着“明天”。
沃尔夫说:“我今天必须得赶回去。”
“可是你总得在我的帐篷里睡一夜呀。”
“哎呀,不行啊!”
“那么你就和我们一起吃晚饭。”
“哎呀,太阳快落了,天黑之前我一定要赶回城里去。”
“好吧,我去把它给你取来。”
伊斯梅尔对他身后的一个人嘀咕了几句,那人又对一个年轻人说了句什么,年轻人告诉身边的一个小孩把箱子取来。伊斯梅尔递给沃尔夫一支香烟,沃尔夫恭恭敬敬地接过来,然后伊斯梅尔用一根柴棒在火中点着火,从火中抽出柴捧给沃尔夫点着烟。沃尔夫真不明白这香烟是从哪里弄来的。不一会儿,那孩子将箱子提来交给伊斯梅尔,伊斯梅尔对着沃尔夫指了指箱子。
沃尔夫拿过箱子来把它打开。当他看到那部发报机、密码本和密钥原封未动后,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在那令人烦恼的火车旅途中,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里一直不踏实。这下好了,他心里乐开了花,完全陶醉在这暂时得到的胜利之中。它总算又想起战争还在等待着他,于是他马上盖上箱盖,双手有点打颤。
伊斯梅尔一直在眯缝着眼看着沃尔夫的一举一动,他说:“这箱子看来对你非常重要。”
“对整个世界都至关紧要,”沃尔夫说。
伊斯梅尔说:“日出日落,天阴天晴,物生物灭。”说完就耸了一下肩膀。
沃尔夫心想:你永远也不会懂,可其他人都懂。他站起来说:“多谢你,大哥。”
“祝你一路平安!”
“上帝祝福你!”
沃尔夫转过身来,提着箱子朝出租车走去。
埃琳尼看到沃尔夫提着箱子离开火堆。“他回来了,现在他要干什么?”她问。
“他要回阿斯乌德,”范德姆说,但他没看埃琳尼。“那种发报机不能用电池,得接交流电,所以他得到有电的地方去。这一带只有阿斯乌德有电。
比利说:“我到前排去行吗?”
“不行。现在要稳住,再坚持一会儿。”范德姆说。”
“我有点害怕。”
“我也有点怕。”埃琳尼说。
埃琳尼浑身发抖。沃尔夫上车就说:“回阿斯乌德。”范德姆把手向后张开,沃尔夫把钥匙给了他。范德姆发动着汽车,调头往回走。
他们先是沿河道回返,从水井处开过后上了公路。埃琳尼已静下来,心里想着沃尔夫放在膝盖上的那个箱子。这箱子里一定是发报机、密码和密钥。这些东西怎么会有如此大的魔力呢?沃尔夫冒着生命危险来取它,范德姆不借儿子的安危想得到它。她感到十分疲乏。太阳已与地平线接近,路边的圆石、骆驼刺、灌木等都拉出长长的影子,晚霞集聚在山头上。
“开快点,天要黑了!”沃尔夫用阿拉伯语说。
范德姆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将车速增加了点。汽车在不平坦的路上颠簸,左右摇晃。没几分钟就听比利说:“我想吐。”
埃琳尼回过头来,看到比利脸色煞自,直直地坐在位子上十分紧张。“开慢点,”她对司机说。话一出口她立刻意识到司机是“阿拉伯人”,所以马上又用阿拉伯语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范德姆刚把车速减下来,沃尔夫马上说:“快开。”他对埃琳尼说:“别管这孩子。”
范德姆又将车速加快。
埃琳尼又看了看比利,见他的脸像张白纸一样,眼里噙着泪水。
“你个恶棍!”埃琳尼冲着沃尔夫骂道。
“停车,快停车!”比利用英语喊。
沃尔夫还是不管他。范德姆装作听不懂英语,没有减速。
路上有一块凸出的地方,汽车一下子冲到上面,接着车轮就离开地面数英寸高,然后重重地又落到路面上。
比利急了,大声喊:“爸爸,停车!快停下,爸爸!”
范德姆的脚踏向制动器。
埃琳尼一下子趴在仪表盘上,接着就回头看沃尔夫。
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沃尔夫完全愣住了。他看看司机,又看看比利,然后又看看司机。埃琳尼看到他的面部表情由迷惑到吃惊,然后转到恐惧上。
汽车带着刺耳的尖叫声准备停下来,车上的人的身体都猛地前倾了一下。沃尔夫马上恢复了平衡,以极快的动作将比利拉过来用一只手搂住,另一只手伸向衬衣里面,把刀子亮了出来。
车停稳了。范德姆把头转过来,与此同时,埃琳尼看到他把手伸向长袍下面。转过头来他愣住了,埃琳尼也吓了一跳。
沃尔夫将刀尖顶在比利喉部的皮肤上,比利吓得瞪着两只大眼,范德姆惊恐万状,沃尔夫的嘴角上露出狰狞的微笑。
“他妈的,差一点上了你的当!”沃尔夫说。
范德姆和埃琳尼无可奈何地盯着沃尔夫。
“把那顶破帽子摘下来!”沃尔夫对范德姆说。
范德姆一言不发,把帽子搞了下来。
“我猜你就是范德姆少校。怎么样?我拿你儿子来做人质,这手干得算漂亮吧!”沃尔夫洋洋得意地说。
范德姆说:“沃尔夫,你的末日到了。一大帮英国士兵在追捕你。你是让我给你留一条活路,还是让那些士兵毙了你呢?”
“你别再欺骗我了。你不可能调部队来寻找你的孩子,怕那帮笨蛋误射了人。我认为,连你的上司都不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埃琳尼觉得沃尔夫说得有道理,心里泛出一丝绝望。她不知道沃尔夫下一步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来。但她认为范德姆又一次打了败仗。她看了范德姆一眼,看到他眼睛里露出失败的神情。
沃尔夫又说:“在那长袍下面,范德姆少校穿了一条咔叽布裤子,在裤兜里或在腰间有一只手枪。把它拿出来吧。”
埃琳尼把手伸到长袍下面,果然摸到了一只手枪。他是怎么知道的呢?一定是猜的。她把枪掏出来。
她看看沃尔夫,如果他不放开比利就别想得到这支枪。如果他放开比利,范德姆会马上采取行动。
沃尔夫想到了这一点。他对埃琳尼说:“扳一下枪左边的小把,轮子就会出来。小心别扣着扳机。”
她开始拨弄那支枪。
“把枪斜一下,把轮子甩出来!”
她拨动小把,向左一斜,装子弹的轮子出来了。
“枪口朝上,子弹会掉出来。接住子弹,把它们扔到车外。”
她照他说的做了。
“把枪放在脚下。”
她把枪放下。
沃尔夫松了一口气。现在,这个场面中的唯一武器就是他手中的那把刀子了。
“下车!”他对范德姆说。
范德姆呆坐着。
“出去!”沃尔夫大声重复道。随着叫声,沃尔夫手中的一刀子尖刺入比利的耳垂,鲜血冒了出夹。
范德姆出了车。
沃尔夫对埃琳尼说:“到驾驶座位上去!”
她从变速挡杆上面挪过去。
范德姆下车后没关车门。沃尔夫说:“关上车门。”埃琳尼一把将车门关上。范德姆这时站在车旁,凝神往里看。
“开车!”沃尔夫命令埃琳尼。
汽车已经熄火,埃琳尼放到空挡,然后拧钥匙,发动机嘶哑地响了几声就停了。她不希望汽车发动起来,几次拧动钥匙都没起作用,汽车还是原地未动。
沃尔夫说:“拧动钥匙时脚蹬加速器踏板。”
她照他说的那样去做,汽车真的发动起来了。
“开车!”沃尔夫说。
埃琳尼将车开动了。
“快点。”
她将车速加快。
她从反光镜中看到沃尔夫把刀子放在了一边,把比利松开。在车后50多码处,范德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影又细又长。
埃琳尼说:“他没有带水。”
“没有才好呐!”沃尔夫说。
比利像疯了似地跳起来。
埃琳尼听比利大声嚷嚷:“不能把他留在这儿!不能把他留在这儿。”埃琳尼忘记了自己正在开车,扭过头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比利像个被激怒了的野猫,一边喊叫一边伸出手朝沃尔夫脸上乱抓,同时抬起脚来在沃尔夫身上乱踢。他的脸上虽还带着孩子的稚气,但看他那浑身便出来的劲却像个斗士。沃尔夫以为万事大吉,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浑身放松,准备好好静一会儿,没想到比利突然来了这么一手,他根本没抵抗的准备,车内空间如此狭小,比利又离得这么近,他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的机会。
埃琳尼看了看后边的路,准备调转车头。在她拐弯时,汽车偏离了公路,左前轮陷入路边的沙土里。她使劲打方向盘,但无济于事。她踏了一下刹车板,车后部也开始向一边倾斜。她突然发现前方的公路上横着一道小沟,可是太晚了,处在刹车状态的汽车凭着惯性冲过小沟;使整个车身猛地上弹了一下。这一弹不要紧,埃琳尼的身子离开了座位,摔下来后她的一只脚碰到车帮上,一只脚踏到加速器踏板上。汽车忽地一下往前窜,猛地一下又揭往另一个方向。埃琳尼用眼睛余光看到沃尔夫和比利都摔倒了,但四只手还在打斗。汽车一头扎到沙地里突然减速,埃琳尼的身子一晃,前额正好碰在方向盘上。整个车身此时处在倾斜状态,像是要飞起来。她这时只看到沙土地向她压过来,马上意识到车在翻滚。她认为车子要翻好几个滚,所以伸手紧紧抓住挡杆。车子没有再翻,而是侧着立在沙地里停下了。挡杆咔嚓一下断了,她的身子一下落在车门上,脑袋评地一下碰在车盖上。
她的手仍抓着那个断了的挡杆,双膝碰在一起。她活动了一下并向后排看了看。沃尔夫和比利都挤到一堆去了,比利被压在下面,沃尔夫正在挪动身子。
她多希望沃尔夫被摔死呀!
她一条腿跪在车门上,另一条腿跪在车窗上。她的右面是侧立的车顶盖,左边是车座,她是从前排两个座位之间的缝隙中向后看的。
沃尔夫立起上身。
比利好像是失去了知觉。
埃琳尼感到晕头转向,无能为力,跪在那里动不了。
沃尔夫立起上身,用背猛顶车底盘。车子晃了一下又回到原位。他又顶了一次,车子又晃了一下。接着他又来第三次,只见车子慢慢向后歪,接着就哐当一下四个轮子落了地。埃琳尼的头嗡地响了一声,接着她就迷迷糊糊看到沃尔夫打开车门下了车,在车旁弯下腰掏出那把刀子来。这时,她看到范德姆正在逼近。
她跪在座位上向外看,因为她还在头晕,没法出去。她看到范德姆像沃尔夫那样弯着腰,两只手摆成防守的架式,随时准备躲避那把刀子。范德姆的脸红红的,气喘吁吁,因为他刚才跟在车后跑了一段。他们俩在转圈,谁也不轻易先出手。沃尔夫的腿有点瘸,可能是刚才翻车时搞的。
范德姆往前冲了一步,但立即后退一步。沃尔夫迎面就是一刀,但他没想到范德姆又退了回去,因此这一刀扑了个空。范德姆趁机出拳猛击,沃尔夫一个趔趄差点倒地,两鼻孔顿时流出鲜血来。
他们俩又对峙起来,像是拳击场上的两个拳击手。
范德姆又是抢先出击,沃尔夫往后一退,范德姆抬脚便踢,但没够到对方。沃尔夫借机刺了一刀,埃琳尼看到范德姆的裤子被血染红了一块。沃尔夫又刺一刀,范德姆躲闪开了。
埃琳尼看了看比利,见他闭着眼睛瘫软在车座下的地板上。埃琳尼赶紧从座位上方爬过来,把比利抱在座位上,她搞不清比利这时是死还是活,心里焦急万分。她摸了摸他的脸蛋,但毫无反应。“比利!比利,你醒醒!”埃琳尼声嘶力竭地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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