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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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调整了一下面皮,笑道:“我怎么知道你会突然过来的!又这么晚了,早睡下了。”

都雄虺也不以为意,道:“我今天才回王都,办完了公事就到你这里来了。”抬手把东西交给她:“今晚我兴致好,弄几个小菜,把尸方辗转献上来的那瓶好酒端上来,我们一边赏月,一边玩耍。”边说边走,直入卧室。回头见阿??也跟了来,笑道:“你谁糊涂了你!去厨房啊,跟来干什么?”

阿??忙应了一声,转身出门,突然背后都雄虺道:“等等!”阿??心头狂跳,脸色大变!却听都雄虺道:“不要把菜做得太王都味,就用你们水族的旧法整治。”阿??如蒙大赦,应道:“知道了。”来到厨房,才拿起刀,手却抖个不停,过了一会没听见什么大响动,才渐渐放下心来:“大概已经逃走了。好险!”

阿??走后,都雄虺施施然坐下,见床上乱得太不象话,笑道:“这娘们想男人想得厉害了,刚才多半是在做春梦。”突然瞥见摆着残羹剩菜的桌面上竟然有两副碗筷!心头一动,来到床边,鼻子连嗅,心道:“这床上全是男人的味儿!这娘们偷人!”

他是血宗的绝代高手!六感通灵,那微温的床铺上弥散着的异常味道普通人留心一些也能察觉,何况是他!都雄虺心道:“被子还有些温,是了,刚才是被我撞破了!这男人多半没走远!”

要是别人遇到这事情多半会羞愤交加,但都雄虺的女人实在太多了,对床第之事又向来看得如同吃饭睡觉般轻巧,因此阿??虽然这段时间得宠,得悉她偷人都雄虺竟然也不动气。反而想到:“她经历过我的手段,别的男人居然还看得上眼?却不知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暗运玄功,把“血宗玄影”延伸开去。

血宗的功夫,第一步是把身体炼得坚强无比,第二步是练得肉身变化万方。但练成元婴之后,由实返虚,精玄所在反而是那若有若无的影子!此刻那延伸开去的影子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淡,一弹指间便遍及整个院落。影子所到之处,不但能感应到任何微弱的生命气息,甚至能让都雄虺借助影子听到、看到、闻到、触到!

几不可见的血影延一伸到后院,都雄虺便发现了那个奸夫的行迹。他也不张扬,身子融化了一般“沉入”血影之中,跟着从后院的血影中浮现出来。他的突然出现让眼前这个年轻人大吃一惊,连站也站不稳,扑通一声跪在都雄虺面前。

都雄虺笑骂道:“没出息的东西!既然有胆子偷食,就不该怕成这个样子。”

那年轻人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呆在地上怔怔看着他。都雄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马、马、马蹄。”

“马蹄?连姓氏也没有吧?原来是个贱人。(注:这里的贱人指的是马蹄的出身,不是人格评价。)”

马蹄不敢开口,都雄虺道:“跟我来。”马蹄哪敢不从?心中懊悔刚才怎么不快点逃走。

原来今天下午他听说阿??竟然是血祖都雄虺的禁脔之后,一开始吓了个半死,但后来想想都雄虺刚刚进城,多半不会连夜来光顾他的外室。又听阿??说都雄虺最近好像开始要冷落她了,终于色胆压倒了害怕,竟然决定留下。两人用完了晚膳,从傍晚开始一直缠绵到晚上,马蹄又是害怕又是兴奋,越害怕就越兴奋!到后来阿??受到感染,也忘情起来。两人颠鸾倒凤,尽兴一场,才相拥而眠。没睡多久,突然有人敲门。马蹄是如鸟惊弓,先醒了过来。再听说是都雄虺,连脸都吓白了。胡乱抢了衣服鞋子翻出窗户。逃入后院后心中稍定,他知道都雄虺这个“便宜姐夫”是个绝顶高手,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只是一步步地向石雁的阁楼那边挪去。正要跳过围墙,突然眼前一花,白日里雄踞猛兽高台之上的那个男人已出现在自己面前。

马蹄见自己的行踪被发现,原以为必死无疑,谁知道这个传说中的大魔头竟没有将自己立毙于掌下。他曾见有莘?l等高人,之后经历过几次出生入死,也算历练出了一点胆量。跟着都雄虺回到卧室的一个心七上八下,脑子转得飞快,来来去去只有一个念头:“如何才能保住性命!如何才能保住性命!”

都雄虺在卧室中坐下,打量了马蹄两眼,笑道:“身架子不错。阿??倒是有点眼光。”

马蹄听得怔了,不知道这个大魔头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只听都雄虺问道:“你跟阿??来往了多久了?”

马蹄不敢扯谎,讷讷道:“昨天才认识。”

都雄虺又问:“怎么认识的?”

马蹄一咬牙,把如何偷入石雁家,如何得她指点的事情一一说了。阿三的事情他不敢说出来,怕对自己不利,只说是想入屋行窃。都雄虺竟然听得津津有味,道:“原来我隔壁住了这么对有趣的邻居,哪天我也扮扮小偷,去抽她丈夫几鞭。”

两人正说着话,阿??听到声响跑了进来,一见到马蹄在房间里,登时吓得魂飞天外。都雄虺扫了她一眼,道:“酒菜准备好了么?”

阿??苍白着脸,冷汗浃背,好片刻才勉强说出话来:“没……还没。”

都雄虺不悦道:“那跑过来干什么,做饭去。”

阿??哆哆嗦嗦回厨房去了,都雄虺也不理她,继续问马蹄如何勾引阿??。马蹄一开始哪敢说起?但转念一想:“这些高手好像个个都不太正常,罢了,我豁出去!赌上一把!”鼓气勇气,说起自己如何跳进院子,阿??如何开窗,自己如何挑逗,阿??如何应对——说的比事实还多了两分轻薄。

都雄虺饶有兴趣地听着,还不时地插上一两句:“唉,你这句话可就说得没水平了。应该这么说……”“呵呵,这娘们是自己动情了……”最后他总结道:“小子,你这次是蒙到了。要不是阿??肚子里烧着一把柴火,你这点三脚猫功夫,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第八关拜师 [3258 2006072618:02:17.0]

马蹄对都雄虺原本是怕得要命。但两人一席话说下来,讲的又全是荤话,马蹄惧心渐去,胆子越来越大,五句话里慢慢地便夹上一句嘲谑,一句吹捧,都雄虺哪里会将他这样的小角色放在心上?听他言语有趣,奉承得体,也便有点喜欢他了。

阿??整治了消夜端上来,见两人竟谈的欢快异常,松了一口气之余不由得暗暗称奇。马蹄帮忙收拾好桌子,请阿??入座,又哈腰恭请都雄虺动筷。都雄虺道:“添一双筷子,你也吃。”

马蹄一边斟酒,一边道:“前辈在座,哪有我坐着的份儿!”

都雄虺嘻嘻笑道:“什么前辈,小崽子胡说八道。”

马蹄道:“您是风流场上的祖师爷,我才刚刚入门哩,以后要请前辈多多指导。”

都雄虺笑道:“指导了你,好来偷我的女人!”

阿??的脸登时热了起来,心下又羞又怕。马蹄却若无其事地笑道:“小崽子我就是想,也不够那本事啊。”

都雄虺指着阿??笑道:“你这不是偷到了么?”

“哪有!阿??姐姐只是把我当弟弟。她连人带心都在爷爷这里呢!”

都雄虺明知他胡扯,也不深究。马蹄在旁劝饮,他也是酒到杯干。以都雄虺的修为,若有意不醉,便是把天下间的酒都灌进肚子里也没事。但此刻是玩乐,图的是痛快,便没有催运玄功散发酒气。一瓶酒下肚,醉意已浓,指着阿??笑道:“小崽子,你姐姐身上有六般好处,那是天下少有的‘六奇女’,你可都找出来了?”

马蹄得都雄虺赏他几大杯酒,借醉意壮胆气,冲口说道:“有六种那么多啊?我可才找到五种。”

都雄虺颔首道:“说来听听。”

马蹄道:“不大不小,胸前好瓜,温软香滑,触感甚佳。这是第一个好处。”

阿??听得羞惭难当,都雄虺却哈哈大笑:“说得好,亏你还编成词儿了。再说。”

马蹄又道:“阿??姐姐那对瓜儿虽好,但更妙的却在腋下,那是她的命门,只要我们嗅她那里一嗅,她就整个人软了。”

阿??听的捂起了耳朵,都雄虺笑道:“你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也怕人家说。”阿??抓起酒瓶道:“酒没了,我添酒去。”也没等两个男人说话,慌忙逃了。她逃入酒窖后,都雄虺和马蹄笑得大声时还是能隐隐听见。每听见一次大笑,她心中便多一分羞耻,但身子却不禁滚烫起来。她倒好了酒,又等了好久,估计两人多半把荤话讲完了,才捧了酒瓶出来。

都雄虺骂道:“怎么去了那么久!刚才小马蹄可说得精彩哩!可惜你错过了。”

阿??道:“我是供你们爷们玩弄的女人,胯下作践得我不够,嘴上还要再作践一番。”

马蹄吐了吐舌头道:“糟糕,阿??姐姐生气了。”

都雄虺笑道:“别理她。嗯,你刚才说了她五种好处,这第六种,现在可想出来了?”

马蹄面有难色:“这……实在想不出来。”

都雄虺洋洋得意道:“小崽子啊,你毕竟还太年轻,品女人的天赋是有的,可惜火候差了点。”

马蹄忙接口道:“爷爷能教教我么?”

都雄虺笑吟吟看着阿??,把她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看得阿??掩面不敢回看他,才笑道:“附耳过来。”

马蹄忙凑了过去,阿??心里好奇:“我那第六般好处却是什么?”偷眼看去,只见都雄虺嘴唇微动,说得眉飞色舞;马蹄耳朵竖直,满脸的心痒难搔。一席话说完,都雄虺放声大笑,马蹄伏倒在地,叫道:“服了,服了!我真是服了!师父!师父!你收我作徒弟吧!”

都雄虺自神通大成、权柄在手之后,怕的、恨他的人都不可胜数,他的徒弟和属下在他面前个个坐立难安,和他身份相当的人又个个端正自持,谁会和他说这些疯话!难得今晚遇到马蹄,这年轻人虽然脱不了粗俗的坯子,但言语还算得体,难得的是敢放肆胡说,他本来想玩弄一会猫捉老鼠后把他宰掉的,到后来竟有些不舍得了。但这时突然听见马蹄叫他师父,这实是他内心最忌讳的事情,脸上便冷了三分:“拜师?你要跟我学什么?”

马蹄磕着头,却没看到他的脸色,口中道:“跟师父您学房中秘术和风流手段啊!将来做个纵横花场的金枪人。”

都雄虺怔了一下,随即又大笑起来:“你要学这个啊,那有什么难的。”脚一抬,把马蹄的头给踩住了,心道:“我这一脚下去,这小子就是有十条命也完了。不过这小子这样有趣,现在杀他也太早了。”又想:“我当年能背叛那死鬼老头,乃是因为我学全了他的本事,且又更胜于他!哼,这小子根基浅薄,只要我不传他真功夫,难道还会被他一句师父就给叫死了不成。”这些想法在都雄虺脑中只是一闪而过,马蹄不知这一瞬间他已经在鬼门关口走了几个来回,听都雄虺道:“起来吧,小崽子。”便快手快脚地爬了起来,说道:“可惜我这个徒弟太穷,今天拜师这么大的日子,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孝敬你老人家。”

这句话触动了都雄虺童年的记忆,心中竟不禁涌起一股同病相怜之感,脱口道:“出身不好怕什么!年轻人只要敢拼,以后总有出头之日。”

方才都雄虺眼神闪烁全被阿??看在眼里,眼见都雄虺暂时没有杀人的意思,忙帮上一句:“他是穷徒弟,你可是有钱的师父,怎么不赏他点见面礼?”

“见面礼啊……”都雄虺随手一摸,摸出一个干果来,正是天山上在徒弟尸体旁边随手捡起的“贪吃果”。他位高权重,天下间的奇珍异宝在他眼里和瓦砾也没多大区别,这时酒意涌起,一时也想不起这贪吃果是个什么东西了,只是隐隐觉得颇有灵气,也算是一件拿得出手的东西,随手扔出去,道:“这个给你。”

马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但想当今国师拿出手的一定是件宝贝,牢牢抓紧,跪下谢赐。见都雄虺打了个酒嗝,脸上似有倦色,忙爬起来服侍他上床。

阿??道:“你先出去把,桌子上的东西,明天再收拾。”

马蹄点头退了出去,在厅堂里闷坐,拿起贪吃果来把玩,心道:“这不知道是个什么宝贝。”他原本颇有慧根,在季连火巫那里又学过一点门道,也能隐隐感到这枚干果里面藏着一股灵气,心想:“我这个便宜姐夫是个大人物,这东西多半非同小可。只是不知道怎么用,难道是拿来吃,吃完之后长生不老?算了,明天便宜姐夫醒了再问他。”

他靠着墙根想睡,偏偏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脑袋里只是想着:“我今晚一个不小心,竟然拜了血祖做师父!嘿嘿,他可也是天下四大宗师之一……不!他现在是国师了,应该是四大宗师之首!哼!有莘不破!江离!你们不是看不起我么?我现在也是名门弟子了!跟你们平起平坐了。等便宜姐夫醒了之后,我再拍拍他的马屁,让他传授我真功夫,总有一天,我要打得有莘不破和江离满地找牙,再抢他那个不会说话的女人做老婆!”越想越得意,越想越精神。四更过后,马蹄心道:“不如先去早市买些东西回来做早点,我今后是龙是蛇,可全看能不能哄得我这便宜姐夫高兴了。”

他怕扰了都雄虺的梦,当下悄悄推门出去,再轻轻带上。一路上哼着小曲,越走越是轻快,突然一只手按住了他,冷笑道:“马蹄啊马蹄,你好大的胆子!”

马蹄回过头来,只见按住自己那人三缕长须,飘飘然有出世之姿,正是在陶函地界上骗自己作徒弟的靖歆。当初在毒火雀池边上若木重伤、桑谷秀惨死、桑鏖望和有莘?l反目成仇,这一切固是因为局中个人均有自己的死结,但九尾狐的奸猾、靖歆的助恶也是导致事件难以收拾的原因。

后来有莘?l和桑鏖望两败俱伤,局势渐渐明朗之际,靖歆却趁着群雄自顾不暇的空隙逃走,连马蹄马尾两兄弟也抛下了。马蹄回想起这个挂名师父的无耻,每次都恨得牙痒痒的。但真见到了靖歆却又害怕。此时此刻,他更暗下决心:“实力!我一定要拥有实力!没有实力,什么都是假的!这靖歆连我那便宜姐夫的半根指头也比不上,可他伸出一根手指就能弄死我!”又想:“这里离阿??的小院有段路程了,我抬高了声音便宜姐夫也听不见,就算听见了,会不会来救我也难说!”

马蹄年纪不大,但从小在江湖上爬滚,脸皮久经历练;平日里常骂靖歆无耻,可他自己的无耻却也不差——心里咒骂,面上却堆满了欢容:“师父!你怎么也来夏都了。这些日子来,可想死我了!”

第九关兄弟 [3450 2006072618:02:18.0]

靖歆眯着眼盯着马蹄,笑道:“乖徒儿,这两天你的艳福可不浅啊。”

马蹄哈腰道:“哪来的艳福!弟子和师父失散,好容易从陶函商队逃了出来,这些天来历尽千辛万苦,只盼着能早日找到师父您老人家。这下可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徒儿见到师父了。唉,师父啊,见到你老人家,你可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说着眼皮挤了两挤,掉出两滴眼泪来。

靖歆笑道:“行了行了,你的底细我还不知道么?不用跟我装孙子。放心,为师我徒弟收过几个,没一个像你这么聪明的。现在还舍不得对你怎么样。”

马蹄点了点头,脸上一派纯真:“这个自然,师父是最疼我不过的了。嗯,师父,夏都好像要发生大事了,你也是冲着这个来的?”

靖歆听他轻轻一转便点到了重点,心道:“在蚕从的时候这小子还什么也不懂,现在却已能看出这件大事的端倪来,嘿,加以时日,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淡淡一笑,道:“也是,也不是。”

马蹄心道:“这牛鼻子跟我装谱,说什么‘也是也不是’,其实以他的能耐地位,在边远地方还能叫得响,来到夏都却屁也不是!在这件事情上他根本插不下手去!”眼中却充满敬畏:“师父,您这句话高深莫测,我可听不懂。”

“你不必懂。”靖歆道:“我只问你,你和屋里那人是什么关系?”

“屋里?哪个屋里?”

靖歆冷笑道:“你刚才从哪个屋子出来啊?”

马蹄恍然大悟:“你是说我姐姐家啊!”

“姐姐?你这小子的底细我比谁都清楚!和你那白痴老大是一对天生天养的孤儿,哪来的姐姐!”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师父。”马蹄道:“那当然不是我亲姐姐。其实是这样的……唉,说来丢脸,有一天我到姐姐邻居家行窃,被屋主发现,差点连腿也打断了,跌进姐姐的后院,姐姐见到我的样子可怜,便把我藏在屋里疗伤,后来见我老实,说话又投契,便认了我这个干弟弟。”

靖歆失笑道:“老实?你这小子老实?哈哈哈哈哈……罢了,听你的话倒也不像撒谎。嘿!小子,你可知道你这姐姐是什么人么?”

“什么人?我只知道她叫阿??,做得一手好菜,酿得一手好酒,以前是个开饭馆的吧。”

“开饭馆?”靖歆笑道:“其实她什么来历也不打紧,可是你那个姐夫啊,呵呵!你可知道是谁?”

“姐夫?好像是个官吧。”马蹄道:“他威严得很,不过对我很好,让我一起吃饭,还送我东西。”

靖歆脸色微变,道:“你见过他了?”

马蹄若无其事地道:“他?你是说我姐夫吧?见过啊,今晚刚刚见的面。”心中却想:“看他截住我的情景,应该是埋伏在门外才对啊,怎么没见我那便宜姐夫进门?是了,要不就是我那便宜姐夫有些什么神通这牛鼻子看不见,要不就是便宜姐夫进门的时候牛鼻子刚好不在。”

马蹄真猜对了,靖歆所在的小招摇山是血宗旁枝,常有事没事地找机会奉承血宗宗门的人。阿??的来历他不甚了了,但这女人是都雄虺的外室他碰巧知道。昨日瞥见马蹄,一路跟着,竟发现这挂名徒弟进了阿??的门,这一惊非同小可。

但他地位虽然远不能和都雄虺相比,究竟也算一方豪雄,还不到为了监视一个小混混而一刻不歇地埋伏在一旁,只是想法子在位于路口的客店上要了一间靠街的客房。因此都雄虺进门的情景他恰巧没有留意到。

马蹄看他的反应,心想:“我那便宜姐夫的威名比这挂名师父大十倍!看这牛鼻子这副表情,对便宜姐夫可怕得紧呢。等我狐假虎威一番。”口中道:“师父,我那姐夫一见我就很喜欢我,说要收我做徒弟呢。可我想我毕竟是拜过师的,因此只磕了头,还没完全应承他。这下可好,师父你不如和我去见见姐夫,亲自把我的情况跟姐夫说说吧。”

靖歆脸色又变了一下:“你跟他提起我了?”

“嗯,还没。”

靖歆一听松了一口气,但眼珠子一转,冷笑道:“臭小子,你这可露马脚了,你那姐夫何等样人,会主动收你做徒弟!”

马蹄吐了一下舌头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师父你。其实我是很想拜师,可是磕了十几个头,他才答应。”见靖歆冷笑,马蹄又道:“要是师父不信,这样吧,我们一起回去三面六耳说清楚。”说着就要往回路走,却被靖歆拦住。

靖歆压根儿不信都雄虺会收马蹄作徒弟,但他怕极了都雄虺,哪怕都雄虺在阿??家的机会只有万分之一,他也不愿去冒这个风险。

马蹄道:“师父,你不想见见我姐夫吗?”

“不了,我还是先见见你哥哥吧。”

马蹄心道:“看来他终究不敢去见便宜姐夫,可他见我哥哥干什么?”却不敢违拗他,道声“是”,便向烂口巷而来。

其时天色未明,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偏偏这两日又是回春寒,霜风砭骨,马尾为人蠢钝,争不过烂口巷的贫儿乞丐,被赶到最当风口的地方睡觉,整个人蜷成一团,不住地哆嗦——不过他也真有福气,这种情形下居然还能睡着!

马蹄道:“我叫醒他。”

靖歆道:“不必,天色还没大亮,让他再睡一会吧。”说着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闭目养神。

马蹄心中越发生疑:“他干嘛要来找我哥哥?”想了一会没头绪,又想起怎么逃脱靖歆的控制:“我不能在便宜姐夫面前表现得太过窝囊,他会对我怎么样还实在难说,无端端跑去求救,说不定他不但不肯援手,反而变脸要杀人。最好想个什么法子先摆脱了这牛鼻子,再躲进阿??姐姐的院子里,谅这挂名师父不敢进去!只是我一个人要逃跑容易,身边跟着哥哥,可就没那么顺便了……啊!难道……”他脑中灵光一闪:“是了!这牛鼻子也知道我难对付,因此才要我带他来找哥哥!他分明是把我哥当成一把大枷锁,让我无法自由行动。”

马蹄马尾感情深厚,在蚕从的时候环境那么恶劣,做弟弟的也尽量不让哥哥吃苦。那一切靖歆可都看在眼里。

想到这里,马蹄已有主张,脱下破袍子替马尾盖上,马尾早被冷风吹得有些僵了,陡然间有一领附带着体温的袍子包住自己,身形自然而然地舒展了一下,却反而打了个喷嚏。马蹄喃喃道:“这里这么冷,你怎么挑种地方睡觉!”掀起袍子钻了进去,抱住了满身肥肉的马尾,用自己的体温来暖和哥哥僵硬的身体。马尾没醒,睡梦中却自然而然地把弟弟也抱住了。

靖歆冒似入定,其实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道:“我果然没有看错。这小子卑鄙无耻,就是对他哥还不错!”他嘴角难以察觉地笑了一笑,却不知道马蹄也和他一般,笑得很得意。

马尾给弟弟抱住,做了一个多时辰的好梦才被太阳晒醒。他睁开眼睛看见马蹄,十分高兴,却不意外,坐起来捏捏肚子,从背包里摸出半个麦饼对马蹄说:“吃。”

马蹄道:“师父来了,今天我们得吃点好的。我们到王恩楼去吧。”回头对靖歆道:“师父,怎么样?”

靖歆却道:“那里品流太杂。我这两天不想太过张扬。”

马蹄道:“那我让我哥去买点吃的回来吧。”说着吩咐马尾去哪里,买什么东西,他一副很尽心的样子,故意说了很多东西,每样东西又要到不同的店铺去买,马尾哪里记得住?靖歆对生活十分讲究,也没怀疑其中有诈。马蹄道:“师父,我哥记性不好。我和他一起去一趟吧,您先坐会。”

靖歆冷冷道:“买份早点要两个人去干什么?你去,你哥留下。”

“这……”马蹄看看靖歆,再看看马尾,终于道:“好吧。”有些丧气地向市集走去。他不知道靖歆是不是蹑着他,不敢就逃,真到市集去买了许多东西,买完了东西已近辰时,他在人群里七弯八绕,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确定靖歆没有跟来,这才飞快地抄小路向阿??家奔来。跑到她家门口,调匀呼吸,想好如何扯谎向都雄虺交代,这才拍门。

阿??开门一看见他,一把扯了他进来道:“你怎么还来!”说着把门关了,带他进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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