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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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开始朝两边走，慢慢地散开，退到了两边，人群如同潮水一般向后涌。

这就是人性，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经历过一样的场景，无论是当年的南山大会，还是后来的四脉会武，在江湖中，生命永远高于一切，只要活着，其他的都好说，一旦威胁到了自己的生命，每个人的选择都是自私的。

元始笑了笑道：“看见了吗？这就是人性，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毒瘤！”

“我想，你也许还没看清楚，我们还在。”

这句话传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怔住了，苦毒婆婆依然站在我的面前，轻轻地伸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额前的碎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是啊，你眼神不好吗？”

猫仔即便面对圣人也一样是傲慢的样子，荀彻，笑三世，祁三通，甚至是丫丫，周忻都站在我的身边，所有人肩并肩，没有一个人退后。

“就凭你们这些人！”

元始嘲笑声更响了。

“还有我们！”

恋心儿喊了一声，接着带着众人走了下来，周易，李迅，玉罕，索尔老法师，木梁纯子，以及轩辕家族的人以及阴阳代理人协会的众人走到了我的面前，站在了苦毒婆婆身边。

“还有我们！”

铁山大吼一声，带着行脚商人走了过来，站在了苦毒婆婆的另一侧。

“阴阳代理人，命师，行脚商人，哈哈，曾经三个世界的势力，现在汇聚在了一起，然而，有什么用，你们始终都是凡人，凡人在我面前，连蝼蚁都不算。”

元始依然傲慢。

“凡人的力量，在你看来的确是很微小的，我们没有能够撕裂天空的力量，也没有可以震碎大地的神器。但是，我们有一颗心。今日在这里的人，在你看来都是愚蠢的，的确我必须承认，我们真的在做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天下间也许再没有人会像我们这么傻。面对一个比圣人更强的强者，我们在你眼中，应该是抱头鼠窜，潺潺索索地不敢抬头的吧。只是很可惜，我们这群人中还有几个是有骨气的。保护小家伙也好，为了争口气也罢，老婆子我站在这里的理由，除掉保护我家小子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不想被你这个满口屁话的老头子看扁了！”

最后一句话响彻整个天空，众人皆惊，许佛站在白光中，听见苦毒婆婆这句话的时候，笑了笑说道：“这小妹妹，有点意思。”

“我记得，咱们国歌里有这样一句歌词，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现在有些年轻人甚至连国歌都不会唱了，还有些年轻人觉得国歌老土，宁愿听什么摇滚乐摇头晃脑也不愿意哼哼我们的国歌。但是，在我这个老婆子来看，国歌写的真好！我不愿做奴隶，你也休想奴役我们！老婆子，宁愿死也不愿意苟且一生！”

苦毒婆婆仰起头喊道。

“宁愿死，也不愿意苟且一生！”

众人大吼，众志成城，此时此刻的气魄，却是一点都不比元始要差。

“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了你们！”

元始举起手，人碾死蚂蚁的时候，只需要轻轻一点，而元始要杀死这里所有人，也只需要轻轻一点，他的眼睛里露出杀意和冰冷。

“咔，咔…”

就在此时，从人群后面传来了一声声清脆的响声，有人奇怪地转过头去，却看见我和慕容飞鸟身体四周的明黄色光芒正在碎裂。好似被一股股气劲震裂，慕容飞鸟先睁开眼睛，看着元始说道：“师尊，我想起来了。”

元始一惊，大声问道：“你想起来了？想起什么了？”

还是不敢轻易地下结论，认为是慕容飞鸟故意在套他的话。

“我想起您当年交代我的话，想起您曾经在混沌山上告诉过我，真正打开心锁的方法，我都想起来了，师尊！”

慕容飞鸟高声说，元始眼睛圆睁，喊道：“那也就是说，万林也知道了…”

就在此时，我缓缓转过身，身子才转到一半的时候，身体瞬息间消失，接着出现在了元始的面前，速度非常快，而此时的元始依然还没有准备。

右拳击出，一招打在了元始的胸口，“嘭！”元始胸口被击穿，我的手臂穿过元始的身体，接着灵力爆炸，其身体被炸碎成了无数块。

血雨中，我仰起头说道：“我知道你没死，现在正式告诉你，最后一战，由我来！”

第四百一十三章 解放众圣

元始的身体在不远处重组，缓缓凝聚成一个完整的身体，随后元始的声音传来：“你从慕容飞鸟的心中得到了什么秘密？”

“你觉得呢？”

我反问了一句，握着的双拳，眼睛里弥漫着强烈的光，人皇印飘浮出来，幻化出来的蛇尾盘踞在身后，黑色的尾巴轻轻捶打地面，发出“轰隆轰隆”的响声。

“给我说清楚了，你到底从她的心灵中获得了什么秘密！”

元始开口喊道，状态开始变的不那么稳定。

我面容冰冷，却不答话，人皇印向前击出，代表了圣人之下最强大的法术，却对元始没有任何效果，他轻松地躲开了我的攻击，手上幻化灵光狠狠地抽了过来，我以霸罗天刀抵挡，发出恐怖而强烈的碰撞声，随后我整个人被击飞出去，身子在空中飞行了数十米，随后坠落在了地上。

“我明白了，万林，你并没有从慕容飞鸟那里获得什么。只是虚张声势，因为如果你获得了那个秘密，那今天的局面就不会是这样的了。所以，你在欺骗我，真是好笑，我还真的以为你获得了强大的力量。”

他展开双臂，高声笑道。

我皱着眉头，元始并没有说错，我的确没有从慕容飞鸟那里获得了什么，在记忆中没有任何关于元始的秘密。其实是我和慕容飞鸟互相沟通，本来想欺骗元始，让他自己露出破绽。但是现在还是被元始看穿了，显然，想要骗这个老狐狸没那么简单。

“杀！”

我低吼一声，再度冲锋过去，元始早已看穿我的用心，此刻知道自己的秘密没有暴露，心中顿时一喜，笑着喊道：“他们称你为小骗子，在我看来你也的确是如此，你那些并不高明的骗人技巧，用在我的身上，真以为有用吗？只是可笑罢了！”

我冲向元始，神心流身法用到了极限，在最远距离闪烁，到了元始的面前，霸罗天刀力劈而下，元始却挡也不挡，身体被我砍成两半，却见其举起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脖子，将我高高举起。

“看见了吗？我是不死不灭之身，你的攻击，在我眼中不痛不痒。”

一把将我按在了地上，他深深地看着我，捏着我脖子的手不断释放出灵光，开始灼烧我的脖子，脖子上有疼痛感。

“但是，你还是会死的，即便拥有了灭天者的传承又如何？你能做到什么？你能用灭天者的传承杀了我吗？不行！在我看来，造天者和灭天者不过都是帮天道办事的手下罢了，你们头顶上戴着一顶好听的称谓，还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是吗？”

他开口咆哮起来。

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脖子像是要被烧焦了一般。

“你…错了…我的骗术，奏效…了…”

我断断续续地说道，这句话传入元始的耳朵里，他顿时一惊，却听见身后传出爆炸的响声，他惊讶地回头，却看见人皇印飘在天空中，对着下方插在地上的打神鞭发出攻击，但是打神鞭并没有那么容易被击碎，虽然发出巨响，可是控制住圣人们的白光依然强盛。

“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你想释放这些人？可笑！”

他将我高高举起，然后再次重重地砸在地上，我鼻子里流出鲜血，手指向着人皇印一点，人皇印立刻放出惊人的光芒，这些光芒不断地变强，一道道霞芒向着远空冲击，越来越亮，越来越光芒四射。

“你想干什么？”

元始有些吃惊地低声说道。

人皇印就在此刻忽然爆炸，作为我法术凝聚出来，代表少典血脉最强力量的人皇印在此时爆炸所释放出的恐怖冲击力全部作用在了打神鞭上，打神鞭作为元始法术的载体，此刻受到冲击，从地上被炸飞起来，白光因此中断，四周的圣人得到解放，破封而出，众圣飞上天空，许佛前辈一道紫电打下，正落在元始的身上，元始捏着我的手臂被紫电击碎，我被黑蛋前辈一把抓住后衣领给拉了出来，回到了人群中。

我坐在地上，伸手擦掉了自己鼻子上的血，可是一张嘴却从嘴里吐出了更多的鲜血，脖子上有明显烧焦的痕迹，说话都显得很不自在。

女娲落在了我的身边，两只手轻柔地抚摸在我的脖子上，随后木行灵气快速地钻入我的脖子中，接着开始治疗伤口，就像是在烧焦的部位感觉到了一丝丝清凉，等到片刻后女娲将双手拿开之时，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已经完好如初。

“多谢。”

我点点头道。

只是现在战局依然不明朗，我没能从慕容飞鸟那里获得秘密，也就没有找到打败元始的方法。这一点不解决，我们杀元始几百次，几千次，都没用。他还是不死不灭，而我们迟早会败退下来，等到他再度释放法术，将众圣困住之时，胜负就会有结果，我们的失败似乎已经不远了。

“儿…万林。”女娲开口喊我，我正在思考，听见后应了一声，随后她说道，“罗焱小子让我转告你，不要只是去看那些停留在表面的记忆，人的记忆是不自觉地选择遗忘，有的人会遗忘很多事情，但是这些记忆并没有丢失，只是藏在了记忆中的更深处，他认为，慕容飞鸟保留的这个秘密，应该是在她记忆的最深处。”

记忆的最深处？

我皱起眉头，回头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再进一次慕容飞鸟的记忆？”

“看来，现在只能这么做了。”

她回头看着天空，战斗已经打响，但是情形并没有什么改变，元始依然强势，而众人虽然奋力对抗，施展各种方法想要将元始封印，但是效果却并不好。

“也只能这么办了。”

我站起身来，走到了慕容飞鸟的面前，她仰起头看着我，似乎已经明白了我的用意。

“前辈，多有得罪，不过我还是要再进一次你的梦境空间，然后，读取你心里更深处的秘密。”

我开口说道。

她点点头，眼睛看向天空中的元始，忽然说道：“我记忆中的师尊，不是这个样子的，也许是伪装吧，当年出现在我和师兄面前的师尊，虽然高高在上，神秘强大，但是当我们拜他为师后，他却谦和亲切，甚至会在夜里来给我们说一些神界的故事。即便在诸天大神的眼中，他是不能随便触怒的圣人，但是在我们眼中，他却是对我们照顾有加的师傅，我一直在想，是什么让他变了呢？还是说，打从一开始他就是另一个样子，只是善于伪装吗？可是，我们这两个当时还是小娃娃的人，有什么值得他伪装的吗？”

不一样的元始天尊？

听见这句话后我想了想，随后再度进入了慕容飞鸟的梦境空间，因为圣力被我击碎的缘故，这一次进入她的梦境空间就方便了很多。

大体记忆没有任何改变，罗焱太师祖说要挖掘出慕容飞鸟更深处隐藏的记忆，这个记忆一定躲避的非常深，但是怎么发现呢？

不一样的元始天尊？

我回头看向了远处那座黑色的山峰，这是在慕容飞鸟心中唯一我没去的地方，因为那里不可能有元始的秘密，元始的秘密不可能藏在一个如此明显的地方，我之前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也只有去碰碰运气了。

迈开步子，朝着黑色的山峰走去，那里应该是慕容飞鸟心中的禁区，我感觉到很强的阻力，忍不住说道：“前辈，你不要抵抗我！”

第四百一十四章 寻找最深处的隐藏记忆

黑色山峰就在面前，这座混沌山峰，曾经是元始的道场。

元始的第一座道场是昆仑山，位于最初的世界之中，但是之后成为圣人，遂创造了第二座道场，也就是混沌山。

混沌山取九重天飘浮的黑色巨石连接炼化而成，从建造之日开始，持续了足足千年时间，才创造出了混沌山的初步外形，之后又过千年，才将混沌山完全打造成功。

之后，元始控制混沌山降临，落在了人间的天空中，却又大法力将其封闭起来。

很多人猜测，元始这么做其实是做了第二手准备，当年封神之战，如果阐教败了，那么昆仑山也将会被舍弃，混沌山将成为他隐藏起来的道场。

但是封神之战他没败，亦或者说是谁都没胜，因为，最终是人教得了天下，昆仑山之后变成凡间门派，而混沌山成为了他的道场。

告别上古时代，他将混沌山沉于大地之上，为的是控制茅山为代表的天下道门，却在一次意外中见到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为求取仙药而来，便是罗焱和慕容飞鸟。

没人知道为什么当年元始会让他们真的登上了混沌山，那时候的两个孩子，本该连混沌山在哪里都搞不清楚，即便找到了混沌山，这座高达万丈，方圆数百公里的庞大山脉也不是他们两个孩子能爬的上来的，可是最终两个人还真就成功了。

而且还成为了元始的弟子，这肯定是元始从中帮助，毕竟即便有外人想帮忙，这可是元始的道场，圣人的眼皮子底下，谁敢玩阴的？但是元始从未说过原因，没对任何人提起过，为什么自己会收了这两个孩子为徒，更没说过，看上了当年这两个孩子什么特质。

但是很多人都在谣传，说那时候元始就开始布局，目的就是为了利用罗焱以后造天者的身份。

事实如何，无人知晓，元始已经走上了和我们对立的一面，也永远不可能亲口告诉我们理由，但是也许我能够从这座黑色的山峰上看出一些端倪来。

跨步进入黑色山峰的范围，天空一片阴霾，四周什么人都没有，没有光影，没有记忆的碎片，什么都不存在，只有一片荒芜。慕容飞鸟印象中的黑色山峰就是这样的，让人感觉有些心寒。

孤独的感觉，在这里感觉体会的特别深。

我仰起头，看见远处的山顶被层层黑云覆盖，面对这样的一座山峰，当年他们是用了怎样的勇气才爬了上去的？

混沌山内，一片寂静，我开始朝山上走，速度很慢，每走一步却感觉混沌山的山顶正在远离我。这种绝望的感觉，需要有大毅力的心才能克服。

这是一次孤独的旅程，就像是在重新走一遍曾经太师祖做到的事情，我开始发力，不断地向上跳跃，然而山顶似乎依然遥遥无期。

此时元始又一次看见我和慕容飞鸟进入了入定状态，却并不担心，根据之前的经验，我是不可能找到他藏在慕容飞鸟心中的秘密，只要再等一下，找个机会，将所有的圣人全部定住，那就是这场大战真正结束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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