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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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一把将我推开，喝道：“小子，你到底是谁？”

我手上灵力已经运转起来，一个跨步到了他的面前，右手一把抓住了道士的脖子，将其按在墙壁上，左手贴在他的小腹丹田的位置，灵力一收一放，开始震动他的丹田。对方先是一惊，随后立刻想出手还击，可还没来得及举起手，我手上的灵力已经游走遍了他的全身，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体内的奇经八脉都像是被扣上了锁，全身所有的灵力都无法施展出来，每一寸经脉都团城一块。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惊讶地喊道。

“别叫的那么大声，不然你会死的很惨。”我冷笑着说，丹田上的震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一件事，那就是我动动手掌就能废了他。

“我想知道，鬼女的真相。你们这些残留下来的门派千方百计要抓鬼女，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些鬼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谁在她们身体内放下了诅咒？把你知道的统统告诉我，快说！”

我低吼一声，他惊讶的看着我，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鬼女身体内有诅咒？莫非你抓住过鬼女？”

我瞪了他一眼，他急忙回答道：“这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所以…等等，我说，我说！”

我又按了一次他的丹田，这下子让他更加惊慌，急忙挥着手喊了起来。

“鬼女，其实是一些残留的大门派进行的实验后的结果，而且所有的鬼女全都是失败品，也就是说，他们通缉鬼女，其实是在回收不小心流放到外面世界的失败品。这才是鬼女的真面目！”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一愣，男子见我不说话，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个实验，还要源于当年茅山上一位惊艳的少女，那个少女就是所有失败品的原型，也是实验所想达到的终极目标！”

第一百零八章 出发，前往城市废墟

所有的鬼女都是为了一个人打造，是那些残存下来门派的复兴计划。

我似乎摸到了一丝这个计划的边缘，好像明白了一些。

“你是说这些鬼女都是失败品？一共多少数量？”

我接着问道。

“这些我都不知道，鬼女是这些门派大佬最大的秘密，我们这个资历的人是没资格知道的。你问我，我也不清楚。估计我们整个戮力门只有我们的门主才知道关于鬼女的事情…”

眼前的道士着急着将所有的责任推给其他人。

“我想有一则传闻你应该是知道的，很多年前也就是茅山还存在的时候，是否有一个女性曾经为茅山而战，而且实力惊人？这个女人是谁？”

这是我从小酒馆老板那里听来的，但是小酒馆老板毕竟资源太少，知道的不多，眼前这个道士应该知道的更多，果然，听见我的问题后，对方微微低下头来，有一些欲言又止，却不多说话，很显然就是一副想要隐藏自己的秘密的意思。

“这，我，我也不清楚啊。”

他打了个马虎眼，想混过去，我的左手手掌里灵气渐渐涌动，对面的丹田不断震荡，发出“嗡嗡…”的响声，吓的对方急忙喊道：“我说，我说！那个女人是存在的，我们戮力门当年还是个非常小的门派，但是根据我们门派内的一些文献记载，当年爆发了大混乱，妖族攻上茅山多次，但是每一次都被对方给打回来。天下道门也将茅山当成是最后一道防线，而当时能够防住妖族的人不是茅山的道士，而是一个女性，这个女性的名字无从查证，但的确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据说她和当年造成这个世界道门毁灭，民不聊生的罪魁祸首也有非常深的关系。”

这会是谁？能够罩的住茅山，又这么神秘。

“最后一个问题…”一直有件事困扰在我的心头，也是一直以来我最无法确定和相信的事情，深吸一口气后说道：“是谁毁灭了这个世界吗？”

四周的空气忽然凝滞下来，道士用很惊讶的表情看着我，我没有催促，因为从他的这个表情里我就知道眼前的这个道士一定是知道的答案的！

“几乎所有的门派都知道，一百年前，茅山上举办元山石碑大会，万林强行将自己的名字刻在了元山石碑之上。篡改历史，从而得到了参加天凤归巢测试的机会。却没想到，参加了天凤归巢之后，他真的能够克服所有的难关，最终得到了天启。甚至最后将天启交给了元始，元始因此获得了和大道联手的机会，人类因此凋零，天下英雄无力回天，江湖也因此没落。罪魁祸首，还是百年前那个叫万林的人。只是，你本事这么高强，为什么会连这些都不知道？”

道士对于我这个问题有些吃惊，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却没有说话，这个答案最终还是确定了下来，虽然已经从丫丫的口中，从这一界很多人那里听到了答案，但是，真的是因为我为了救自己的家人而使这个世界被毁灭的吗？

真的是我吗？

我不断地追问自己这个问题，然而迟迟没有得到答案，缓缓松开了手，低声说道：“我明日和你一起去戮力门。”

道士整个人顺着墙壁倒了下来，瘫坐在地上，低着头喘气，刚刚那一刻他仿佛真的可以感觉到来自对面的杀气，如此毕竟，如此恐怖，像是一头张开了血盆大口的狮子，随时随地都可能将自己吞食。

缓过劲来之后，他忍不住回头看着我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想知道这些事情？”

我已经躺上了床，闭着眼睛，简单地回答了一句：“别问不该问的。”

这一夜之后竟是无话，第二天一早，侯英和苏醒的黑豹早早地等在了城主府的外面，道士和其另外两个师兄弟走了出来，我跟在身后，侯英笑呵呵地走上来说道：“前辈，我们上路吧，这里的事情我可都准备好了。”

道士的脸色有些难看，微微的点点头，眼神余光还瞟了我一眼，我没做声，他也没有多说话挥了挥手后带着我们一群人往前走。

从这里到戮力门，差不多三天左右的路程，但是并非是开车，相反是用另一种更加夸张的交通工具，妖兽！

妖兽大多是比较凶残，但是其中少部分是可以被驯化的。如今这个世界，没有采矿，没有汽油，能开的了车的人都是极其有身份的，因此为了代步，抓一些实力不强，方便控制的妖兽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戮力门代步的妖兽，是一种类似羊驼的玩意儿，脖子细长，身上毛茸茸的，食草偶尔会吞食一些飞鸟或者田鼠，身体和健壮的马匹差不多，奔跑速度可以达到每小时60公里左右，而且因为是妖兽的关系，对于四周危险环境的预判能力很强，故而往往队伍还没遇到危险，这些妖兽就先发现了，避祸能力也是一流。

“这种妖兽叫绒齿兽，一般有两个分支，一种大一点一种小一点，大一点的，我们称其为妖兽，小一点的则归类于精怪。绒齿兽并不少见，它们奔跑速度相对来说并不算快，但是耐力非常惊人，一头成年的绒齿兽背负一个成年男子，跑上两三百公里不休息都很正常，超强的耐力和比较懦弱胆小的性格，让它们成了现代的交通工具。先上去吧，希望我们在天黑之前能够赶到下一个村子，要不然我们就只能在山洞里住宿了。”

道士旁边的师兄弟高声说道。

此间无话，上路之后，我坐在绒齿兽宽大的背上，绒齿兽一路奔跑，我的眼睛眯缝着，似睡非睡的样子让人觉得很慵懒。

黑豹跑到了我的身边，开口说道：“让我昏睡过去的人是不是你？”

我斜瞄了他一眼道：“怎么会是我？”

“当时房间里就我和你，而且当时我看见你举起了手。你不简单，绝不是普通的少年，甚至我怀疑侯仙人在你身上设下的灵气已经被你解开了！”

黑豹高声说道，我打了个哈欠道：“你想象力真丰富，要不然你让侯英过来给我检查一下？”

黑豹还真是一根筋，驾驭着绒齿兽一路加速，跑到了侯英身边，悄声说了几句话，却没想到侯英却白了他一眼，还高声训斥道：“现在他已经是戮力门的道童，和你我没有关系，你管这些屁事干什么？好好做好你的事，保护好他别受伤。回去！”

等黑豹退了回来，我还忍不住嘲讽道：“我都和你说了，你管不了我。不过我还得给你提个醒，你最好早点离开这一次的旅行，要不然也许会变成一条不归路。”

说完，我彻底闭上眼睛，一语不发，沉默了下来。

第一天夜里，我们的前进速度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快，距离下个村子大约还有30多公里，只能找了一个小山洞度过今夜。

戮力门的三个道士轮流守夜，篝火点在山洞口，我睡在杂草上，山洞并不深，倒是没什么臭味，只是稍稍有一些阴冷。

侯英和戮力门的道士在说话，黑豹依然坐在我身边，靠着墙闭着眼睛，不过从他的呼吸能够感觉的到他并没有睡着。

“嘿，我说，你为什么会跟着侯英啊？我一直很好奇，你说你本事也不算差，实力也不算弱。为人又如此老实，怎么就跟着一个靠这种生意发家的小道士混在了一起呢？”

闲来无事，我顺口问道。

第一百零九章 城市再不属于人类

“我的事与你何干？”

黑豹对我冷言冷语，这家伙不信任我，不和我说实话也是正常。

我耸耸肩膀，翻了个身正要闭眼睡觉的时候，心头忽然微微一紧，有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妖？没错，是妖气，而且不是一股妖气，是凝聚起来膨胀着的恐怖妖气，正在压过来。

我一下子从地上坐了起来，旁边的黑豹见到我有突兀的举动也紧张了一下，问道：“你干什么？”

我站起身，回头喊道：“有大量妖怪正在靠近，我们必须马上转移。”

只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感觉到妖气，大家都是一愣，侯英奇怪地望着我，笑着说道：“啥妖怪啊？臭小子太敏感了吧。”

我还没说话，却见拴在洞口篝火旁边的绒齿兽忽然纷纷惊叫起来，这些绒齿兽感觉到了危险，身体颤抖个不停，同时大喊大叫起来。

“绒齿兽这是怎么回事？好像受惊吓了！”

戮力门其中一个道士惊讶地说，随后走过去正想拉住绒齿兽，却在此时我们所有人都听见了来自远方隆隆的脚步声，这一下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些隆隆的脚步声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大量的妖兽正在靠近，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快，转移！”

戮力门的道士当机立断地喊了起来，随后带着众人冲了出去，拉上绒齿兽躲到了一边的树林里，进了树林之后，以灵力封住绒齿兽的身体，接着所有人都伏在草丛中，过了大约十来分钟后，山林后方走出来几个怪物，从体型上看就知道绝对是妖兽，在山洞口一阵徘徊，我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敢在此时说话，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片刻后山洞内传来巨大的轰鸣，整个地面都在震动，山洞也跟着破碎，围攻山洞的妖兽疯狂地怒吼，咆哮，树林里还回荡着让人心惊胆战地妖气。

等了很长时间，这群妖兽才远远离开，又等了很久确定妖兽们彻底消失，大家才都送了口气。侯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开口道：“真是悬啊，要是晚一步我们可能就变成这些妖兽的口中餐了。”

戮力门的道士也是吓的满身是汗，对着我纷纷投来奇怪的眼神，我倒是气定神闲地说道：“走吧，先找个地方落脚，这些妖兽如此有目的性地攻击我们，我想，应该是那个山洞有问题。”

“什么意思？”

侯英惊讶地问。

“多浅显的道理，并不是只有人类才会使用陷阱，这个山洞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我们就是落进了陷阱里的猎物。这些不过是来制服猎物的猎人，妖族可没我们想象中那么笨。好了，先别在这里继续停留，太危险了，重新找个地方休整一下。”

人类有时候会自以为是，而当我们面对的是野兽时，这种聪明也许还能挽救我们，可当我们面对的是妖兽时，这种聪明可能并不及对方。

重新找了一个山洞，确保四周绝对安全后才安顿了下来。黑豹依然坐在我的身边，侯英他们却都不敢睡在山洞里，反而睡在了山洞外的树杈上。

我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的时候却听见身后传来黑豹的声音。

“我今年45岁，原本是江湖上的一个混子，靠帮人出头，打架为生，没什么钱，也觉得自己的人生没什么希望，总想着还不如死了算了。开始有一次我进山，在山里迷了路，一直到很晚的时候还没从山里走出来，当时遇到了精怪的围攻，说起这句话要十年了。那时候的我以为自己死定立刻，可是谁也没想到，就在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侯仙人出手救了我。那时候被那么多张着血盆大口的精怪围着，我才明白，自己是多么渴望活下去。过去那些宁愿一死的想法听起来是多么的好笑。我虽然混的很，但是也知道一句话叫做知恩图报，侯仙人救了我，我的命就是他的，他让我死我就死，他让我做的一切我都不会拒绝，这就是报恩。天下间，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命更值钱了。”

这样的话放在太平年间会让人觉得难以接受，可放在这样的乱世中，却又让人觉得很可悲。

“你不是不愿意将你的故事告诉我吗？怎么又说了？”

我笑着问道。

“今天你也救了我，所以，你问我的我都会回答。”

黑豹忒实在地回答让我好笑，但至少这样的人在我看来并不复杂，单纯也许是一个人身上最致命的部位，但也可能是一个人身上最闪光的亮点。

“早些睡吧，明天还要赶路的，放心，我不会逃走。”

顺口回答了一句，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侯英这一夜却睡的不好，担惊受怕地一直到了早上，第二天赶路的时候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的，好几次都差一点从绒齿兽的背上滚下来。

就在第三天的下午，我们终于到了城市废墟，也就是曾经的上海，在遍地碎纹的路上，我抬起头可以看见四周已经荒芜的农田和已经被震碎的房屋。只是已经看不见一个人影，在极远的地方，能够看见大量盘旋在天空中的黑影，那些是飞行系的妖兽，它们的目力极好，成为了整座城市废墟的警报。

当戮力门的道士对我说出“城市废墟”这四个字的时候，我以为我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做好了充足应付的可能，我以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会是一片废墟，我知道曾经熟悉的上海此时此刻将会变成另一个样子，但是当亲眼看见的时候，还是震撼住了。

即便我现在看见的还不是上海的全貌，也没有再看见上海的市中心，可放眼望去几乎没有一幢房子是完好的，低头看去，居然没有一个人影是活着的，庄稼都荒芜，但是杂草和树木却冲天而起，人们用几百年的时光将大地变成了灰色，而现在百年之后，大自然又将它变回了绿色。

“快走吧，我已经通知了我们的人。”

戮力门的道士低声说道，我转身走去，人类被赶出了城市，那无数高耸的建筑物，那些被设计的七转八绕的道路变成了妖兽们晒太阳的地方，地下车库里满是栖居在阴暗世界里的爬虫和毒蛇，这座人类用财力和人力打造的世界，最终变成了妖兽们的乐园，我想这也许就是元始想看见的吧。

戮力门并非是聚集在上海周边的残存门派中比较大的，相比之下依然算是中小门派，传统的道门强者都被打压光了，现在这个世界里的江湖已经重新洗牌。

戮力门不过是我的一个跳板，我要查清楚丫丫的下落，还有搞清楚一件事，这里到底是不是未来？如果真的是未来，那我毫无疑问就变成了导致世界毁灭的混蛋，但如果这里不是未来，而是我触摸元山石碑后的一个幻象，那么也就代表着我也许还有翻盘的机会，未来还是有可能会改变的。

众人等在一间小房子的废墟旁，过了十多分钟后前方传来声音，有两三个人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回来了啊？查的如何？”

是戮力门的道士，见了面后开口问道。

“先回门派再说吧，这些人都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也要加入我们的门派，我们快走。”

我们这边催促道。

对方却摇摇头说：“先等一等，我们来的时候遇到了妖兽的巡逻部队，是三个妖将组成，有些难对付，别被它们发现了。要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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