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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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不过我知道这应该只是一个开始。”
望着已经没影的黑色轿车，我没说，但心里已经有了几分计较，王大锤子开始行动了。
车子被毁，我们暂时去不了巫墓，打了电话，让妖脉的兄弟开车来接，送我们去了附近的小镇子，准备重新搞辆车然后继续往巫墓去。
夜里，在路边的夜排档吃饭，丫丫有些犯困地卧在我腿上睡着了。荀彻喝了口啤酒，低声说道：“兄弟，我是真没搞懂你为啥要辞去大宗师的职位。我觉得你肯定不是因为害怕担责任，这次去上海你一定遇上啥事儿了。”
我一怔，荀彻还是和过去一样，看起来粗糙，可心思比谁都细，很多话不说出口不代表他不明白。
我耸了耸肩，没说话，却听见隔壁一桌有几个聚在一起吃饭的江湖混子正聊天。
“哥几个这次可要好好捞一笔，这可是个大活儿，都机灵着点。”
他们的说话很隐晦，可反而引起了我的注意。
“军哥你放心吧，哥几个做这生意又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我听说猎妖人闹得凶，最近要开干，今天早上东边一个加油站都炸了，死了好几个人，还炸了辆车。我们这时候出动会不会有点冒险？”
另一个穿着旧迷彩服的男子问道。
“你小子就爱瞎担心，军哥说话啥时候不靠谱过？告诉你，这一次是广州一个阔太要买货，搞两只小的妖兽玩玩，现在的这些富豪真是不得了，养狗养猫都觉得不满足，还要搞妖兽玩玩。”
另一个矮个子的男子说道。
“对了，军哥，这一次订的到底是啥货啊？”
有人问道。
一开始说话的男子笑了笑，喝了口酒后说道：“两只金鼠。”
此话一出，我和荀彻都被微微一愣，金属是鼠类精怪，胆子不大，攻击性也不强，不过很聪明，个头最多长到普通老鼠的两倍，成精之后的表现是全身如同被金粉涂抹过一般闪闪发光，因为早些年盗猎的家伙特别多，所以如今被列为猎妖人联盟不可捕杀的妖精之一。
据说现在黑市上一只金鼠的皮毛可以卖出七位数的天价。
“两只啊！这咋搞啊？”
矮个子的男人吃惊地问道。
“咋不能搞了？告诉你们，我检测到了，在南边有一个大妖的地盘，这大妖我们不去招惹，但是它四周经常会有一些小妖精围着，估摸着是寻求保护，我和胖子俩人去侦查过，见过一对金鼠！”
叫军哥的家伙说的眉飞色舞的，却看见四周的人脸色都有一些发僵。
“军哥，那可是大妖啊，我不敢去，这一巴掌拍下来可会要了我们的小命。再说了，你搞点别的也好啊，金鼠这玩意儿本来就少，还被猎妖人保护起来，我们要是和猎妖人对着干，怕是会吃亏。”
有人起了退意，却听见军哥一拍桌子道：“怕个蛋的猎妖人，你不知道猎妖人在内讧啊？他们自己打自己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有闲工夫管我们？再说了，你们没听说那个传闻吗？”
叫军哥家伙忽然声音放低，随后说道：“我听说，当初江幻天就是被王大锤子给干掉的，不仅是江幻天这老鬼一个，就连整个村子都是被王大锤子杀掉的。”
听到这里，我的眼睛立刻落在了荀彻的身上，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的荀彻全身微微一抖，脸色刹那间变了。
“不可能吧？那都是猎妖天王，实力应该差不多吧，哪里还会一个人杀一个村子，你这扯远了。”
对面的家伙哄然大笑起来。
军哥却喝道：“你们这群龟孙子懂什么！我一个远亲是在王大锤子宅院里打杂的，上周我给他送点烟酒，想让他帮忙想想办法，拉点关系啥的，他告诉我，有一回他们一个伙计打扫王大锤子的房间时，发现了一些类似人皮的玩意儿，你们说恶不恶心？”
话越说越玄，而荀彻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
“军哥你这说的太邪乎了。”
有人笑呵呵地说道。
“哼，这消息说开之后第二天，那伙计就没影了，我亲戚和我说，他可能是回老家了，至于真去了哪里，谁都不知道。好了，好了，喝酒喝酒！”
军哥一边喊着一边举起了杯子。
可就在这时候，荀彻动了，猛然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回头一把将军哥的脑袋按在了桌子上，只听见“嘭”的一声，整个桌子剧烈震动，四周的人全都大吃一惊。
“妈的，谁那么不长眼睛，敢动老子！”
军哥一边喊着一边想从荀彻的手中挣脱出来，可是荀彻的力量岂是这几个混子能够抗衡？
“你他妈的谁啊？”
几个人拿出武器对上了荀彻。
“滚！”
荀彻一声咆哮，妖风阵阵吹过，众人大吃一惊，随后喊道：“妈呀，是，是妖怪，这家伙是个化形成人的妖怪啊！”
一群人毫无义气地逃走了，留下荀彻手掌下按着的军哥，他同样感觉到了荀彻释放出来的妖气，此时吓的手脚都在颤抖。
“别，好汉，不对，好妖饶命，妖族英雄饶命，我不是故意要猎妖的，小弟我就是混口饭吃，那两只金属我不去抓了，以后也不干这行了，您大妖有大量放了我吧。”
军哥估计是以为自己刚刚说要抓金鼠的事情惹毛了荀彻，所以一个劲地解释。
荀彻抓住他的脖子，将其从桌子上举了起来，冷冷说道：“你刚刚说，江幻天是被谁杀死的？”
军哥被他掐着脖子，脸色发青，艰难地回答道：“王，王大锤子，就是现在猎妖人协会的会长。”
我看着荀彻的背影，他猛地将军哥甩在了地上，冷着脸没说话。
“两位大妖，我就知道这么多。这都是江湖传闻，不作数的。江湖中还传妖脉的大宗师万林要卸甲归田呢。”
他强颜欢笑地说道。
“咻…”
一支黑色利箭穿过我的脸庞，射中了地上的军哥，箭矢直接贯穿了军哥脖子，鲜血喷溅出来，他还没来得及惨叫，整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我猛地回头看去，却见出手的是两个猎妖人打扮的一男一女，出手的是那个男子。
“哪方的朋友？”
我开口问道。
“我们是猎妖人协会的成员，你们和这偷猎贼是否是一路人？”
他们自称是猎妖人协会的成员，换句话说也就是王大锤子的手下！
我一听他们自报家门，立刻回头看向了荀彻，荀彻望了过去，低声说道：“你们是王大锤子的人？”
第六十章 犯傻
荀彻的态度，口吻，以及直呼王大锤子名讳的语气都让眼前这两个猎妖人协会的会员感觉不适。
“我刚刚看阁下似乎释放出大量妖气，莫不是有什么秘法不成？这么大量的妖气，阁下身上难道保存有大妖妖丹？”
男子冷冷问道，果然是开始怀疑荀彻的身份。
荀彻没有说话，缓缓走了过去，这一男一女则快步后退，显然是感觉到了荀彻的敌意。
“王大锤子在哪里？”
荀彻走到这两人面前五步之时，停下来问道。
“阁下到底是谁？”
男子高声问道。
“我是谁？我是江幻天的徒弟，我是荀彻！告诉我，王大锤子在哪里？”
我知道江幻天的死荀彻一直都没放下，我也知道荀彻一直都在暗中调查江幻天的死因，当所有压抑的情绪找到了一个爆发点的时候，那就会像是泄洪一般，所有的水一泻千里！
“荀彻？你是那个变成妖族的半妖！师妹往后退，这家伙看来要对我们出手！”
男子高声喊了一声。
“你说对了，我就是要对你们出手！”
荀彻猛地跃起，男子手中猎妖弩高高举起，对准了荀彻射出一箭，妖化之后的荀彻身体比砖石更硬，没有特殊法力加持，或者是材料特殊的箭矢根本就射不穿荀彻的身体。
只听见“叮”的一声，箭矢崩断，荀彻从空中落下，一爪子狠狠地拍向面前的男子，男子想要躲避，可速度却远远不及荀彻，手臂被荀彻打碎，整个人横飞出去。
街面上其他的人也都看见了这一幕，纷纷往后退，惊慌失措地向远处逃走。
“啊！师兄！”
女子惊叫了起来，也许还并不是一个熟练的猎妖人，她装填箭盒的时候手都在颤抖，好不容易上了镗，对准了荀彻，还没扣动扳机，荀彻身上妖气一爆，将女子整个人冲倒在了地上。
“老子不打女人，但是你也别作死！”
荀彻喝了一声，吓的女子急忙将手上的猎妖弩丢在了地上。
受伤的男子捂着自己的伤口，一点点后退，脸上露出一丝惊惧，大声说道：“荀彻，你想干什么？你这是要和我们猎妖人协会作对？”
荀彻利爪不断地摩擦，发出如同刀锋不断碰撞的“兹兹”声，缓缓走向了男子后，低声说道：“我要知道王大锤子在哪里！”
“会长在哪里我不知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男子一边往后退，我看见他的另一只手此刻放了下来，随后猛地从腰间拔出了一根竹筒似的东西，对着空中按下了一个按钮，竹筒中释放出一颗明亮的烟火，在空中炸响。
“哈哈，我已经通知了四周的兄弟们，荀彻你敢伤我！一会儿兄弟们来了，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男子大声喊了起来。
“你做的不错。”
荀彻冷冷一笑，伸手抬起脚将男子踢飞出去，远处可以看见不少影影绰绰的人群正往这边赶，看来是这一支信号起到了作用。
“荀彻，走了！”
我抱着丫丫，大声对荀彻说道。
他却没理睬我，相反朝着人群走了过去，我双眼圆睁，大声喊道：“你想干什么？”
冲上去，想要将其拉回来，手却被荀彻给甩开了，他没有回头，开口道：“你带着丫丫先走吧，其实从师傅死后到现在，我的调查也并非没有成果，很多证据都指向了一个人，就是王大锤子。”
“我们没有证据，江湖谣言也不能信。我们先走，迟早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我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正往这边赶过来，声音纷乱，车辆的声音，脚步声，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个人！
“你走吧，在他们来之前带着丫丫离开吧。我不会走，他们无论来多少人我都不会走，我要一直打下去，直到王大锤子来见我，我要当面问问他，是不是他杀了我的师傅，灭了我的村子！”
荀彻的股子里有妖性，这是人类在进化过程中，在所谓文明历程中渐渐丢失的一种特性。
当人们习惯了用阴谋和勾心斗角来解决问题，而不是用直接的战斗来决定强弱的时候，那种野性就已经失去了。
但是荀彻还有，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是完全的妖！
人群纷乱，声音已经开始吵杂起来，村子口已经彻底被堵住，我将丫丫放在一边的角落里，小家伙已经彻底熟睡，召唤出巨武，让巨武看着丫丫。随后走到了荀彻的身边，低声说道：“想走也走不了了，来了这么多人。我陪你！”
“会不会觉得我这么做很傻？很冲动？”
荀彻的身上环绕着起伏不定的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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