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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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你拉着那头。”我说。

我们把卷尺的一端固定在血泊的边缘,另一端固定在刹车痕的尽头。测量结果是六米。

“我们知道,重型卡车吃重主要在后轮,所以它的后轮刹车痕迹比前轮要深得多。被尘土覆盖后,我们依旧能看见的,是后轮的刹车痕迹。也就是说,死者倒地的位置,与重型卡车后轮胎的距离是六米。而一般的重型卡车,整车长其实也就六米半,后轮到车头平面的距离其实也就六米。”

“那不是正好吗?”林涛说。

我说:“根据法医的简单尸表检验,首先能够排除的是碾压致死,因为被重型卡车碾压,那会惨不忍睹,一看便知。死者如果是交通事故死亡的话,那么他只有可能是被碰撞致死。重型卡车一般都是大车头,不管是平头还是凸头车,在人体高度位置都是一个平面。如果一个平面撞击到人体,而且是能够把人撞死的那种速度,撞到人的时候,人会怎么样?”

“我明白了,人会飞出去。”陈诗羽拍了下脑袋。

“当然没那么夸张。”我说,“但应该会有一个抛甩作用。换句话说,被重型卡车用一定速度撞击,人体不应该在原地倒下,血泊应该在距离车头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

大家开始沉默思考。

“所以说,这个刹车痕只是一个巧合,是一个迷惑住所有人眼睛的巧合。”林涛蹲在刹车痕旁边说。

“我觉得是这样。”我说,“当然,这还是要配合尸检来确认的。”

“家属不同意尸体解剖。”陈诗羽摊了摊手。

“那是在初步认定为交通事故的情况下。”我说,“法律规定了,如果公安机关需要搞清楚死因,经县级以上公安机关负责人批准,就可以决定解剖。通知家属到场就可以了,即便家属不来,该进行的解剖还是要进行。”

“听你的意思,是在怀疑死者的家属。”大宝说。

我摇摇头,说:“除了家属过于激进要求尽快结案这一疑点以外,我还没有任何可以怀疑家属作案的依据。虽然没有依据,但是咱们还是提取一些这里的血迹吧。”

“血泊?肯定是死者的吧,有必要提取吗?”

“当然。”我边说边蹲下来整理提取棉签,“不仅要提血泊,更要提取血泊周围的滴落状血迹,每一滴都要提。”

“家属的工作做通了。”主办侦查员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说,“可费了老劲儿,最后还是拉上了镇书记、镇长来一起做的工作。”

王一凡在接到我们的结论后,依法办理了交接手续。刑警部门在接到这个案子后也不甚满意,他们对我们的推断并不相信。这使得我的压力剧增,毕竟没有解剖尸体,心里也不踏实。

好在侦查员已经做通了家属工作,这给公安机关也减压不少。如果在家属不同意的情况下解剖尸体,而结论还是交通肇事,那么带来的负面效应就会比较大,后期的工作也不好开展,还会带来很多隐患。

虽然已经是下午6点,但是为了防止家属隔夜反悔,我们还是决定连夜解剖尸体。

青乡市的殡仪馆被大山环抱,晚上幽静得很。在解剖室昏暗的灯光照射下,加之屋外山里奇奇怪怪的声音,把现场烘托出一股阴森的气氛。以前的我们,在解剖的时候会有很多交流,也会说一些活跃气氛的话。可是在宝嫂出事后,解剖工作变得沉默、寂静,更增加了解剖室阴森恐怖的氛围。

林涛一直贴在陈诗羽身边站着,僵硬地端着相机。

尸体已经换上了寿衣,据称,原来穿着的衣服已经被当作垃圾销毁。少去了衣着检验,我们的线索看似又少了一些。

我和大宝费劲地脱去了尸体身上的寿衣,开始从头到脚进行尸表检验。

死者身高大约175厘米,很壮实,头发乱蓬蓬的。即便是永远离开,也是这样脏兮兮地离开。

死者的鼻根部有明显的肿胀,口唇也有挫裂创,甚至还有血迹黏附在口角没有被擦洗干净,毕竟为死者美容的收费还是很高的。

死者的左侧颞部有一处创口,留在现场的血泊应该就是从这里流出的。虽然是在头部,但可能伤及了大血管,即便是冷冻了几天,一动尸体,还有血液渗出。

创口周围有片状的擦伤,创口不整齐,创腔内还有许多灰尘、沙末和血液混合在一起。可想而知,这处创口是和地面撞击而形成的。

除此之外,尸体上再也没有开放性创口,只有肩峰和上臂外侧部位可以看到一片乌黑的瘀血区域。

从尸表的情况看,死者最严重的损伤应该是在头部,所以我们从头部开始解剖。

我们切开死者的头皮后,就看出了异常。死者左侧的顾肌有明显的出血,这个不奇怪,因为左侧头皮创口提示了有和地面撞击的过程。然而,他右侧的颞肌居然也有明显的出血。我来回翻动着已经被切开的头皮,确定颞肌对应的头皮,并没有任何肉眼可以观察到的损伤存在。这一处出血显得很突兀.仿佛和周围的损伤并没有明显的关联。

出现了疑点,我们迫不及待地锯开了死者的颅骨。没有想到的是,死者的脑组织完全正常,甚至没有任何外伤的痕迹。整个颅底也都完整,没有骨折存在。也就是说,虽然死者的头部遭受了外力,但是并没有损伤到脑组织,头部损伤不是他的死亡原因。

我站在解剖台旁思考了一下,又将死者的头皮恢复原状,看了看他面部的损伤,心中有了些底。

既然在头部没有找到死亡原因,我们迅速开始了颈、胸、腹的解剖检验。我是主刀,站在尸体的右侧,大宝则站在尸体的左侧。在我们逐层分离胸腹部皮肤的时候,我发现了异常。从尸体右侧乳头处,就看到了皮下出血,很浓重的皮下出血。这个出血一直在往尸体的侧面、背部延伸。

手术刀不停地分离,想找到出血区的尽头,这使得尸体的整个胸腹部皮肤都仿佛要被剥离下来一样。

最终,我在尸体右侧肩胛部找到了出血区的尽头。

这么大一片出血区域,是我们平时很少看到的。从乳头部位开始,一直延伸到肩胛部,下面则是从腋窝开始一直延伸到腰部。尸体的整个右侧面几乎全是皮下出血。

“出血是哪里来的?”大宝问。

我的手有些抖,因为我知道,如果是非常严重的损伤,一般都见于交通事故,而人为是比较难形成的。

为了防止被肋骨断端刺破手,我在乳胶手套的外面加戴了一层纱布手套。

“四,五,六,七,八,九。”我机械地数着,“至少有六根肋骨骨折,而且每根肋骨骨折还不止断了一截儿。”

“这么严重的暴力,人为可以形成吗?”大宝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开始质疑我开始的判断。

没有想到躯干解剖的情况和头部解剖以及现场勘查的情况相悖,我顿时有些晕。我想到了解剖带来的隐患和后果,以及这一天所付出的警力劳动。

定了定神,我又解剖了死者的脊柱部位和肩胛骨,并没有出现骨折。这使得我有了一些信心,我认真地剥离死者右侧每一根断了的肋骨,让骨折断端全部从软组织的包裹里暴露出来。

肋间肌对肋骨的包裹是很致密的,所以这项工作很困难。不知不觉,剥离工作就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此时已值深夜。虽然我一直弓着的腰十分酸痛,但是随着刀尖的运行,我仿佛逐渐看到了事情的真相。随着肋骨断端的逐渐暴露,真相仿佛也慢慢浮出了水面。

“鼻根部皮下出血,口唇挫裂创,左右颞肌出血,左侧头皮创口及头皮擦伤。”我一边用手点着尸体上的损伤,一边说,“右侧肩膀及上臂挫伤,右侧腋下六根肋骨骨折,伴周围大面积皮下、肌肉内出血。总共的损伤就这些了吧。”

“嗯。”大宝说,“这么大面积的损伤,应该可以定挤压综合征导致急性肾功能衰竭死亡吧?还是定创伤性休克死亡?”

“具体的死因,我们取下死者的肾脏回去进行病理检验后就能知道。”我说,“但不管是哪种死因,侧面胸腰部的损伤就是致死的原因,这个毫无疑问。我们现在更重要的是分析这个损伤的损伤机制是什么。”

“我看啊,老秦你错了,我觉得是交通事故。”大宝说。

林涛点头附和,他和陈诗羽在我剥离死者皮肤的时候就大吃了一惊。我估计,一是剥皮的即视感让他们感到惊恐,二是面对这么大面积的体内闭合性损伤他们感到惊讶。

“不急着下结论。”我说,“明早咱们专案会上再去辩论。”

又困又累的我回到宾倌,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即便是在做梦,仿佛也是现场还原的情况,浑浑噩噩的。

清早起来,隔壁床上的大宝还在酣睡。昨晚我仿佛听见了他在说什么梦话,而此时,还可以看到他眼角晶莹的眼泪,枕侧的床单湿了一块。

3

案件性质陷入了谜团,所以青乡市公安局的局领导召集了刑警、交警部门的负责人共同参加了本起案件的专案会。

为了让大宝能缓解一下悲伤的心情,转移注意力,我安排他来做本次尸检的汇报人。

大宝认认真真、分毫不差地汇报完尸检的情况后,开始进行自己的分析:“我们内部也有分歧,所以自己分析自己的意见,看谁能把对方说服。我认为这是一起交通肇事逃逸的案件。主要依据是死者侧面的损伤,多根肋骨骨折,人为较难形成。对于案件的整体分析,我认为是这样的:一辆重型卡车从死者牛建国的右侧撞击了他,受力点是身体右侧面,导致了右侧面大面积损伤。可能是由于某种原因,死者并没有被抛甩出去,而是左颞部着地,形成了左侧的头部损伤。因为人体着地后不会马上静止,死者可能发生了翻滚,形成了面部损伤。因为只是摔倒后着力,所以他头部、面部的损伤并不严重。以上就是我的观点。”

我说:“我依旧认为这是一起命案,但可能不是谋杀,而是激情杀人。如果案件定性,可以定性为故意伤害致死。”

“怎么分析出来的?”刘支队一脸惊奇。

我说:“凶手没有携带任何工具,徒手杀人。而且,凶手的情绪一直处于高度愤怒当中,他没有对致命的部位进行袭击,只是没控制好力度,导致人死亡了。”

“愿闻其详。”大宝说。

我说:“我先提几个问题。第一,你刚才说的某种原因会是什么原因?什么原因能导致在巨大暴力撞击下,人体不被抛甩?”

“这我确实没想明白,但是交通事故是一瞬间的事情,其间可能有一些小的原因不被我们掌握,所以看起来不合情理。”大宝说。

我说:“那第二个问题,死者右侧颞肌的损伤是怎么来的?”

大宝说:“我说了,车辆撞击了死者的右侧,右侧也包括头部右侧。”

“车头是钢铁制成的,还凹凸不平。”我说,“这么硬质的物体撞击头皮,头皮上会没有损伤吗?”

大宝沉默了。

我接着说:“第三个问题,死者面部的损伤你说是和地面形成。人体的面部结构是凹凸不平的,那么它和平整的地面作用,最先受力的应该是突出位置,而不是凹陷位置吧?人体面部的突出位置是鼻尖、颧部,而不是鼻根和口唇。”

“有道理。”大宝开始赞同我的观点。

我说:“除了这三个问题,还有其他更有力的依据。”

“那么你就系统地和我们说说吧。”刘支队受不了我卖关子,单刀直入地问道。

我哈哈一笑,说:“好,我们就从上面的三个问题开始说起。”

交警部门的同志表情轻松了许多,而刑警队的侦查员们纷纷翻开了笔记本。

我说:“第一,现场情况我就不再复述了。我认为如果是车辆撞击,而非碾压,则必须有个抛甩的过程。所以现场的刹车痕迹只是一个巧合罢了。第二,右侧颞肌孤立的出血,显然不可能和其他损伤有关,而是一次独立的打击。致伤工具显然不会是坚硬的钢铁,而是表面光滑、柔韧的钝性物体,我们可以理解为拳头或者是鞋底。而左侧颞部头皮损伤严重,却没有累及到内部的脑组织,说明不可能是剧烈摔跌形成的碰撞力,而应该是右侧头部受力后,在地面形成相对的衬垫伤。”

“我赞同。”市局孙法医给我点了个赞。

我笑了笑,接着说:“第三,死者面部的损伤都位于面部的凹陷部位,而现场地面是平整的水泥地面,不可能存在突起物体正好作用在面部低下部位的情况。所以,死者面部的损伤不是和地面碰撞形成,而是被钝性物体直接打击形成。尤其是鼻根部的损伤,和上面说的颞肌出血成伤机制是一样的,都是柔韧钝物打击形成。至于口唇部的损伤,那是因为有牙齿的衬垫,才会出现破损。”

“都很有道理。”刘支队说,“但是仿佛说服力还不够。”

“所以我接下来要说死者的其他损伤。”我打开幻灯片,说,“挺有意思的,死者的每处损伤其实都能说明问题。第四,大家注意看死者的致命伤,是从右侧的腋下开始,直至腰部。而死者的肩部和上臂外侧也有钝器性损伤。大宝曾经说过,交通事故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也就是说,交通事故的撞击,一般只有一次。那么,什么样的体位才能一次撞击形成我刚才说的两种损伤呢?如果死者受伤时是举起右胳膊的,那么可以形成腋下的伤,但是不能形成上臂外侧的伤。如果死者受伤时上臂是自然下垂的,上臂外侧可以有伤,但是腋下就被上臂保护起来不可能受伤了。”

“嗯。”大宝说,“所以你说的这两处损伤,不可能是一次形成的。”

我点点头,说:“第五点,也是让我最终坚定信心的一点,就是死者的致命伤。我们可以看到图片上的情况,死者的致命伤是在身体右侧,从乳头到肩胛,从腋下到腰部,这么大面积的皮下、肌肉全是浓厚的出血面。大宝说过,一般人为不能造成这样严重的损伤。其实,这个损伤严重吗?不严重!损伤主要是以大面积皮下出血为主,肋骨骨折虽然很严重,但是脊柱、肩胛和胸骨都没有受累。我们知道,肋骨是很脆弱的,如果是大力量反复击打,是可以人为造成多根肋骨骨折的。”

“可是这皮下出血面积太大了啊。”刘支队说。

我接着说:“对。正是因为皮下出血面积远远大于肋骨骨折面积,我才认为这些皮下出血不是单纯因为肋骨骨折造成的,而是由频繁、多次的钝物打击导致许多出血灶,这些出血灶融合成片,才形成了图中所示的损伤情况。这么频繁、多次的打击,肯定不会来自交通事故,而是来自人为击打。这些击打,有的只导致了皮下出血,有的导致了肌肉出血,有的导致了肋骨骨折。并不是巨大的暴力多次打击,损伤都逐渐融合了,所以我们才看到了貌似一次巨大暴力形成的损伤。”

“很有道理。”大宝说,“但是你仅仅依据皮下出血面积大于骨折面积,就下这个结论,是不是有些草率了?会不会是因为肋骨骨折后没有任何救治,而恰恰伤及大血管,血液大量渗出到周围软组织,才会形成这样的情况呢?”

我摇摇头,说:“这一点也排除了,因为我有一个撒手锏似的依据。大家看,这是死者的肋骨,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断端一一分离暴露,以便于观察。我们知道,人体的肋骨在躯体侧面是弯曲的,如果一条弯曲的肋骨被一个平面撞击,最多可能形成几条骨折线?”

“一条。”林涛抢答。

“不对。”我说,“是两条。一个平面撞击一个弯曲的条形骨,有可能会形成一条骨折线,也有可能会在骨的受力面的两侧各形成一条骨折线。”

“对。”大宝附和。

我说:“但是我们可以看到,死者的肋骨,有一根断成了四截,也就是说有三条骨折线;还有一根甚至有四条骨折线。这就说明,作用力绝对不可能只有一次,而是多次。第一次作用力导致了肋骨骨折,第二次作用力在肋骨的断端再折断一段,第三次又在断端折断一段。这就是一根肋骨多处骨折的形成机制。”

“你好像说服我了。”大宝笑了一下。虽然是自嘲般的微笑,但绝对是这几天以来,大宝脸上的第一次笑容。

“我还没说完呢,刚才我们分析了一些细节,现在我们要从大体规律上分析。”我心情大好,说,“交通事故导致的损伤,凭我的经验,就是以生前擦伤为主。因为交通事故中,力量的大小来源于速度,速度带动人体着地,必然会形成擦伤。在所有的交通事故中,尸体身上都会有多多少少的擦伤,尤其是四肢关节这些容易着地的地方,擦伤会更明显。可是,牛建国的尸体上,除了左侧颞部这一衬垫伤存在擦伤以外,没有任何擦伤存在了。所以,在我第一眼看到尸表的时候,就坚信这不是一起交通事故。原因很简单,尸体的征象违背了某种死亡的大体规律。”

“所以,牛建国就是被反复打击致死的?”陈诗羽说。

我说:“我还原的现场是这样的:凶手先是拳击了牛建国的面部,导致他倒地,然后用脚踹到了死者的头部和肩部,形成了头部和肩部、上臂的损伤。因为头部受伤,牛建国会下意识上举双手保护自己的头。这时候,凶手的踹击就着力在死者的身体右侧面、腋下到腰部了。在凶手反复踹击导致死者重伤后,死者有可能会自己回到家里爬到床上,也有可能是凶手把死者架回了家里。”

“很精彩。”刘支队说,“根据你上面说的六点,我现在也坚信这是一起命案。”

“命案也有很多种。”我说,“这起案件中,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凶手不是谋杀。凶手没有准备工具,没有攻击死者的致命部位。只是因为没有控制好力度,导致了死者的死亡。在一般人眼里,这样的损伤其实也就是为了造成伤害结果,而并非死亡结果。可惜,死者的个体耐受力比一般人要差,损伤也较一般的伤害更严重,这一系列因素,导致了‘死亡’这个本来不应该出现的结果。”

“你是说激情杀人。”刘支队说。

“从犯罪行为来看,动机很有可能是激情杀人。”我说,“从罪名上看,我觉得用‘故意伤害致死’更为恰当。”

“可是这个案子,我们该从哪里下手?”刘支队问。

“显而易见。”我说,“犯罪动机明确的情况下,结合死者的具体情况,肯定是要找镇子里的人。之前,我了解过情况,这个镇子的人口流动非常少,结合我开始判断的死亡时间以及现场相对于镇子的地理位置。我觉得,大家现在要找的是本镇子的人,在那特定的四个小时时间内,从外地回到镇子,或者从镇子准备去外地的人。还有个关键的要素,就是这个人肯定是个男人,而且比死者还要强壮,至少他要打得过死者啊。注意,从尸检照片看,死者已经很强壮了。所以,这个人应该不难找吧。”

“镇子上人口不多,还有许多出去打工的。”刘支队说,“找这么个人应该不难,但是如何甄别嫌疑人呢?找到十个相似的,哪一个才是凶手呢?即便是找到一个相似的,我们又如何判断他就是凶手呢?会不会是死者家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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