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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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普克给米朵的医院打了一个电话,知道米朵今晚不值班,便约米朵一起吃晚饭。米朵不太想在外面吃,便和普克商量好,晚上就在她家自己做饭吃。下班以后,普克直接骑着摩托车来到米朵家。米朵正坐在厨房里摘一些下班路上买回来的菜,见普克来了,让普克先自己随便干点什么,等着她做好晚饭。
普克也走进厨房,笑着说:“我来帮你忙吧。”
米朵边摘菜边笑着说:“算了吧,你别给我帮倒忙就好了。”
普克走到米朵身边,弯下腰亲了亲米朵,说:“怎么对我有这样的偏见呢?真的以为我什么家务事都不会做?”
米朵笑起来,说:“我知道你最拿手的家务是烧开水。”
普克也笑了,在米朵身边蹲下来,一边帮米朵摘菜,一边说:“以前一个人在国外上学的时候,为了节约开支,常常去超市买一堆冷冻鸡腿之类的东西,回家用个大锅烧上一锅,放到冰箱里,每天弄点儿出来热一热夹面包吃。做一次可以吃半个月,连着吃一段时间,见到那种东西就反胃。”
米朵说:“那当然会腻了。其实我知道,有些人不会做家务不是真的不会,要么是懒,要么是没把注意力放在这方面。迫不得已的时候,一样会做得不错。”
普克笑着说:“我承认我是两种类型兼而有之。”
两人说笑着,把菜摘好了,米朵让普克回客厅等着吃饭,但普克却不走,而是站在厨房看米朵炒菜。米朵感觉到普克在含笑观察自己,也不时回过头对普克笑一笑。厨房里充满着一种温馨的气氛,这是米朵和普克都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普克忽然说:“米朵,我们结婚吧。”
米朵正在炒菜,听见普克的话,不由愣了一下,停下手来,扭头看着普克。普克的表情看上去显得很诚恳,不像在开玩笑。米朵愣愣地看了普克好一会儿,直到锅里的菜已经粘了底,飘出糊味来。
普克忙提醒米朵:“糊了。”
米朵一惊,回过神来,赶快挽救锅里的菜。等菜炒好盛到盘子里之后,米朵默不作声地把做好的饭菜端到客厅的小餐桌上,普克也跟着帮忙,然后两人在桌前对面坐下。
米朵看着普克,说:“先吃饭好吗?吃完饭再谈。”
普克想了想,点头说:“好的。”
他们开始吃饭,但因为刚才普克提出的话题是如此严肃,不由得两个人都在心里认真地思考起它的可行性,饭桌上的气氛因而显得十分安静。
米朵没有想到普克会在这样一种场合提到结婚的事情。事实上,在米朵心里,这些年来从未有过一个她认为可以与之结婚的对象,直到认识了普克。因为普克的出现,米朵意识到自己性格中那些敏感、脆弱的部分,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了二十八年却从未觉得幸福是有着她一直感到困惑却分辨不清的原因的。在普克追查陈志宇连环杀人案的过程中,米朵因为普克认识了陈志宇,又很意外地在陈志宇的帮助下,找到了隐藏在自己内心多年的病痛。正是从那之后,在爱和情的问题上一直被病态心理笼罩着的米朵,渐渐开始正视自己的问题。她又回到了从心底热爱的医院,开始对爱情有了正常的向往,不再一味地躲避在一个封闭的内心世界里。
米朵知道自己喜欢普克,而这种喜欢随着他们之间关系的加深逐渐转变成一种朦胧的爱。当米朵从过去的阴影中脱身出来后,这种对爱情的渴望变得更加清晰。但同时,米朵明白在自己和普克之间还存在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普克内心的情感纠葛。普克曾坦白地告诉过米朵他和于小端的初恋故事,那是一段充满了伤害的爱情,它在一个时期里,几乎摧毁了普克正常的意志,也因此使普克在以后的多年里,一直无法重新建立健康平衡的感情。
米朵清楚地记得,当普克对她讲述了他那段近乎畸形的恋情之后,曾对米朵说,再给他一段时间,多一点耐心。米朵完全理解普克内心的矛盾,作为一名医生,她更明白,病症的根源没有去除,即使表面上会有暂时的平静,却无法保证日后不再发作。米朵知道普克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一方面,他有着坚强冷静的意志,能够克服工作中常人难以克服的困难;而另一方面,他又有着脆弱敏感的感情,对待爱的关系缺乏足够的信心和勇气。
米朵知道自己对普克的感情。对于这个相貌斯文冷静、目光诚恳而专注、看起来不像警察的警察,米朵无法摆脱内心那种绵长的爱恋。她也多少能够了解普克对自己的情感,知道如果普克没有以往那段痛苦的情感纠葛,他们之间的恋情会健康而甜蜜,以这样一种情感为基础,走入平凡稳固但是幸福的婚姻生活,应该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
现在普克对米朵提出了结婚的请求,最初的一瞬间,米朵心里是一种无法抑制的惊喜,那是她等待已久的一句话,在她意想不到的时刻到来了。可紧接着进入米朵脑海中的,就是普克曾对她说过的另一句话。普克请求米朵再多给他一段时间,再多一点儿耐心,以使他能够彻底解决心底纠缠多年的问题。
米朵实在没有把握的是,普克对自己谈到结婚,究竟是被刚才厨房里那种类似于家庭的气氛所感染,还是因为他内心的情感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虽然米朵自己并未经历过婚姻,但她从前和章子群那一段无爱的同居经验让她知道,孤寂的感觉可以影响人的判断和选择。米朵不希望普克是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想到结婚,更不希望她和普克之间的感情会因为自己的草率而受到伤害。
就在米朵对于这个问题思虑再三的同时,普克心里也十分不平静。实事求是地说,这些天来,虽然和米朵之间已经发展成恋人关系,和米朵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也常常感到幸福和喜悦,但直到刚才在厨房里对米朵说出那句话之前,普克还没有明确地考虑过婚姻的问题。
普克当然知道对于以往的痛苦应该努力抛在脑后,但这并非一件易事,很多年前所受的伤害,直到现在也无法彻底摆脱。也许这和普克本身的个性有关,对于内心的痛苦,他习惯了独自一人承担。虽然极力想忘却,但实现起来又是如此之难。
更重要的是,普克深知米朵的性格中有着和自己极为相似的成分。他们都同样的敏感,在情感上同样的脆弱,骨子里存在着完美主义的倾向,对于痛苦的承受能力或许远远低于那些性格较为粗糙的人。在普克意识到自己内心仍然存在某些旧日遗留的问题时,他无法保证自己能够给米朵一份安全稳固的爱。普克不能明确自己何时才能做到更加坚强,因而对于婚姻问题,他总是在有意无意地躲闪和回避。
但今天晚上,当普克站在厨房门口,看到米朵像一个真正的家庭主妇一样为他做晚餐时,那种锅勺相撞发出的亲切声响,那飘浮在空气中的浓烈的菜香,还有两个人随意谈笑所带来的温馨气氛,使得普克一时间忽然对婚姻产生了强烈的向往。在那一瞬间,普克猛然觉得这么多年独自漂泊生活,心里实在是倦了,累了,希望能够有一个安全而温暖的小家能够停留下来。
但是米朵的态度却让普克困惑了。在普克面前,米朵从来都是自然不做作的,更不会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价而摆出欲擒故纵的姿态。所以米朵在听了普克的话之后那种迟疑以及略微的淡漠,令普克对于他和米朵之间的感情深浅产生了怀疑。普克开始担心,也许米朵对自己的感情,并不如自己期望的那么深,也许米朵因为普克曾对她讲述过的恋爱经历,而对普克的感情失去了信任和信心。也许……
一顿晚饭几乎是在两个人的沉默中吃完的。饭后,普克帮着米朵收拾碗筷,米朵也不拒绝,两个人一起很快收拾好餐桌,洗好碗。由于一起忙活着这些家庭琐事,刚才饭桌上那种低落的气氛又渐渐消失了,他们重新开始说笑,只是暂时都没有提起刚才所谈的话题,而只谈论一些各自生活中的趣闻趣事。
之后,两人来到了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隆冬之夜,室外的空气寒冷但清新,夜空晴朗辽远,半空中悬着一轮浑圆的月亮,月华如水,苍穹中的星光几乎隐匿不见了。远处传来隐约的火车汽笛声,但夜晚不但不因此显得嘈杂,反而越发安静。普克和米朵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深冬的夜色,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后来还是米朵先开了口,她低低地说:“真美,真安静。”
普克说:“是啊,有时候看到这么美好的事物,简直想像不出这个世界上还有罪恶和丑陋的一面。”
米朵凝视着夜空,说:“这种时候,让我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可以很接近。”
普克转过头望着米朵的侧面,说:“米朵,我……”又是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动,令普克很想对米朵说一句表达情感的话语,但不知为什么,这句话就在嘴边了,仍然还是说不出口。
米朵似乎并没有在意普克的矛盾,而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普克,因为认识了你,让我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不那么孤单。”米朵的目光投向远处,沉静地说:“我在不久前才知道了自己小时候的遭遇。那时我才四五岁,单纯弱小,总是害怕失去父母亲的爱,总是小心翼翼地希望看到父母亲的笑容。这么一个小孩子,被一个卑鄙无耻的老头子侵犯了身体,就认为自己不再是个纯洁的好孩子,因此一直仇恨、轻视自己,也惧怕知道事情的真相。就这样长大了,因为不想记忆,就真的以为忘记了那段被伤害的痛苦经历,可其实,那段记忆就像毒瘤一样残留在记忆深处,在我生命中的每一个阶段都毒化着我的心和我的情感。”
普克在米朵说到她所受的伤害时,感到自己内心有一阵不可遏制的抽搐,不由伸出手臂紧紧揽住米朵的肩膀,他察觉到来自米朵体内的轻微颤抖。
米朵继续说:“总是觉得自己应该活得很幸福,却一直没有体验过幸福的滋味。总是渴望能够像普通人一样正常地爱和被爱,可又一直下意识地躲避爱情。这就是我自己身上最大的问题,我找了很多年没有找到病因,后来终于找到了,就非常想告诉你。”
米朵说到这里,把脸转过来,勇敢地看着普克的眼睛,说:“普克,今天你谈到结婚的话题。说真的,很长时间以来,我心里的一个愿望就是能够和你真正生活在一起。可我又知道,不仅仅是我内心存在问题,你也曾对我说过你自己的问题,我不知道现在你的问题是不是已经真正解决了。如果只是一时的冲动,那我宁可继续等待,希望总有一天,当我们都健康坚强的时候,再走入两个人的婚姻。”
普克目不转睛地看着米朵,月光下,米朵的面孔泛着一层美丽的光芒,眼睛乌黑,充满了生命力。普克禁不住低下头,温柔地亲吻着她的额头,她的面颊,她的嘴唇,他们在这样充满柔情的亲吻中,彼此都感到了对方的情意。
当他们分开时,普克低声对米朵说:“米朵,看到你这么健康,我真为你高兴。”
米朵坦然地笑了。
普克认真地说:“你说得很对,其实你意识到我身上的问题,的确是存在的。最起码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完全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我想,这和我主观上回避的态度有关。可现在,看着你越来越健康,我开始觉得有信心面对过去了。”
米朵微笑着问:“你觉得我的存在能够给你带来正面的影响吗?”
普克点头说:“当然。”
米朵说:“那好,我愿意等你。”
普克再次拥抱米朵,他们在夜色里体会着来自对方的温情和力量。
“冷吗?”普克问道。
“不冷,心里暖洋洋的。”米朵从普克怀里抬起头来,看着阳台下面的万家灯火,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哎,普克,这两天咱俩都忙,有件事儿一直想跟你说都没机会。”
普克问:“什么事?”
米朵脸上露出一丝困惑的表情,说:“这段时间我不是经常上网吗?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叫神采飞扬的人,我不知道这人的性别、年龄和职业,不过看起来好像是一个男人。我们聊过几次,他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的谈话里隐藏着什么危险的信号。我还记得我刚学会上网的时候,你就告诉过我,网上的世界并不完全是虚拟的,也不是想像中那么安全和平,当时我还有点不以为然,可现在我好像真有点儿,有点……我也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普克的兴趣一下子就被米朵的话提了起来,说:“哦,你们谈到什么话题呢?”
米朵回忆着说:“他打字的速度很快,我跟不上他,总是他说好几句,我才说上一句。不过有时候他会等着我把话说完,而且看样子他并没有同时和其他人在聊,让人觉得他性格中有种执著的东西。”
米朵把第一次和神采飞扬交谈的内容尽量完整地告诉了普克。那段网上的对话,由于充满了一种隐含危险的神秘,使得米朵对它印象深刻,基本上没有遗忘的部分。普克一直很认真地听米朵说着,明显地对这个叫神采飞扬的人产生了兴趣。
等米朵把一大段话说完,普克问:“你知不知道他住在哪个城市?”
米朵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上网时间不长,即使是和别人谈话,也都处于一种被动的地位,而且你也知道,就是在现实生活里,我也不太习惯询问别人的个人问题。所以他不告诉我的问题,我都没问他。”
普克问:“那么后来你们又谈过几次?”
米朵想了想,说:“大概有三四次吧。”
普克又问:“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呢?”
米朵说:“要说具体有什么特别的内容,好像也没有。我们俩的谈话,其实说的最多的就是第一次,后来几次,我因为第二天上午有手术,上网的时间都不敢太晚,聊一会儿就下来了。再说我打字慢,等我说一句话要费半天时间。不过,虽然后来谈的不多,但是对这个人,我还是会有第一次交谈时的那种感觉。”
普克若有所思地说:“神采飞扬这个名字明显带有感情倾向,听上去给人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给自己取这么一个ID的人,按理说应该具备乐观、磊落的性格,或者至少他内心里比较欣赏这种性格。但听你说了你们谈话的内容,又觉得这个人有种阴鸷、压抑的性格。他一直对你提问,问题提得很尖锐,而对你的反应又能做出比较准确的判断,看得出他的感觉很纤细,是个敏锐而且聪明的人。一般说来,在网上的人,如果以某种隐匿的身份出现,那么他所表现出来的潜质,通常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部分;而在为自己起网名的时候,往往又会表现出和日常生活中相对接近的性格。所以我觉得,这个神采飞扬,在现实生活中很可能具有一种矛盾的性格,而且心里存在某种排遣不了的压抑和失衡。”
米朵一边听普克慢慢地分析,一边点着头。等普克说完,米朵忍不住说:“你说得对,我就是有这样的感觉,但我自己是分析不清楚的。”米朵微笑地看着普克说:“不愧是刑警,分析起这样的事情来也头头是道。”
普克笑着说:“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分析的。只是一般的人并不愿意在这方面花费心思,因为把每件事情都弄清楚,会让人觉得生活是件很累的事儿。”
米朵说:“我宁愿活得累一点儿,但我不想欺骗自己的真实感觉。”
普克说:“我想这和每个人的人生观不同有关系。有的人愿意糊里糊涂地活着,这样的生活状态会让他感到快乐和满足。但有的人却一定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觉得这样他才能清楚地看到这个世界的真相,看到生命的整个过程,包括每一个细节,只有这样,他的生命才没有一丝一毫的浪费。”
米朵点点头,想了想,又转回到刚才的话题上,说:“普克,咱们俩来猜猜,这个神采飞扬在生活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感觉到他内心有种不能平衡和压抑的情绪,那到底是些什么呢?”
普克微笑地看着米朵,米朵眼睛明亮,里面充满对世界的好奇和新鲜感。普克忽然觉得米朵身上这种自然而本能的性格,也带动着他对生命产生了积极的态度,以及一种探索未知领域的热情。
普克说:“好,我们就把这件事当成一次考试,用它来考察一下我们两人的感觉能力和判断能力,好吗?”
米朵笑着说:“你要和我比赛啊?好啊,这一定会很好玩儿。虽然我知道在这方面我肯定比不上你,不过我还是想试试。我们是不是要制定一个比赛的章程和规则?”
“当然要,既然是考试,就要认真对待了。”普克笑着说:“让我想想我们怎么来进行这场比赛——嗯,虽然你现在已经认识神采飞扬了,但也把所知的情况都告诉了我,那么我们俩现在的起点基本是一致的。”
米朵说:“对,刚才告诉你的已经是我知道的全部内容,而且连我对他的感觉都没有保留哦。”
普克笑起来:“我知道,所以我说咱们俩起点一致。我先说我的想法,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我们再商量。到目前为止,我们俩都是只知道他叫神采飞扬,但不知道他的性别、年龄、身份、居住地以及其他任何个人资料,对吗?”
米朵点点头,饶有兴趣地听普克往下说。
普克接着说:“那从今晚开始,我们同时开始在网上和他接触,你我互相不干涉对方的行动,也绝不向神采飞扬透露我们的计划。不管用什么方法,总之最终目的就是,看谁能弄清他带给我们俩的那种奇怪感觉究竟是出自什么样的内因。你看好吗?”
米朵笑着说:“我看这样行。”她想了想,又说:“不过,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们俩各自用自己认为可行的办法去了解他,最终很可能会有不同的两种解释。”
米朵说到这儿,普克已经领会了她的意思,接着说:“你是说,我们以什么标准来对两种不同的解释进行评判,是吗?”
米朵点点头,说:“对,就是这个意思。”
普克考虑了一下,说:“其实这才是我们这个比赛中最有难度的部分。在网上对一个人或一件事接触了解,有时候即使自认为发现了真相,其实也很难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相,因为网络给上网的人提供了极大的虚拟空间,可以使他们创造出一整套虚拟的人物背景,而你很难对它加以验证。”
普克想了想,说:“要分两种情况。一种情况,如果我们俩运气比较好,除了能够在网上接触到这个叫神采飞扬的人之外,还能在真实生活中接触到他,那就相对好办一些了。”
米朵笑着说:“那他最好就住在中国,要是在美国,我们俩就真的很麻烦了。”
普克笑起来,说:“虽然这种可能性完全存在,但我希望他最好还是就住在咱们这个城市,给我们的比赛创造一点便利条件。”
米朵说:“另一种情况就是,我们根本没办法接触到真实生活中的他,是吗?”
普克点头说:“对,要是这样,我们俩的比赛宗旨就可以进行适当的调整,不再是为了结果而比赛,单纯是为了满足我们对他所产生的好奇心,还有对网络生活的一种体验。你看好吗?”
“好的,就这么说定了。”米朵说着和普克击了一下手掌,两人都笑起来。
紧接着米朵又想到一个问题,说:“还有一点啊,如果真的能够接触到真实生活中的他,我们要不要让他知道真相呢?”
普克马上摇着头,说:“最好不要。在网络上的人,除非是自愿暴露出真实身份,一般都不希望别人进入他的真实生活,更不要说我们还有那样的企图了。”
“可是,”米朵迟疑地问,“如果是这样,就算能够接触到生活里的真人,又怎么能知道咱们俩谁的判断是对的呢?又不能直接去问他。”
普克笑着说:“只要能接触到真人,总会有办法。”
米朵恍然大悟,说:“差点儿忘了,你是干什么的了。我们得事先说好,你可不能利用工作之便,在我们还没得出结论的时候,就私下里去调查人家哦。”
普克说:“那当然,这是最起码的职业道德,就算是最后要对我们俩的结论做一个评判了,我也不会利用工作的便利去调查的。我答应你,在整个比赛过程中,我们俩就是普普通通的两个网虫,没有特殊的身份,完全是以个人名义做一件感兴趣的事情。”
米朵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普克,笑盈盈地不说话,但目光里分明包含着某些特别的内容。普克在米朵的注视下,起初还保持着严肃的表情,但最后终于忍不住笑起来,并且亲密地把米朵抱在怀里。
米朵笑着,话里有话地问:“怎么啦?”
普克低头亲了亲米朵的头发,说:“米朵,你真是个聪明的女人,或者说你对我真是比较了解了。”
米朵把头靠在普克怀里:“那就是说我猜对了,你其实就是因为职业本能而对这个人产生了兴趣?”
普克笑起来:“好吧,我承认,你说的那些情况的确激起了我的职业习惯。只是网络上的事情真真假假,单凭着这么一点奇怪的感觉就正式地投入精力,我害怕会显得太过盲目,所以……你知道了,我是希望能够达到一举两得的效果。”
米朵离开普克的怀抱,仰头看着普克,说:“普克,你知道吗,从我们俩最初认识,我就发觉你对自已的刑警工作有种无法自拔的痴迷。而我一向觉得,一个人如果对某样事物有种痴迷或者是专注,就会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否则,看起来再有魅力的人,也会让我感到空洞,不踏实。”
普克有点儿难为情了,笑着说:“再这样表扬我,我就不敢赢你了。”
米朵哈哈笑起来:“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好,比赛就从今晚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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