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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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让大家跳出殉葬坑,因为一直踩着死人的骨头,这是要遭天谴的。可是,在那一瞬间,我忽然发现一件事情,让我心跳加速。

刚才一直听他们大侃神鹰会,我就觉得挺耳熟的,范里又说,在国民党遗留的文件里,有一份资料写下了The Hawk and The Eulogian Club,这一切听起来怎么很像王石连长说的神鹰兵团?难道国民党和这个神鹰会有关系,神鹰会跑到中国深山大川又是想干什么?

艾伯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他说霍克是他的爷爷的养父,他用英文说的,我不知道这个应该叫曾爷爷还是曾养爷,反正中文里没曾养爷这个词。霍克的家族庞大,通过很多渠道渐渐发展起来,子孙也来了个满堂。孩子一多,争财产的闹剧就会上演,这事情在世界各地都不约而同地发生着。

霍克在1938年派了几队人马深入中国,具体是几队艾伯特没有说明,他说来贵州的那队里有一个人是他的爷爷。他爷爷在来中国前,已经有了一个孩子,是艾伯特的父亲。没想到的是,派出的几队人马只有一队平安回来,许少德插话问是哪队,但艾伯特没有回答,我想也许因为涉及神鹰会的机密,所以他才避开这些。他继续说,霍克除了一个养子,还有五个儿子,霍克后来在一次火灾中丧生,家族就开始争抢财产。

艾伯特一家并不在意钱财,所以没有加入争抢行列,但是他说,在1937年,霍克曾经立了一份遗嘱。他爷爷对艾伯特的父亲说过,霍克把所有财产均留给他,但是那份遗嘱谁都没看过,只是让律师和相关机构走了趟程序,然后就把遗嘱放在了美洲国民信托储蓄银行的保险柜里。

在这里说一说,美洲国民信托储蓄银行,它的前身是1904年由意大利移民创立的意大利银行,到了今天,这个银行又叫作美国美洲银行,是美国第二大银行。

艾伯特的爷爷从未想和其他兄弟争夺,所以一直没有提起这份遗嘱,直到那天,艾伯特终于打起了这份遗嘱的念头。那是1986年的冬天,艾伯特年迈的父亲被一辆卡车撞伤,成了植物人。艾伯特一家在几十年的财产争夺战中,早就退了出来,他曾经做过警察,现在又在一家报社工作。到了1993年,科技已经突飞猛进,医院忽然告诉艾伯特,他的父亲能够从植物人变为清醒了,但需要很昂贵的手术费。

这笔费用艾伯特就是累到吐血也无法支付,他想到了爷爷传下来的秘密,那个本该属于他们的庞大家产,如果有了那份家产,父亲就可以转为清醒。他的爷爷说过,遗嘱放在银行里,可是银行的保险柜有一组密码,还有两把钥匙。一把钥匙在律师事物所,另外一把钥匙在他爷爷的手上,那组密码也只有他爷爷知道。

美洲银行在二十世纪初用的是S&G生产的保险柜,S&G全写是Sargent &Greenleaf,在1857年成立于美国,之后成为世界最着名的制锁及保险柜厂商之一。那时候,欧洲人利用瑞士钟表工艺,开发出转盘式密码锁,保险柜技术才出现了突破性的发展,保密性、安全性大幅度提高。

虽然是近百年前的保险柜,但是没有那两把钥匙和那组密码,仍无法打开箱子,那个箱子至今还留在加利福尼亚州。

艾伯特说,他父亲说,他爷爷总把钥匙放在身上,密码记在一个东西上。没想到的是,他爷爷来到中国,就再也没有回去。为了救治父亲,艾伯特这才飘洋过海,来到了中国,寻找另一把钥匙和那组密码。

“这么孝顺!”许少德自形惭秽,道,“那我们帮你找到,打算分多少好处给我们?”

“行了行了,找到了再说,那这样,你拿你的钥匙和密码,其他的别动,那是我们中国的东西。”我再三声明,惟恐这小子看到宝藏就变节。

“不会的,中国人对我有恩,刘老伯是我的恩人。”艾伯特说到这里,眼睛就红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话还没问完,就发现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跳出了殉葬坑,孤身往竹林身处走去。这小子老是搞个人主义,真没集体荣誉感。我想,现在也不是刨根究底的好时候,所以就没有继续问下去,反正知道了艾伯特的目的,心里也塌实了。人家故意不说神鹰会的秘密,我再不知趣地问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反正这个什么会不会的,又没侵害我的利益,由着他们搞自己的神秘吧。不过,我仍有点纳闷,不晓得神鹰兵团会否和神鹰会有关系,神鹰会又怎么会来到中国,进入这些无人之地?

我们纷纷出了殉葬坑,跟着范里往竹林深处走去,现在犀牛死的死,伤的伤,对我们暂时没了威胁,所以走起路没有刚才的狼狈。不过,还是得小心翼翼,以免又碰上机关。

“万藏哥,你的手表多少点了,我的怎么不走了?”许少德在身后问道。

我抬起受伤的左手,看了看,发现手表已经不走了。他娘的,果然是假货,还花了我们一百块钱呢。自从拿到退伍的那两万块,我和许少德就上店里买了两块手表,还是牌子货。店里的姑娘还吹嘘这表多么的实在,哪知道半个月都没到,马上歇菜了。我刚想大骂,许少德却朝竹林深处大喊起来,我以为范里在前面碰上了危险的东西,谁知道抬头一看,我的妈呀,这不会是孙悟空的那根定海神针吧!?

第十九章 定山针

我还沉浸在神鹰会和艾伯特传奇一样的经历中,眼前就出现了一根大象身体一样粗大的金黄竹子,把我震得无比清醒。大家都不禁赞叹,这根竹子要长这么粗,得要多少年啊。范里走在前面,默默地望着这根竹子,不作言语。我想,这根竹子不是定海神针,也能算得上是定山神针了。

我们走过去一看,发现竹子上下连接着溶洞的顶端,但竹子不是生长在此,而是被人为地放置在这个地方的。要是能亲眼看看这根巨大的竹子,一定很过瘾,要知道,光是锯下的这一节,就已经有如擎天柱一般了,要是看到全部的模样,那还得了。

许少德心花怒放,我才刚从殉葬坑里爬出来,他就已经一溜烟奔了过去。小光看我走路有些摇摆,于是主动搀扶,令我心跳再一次加速。活了这么多个年头,我可真没碰过女孩子的手,想来有些丢人。

“啊——!”

我还没走到竹子跟前,许少德就大喊一声,接着就倒在了地上,抽搐个不停。范里赶紧按他的人中,我心想,许少德这小胖子什么时候犯上癫痫了,还真会挑时间犯病呢。我急得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却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有点像烤肉的味道。范里握起许少德的手,我打起手电低头一看,许少德的手已经烫起了很多水泡,手掌上还有烧伤的痕迹。

“这些伤是怎么来的?”我觉得奇怪,刚才许少德不是活蹦乱跳的吗,怎么一转眼就变这样了。看着许少德忽然变成这样,我不知所措,道:“快给他敷药,你刚才给我的那包东西治这个也管用吧?”

“嗯。”范里答道。

我把药包打开,然后马上洒下药粉,敷在许少德的双手上,然后又给他吃了一颗药丸。药丸是刘老头弄的,说是能维持人的体力和醒神,应该是民间的土方。

“他刚才冲过来,就摸了这根竹子……”范里若有所思地说道。

莫非这根竹子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一碰就能让人晕厥,并烧伤?我偏偏不信邪,正想用手碰这根竹子,小光他们却赶紧阻止我。艾伯特一急就只会用动作表达意思,他不停地指着地上,我低头一看,发现竹林里的青铜线条全部集中到了这根大竹子之下。

刚才中国犀追赶我们的时候,不明不白就倒地而亡,我听信了刘老头的话,以为小光真能看一眼就杀人,如今许少德触摸了这根竹子就出了事情,看来刘老头说笑的话并不完全正确,可能有一些事情是我们没有注意到的。

我让大家退出两三步,然后掏出一枚硬币,扔向竹子,结果那硬币碰撞到了竹子以后,竟然溅出了丝丝火花。

“有电!”所有人都惊讶地叫了起来。

在这种古迹里,出现鬼怪什么的,都比出现现代社会的电要合理。我们回头望向竹林,终于注意到倒在地上的中国犀,都是踩在了青铜线之上,难道它们是触电而死的!?我大吃一惊,心里庆幸着刚才老祖宗保佑,自己并没有踩在青铜线之上。虽说我们都穿着鞋子,但是在进来之前,有一条地下溪流,直到现在我们下半身仍湿漉漉的,要是踩上去,后果不堪设想。中国犀的蹄子很厚,照理说不会导电,但是它们下半身也是湿透了,难怪会被电得瘫痪。

“这鬼地方哪来的电?”我大吃一惊。

吃了药后的许少德,很快就从昏迷中醒来,他想说话,可是张了口咿咿呀呀地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以前在部队里听老资格的前辈们说过,中国的深山老林里,设有隐秘的军事基地或者科学研究院,那些地方是非常神秘的。我心想,该不是给我们撞上了吧,要不上哪儿跑来这么强烈的电流。

我抬起头,举起手电,顺着大金竹往上看,却看到金竹上顶着一快方形巨石。因为竹子挺长的,那块石头又在竹子的顶端,所以看得不真切。范里他们看到那块巨石后,纷纷退后几步,惟恐那石头会掉下来,把我们砸个稀巴烂。

“这里已经是尽头了,没有去路了,会不会是走错方向了?”我疑惑道。

“不会的,竹林的尽头一定有一条路通往藏宝处的。”范里肯定道。

小光一直仰着头,看着竹子上端的巨石,一言不发。我跟着又望了一眼,觉得夜郎人不可思议,把一根竹子弄到这里,上面又压着一块巨石,莫非是想让偷竹子的人被石头砸死?可是,就算竹子大得再离谱,我想,也不会有人打竹子的主意吧。

“中国真是神奇,这么偏僻的地方也有电。”艾伯特啧啧地赞叹道。

许少德一直张牙舞爪,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我为了确定这里有没有电,于是就想再找个东西来试试。瞥见手上的手表不走了,我索性就摘了下来,打算把这块坏了的手表砸向前面的青铜线,看能否撞出火花,这样也能体现出这手表来到这世界上的价值。

我把手表扯下来以后,挥手一砸,手表果然把竹子撞出了很大的一片火花。那手表撞到竹子后,被弹出老远的距离,我担心竹子上的巨石会掉下来,所以没敢马上过去捡回来。仰头望了一眼竹子的上面,巨石稳如泰山,根本没有摇晃的迹象,于是我就想走过去把手表回收利用。没想到的是,掉在地上的手表,于是哗啦哗啦地就自己跑进了黑暗中,最后发出一阵清脆的撞击声。

我被这突来的事情吓了一跳,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手表怎么会自己跑了。莫非,这块手表早已修炼成精,并对我抛弃它的行为十分生气,所以就自己开溜了?我想奔过去看个究竟,可是范里却马上拉住了我,示意别卤莽。小光举起手电对着尽头的黑暗照了过去,那里是一条死路,不可能有人从那里走过的。

范里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会意地往前瞪眼一看,那手表已经贴在了对面的石壁上。石壁有点突兀,我走近一看,发现那块石壁十分平滑,四四方方的。这石壁被人工地打滑和修饰过,其实也不能说是石壁,应该是一块四方形的石头。我们把手电的光线都集中在石壁上,这才看清楚,石壁上被挖出了一个四方形的洞,然后塞进去一块刚好合适的石头。这石头是磁铁石,难怪能吸附手表,我还以为是哪个鬼如此贪财,来和我抢手表。那个年代,铁质手表比较多,不像现在的手表,几乎不可能生锈。

“你们看,这石头和竹子上面的那块石头差不多。”小光来回摆动手电地说道。

“这么远这么黑都能看清楚,你眼睛还真好使,要是我也能有这眼睛,考试的时候作弊就简单多了。”我打趣道。

“你是想偷看别人洗澡吧。”许少德在竹子那边笑道。

“是你偷看吧,我只是帮你把风!”我说完这句话,意识到丢了面子,马上严肃地咳嗽了一声。

我仰头望了一眼,两块石头还真的挺相似的,不晓得它们暗示了什么。艾伯特扶着许少德走过来,说石头之后可能是通道,我们也这么想的,只不过这块石头太大了,起码有十几吨重,我们就这么几个人,推到明年也推不了一毫米的距离啊。

我们到处检查了一下,这里到处都是死路,看来通道真的在这磁铁石之后。磁铁石和石洞的缝隙小得只能塞进一张纸片,经过这么多年的变化,也许磁铁石都已经慢慢地融进石壁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推起来费的力气就更大了。

“难道要往回走?”我犯难道。

“不会的,仔细想想,总会有办法的。”范里倒很乐观。

“可是,这磁铁石这么大,缝隙又这么小,削尖了脑袋也钻不过去啊。”我无奈地说道。

“要不去其他地方找找,可能有别的出路,雷公不是不见了吗,它们肯定去了别的地方,我想这里还有其他的路。”许少德可不愿意动脑筋,碰上死路他总是喜欢再找其他的捷径。

“没时间找其他的路了。”小光道。

我听她的语气有些奇怪,刚想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却看到竹林里又涌进一批中国犀,它们纷纷地朝我们这边儿冲来。现在要想退出去找其他的出路,看来是不可能了,没想到这里有这么多的犀牛。林中的“倒流雨”已经用尽,根本无法阻止犀牛群了,我们现在又没有退路,难道这次小命真的走到尽头了?

“都怪你,要不是你乱开枪,会惹毛它们吗?”小光白了一眼许少德。

“我又不是故意的。”许少德轻声地辩解道。

“行了行了,现在追究责任也晚了,难道把许少德扔出去,犀牛会放过我们吗?”我说道。

“也许啊,不防一试。”小光认真地回答道。

“别胡闹,快想想办法。”我焦急道。

要是这么死去,我肯定很不甘心,但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应付犀牛群。该死的夜郎人,偏偏在这里放一块这么大的磁铁石,到底想干什么?我仰头又望了一眼大金竹顶端的巨石,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也许有个方法能让我们把堵在石洞的磁铁石推开。

第二十章 金字塔

金竹之上有一巨石,夜郎人再无聊,也不至于把一块无用的石头放到上面,这个工程得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巨石和塞在石洞里的磁铁石极为相似,我推测那可能也是一块磁铁石,相同的磁极互相排斥,能把磁铁石推开,就算是异性磁极,也能把磁铁石吸出来,反正如果把它弄下来,肯定好过我们五个人使出的力气。

小光听了我的想法,耸了耸肩,道:“就算你说的对,那你怎么把石头弄下来?”

“竹子有电,要送死你自己去,可别差我去!”许少德有点后怕。

我听许少德这么一说,又有点犹豫,他说的不无道理,别说去碰那有电的竹子,就算能碰,也不一定能把巨石弄下来。这根竹子的尾端肯定没入地下很深,否则早就因为顶端的重量而翻倒。退一步来说,如果能推倒竹子把石头弄下来,那在下面的人肯定被砸死。现在的我们都这么爱惜自己的小命,肯定没谁愿意主动献身。许少德打趣,说这个主意是我出的,理应我来做,他可不会抢我的风头。我没有还口,因为犀牛群已经逼近,此刻正准备四处逃窜,哪有心情斗嘴。这里已经是尽头,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躲避,大家只好背靠背地躲在角落。

犀牛群冲过来的时候,在大金竹前纷纷倒下,我松了口气,大金竹前聚集了林中所有的青铜线,十分密集,要不是我们先前走运,早被电死了。这群犀牛很快恢复了理智,没敢再往前跑,都围在青铜线之前。

“我们真像狼牙山五壮士,给敌人逼到绝路,只是现在身后没有绝壁,不能跳下去。”许少德仍不忘开玩笑。

我惟恐半点声响就会再次激怒犀牛群,所以就轻声道:“你是不是想让我们把你扔出去?”

“不,不。”许少德苦笑了一声。

我瞄了一眼大金竹,琢磨着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一定得把那块巨石弄下来,否则犀牛不过来,我们也得饿死。这根金竹坚硬无比,千百年下来仍没腐朽,恐怕要弄断它,让巨石落下不会太过容易。我想用金箭,反正这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我有这么一支箭,再用一次也无妨。只不过,父亲的叮嘱仍回荡在我的耳边,让我的心忐忑不安。

金箭自从梅里雪山雪崩事件以来,它就从我的身体分离了出来,我托刘老头造了一个塑料盒子,把箭装了起来,绑在身后。金箭虽然无坚不摧,但是绝对不能碰到我的血,否则就马上融化成一个小球状的珠子模样。我的左手已经受了伤,尽管止了血,但是仍浸出很多血来,而右手也因为按着左手的伤口,染上了很多血迹。

我担心金箭会受影响,所以脱下外套,卸下盒子后,就让范里把箭从盒子里取出来。他看到我的举动,愣了一下,随后就照着我的话做。我的外套也不值几个钱,索性也撕了,然后把双手裹得严实,以防血液外渗。

“你终于拿出来了,这把箭啊,真是寂寞。”小光不改往常的脾气,老是说着费解的话。

我把弓展开以后,就对准了大金竹,但是随即又迟疑了下来。万一金竹被我射断,巨石坠落,压着金箭的话,我岂不是拿不回来了。又或者金箭穿竹而过,那它就飞进了竹林里,那里全是犀牛,我也不可能杀进去,把箭取回。

“怎么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舍得这些身外之物?”小光话还没说完,就使劲地拍了我的肩膀。

我毫无防备,被小光这么一拍,箭马上离弦,直飞大金竹。我本有点担心,生怕金箭卡在大金竹上,那这样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倒不是我计较得失,而是因为在这个紧要关头,一切都得小心,否则一步走错,就不可能再有回头的机会。

这一刻,毫不夸张地说,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呼吸也跟着停止了。金箭不负使命,果真把大金竹射得爆裂,接着产生的连锁反应,整根竹子瞬间崩溃。

“轰隆——”巨石砸落的时候,击起惊天动地的声音,地面晃得厉害,我们整个人都被震得离开了地面,耳朵也有点微痛。这一瞬间来得太突然,我根本没预料到后果是这个样子,严重地超出了想象。巨石落下后,我们的身体也往后倾斜,回头一看,原来是一直靠着的磁铁石居然缓缓地被推到了石洞的里面。果然是相同的磁极,没想到真能推动塞在石壁上的磁铁石。

巨石落下时,激起了很多尘土,我们被呛得直吐舌头。我急着寻回金箭,瞅着犀牛群被吓得退出了十几米的距离,于是想冲过去。可是,许少德拉住了我,而艾伯特也惊叫起来。

我心想,他们也是经历过几次诡异经历的人,怎么就这么一惊一乍的,也不怕丢人。虽然这里没外人,不过,我还是觉得好奇,于是转头往石洞里看了一眼,只见满是灰尘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大片荧光,黑暗的洞穴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同时还有水沸腾时发出的声音。石洞的另一端,又有一片竹林,想必里面还有很大的空间。不过,这些都不足为奇,再稀奇的场面也见过,但是当灰尘散去不少的时候,就连范里和小光也呆住了。

因为石洞的里面,居然出现了一座金属光泽的金字塔。

我看见竹林里的金字塔,呆了一会儿,不过马上清醒过来,现在必须寻回金箭,然后穿过石洞,避开这群犀牛。我刚想转身寻找,小光却拉住我,问:“你脑袋坏了不成,现在前面有路了,你怎么反倒往回跑?”

“我得把箭找回来。”我一边说一边眯着眼睛寻找箭的下落。

空气中灰尘太多,嘴一张就感觉一阵霉味钻进来,像是要腐蚀我的身体一般。我把手电晃来晃去,硬是找不到金箭的踪影。我心里嘀咕着,可别是压着磁铁石的下面了,虽说刚才箭是我射出去的,但自己犹豫了,觉得这样不划算。我到底是个俗人,放不下这些身外之物。此时,犀牛群又开始焦躁不安,它们又慢慢地围了过来,我这才发现,金箭就在一只犀牛的腿上。

“这下子可惨了,犀牛肯定拾金有昧,不会还你的。”许少德说道。

“你以为人家像你,指不定它想作为定情信物也不一定。”我自嘲道。

“别罗嗦了,要不马上要回来,要不马上开溜。”小光催促道,“没看见犀牛按捺不住了?”

说来挺巧的,那只被金箭射中的犀牛可能太过恼怒,率先冲了过来。艾伯特一直在我身旁,在犀牛冲过来的时候,我瞥见他自己冲进了石洞里。我本想叫他等一等,可是犀牛的速度很快,我腾不出时间叫艾伯特。这小子,果然是人面兽心,大敌当前,居然丢下我们,自己去寻宝。

范里看那犀牛太过愤怒,估计不撕烂我们不会罢休,于是马上招呼我们躲进洞中。我心想他说的对,反正犀牛不会放过我们,正好它也追进洞里,等找到合适的时机,我再把金箭取回。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才不跟畜生一般计较。

竹林的青铜线延伸到了石洞的通道里,我们过去的时候,都极为小心,生怕被电到。在穿过石洞的时候,我十分好奇,青铜线的源头到底是什么,莫非是一台发电机?石洞口与犀牛的身形比起来,并不算大,而犀牛的脑袋很不灵光,犀牛群冲过来的时候都堵在了那里,挤来挤去的,一直过不来,一时间石洞里的犀牛群居然成为了一道屏障。

石洞的通道虽短,但地上全是青铜线,犀牛群被电到以后,又无法逃离,只能任凭电传遍全身。过了一会儿,那群堵在石洞中的犀牛就再也不动了,我们甚至闻到了一股肉香味。惟独那只受伤的犀牛,首先冲进了石洞里,也奇迹般的没踩在青铜线上。那只犀牛虽然受了伤,可是皮糙肉厚,所以它就如没事一般。不过它始终是一个畜生,没跑两步,运气用尽,终于踩到了一根青铜线上,倒地以后马上就死了。大家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了这个情况,这才停止了奔逃,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石洞的这边微风徐徐,竹林的叶子沙沙作响,好象有很多蛇在爬行似的。艾伯特已经奔进了竹林中,这边的竹林更为茂密,林中有金光闪烁,有点类似大城市里的霓虹灯。金字塔就在林中,大如一幢小洋楼一般,这个东西我也只是在杂志上见过。那个年代的杂志,上面的照片不是很清楚,当时我对外国的考古也不怎么熟悉,还不清楚金字塔到底是哪个国家的。只是觉得,既然是中国的杂志,那上面登的金字塔应该是中国的。

许少德拍了拍胸口,道:“万藏哥,我们是不是来到埃及了?”

“你真是胡说,金字塔是我们中国的,埃及是什么地方,那里连房子都没有吧,又怎么会有金字塔,这可是我们中国的八大奇迹吧?”我严肃地说道。

小光和范里听了后,轻轻地一笑,范里很少笑,所以我也跟着傻笑,但并不知道他们笑的是我说错了话。艾伯特在竹林的边缘就停了下来,我拉长着脖子看了一眼,朦胧间看到他在地上发现了几具干尸。可是,金箭就在身后,我得把它弄回来,才能过去看个究竟,传家宝是绝对不能丢的。

用衣服包起金箭,我吸了口气,就把它从犀牛的身上拔了出来。没想到一回头,我就又看到一群人在我们眼前走过。当然,这回看了个清楚,他们是一群没有实体的幻影,并不是真人。其他人也惊讶地盯着那群人看,谁都没有出声,安静地看着这群人走过去。

犀牛忽然倒地的原因,是因为地上有电线分布,弄明白这些事情以后,我就明白了为什么一直会忽然出现声音,或者影像。在中国大地,很多古迹里在雷电交加的晚上,经常会听到或者看到一些古时候的景象。据说,在赤壁的夏天里,那里曾多次看到古战场上的厮杀,甚至很多地方都有类似的传言。这和海市蜃楼不同,那些是当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只是借助了雷电或者附近的磁性石头,可以记录下当时的事情,然后在某些特地的情况下,就可以历史重演,并非鬼怪使坏。

我想,那些哭喊的声音,可能是当时奴隶或者村民被屠杀时喊出的声音,最另我在意的是,那个影象中和我一样的人,莫非我是一个活了千年的妖怪?可是,我的童年生活是真实的啊,这些可都在脑子里记着的。

言归正传,我们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群人,这群人一共有十个,穿着是七八十年代的老衣服,农村人的模样,憨厚老实,属于看过就忘的类型。他们一边走,一边说话,我听得真切,他们一直讨论如何盗取夜郎人的宝藏,还提到了一个人的名字。看来,他们就是刘老头说的那群贩子,没想到他们也到了这里,既然磁铁石仍塞在石洞中,那么他们可能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要不然,这里不会有微风,通风效果不会这么好。

不过,在听到那个人的名字的时候,我心里一紧,嘴巴张得老大,因为那人的名字,就是我父亲的名字。

第二十一章 无皮尸

我的父亲叫金长风,是一个老实人,在文革时候被打成了反动派,后来平反了,当了一辈子的狱警,退休后就一直打猎捕渔,背景如此干净,他怎么会和这些贩子们扯在一起?可惜的是,这些影像一下子就没了,没能听得仔细。

其他人并不知道我父亲的名字,而我也不敢相信父亲与这群人有瓜葛,所以不动声色。中国人一抓一大把,名字一样的人很多,也许不是一个人。我想到这里,傻笑了一下子,心里骂着自己,怎么连自己的老子都怀疑,真不孝顺,最近疑心病真重。

大家进到这里有些时候了,所以对这些忽然出现的影像已经习惯了,没有往前的一惊一乍。艾伯特在竹林里晃悠,许少德以为他在地上捡金子,于是心急如焚地跑过去,想分一杯羹。走进林子一看,地上散落着几具尸体,衣服全是神鹰会的。我恍然大悟,艾伯特只是在寻找他祖父的衣服而已,许少德明白过来,大骂晦气,还以为是金子呢,谁知道全是骸骨。我对金子倒没什么兴趣,就是出现一座金山又能怎么样,跑上一百躺也扛不完,万一逃命的时候因为带着沉重的金子而跑得慢了,那就冤大了。倒不如带几件古物出去,卖给哪个喜欢收集文物的中国人,赚得银子铁定花不完。

竹林里又飘出了那股浓重的酸味,其实这酸味一直都有,只不过在石洞的那头,犀牛的屎尿味太重,把酸味盖住了。金字塔就在竹林间,那里好象还有一片水塘,水塘里金光闪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对艾伯特的家事不感兴趣,本想招呼范里和我过去看个究竟,小光却说:“你有没有发现,这些尸体有些奇怪?”

我闻言又往地上扫了几眼,觉得这些尸骨真的有些奇怪,不过却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地上的干尸在竹林的金光照射下,有点诡异,似乎还有生命一般。我盯着看了一会儿,恍惚间它们好象动了一下,好象要扑上来啃食我们。小光说那些尸骸有古怪,我看了许久没开窍,倒是范里低吟了几句,说这些尸体的脸上怎么都是微笑的。

我听了后再看那些尸骸,果然如此,这些人要死了怎么还笑得出来,莫非脑子有问题?这些尸骸并不是白骨,身上还有酱紫色的皮肤,它们面上带着的微笑,在酱紫色的干皱皮肤的衬托下,显得异常诡异。这些干尸没有躺在青铜线上,所以不应该是被电死的,况且被电死的人怎么可能笑得出来,不哭就好了。

我看得多了,居然产生了幻觉,那些干尸忽然跳了起来,张牙舞爪地扑向我们。许少德的反应更是夸张,直接大叫起来,奔到我们身后。我使劲地晃了晃脑袋,再睁眼一瞧,那些干尸仍静静地躺在地上,动也没动。看来,这里空气虽然流通,但是质量不好,时间一长,人很容易产生幻觉,久待无益。

“你说这些尸体奇怪,是说它们在笑?”我问小光。

“这只是其一,洞口是一直被封着的,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小光说道。

“也许有其他的路,并不只是一条。”我猜测道。

“这种地方是要藏秘密的,古代皇族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多道路?”小光否定我的答案。

“也许是建造这里的工匠偷偷留下的呢?不是经常这么说吗?”我坚持自己的光点。

“那只是特殊情况,不是每个地方都能留下秘密通道的,只是极个别,你以为皇族的人就是笨蛋?”小光也不肯放弃自己的观点。

在我们争论个不休的时候,艾伯特一直在林中找寻他祖父的遗体,对竹林深处的金字塔不怎么感兴趣,可是我不同,我就是冲着这些古怪来的,怎有不看的道理,说不定宝贝就在塔中。和小光争论未果,我就想大步上前,看个究竟,顺便争取拿个现代社会中,第一个发现这个金字塔的人。因为在我的印象中,第一个发现某些东西的人,都能名留青史,所以此刻热血沸腾。奇怪的是,许少德居然不急着去看个究竟,他也学着范里他们在帮艾伯特寻找他祖父的遗体。

许少德凑到我耳边,轻声道:“你也快来找找,发现那密码和钥匙后,艾伯特可能一高兴,就赏我们几千万美金,那一辈子都不用为钱发愁了。”

“你的觉悟怎么这么低,钱有啥用?咱们是来干大事的,你怎么向帝国主义屈服了?”我忽然来了劲,夸夸其谈。

“找到了!”艾伯特一声大叫。

我们几个人下意识地飞奔过去,不知道大家怀着的心态是什么,总之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地抢步而去。可是,当我们看到那具干尸,却傻了眼。因为,那具尸体的头颅,四肢,都被整齐地砍了下来,而且他的整张人皮都被剥了下来。没了皮肤的干尸更加诡异,尸骸里的血管和内脏变成了黑色,硬生生地呈现在我们眼前。

我看得十分困惑,到底是谁下的毒手,人都死了,为什么还要亵渎人的尸体?或者说,艾伯特的祖父是活生生地被人砍下头颅和四肢,剥下人皮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艾伯特难过地跪在地上,凝视了很久,始终没有做下一步动作。我们等得万分焦急,恨不得自己把尸骸翻个底儿朝天,不过心里这么想,实际上却不能这么做。人都已经死了几十年了,头也没有,皮肤也没有,要分辨他是不是自己的先祖,是有点困难的。不过,面前的尸骸穿的衣服很特别,完全不同于其他尸骸,显得稍微庄严,装饰也比较多,一看就知道是领头的。它的衣服已经被扒开,估计是为了剥下人皮才这么做的。

“密码没了,密码刻在我祖父的胸口前!”艾伯特绝望地喊道。

我们听闻此言,心里凉了大半,本想让他赞助我们以后的生活花费,怎知却找不到那组密码。

许少德仍不死心,问道:“他只刻在胸口吗?会不会写在纸片上,或者衣服上?”

“不清楚,我找找。”艾伯特言毕,就站了起来,鞠了三次躬,又跪了下来,开始翻捣尸骸的衣服。

我等得焦躁不安,心早就飞到了金字塔的身边,甚至希望自己已经抱着金字塔跑到了天安门,炫耀自己的发现。艾伯特的动作很慢,翻了半天也没翻出有价值的东西,其实要真是写在纸上,恐怕早就变成灰了,哪还轮得到他看。尸骸的衣服里,被翻出了一只钢笔,几张美钞,不过武器之类的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想,他们既然残杀了地下村的村民,总该有枪械吧,殉葬坑里村民的尸骸可都是被枪杀的。

最后,艾伯特终于摸到了衣服上有一个暗袋,里面果真藏着一把精致的钥匙,经过了几十年的侵蚀,它仍崭新得令人惊讶。我对这位尸骸没什么好感,毕竟他们枪杀了我们这么多中国人。虽然这些中国人比较奇特,但好歹也是我们中国领土上的居民。因此,我没坚持看下去,自己就绕到了竹林深处,想看看那座金字塔。

我大步还没迈出,艾伯特就惊叫起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又回头看了一眼,没想到却看见艾伯特从尸骸的腹腔里,取出了一个已经干瘪的黑色婴儿。

第二十二章 双头妖

听到艾伯特叫出声,我以为发现了那组密码,谁知道转头一看,居然从干尸腹腔里取出了一个成形不久的婴儿。干尸里又藏着一具干尸,这谁都没料到。既然是艾伯特的祖父,那应该就是一个男人,男人怎么会怀孕?莫非,他祖父是一个变性人?听说,外国十分开放,也许真有这样的人也不一定。

“你爷爷的,他爷爷怎么怀孕了?”许少德随口问道,好在他说的是中文,艾伯特听不明白。

“你积点口德好不好,随便就谁爷爷的,没看到他爷爷已经……”我想说已经怀孕了,但又觉得这样不妥当,于是又改口,装模做样地说道,“人家已经成为历史,历史的东西,要尊重!”

“你们胡说些什么,它肯定不是艾伯特的爷爷,难道你爷爷可以怀孕?”小光白了我们一眼。

“当然不能。”我和许少德赶紧为自己的祖先澄清。

“那它是谁?”范里皱眉道。

艾伯特动了动嘴,说了一些话,我们听不大清楚,许少德却细语,猜测他可能只是感叹自己的爷爷进化得如此神速。我嫌他玩笑开过了头,赶紧让他闭嘴,给人听到,还以为我们每天就会道人长短。范里也蹲在干尸边,歪着头看了几眼,若有所思地沉默着。我想,也许他爷爷把自己的衣服给一个怀孕的女人穿,这个女人却被人剥下了人皮,斩下了四肢。至于他爷爷为什么要把衣服给这个女人穿,那原因就多了,也许他爷爷对人家有意思,看到别人发冷,于是就把衣服借给她穿。

艾伯特对自己的爷爷很是尊敬,听到我这么一说,就望着我,问道:“这么说,他可能没死?”

“既然没死,那这把钥匙怎么说,它是不是保险柜的钥匙?”许少德还是只关心钱的事情。

“是,没错的,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是制造保险箱的S&G公司的钥匙很难复制的。他们在上面印有一个很特殊的数字和字母的组合符号,只有见过那把钥匙的人才知道钥匙上面的符号是多少,因为钥匙和保险箱都是定制的,所以除了当事人,基本上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我知道那符号是多少,这是我父亲告诉我的,应该没错。”艾伯特非常肯定。

“那就奇怪了,难道你祖父把钥匙给了这个女人?”我很是不解。

“也许是他奶奶呢?”许少德猜测道。

“我奶奶早就死了,在美国。”艾伯特答道。

我一直站在旁边,当范里蹲下的时候,我看到他脊背凸起了一个异物。看来,他在腰间也藏了东西。我忽然想起在梅里雪山中,他拿走了一根青色的棍子,在克木神话里,那根棍子有起死回生之效,莫非,他把那根棍子带到这里来了?克木人难道和古夜郎人有联系?想到这里,我又迷惑起来,范里到这里是干什么的,他一直没说。但愿他的目的和我们的不同,要不就顾不上情面,得争个你死我活了。

想归想,我倒不会真的这么做,兄弟还是得做下去的。刚想假装亲热,问范里是不是藏了什么好东西,他却忽然站了起来,盯着我,困惑地说道:“你已经死了。”

在这种情形下,听到范里这么一说,我心里十分的不舒服。好端端地,怎么忽然咒我死呢,难不成我得罪过他?虽然除四旧已经多年,但中国人对死这个字非常忌讳,怕是几十年都改不过来的。我压住怒火,尽量保持礼貌的语气,想问问他为什么这么说。没想到,范里示意我安静,别出声,让我转头看身后。

我好奇地转过头,心想身后到底有啥,能让范里开口说我死了。原来,我身后又出现了幻景,那个和我一样的古人,在一群奇装异服的夜郎古人的簇拥下,用一把刀抹了脖子。黑红的鲜血洒了一地,夜郎古人把和我一样的人抬了起来,然后就径直走向了竹林。奇怪的是,夜郎人还抱着几个幼小的婴孩尾随其后,不知道在搞什么诡异的仪式。范里瞅着那人和我一个模样,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所以只好用“你”代替,害得我以为他在给我下毒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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