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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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我发现,地下室的盖板打开了,一股怪味从里面飘出来。我怕极了,赶紧跑回房间,把门锁好,裹在被子里,跟你打电话。表嫂,这里太恐怖了,我不敢再待在这里了,我想回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米兰实在无法勉强表妹再继续留在那里工作了。她说道:“好的,你现在把门锁好,待在房间里,明天一早就回来。”

“我现在就想回来,我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待了,呜……”

米兰思量了一下,怕小凤现在出来,会打草惊蛇,反而更加危险。她说:“不,小凤,你现在待在房间里,不要让覃叔发现你知道了他的秘密。明天一早,你就随便找个借口出门,然后赶快回来!”

“嗯,知道了……”

“如果再发生什么意外情况,你就立刻跟我打电话,或者直接打110。”

“110?”

“对,就是报警电话。你直接拨这三个数字就行了。”

“好的。”

米兰放下手机,紧张的心绪却久久不能平复。田沅既焦急又诧异:“见鬼了!这件事居然真的按你构思的恐怖小说那样发展下去了!”

米兰也感到事情真是诡异到了极点,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不用再由她来对对面的房子进行秘密调查了,仅凭半夜消失的植物人这一点,就足以让警方介入调查。想到这里,米兰对田沅说:“要不,我们现在就报警吧。”

田沅想了想,又看了下手表,说:“还有三个多小时天就亮了,等小凤离开那栋房子再说吧。”他走到客厅,倒了一杯温水给米兰,“现在先别想这么多了,你是孕妇,别影响休息。”

米兰略略点头,接过杯子喝了半杯水,忐忑不安地躺下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强迫自己闭眼睡觉。

第二天早上,米兰八点钟就起了床,一直等到九点,小凤也没有回来。今天田沅没去公司上班。到了九点半,两人都有点急了。米兰拨打小凤的手机,系统提示对方已关机。她感觉不妙,对田沅说:“我过去看看!”

田沅阻止不了,赶紧披上外套:“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急匆匆来到对面的别墅,米兰深吸了一口气,上前敲门,好几分钟都无人应答。

直觉告诉她,小凤可能出事了,米兰不敢迟疑,摸出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然而田沅按住她的手:“别报警。”

“为什么?”米兰不解地问。

田沅埋着头沉吟几秒,抬起眼帘说道:“好了,事情发展到这里,该让你知道真相了。要是你真的报了警,这事就玩大了。”

米兰错愕地望着田沅:“真相,什么真相?”

田沅双手按在米兰的肩膀上:“其实,这一切都是我和小凤合演的一出戏。根本就没有什么植物人,也没有锁住的神秘地下室,更没有后面那些惊悚的剧情。小凤跟你说的这些事,包括她半夜打的电话,全是我教她做的。”

米兰惊愕得嘴都合不拢了:“你说什么?这是你……为什么?”

“我也是出于无奈。”田沅叹了口气,“米兰,我太了解你了,如果你构思了一部小说,又没能想出精彩的后续和结尾,你就会不断地去想这个故事,有时甚至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就像你自己说的,这是种强迫症。实际上,这个故事你不就是很久都没能想出结尾吗?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不希望你在怀孕期间一直陷入恐怖故事的创作。所以,我想到一个激发你灵感的方法。

“你知道吗,小凤去对面工作的第一天,就见到了这家的女主人,好端端的,根本不是什么植物人。她打电话告诉了我这件事,我本想立刻告诉你,却突然意识到,也许可以借小凤之口编造一些情节,启发你构思故事。那几天我正好看了一部电视剧,里面有植物人的情节。于是,我教小凤说了她打电话告诉你的那些话。”

“小凤同意跟你配合?”

“她理解我是为了帮你,当然她也觉得好玩,乐在其中。你看她后面演得多投入,完全进入角色了。”田沅耸了下肩膀。

米兰望着田沅:“你既然想到了能启发我完成故事的情节,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还需要跟小凤配合演这出戏吗?”

田沅说:“你曾告诉过我,灵感的迸发有时需要一些外部刺激,比如你以前在漆黑的地下室里创作,不就是为了寻找这种刺激吗?如果我很直白地把想法告诉你,可能就达不到这个效果了。”

米兰张着口,难以置信地说:“原来是这样。那小凤呢?她在哪儿?”

“小凤早就回老家了。她在覃铭家干了几天,因为实在缺乏城市生活的经验,很多事都做不好,就被辞退了。我给了她一些钱,让她先在老家的县城多锻炼一下。她同意了。”

“这么说,后面她打给我这些电话,全是她在老家打的?”

“是的。米兰,正如你所说,现实生活哪有小说那么戏剧化?这次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个误会,根本没有你想象中那些可怕的事。不过,你倒是通过这件事构思出了一个好故事,也算是颇有收获吧。”

米兰扶着额头叹息道:“天哪,你们居然串通起来骗了我这么久。不过——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田沅微笑着搂住米兰:“走吧,回家。我一会儿就去中介那里把租的这套房子退了。咱们明天就搬回我的公寓住。现在你可以安心养胎了吧?”

“嗯。”

田沅挽着米兰往回走:“对了,这件事就不要告诉妈了,她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小凤回老家的事,我这两天也会告诉她的。”

两人回到家中,老太太买菜去了,米兰昨晚没睡好,上床补觉。田沅去中介那里办理退房手续。他吻了米兰的额头一下,让她在家好好休息。

田沅出门之后,米兰从床上起来,她拿出高倍望远镜,观察到田沅开车离开了,立刻更衣换鞋,走出家门。

米兰来到对面别墅,自己曾经的家。她在这里住了一年多,非常熟悉其结构。她绕到后门,左右四顾,观察到周围没有人,她捡起附近水池里的一块鹅卵石,用它敲碎了窗户玻璃,再小心地伸手进去,打开房门。

进入室内,米兰十分紧张。她试探着呼喊了几声,没有回应,证明屋内确实没人。她来到客厅的时候,闻到了一股腐臭味。几乎不用判断,她就能相信,味道是从地下室传来的。

果然,当米兰走到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前,腐臭味更浓了。她看到木头盖板挡住了地下室入口,并被一把铁锁锁住了。

米兰再次捡起刚才用来击碎窗玻璃的鹅卵石,用尽力气将锁砸坏。她小心翼翼地揭开盖板,谜底随之要被揭开了,她的心脏怦怦狂跳。

一股熏人欲吐的腐臭味从地下室释放出来,米兰赶紧用手捂住鼻子,努力不让自己呕吐出来。事到如今,不管下面隐藏着多么恐怖的事物,她也必须看个究竟。

通往地下室的楼梯间有一盏小灯,开关在楼梯右侧。米兰把灯打开,微弱的光线照进了地下室,她紧紧抓着扶手,谨慎地一步一步往下走,手心里全是汗。

不用完全走下去,站在楼梯上,已经能看到下面的情景了。当地下室那恐怖的景象映入米兰眼帘的时候,她的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双手紧捂住嘴,眼睛瞪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地下室的地上,躺着四具尸体,分别是覃铭、他妻子、小凤和另一具已经腐烂得不成人形的尸骸。而更为恐怖的是,地下室里数以万计的鼠妇,正在吞噬着尸体,特别是那具腐尸,似乎是鼠妇眼中的极品美味,俨然被当作一道饕餮大宴。

这画面实在太过恐怖和恶心,米兰被这巨大的惊骇吓得浑身发毛,她呆立数秒,意识到必须立即离开,迅速报警。然而,她转过身准备走上去的时候,骇然看到,身后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站了一个人,正是她的丈夫田沅。

米兰惊叫了一声,头皮发麻,这种惊骇仿佛比看到地下室的恐怖画面更甚。一瞬间,她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更多的是迷惘。

田沅悲哀地叹了口气:“米兰,我就知道,你刚才是应付我的,其实你根本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唉,你为什么非要探索到底不可呢?”

米兰竭力克制着心中的恐惧:“你编的那些鬼话,根本就破绽百出,别说我是悬疑作家,就是一个普通人,也不可能相信。”

“没错,我也意识到了,我那番临时编造的谎言的确太过拙劣。不过在这一点上,你也不高明,居然表现得丝毫不怀疑。你演得太假了,米兰。”

米兰心中泛起阵阵凉意:“那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当然,到现在还不满足你那超越常人的好奇心,未免太对不起你这么多天付出的努力了。”田沅干脆坐在了楼梯上,挡住了米兰的去路,“我就从最开始说起吧。”

米兰和他保持着两个阶梯的距离,盯着他。

“事情的起源,是我的一个旧情人来找我‘叙旧’。没错,就在这栋房子里。当时我们住在这里,而你那天下午正好做产检去了。本来,我以为她只是想跟我温存一下,没想到的是,事后她居然提出要我跟你离婚,跟她在一起,否则的话,就要把我和她偷情的事告诉你。

“我不想受她胁迫,但这个女人着实不是盏省油的灯,我相信她真的会做出一系列对我不利的事……其中的细节你用不着了解了。总之最后的结果是,我因愤怒而失手杀了她。”

米兰遍体生寒。

“杀人之后,我很慌乱。不过很快我意识到,不管这女人活着还是变成了尸体,她都不能毁了我的人生。所以,我思考着怎样处理尸体,瞒天过海。

“当时是大白天,我不可能把尸体扛出去丢弃,也没有时间分尸什么的,因为你可能就快回来了。无奈之下,我只能把尸体用塑料布裹住,暂时藏在地下室的储物柜里。之后,就以胎儿健康为由,让你绝对不要再进入地下室。”

米兰难以相信,事情居然追溯到了这么早的时候,那是两三个月以前。而此刻,她明白当时田沅一些所作所为的真实目的了:“你当然知道,尸体是不可能长期藏在储藏柜里的。所以接下来,你想到了一个处理尸体的方法。”

“没错,我打算借装修之名把尸体砌在地下室的墙壁里,但这需要一个适当的理由。”说到这里,田沅居然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米兰,你想过地下室为什么会变得越来越潮湿吗?”

米兰瞪大眼睛望着他,难以置信这居然都是那罪恶计划中的一部分。

“这栋房子旁边的花园里,有一根用于浇水的水管,我把水管埋在地下的部分敲破了一些,让大量的水浸入地下,房子——尤其是地下室,当然会变得十分潮湿。你开始厌恶这套房子,考虑卖掉它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而这个时候,你跟我提出,如果不把地下室重新装修一下,房子很难卖出去。于是,我那几天暂时住进了你的公寓,而你,则有充足的时间把尸体砌在地下室的墙里,再粉饰一新。”米兰说。

“没错。接下来,我们就迎来了覃铭夫妇。但事情开始往戏剧化的方向发展,我自以为尸体处理得天衣无缝,却恰好被覃铭洞悉了。”田沅不无遗憾地说,“谁能想到,他恰好是一个香水制造商呢?”

一开始,米兰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几秒钟后,她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骇然道:“原来是这样……覃铭当时蹲在墙边观测被撕开的墙纸和发潮的墙体,结果闻到了里面发出的腐臭味!他是香水制造商,嗅觉比普通人灵敏得多!”

“正是如此。上天似乎有意要跟我开玩笑,居然让一个嗅觉异常敏锐的香水商发现了我藏在墙壁里的秘密。覃铭是个思维敏捷、老谋深算的人。虽然他当时就发现了这个秘密,却并未表现出来,原因是,他想到了一个敲诈我的计划。”

米兰开始理解后面发生的事了。

“覃铭不顾妻子的反对,买下了这栋房子。当然,他之后肯定跟妻子解释了买房的真正意图。房子过户之后,他就开始跟我联系,并以此敲诈我五百万。如果我拒绝付款的话,他就报警。

“老实说,我当时还真打算凑足五百万给他,但我告诉他,这需要一些时间。他同意等我一阵。但在这段时间里,覃铭那个比他还贪得无厌的老婆居然想敲诈我更多。她把我约到附近人迹罕至的森林公园,告诉我,封口费已经变成八百万了。

“我恼羞成怒,用一块石头砸向了她的头部,然后逃逸。我本来以为打死了她,后来才知道她只是变成了植物人。”

“等等,”米兰打断田沅的话,“覃铭当然知道,是你攻击了他妻子,他居然没有报警?”

“没错,他当然知道。但是有两个问题:首先,他没法证明我就是袭击他妻子的凶手;其次,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如果报警,他就不可能拿到我承诺的五百万了。他的公司陷入了困境,非常需要这笔钱。而我答应他,只要他不报警,我同意给他八百万。”

“你哪儿来这么多钱?”米兰问。

“我当然没有。这意味着,我必须设法把覃铭也除掉。而这时,你构思的小说给了我绝妙的提示。”

“我的……小说?”

“是呀,你构思的小说中,不是出现了用鼠妇来处理尸体这样的剧情吗?这个桥段给予我启示,我觉得,这可能真是个好主意。因为被我敲碎的水管,直到现在也没有被人发现和修缮。这个地下室确实越来越潮湿了,足以繁殖大量的鼠妇。”

米兰的身体抽搐了一下,觉得心中好冷。

田沅继续道:“几天后,我妈和小凤就来了。你居然提出让小凤去覃铭家当保姆。我一开始不同意,后来想了下,也许有了小凤提供的信息,我更能掌握覃铭的情况,比如他什么时候在家。

“于是在一天晚上,我趁你睡着后,悄悄溜了出去,进入这栋别墅……”

“你怎么进得去?”米兰说,“房子过户后,他不可能不换门锁和钥匙。”

田沅浅笑了一下:“当然,我正是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在他刚刚得到房子那一天,就抢在他之前来到这一带唯一的一家换锁芯的店,买通了那里的店员,让他们把即将交给覃铭的钥匙,事先复制了一把。

“覃铭根本想不到,我要在夜里潜入他们家,简直易如反掌。于是一天晚上,我来到那里。由于不知道覃铭住在哪个房间,我只能一间一间地找。结果,我走到植物人的房间,恰好被上厕所回来的小凤看到,所幸当时屋里一片漆黑,她并不知道那是我。

“小凤回房间后,我不敢再留在那边,赶紧回来。果然没过多久,她就跟你打了电话。我由此得知,她误以为看到的是植物人在走动。

“几天之后,眼看就要临近付钱给覃铭的日子了。我不得不在夜里再次潜入别墅。我的计划是,不动声色地杀了覃铭,把他和植物人一起丢进地下室锁好。而小凤,我会打发她回到老家。地下室的尸体就交给日趋增多的鼠妇来处理。

“那天晚上,我顺利地潜入二楼,用枕头捂死了覃铭,并在他身上找到了地下室的钥匙。我把他的尸体搬到地下室,再去搬同样被捂死的植物人,结果弄出了一些声响,引起了小凤的警觉,她走出房间,发现植物人不见了,覃铭的房间也没有回应,而地下室的盖板打开了。

“为了不让小凤发现我,我在她去二楼的时候,迅速返回家中。还好距离很近,只有不到五分钟。我躺下不久,小凤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她把那边的怪事告诉你,而你,告诉了她报警电话。

“这个时候,我意识到,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为了守住秘密,我不得不连小凤也一起杀死。于是,我倒了一杯加了安眠药的水给你,让你睡着,然后再次潜入这套房子。”

“我是孕妇,你居然给我吃安眠药?”米兰的眼泪淌了下来,不过面对这可怕的杀人犯,这些细节已不重要了,“这一次,你把你表妹也给杀了。”

田沅叹道:“这实在是没办法的事。我把三具尸体搬到地下室,并把之前曾暴露气味的藏在墙里的尸体也挖了出来,让已经繁殖到上万只的鼠妇来处理。”

米兰畏惧地说:“鼠妇只吃腐肉,不可能连骨头都啃掉。”

“我知道,但以后我再来这里,只处理那些骨骸,不就容易多了吗?”

“你简直是个魔鬼!”米兰怒斥道,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跟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睡在一张床上这么久,“为了保全自己,你竟然不惜杀掉这么多人!”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杀的四个人中,除了小凤是完全无辜的,另外三个人,都是出于贪欲才招致杀身之祸。如果他们没有非分之想,又怎么会有今天的下场?”

米兰被田沅狠毒的表情吓得不敢开腔了。

田沅舒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温和一些,说道:“好了,米兰,你已经知道了整件事的始末,包括我费劲千辛万苦隐藏的秘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跟我一起守住这个秘密;第二,报警抓我——你选择哪一个?”

米兰迟疑许久,流着泪说:“田沅,虽然你做了这么可怕的事,但是……你毕竟是我的丈夫,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我除了和你共进退,还能怎样呢?”

田沅盯着米兰的眼睛看了足有半分钟,冷冷地说:“这次,你表演得比早上好多了,但遗憾的是,我仍然不会相信你。我知道你心里的打算,只要能活着离开这里,你立刻就会寻找机会报警抓我。”

说着,他从楼梯上站了起来,向米兰靠近。米兰脸色苍白,一步步往后退着,惊恐地说:“田沅,我是你妻子呀,还怀着你的孩子!你该不会要把我和孩子都杀死吧?”

田沅露出一丝悲哀的神色:“米兰,说实话,我真的是爱你的,也打算和你好好过一辈子。这件事我多次劝你放弃,你都没听我的。知道吗,为了让你相信覃铭的妻子好好的,我甚至装扮成她的样子,故意让你用望远镜看到。没想到在菜市场碰到覃铭,又引起了你的怀疑。如果你不是这么执着,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我走错了第一步,只能一直错下去了。”

“不……如果你在错杀第一个人的时候就自首,后果不会这么严重!”

“已经迟了,米兰,我回不去了。”他靠拢了。

米兰突然从腰包里摸出手机,对田沅说:“你以为我就这么相信你吗?老实告诉你,在你还没来之前,我就已经拨通了报警电话,手机一直处于通话状态。刚才我们的对话,警察已经听到了,他们马上就会赶到!”

田沅的脸倏然变色,狠狠地瞪着米兰。

“所以,田沅,别在继续犯错了,否则……”

然而,米兰的手机居然在这时响了起来,熟悉的来电铃声让米兰和田沅都为之一怔。米兰心中暗叫不好,瞄了一眼手机屏幕,是罗敏打来的。

田沅一把抢过手机,冷哼一声:“你的手机不是处于通话中吗,怎么电话还打得进来?这种小伎俩真符合你……”

话还没说完,米兰一脚踢向田沅裆部。田沅痛得惨叫一声,捂住下体。米兰抓住机会,从他身边越过,一边朝门口狂跑,一边狂喊道:“救命,救命!”

田沅忍住剧痛,转身去追米兰。米兰怀着身孕,根本不可能跑多快,很快就被田沅抓住了。这个男人抛弃了最后的人性和假惺惺的温情,面目狰狞而扭曲,一双大手死命掐住米兰的脖子,疯狂地说道:“我不会让你毁了我的,你们都不行!”

米兰完全没法对抗,她双手胡乱挥舞着,脸渐渐变成了绛紫色,眼看就要窒息而亡了。

突然,一个人出现在了田沅身后,她用尽全力把一块鹅卵石朝田沅的后脑勺砸去。田沅当即昏了过去,脑后溢出鲜血。

那个把他打昏的人惊骇地丢掉了手中的石头,战战兢兢地问:“米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米兰回过气来,定睛一看,站在面前的是她亲爱的出版编辑罗敏。但她已经没有力气来解释这一切了。

罗敏惶恐地说:“本来,我是打算到你家盯着你把故事大纲写出来的。走到门口打你手机,却听到你呼救的声音。我赶紧绕到后门,门没关,进来之后居然发现田沅要杀你!天哪,太可怕了!”米兰这才想起,她一直忘了告诉罗敏,自己早就已经卖了房子并搬家了,不过现在看来这一点恰好救了她的命。她虚弱地对罗敏说:“快……快报警……”

几分钟后,警车呼啸而来,将昏厥的田沅以及米兰、罗敏一起带到公安局。

警察很快根据米兰的口供和现场确凿的证据,弄清楚了案件的始末。

一个月后,检察院提出公诉,法庭一审判决田沅死刑,立即执行。田沅没有提出上诉,他知道无力回天。

米兰在罗敏的陪伴下,来到云南大理,在洱海边租了一套海景别墅。这里的海水、微风、阳光抚慰着她受伤的身心。她在这里安稳而宁静地度过了六个月,然后在昆明的一家医院,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宝宝,是个儿子。

田沅的事情败露之后,米兰就没有跟田沅的母亲联系过。老太太也没打过一次电话给她。出了这样的事,婆媳关系自然无法再维系。

儿子出生后,米兰一度想过把孩子交给田沅的母亲抚养。一方面是对老太太唯一的安慰,另一方面是她感觉自己无法面对这个儿子,更没法跟他交代父亲的事。

但最终,米兰还是把儿子留在了身边。她打算用一生的时间教会儿子一个道理:人不能走错第一步。就算走错了,及时回头,人生也还有希望。

《鼠妇》完

汽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的时候,我们总会看到道路两旁的荒山上有一些房子。当然我指的不是别墅,而是那种农村的自建房。这些山屋有些距离山脚较近,有些却在半山腰,甚至靠近山顶的地方。

每当这种时候,我都会想,这种鬼地方真的有人居住吗?或者说,这种荒山上,具备人类生活的基本条件吗?

更重要的是,这种地方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事件,该怎么办?别指望像城市里面一样,打个110,警察就会在几分钟后赶到。

下面的这个故事,就发生在这样的地方。主角遭遇的状况,已经不能用“意外”来形容了,简直是一场真正的噩梦。

山屋惊魂

对于很多生活在城市里的学生来说,我的居住环境和生活状况是你永远难以想象的。在你抱怨每天挤着公交车或地铁上学苦不堪言的时候,我要在崎岖的山路中徒步行走一个多小时才能来到镇上的高中;在你计算自己这个月的零花钱可以跟朋友吃几顿洋快餐的时候,我也在计算着家里的口粮能不能撑到月底;当你沉浸在家庭的温馨之中,我却在哀悼自己十六年来噩梦般的生活。

我这么说,指的并不是家庭的贫穷和居住环境的恶劣,而是指我那个十恶不赦的继父长达十六年来对我、哥哥和母亲身体、心灵上的双重虐待。

在我还没记事的时候,我的亲生父亲就因为一场大病而去世了。当时我的母亲为了能养活一对双胞胎儿子,被迫改嫁给村里的一个无赖汉,原因是为了给父亲治病,她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连房子都卖了。而那个无赖汉在山上有间土瓦房,面前还有块耕地。我想我母亲当时只是一心想要养活我们,什么都没多想。但她那时显然没有意识到,这是她一生中所犯的最严重的错误。我相信如果现在再给我母亲一次选择的机会,她就算是带着我们兄弟俩去沿街乞讨也不会嫁给这个恶棍。

这个恶棍——当然,也就是我的继父,是个名副其实的魔鬼。从我母亲嫁给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下地去干过活,全靠我母亲种菜后挑到城里去卖那一点儿微薄的收入养活一家人。而他是一个嗜酒如命的酒鬼,一天三顿必须顿顿喝酒。有时,我母亲卖菜只换回来一些汗津津的零钱,连生活都难以维持,那恶棍却只管自己买酒喝,根本不顾我们死活。为了能保证他天天喝酒,我们娘儿仨不知道挨了多少顿饿。这都是其次,关键是那恶棍每次喝酒后必发酒疯。辱骂、殴打我们三个人是他乐此不疲并持之以恒的娱乐项目。而我的母亲是那种旧观念很强的传统女人,对于他的虐待从来都是逆来顺受。只有年幼时,继父殴打我们兄弟俩的时候,母亲会跑过来紧紧地抱住我们,让那雨点般的拳头或棍棒落在她瘦弱单薄的身体上,那似乎就是母亲对继父唯一的反抗。

算了,我不想再说下去了。对于那个恶棍的种种劣迹,我能说上整整一个月。我还是直接从那件恐怖的事情发生的当天讲起吧。

那是暑假的一天傍晚,外面下着只有夏天才有的暴雨。我和母亲、哥哥,还有继父(直到现在,我还是无法将那恶棍和我们合称为“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所谓的晚饭,其实就是一碗清粥和一盘泡酸菜。不过,对于我继父来说,他还要多出来一碟花生米和一瓶烧酒。

我们娘儿仨默不作声地埋头吃饭——这是我们在家中的基本状态,本来以为这样就惹不到那恶棍,但我们错了。

“砰”的一声——酒瓶底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我们三个人都被吓得哆嗦了一下。随后,是继父对母亲粗暴的呵斥:“妈的,酒呢?怎么只有半瓶?!你去给我把酒拿来!”

母亲头也不敢抬,战战兢兢地说:“酒只有这最后半瓶了,今天下暴雨,没有到镇上去买……”

“什么?!没有了?”继父暴跳如雷,“老子正喝得带劲,你跟老子说没有了?”

母亲像做错什么事那样小声地说:“今天就少喝点吧,明天雨停了我就到镇上去买。”

“不行!没喝够酒,你叫老子今天晚上怎么活得下来?”继父蛮横地叫嚷着,“你现在就跟老子去买!”

“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

“我不管!老子现在就要喝!你去不去?”

母亲紧紧地咬着嘴唇,面色极为难看,我和哥哥更是不敢开腔。多年来,在继父的淫威之下,我们娘儿仨总是对他不敢有丝毫忤逆。但今天的雨确实太大了,而且雷电交加,在这种情况下走那条狭窄、泥泞的山路,将十分危险——正因为如此,母亲久久地迟疑着。

“啪!”地一拍桌子,继父面红耳赤地怒吼道:“臭婆娘,你跟老子反了是不是?叫你去买酒你敢不去?”

他借着刚才那半瓶酒的酒劲,发起疯来,将手中的空酒瓶朝着桌边“砰”的一声砸碎,拿着手中那半截尖刀似的酒瓶指着母亲:“最后问你一次,你去不去买?”

母亲显然是吓坏了,心里非常清楚面前这个疯子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她赶紧连声应允:“好,好……我这就去买,这就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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