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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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仔细检查了邮戳,确实是十一年前寄出的信,信中稚嫩的笔迹微微还记得很清楚,小学时的作业本她一直留着,对比之下,竟然丝毫不差。

信里记载了一个令她浑身发冷的故事,七岁的微微当年与超市阁楼上的白发少年是非常好的朋友,甚至为了他不止一次地欺骗父母说自己在老师那里补课。

这些故事,她毫无印象,在她的记忆里,自己的小学时代是平淡无奇的,若说有什么奇遇,也就只有那次的模特事件了,不过,她认为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刚开始她并没有在意,但这样的信接二连三地寄来时,她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冰冷的寒意。这些信就像日记,每一天都记得清清楚楚,令微微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一段失去的记忆。

这世上,是否真的有白发少年存在?

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窍,微微回到了当年的小学。

好奇是个好东西。

这所学校已经废弃了,当年的超市现在已经被改成了菜市场,只有零零落落几个摊贩在卖小菜,几乎没有什么顾客,所有人脸上都灰蒙蒙的,像蒙着一层薄薄的面具。

微微找了很久才找到去阁楼的楼梯,木制的楼梯已经腐朽,一踏上去就发出嘎吱的声响。

“你在干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微微的心猛地一抖,回过头,看见一个年轻的女人站在身后,拿着一件唱戏用的戏服,脸上还留着淡淡的油彩。

“我…只是随便看看。”微微连忙说,“这上边是仓库吧?”

年轻女人的脸色有些发白,一字一顿地说:“这是我的家。”说完,越过她,打开门,将门狠狠地一摔,震得天花板上的白色粉末簌簌下落。

微微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栋楼十一年前就是有名的危楼了,怎么还会有人入住?

第二天微微又收到了信,依然是七岁的自己写给她的,这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一个初夏的午后,她去找白发少年玩,两人在阁楼上捉老鼠,那老鼠很大,尾巴很长,他们在那阁楼里勒死了它,用一根白色的丝绢。随着信送来的还有一张照片,已经泛黄,画面也有些模糊,但依然可以看清楚那只老鼠圆睁的双眼。

手一抖,照片飘然而落,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相信人性本恶,天真的孩子总是在用他们的天真做着这世上最恶毒的事,例如,残杀小动物。

原来,这样的事情,她也曾做过。

手又开始发抖,最近手抖得特别厉害。她烦躁地双手紧紧交握,却听见从客厅里传来惊叹声,她打开门,说:“奶奶,又发生什么事了?”

微微的奶奶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旗袍,一边喝茶一边看电视:“微微,你来看,咱们县的川剧院死人了。”

在这个戏曲普遍不景气的时代,本县的川剧院也早已经没了当年的风光,听说连工资都发不起,很多好的角儿都跑的跑,散的散。微微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电视机,胸口却突然像是被狠狠地打了一拳,几乎站不稳。

屏幕上是一个面目狰狞的女人,躺在舞台之上,身上穿着一件紫色褙子,袖子里有长长的水袖垂下来,缠住了她的脖子。

如同缠着一只死去的老鼠!

这场景,几乎与照片里的死鼠一模一样!连圆睁的双眼都如此相似!

在同一个画面里,众多被记者采访的演员中站着一个穿红色褙子的女人,她竟然就是住在阁楼上的那个女人!

【2】

后来微微才知道,这个女人叫郭云夏,是川剧院的台柱,为数不多的戏友去听戏,大多都是冲着她的面子,如今郭云夏死了,川剧院更加艰难。

微微去听戏的时候诺大的剧院只有几个人,显得空旷而寒冷,演员们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她也听不懂唱的是什么,只是盯着舞台发呆。

戏剧像是催眠曲,不知不觉间微微竟然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幽幽醒转,才发现川剧早已经结束了,剧场里只有她一个人,昏暗的应急照明灯忽闪着,将四周本就诡异的场景照得异常恐怖。

一股寒意随着血液在四肢百骸里游走,她连忙去推门,发现每一扇都从外面锁死了,她头皮一阵发麻,大声呼救,使劲拍打大门,外面依然一片死寂。

从门缝里看出去,外面的走廊里也亮着微弱的灯,她感觉不到一丝人类的气息。

这怎么可能!微微的额头开始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难道剧院都不清场的吗?连剧场里还有人都不知道?

她站在门边,一动也不敢动,全身瑟瑟发抖,忽然,她看见一个人影坐在远处的应急照明灯下,那是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背影看起来很纤瘦,身上穿着一件不合身的深色大衣。

微微倒抽了口冷气,那件衣服她认得,很小的时候曾见爸爸穿过,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爸爸为此还大发雷霆。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穿着她父亲多年前丢失的衣服?

一种锥心刺骨的恐惧几乎占领了微微的胸膛,她想要逃,却不知道该逃到哪里去,她想要呼救,却永远也不会有人听见。

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她一个活人。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哗啦”一声响,剧场大门应声而开,她靠在门上,猝不及防便往后摔去,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

她嘶嘶地吸着气,抬起头,看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是那个住在阁楼上的女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冰冷的声音令微微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被锁在里面了。”

女人沉默了一阵,说:“出来吧。”

“等等,里面还有一个人…”她回过头去,却惊讶地发现应急灯下的座位空空如也,那女人冷冷地看着她:“怎么?你在里面见到了一个穿深色大衣的男人吗?”

微微一惊:“你怎么知道?”

“很多人都曾见过。”女人的声调始终不带一丝感情,像一具行尸走肉,“十一年前有个少年死在剧院里,死时穿着一件很不合身的深色大衣,从那以后,时常会有人见到他,我们剧院的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十一年前?

微微的双手又开始颤抖:“难道那少年是一头白发?”

女人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仿佛要看进她心里去:“没错,也许是得了什么病,他年纪轻轻头发就全变白了。”

微微紧握着抖个不停的手,难道传说是真的,学校超市的阁楼上真的曾经住过一个白发少年?可那时阁楼是一间储藏室啊,他怎么会住在那里?

“走吧。”女人催促着她,微微跟在她的身后,走出大门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奇怪地望着面前这个女人,“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到剧院来?”

女人的嘴角勾起一道诡异的弧度,回过头来,清秀的脸在路灯光下变得阴晴不明:“你知道前两天死去的那个郭云夏吧?她最喜欢晚上来剧院练习,我想来看看,她死了,是不是也会按时到来。”

【3】

虽然微微并不相信那个女人的话,但依然令她整夜都无法入眠,那个女人究竟为什么深夜还回到剧院?

第二天早上,微微又收到了七岁的自己写来的信,信中写了十一年前的某个周末,微微去看望白发少年,看见少年因为寒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便把爸爸的大衣偷来给他,还用自己的早饭钱给他买了包子。

她看得心里发冷,那件衣服果然是给了白发少年了,可是传闻不是说那少年已经死了吗?昨晚剧院里的那人又是谁?

这个时候,她想到了霍大叔,当年学校超市的老板,如果阁楼上真的住过一个白发少年的话,他不可能不知道。

她兴冲冲地往外走,却听见奶奶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你要去哪儿?”

微微回过头,看见祖母阴沉的脸,黑色的眸子里仿佛有些说不出的东西,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出去走走。”

奶奶沉默了一阵:“最近外面很乱,注意安全。”

从家里逃出来,微微总算是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回来总觉得奶奶有些奇怪,和以前那位慈祥的老人家判若两人。

记得霍大叔的家就在学校外面的小巷子里,小学时她经常在这条巷子里逗野猫玩儿,那个时候,她几乎没有什么朋友。

巷子外有一个卖包子的小摊,老板是个很胖的老大娘,看见她便笑着打招呼:“姑娘,好久不见。”

微微一愣:“我们认识吗?”

老大娘笑了笑:“十一年前你在我这里买过包子,那时我还挑着货担满街走,怎么?你不记得了?”

微微的嘴角抽动了两下,十一年前的事情谁还记得,这位大娘记性可真好。越过包子摊,她走进小巷,霍大叔的家就在巷子的尽头,她敲了敲,没人应。

“你是不是找那个孤老头子老霍?”老大娘见她垂头丧气地走出来,笑着说,“他一年前就去世了,还是街坊邻居们给他凑钱办的丧事。”

死了?

微微一脸失望,这条线索又断了。

“唉…说来也奇怪,老霍明明好好的,那天晚上买了我的包子,结果吃死了。”老大娘越说越生气,“警察说包子里有老鼠药,还把我带回去问话,我干嘛要杀那个老头子!你看我现在生意这么差,全都是他害的!”

微微的胸口一片冰凉,包子里有老鼠药?之前她收到死鼠的照片,郭云夏就如死鼠一般死了,今天的信里写到她给白发少年买包子,老霍则死于包子里的老鼠药,这是巧合,还是…

她咬着下唇,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老大娘以为她被吓着了,连忙安慰,她迟疑了一下,说:“大娘,我当时有没有跟你说过,买包子给谁?”

老大娘说:“当然记得,你说你要买给你住在超市阁楼上的好朋友,我当时还觉得奇怪,那个阁楼根本就没有住人。要不是因为这个,我怎么会过这么多年还记得你的样子?”

冷,刺骨的寒冷。

难道,十一年前,她真的见鬼了?

失魂落魄的她转过身,打算回家,却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快速闪进了不远处的小巷子里。

她的心一抖,那不是奶奶么?难道…她一直在跟踪她?

【4】

微微不敢回家,一直在那条小巷子外徘徊,她没有再看见奶奶,她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她也安慰自己,也许奶奶只是担心她,可是她总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可怕的陷阱中,无法自拔。

天色越来越暗,买包子的老大娘早就已经回家,街道上几乎没什么行人,昏黄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打进小巷里,拉得很长很长。

远处传来猫叫,她抬起头,看见垃圾堆里一只脏兮兮的小猫正在拼命地挖着什么,叫声尤为凄惨。她听得心里一阵难过,摸出口袋里的一只小面包,走过去,却看见那只小猫正叼着什么东西,使劲往外面扯。她愣住了,那竟然也是一只猫,只是死去多时了,嘴角带着血丝,发出刺鼻的味道。

小猫呜呜地叫,像是在哭泣,微微不敢过去抱它,正担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却看见一个人影走了过来,满不在乎地抱起小猫,冷冷地回过头,望了她一眼。

竟然是住在阁楼上的那个女人!

“那只猫也许有寄生虫。”微微提醒她,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它是我的家人!”

望着她的背影,微微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压抑,那女人顿了顿,回过头,说:“你最好小心一点,猫都是有灵性的,郭云夏从小就喜欢欺负流浪猫,霍老头子经常用棍子驱赶觅食的野猫,他们都死得不明不白。”

微微说不出话来,这件事已经变得越来越扑簌迷离,她好像走进了一个迷宫,找不到出口。

深夜的时候,微微总算是回了家,奶奶依然坐在电视前,一身墨绿色的旗袍显得她尤为优雅:“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微微迟疑了一下,问道:“奶奶,您今天出去过吗?”

奶奶漫不经心地调着频道:“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微微逃回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双手抖得很厉害,这个家给她一种难以抑制的恐惧感,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第二天她没有收到信,这让她觉得很不可思议,她觉得像是被七岁的自己给抛弃了,坐在卧室里盯着十几封十一年前的信发呆。

这些信真的是自己寄来的吗?会不会是七岁的自己写下来,寄给了某个人,那个人将信存着,然后又寄给现在的自己?可是邮戳是怎么回事?寄信的人又是谁?

头有些痛,她将信收起来,放进抽屉里,却发现里面有一本相册,看起来很古老了,上面蒙着一层厚厚的灰。

她翻开相册,发现很多照片,都是自己幼年时拍的,她心里一动,说不定能在里面发现些什么。

翻到十多页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七岁的自己,她有些激动地翻下一页,却愣住了。

一片空白。

这本相册里,没有她七岁那一年的照片!

手心冒出冷汗,有人拿走了!

难道是…奶奶?

她咬着牙,有些绝望地胡乱翻着相册。突然,她手一顿,在一张六岁的照片下面压着一张咖啡色的底片,她翻出来,对着阳光,然后猛地抽了口冷气。

在那张照片上,有一个少年,比她稍稍大一点,和她站在一起,身后就是那座超市!

是那个白发少年!

【5】

微微把底片交给了照片行,出来时觉得阳光有些耀眼。如果照片里的那个男孩,就是传说中的白发少年,那么是谁为他们拍的照呢?

这座小镇,还有谁知道白发少年的事?

对了,她脑中灵光一闪,小学时的班主任一向很喜欢她,她有什么事,也喜欢跟班主任说,也许她知道些什么。

十一年了,班主任张华还住在当年的宿舍楼里,她敲了敲门,没人应,心脏开始狂跳,莫非老师也…

门里传来脚步声,一个略显慌张的声音说:“谁?”

“张老师,是我,我是微微。”她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还好,张老师还活着。

“微微…”张老师惨叫一声,似乎跌坐在了地上,“我知道你总会回来的,你会回来找我报仇的…”

微微听得一头雾水,张老师在说什么啊?什么报仇?

“原谅我,微微。”张老师在门里哭,“是我杀了他,是我…对不起…”

“张老师,您在说什么啊?”微微急了,“我怎么都听不懂?”

张老师不再说话,只是呜呜地哭,微微说:“您先开门,有什么事我们进去说好吗?”张老师不答话,还是一直哭。

微微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听见身后有人道:“你是微微?”

微微奇怪地回头,惊喜地叫:“杨老师。”

杨老师是当年教她数学的老师,也很喜欢她。

“微微,什么时候回来的?”杨老师问,“你的病好些了吗?”

“病?”微微一惊,“什么病?”

杨老师脸色一窒,连忙打了个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我还有急事,先走了。”微微连忙拉住他:“杨老师,张老师她怎么了?”

杨老师叹了口气:“没什么,十一年前她得了妄想症,现在越来越严重了,你还是回去吧。”

微微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发凉,十一年前,又是十一年前!

十一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微微一惊,拍打着门:“张老师,您没事吧?”

房间的窗户忽然开了,一道人影跳了出来,落在楼下的小巷子里,微微吓得面如死灰,那个背影,穿着她爸爸的大衣,帽子压得很低很低,消失在巷子外的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是那晚在川剧院遇见的男人!

她立刻报了警,警察打开门后,看见张老师躺在地上,一条白色的丝巾缠在她的脖子上,早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微微无力地坐在地上,觉得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死灰。

醒来之后她躺在家里,奶奶面色憔悴地坐在她身边。

“奶奶…”她呻吟着叫了一声,奶奶抓着她的手,哽咽着说,“微微,求求你,不要再查下去了,当年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微微一惊,祖母果然知道些什么:“奶奶,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奶奶的脸上浮起一丝痛苦,沉默良久,才皱着眉头叹道:“我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啊,为什么都报应在了我的孙子孙女的身上!”

微微睁大了眼睛,奶奶说“孙子”?她有孙子?怎么可能!爸爸明明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啊!

【6】

微微原本还打算继续追问,但奶奶什么也不肯说,一个人回屋里躺着去了。警察来问过话,走时嘱咐她要小心。

天色渐渐暗下来,她去照片行拿照片,顺便买些菜回来做晚饭。

照片行的老板看见她,有些惊讶:“你怎么又来拿照片?你堂哥不是拿走了吗?”

堂哥?

微微的后脊一凉,她哪里来的什么堂哥?

老板见她一脸错愕,知道自己给错人了,有些尴尬:“实在是对不起,他穿得很奇怪,一身旧大衣很不合身,帽子还压得特别低。不过他说那照片里的男孩是他,我也就给他了…”

冷汗从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冒出来,微微脸色铁青:“他说他就是那个白发少年?”

老板奇怪地看着她,说:“哪里有什么白发少年?照片里的那个男孩明明是黑发啊。”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击打在她的胸口,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她觉得自己在迷宫里绕来绕去,却怎么都无法走出来。

从照片行里出来,微微就给妈妈打了电话,问她是不是还有个堂哥,妈妈一听到“堂哥”两个字就紧张起来,一个劲地催她回家去。她沉默良久,挂断了电话。

看妈妈的反应,她真的有一个堂哥,可是为什么她一点记忆都没有?这位堂哥又到哪里去了?家里人为什么都瞒着她?

一切的源头都在十一年前,只要知道那年发生了什么事,一切便可真相大白了。

天空如同一块厚厚的幕布,将世界笼罩起来,路灯光依然昏暗,不知不觉间,她又走到了那所废弃的小学,四周很安静,原本应该是草坪的地方长满了杂草,像是随时会有怪物扑出来。

站在菜市场的门前,她看见阁楼亮着昏黄的灯,直觉告诉她,那个女人一定知道些什么,但是,她该不该去见她呢?她会跟她说真话吗?

正在迟疑间,突然看见一个身影映在那窗户上,大衣帽子,竟然是那个杀人凶手!她的双手剧烈颤抖着,那个女人有危险!

她掏出手机,正打算报警,却看见那女人的身影也映在了窗户上,两人抱在了一起。

微微惊得几乎握不住手机,这个女人和那凶手竟然是情侣?这么说来,那天晚上她到剧院去,是为了和他见面?

等等,这个男人不是自称她堂哥么?

难道,他真的是…

身边的草丛里忽然传来一声猫叫,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和恐怖。她吓得浑身一抖,看见一只全身雪白的小猫从草丛中走了出来,一双眼睛闪着绿幽幽的荧光。

不知道为什么,那只白猫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睛里仿佛有着一种不知名的东西,仿佛夹杂着爱与恨,又有一丝依恋。

一人一猫就这样对视着,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

忽然之间,阁楼上的灯啪地一声关了,她心里一颤,听见有脚步声,连忙转头就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她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在一颗树下,扶着树干,累得几乎站不稳。

他并没有追来。

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她抬起头,正打算离开,却看见这棵长得异常茂盛的梧桐树,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他抱着头蹲下来,痛得撕心裂肺。

在她记忆的深处,仿佛感觉到十一年前这里发生过什么,可是无论她怎么回忆,总是记不起来。

世界开始旋转,她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朦胧间仿佛看见一袭深色的大衣。

【7】

醒来后她还是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屋子里很静,一片死寂。

她揉着发痛的脑袋,走出房间,奶奶不在家。她皱起眉头,莫非是那个自称她堂哥的人送她回来的吗?如果他真是她堂兄,为什么他要一直杀人,想必郭云夏也是他杀的吧?说不定老霍也是死于他下毒,他的动机是什么?

记得那个女人说过,郭云夏和老霍都曾经虐待过野猫,张老师以前似乎也不喜欢猫,莫非堂兄在为野猫们报仇?

这也太奇怪了吧?谁会为了几只猫杀人?

等等,若那人真是她的堂兄,奶奶家里应该有什么线索才对!她有些激动起来,进了奶奶的房间,开始仔细地进行大扫荡,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她有些泄气地坐在奶奶的床上,望着墙上锁所挂的全家福,突然猛地一惊,记得小时候奶奶喜欢把钱藏在相框后面,莫非…

她将全家福取了下来,果然看见里面夹着一只文件袋。

拿着文件袋,她的双手抖得很厉害,突然之间她不想打开了,也许里面所藏着的秘密,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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