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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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承认错误对我们毫无益处。我们怎么解释弗雷那些疯狂的评述?私人复仇!复仇!现在所有努力都付之东流了,我们没有什么线索来继续工作下去。不是一个线索!如果你排斥对葛里莫和弗雷复仇的动机,还剩下什么呢?”

菲尔博士相当幸灾乐祸的戳着他的手杖:“你没有看到剩下的东西吗?”他叫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两桩谋杀案如何解释吗,我们现在要接受还是退出这座疯狂的屋子?”

“你的意思是有人把整个事情伪装成复仇者干的?——我现在明白了,”督察解释道,“我能相信任何事。但是有一点令我不解。真正的凶手如何知道我们能挖掘这么深得关于过去的事情?我们从没有这样,恕我冒昧,如果不是有些幸运的撞上。真正的凶手如何知道我们会把葛里莫教授和匈牙利的犯罪联系在一起,或者将他和弗雷或者其他什么别的联系在一起?这可难坏了我。”他走来走去,手抓住握紧的拳头,“而且,我越想越糊涂!我们有他妈的好的理由相信第三个兄弟杀死了那两个人——而且我越想这种可能性,越倾向怀疑Nicholas没有死。葛里莫说他的第三个兄弟射了他!”

哈德利摇晃着公文包,“我知道。这正是我讨厌的!我们获得了某些人对此的证词,看起来被他射中两个人的话比海底电报上的更合理,电报上的也许受到某些原因的影响或者犯错。哦——呸!就算他真的死了,但是凶手伪装成死去的兄弟来到人世,是吧?”他停下来,点着头,注视着窗外,“现在我想我们抓住中心了。这能解释所有的矛盾,不是吗?真正的凶手假象了一个角色,不是待在一起将近三十年的兄弟,是吧?当谋杀发生后,我们追踪他的踪迹——如果我们确实追踪了他的踪迹——我们完全归结于复仇。怎么样,菲尔?”

菲尔愁眉不展,缓慢地绕着桌子走动,“不坏,不,不坏,作为一种伪装。但是葛里莫和弗雷被杀的真正动机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什么?”

“其中必有关联,不是吗?肯定有某种动机,明显的或者不明显的;为什么那人要杀葛里莫。米尔斯或者杜莫或者Burnaby或者——是的,任何人也许都会杀葛里莫。同样,任何人都会杀弗雷:但是,我必须指出,不是在这同一个圈子的人。为什么弗雷被葛里莫圈子里的某人杀了,他们中没有任何人可能在此前见过他。如果谋杀是某人干的,连接点在哪里?一个受人尊敬的教授和一个有过监狱历史的流浪演员。这人的动机在哪,凶手怎样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除非在过去他们有联系。”

“我能想象有一个人和他们的过去有联系。”哈德利指出。

“谁?你说杜莫那个女人?”

“是的。”

“那么是谁扮成亨利兄弟的呢?无论你作什么决定,你必须承认她没有做那事。不,伙计。杜莫不仅是个糟糕的嫌疑犯;她是个不可能的嫌疑犯。”

“我不这样看。想一下,你的整个推论,即杜莫没有杀葛里莫是建立在你认为她爱葛里莫的基础上。不要反驳,菲尔,不要反驳!记住她说整个这个不可思议的故事开始于……”

“和米尔斯联合,”菲尔博士大声说,带着讽刺的目光。他又嘘了口气,“你能想象两个不像同谋者的人能联合起来,用他们编的像神话一样的故事来欺骗警察吗?她也许戴着面具;我的意思是生活上比喻化的面具。米尔斯也许戴着面具。但是这两个面具以及他们的言行合在一起就不可思议了。我宁愿相信那个直接的假面具。而且,记住杜莫作为两个案子的凶手是绝对不——可——能。为什么?因为弗雷死的时候——三个诚实的人作证的时间——她在这间屋子里,和我们说话。”他沉思着,眼睛发出了闪烁的光,“或者你会说是第二代干的?萝赛特是葛里莫的女儿;怀疑神神秘秘的史都·米尔斯是死去的亨利兄弟的儿子?”

哈德利想要回答,他敲敲脑袋,看着菲尔博士。他坐到了椅子的边上:“我知道这个情况。我很清楚,”他带着那种确定险恶嫌疑犯的口吻说道,“这是越来越离奇的开始,现在不必和你争辩。为什么你担心我相信这个故事呢?”

“第一,”菲尔博士说,“因为我希望将它强加于你,相信米尔斯说了事实……”

“你的意思是,作为神秘的一点,为了证明此后他没有干?就是那个你在Death– Watch案件中给我表演的低级诡计?”

博士没有理睬这大呼小叫的不满:“第二,因为我知道真正的凶手。”

“我们所看见并和其交谈过的某人吗?”

“哦,是的,非常正确。”

“我们有机会——?”

菲尔博士红红的脸上带着心不在焉的、难以忍受的、几乎要令人怜悯的神情,他注视着桌子。

“是的,上帝帮助我们,”他以一种古怪的腔调说,“我想你能抓住那人,我们回家……”

“家?”

“去进行Gross测试。”菲尔博士说。

他要转身离去,可是没有立刻就走。昏弱的光线变的发紫,暗淡的影子淹没了屋子,他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注视着被砍过的画,狂暴的力量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三口棺材最终被填上了。

——挑战读者——

 

到此为止,案情都已经显现在读者诸君面前,细心的读者应该能够指出谁是凶手,并且说明凶手的手法。虽然菲尔博士实验结果要到下章揭晓。我不妨先予说明,测试结果令人担心,纸上没有文字。不过并不能阻碍将凶手绳之以法。

——棒槌学堂敬上

第十九章  空幻之人

 

当天晚上,菲尔博士把自己关在读书室旁的小隔间里,那儿是他用来从事“科学实验”的场所,但菲尔太太可不以为然,她称那事是“鬼混瞎搞”。然而,喜欢鬼混瞎搞已是人性中最主要的特质,所以蓝坡和桃若丝夫妇俩,都自愿充当助手。但这回博士却是相当严肃,十分少见的烦躁不安。所以他们夫妇俩只得连个玩笑也不敢开的悻悻然退出。永不疲倦的哈德利早已离去,去查对不在场证明。

而蓝坡针对这件事也只提了一个问题。

“我知道你想要解读这些燃烧过的纸片,”他说道,“我也知道,你对他们极为看重。但是,你究竟希望从其中找到什么?”

“可能叫我一败涂地的事实,”菲尔博士回应道,“这件事,让我昨晚像个傻瓜。”他带着困意摇摇头,随即把门关上。

蓝坡和桃若丝分坐壁炉两旁,面对面的互望着。屋外狂雪漫天飞舞,这个夜晚可真不适合出远门。蓝坡本想找曼根出来共进晚餐,一块叙叙旧,把酒话当年;但打电话去之后,曼根回说萝赛特不能离开,而他最好陪在她身边。菲尔太太也去了教堂,所以剩下的这两个人,便在图书室恣意地讨论起案情。

“从昨天晚上开始,”做丈夫的发表意见,“所谓可从烧过的纸片来解读字义的葛罗斯法则,就一直在我耳边出现。但似乎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玩意。我才,是把化学药品混合配置的一种方法吧?”

“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得意洋洋的说道,“今天中午你们在外头东奔西跑的时候,我查过了。而且,就算这套方法再简单,我敢说,也不会有什么收获的。我敢和你打赌,一定搞不出名堂的!”

“你读过葛罗斯的理论?”

“嗯,我读的是英文版,道理满简单的。这套理论指出,把书信丢入火炉里,你将发现在信纸烧焦的部分,字迹会很清晰地浮现出来,通常是黑底白字或灰字,有时候颜色会对调。你没注意这种情况吗?”

“说不上有。来英国之前,我很少看过开放式的壁炉。真的是这样吗?”

她皱起眉头。“对有印刷字体的硬纸盒或肥皂盒还满有用的。但是对一般的文件,总之,大概是这么处理的:先用圆钉将描图纸钉在纸板上,然后把烧焦纸片黏覆于描图纸之上,再使劲向下推压烧焦的纸片……”

“那么皱得纸这样压好吗?会把它压碎的,不是吗?”

“哈!葛罗斯说了,窍门就在这里。你必须将纸片软化处理。描图纸先折成二或三寸长的方格状,再将所有烧焦纸片包在里头。接着铺上一条叠了好几层的湿布,让这些纸置放在布料上,浸淫于湿气中,直到他们变直服帖为止。一旦它们全部摊平而固定,你沿着每块烧焦纸片的纹路,分别将描图纸切割下来。然后在玻璃上面重整它们,像是玩拼图游戏似的。接着在第一片玻璃上面覆盖第二片玻璃,并将四边缚紧,最后透着光线往玻璃看。不过,我可以和你打赌任何东西——”

“我们来试试看。”蓝坡兴致高昂地说。

起初,烧纸的步骤不算成功。他先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旧纸片,并摩擦火柴点燃它。动作虽然急躁,火焰仍顺利燃起,眼看纸片四周卷扭起来,离手后向下飘落,火花则呈不规则状乱窜,但降至炉边时,火花已逐渐萎靡不振,而纸片则缩拢卷起呈伞状的焦黑长度,最多不过两寸而已。他们跪在地上仔细观看,却未能看见任何字迹。蓝坡继续烧了好几张纸,每一片都犹如温和的流行烟火缓缓飘扬,最后坠落于炉边。终于他开始发飚,任何伸手可及的东西,都难逃被燃烧的命运。

他越是张狂,就越相信只要操作得当,这套方法总会发生效用。因此,打字印刷品也拿来测试:他用菲尔博士的打字机,连打了好几次如下的字句“善心人士们,是该为这群人挺身而出的时候了”。这会儿地毯上,满是轻飘飘地碎纸,因而显得杂乱无章。

“说真格的,”蓝坡的脸颊紧贴在地上,闭着一双眼端详纸片说道,“这些纸片不是烧焦,它们根本是烧光了,完全不符合实验的条件。哈,有了,我看见“这群人”了,清清楚楚的。和原先的打字体比起来,她变小很多;而且焦黑的地方,似乎有些不规则弯曲;不过的确是这些字。你身上还有手写的信函吗?”

随着新发现,桃若丝自己也是益发亢奋。在一张肮脏的灰纸片上面,“东十一街”字样赫然清晰可见。虽然满地散布的纸片多半是一触即碎,但在他们谨慎地料理下,许多字眼最终仍被辨识出来:“周六夜晚”,“怪家伙”,“宿醉”以及“杜松子酒”。蓝坡心满意足的站起来。

“假如借由湿气的辅助,纸片真的能摊平,那就行得通了!”他宣称,“唯一的问题是,能否凑出足够的字句来解读其意。何况,我们又不是专家,只有葛罗斯才可能搞定。不知菲尔博士到底要找什么?”

直至夜深人静,这个主题仍持续讨论着。

“既然此案被整个颠覆,”蓝坡指出,“我们要上哪儿找杀人动机?这是关键所在。根本没有可以串联杀害葛里莫及弗雷的合理动机!对了,关于昨晚你那套古怪的理论,说什么凶手若非佩提斯便是伯纳比的说法,有下文吗?”

“你漏了那个长相可笑的金发女子,”她以强调的口气修正,“你知道,这个案子最令我困扰的,是那件大衣变色又消失的事情。这一来好像又将箭头指回那栋屋子了,不是吗?”她静坐沉思,“不,我的想法整个改变了。我不认为佩提斯或者伯纳比涉嫌此案。甚至那金发女子,也不可能牵连在内。我现在十分肯定,嫌犯的人选可以缩小至其他两位。”

“哦?”

“若不是德瑞曼,便是欧洛奇,”她颔首,十分果决的说道,“我说了就算。”

蓝坡强忍反驳的冲动。

“是的,我也考虑过欧洛奇,”他承认,“不过,你选中他的原因只有两点。

第一点,他是马戏团的空中飞人,而你认为凶手是运用了空中逃脱术之类的伎俩完成工作的。然而,目前就我所见,欧洛奇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认为他和本案没有任何瓜葛;他毫无来由的冒出来,通常这意味着一种可疑的征兆,不是吗?”

“或许吧。”

“至于德瑞曼……没错,和葛里莫、弗雷的过去有所牵连的,现在只剩德瑞曼一人。这即是重点所在!此外,整个晚上从晚餐时间至大概是一点吧,没有任何人看过他。但我不认为他有罪。这样吧,我们把昨晚的案发经过,列成一张大略的时间表,如此应可整理出个头绪。我们一项一项来,就从晚餐开始吧。这张时间表会非常粗糙,许多小细节还是我们自己加以揣测的。除了真正的案发时间,以及相关的证词之外,我们知道的实在不多,但还是可以试着推敲看看。晚餐前的时间也不明确。我们就从……”他取出一个信封袋,在上面迅速的书写。

(约莫)六点四十五分:曼根抵达府邸,将自己的大衣挂在走廊衣柜里,并且看见一件黑色大衣吊在里头。

(约莫)六点四十八分:安妮从餐厅过来(假设她用了三分钟的时间),关掉曼根打开而且离去时未关的柜灯。她根本没看见那件黑色大衣。

(约莫)六点五十五分(此时间点并未被指出,但是在晚餐前夕):杜莫夫人往走廊衣柜里看,发现有件黄色大衣。

“我先这样整理,”蓝坡说道,“因为我是假设,曼根挂上大衣离去至安妮来关灯这段极短的时间,杜莫太太不可能飞驰而至衣柜探看。”

女孩突然眯起眼睛。

“啊,且慢!你怎么知道?我是说,假如灯已关掉,她为何能看见黄色大衣?”

随即是一阵沉默,他们彼此望着对方。蓝坡说道:“这案子越来越有趣了。如此一来,问题就变成,‘她为何往衣柜里看?’重点是,假如我写下来的时间点次序可以成立的话,这问题倒是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首先,有一件黑色大衣,曼根瞧见了。接下来呢,曼根离去之后,某人偷走了那件黑色大衣——原因我们就不知道了——所以安妮没看到任何东西。后来,又有人在同一个地方放了一件黄色的花呢大衣。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他大声叫出声,手上的铅笔在空中猛刺,“事情若不是照此顺序进展,除非是有人撒谎,不然整件事完全是说不通。这样的话,曼根何时抵达根本是无关紧要,因为阴谋一定会在几分钟甚至几秒钟之内执行。明白吗?曼根到达那里,挂好大衣,走开。然后杜莫走出来,往衣柜里看,离开。随后紧跟着出场的是安妮,她关掉电灯,然后也是走开。这表示,在转瞬间,黑色大衣先变成黄色大衣,随后又消失不见。这根本不可能。”

“说得好!”桃若丝喜形于色地说,“那么你想,是谁撒谎?我猜你会坚持,绝对不是你的朋友——”

“那是当然。我认为是杜莫那女人。我敢和你打赌任何东西!”

“但她不是凶手,这一点已经证实了。而且,我欣赏她。”

“别瞎搅和了,现在,”蓝坡怂恿道,“继续列举我们的时间表,看看是否有其他发现。哈!写到哪里了?对了。晚餐设定在七点钟,因为我们知道晚餐结束于七点三十分。

所以……”

七点三十分:萝赛特和曼根,一同到起居室。

七点三十分:德瑞曼上楼回自己房间。

七点三十分:杜莫不知去向,但肯定留在屋里。

七点三十分:葛里莫和米尔斯一起在楼下图书室,葛里莫告诉米尔斯九点三十分上楼来,因为届时将有访客。

“哇!这里碰到了阻碍。我正要写葛里莫接着来到起居室,告诉曼根十点钟将有访客。但事情并非如此,因为萝赛特对此事一无所知,而且她当时是和曼根在一起。问题是,曼根未曾表明他何时被告知。不过这无所谓,葛里莫可能把他拉到一旁说的吧。同样的,我们也不知道杜莫太太何时被通知访客将于九点三十分到达;很可能是在更早的时候。实际上,这是个同性质的问题。”

“你确定是吗?”桃若丝一边找烟,一边询问,“哼!好吧,继续。”

(约莫)七点三十五分:葛里莫上楼回书房。

七点三十五分至九点三十分:无任何状况。没有人走动。屋外大雪纷飞。

(约莫)九点三十分:雪停了。

(约莫)九点三十分:杜莫从葛里莫的书房收走咖啡托盘。葛里莫提到,当晚访客也许不会来了。此时,杜莫离开书房的时间是……九点三十分:米尔斯上楼。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应该没有重要的事情发生。米尔斯人在楼上,德瑞曼在自己房间,萝赛特和曼根在起居室,并且开着收音机……等会儿!我差点忘了一件事。门铃响起前的某个时刻,萝赛特听见大街上某处传来撞击声,仿佛有人从一个很高的地方摔下……”

“如果收音机是开着的,为何她能听见撞击声?”

“显然音量开得不够大——不,音量应该是蛮大声的。由于收音机的声音太嘈杂,所以他们差点没有听到冒牌佩提斯的声音。不管这个了,我们先按照顺序来整理。”

九点四十五分:门铃响起。

九点四十五分至九点五十分:杜莫去应门;并且和访客谈了话(没认出访客的声音)。

她收下名片,当访客的面关上门,检视名片,发现是空白名片,她迟疑了一下,随即上楼……九点四十五分至九点五十分:杜莫上楼之后,访客不知用什么方法也进到屋子里来,此人先将萝赛特和曼根锁在起居室里,然后模仿佩特斯的声音来回应他们……”

“不是我爱打岔,”桃若丝插嘴,“可是,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为什么过那么久之后,他们俩人才大声质问访客是谁?我的意思是,会有人等这么久才问吗?假如我正在等待客人,一旦听见开门声,我一定会立刻大声地说:‘哈罗!来者何人?’”

“你到底想要证明什么?没什么?你确定?别对那位金发女子如此苛刻嘛!还记得吧,那是离他们预计访客来临的时间,还有一段空当……看你那副嗤之以鼻的德性,那正显示了你的偏见。我们继续吧,在九点四十五分至九点五十分之间,这位不知名的访客进入屋子,然后走进葛里莫的书房……”

九点四十五分至九点五十分:访客尾随杜莫上楼,然后在顶楼走廊追上她。他摘下帽子,翻下衣领,却未脱下面具,葛里莫打开房门,并未认出访客是谁。访客闪身而入,接着将门重重关上(已获得杜莫和米尔斯的证实)。

九点五十分至十点十分:米尔斯于走廊尽头监视那道房门;杜莫也从楼梯间看着同一扇门。

十点十分:枪声响起。

十点十分至十点十二分:曼根在起居室内,发现通向走廊的起居室房门被反锁。

十点十分至十点十二分:杜莫头晕或身体不适,因而回到自己房间(德瑞曼在他自己房里睡觉,不曾听到枪声)。

十点十分至十点十二分:曼根在起居室发现门被反锁后,他企图破门而出,但是失败。他于是跳出窗外,此时……

十点十二分:我们抵达屋外;大门没有上锁;我们上楼直冲书房。

十点十二分至十点十五分:用钳子打开书房门,发现葛里莫身上中枪。

十点十五分至十点二十分:调查现场,召唤救护车。

十点二十分:救护车到达,送走葛里莫。萝赛特陪伴父亲随救护车而去。在哈德利的吩咐下,曼根下楼打电话通知警方。

“这么一来,”蓝坡满意地指出,“萝赛特和曼根自然都洗脱了嫌疑。这个段落不用写得太详细。救护车人员上楼,医师检查受害者,把受害者搬进救护车;就算是让担架顺着栏杆溜下去的,完成上述事项至少也要五分钟。这点毋庸置疑!

一旦将流程一一列出来后,你就会发现,事情是如此显而易见!从那里到疗养所一定花了不少时间……然而,就在十点二十五分之时,佛雷被枪杀于卡格里史卓街!这个时间,萝赛特正在救护车里面;而救护人员到达现场时,曼根正在屋子里头,因为他跟着他们上楼,并且随着他们下楼。这简直是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嗨。我可没一口咬定他们俩有罪,特别是曼根,我没想到他是那么殷勤的好人。”她皱着眉头,“你很有把握,在十点二十分以前,救护车尚未抵达葛里莫的府邸?”

蓝坡耸耸肩膀。

“如果十点二十分以前到得了,”他说到,“那么,救护车非得从吉尔伏特街直接飞过来才行。电话是十点十五分以后打的,事实上,他们能在五分钟内赶到葛里莫的府邸,已经算是奇迹了。不会错的,嫌犯名单中,已经可以排除曼根和萝赛特。何况,我还记得,她在小诊所时——有数名证人可证明——看到波那比公寓的窗户亮出灯光,那时是十点三十分。我们先把剩余的部分写完,看看还有谁可以剔除。”

十点二十分至十点二十五分:救护车抵达,然后载着葛里莫离去。

十点二十五分:弗雷于Cagliostro街中枪。

十点二十分至(至少)十点三十分:米尔斯和我们待在书房中,回答我们的质问。

十点三十分:萝赛特在疗养所,看到波那比公寓的窗户亮出灯光。

十点二十五分至十点四十分:杜莫太太和我们待在书房中。

十点四十分:萝赛特从疗养所回来。

十点四十分:警方抵达案发现场。

蓝坡靠坐在椅子上,浏览着潦草书写的时间表,并且在最后一项下方画了长串的花体符号。

“这个时间表已经尽可能周全了,”他说道,“而且毫无疑问地,我们的嫌犯名单上,又少了两个人。米尔斯和杜莫可以拿掉了,萝赛特和曼根也剔除了。所以这一屋子人之中,只有德瑞曼有可能了。”

“但是,”桃若丝犹豫了一下,才反驳说,“这下子更叫人糊涂了。对于那件大衣,你那如神来之笔的巧思会怎么解释呢?你暗示有人撒谎,而且,只有可能是曼根或杜莫;可是现在,这两人都被排除嫌疑了。除非是安妮——但不可能如此,不是吗?或者说,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们俩再度彼此对望。他皱眉折好表单,放入自己口袋。在屋子外头,突然刮起一阵疾风,而房门紧闭的小隔间里,他们听到菲尔博士来回疾走的脚步声。

翌日早晨,蓝坡睡过了头,一来是因为体力消耗过度,二来是这新的一天乌云蔽日,直叫他睡到十点多钟才睁开眼睛。早晨的天气阴暗得必须点亮灯火,而且冷得冰寒彻骨,蓝坡昨晚没再见过菲尔博士,当他下楼后到后面的小饭厅吃早点时,怒气冲冲的女侍正摆出培根蛋。

“先生,博士刚上楼去梳洗,”薇妲说道,“他通宵熬夜做他的科学实验,今天早上八点钟的时候,我发现他在椅子上睡着了。不晓得菲尔太太会怎么说,我真的不晓得。哈德利督察也刚到,他现在正在读书室。”

哈德利正不耐烦地用后脚跟碰撞炉罩,仿佛是在撩地似的。他急切地询问实验结果。

“见到菲尔了吗?”他追问道,“他查出上面写些什么东西了吗?如果是一些……”

蓝坡说明了昨晚的情形:“你这边有什么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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