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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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吧。真受不了,到处都是这种东西……不但品味好,保存得也非常好。不知道这屋子的主人怎么收集到的,真想见见他。”这应该是他的真心话吧,他大大吐了一口气,“你们看,旁边那个盘子就是我刚才说的‘柿右卫门’。有没有看到一堆余白?那片粘稠状的乳白色部分称为‘浊手’,是柿右卫门的特色之一。”

“柿右卫门……是日本彩绘瓷器创始人的名字吧?”

“你知道的不少呢。”

“在大学学过一点。”

“啊,你是艺术大毕业的嘛。不过,初代酒井田柿右卫门在有田首创‘赤绘’的说法,充其量只是传说,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我忘了告诉大家,枪中跟深月有血缘关系,深月的父亲跟枪中的母亲是表兄妹。知道他们的关系后,就会觉得他们的确长得有几分神似。

我津津有味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眼睛却情不自禁地移向橱柜内所收藏的书籍上,每一本书的装订都是古色古香。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因为这里所收集的书,全是明治中期到大正时期的诗集与歌集。这时候,首先飞入眼帘的,通常都是自己最喜欢的作家的作品。所以,我第一眼就看到北原白秋的《邪宗门》与《回忆》,以及佐藤春夫的《殉情诗集》。

我整颗心顿时紧缩,再度一一看着并排的书脊上的文字——北村透谷的《蓬莱曲》、土井晚翠的《天地有情》、荻原朔太郎的《吠月》、《青猫》、若山牧水的《海之声》、岛木赤彦的《切火》、崛口大学的《月光与小丑》、西条八十的《砂金》、三木露风的《白手猎人》……

“哟,”枪中发现我目光移动,也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些并排的书籍上,“都是精华呢,子规、铁干、藤村、茂吉……”

“好像都是初版装计,说不定是真的初版本呢。”

“啊,铃藤,你流口水啦。”

“也有一些小说呢。”

“藤村?看来这位收集先生,特别欣赏藤村跟白秋呢。”

“喂,藤村是什么东西啊?”彩夏不知道何时来到我左边,丢出了这么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问题。

“就是岛崎藤村啊。”我很认真地回答她,“你不知道《初恋》这首有名的诗吗?

“‘初次见面的你,站在苹果树下,你的前发挽起,发上插着一把花梳子。”’

“不知道耶!”彩夏嘟起厚厚的嘴唇,显得有点茫然,“白秋就是北原白秋吧?”

“你知道他的诗吗?”

“怎么可能知道。”

“你应该知道吧,白秋写了很多童谣,例如《赤鸟》等等。”

“不知道耶。”

“怎么可能,”枪中说,“即使是彩夏,也不可能不知道《这条路》这首童谣吧?”

“那是什么歌啊?”

“这条路,某天曾经走过,啊,没错,洋槐花盛开着。”

枪中很快唱过一遍,彩夏还是一脸茫然。

“那么,《摇篮曲》呢?”我说,“那首《金丝雀唱着摇篮曲》。”

““啊,这一首我知道。”

“《啾啾白颈鹤》、《慌张剃头师》也是白秋吧?”

“还有《赤鸟小鸟》、《雨》、《暖炉》等等……真的很多少呢。”

“还有大家更熟悉的吧,”深月眯起细长的眼睛,一副很想笑的样子,插嘴说,“《五十音(日文字母)》也是白秋的作品吧?”

“五十音?”

“大家都受惠过吧?”

“红色棒棒糖A、I、U、E、O,浮藻、小虾飘游着。”枪中说着,笑了起来。

彩夏更张大了眼,说:“啊,发声练习用的……”

大部分的剧团或剧研社,都把《五十音》当做发音发声的基础训练题材。老实说,我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作者是北原白秋。

我喜不自胜地伸出手来,推推橱柜的玻璃窗,玻璃窗没有上锁。我从并列的书籍中,轻轻抽出《邪宗门》。鲜红色的书脊配上金色文字;封面右半部是跟书脊一样的鲜红色;左半部是淡黄色底配上细细长长的画线。我曾经在某资料照片中看过这本书,这确实是1909年——明治四十二年的初版本。

“铃藤,你还记得《邪宗门扉铭》吗?”枪中说。

我停下翻书的手,开始在记忆中搜寻。

“‘过此乃旋律烦恼之群,过此乃官能愉悦之园。’对吗?这应该是仿《神曲》一节的讽刺诗文吧。”

“对,我很喜欢这些句子,怎么说呢,我觉得戏剧的开幕也是一样。”枪中露出陶醉的神情,双臂交叉在胸前,“‘过此乃神经苦涩之魔睡’——的确是这样吧?铃藤,你不认为吗?”

9先前,枪中向忍冬医生介绍说,我是他“大学的学弟”。这句话并没有错,只是,我们虽是同一所大学的文学院,科系却不同,他是哲学系,我是国语文学系,而且还相差三个年级。在学生数量庞大的大学里,我们两个之所以会认识,当然有其来龙去脉。

当时,他是同一所大学四年级的学生。一个学生居然是公寓房东,刚开始我也很诧异,后来才听说,“神无月庄”属于他父亲所有,只是,在他上大学后交由他来管理而已。公寓租金的收入,就充当他的零用钱;我们这些靠微薄生活费辛辛苦苦过日子的穷学生都很羡慕他。

学生时代的枪中,有点瘦,脸色苍白,又留着长长的头发,颇像个孤傲的艺术家。跟他认识后,我才了解到,他是个很爱说话又会照顾人的好青年。而且,他的头脑转得很快,拥有许多我所没有的知识,横跨各种领域。他以不受旧有规范束缚为信条,并冷静地付诸实行。我向来也讨厌那种东西,所以,这一点尤其吸引了我。我想,基本上他现在也没有改变吧。

我很仰慕他,常常会去他住的一楼管理员室找他。当时,我一心想成为小说家(而且是所谓的纯文学作家),对写作所付出的时间与热情,远超过于大学课程。他知道这件事后,不但没有对我投以异样的眼光或嘲笑我,还听我发表幼稚青涩的文学议论,现在想来就不禁脸红(铃藤棱一是当时开始使用的笔名,我的真名是佐佐木直史)。

1975年大学毕业后,枪中考上了哲学系研究所。可是,当修完硕士课程,正要开始博士课程时,他却毅然退学了。听说他的双亲在那个时候意外身亡,是他退学的原因之一;不过,他本身其实也无意成为学者。身为独子的他,继承了资本家父亲的土地与财产后,就搬出了“神无月庄”的管理员室。没多久后,公寓被转让给别人,我也不得不另找其他住处。

之后,我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他。花了五年的时间从大学毕业后,我没有从事正业,还是抱着成为作家的决心,窝在公寓里。

写好的作品,就投给各家文艺杂志,入围过几次新人奖,也拿过佳作奖。可是,以目前只能靠几个无聊杂志的邀稿,勉强蝴口度日的情况来看,根本可以说是毫无成果。不过,就某种角度来看,我这个人相当乐观,有时候还会乐在自我堕落的状态中。

四年半前,我再度见到枪中,当时他刚刚创立了“暗色天幕”这个剧团。那是1982年的4月,我意外看到了首次公演的宣传单,万分讶异。在大学时,枪中并没有参与戏剧活动,不过,他曾经说过,他一直很喜欢戏剧,有一天要自己演演看。现在,他居然拥有了自己的剧团。当然,这种事必须有他的热情、才能、人望,以及经济能力才能做得到。身为朋友的我,不能否认,除了替他高兴之外,也非常羡慕他。

公演的第一天,我们在吉祥寺的剧场久别重逢。枪中对我的欢迎,超出我的想像,我也极尽所能地恭贺他。就这样,又开始了两人之间的亲密友谊。这两三年来,我经常应他要求帮他写剧本,在剧团的练习场进进出出。

“我在找寻‘风景’”我想起某一天,枪中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一个我应该置身其中的风景,我可以最真实地感受到自己存在意义的风景。或许,就暂时称它为‘原风景’吧。我心血来潮地进了研究所,或继承父亲的产业经营古董店,说穿了都是为了找寻那东西。利用多余的时间与金钱创办剧团,也是为了这个。

“没错,我一直在寻找‘风景’,那也许是我已经遗忘的儿时记忆;也许是更久以前,在母亲肚子里所做的梦;也许是在出生之前的混沌中,看到的某种东西;也许是自己死后的某个去处——是天堂也好,地狱也好,我都不在乎。你懂我的意思吗?”

那么,属于我的“风景”,究竟是什么呢?我会在这种莫名的感伤中,回想起这件事,可能也是因为,我当时的心情处在一种亢奋的状态下吧。不知不觉中,我离开枪中跟深月所在的装饰柜前,走向通往日光室的花样图案玻璃门。

10“什么?!”

当我听到既惊恐又慌张的尖叫声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在日光室里,茫然面对窗外黑暗的我,诧异地向沙龙望去。声音其实并不大,只是正好在没有任何人说话的空当冒出来,所以听起来特别大声。

声音的主人是甲斐幸比古,他正面向我,坐在其中一张沙发上。

“怎么了,甲斐?”隔着桌子,坐在甲斐对面的榊问。

“没有啦,只是……”甲斐的耳朵里戴着小型耳机,黑色耳机线从脖子垂落到穿着对襟毛衣的厚实胸部上。大概是应兰的要求,从房间拿来的附收音机的随身听。

“只是……”甲斐欲言又止,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给人一种很不自然的感觉,“刚才新闻报导说,大岛的三原山今天下午火山爆发了。”好半天才吐出这句话,他又用带点神经质的眼神,巡视着大家的表情。

最先有反应的是彩夏,她“咦”地惊叫一声,立刻冲向沙发。

“真的吗?甲斐,真的吗?”

“嗯。”

“情况严重吗?城里有没有伤亡?”

“我不清楚呢,”甲斐垂下眼睑,“因为我也是从一半开始听的。啊,对了,彩夏是大岛人吧?”

“天气预报呢?”兰根本顾不得火山爆发的事,高声问甲斐,“喂,那东西借我吧。”

“等一下,”甲斐把双手压在耳机上,“天气预报开始了。”

“我去借电话。”彩夏显得坐立难安,苍白着脸,啪嗒啪嗒向门走去,飞快地冲出了走廊,没有人来得及喊住她。她毕竟还是个未满20岁的小女孩,听到故乡出了事,一定会很担心,恨不得插翅飞回去。

“天气如何?”兰迫不及待地催促他。

“好像没什么希望,”经过短暂的沉默,甲斐依然把手压在耳机上,“暴风雪暂时不会停,还发出了大雪警报。”

“啊——”兰沮丧地垂下了头。

我边看着兰的模样,边从日光室走回沙龙。我缓缓绕到沙发背后。

“我明天下午一定要赶回去啊。”兰低声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坐在壁炉前的忍冬医生说:“医生,你的车子可以用吗?”

“恐怕不行吧,”老医生面露难色,抚摸着光秃秃的头。胖胖的双颊不停抖动着,大概又在嚼糖果了。“因为雪下这么大,视线一定很不清楚,即使明天雪停了,积雪大概也非常深,我的车子也不可能开得动。”

“不要为难人家啊,兰。”枪中离开装饰柜前。

“可是……”兰咬着擦红唇膏的嘴唇。

“你说你明天下午一定要赶回去,到底有什么事呢?如果是为了兼差工作,打通电话去说不就行了吗?”!

“不是那种事嘛”兰无力地抱住了头,“……是试镜……”

微弱的喃喃自语,还是被枪中听到了。

“试镜?什么试镜?”

不管枪中怎么问,兰只是抱着头缓缓摆动脖子而已。

“是电视连续剧的试镜。”旁边的榊代她回答,“没办法,你还是放弃吧。”说完,轻轻拍着兰的肩膀。

枪中“哼”了一声,说:“你应征了 那种东西啊?有什么关系,那种东西现在多的是呢。”

兰不悦地抬起头来,说“这次是非常特别的。”语气显得有点歇斯底里。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站在忍冬医生旁边的名望奈志,憨笑着说,“对了,兰,不久前的礼拜四,我看到你三更半夜走在道玄坡上,那时侯,陪在你身边的好像是TBS的制作人吧?就是枪中的朋友,公演时候来过的那个大叔嘛。”

“你看错人了吧。”兰背过脸去。

名望摊开长长的双手,说:“我的眼睛非常好,两边都是二点零。”

“那又怎么样!”

“我看你们两人之间的气氛蛮危险的,前往的方向也大有问题。”

“不用你管!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担心你啊,上电视是无所谓啦,不过,如果只仰赖性交易的话,是很难在那个世界生存的。以你那么差的演技,恐怕能撑半年就不错了。”

“要你多管闲事!”兰撑起腰来,涨红了脸瞪着名望,“我要让自己的名气更响,年轻就是女人的筹码,我不能继续在这个小剧团里耗时间。”

面对这样的僵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悄悄窥视站在装饰柜前的深月的表情。她正用无以形容的悲戚表情,看着嘶吼着的兰。

“那么,我也只能说‘随你高兴怎么做’啦——对了,你跟那个制作人睡过几次了?”

名望奈志还是嘻嘻笑着,提出更尖锐的问题。兰越发歇斯底里,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了。

“我爱怎么做是我的自由吧!”

“哟哟,”名望舔一下薄薄的嘴唇,说,“呀,就算下半身有那种需求,交这种女朋友也太辛苦了吧”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耸耸肩膀,用桌上装饰物造型的打火机,点燃细长的薄荷香烟。”

“名望,”枪中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劝阻,“不要太过分了,还有忍冬医生在呢。”

名望像个尖酸刻薄的小丑,到处调侃人的言行,并不是从今天才开始的,只是,今天说得过分了一些。可能是被困在大雪中,也有什么令他挂心的事吧,因而心烦气躁吧。我才这么想,他就好像回答我似的,说:“唉,回不了东京,伤脑筋的不只是兰啊。”他像个调皮的小孩般,用手指摩擦着鼻子下面,“老实说,我被困在这里,也很糟糕啊。”

“怎么,你也要去哪里试镜吗?”枪中问。

“什么话,我现在可以在你的剧团里演出,就已经很满足啦。”

“感谢你,那么,到底是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件很无聊的事。”

当名望避开枪中的眼睛,这么说时,通往走廊的门突然嘎哒大响,被打了开来,彩夏仿佛被杀人鬼追杀一般,冲进沙龙来。

“怎么了?”枪中问。

彩夏的脸色比刚才冲出去时更苍白,也更僵硬了,还不停左右甩着头。

“他们不肯借我电话。”她用快哭出来的声音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走,就往那个楼梯往下走,走到一个很大的厅堂,我在黑暗中徘徊着,就碰到一个男人。”

“不是,是另一个人——一个留着胡子,更年轻的男人。他突然跑出来,用恐怖的声音对我说‘你在干什么’。”

“那么,你把事情说清楚了吗?”

“嗯,可是,我实在太害怕了,没办法解释清楚,然后,那个很像科学怪人的老男人就出现了。”

“那个管家吗?”

“对,”彩夏抽动着鼻子,说,“我跟他说清楚了啊,可是,没有用,他说‘这个家晚上很早就休息了,有事请明天再说,现在请你马上回到二楼。’”

“真过分。”

“枪中,还不只是这样呢,我看到了奇怪的东西。”彩夏接着说,“我下楼后,看到一副画,一副很大的油画,上面画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脸……”

“女人的脸?”枪中不解地喃喃重复她的话,彩夏立刻打断他,“跟深月长得一模一样呢!”她嘶吼般说着,“好漂亮的女人,简直跟深月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穿着黑色礼服,跟深月梳一样的发型。”

最诧异的一定是深月本人。

“深月,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枪中回头问她。

“怎么可能!”她的手贴放在白皙平滑的额头上,有点站立不稳地靠在后面的橱柜上。

“奇怪,这真是太奇怪了。”忍冬医生从矮板凳上站起来,“这栋房子果然不太对劲,怎么越来越像怪谈了。”

“还有呢,枪中。”彩夏说。

“还有别的吗?”

“嗯,我往回走时,楼梯那边,有奇怪的……”彩夏正要说时,突然响起与这房间曾发出过的声音迥然不同的声响,打断了彩夏的话。

声音是从壁炉那个方向传出来的。忍冬医生站在火势已经开始微弱的壁炉前。越过他的肩膀,可以看到放在装饰架上的贝壳镶饰的螺钿小盒子的盖子被打开来了。

“哟,真没想到。”好像是忍冬医生打开了盒子的盖子。他顶着光秃秃的头,蓄着白胡须,又瞪大眼睛傻傻站着的模样,就像童话故事里打开了百宝箱的浦岛太郎。“这个盒子居然是音乐盒呢。”

声音的确是从那个盒子里传出来的,音色高亢而清澈,引人哀戚。滞碍不畅的演奏,好似充满某种回忆,又微带灰暗伤感的音乐,是每个人都知道的某首童谣的旋律。

“是《雨》啊?”甲斐已经取下了随身听的耳机,喃喃说着。

“是白秋的诗,”枪中说,“用螺钿盒子做成的音乐盒,这种搭配真有意思。”

就在旋律告一段落时,咳咳——重重的咳嗽声,从通往走廊的那扇门响起。注意力集中在音乐盒上的我们,惊惶地回过头去。

“我要提醒各位,这里不是旅馆。”那个名叫鸣濑的管家,打开门,站在门边。忍冬医生慌忙关上螺钿盒的盖子,音乐盒所演奏的旋律《雨》也同时消失了。

“这里不是旅馆,”鸣濑又重复了一次,“请各位务必了解,我们是出于人道,才不得不收留各位的。”他用锐利的眼光,瞪着满脸惊恐的彩夏,“刚才我也跟这位小姐说过,晚上最好早点休息。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会打搅到我们,因为我们平常最晚9点半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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