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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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从喇叭里播放着和着日语歌词的音乐。我喝了一口未加牛奶的咖啡,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头脑中真的快变空洞了。感冒好像好了,但我明白在另一方面身心都已经疲惫不堪。

总是这样挤满了人

笑得都那么高兴

可是为什么

这座城市为什么

永远是这样冷清

无意中听到这样的歌词。声音沙哑的女声独唱。有点像布鲁士舞曲,但在旋律中有一种意外的透明感。

城市冷清?——对,城市永远冷清。不仅如此,有时城市本身就是无穷的恐怖。

突然,这种思考不停地流出到心的表面。

世界充满无数的视线。压倒多数的别人投过来的无数的目光——它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贴着我不离。想像那也许包括在其中的嘲笑、蔑视、敌意等等感情的一切的一切,我不断地流淌着白色的血。

挤满人行道的人们、堵塞的车子的喧嚣……城市的喧闹与拥挤总是在诱我走向无底的黑暗……

“你好,飞龙。”突然被喊了一声,不由得睁开眼睛,“你好。还记得我吗?”

“啊——”认出身穿灰绿色长大衣站在桌子旁的她,我吃了一惊,“是——道泽小姐吧?”

“好记性!真是巧啊。”她——道泽希早子弯着脑袋看着我,“坐在这儿可以吗?”

“当然。请坐。”

脱了大衣,在对面的座位上一坐下来,希早子就要了杯加冰块的红茶,尽管天这样寒冷。

“嗯,上次多谢你了……”我用紧张得连自己都觉得难为情起来的声音说道,“来烧香了吧。”

“只见过一次面,可……心里怪怪的。”大衣的里面穿着像是手织的浅蓝色对襟毛衣。她圆圆的大眼睛盯看着我的脸,“不过,真够你呛的吧?这个,请你打起精神来呀,架场他也很担心你。”

“他前些天来电话,叫我再去玩玩,说躲在家里可不好。这个店你常来?是从学校回家吗?” ※棒槌学堂の 精校E书 ※

“今天是星期天呀。”希早子说着笑了,“而且我们大学已经放假了。”

“已经放寒假了?”

“正式放假是从20号开始,但一到这段时期,老师们也都清楚,个个都停课了。”

“啊……”

“星期天总是在银阁寺附近的一间私塾打工。今天在回去的路上无意中看到了这个店,再说这店从架场那里也听说过,所以真是巧合。” 

“他怎么样?”

“老样子。你抬头看看,他三次有两次在打磕睡。就这样挺着胸自称是社会学者,所以学生倒也舒服。这么说,他好像打现在起精神起来了,说是年末去旅行。”

“是滑雪去什么的?”

“不会吧。”她又笑了一下,“你不觉得架场他不是那种类型的人?可能是去什么地方的温泉吧。”

她一笑,右边脸颊上就出现小小的酒窝。察觉自己边觉得她可爱边看着这酒窝,我感到狼狈不堪。

“可是,最近这一带好像净是一些吓人的事。”希早子一面将吸管放进刚端来的冰镇红茶里,一面说道,“昨天的报纸你看了?说左京区又有一个孩子被杀了。”

“是吗?”——报纸没有看。现在住的房间里没有放电视机,所以我没有机会从新闻节目中知道这件事。

“听说是在我们学校附近,这回尸体是在吉田山的树丛中发现的,被勒住脖子……”

“又是同一个犯人?”

“像是这样。”

过后我找出星期六的报纸看了看,据那报道,被害人是个叫掘井良彦的小学二年级的男孩,从7日星期一的傍晚起就失踪了。据悉是被绳状的凶器勒杀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发生第二起事件是在9月的下旬吧?当时轰动一时,说是连续杀人,所以大家都很警惕,罪犯也可能行动不起来了。听说警方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希早子有点生气似的鼓着腮帮子,“架场他说自己是搞‘脱离常规的社会学’的,专门研究这方面的犯罪,所以好像对此很感兴趣似的,胡乱地进行分析。就是这么种人,我都产生抵触情绪了。飞龙你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

“关于这案件的犯人。完全不明白犯人在想什么。喜欢杀害无辜的孩子,这可是变态呀。”

“确实是起残酷的案件呀。”

“倘若我是被害人的母亲,绝对想亲自逮住犯人,并杀了他!”

我不由得把自己现在的处境与“杀”啦、“杀人”啦这样的话语重叠在一起,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闭上了嘴。

于是,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这副样子吧,希早子说道:“啊,对不起。真不应该说这种不愉快的话呀。”随后她突然改变话题,接连不断地讲了各种各样的事。我心想她可能是同情我,心里想着鼓励我。就在我这样边想边交谈的过程中,我不知不觉被引入了她制造出来的一种充满生命感的气氛中。

从大学、自己的故乡(她与我和架场一样,出身于静冈)、私塾的孩子到店里播放着的音乐。

我以愉快的心情听着,眯着双眼看着她的笑脸,时而随声附和,时而提些问题,刚才还在心中扩散着的黑雾渐渐地散去了。与希早子这样的年轻女子说话不应该是棘手事中的棘手事吗?——非常不可思议的心情。也非常吃惊。

说不准自己甚至以一种最近一阵子——不,几年的时间内连想都没有想的平静心情,享受着与她的交谈。这样的自己,真是难以置信。

6

走出来梦的时候,已经过了7点。就是说,这呀那呀的与希早子说了近两个小时的话。

心想好冷啊,再仔细一看,路上有点湿。随着从有山的方向刮来的硬质的风飘舞着白色的东西——是雪。

希早子搓着戴着手套的小手,突然对我说想看看我画的画。

“这倒并没有什么关系。”我暂且表示了同意,“不过,还是下次再说吧。”

“为什么?”

“又是晚上,而且刚才你也说了,最近这一带好像挺不安全的。”

“时间还早呀。”

“公寓有没有关门时间什么的?”

“因为是学生公寓,所以没有关门时间,而且这公寓就在你家附近,走十分钟左右,又刚好是回家的路上,俗话说趁热打铁嘛。”

“去一个不熟悉的男人家里,好吗?”

“怎会呢。你不是那种危险人物吧?”

“这可不知道。”

“绝对不是那种人。我只说一下就领会了嘛。挺敏锐的,这样看上去也……”希早子信心十足地说道,随即把手掌伸向落下来的大雪花。

“不过,”我一面心神不安地望着她那看去天真烂漫的面容,一面说道,“还是改日吧。”并非有理由无论如何得拒绝,只是说来有点夸大其词,我还没有将年轻女子邀到家里的精神准备。

“那说定啦。”她有点失望似的说道,“下次一定要给我看呀。”

途中与希早子肩并肩走着。一路上,她讲了自己的事情。

听她说,她从小喜欢画画,本想上美术大学学日本画的,但她其他课目的成绩非常优秀,所以周围呼声就很高,说那样太可惜了。就是说,何必上美术大学呢,“好大学”不论怎么样都可以进。

好像父母也反对。她的父亲是当地某银行的董事,他非常讨厌女儿“热衷于艺术”。结果,她就屈服于这种压力,考进了Kxx大学的文学部。

“至今我还时常后悔,心想自己意志太薄弱了。”当时她感慨万端地说,“不过,我也没有自信自己那样有画画才能。”

“才能什么的,那是很含糊的话。”不知为什么,我情不自禁地这样说道,“俗话说,喜好能生巧,我想那才是真的。如果真的想画画,就是干着其他什么事也能画,判定这样画出来的作品是好是坏——对它的评价什么的,和画的本质完全是两码事,所以对真正喜欢的事、想干的事,只要有充分的信心就行。”竟然能流利地冲口说出这种话来,虽然也心想这不该是自己说的话。

“不过,我想你还是有才能的,架场也这么说。”

“那是一个看了我的画之后才能决定的问题吧。”

“不,不是那种评价的意思……”

而且她说出了飞龙高洋——我的父亲的名字。好像这也是从架场那里听来的。

“不知道我父亲怎么样,但我这个人,确实是个微不足道的人。”——这是心里话——“只是利用他留下的财产,自满自足于画画而已。从社会上的人来看,是个到了这个年纪还闲呆着的不可救药的男人。因为至今还没有自己挣过钱嘛。”

“钱什么的,我想那才是两码事呢。”

“这呀,是你对艺术这东西的信仰使你这么说的。”

心想这话又说得太过火了,说出后,我当然深深陷入了自我厌恶。

7

那天晚上。

与道泽希早子分手后一回到屋里,我就又重新读了一遍白天在信箱下面发现的信。

(岛田……)

与他最后一次见面,正如信上也写着的,是去年的秋天——如果没有记错,是在9月末或是10月初。他特意从九州来探望当时正在医院疗养的我。

他是我大学时代的朋友,但他不是我上的Mxx美术大学的学生,而是在别的大学里攻读宗教学什么的。因为偶尔住的公寓相邻,就这样我们相识了。

他比我高两个年级,所以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是我的老学长。我们就是以这种老学长和学弟的关系交往的,但相识的当初,我觉得他是个很古怪的人。

他不像在怎么专心学习,也不像在到处游玩。但当时学园纷争的风暴已经过去,也看不出他是这方面的活动家。一副超然的样子,好奇心特强,虽然不是海量,但非常健谈,那话题又涉及各个方面,其中特别精通神怪啦、推理小说啦、魔法啦等等东西,常常即使在说完全不相干的事情,话题也会不知不觉转向那一方面的领域。

我最初是以惶惶然的心态与他接触的,但不久这距离渐渐缩小了。我想,我开始对他抱着,比起友情来更是一种依存的心理。

说真的,在东京开始的单独生活对我说非常寂寞、难熬。对着偌大的城市、太多的陌生人的目光,我的神经常常发出尖叫。另外,当时的我比现在更体弱多病,常常一发热就躺倒不起。这种时候亲如骨肉似的,又是参与商量治疗方案又是护理我的就是岛田。我对这个乍一看很古怪的老学长开始怀有一种感情,心想倘若有亲哥哥,一定也是这种感觉吧。

人学时因没有考取学校而失了一年学的他,毕业的时候也好像比普通学生多花时间,所以在与我结束四年的学业时一同毕业离开东京,回到了大分县的老家。虽然互相没有定期联系,但那以后也每年通几次信,他也曾经来静冈玩过几次。

(岛田……)

一年前的秋天来探望我时的他——已经时隔三年没见面了——看上去与学生时代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说是开车来的,走进病房时戴着一副墨镜,好酷。修长的身材,和我一样的瘦削的浅黑色的脸;但与我不同,他的稍稍眶进去的眼睛里充满了活泼少年似的天真烂漫劲。

(岛田……)

写信的日期是6月30日。就是说,这封信在信箱下面的杂草中大约躺了半年工夫。

我不知道母亲将我出院的通知寄给了他。不——说起来,也觉得出院后不久搬到这儿来以前,她略微提起过这事。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完全忘了告诉他新的地址和近况。

信的主要内容是告诉我他的近况,觉得字面上也能看出对我的亲密和体贴的心情。只是,对,那上面同时有使我不停地产生不吉祥的忧虑的记述。那是——

“被死神缠住的不是我,而是那个建筑家建起来的那些房子……”

那个建筑家——中村青司。

想起了来探望我时,岛田在病房里说的事。

那是关于他朋友的哥哥的朋友中,有个名叫中村青司的离奇古怪的建筑家的事;在大分县的叫角岛的小岛上亲自建造的宅邸里,前年秋天发生了青司惨死的事件;那半年后,在同一岛上的叫做“十角馆”的奇妙建筑物中发生了前所未闻的大量杀人事件;偶尔岛田他参与这一事件……

随后岛田又用稍带兴奋的口气,讲了他来静冈的途中被迫卷入了某事件。那是一起以“水车馆”——这一也是中村青司建造的异样的建筑物——为舞台发生的凶杀案。而且令人吃惊的是,听说这馆的主人是藤沼纪一——那个藤沼一成画师的儿子。

听说我的亲生父亲高洋与已故一成画师是至交,岛田也露出非常吃惊的样子。他一本正经地说,他觉得围绕着建筑家中村青司留下的这些馆及其有关的人(包括岛田自己),有一种不好的因缘般的东西。

建筑家中村青司

最近曾听到过这名字。那是——两个月前,在母亲建议下围在一起吃火锅的席上——

“中村青司这名字,你听说过吗?”——对,是辻井雪人说起的话题。

“怎么样?我管它叫做‘偶人馆’的这个家,如果也是他的作品之一,你觉得有意思吗?”

“这个家是中村青司建造的?”

“好像吧?……”

那是醉意朦胧中的对话。所以理所当然地被心唤起岛田洁的话……

确实如当时辻井所说的,从与建造“水车馆”的藤沼纪一间的关系,不难想像父亲高洋与中村青司间的关系。28年前祖父去世后,继承这个家的高洋在不久之后进行改建时,将这项工作托付给了青司,我想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那究竟会怎样呢?

岛田说“被死神缠住”的中村青司的馆。如果其中之一是这个家(偶人馆?)的话……

(正是如此!)

我心想。

父亲在这个家的院子里上吊自尽;母亲沙和子被火烧死;

还有针对我的某人的杀意……

不正是如此吗?!被死神缠住的家、招引不吉祥事件的家

(啊,岛田!)

我的视线又落在一直拿在手上的岛田洁的信上。蓝墨水写的右角翘起的漂亮的字。他那令人怀念的脸庞与这曾见过的笔迹重叠一起浮现在眼前。

(要是现在他在我身边的话……)

我殷切地这样期望着。

8

翌日,12月14日下午。

我决意和岛田洁取得联系。

堆房没有被烧是不幸中之大幸。拉出抽屉,一找出写着熟人的地址和电话号码的笔记本,就拿着所有的零钱,来到了大厅的电话前。我自己很少给人打电话。从很早以前就这样。学生时代,连要好的同学,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也很少打电话去。给岛田的老家打电话这是第一次。我边弄准记在笔记本上的号码,边用紧张得僵硬的手指拨着电话。

谁来接这个电话呢?岛田自己来接就好了,但如果从电话那头返回的是他的父母或兄弟姐妹这些未见过面的人的声音,那……在呼音反复着时,我也心情紧张地想着这样的事。

“唉,我是岛田。”

不久传来的,是我不熟悉的嘶哑的男人的声音。

“啊,嗯……”我一定是用蚊子叫一样的声音说的,“嗯,岛田洁在吗?”

“啊?什么?”

“嗯……请洁听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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