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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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无法用语言表达……好了,这些事情你会逐渐明白的,反正时间充裕。”玄儿再次将电筒的光线移到塔上,“说不定,玄遥看到的山尼克洛第设计的建筑中,有呈十角形的。所以我刚才对你说——要说答案,也不是没有。”

玄儿看了我一眼,朝着塔的入口走去。我赶忙紧跟其后,跨上台阶,走到黑门前。

“鹤子说这个门一直锁着。”

“是的,应该是这样。”玄儿用电筒照照门的把手,“嗯?!怎么会这样?”

“锁掉了?”

“坏了。”

我站在玄儿身后,看了看门。

一把旧弹子锁垂挂在门上,这好像就是这个入口的锁。这个弹子锁的两边本该固定在门框上,但其中一边的螺丝松掉了。虽然这弹子锁本身是锁着的,但其中一边夸拉下来,也就起不到本来的作用了。

“是被人弄坏的?”我问道。

玄儿摇摇头:“螺丝不像是被人拔出来的。我看应该是因为年代长,松动了。”

“以前就坏了吗?”

“这个塔基本就不用,所以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一年前,一个月前,也可能就是今天坏的。”

玄儿没有理会垂挂在门框上的弹子锁,拧动门把手。随着一声闷响,门被推开了。

2

我们走进十角塔。

里面静悄悄的,带着湿气,一片黑暗。我们用电筒照照四周。

墙壁上满是污垢,灰尘遍地,到处都是木片和短木棒……我知道塔内荒废不堪,但用电筒还是看不清楚内部的构造。

从脚下——地上,传来虫子的叫声。灰尘、霉味和旧木材的味道混杂着,刺激着鼻腔。这是长期无人居住的建筑中所特有的气味,虽然谈不上舒服,但不知为何却让我产生一种久违的感觉。这个……

——你干什么呢?浑身都是泥巴。

十多年前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

——你玩什么呢?

——你是哥哥,竟然做那样的……

“中也,这边!”玄儿叫着我。

他照着右前方,缓慢地朝前走。黑暗中,隐约能看见一个通向上面的螺旋形楼梯。玄儿抓住楼梯把手,猛地站上去,试试它的承重度。伴随着虫子的叫声,传来些许吱吱嘎嘎的响声。

“上来!”玄儿喊道,“小心脚下。有些楼梯板可能腐烂了。”

楼梯的宽度无法让两人并列通过。我等玄儿走了几级后,踏上楼梯。这个陈旧的木楼梯比预料的要结实,承载两个人毫无问题。我也没看见损坏的楼梯板。

塔的第三层是最高层。

玄儿登上去后,马上用电筒照照身边的墙壁。

“太好了,还有蜡烛。”

只见墙壁上有个烛台,上面插着几根粗蜡烛。看来这个塔内原本就没通电灯。玄儿用打火机将蜡烛点着,影响我们视线的“黑暗”逐渐散去。我也能大致看清最上层的情况了。

整个房间呈十角形,大致分成两部分,被木栅栏隔开。我们站在楼梯处,能看清整个房间的情况。

“这个房间是……”我看看玄儿的反应,“真像是……”

我觉得真像是个牢房。中间是栅栏,对面是牢房,我们站在外侧。从面积比例上推算,大致是4:1。

“以前,那里铺着榻榻米。”

烛光中,栅栏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玄儿的身影也重叠其上,晃动着。

“正如你所看到的,现在什么都没有。”

栅栏上有一扇门,敞开着,玄儿穿过那里,朝“对面”走去。我用满是灰尘的双手轻掸一下牛仔裤,紧跟上去。

我们走到十角形房间的中央,借助着烛光和电筒,打量着周围——房间里果真空空如也。不要说家具和摆设,就连往昔的榻榻米也荡然无存。

“玄儿!”

黑栅栏对面,烛光摇曳,我眯着眼,冲身边的这个朋友问道:“这个房间是做什么用的?”

“你觉得呢?”玄儿反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这个……”

“你是不是想说——这里像个牢房?”

“是的。”

玄儿好几秒没有作答,深吸一口气,又呼出来:“你说的没错。”

“啊?!”

他的声音听上去怪怪的,我不禁吃了一惊。

“那是怎么回事?”

“这里是关人用的囚禁室。那个栅栏门上曾经还有一把结实的锁。”

“囚禁室?”——听到这个词,不知为何,我竟然毛骨悚然。“把谁关在这里呀?”

我当然想知道答案,但玄儿摇摇头。

“那是个秘密。是浦登家族的秘密。如果你知道了,就无法安然回去。”

“说什么呀?”

“这当然是玩笑话。”说完,玄儿轻声笑起来,但究竟哪些是笑话呀?

“关于这个塔,我也不知道当初的情况。我也只是听说——宅子里的人出于某种不愿告人的目的,建了这个塔。”玄儿郑重其事地说着,“但我至少知道在后来一段时间内,这个塔曾被当做囚禁室。但不幸的是我回忆不起来了。”

“回忆不起来了?”我再次看看玄儿,“是因为‘那个原因’?”

“没错。就是因为‘那个原因’。”玄儿仿佛自嘲一般,故意耸耸肩,“我现在回忆不起来了。心里急得痒痒的。这种心情,你或多或少可以理解吧?”

——我?

我无言地点点头。

——我究竟是谁?

在这里,我不应该继续想这个问题。

“平台是……在那边吗?”玄儿转身朝房间里面走去。借助电筒,我们看到一扇敞开着的窗户,“这层有四扇窗户。只有这扇窗户外面带平台。”

那是一扇有一人多高的对开落地百叶窗。其内侧并没有玻璃窗,外侧带有防雨用的木板,这种构造说奇怪也奇怪。那个平台不大,有这个十角形的一边宽,纵深不足一米半,其余三面有半人高的黑栅栏。

“你瞧!”玄儿举手指指,“那就是我们刚才所在的房间。”

我用手摁住被暖风吹得蓬乱的头发,朝他手指的方位看去。那里有座黑糊糊的、巨大的宅邸。眼面前的那个建筑物——东馆的二楼,有一扇透出昏黄灯光的窗户。

我正想朝前迈出一步,玄儿赶紧说:“小心!我想也不会再有地震了,但这个建筑太陈旧了,还是不要靠近栅栏为好。这次如果掉下去了,我可不敢保证你会得救。”说着,玄儿自己反倒走上前去,扶着栅栏,朝底下望去。他用电筒照照下面,点点头,“没错,那个人就是掉在这个底下。”

随后,玄儿离开栅栏,查看起脚下的平台。

“要是有脚印就好了……现在看不清楚。塔里也应该有脚印。”

“脚印?”

“你没注意?算了,天这么黑,也没办法。”

是我疏忽大意。这个塔内,长期无人出人和打扫,地面上积满了灰尘,那个人不可能没留下脚印。

“在一层入口处、楼梯上以及这层的地面上,似乎有那人留下的脚印,但光线太弱了,看不清楚。还是明天再确认吧——对了,中也,你看!”玄儿站起身,走到我身边,“我找到这个东西。”说着,玄儿伸出左手,我拿着电筒照过去。

“手表?”

“对,是怀表。还带着银表链。”

“是掉在这里的?”

“就落在栅栏前。”

“你的意思是那个年轻人掉的?”

“有可能。当他因为突如其来的地震,摔下去的时候,这表掉在这里……”说着,玄儿仔细端详起来。

“表面还好好的,但指针停了。可能是掉下来的时候,受到撞击而坏了……6点半。正是地震发生的时间。一切都吻合。”

“不错。”

“哎?”

“又怎么了?”

“反面好像刻着……”玄儿重新握好电筒,将脸凑过去,咪缝着眼睛,仔细地看着左手的怀表,“刻着T.E”

“T.E?是缩写吗?”

“像是。”玄儿点点头,将怀表放到牛仔裤的口袋里,“这表肯定是那个年轻人的。而且这上面刻着的‘T.E’也很有可能就是他名字的缩写。不管怎样,我们总算找到了能确认他身份的东西。”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躺在客厅里的年轻人的苍白容颜。我又重复了一句“T.E”,但什么都没想到。

3

我是今年春天和浦登玄儿相遇的。再准确地说——是五个月前——4月下旬的一个晚上。

从孩提时代开始,我就喜欢建筑,尤其是古老的西式宅邸。高中时,我常利用悠长的假期,四处旅行,看了许多不同地方的建筑。幸运的是——周围的人没有过多指责,认为那不是高中生该做的事。其实他们早就觉得我挺怪异,也就见怪不怪了。当然我的学习成绩也出类拔萃,无形中帮我摆脱了不少指责。

很早,我就下定决心,高中毕业后,要到东京去,正儿八经地学建筑。我也为此而努力……3月,我如愿以偿地进入了理想中的大学。

我离开位于九州大分县的老家,独自来到东京,寄宿在文京区的千代木。那天是一个星期天,人学典礼结束已经一周多了。

我记得那天是4月20日。

中午过后,天空下起了小雨,我撑着伞,夹着素描本,走出房间。我记得当时自己穿着对襟衬衫,灰色牛仔裤,外披一件薄大衣。樱花已经过了盛开期,被雾蒙蒙的冷雨打湿。

那天,我打算走得远一点,去看看位于北区西原的原古河男爵的宅邸。那是由英国著名建筑师建造,具有北方歌德式风格的石造西洋式宅邸。我早就知道这个宅邸,但从来没有机会去。

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不大不小的雨,心里希望这种天气去参观的人要是少就好了。

到达后,我找了一个适当的角落,撑着伞,开始素描起那个建筑。我喜欢描绘各地的建筑,从高中时养成的这个习惯从未改变过。

好几个小时,我没有休息片刻,专心致志地画着,小雨时下时停,等我大致画完的时候,突然变大了。我看看四周,已有几分暮色。我合好素描本,抱在胸前——好不容易画好的,可不能被淋湿了,急忙离开了那个宅邸。

……我能清楚回忆起来的情景到此为止。

我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随后的行动和状况。根本就回忆不起来——那是一段被分割的记忆,是一段空白的时间。

此后能回忆起来的便是自己躺在医院充满药味的病床上,周围有几个素昧平生的人。有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同样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还有一个穿着一身黑衣服的男子——他就是浦登玄儿。

“现在好一点没有?”当时玄儿是这样问的,“如果你想起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们?”

“我……”,我不知所措,歪着脑袋,“这里是……”

“是病房。”

“你是……你们是谁?”

“他们是主治医生和护士。我叫浦登玄儿。已经对你说了好几遍。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叫什么?”

“我叫……”

——我?

“我叫……”

我坐起来,觉得脑子隐隐作痛,身上倒不怎么疼。

——我到底是谁?

我在心中不断重复着这个令人着急的问题。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和这些人说话?

这是星期二——4月22日早晨的事情。

在我的记忆中,这是自己和浦登玄儿的初次相遇,但浦登玄儿却不这么认为,他说我们的初次相遇是在两天前。

我是20日下午离开原古河男爵的宅邸的,之后的事情,我就完全回忆不起来了。不仅如此,当在病房里与玄儿“初次相遇”时,我连20日之前的事情也完全忘却了——包括自己的姓名和出身。

后来从玄儿的口中,我得知了一些“事实”。

星期天晚上7点半左右,我在小石川植物园附近。这个植物园位于古河男爵宅邸的南边,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我不知道自己在雨天是步行,还是坐车去的。我为何不回千代木,而要去那里?其中肯定有原因,但我不知道。可能仅仅是去散心,也可能是路过那里,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迷路了。可以设想出许多可能。

总之,当时,我就在那里,独自走在太阳下山后的昏暗小道上。

玄儿就是在那里和我相遇的。

当时,天空下着蒙蒙细雨,玄儿骑着自行车,办完事,正准备回去。路上的街灯稀稀拉拉,我撑着黑色的雨伞,走在小路中央。

据玄儿讲——他在我后面,当时我肩上背着包,夹着素描本。

后来,一辆黑色的雷诺轿车飞驰而至,全然不顾路上的大水坑,从我身边驶过。我赶忙跳起来,躲避飞溅而起的污水,但倒霉的是,我正好堵住了玄儿的去路。

“我来不及刹车或躲开。应该怪我没有注意前方情况。”听他口气。像是在开玩笑,但他的表情却颇为严肃,“最后,我们就撞个正着……你被撞得飞起来,伞和素描本都被抛出去,一头栽到路边的小沟里。你不记得了?”

我完全不记得,只觉得头刺痛,像是事故引起的后遗症。

玄儿赶紧扶我起来,但我本人却毫无反应。我趴在那里,头栽在路边的小沟中,不管他怎么喊,我一动不动。看上去我被撞倒的时候,头部受到猛烈冲击。

玄儿当场就采取了力所能及的抢救措施,但他仍然意识到那还不够。虽然我没有明显的外伤,没有出血,头部和面部也没有变形,但丧失意识本身就很危急。

他喊来救护车,把我送到相关医院。所谓相关医院,有两层含义,一来是能及时抢救患者的医院,二来是玄儿父亲掌权的“凤凰会”旗下的医院。

被送入医院后,我得到了及时的检查和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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