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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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安娜获得柏林的希特勒总理召见。安娜相当欣赏希特勒企图创造新德国的手腕,所以马上接受了这次招待。

在官邸与安娜见面的希特勒,用相当绅士的态度对待安娜。安娜一走进总理的房间,他马上站起身来行礼,用“公主”这个敬称来称呼安娜。他告诉安娜,自己调查了不少关于安娜的事,所以知道英国皇室不但背叛了安娜一家,也背叛了安娜。希特勒自己马上就要进军苏维埃联邦,所以一定会把杀害安娜双亲的布尔什维克党羽连根铲除,他还答应到时候一定会以安娜为中心,重建罗曼诺夫王朝。安娜在这一瞬间,仿佛又回想起不好的记忆,让她的精神稍显混乱。

希特勒接着告诉她,自己在苏联之后会接着平定英国,请安娜放心。希特勒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相当恭谨的态度对待安娜,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怀疑她来历的样子。他的态度让安娜受到相当大的感动,也觉得相当骄傲,她曾经多次表示,这次的体验终其一生都是支持她的力量。

战争期间安娜在某个贵族所有的汉诺威房子里度过。虽然因为疲劳和结核病而病倒,还是苟延残喘到战争结束。战争结束后,安娜拜托德国东部地区的朋友帮助她搬家,但是一到达这个家的厨房,苏维埃士兵就闯进家中。安娜慌忙之中用刀子刺向对方,接着立刻逃亡了。

安娜后来好不容易逃到东西德的国界线附近,住进西边的小村乌塔廉根哈尔特的诊所。暂时得以喘息的安娜,在这里写了一封信给纽约的葛雷普-包特金。葛雷普很高兴接到安娜平安无事的消息,两人的书信来往在这之后持续了二十年。

一九五四年,纽约的百老汇上演了“安娜塔西亚”这部新戏,大受好评。这个故事是以安娜-安德森的亲身体验作为故事的基本骨干。住在“达尔道夫医院”身份不明的年轻俄罗斯女性“安娜”,出院后马上从桥上跳进河里企图自杀,但是却被布宁这位年轻贵公子救下。布宁知道玛丽亚皇太后正在寻找行踪不明的孙女安娜塔西亚,开始训练安娜让她冒充公主。于是安娜终于得以和皇太后见面,不过皇太后知道其实安娜就是真正的安娜塔西亚,两人泪流满面地相认,故事有了幸福的结局。

这个故事的原著后来被华纳兄弟买下拍成电影,由英格丽-褒曼担任女主角。英格丽-褒曼在剧中的精湛演技让她赢得了奥斯卡最佳女主角,但是葛雷普对这部电影感到相当不满,认为这会对安娜战后重新开始的官司带来不好的影响。安娜也曾经大骂过英格丽-褒曼是“那只瑞典母牛!”。

一九五六年时,在德国“安娜-安德森是否为安娜塔西亚”这部电影首次公开上映,引起激烈讨论。电影中并不否定安娜就是法兰西丝卡-夏兹科斯卡的可能性,从此以后,安娜就被世人视为骗钱的骗子,她居住的乌塔廉根哈尔特这个小村子,也成为爱看热闹的人常来探访的世界知名景点。而安娜实际面对的现实,却和好莱坞电影相去甚远。安娜-安德森太过有名之后,开始出现许多后遗症,甚至连当时偶尔出现的善意意见,也因为世间对安娜的反感而被封锁。

安娜-安德森和帝政时代安娜塔西亚的纪录,不论在年龄、纪录中留下的身高等等都相当一致。而耳朵的形状在人的一生中并不太会有变化,所以在判断不明人物一致与否时,可以发挥和指纹同等的效能,而经过鉴定的结果,当时留下的安娜塔西亚照片里的耳朵,和安娜-安德森耳朵的形状相当相似。可是,重要的脸部五官的差异,却让外界非常怀疑。

法官在俄文专家的陪伴下,造访了安娜在乌塔廉根哈尔特的住处,安娜还是一样拒绝用俄文对话,关于自己一个人存活下来的原因,还有从叶卡捷琳堡到出现在西伯利亚运河这之间的经过,完全保持沉默。这么一来,身高、耳朵形状、年龄的一致等等都失去了意义,外界和法院的看法,慢慢倾向安娜是当时的好几位假安娜塔西亚中,“偶然有好几种条件吻合,也活得最久的幸运冒牌货。”

一九六一年五月十五日,法院基于尼古拉二世一家在叶卡捷琳堡遭到屠杀已是历史性的事实,因此下了判决,认定安娜-安德森主张自己是公主一事完全没有根据。判决中并带着言外之意,暗示原告为法兰西丝卡-夏兹科斯卡的可能性相当的高。

安娜继续上诉,转送汉堡高等法院审理。之后的审理又新增了笔迹和颊骨与眼睛、额头距离的测量。关于笔迹出现了肯定的结论,但是下级法院判定“一致”的耳朵,到了高等法院却出现“不一致”的结论。判决的走向似乎对安娜不乐观,如果这时再次被下了否定的判决,安娜可能很难继续待在德国。

安娜塔西亚的朋友葛雷普-包特金开始计划,当安娜输了这场官司,要再次让她搬到美国住。但是这个计划,可想而见将会遇到很大的困难。出生年月日不明的安娜-安德森,并没有正式护照,看她的年龄,这次赴美不适合用观光签证,应该考虑永久居留。不管怎么说,都需要取得永久居留权,可是她们一直找不到好方法。

葛雷普把这件事广为宣传,告诉美国的支持者,寻求大家的援助。这时候,有一位美国人热心地回应了。他就是住在维吉尼亚州夏洛茨维尔的历史学家、资产家约翰-依考特-马纳汉。他是葛雷普的朋友,在当地是位杰出的历史学家、族谱学者,同时也是一位罗曼诺夫王朝的研究学者。所以关于安娜塔西亚的背景,他比之前的相关人员都要清楚,同时也是安娜塔西亚的崇拜者。

再加上他是位有力人士,和多位美国政府要人都有私交,他答应在多份宣誓证词上签名,写了许多封信给美国国务院和德国领事馆,可说是个求之不得的大人物。

一九六五年,纽约百老汇计划上演以原本的“安娜塔西亚”为蓝本、搭配拉赫曼尼诺夫音乐的“Anya”大型音乐剧。这出音乐剧又大大地歪曲了事实,相当具有娱乐性,但是安娜-安德森也会得到著作权收入,所以她也没办法阻止这类演出。因此,以一个童话故事主角来说,安娜塔西亚给世人的印象实在太过暴戾,由于和剧中年轻女主角印象的落差,一般人实在很难接受这个已经六十几岁的娇小安娜-安德森,就是现实生活中的童话公主。

一九六八年美国发生马丁-路德-金牧师和罗伯特-肯尼迪遭到暗杀的事件,社会上一片骚动,这时候德国依然继续着安娜的审判。支持安娜的人们寄来许多跟罗曼诺夫有关的照片和纪念品,这些都被收藏在安娜的住处,但是有六十只猫和四只狗徘徊在此地盘上,时时都有破损的危险。

法官在俄文专家陪同之下,再次来到安娜的住处。可是这时候安娜也完全不回应俄文的对话。最后作出的判决是,安娜败诉。

五月份时,安娜从家的内侧装了门闩,让任何客人都无法接近。她几乎没有吃东西,终于一个人在屋里昏倒。偶然发现的医生跑来替她注射了吗啡。恢复意识的安娜大叫着:“我不要看医生,不准你们带我去医院!”不久,她便失去了意识,被送到医院。

这些事都成为让好事者看得津津有味的新闻,使得安娜不得不尽快赴美,机票很快就准备好,而安娜自己也并不反对赴美。

约翰-依考特-马纳汉是维吉尼亚大学教育系系主任的独生子。因为他父亲投资维吉尼亚州的不动产而致富,所以他从小在富裕的家庭中长大。他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维吉尼亚大学,还申请到哈佛大学的研究所,后来取得历史学博士。第二次大战时以海军士官身份服役,退役后在美国南部的小规模大学执教鞭。在十年前左右,回到了故乡夏洛茨维尔。

从父亲那里继承的遗产,让他可以收集历史资料和书籍,他家简直就像一座图书馆似的,后来安娜-安德森把欧洲的支持者送来的种种跟罗曼诺夫相关的照片和纪念品也带了过来,于是他家就变成了个博物馆。可是在他们死后,这些物品并没有继续被展示保存。

一九六八年七月,安娜-安德森抵达了华盛顿达拉斯机场。后来约翰-马纳汉回想这段记忆,曾经对朋友说,当时安娜脸上充满不安的表情,娇小的体态显得特别楚楚可怜。他完全没有怀疑安娜是公主的可能性,用最极致的礼节来迎接她。根据他的专业知识,他知道身为一个历史学家、同时也是一介平民的自己,能遇见安娜是何等光荣、又是何等具有历史意义的大事件。

安娜-安德森和自己的老友,忠实的葛雷普-包特金一起到夏洛茨维尔的马纳汉家。他们受到约翰-马纳汉和宅邸的管家欢迎。两人在这里度过了一段舒适的时光。夏洛茨维尔的周边有闲静的田园风景,对于在欧洲长大的妇人来说,是个不坏的居住环境。

约翰-马纳汉提供了安娜-安德森停留美国时的住处,但起初并没有结婚的意思。虽然法院判决安娜没有遗产继承权,但还是有很多人认为,马纳汉接近安娜是看上了罗曼诺夫王朝的遗产。

可是,这时候安娜面临了严重的问题。因为安娜是用观光签证进入美国的,所以六个月后,也就是隔年一九六九年的一月十三日之前,她就必须离开美国。可是,不管欧洲或是任何地方,都没有安娜能落脚的地方了。她必须待在美国才行。

这件事最快的解决之道,就是和美国公民结婚。葛雷普已经取得了美国公民权,前几年妻子也已经过世,本来他跟安娜结婚也是一个方法,但是那时候他的健康状况稍嫌不佳,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结婚。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并没有足以供养安娜的资产。

有一天,葛雷普对约翰这么说:“约翰,我不能和安娜结婚。”

于是约翰-马纳汉便点点头,很干脆地说:“OK,那我和她结婚吧。”

就这样决定了安娜晚年的生活。

8

“嗯,这位安娜-安德森女士之后就以约翰-马纳汉太太的身份,住在维吉尼亚的夏洛茨维尔,然后在美国的这个小镇终老了一生。”我说着。

御手洗也点点头:“没错。”

“可是,如果这个人实际上真的是俄罗斯皇室最后的公主安娜塔西亚,那她的一辈子还真是辛苦啊。”

“嗯。”御手洗可能是刚刚翻译累了,显得话很少。他突然站了起来,走向冰箱,从门内侧的储物盒内抽出沛绿雅,倒在杯子里喝。

“从俄罗斯的莫斯科开始……是莫斯科吧?”

“不,是彼得格勒郊外的‘皇帝之村’吧,那里有一座他们居住的宫殿。”

“哦,是吗?第一次大战和革命、之后又从彼得格勒到西伯利亚的叶卡捷琳堡,然后是德国柏林,经过第二次大战,到纽约,再回柏林,最后是美国的夏洛茨维尔,实在是波涛汹涌的一生啊,前提是她是真的安娜塔西亚的话啦。枪杀她们一家发生的地方,是叫叶卡捷琳堡吗?”

“好像是。他们一家先被带到西伯利亚的托博尔斯克,并不是强行带走,而是在列宁之前的临时革命政府亚历山大-克伦斯基所下的指示,因为他对皇室一家表示同情。但是,这时候出现了布尔什维克党的领袖尤罗夫斯基,在他的指示之下,一家人又被带到叶卡捷琳堡,据说,一天深夜全家在某座宅邸的地下室同时被枪杀。”御手洗一边说,一边回到沙发上坐下。

“据说?”

“所谓的历史,通常是在多数人同意之下的谎言。”御手洗说着,我也点点头。这好像是拿破仑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可是,我想这位名叫安娜-安德森的女性应该不是真正的安娜塔西亚。”我说着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御手洗问我。

“先说这张脸。”我朝着他的脸举起最后一张传真。因为是传真,所以细节一片黑,几乎看不清楚,上面印的是安娜-安德森晚年的照片。纸张上可以看到一个有着醒目大鼻子、嘴唇弯成奇怪的弧度、塌着一边眼睛,表情险恶的老太婆。在旁边放的是安娜塔西亚本人的照片,看起来宛如天使般柔和,如绘画般美丽的白人美少女浅浅微笑着。这两张照片给人的印象天差地远。这位美少女之后会变成这么一个老巫婆,我实在无法相信,也不想相信。”

御手洗笑着:“石冈,她的人生的确经历了大风大浪,你说是吧?我们看到的,可能只是她悲剧的一小部分。说不定是地狱般的经验,才如此残酷地改变了她的容貌,毕竟这两张照片相隔了四十多年的时间。”

“那,你觉得她是真的吗?”我问道。

御手洗却摇摇头:“我并没有这么说。我只是说,现在什么都还不知道,因为判断的材料实在太少,最好不要轻率地下判断。这真的是一个很容易误判的案例。”

“可是否定她是真公主的材料,应该要多少有多少啊?”我又反驳。

“哦,是吗?”御手洗笑着说,“那你不妨试着证明看看啊。”他又补充了一句,“其实,在我看来很多材料都显示她是真的,让我现在很困扰。因为我不想太简单地下断言。”

我吓了一跳看着御手洗。“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不过我要先听听你的意见,我的答案待会儿再说。”

于是我开始说明自己的想法。如此明白的事实,御手洗到底要怎么反驳,我感到相当有兴趣。“有很多线索啊,首先如果这位安娜女士就是安娜塔西亚,那她应该知道只有自己没被枪杀,存活下来的原因吧?”

听我这么说,御手洗马上同意:“可能吧。”

“那为什么她在法庭上不说呢?说出来就可以证明自己就是安娜塔西亚本人了啊?既然如此不管怎么样她都应该要说出来啊?为什么要保持沉默呢?”

御手洗一点都没有动摇,看着我的脸这么说:“石冈,你不觉得这些话只对假公主说得通吗?他们的目标是罗曼诺夫的庞大遗产。假公主很想拿到这些遗产,这是她们上法院打官司的理由,对吧?要是不说出只有自己存活下来的理由,就拿不到这笔钱。既然如此,他们一定会说些什么,没错吧?她们一定会编造出一个最逼真的故事,告诉大家。什么都不说简直太愚蠢了,也不想想这场官司的目的是什么。”

我沉默了。

御手洗继续说:“只要她不说,就什么也不会改变。无庸置疑的,那些和罗曼诺夫王朝有血缘关系的人被欲望蒙蔽了眼睛,一定会因为想占有财产而辩称安娜是骗子。敌人会不择手段,设计了许多位用钱买来的目击者,也会对司法或警察施压,事实上也是如此。很快她就被当作脑筋有毛病的波兰女工,这些事情她也了解。如果她是假货,这么多的乌龙漏洞,也未免太好拆穿了吧。”

我仔细地想了一会儿,接着问道:“也就是说,你……”

但是御手洗打断了我的问话。“如果有人为了得到遗产来打官司,可是在法庭上却没有准备好一套完美的说词,那这个人如果不是一个完全搞不懂为何打官司的精神病患……就是真公主了。”

我又沉默了下来沉思着,然后我问:“所以说,因为她这时保持沉默,你就认为她是真的?”

御手洗又摇了摇头:“不不不,不是这样的,石冈。我刚刚只是想说,光凭你举出的资料并不能证明她是假货。如果这一点可以当作证据,我也可以证明相反的事实。”

“那她为什么要保持沉默呢?”

御手洗扬起两边的眉头,慢慢地说道:“有几个可能的理由,但是我想应该不是单纯地不想说。”

“为什么呢?”我很惊讶地问。真有这种可能性吗?

“很可能有某些因素,让她不想伤害罗曼诺夫家的光荣。这些话不能在人前、更别说是法院里说出来。”

我望着空中,想了一会儿。接着问:“真的是这样吗?”

御手洗笑了笑说:“我都说了,真相还不知道嘛,石冈。如果她是真的,那就是世界上少有的皇室公主了呢。这样地位的女性会抱持我刚刚所说的想法,是相当自然的啊。类似的例子其他还有几个。你想想,这可是罗曼诺夫王朝啊。拥有地球六分之一的国土、八座大宫殿、一亿三千万国民、一万五千军队,在十九世纪可没有这样的王国了啊。”

“你知道得还真是清楚啊。”

“我认识很多位俄罗斯科学家。以前曾经拜托过他们一些小事,所以关于这件事稍微有一点知识。”

“那么,在纽约的她……”

“那是最奇怪的吧?那可是纽约的大众媒体呢。在纽约引起这么大的风波,被媒体跟得这么紧,还拍了照片,那她到底还想要什么?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那为什么不老老实实、乖乖地扮演称职的安娜塔西亚呢?……如果她是假货的话。”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么一说,好像也没错。

“可是,那她为什么要闹成那样呢?甚至被送进疗养院。因为她是真的,所以才要这样闹吗?”我问道。

“不是的。我只是说,如果她是假的,就不会这样闹。”御手洗说道。

“那俄文的问题呢?这很奇怪吧?说俄文并不会损害她身为公主的尊严啊。”我说着,御手洗点点头。

“这看起来的确是很大的问题。如果没有这个问题,说不定外界和法院都会承认她是真正的安娜塔西亚。”

“是吗?你总不可能告诉我,不会说俄文就是她是真公主的证据吧?”我又继续追问。

“可是以遗产为目的的假货,最好是来自俄罗斯语圈里的吧。不管是百老汇的戏剧、好莱坞电影、音乐剧,故事的走向都是这样的。”

“啊?”

“不会说俄文的假安娜塔西亚,根本就不成立。所以电影和现实生活中都没有被采用。”

“啊?所以她就是真的吗?喂、喂、喂,这种说法也太牵强了吧?这只能算是诡辩、强辩啊。”我有点讶异地接着说道,“一个不懂俄文、脑筋有毛病的少女,突然主张自己就是安娜塔西亚,我觉得这种情形也是很有可能的啊。”

然而令我惊讶的是,御手洗竟然一点也不动摇。看样子他好像还藏着一张王牌没有拿出来。他完全不为所动地说:“法院的看法好像也是这样。”

“嗯。”我回应了一声,猜想着御手洗究竟在想什么。

“她曾经说自己看不懂时钟,而且连数字也不会数。这是相当重要的事实。”御手洗说着。

“哦?为什么呢?”我带着警戒心继续问着,生怕自己掉入他巧妙的诡辩陷阱里。

“在这种症状如果发展下去的话,有可能丧失语言能力。”御手洗说着。

“丧失语言能力?”我不太懂得这句话的意思,重复着他这句话。

“嗯,语言。而且,是母语。”

“母语?”

“没有错。这就是重点啊,石冈。我接下来说的这些,还不算是普及的知识。大脑中掌管语言的区域,并非只有一个地方。从人幼儿期开始,随着成长逐渐获得的母语,和成人之后学习的外文,用脑的地方是不一样的。所以说,有可能刚好损伤到掌管母语的区域,而负责外文的区域则没事,所以才会丧失母语的会话能力,只留下外文的会话能力,这是相当有可能的。”

“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吗?!”我相当讶异地说。

“我向上天发誓这是千真万确的,石冈,这种案例其实有很多。对于熟知大脑科学的人来说,这种案例一点也不令人惊讶。根据脑部受伤的部位而异,还发生过更多令人难以相信的病例。”

“比方说呢?”

“比方说有人变成全色盲、有人把妻子和帽子搞错、有人早晚对着电线杆打招呼、还有人一直以为连在自己身体上的脚是别人的脚等等……安娜塔西亚的不幸,或许就在于她没有出现其他的异常症状。如果明显地出现这种异常,或许大家就比较容易发现到真相了吧。真正的问题,在于她的大脑。”

“可是,真的有可能发生这种损伤吗……”

“相当有可能,她的头盖骨曾经受过严重的外伤吧?”

“嗯,好像是凹陷性骨折吧。”

“而且还不只一个地方,她的头盖骨上有好几处都有凹陷性骨折。这可不是寻常的状态,还能活下来真是命大,而且她全身上下都是伤口和瘀痕,这种状况实在很诡异。”御手洗低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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