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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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有的,不知莫兄弟意欲何为?”伊秉绶有些诧异。

“没什么,只想请伊大人行个方便,让我一阅,只此而已。”

“这没问题,王顺,传本府的话去调‘东台一柱楼诗案’案卷来这儿给莫兄弟过目。”伊秉绶即刻吩咐说。

“是,大人。”王顺匆匆离去。

“多谢伊大人,”莫残随即又问道,“大人对京城钮祜禄家族了解么?”

伊秉绶哈哈一笑,说:“这个天下谁人不知,钮祜禄氏乃满族八大姓之一,钮祜禄在满语中是‘狼’的意思,辽代称‘敌烈氏’。金代为‘女奚列氏’,元时又唤作‘亦气烈氏’。到了明朝冠以汉字‘钮’姓,后来就称‘钮祜禄氏’了,也有前面冠以‘郎’姓的,是典型的‘一氏冠两姓’的满洲氏族。”

“钮祜禄。常保呢?”莫残接着问道。

伊秉绶面上一惊:“你是说和珅的父亲钮祜禄。常保么?”

莫残心中更是吃惊不小:“钮祜禄。常保是和珅的父亲?”

“是啊,钮祜禄氏家族人丁兴旺,满洲八旗之中都有分布。这个钮祜禄。常保是正红旗人,一等云骑尉,福建省兵马副都统。生有两个儿子,和珅与和琳。在和珅年幼的时候,这个常保就病死在了福建任上。”

这时,王顺捧着一摞案卷跑回来了:“大人,案卷都在这儿了。”

伊秉绶站起身来,笑呵呵说道:“莫兄弟,你就在这里慢慢的翻阅吧。本府去安排晚宴为你接风。”说罢,与王顺出去了。

莫残坐下来开始翻看这些记载着外公家族悲惨遭遇的案卷。

案卷材料中围绕着“一柱楼诗案”的官民之间交锋如同刀来剑往的一场生死拼杀,字里行间一一跃然纸上。最后的结局是徐家外公的两个孙子徐食田、徐食书都被砍了头,外婆缪氏、孙媳陆氏、沈氏、两个一至三岁的男孩寿男与福男以及徐素娘都被发配给了旗人为奴。

莫残合上案卷,心中久久难以平静,这起冤案之中始作俑者蔡嘉树以及当时的江苏学政刘墉罪无可恕。他决定先去东台栟茶,然后再去京城,同时还要探寻娘的家人还有哪些存活下来的,给以救助。

扬州知府伊秉绶的晚宴一直到戌时末才结束,王顺送莫残回到驿馆歇息。待王顺走后。莫残又从驿馆里偷偷溜了出来,叫了一辆马车连夜直奔瘦西湖而去。

一弯残月悬挂夜空。五亭桥下白茫茫一片雾气,深秋季节夜晚寒凉,瘦西湖畔早已没有了游人,四下里一片静谧。

“客官,您这么晚了还要游湖么?”马车夫不解的问道。

莫残淡淡一笑,出指如风点中他的昏睡穴。

五亭桥上,莫残从肩头放下昏迷不醒的车夫,然后望着桥下雾中泛着清冷月光的湖水,朗声吟道:“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在,玉人何处教吹箫。老蟾蜍,你给我出来……”

没多久,莫残的摄魂眼下望见湖水轻微泛起一丝涟漪,一个灰暗的大蛤蟆身影跃上了五亭桥,他随手点醒了倚靠在栏杆上的马车夫。

“老夫都说过了别来烦我,你怎么又来了?”车夫瓮声瓮气的开口说道。

莫残淡淡一笑:“老蟾蜍,故人来访见一面又如何,听王顺说这两年扬州府再未发生过少女被吸阴*精的事件。”

“就是嘛,老夫早已改邪归正潜心修炼了。”

“我这里有一枚金属性灵界天鹅妖丹炼制的丹药。”莫残意念到处,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粒金色的丹药放在手掌心里。

车夫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丹药散发着一丝丝的灵气令牠垂涎欲滴,口中喃喃说道:“金生水,老夫若是服了它可抵数百年的苦修啊。”

“想不想‘癞蛤蟆吃天鹅肉’?”莫残问道。

车夫脸一板,正色道:“天下间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儿,说吧,你要老夫做什么?”

“老蟾蜍,告诉我当年和珅要你给乾隆下斑蝥蛊的事儿,是他本人亲自找你的吗,都有什么证据?”

“是他的管家刘全找的老夫,承诺若是事成会每日提供少女供我吸食采阴。”

“刘全?”

“不错,和府的管家刘全,人称刘秃子。”车夫一面说着,目光贪婪的盯着那枚丹药。

“说详细点。”

于是老蟾蜍便从进京送茶打点开始,如何接触和府以及刘全要其做的事一一详细道出。

莫残沉思了片刻,说道:“好吧,这枚丹药归你了。”

车夫欣喜若狂的一把抢过丹药:“老夫多谢了,就此告辞。”一道黑影抓着药丸从车夫身体里逸出,纵身跃入瘦西湖中。一丝涟漪过后,水面重又恢复了平静。

“客官。我们怎么会在五亭桥上?”须臾马车夫恢复了神智,拍了拍脑门迷惑不解的问道。

“走吧,我们回去。”莫残说,两人下桥乘马车返回了扬州驿馆。

次日,莫残与伊知府和王顺辞行,单人快马直奔东台栟茶而去。

栟茶是一座千年古镇,又名南沙,两晋南北朝时期聚沙成陆。相传唐时。生栟树(棕榈)茶树各一,干高逾丈冠大如盖。渔人下海捕捞,海天一色时常会迷路,皆以栟茶二树为标记,故而得名。

黄昏时分,镇东头施家面馆进来一位年轻人,要了碗热汤面慢慢的吃着。他是当晚唯一的客人。

掌柜是一位面色忧郁的老者,默默的望着窗外,内屋里隐约传来啜泣声。

“掌柜的,您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吗?”年轻人问道。

“唉,”施老头叹息道,“客官是外乡人吧。施家老店明天就要关门,您是最后一位客人了。”

“掌柜,这汤面的味道非常好,客人一定会不少的,怎么要关门呢?”

“客官有所不知。我们施家面馆是一家百年老店,先祖自明朝永乐年间为避战乱由江南迁来的。在此地开了这家面馆维持生计,传到老夫手中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先父当年曾收藏过一本禁书,后被查出进了大牢,家中借了高利贷打点才免除了牢狱之灾,从此就利滚利的还不上了。如今债主明日就要以房抵债,老少七八口人无家可归只有四处乞讨寒风露宿,老母已八十高龄,孙儿只得两三岁,又如何经受得了啊。”老者说着眼圈发红几近落泪。

“什么禁书,是《一柱楼诗集》么?”

“嘘,”施老头赶紧制止,“客官切莫乱说话,被人听去可不得了。”

“听说徐家遭难以后,栟茶镇凡是姓徐的都隐姓埋名远走他乡了?”

“是啊,当年整个镇就像是遭瘟疫人死空了一样,大白天都很少见到人影,一到天黑到处都有火光,有的在院墙内,有的跑去荒地里,还有人家整夜的烟囱冒烟,一连好多天家家都在烧书,生怕受到牵连。经常在夜半时分听到匆忙的脚步声经过门口,串场河边不时的就有一条船悄然离去,天亮以后人们就会发现又有一户徐姓人家关门落锁远走他乡,而且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承认自己是栟茶人,都说是海安姜堰或是兴化人如皋人。”

“那么举报徐家的蔡嘉树一家人后来怎样了?”

“害了徐家几十口人,自己也没得好,没过多久蔡嘉树父子就死了,蔡家后人承受不了人们的蔑视和白眼,也都远避他乡了。”

年轻人闻言沉默良久,然后问道:“你的父亲施老先生三十年前可曾在门前救过一个面孔烧坏的要饭女子?”

“咦,这事儿客官怎么会知道的?记得那是寒冬腊月里,天上飘着雪花,老夫当时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先父从门外抱进一个冻僵的女人,喂了热汤面后才苏醒过来。那个女人的脸上满是疤痕,老夫的印象十分深刻。”

“后来呢?”

“留她在店里歇息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吃了碗面就走了,唉,肯定也是个苦命人啊。”施老头摇着脑袋叹息道。

“你总共欠多少高利贷?”

“唉,足足有一千两银子呢,这叫什么世道。”施老头忿忿不平的回答说。

年轻人吃完面,从怀中掏出价值两千两银子的十锭黄金放在桌子上,问道:“这些够还高利贷了么?”

施老头愣住了,口中结结巴巴的说道:“客官,这,这是……”

“你父亲施老先生当年救了一个乞讨的苦命女人,善有善报,施家后人理应得到报答。”

“这如何是好……”施老头惊喜交加,赶紧进屋去叫家人都出来。

当施家男女老少七八口人都出来时,那个年轻人已经走了,他们赶紧推门追出去,暮色中只听得到渐渐远去的马蹄声。

“老天有眼啊,他一定是那乞讨女子的后人……”施家人垂泪说道。

第一百六十章 劫匪

莫残报了施家当年一碗热汤面救娘的恩情,骑马在镇外找到了焦家林地,徐家的祖坟都在这里。

月光下,荒坟岗蓬蒿丛生,乌鸦呱噪,当年掘坟戮尸的痕迹已被岁月抹去了,唯有凄凉如斯。

莫残从马上卸下纸烛,点火祭祀徐家列祖,熊熊火光中他似乎看得到那些冤死的魂灵,随着清风吹起的纸灰飘上夜空渐渐的远去。

“徐家列祖列宗,你们放心,莫残定会找到寿男和福男,把他们救出苦海,徐家的根不会绝的。”莫残对天明誓道。

祭祀完以后,莫残骑上快马星夜向京城赶去。

数日后,京城宣武门内大街,仅靠骡马市旁边熙熙攘攘,不少的旗人在这里买卖奴隶,此地就是京城里有名的“人市”。满清入关前就有人口交易,入关后贩卖人口为奴依然存在,汉人可以与牲口一样自由买卖。清初时是以俘掠汉民为满臣奴仆,后来罪犯及其家属也都没入旗奴,凡“谋反及大逆”之家属,男十五岁以下及母女妻妾给付功臣之家为奴,男为苦力,女供其淫乐。

为防止这些人逃跑,顺治年间颁布《逃人法》,规定:有隐匿逃人者斩,其邻佑及十家长、百家长不行举首,地方官不能觉察者,俱为连坐。

大清律之严,甚至三藩之一的靖南王耿仲明由于收留了逃跑的汉人奴隶也被迫自杀。

莫残此刻才明白为什么娘从来闭口不提往事,若是被人知道了是逃走的旗人家奴。不但要连累爹爹,连自己都要被逮去为奴。

来到京城已经几天了。娘也不知道当年没入旗奴的女眷们的下落,所以莫残先来“人市”这里了解情况。

“这位小哥也是来买家奴的么?”一个四十多岁的旗人掮客走过来搭话。

“嗯。”莫残未置可否。

“你看,”那掮客介绍说,“那个女孩十五岁,开价二十两,这边几个壮男的都在二十五两左右,若是多买的话还可以打九折。”

莫残目光瞥向了一边,有两个中老年女奴在出售。

“想买老妈子么?五两就可以了。”那人嘿嘿道。

莫残手一翻。掌中多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在掮客面前晃了一下说道:“我用一百两银票买个消息,你能办到吗?”

那人眼睛一亮,忙说:“哎呦,小哥,不是吹牛,京城这人市里消息最灵通的就是我啦。你要问什么?”

“我想要知道几十年前一起大案中没入旗奴的人下落,你能否打听到?”

掮客闻言思忖说道:“若是没入京城的旗奴在官府档案中倒是可以查得到,不过需要打点……”

“没问题。”莫残手一翻又多出来两百两银票。

“小哥请一边茶楼里叙话。”那人故作神秘的说道,他已经认准了这是个难得一遇的大主顾。

两人来到骡马市街对面的一家茶楼里,莫残要了一壶上好的茉莉花茶边喝边聊。

“我叫富察康,小哥怎么称呼?”掮客自我介绍道。

“莫二。”

“莫小哥。把那件案子说说吧。”

“听说过东台‘一柱楼诗案’么?”莫残随后将案子的大致情况叙述了一遍,最后说道,“我要知道徐家的女眷六人和两个男孩子寿男与福男的下落。”

“好,包在我身上,打听到了以后去哪儿找你?”富察康问。

“什刹海‘和第’对面的‘永福’客栈。”莫残答道。

“呦。那是军机大臣和珅大人府邸附近啊,这样吧。三日后回话,这个……”富察康目光示意莫残手中的银票。

莫残递给他一百两银票,说道:“先付你一百两,事成后再给剩余的二百两。”

“小哥果然做事老道,没问题,您就等着好消息吧。”富察康赞许的点点头,收起银票起身离开了茶楼。

接下来的三天里,莫残大致摸清了和珅府邸以及管家刘全的情况。这座东依前海背靠后海的豪宅风水极佳,“月牙河绕宅如龙蟠,西山远望如虎踞”,据说这是当代有名的风水大师赖卜相此宅后所言,不管怎样,居住在这儿附近的人确实比京城其他地方都长寿。

这个管家刘全外号刘秃子,原本是钮祜禄。常保的家丁,自常保病故于福建任上以后,始终保护陪伴在年幼的和珅与和琳兄弟俩身边不离不弃,直至和珅十五岁有能力自立,并把后母们赶出家门后便充当和府的管家。和珅十八岁时冯氏嫁入和府,唤其为管家,但和珅认为家中只有“婢两人”,称呼管家不太妥当,便着冯氏一直唤其为“全儿”。

当时有一“婢女”应该就是娘了,莫残寻思着。

据说现在刘全因和珅的得道,自己也成了京城里首屈一指的暴发户,自己名下的房产就有一百多间,还有钱铺、药铺、账局数座,生活上也是极度的奢侈,而且“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目空一切,外地以及京城的官员想要打通和珅的关节,甚至要先巴结他才行。

莫残在附近转悠了两三天,始终没见到刘全出来。

第三天晚上,富察康终于来了。

“莫小哥,事情总算是有了眉目,江苏东台‘一柱楼诗案’可是大逆惊天要案啊,费了不少的周折,你知道现在哪一级的官员都得打点……”富察康欲言又止。

莫残明白他的意思,顺手将两百两的银票推了过去,富察康赶紧折起揣入怀中。

“东台栟茶镇徐家父子被掘坟戮尸,孙子徐食田、徐食书都被砍了头。老太婆缪氏押来京城后死在了狱中,徐述夔的女儿许素娘以及大孙媳陆氏带着三岁寿男与一岁的福男没入旗奴。小孙媳沈氏发配给披甲人充当军妓,因不堪受凌辱而自尽。许素娘没入旗奴的人家是福建兵马副都统钮祜禄。常保,也就是当今权倾朝野军机大臣九门提督和珅的父亲,后来听说逃跑了,至今下落不明。”

“那么陆氏和两个孩子呢?”莫残问。

“没入兵部一个参将叫做纳喇弘的人家为奴,此人如今不在京城,多年前全家人跟随兵部副礼官王泰雨出使琉球了。”

“你是说陆氏和两个孩子如今仍在世?”

“户籍中记载是这样的,起码那时候都还在世。去了琉球以后就查不到了。”

“琉球?你了解这个地方吗?”莫残问道。

“所知不多,琉球国是台湾与东瀛之间的群岛,自明朝纳琉球为附属国以来,年年都来京城朝贡,大清也有使节派驻那里,要乘船数日才得过去。”富察康解释说。

富察康离去后,莫残开始盘算着自己的计划。必须要尽快的赶往琉球国,在这之前最好要先给刘全点苦头吃,杀了他很容易,可那样太便宜了这家伙,娘的脸是被他用火盆烧坏的,自己干脆一把火烧了他的钱铺、药铺和账局。然后等从琉球回来再接着算账。

次日清晨,和府的大管家刘全终于露面了,此人五十余岁,身材发福,光秃秃的脑瓜上一根毛都没有。一副趾高气扬的劲儿。

他登上了一辆和府马车往城东而去,莫残骑着马悄悄的尾随其后。出了东直门一直到了通州,原来刘全的恒义号和恒泽号两家钱铺就在这里。

黄昏时分,他看见刘全登上马车返回了城里,自己先找了家客栈住下,反正今晚进不去京城了,二更天城内就会关闭城门并宵禁。

夜半时分,莫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黑色的夜行衣换上,面孔蒙上黑纱潜出客栈,首先来到了城南恒义号钱铺,瞅着四下里无人便越墙而入,不过落地时的动静大了些,这与他不会轻功有关。

但凡钱庄都雇有护院,刘全在黑白两道的势力很大,自然有一些江湖人士愿意依附卖命,恒义号钱铺内便有两名虽然算不上一流高手但武功也不弱的护院,自莫残翻墙落地便已察觉。

后屋门已落闩,莫残抽出那把来自地肺谷的灵界短剑沿着中间门缝轻轻一划,便如切豆腐般的轻易割断了木门闩,随即推门而入。

“大胆蟊贼!竟敢入屋行窃。”突然屋里一声暴喝,一把明晃晃的单刀迎头劈下。

莫残拳脚刀剑功夫都不太好,见迎面有刀砍来便把短剑一挥“噌”的一声将单刀割断为两截。

就在这时,一把长剑斜刺里刺来,内力十足武功不弱,莫残只得后纵避退到了院子里,他是为报复刘全而来,并不想伤害别人,于是意念一动,手中多了把火红色短鞭,那是由火蜈蚣触须炼制的。

两名护院从屋内冲了出来,其中持剑之人喝问道:“你是哪个,竟敢来九门提督的钱铺行窃,嘠是活得不耐烦了?”

莫残听其口音也是云南人,于是开口奉劝了句:“你这人武功不错又何苦为刘秃子卖命呢?”

那人见莫残知道钱铺的主人是谁仍敢来行窃,晓得一场拼杀是免不了,于是大喝一声长剑如虹直刺过来。莫残瞅得真切挥动短鞭凌空一扫,相距两丈多远竟然将两人手里的长剑和半截单刀同时击飞,两名护院大吃一惊顿时呆愣在那儿,他们两人自恃武功高强,哪知在这名强盗手中一个回合都过不去。

“哈哈。”莫残吹出两个真气泡分别将他俩包裹住了。

两人在气泡中扭动挣扎,无论怎样也扯不破那面无形的真气膜,莫残冷笑着上前“噗噗”两指点了他们的昏睡穴,然后一手一个夹在腋下越墙而出,扔在了别家店铺的门前。

再次返回钱铺后四下里搜寻了一番,未见有其他人,于是到柜台前挥剑斩断铁锁,将里面的银票和银子一扫而空,约莫着也有数万两,统统收进了储物袋,然后打碎油灯开始放火。

紧接着又来到城北恒泽号钱铺,这屋里的护院都睡得很死,在梦中就被稀里糊涂的点了昏睡穴扔到了外面。一顿搜刮储物袋又增加了几万两银子,他也照样毫不留情的点起火来。

莫残望着刘全两家钱铺燃起的熊熊大火,心里这个乐呀,刘秃子,先让你破费点,等老子从琉球回来后再找你算账。

当夜,他躺在通州客栈里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一百六十一章 线索

当夜,负责京城治安的顺天府便接到报案,说通州的恒义号和恒泽号钱铺遭到蒙面歹人洗劫一空,并纵火焚烧了房屋,负责官员知道那是和府大管家刘全的资产后不敢怠慢,赶紧通知了和府。

五更天城门一开,刘全便急急忙忙的赶到了通州,望着已成瓦砾余烟未尽的两间铺子几乎晕厥过去。这两家钱铺是他最主要的财产,而且收了人家的帐尚且要还钱出去,如今非但一个子不剩,甚至连账本都烧成了灰烬,这下可全都得赔光了。

回到和府后,他跪在和珅面前痛哭流涕,要他赶紧催促顺天府缉拿强盗追回被劫的银两挽回损失,和珅安慰了他几句,然后匆匆忙忙赶到提督府。

九门提督全称为“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职责是北京内城九座城门的内外守卫和门禁,还负责巡夜、救火、编查保甲、禁令、缉捕、断狱,实为清廷禁军统领,品秩为从一品,历来由满臣担任。

通州隶属于顺天府,负责此案的官员一早便来到了九门提督府等着向和珅通报案情。

“和大人,劫匪是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武功十分怪异,据恒义号钱铺的两名护院说,这名劫匪原本可以杀了他俩,但只是点了他们穴道而已,似乎只为钱款而来,但不明白为何还要烧屋,这在以往的案例中实属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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