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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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如何是好，总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有点左右为难。

莫残最后想毕竟搞事儿的是那只妖孽，仙儿只是牠的宿主而已，自己为了郑阗也应该帮她把体的东西驱除掉，可那究竟是个什么生物自己还没认出，因而就不好对症下药。

明日到了宫里见到郑王，自己看来只能随机应变了。

莫残站起身来，望着自己小腹下浓密的黑毛，轻轻拍打了一下日渐丰满的男根，口中轻轻骂道：“你这个不争气的家伙，差点捅出漏子。”

自己既然已经决心要走修真之路，就绝不能贪恋尘世之欲，否则就会像石壁上所说的那样“顺行生子”一大堆，最后的结果是精尽人亡，就像莫家邑那些猎户一样，一生守着房子和子孙，然后一点点苍老默默的死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吞武里大帝

次日清晨，莫残在国师僧王铁菩提的带领下入宫觐见暹罗国王，当今被誉为“吞武里大帝”的郑昭。

王宫大殿上，莫残惊讶的发现郑王原来这么年轻和帅气，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且容貌端正不怒自威。

施礼过后，郑昭伸出手来示意可以把脉了，莫残轻按其腕上三关，感觉脉动有力与七绝脉像天壤之别，看来他的身体真的没有什么大病。

国师铁菩提和王妃娘仙儿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谁都没有说话。

莫残把完了脉，实事求是的告诉他：“以在下看来，陛下身体并无大碍。”

国师铁菩提闻言面露疑惑之色，而一旁的娘仙儿则微笑着望着莫残。

郑昭皱了皱眉头说道：“莫先生说本王身体无碍，但为什么有时会发疯，事后则什么事情都记不起来，曾经做了不少令自己后悔不已的事儿。”

“这不是陛下的身体有什么毛病，而是在广东潮州老家的祖坟出了问题，因而受其影响才导致间歇性的神智紊乱。”莫残回答说。

“本王在潮州老家的祖坟怎么了？”郑王更加的迷惑不解。

于是莫残便把赖卜所说的有关郑家祖坟水口被毁一事叙述了一遍，尽可能的按照其原话复述，尽管有些风水名词已经记不清。

“哦，原来是这个原因引起的啊，”郑王恍然大悟，随即握了握自己有力的拳头说道，“本王一直就觉得身体强健得很，怎么可能生重病呢。莫先生，那个风水师赖卜现在何处，本王要见他。”

东南沿海一带民间普遍笃信风水，华人即使迁徙到了南洋一带也仍是没有丝毫的改变。

“回陛下，赖卜已经返回大清京城了，他临走时委托在下给您传话，希望能够尽快的修缮潮州老家的祖坟风水。”

“嗯，这个赖卜既是宋代风水宗师赖布衣的后人，学问定是极高，莫先生可否找到他，务必请他主持本王祖坟的修缮事宜，至于报酬嘛由他自己开价好了。”

“在下试试看，不过此人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一时间不太好寻找。”莫残回应道。

郑昭接下来对铁菩提说：“这个阴门圣婴实在是做得过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大清国子民，这种事儿若是传到乾隆的耳朵里，岂不徒增对暹罗的恶感，有损于我们所推进两国修好的努力。”

“陛下所言极是，眼下大清国刚刚转变了对暹罗的看法，这时候决不能姑息任何企图破坏两国关系的势力，必须予以迅速打击。”铁菩提火上浇油的说道。

“国师，你看看如何来把这个阴门给本王清除掉。”

“陛下，此事容老衲制定一个周密计划，将盘踞在阿瑜陀耶的阴门势力彻底铲除，还百姓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

“嗯，此事要快办。”郑王赞许道。

“老衲准备先派人摸清楚阴门的所有情况，谋定而后动，大约十余天后行动吧。”

郑王点点头，再次请莫残设法找到那个风水师赖卜，此人既然能看出祖坟出了问题，也就懂得如何弥补，所以应该是修缮的不二人选。

出了王宫，铁菩提让莫残在国驿馆多住一些日子，等待他制定好计划后，一同前往阿瑜陀耶剿灭阴门一派势力。莫残想起了破晓寺管事僧的嘱托，于是就跟铁菩提说了，国师淡淡一笑未置可否。

莫残回到国驿馆客房，心中暗自庆幸不已，有了国师和暹罗国军队的帮助，剿杀阴门圣婴可就简单多了。

自己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坤啼，这家伙害死了陈堂主和洪门众弟兄，此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至于枋长老他眼下寻找的是大清国一个四五十岁的御前带刀侍卫，跟自己搭不上边所以也无需太担心。

王妃娘仙儿体内那个附身的黑妖只要不来惹自己，也就懒得管他，暹罗王宫里面的事儿又与我莫残何干？不过那究竟是个什么妖呢，娘仙儿从窗口飞进飘出姿态十分的轻盈，应该是一种能够飞翔的生物，如果是飞禽一类的比较好办，因为鬼面灵枭就是它们的克星。洞洞的铜镜经过了这一次的炼制，融入了来自灵界的“青娘子”妖丹灵气，威力大增了不知多少倍，用来对付一个修炼千年的尘世飞禽还是绰绰有余的。

接下来的数天内，莫残没事儿就去破晓寺转转，告诉管事僧波乜自己已经向国师说了他的事儿，目前还没有回话。

波乜十分高兴，招待得殷勤而周到。这期间飞头们仍旧照常外出觅食，始终没有坤啼的任何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与此同时，大清国京城，军机处接到了一份文件，说是暹罗国使节请求核实钮祜禄莫二的真实身份，并详细的叙述了原委。

和珅看过之后先是一愣，老半天才寻思过味儿来，不由得莞尔，莫残这小子怎么冒充起我们钮祜禄家族里的人来了，还把自己给他的两万两银票捐给了暹罗破晓寺，竟然抖威风抖到南洋去了。最后哈哈一笑，在上面批复写道：钮祜禄莫二系镶黄旗子弟，受领班军机大臣和珅委托，前往暹罗国破晓寺捐赠白银两万两，请暹罗国予以各种方便。

数日后，国师铁菩提终于接到了派驻大清国使节的快报，证实了钮祜禄莫二的身份，其所做的一切都经过了一等忠襄公领班军机大臣和珅大人的批准。

国师铁菩提这才放下心来，召见这位和珅大人的亲信钮祜禄莫二前来议事，说已经调查清楚盘踞在阿瑜陀耶古城的阴门势力，准备亲自率军队前去清剿，让他也一同前往。

出发前，国师铁菩提入宫觐见郑王。郑昭告诉铁菩提，王妃娘仙儿要回家省亲，正好与国师同行以便军队可以保护王妃的安全。

这一日，国师僧王铁菩提率领着五千精锐士兵，连同王妃娘仙儿的马车和莫残一道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吞武里城，向北数百里的阿瑜陀耶古城开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真相

黄昏时分，已经远远的望见了阿瑜陀耶，国师让队伍停止前行就地待命，等天黑以后再进城。

铁菩提来到莫残跟前对他说：“莫先生，你是大清国的贵宾不宜跟随士兵入地下洞穴冒险，就和王妃一道前往郑府歇息，等本王剿灭了阴门之后再接你出府。”

“国师，在下知道古城废墟里面的入口，可以为你们带路。”

铁菩提笑了笑，说：“不碍事，本王早已派人找到了大城王朝时期修建地下水道时的图纸，已对暗道的情况了如指掌，放心吧。”

天黑了，军队开始入城，铁菩提分出一百名士兵护送王妃回家，并将郑府保护起来，自己则率军开始在城内的几个入口处分兵进入地下，命令在天明之前彻底剿灭已盘踞阿瑜陀耶古城地下多年的阴门势力。

莫残跟随着王妃娘仙儿来到了郑府。

“爹爹，仙儿回来了。”娘仙儿一眼望见迎出门来的郑阗叫道。

“啊，仙儿回家怎么没有事先打个招呼，害得爹爹吓了一跳，”郑阗故意嗔道，他的目光瞥见了莫残有些诧异，“仙儿，这位年轻人是谁啊？”

“他是大清国的小神医，国师请来为郑王瞧病的。”

郑阗上下打量了一下莫残，感到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哦，原来是位神医，失敬失敬，但不知如何称呼？”郑阗问道。

“在下莫二，见过国丈大人。”莫残答道，心想娘仙儿可别说出自己是满人，洪门三合会对鞑子可是反感的很。

“爹爹，他的来头可大了，是钮祜禄家族的人，军机大臣和珅派来的。”娘仙儿嘴快已经漏了底。

“原来是贵客啊，快请进屋，老夫这就备下酒宴为你们接风。”郑阗竟然没有露出丝毫的不快，反而言语更为殷勤。

到底还是老江湖，喜怒不形于色，莫残暗自佩服。

酒宴上，郑阗端起酒杯说道：“莫先生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神医真是不简单啊，老夫好生景仰。”

莫残笑了笑，说道：“在下不愿为官，生来喜好岐黄之术，偶遇高人传授隐世医学，固有小成。”

郑阗又道：“老夫认识一位江湖大侠，碰巧名字也叫莫二，容貌和说话的口音都与莫先生颇为相似，年纪约有四五十岁，不知你的亲属之中可有此人？”

莫残假装想了想，然后答道：“钮祜禄家族再没有人叫做莫二的了，世上相似之人总是有的，不足为奇。”

郑阗点点头与莫残对饮起来。

“仙儿，外面怎么来了这么多的士兵，以往可只是一些宫内的侍卫呀，难道京城里出了什么事儿么？”

娘仙儿莞尔一笑道：“爹爹，京城里有仙儿在，哪里会出什么事儿？是国师率领军队来到了阿瑜陀耶，今晚开始清剿地下洞穴里面的什么阴门势力，怕仙儿受到惊吓所以才派士兵在外面保护郑府的。”

“哦，原来如此，”郑阗点点头，随后站起身来说道，“仙儿你先陪着莫先生，爹爹有点急事出去一下。”

说罢，郑阗匆匆离席而去。

莫残心道，洪门与阴门只是一般关系，总舵主听到军队入城剿灭阴门的消息没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吧。他此刻如此匆忙出去定是想要给阴门报信儿，这可不行，消灭圣婴娘蜮的关键时刻不能出纰漏，自己一定要设法阻止。

“王妃，在下旅途劳累有所不适，再加上不胜酒力，想要先去休息了。”莫残揉着脑门疲惫的说道。

娘仙儿关切的望着他：“莫小神医，晚上要不要仙儿陪陪你？”

莫残赶紧摆摆手站起身来，由丫鬟领着去客房休息，身后传来娘仙儿“咯咯咯”清脆的笑声。

莫残等丫鬟离开后，闩好门悄悄的推开窗户跳进了院子里，然后翻过了后墙来到大街上。

阿瑜陀耶城内夜晚依旧很热闹，贩卖各种水果小吃的摊子比比皆是，人流不息。天后*宫前也有不少人在纳凉，摇着蒲扇喝茶聊天，没人会想到此刻在他们的脚下，地底洞穴中即将爆发一场血战。

莫残溜进大殿，见前后无人便闪进了后堂来到妈祖像前，轻轻的扭动机关开启暗道，然后顺着石阶下到暗河边，发现小舢板已经不见了。

自己迟了一步，郑阗已经去通知阴门圣婴了。

莫残伸脚试探了下，暗河水不深只及自己的腰部，时间已晚不容多想，他毫不犹豫的跳入水中睁开了摄魂眼凭着记忆一路向前摸去。

看来洪门与阴门圣婴的关系非同一般，绝不像郑阗所轻描淡写说的那样，否则没有必要冒着惹火上身的风险急着去通知她，难道总舵主与娘蜮之间暗地里有什么勾结么？

莫残一面前行同时注意聆听，此刻地下除了轻微的水流声之外，还没有暹罗军队的动静，估计他们想要找到那座圣婴的石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前方终于出现了光亮，与自己记忆中的完全一样，微弱的光线下他看到了那艘小舢板停泊在石阶下。

莫残悄悄的从水里上来，匍匐着爬上石阶，然后闪到了一只粗大的石笋后面。

微弱的油灯光下，大厅中间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正面对面的交谈着。高个的男人是郑阗，而那身着蓝印花布夹袄梳着两根小辫子的则是圣婴娘蜮。

奇怪，不是说不能见圣婴的正脸么？而此刻郑阗却正好站在娘蜮的对面，莫残心中突感一阵寒凉，发觉以前的事儿都有些不对劲儿了。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人轻轻的拍了一下他。

莫残吓了一跳，急忙扭头望去，黑暗中一个巨大的身影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原来是国师僧王铁菩提。

铁菩提示意他不要作声，两人继续悄悄的观察着。

“此地已经暴露，你还是去中原避避风头，等事态平息了之后再回来。”郑阗说道。

两人果然有勾结，而且关系还非同一般，莫残想。

“那个莫大侠有消息么？”娘蜮问。

“没有，老夫也觉得奇怪，陈堂主他们竟然音讯全无，这事儿极为反常，难道所有人都被坤啼干掉了不成？”

“那个莫大侠真的有那么大本事么？”娘蜮嗤之以鼻。

“可别小瞧他，此人深藏不露，他那一手吹气断剑的功夫十分邪门，老夫早就看出来根本不是什么玄天气功，武当山五龙观的紫阳真人玄天气功已到炉火纯青，却也不见得有这等本事。所以才让他去和枋长老较量较量，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真的偷来了阿瑜陀耶王冠，你想想那枋长老和十二头陀是好惹的吗？这次再诱使他去刺杀坤啼，若是能够成功则除去了老夫的心头大患，若失手的话也无所谓，不过死了一个臭道士而已。”

“他到现在还以为洪门是在反清复明，看起来也精明不到哪儿去。”娘蜮嘻嘻笑了起来。

“哼，别说他，连陈堂主也以为老夫是在匡扶大明呢，整个洪门三合会全是一群白痴。”

石笋后面的莫残听到这里如五雷轰顶一般，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位洪门总舵主郑阗背后操纵的阴谋，而且都是事先策划好的，自己却像个木偶一样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不自知。

“你马上收拾收拾赶紧走吧，再迟恐怕暹罗军队就要搜到这里来了。”郑阗催促道“是，主人。”娘蜮恭恭敬敬的说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 魔影

主人？原来洪门总舵主竟然是阴门的主人……

石笋后面的莫残顿时呆呆的愣在了那儿，他想起了与郑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讲了赖卜住在耶古客栈时，郑阗推说自己有事儿出去一趟，而让陈堂主陪着自己聊天，原来他跑去耶古客栈抓走了赖卜。随后以阴门圣婴的名义诱骗自己去缅甸，盗取阿瑜陀耶王冠交换小飞云鼎，并继续那赖卜做为筹码逼迫再去吞武里刺杀坤啼。这一连串的阴谋都是出自这位洪门总舵主郑阗之手，说什么反清复明等等都是掩人耳目的幌子，不但自己被欺骗了就连陈堂主他们也全都蒙在鼓里，白白的为其送了命。

江湖险恶，可也没险恶到了这份儿上吧，莫残整个人仿佛傻了一般，前前后后发生的事儿一股脑儿的涌上心头，令他自责不已。

“想走，没那么容易吧？”国师铁菩提哈哈笑道，从石笋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国师？”郑阗大吃一惊。

“哼，本王早就猜到你把女儿送入宫中是险恶用心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她不但哄得郑王为娘仙儿唯命是从，把宫里搞得乌烟瘴气，你是想趁乱好架空郑昭以便将来取而代之控制整个暹罗，是这样吗？”

“铁菩提，你不要血口喷人，老夫虽然身为国丈却从未插手干预过国事，况且郑昭已经和老夫是一家人了，有什么必要架空自己的女婿，又何谈控制暹罗？”

铁菩提口中不住的冷笑：“郑阗，方才你与圣婴的对话本王都已经听见了，想抵赖可没那么容易。郑家想要控制暹罗目前只是时机还未成熟而已，派人刺杀吞武里的坤啼就是在逐步剪除自己的对手，盗取阿瑜陀耶王冠的目的也是显而易见，你是想恢复大城王朝呢，还是预谋建立一个新的王朝？”

郑阗面色铁青，怒道：“铁菩提，老夫念你身为僧王给你留足了面子，但也不要逼人太甚。”

“哈哈哈，郑阗，本王今天本以为只是剿灭阴门势力，没想到竟然碰巧捉到了你这条大鱼。别怪本王，是你自己暴露了阴门首领的身份，怨不得别人，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本王这就擒你连同娘仙儿押送吞武里治罪，让天下人都看清郑家的真实面目。”

郑阗长叹一声，淡淡说道：“铁菩提，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客气了。”说罢双手向身后虚空一抓，隔着丈许远竟然将石窟门口娘蜮所下的禁制凌空撕破。

第一个石窟里早已迫不及待的那些血婴们一拥而上，像猕猴一般灵巧的攀上了国师铁菩提高大的身躯，张开利齿随处乱咬。有两个大点约有一岁左右的婴儿甚至骑到了铁菩提的肩头，歪着脑袋咬住了他的脖颈。

郑阗见状嘿嘿的冷笑道：“暹罗僧王也不过如此。”

铁菩提不为所动，默默的忍受着不吭声，这令石笋后面的莫残大惑不解，不明白他为什么还不还手。

那些疯狂的婴儿将铁菩提咬得遍体鳞伤，耳朵鼻子还有嘴唇也都给啃掉了，最后铁菩提轰然倒下摔在地上竟然无声无息，细看之下原来只是一个影子。

“魔影！”郑阗恍然大悟，此刻他才想起传闻国师最擅长的便是一种叫做“魔影”的分身秘术。

那些婴儿失去了目标，光着小屁股在地上急得乱转，口中发出愤怒的“嘘嘘”声。

与此同时，第二间石窟内传来一连串惊恐的惨叫声，郑阗转身一看，见铁菩提正在里面大开杀戒，两只蒲扇般的大手揪住那些飞头将其一一撕碎，鲜血脑浆以及滑腻腻的肠胃溅得墙壁地上满哪儿都是。

“哈哈，魔影在外面陪你们玩玩，待本王先杀掉这些鹦鹉学舌的狗头热热身，他们简直丢暹罗飞头降的脸。”铁菩提呵呵笑道。

郑阗手指掐诀衣袂渐渐的鼓了起来，莫残远远望去心想好强的气功啊。

铁菩提搓了搓两只血淋淋的大手走出石窟面对郑阗站住，上下打量着他说道：“国丈，原来你也是个深藏不露的江湖高手，就让本王见识一下你的本事好了。”

大凡高手对决，都不会先拳脚相加斗个三五十回合，而一出手必然就是看家本领，希望一击致命。

此刻郑阗更不答话脑袋急剧的晃动起来，竟如拨浪鼓似的来回摆动着，嘴巴对着铁菩提上下牙齿“哒哒哒”的快速叩击，且越来越快最后只能听到一个长长的“哒”音。

他的口腔向铁菩提定向发出了一种真气波，穿入国师的身体和颅骨内，身上衣服也为真气波的振荡而皲裂破碎成粉末，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露出了铁菩提巨型的骨骼肉身。但见他骨架奇大，两胁凸如牛肋，浑身上下除了皮就是骨头几乎没有肉，且粗糙如革生满了根根粗壮的黑毛。

郑阗继续不停地发动真气波攻击，铁菩提顿感浑身血液翻腾在迅速的升温，以至于颅内的脑浆也开始发热发烫，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有如此怪异的功夫，方才一时托大而遭了道。

他双手抱圆想向外释放“魔影”，但仿佛筋脉甚至意念都受到干扰根本不听指挥，因此数度都未成功。

此刻莫残也看出来有些不对劲儿了，郑阗无疑发出的是一种真气波，与自己的气禁术有异曲同工之处。铁菩提眼下在真气波的攻击下似乎毫无还手之力，看着他那痛苦的表情，莫残想是否该出手帮他一下。

这时，地上乱转的血婴们趁机朝着铁菩提裸露的身子扑去，但刚一接近就被真气波给逼了回来，根本无法靠前。

郑阗嘴巴调整了一下角度，将真气波的攻击范围稍许上移，将铁菩提两只大脚暴露出来。血婴这才得以接近，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围着铁菩提的脚面脚踝啃噬起来。须臾，两只脚粗糙的皮肤被利齿撕裂，十只粗壮的脚趾也基本给咬掉了，鲜血冒着热气流淌下来，看样子国师很快就要丧命。

这位国师僧王在暹罗深受百姓爱戴，是吞武里王朝社会稳定的中流砥柱，与其接触的这些日子里，莫残也深感他不仅为人正直而且忧国忧民，是位难得的清官。

莫残悄悄的从石笋后面出来，蹑手蹑脚的走到郑阗的背后，铁菩提看见了这位大清钮祜禄家族的青年不知要干什么，此刻自己全力应对源源不断的真气波话也说不出来。

莫残想起了穆先生和薛管事，这位洪门总舵主比他们不知还要阴险多少倍，他下意识的提起手掌跃身拍向郑阗的头顶百会穴，并未使出全力。

郑阗此刻正全神贯注的发功，没能觉察到背后有人偷袭，当他觉得脑瓜顶上被重重的捶击时已经迟了，一股大力自上压下来，以至于牙床都张不开了，一时间眼冒金星。

就在这真气波骤然停顿之际，铁菩提得到了一丝的喘息机会，只见他将脑袋一晃，那颗硕大的头颅竟然蓦地离身而起，并没有连挂着胃肠。

莫残大惊，以为铁菩提的脑袋被郑阗的真气波给切割下来了。

耳边听到郑阗惊恐的大叫了一声：“‘三笑飞头降’，你是坤啼……”

第一百一十九章 坤啼

莫残的惊愕一点不亚于郑阗，他呆呆的望着凌空而起的铁菩提头颅一时间瞠目结舌。

郑阗刚及说出那句话便立时哑了，随即“噗噗”两只眼睛骤然爆裂开来，血雾喷溅到了空中，脖颈处现出一道殷红的血线，脑袋一歪便滚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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