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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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啊,今儿早上,听说庄主在房间里甩了小姐一个巴掌,把小姐半个脸都打紫了;我还听说,他再不许她见那个丫头……喂,我还听说,姑爷死了!他们都说那是徐家少爷干的,谁让那姓谢的抢了他少庄主位子……不过我猜……”

白箫听到这里,已是满腔怒火。

林清芬!你好狠毒,你自己谋杀亲夫不算,还把这罪名加在滨哥的头上!他日有一天,我若能回去,一定不饶你!

麻袋外面又响起说话声。

“庄主也真是的!在岛上把他们通通杀了,岂不干净?害我们两兄弟这一个晚上都没合眼。”白箫这时听出来,这个说话的声音颇有些熟悉,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人可能就是带他们到地牢去的那个姓汪的护卫。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岛上是从来不埋死人的。”另一个道,“庄主和紫霞坛主都是雅人,他们不喜欢在岛上闻到死人的味道。”

“呵呵,那倒是,要是在岛上埋了五个死人,那味道可不太好闻,”姓汪的又低声问,“可我听说岛上常有人死,莫非这些人都被送到山里去了?”

“那还用说。这最省事。只要把他们往下一扔,不出一个时辰,他们就能冻成冰棍。”

不出一个时辰就能把人冻成冰棍,那是什么地方?白箫心里打起了鼓。

“可是,那几个人都还没死,我刚才收拾他们的时候,个个都有气呢。”姓汪的道。

“连那个当掌柜的老头也活着吗?”另一个似不太相信。

“他还有气呢!嘴巴还在动呢!”

“老头的命可真硬!受那么多罪竟还没死!不过,甭担心,那里长年积雪,活人待不了多久就得冻死,像他这种半死不活的,往那万丈悬崖下面一扔,立时三刻就能断气。命好点呢,摔断脖子,当场就死;要是命不好呢,呵呵,他挺着一身断骨头在那冰窖里撑着吧,我看他能撑多久。”

白箫听到这里,既高兴,又气愤,高兴的是,总算其他人都还活着,连完全不会武功的掌柜爷爷也尚有气息,气愤的是,她终于明白,自己上了林清芬的当!很明显那天她在庵堂的哭诉全是假的,她的目的就是诱使他们掉入那个陷阱,将他们一网打尽。她只恨自己当时太天真,竟会相信了她的眼泪。只是有一点颇为奇怪,假如林清芬那天来到费县是有预谋的,那她是如何知道他们已经到费县的呢?假如当初林涌泉来怡园劫走夏幽莲,是因为她和徐庆在宿城时就泄露了行踪,这理由似乎还说得通,可他们这次下山却是绝对机密的,按理说,在宿城的林涌泉是不可能知道他们的行踪的,可是,他却派了林清芬来设陷阱。是谁告诉他的?白箫蓦地心底一凉,莫非他们当中有一个是林家的奸细……

她感觉车子骤然停了下来。

“就是这儿吗?”那个姓汪的问。

“对,就这儿。我们的马车只能行到这里,前面已经没路了。”那个人说着似乎跳下了车,白箫听到他在身后不远处吆喝,“好了,下车下车,把他们卸下来,朝山下一扔,我们就可以收工了。”

“妈呀,真冷!”姓汪的嚷道。

白箫也觉得阵阵寒意从麻袋外面渗进来,不由打了两个哆嗦,心里恐惧地想,难道他们真的准备把我们通通扔下这万丈深渊?难道我白箫就这么死了吗?义父和爹娘的大仇未报,滨哥还没找回来,我怎么能死?我也不想死,我才十七岁……她忽然想到,我被捆在这麻袋里动弹不得,硬来是肯定不行了,要不干脆向他们讨个饶?身边没钱,不过我有怡园哪,我何不用怡园跟他们做个交换?我看徐庆叔常给人点小恩小惠,那些人收了钱个个都眉开眼笑,有求必应,这次为了我和大家都能活命,何不开口求一次人?没了怡园不要紧,以后可以再买,可丢了命,那可就万劫不复了……想到这里,她已经准备开口了,可这时,就听姓汪的又问:“老哥,要是他们摔下去没死怎么办?”

“那不可能,他们必死无疑!”

“我说的是万一。他们可都会点功夫,据说其中的那个老头还是高手呢,我怕他们醒过来后,再从这万丈深渊底下爬出来,到时候,他们若是找我们来寻仇,那可怎么办?”

“庄主早想到了,你还记得吗,刚才他们昏死过去时,我们往他们鼻子里滴过几滴药水。”

若他不提醒,白箫倒还没感觉,现在她也感觉鼻子里有股腥臭气息。

“我看见了,那是什么药?”

“这药可以让他们四肢酸软爬不起来。等药劲过了,他们也都冻死了——好啦,少废话,我们快干活,干完了,立刻回去!”那个人吆喝了一声,白箫感觉自己被提了起来。啊!他们真的要把我扔下悬崖了!她想叫,但发现自己已经被凌空抛起,随后,她便迅速向下坠落,寒风从四面八方吹进麻袋,冰冷的风像刀一般割着她的皮肉,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在冰层中下滑,耳朵、眼睛、手、腿似乎都被冻僵了,动弹不得。

我真的要死了吗?

我要死了吗?

滨哥,救救我!

滨哥!

啊——她听见自己的尖叫声,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徐滨有些惴惴不安。他没想到,昨晚在玉龙山庄,竟有人认出了他。

后来他想,根本不该回头的,可是,他当时还是回头了。他不认识那个丫头,从来没见过,不,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些眼熟,可能以前是见过,可他不记得了。他很少注意府里的丫头,更何况那丫头还是玉龙山庄的。

他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因为那丫头叫他时,沈皓清就在他身边。

当时他们正准备撤出玉龙山庄,通过走廊时,那个不知轻重的丫头正好迎面走来。她经过他身边后,突然回头叫道:“少庄主,徐少庄主”。

这时候,他本能地回了头。他想沈皓清当时一定听见,也看见了这一幕。

他不知道假如他的身份被识破,她会如何处置他。但是他知道,她是不会当这件事没发生过的。

果然,今天一早,她就让丁灏来叫他了。

“小师弟,师父让你去。”今天他刚睁开眼,丁灏就走到他床前对他说。

“师父找我?”

“对,你快去。”

丁灏把他带到沈皓清平时练功的屋子门外,敲了敲门,说了一句“师父,小师弟来了”,便识趣地离开了。

徐滨忐忑不安地推开了门,只看见沈皓清盘腿坐在床上,双目微闭。

“来了?”她道。

“是,师父。”

两人就这么打了个招呼,接下去是长时间的沉默。

徐滨站在一边,不时瞄向沈皓清,却见她始终双目微闭,不置一词。

他心里越发不安,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徐滨。”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她在喊他的名字。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她是在喊他的真名时,他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她的面前。

“弟子隐姓埋名,实有难言之隐,请师父恕罪。”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识破,再隐瞒也没用,便索性说开了。

沈皓清此时睁开了眼睛:“原来是云台山庄的少庄主。失敬了!”

徐滨听她话语虽含讥讽,语气却颇为和蔼,倒是吃了一惊。

沈皓清道:“去年中秋后江湖上传言雷震派掌门人之子在新婚之夕被骗失踪,原来是被关在你姨父的紫霞岛。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且说与我听听。我虽不认识令尊,但对他的为人一直极为钦佩,或许我还可以帮帮你。”

徐滨想,那些事让我如何启齿。

沈皓清察颜观色似已猜出几分,“你是在新婚之夜被林家绑架的吗?听说林涌泉只有一个女儿,还是你的师妹,又是个绝色女子,他们绑架你是与林清芬有关吗?”她问道。

这问题问得徐滨面红耳赤。他觉得沈皓清真是料事如神,便尴尬地点了点头:“林家父女设计陷害,至使弟子迷失本性,与她……做下苟且之事。他父亲又卸了我内功,害我成为她家的囚徒……我只求师父将弟子送回本庄,让弟子去向林贼父女讨回公道。”

沈皓清肃容道:“你要回云台山庄?此事太过危险。令尊仙逝,你武功低微,那林贼对你家财产垂涎已久,恐怕当初绑了你去,一方面是为了她女儿,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你家的财产。如今你回去,依了他倒也罢了,若是不然,我恐怕你是自投罗网,有去无回。”

一席话说得徐滨冷汗淋漓。

“弟子只想去父亲灵前祭拜,也想看望患病的母亲,我妻子知道我回庄,也许就回来了。请师父成全。”他说罢,连连叩头。

沈皓清脸色更为严峻。

“我们曾在玉龙山庄看见你那谢师弟与林涌泉密谈,我亲耳听到那个林涌泉问谢剑云“寒冰烈焰”剑招的下落,姓谢的答应叫你媳妇徐玉箫拿出来。后来你媳妇就逃走了。因而,玉龙山庄丢了你,首先想到的就是到云台山庄找你。”她又轻叹了一声道,“说到那林贼的功夫,着实不可小觑。我听说,他结交了不少江湖异人,还听说他年轻时曾有个穷凶极恶的大魔头收他为徒。他聪明绝顶,又能言善道,那魔头很喜欢他,便将各种毒物、毒技倾囊相授。昨晚与他一战,我发现,他不仅使邪毒厉害,剑法也是行家,他的内功修为更是匪夷所思,我也不知他有什么奇遇,不过,能将甘傲天打败的人,世上可真没几个。

再说,他自做了玉龙山庄庄主后,网罗各地异人术士,爪牙不计其数,其势力已经遍布各地。而江湖上的正派人士大多不明就里,他又擅于作伪,到处使乖卖好,因而并无人去问罪——徐滨,现在你回去,等于把自己送入虎口。当日救你上岸,实属偶然,如你再陷敌手,要援救你可有登天之难。你既已是我弟子,我不准你冒险行事。你真的要回家,也得在内功恢复之后。”

徐滨听了沈皓清的话,又想到昨晚的那场激战,心里不由大受震动。他本以为以沈皓清和甘傲天的功夫对付林涌泉可说是三个手指捏田螺——手到擒来,谁知最后的结果竟是三败俱伤。当场吐血的有两人,一是林涌泉,他的胸口被甘傲天拍了一掌;二是甘傲天,他被林涌泉的腿踢中背后命门;再说沈皓清,虽从表面看毫发未伤,但自她回李庄之后,便闭门调息,不进饮食,可见也是身受重伤。

沈皓清说得对,现在真的不是回家的好时机。徐滨本是个聪明人,说话听声,既然沈皓清口口声声说钦佩爹的为人,将他当成弟子,那她总该有些表示吧?当下,他拜倒在沈皓清脚下,恳求沈皓清亲自授艺。

沈皓清双目渐渐合上,说道:“徐滨,你既是徐士清之子,我又已经收你为徒,我自然会好好教你。从明天起,你便到我房里来,我单独授你心法。”

徐滨听了惊喜交集,沈皓清真的愿意教我了!即刻跪倒,“蒙恩师不弃,请受弟子徐滨三拜。”说罢,恭恭敬敬三叩首。皓清师太微笑着受了他的跪拜。

白箫发现自己躺在一大片绿草地上,原先包住她的麻袋已经挣破了,散落在她身边。她试着动了动,立刻痛得叫出声来。她知道她的腿一定是摔断了,再看手臂,也是伤痕累累,肿得厉害。她静躺了一会儿,才回想起昏倒之前听到的那番对话,知道自己是被丢进了一座冰山下。可是,当时明明感觉冷得出奇,现在这里怎么会有大片草地?

她仰起头,果然发现周围是一片白雪皑皑,可奇怪的是,雪山的中间却是绿树成荫,青草铺地,一点都不寒冷。这是什么地方?

她忍着剧痛摸了摸身上,怀里的银箫还在;又摸到了七彩凤凰珠,也在,这才稍觉安慰。她觉得又渴又饿,但又不能动弹。忽然,她想到了徐滨,他真的在玉龙山庄里出现过吗?他为什么会加入蓬莱派?

难道是蓬莱派的人劫走了他?不是林涌泉?可是蓬莱派的人又为何要劫走他?对了!她蓦然想到,他们一定是为了那只五真碗。他们想劫走滨哥要挟义父,可是,她马上又觉得不对。既然劫人是为了要挟,他们为何不与义父联系?

而且,如果劫走滨哥的是蓬莱派,那谋杀义父的难道也是蓬莱派吗?可是杀了义父,他们还怎么拿到这五真碗?只有义父才知道五真碗的下落啊。

她越想越糊涂,头和身体都痛了起来。这时,她又想到了姥爷、大师兄和老掌柜。对了,刚才那两个人应该把他们也一起扔进了山谷,他们在哪里?一想到这里,她就慌了神,赶紧四处张望。可是,她一个人影也没看见,连破损的麻袋,她都没看见一个。

他们在哪里?他们难道已经……

不,既然我能活下来,他们也一定没死。

“姥爷……”她叫了起来,“大师兄——掌柜爷爷——姥爷——”

她一声接一声地叫,直到嗓子喊哑也没人答应一声。

难道,他们真的已经……

她不敢想下去了。她只恨自己太笨,怎么会听信林清芬的话!如今,不仅大仇没报,掌柜爷爷没救成,还害了所有人的性命。我真蠢啊!我一定是小时候包子吃太多,才会这么笨的!从小我就什么都学不好,武功也比不上几个师兄!原来,我脑袋也是所有人中最笨的!

我怎么会相信林清芬?她明明就是坏人!她爹是坏人,我为什么还相信她?她一哭我就心软了!可是连鳄鱼都会流眼泪啊!爹小时候就对我说过,不能相信任何人的眼泪,可是、可是我看见她哭,却将这些全忘记了!我真是个大笨蛋!

她越想越伤心,不知不觉呜咽起来,哭声越来越大,终于变成了号啕大哭。

正当她哭得天昏地暗的时候,突然,她听见身后有人说话。

“你又没死,哭那么大声干什么?”那人道。

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难道是林涌泉的人?随便!管你是谁!看你还能把我怎么样!白箫忽然想起了身上的银箫。她记得银箫的底座藏有暗器,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她知道只要对准目标,一动按钮,小铁弹就会飞出去袭击敌人,如今距离不远,那人一定毫无防备,不如来个先发制人,在死之前,教训一下林贼的爪牙,也算出了口恶气!想到这里,她抓住银箫,回转身,便是一按。可是她没听见对方被袭后的惨叫声,却只见那人像赶苍蝇一般,袖子一拂,她发出的小铁弹便灰溜溜地掉落在了不远处的草地上。她慢慢抬头去看眼前的人,这是一个身材颀长的中年男人,四十多岁,一身青袍,长发飘散,面容瘦削中带着几分病容。他是谁?

“你哭什么?”那人问她。

“我哭什么关你什么事?你要杀就杀,废话少说!”白箫喝道,说完又悲从中来,大声哭了起来。她想,反正也是要死,哭也不让我哭吗?我爱怎么哭就怎么哭。

那人在她旁边蹲下了身子。白箫以为他要杀自己,正欲抵抗,却见他用手握住她的断腿,轻轻一捻一扭又是按了几按,随后又将两根树枝绑在了她的腿上。白箫毕竟假扮过江湖郎中,小时候也看爹给人治过伤,因而虽说她痛得死去活来,几欲昏倒,但也明白,此人正在给自己接骨疗伤。她心想,他应该不是林涌泉的人。那他是谁?

那人替她接完骨,站起身道:“马上要下雨了。”

“下雨?”白箫仰起头,果然看见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头顶,此时已乌云密布,“那怎么办,附近有躲雨的地方吗?”她道。

那人说了一个“有”字,便抓起她的衣服,如老鹰捉小鸡般带她飞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一个山洞。

令白箫惊喜的是,此地看来是个不错的居所,里面不仅生着火,还有床铺、兽皮垫子、桌椅板凳,甚至还有煮饭煮菜的工具。

“你住在这里?”她问。

现在她已经不怕他了,因为知道他并无恶意。

那人把她放在一块毛茸茸的兽皮上,自己则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这是哪儿?”她又问。

“小长白山。”他答。

“小长白山?”

“你没听说过?”

“我只听说过长白山。”

“长白山在东北,这里是山东境内,离宿城大约五百里。”

白箫注意到他特别提到了宿城。他知道宿城吗?他会不会还是林涌泉的人?不,假如他是林涌泉的人,绝对不会为她疗伤,将她一掌拍死还差不多。刚才那两个护卫是怎么说的?他们说奉命常常将岛上的人扔进山谷。莫非,这个人也是被林涌泉所害丢到这里的?她越想越觉得大有可能。此人接骨的手法如此娴熟,他被扔下来之前,很可能是个郎中,再看他的模样,外表斯文,但面有病容,想来是很久没好好吃过饭了,一定是在林家的岛上做苦工受了不少苦。这么一想,又对眼前的人产生无限同情。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白箫问道。

那人没回答,却递了个馒头给她。

“你饿了吧?”他道。

白箫是真的饿了,抓过馒头狠狠咬了一口;那人递了碗水给她,她又猛灌了一口。等她吃完喝完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应该谨慎一些的,可是已经晚了。她想,也罢,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若真的有毒,也只好听天由命了。这么一想,她反倒坦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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