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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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白痴!”沈碧云骂道,随后她以异常刻薄的声音问简东平,“好吧,继续说下去,这贱人到底还做了什么?!”

简东平点了点头。

“那么,我是怎么知道这个偷窥事件的呢?我记得晓曦在证词里说,雨杉曾经假称小狗找不到,以此为理由进入储藏室,但她明明在客房里听到了狗叫。客房的一边是雨杉的房间,另一边则是方柔枝的房间,我曾经让凌戈半夜躲到雨杉的房间去试过电话,对不起,雨杉……”

“没关系!只要帮我找到杀死玻璃的凶手,你拆了我的房间都没关系!”曾雨杉干脆地说。

“好,我接着说。我让凌戈做过音量测试,就在前几天的深夜,结果发现房间的隔音很好,要在雨杉的房间听到客房的声音,几乎办不到。反之,在客房想听到雨杉房间的声音,也是非常困难的。那么,在夜里尚且听不清楚,在白天不就更加听不清楚了吗?但是我认为晓曦没有说谎,所以我觉得她听到的狗叫声很可能来自客房另一边的房间,方柔枝的房间。我刚刚去过方柔枝的房间,发现了那个小洞,它在一幅画背后。”

“方晓曦听到狗叫声的时候,方柔枝恐怕正在房间里谋杀小狗,她本来就怕狗,小狗对她又有敌意,所以要快速控制局面并不容易,狗在这过程中叫几声是很自然的。”简东平注意到方晓曦难过地低下了头,现在她一定在懊悔自己多嘴,如果不是她企图往雨杉身上泼屎,事情就不会波及她的母亲。

曾雨杉的眼睛里则蹦出了愤怒的泪花。

“我没说错吧!我没说错吧!就是她干的!”她一击桌子,说不出话来。

“好了,还是来说说周谨吧。”简律师显然想要转移话题,“难道单凭珍珠项链、小狗失踪和碧云摔倒的时间重合,她就能肯定是方柔枝干的?这也太武断了吧。”

“我想最主要的是她发现了那个洞。因为她当临时保姆时,就住在客房。而且我怀疑她也向晓曦打听过小狗的事,晓曦一定也跟她说了雨杉藏狗的细节,所以她很快发现了那个洞。如果狗叫声来自方柔枝的房间,当然就不同寻常了,因为大家都知道她很讨厌那条狗。”

“晓曦,你跟周谨说过这些吗?”沈碧云目光威严地扫向方晓曦,后者不敢抬头。

“我说过。”

“你听到那次狗叫是不是就在我摔倒后的第二天?”

“我、我不记得了,但是后来就没见到玻璃。”方晓曦说到这儿哭了出来。

“凶手!你跟你妈都不是东西!从我家滚出去!杀人犯!”曾雨杉拿起面前的咖啡杯朝方晓曦泼去,咖啡溅了方晓曦一脸一身。方晓曦跳起来想跑出去,却被沈碧云喝住了。

“坐下!”沈碧云冷冷地扫了外孙女一眼,道,“只不过是一杯咖啡而已,又没人砸碎你的脑袋!给我坐下!”

方晓曦一边委屈地抹眼泪一边又重新坐了下来。曾雨杉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那神情像是要把她一口吞到肚子里嚼成碎末。

“这女人也真怪,为什么不把死狗拿出去扔掉?而要丢在家里?”简律师插嘴问道。

“噢,根据她自己的说法,她是想报复这个家的人,一是吓唬雨杉,给她一个警告,二是恶心恶心玉芬阿姨,她知道玉芬阿姨会负责收尸。”

“她算是得逞了,我被恶心死了!”章玉芬拍了一下大腿。

简东平等大家安静下来后继续说道:“为了她跟苏志文今后的生活,周谨后来就是用那颗珍珠和那个洞要挟了方柔枝。”

“你是说,志文也参与了敲诈?”沈碧云略显惊讶。

“是的。”

“可是志文根本不必那么做,我答应过会给他钱,也会让他走。他何必去做这种事?”沈碧云对此非常不解。

简东平笑了笑说:“因为方柔枝一直在向他灌输一个观念,那就是你不可能给他钱,你把钱看得很紧,大概他也发现你对你的女儿并不算很大方,所以他相信了方柔枝的说法。”

“看来,方柔枝有挑拨是非的天才。”简律师道。

沈碧云紧闭嘴唇不说话。

“不过,我一直觉得奇怪,方柔枝有什么可以被要挟的?她好像是个穷人,仰仗你的照顾才住在这里的。”简东平问道。

“她有个玉如意。在我跟曾宏结婚后不久,我就把玉如意交给了她,这是她父亲的传家宝,是方家的东西,我想还是交还给方家的长女较好,这种事我当然不会写在书里。方柔枝把玉如意锁在一个箱子里,放在储藏室。我曾经把这事告诉过志文,所以他知道。”

“原来如此。”简东平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下去,“好吧,我接着说。因为苏志文认为你不会给他钱,而他重新开始新生活又需要钱,所以,他跟周谨商量后,决定敲诈方柔枝。苏志文事先买了旅行箱,就是要装那个玉如意的,他也许还想放些衣服和生活用品进去,但他根本没能走出那个储藏室。”

“其实,方柔枝和苏志文一直都在等待一个进入储藏室的机会,因为两人都知道,玉如意在里面。那天下午,晓曦在门缝里偷听到您跟我爸说话,我估计您那天不止提到了300万的事,也提到了让苏志文去储藏室拿画的事。晓曦把听到的告诉了方柔枝,方柔枝觉得这是谋杀苏志文的好机会。她向警方承认,之前她也曾经想过在外面动手,但总是没机会,苏志文拒绝跟她在外面见面,对她非常非常提防。她后来觉得只有在给他玉如意的时候,他才会暂时放松警惕。而她是绝对不会让苏志文把玉如意带出储藏室的,因为这样,他很可能当晚就走人,以方柔枝的能力根本阻止不了,那往后就更没机会要回玉如意了,还可能继续受威胁。所以她想来想去,最后决定在储藏室里干,她也只能在那里干。她知道储藏室里有个空箱子,她打算把他打昏后,将他闷死在箱子里。主意打定后,那天下午她就悄悄溜进厨房拿走了擀面杖。”

沈碧云狠狠盯了一眼方晓曦,小姑娘羞愧地低下了头。

“她这样不怕自己也成为嫌疑人?”方琪问道。

“在这个家里,她跟苏志文关系最好,她觉得警察应该不会怀疑到她。而当她看见你们相继进过储藏室后,她就更坚定了这种想法。”简东平说,转头问沈碧云,“其实,沈阿姨,我怀疑您在之前就曾经跟苏志文谈过这事,否则周谨不会在5月5日就把火车站附近的旅馆订好,是不是这样?”沈碧云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那应该是5月1日的事了,他就是那天跟我说起他要到香港去的,他说他想7日走。我让他放心,我会全力支持他的,但当时我没说会给他钱,只是让他去香港的时候,带幅画给我表姐。我说,到时候让他自己去拿。我没提到会把钥匙给他,不过,他应该知道就是这意思。”沈碧云说到这儿叹了口气。

“看来他是听了您的话才安排了下一步的计划,买箱子,订旅馆,然后又把箱子藏在楼道底下。”简东平说,“你从来没注意楼道底下的箱子吗?”他问章玉芬。

章玉芬摇了摇头。

“我没注意,那地方平时就放些不用的椅子、箱子什么的,我到过年的时候才会清理。”

“那这么说,志文是听了我的话才安排的,而不是听方柔枝说的?”沈碧云问道。

“他曾经把你的话告诉方柔枝,但是两个人都不敢确定,直到最后方柔枝从晓曦那里听到您和我爸的谈话,才最终相信。”简东平说。房间里静了几秒钟。

“你还是说说那天晚上的整个经过吧。”简律师对儿子说。

“好吧,事情是这样的。当方柔枝得知沈阿姨晚上要让苏志文去储藏室后,她立刻就通知了苏志文,反正他们两个人经常一起说话,有时候,苏志文还出入她的房间,所以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谁也不会想到苏志文是在威胁她。吃完晚饭,苏志文下楼,这时候,方柔枝就等在走廊里。这时候是8点半至8点40分,客厅里没人,方琪还在书房打电话,曾雨杉去园子里找向兵了,玉芬阿姨给楼上的沈阿姨送牛奶去了。事实上,这是个空白点。方柔枝在证词里说,自己当时是去园子透气了,但没人看见,相反倒有人看见她在楼下的走廊里。向兵说,他看见苏志文进了储藏室,正想爬窗进去,正好看见方柔枝,所以他马上躲了起来。这说明,那时候她就在走廊里,而且就在苏志文身边。等向兵躲了一阵再看过去的时候,走廊里已经没人了。其实那时候,方柔枝已经跟着苏志文去了储藏室。而且,向兵很肯定地说,苏志文进储藏室的时候,手里没拿旅行箱,但后来他却发现原来放在楼道底下的旅行箱却在苏志文的脚边。苏志文被证实是5月5日买的旅行箱,在苏志文进入之前,储藏室一直锁着,旅行箱不会自己飞进去,所以必然是有人在苏志文之后,把箱子拿进去的。根据时间来看,最有可能的就是方柔枝。向兵说,方柔枝是从楼梯旁突然冒出来的,而箱子就被藏在楼道底下。她弯下身子拿箱子,忽然直起腰来,对从窗外看过来的向兵来说,当然是比较突然的。”

简东平停下来歇了一口气:“向兵进入储藏室后只看见苏志文,那是因为方柔枝躲在壁画后面。向兵用花瓶砸伤了苏志文,同时他也隐约看见苏志文手里拿了个玉如意般的东西,但因为太慌张,他来不及细看就走了。他走之前,在箱子内侧用苏志文的手指写下了‘不是向兵’四个字。林叔叔说,这在一段时间内,的确迷惑了警方。”简东平把目光转向曾雨杉,雨杉别过头去不看他,他接着说,“向兵走后,她确定苏志文已经失去了知觉,便用擀面杖插入了锁孔。”

“向兵离开的时候,没把储藏室的门关紧,所以他刚走不久,雨杉就来了。雨杉进来时,方柔枝还没来得及离开。她看着雨杉拿了画离开,非常高兴,觉得这下可以嫁祸给雨杉了,但是她在这里犯了两个致命的错误。”

“她犯了什么错误?”雨杉急切地问道。

“她对警方说,9点35分左右,她看见雨杉偷偷摸摸地上楼,没有穿鞋。她是怎么看到你没穿鞋的呢?是通过正对着楼梯的那幅画。事实上,她只有站在你背后,并站在储藏室这边的楼梯边,才能通过走廊里那幅画的镜框看到你的脚。因为如果她站在你的前方或者别的任何位置,你都会看到她。而如果那时候她在窗外,楼梯则挡住了那幅画,她是看不见你的脚的。”

“原来是这样!那还有一个错误呢?”曾雨杉恍然大悟。“根据她自己的供词,她看到黑影后,急匆匆到园子里去了,然后9点多去厨房喝了牛奶,她说当时玉芬阿姨在铲地上的油污。但是根据方琪和沈阿姨的证词,9点20分左右,方琪看见气喘吁吁神色不安的方柔枝从园子里跑进客厅,方柔枝说在大门附近看见了黑影。方琪跟方柔枝说话的时候,沈阿姨到厨房关照玉芬阿姨明天早餐的事。这时候,玉芬阿姨在抱怨方柔枝没洗牛奶杯,也就是说,在9点20分左右的时候,她已经喝过牛奶了。两种说法顺序颠倒了。我倾向于牛奶是先喝的。她是喝完牛奶才急忙走到园子去的,但是因为玉芬阿姨当时蹲在地上铲油污,所以没注意到她是从客厅走到园子,还是从园子走到客厅。其实喝牛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她想试探玉芬阿姨是否注意到她的举动,结果证明玉芬阿姨并没有多加注意。”

“我当时背对着她。只知道她开冰箱门,说园子里很热,想喝牛奶,我以为她就是从园子里进来的呢,她说她回房间了,我没注意,门没关好,我以为她是进来的时候没关好的。”章玉芬插嘴道。

“后来,她通过厨房门走进了园子,急匆匆从园子又跑回客厅,碰见方琪就说了黑影的事,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方琪,她刚刚有大段时间不在走廊里。她想给别人造成一个印象,她吃完饭,去厨房喝了杯牛奶后就直接到园子里去了,这等于是在制造她的不在场证明。在这里,她故意打了一个时间差,牛奶的确是喝了,但是没人想到,是喝牛奶在先,还是看到黑影在先。”简东平喝了一大口咖啡,继续说,“根据那幅镜框和牛奶杯的矛盾,我认为在9点20分以前,她应该就在储藏室附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9点35分这个时间就有问题了。因为按照她的说法,她从客厅出来后就直接回二楼自己的房间了。如果9点20分左右她回了房间,9点35分,她在楼下看见雨杉,那就意味着,中间她还得再下一次楼,但没人看见,她自己也没提起过。就算她真的在那时候下楼,被看到的几率也很高。9点多的时候,晓曦下楼去了书房,她们可能遇上,那时候玉芬阿姨在厨房,方琪在客厅,都很容易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但是没人听见或者提起。所以我认为她看见雨杉,应该是在她看见黑影以及喝牛奶之前。但当时肯定没那么晚,所以我猜,她看到的钟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客厅和厨房的钟是一致的,沈阿姨后来告诉我,储藏室的钟被故意拨快了20分钟,所以进入储藏室的人,多少会在时间问题上露出破绽。方柔枝还真的中了这个圈套。”

简律师呵呵笑了笑。

“她去过厨房也去过客厅,怎么没看那里的钟?”

“那时候她忙于应付别的事,根本没注意到钟。她说的那个9点35分,也是后来林叔叔问起时,她才想到的。”

“好吧,除此以外,还有什么是可以指证这个方柔枝的?”简律师问。

“有三条。第一,周谨失踪前的装束。她穿着男装,熟人马上能认出她来,但如果只见过她一两次面的人估计是认不出来的。周谨曾经向旅馆老板暗示自己是要跟一个不太熟悉的人见面,所以才打扮成那样。周谨在这个家里做过一个星期保姆,大家都认识她,这里唯独不太熟悉她的就是方柔枝。正是因为方柔枝住院,她才被雇来照顾晓曦的,方柔枝回来后第二天周谨就走了。所以周谨认为如果她打扮成男装,方柔枝未必认得她。第二,我让凌戈去雨杉房间试隔音的那天晚上,有人潜入了雨杉的房间。”

“啊!”曾雨杉惊叫了一声。

“凌戈很肯定地说,那个人是在房间里找什么东西,但最后为什么你什么都没发现呢?我认为她是调换了一件东西。”

“什么?”曾雨杉紧张地问。

“雨伞。”

“雨伞?”

“她跟周谨见面的那天下着大雨,周谨在伞铺买了把雨伞,方柔枝离开周谨住处的时候把伞带了回来,因为她离开沈家的时候还没下雨,所以她没带伞。她没想到,雨伞不知怎么就到了你手里。”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第二天回来后又出去过,我随便在盥洗室拿了把伞。后来就一直放在我那里了,我也不知道那是谁的,也没人跟我提起过。那是周谨的伞?”

“是的,我已经问过那个卖伞的人了,他还记得周谨。周谨那天穿的是男装,而一开口却是女声,把他吓了一大跳,所以他对周谨印象深刻。方柔枝一直想从你那儿拿回那把伞,总觉得放在你那里不安全,但是她不方便直接要,一是怕你不肯,如果她向你要雨伞,你肯吗?”

“我当然不肯。她凭什么说那是她的?”曾雨杉说。

简东平笑笑:“所以说,她没向你要。另外,她也怕引起你的疑心,因为经警方证实,伞的内侧沾有周谨的血迹。”

“小戈说找到了伞,就是那把?怪了,她为什么不扔掉它?怎么会有机会让雨杉拿走?”简律师觉得不可思议。

简东平笑了起来。

“因为第二天也下雨,她本想把伞带出去扔掉的,想不到又下雨,只好又撑了回来,不料伞拿回来不久后被雨杉拿走了。哈哈哈,真不走运啊。她一定焦头烂额地找了很久。”

“她从雨杉的房间拿到伞后,为什么又不扔掉它?”简律师再问。

“根据她对警方的说法,她带出去两次都没扔成功,因为那把伞质量不错,她一扔掉就被别人捡走了,她只好又赶紧拿回来。所以她后来决定干脆把伞上的血迹洗掉,她就是利用陪晓曦去上课的机会溜出来去周谨那儿的。她袭击小戈的那天,也是陪晓曦去上课,她准备溜回来洗伞的,想不到小戈先她一步拿到了那把伞。她倒霉吧!”

“哈哈哈,她是很不走运啊。”简律师大笑。

“那第三条呢?”方琪问。

“在她偷偷进雨杉房间的时候,小戈很聪明地让她的拖鞋粘到了口香糖。后来那块口香糖嵌在她的拖鞋底上的孔里了,她没注意。那段时间,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把伞上了。”

“像她这么懒的人怎么会注意到鞋底?连牛奶杯也不洗!”章玉芬嘀咕了一句。

“当然,警方抓住她最重要的证据不是我说的这些,而是有人证明她另配了一套储藏室的钥匙,证人就是配钥匙的人。那天晚上,她从苏志文那里拿到钥匙后,就用橡皮泥做了个模子,后来她就用这个模子另配了一套钥匙。她自己说,5月12日,她用配来的钥匙回到现场,先确认了苏志文是否真的死了,然后把方琪的初中课本和旗袍乱丢了一气,伪造了一个偷窃的现场。”

“她怎么知道那些书……”方琪注视着他,没有问下去,但是简东平知道她想问什么。

“那天晚上她整夜都没睡,时时刻刻都在注意储藏室的动静,她看见你进去又出来了。另外,初三那年,你是15岁吧。根据她自己的说法,她是想提醒警方这一点。”

方琪皱起眉头,没再说话。简东平也不想旧事重提,免得大家难过,于是他把话题转向了苏志文。

“苏志文答应方柔枝,拿到玉如意就给她珍珠。但方柔枝根本不相信他们,因为珍珠不是关键,那个洞才是关键,她怕他们以后会以此不断敲诈她,所以决定杀死他们。但她也知道她无法同时对付两个人,所以她先在储藏室里杀了苏志文,随后再拿上苏志文的手机给周谨发短信说,第二天下午5点半见面交易。根据周谨的说法,她跟苏志文的交往一直都很谨慎,基本不通电话,以短信交流为主,所以她对那条短信深信不疑,她还回了条短信过去,同意见面交易。顺便说一句,苏志文也不知道珍珠在哪里,这只有周谨自己知道。第二天,周谨又收到一条苏志文的短信,再次确定了见面时间,于是她就按时去赴约了。她到指定地点的楼下,打了个电话给苏志文想问问他是否已经到了,手机当时在方柔枝手里,她谎称他们已经到了,苏志文去上厕所了。这就是周谨最后打给苏志文的那个电话。周谨中计上了楼,她一进门,方柔枝就攻击了她。”

“方柔枝要预先等在现场,那她不仅得知道地址,还得有钥匙。”简律师问

“前一晚苏志文被击昏后,方柔枝从他身上找到一串钥匙,同华路那套房子的房门钥匙就在其中。苏志文好像有随身带钥匙的习惯。”

“对,他还总把重要的钥匙吊在手机链上。那女人给他缝过扣子,一定早就发现了。”沈碧云解释道。

“至于地址,周谨说,他们并不想跟方柔枝纠缠不清,他们真的打算拿到玉如意后,就把珍珠还给她,所以他们事先给过方柔枝地址。”简东平说。

“那方柔枝后来有没有拿到那颗珍珠?”沈碧云问道。

简东平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浑圆的珍珠来。

“这是我在楼道底下的一个小窟窿里摸到的,估计是小狗刨的洞,周谨就把珍珠放在那里,这是她告诉我的。”简东平叹了一口气,说,“我本来以为方柔枝没有杀死周谨是因为无法处理尸体,后来才知道,她一直在向周谨逼问珍珠的下落。但周谨那时已经猜到苏志文遭遇不测了,所以坚持不肯说。方柔枝后来问来问去问不出结果,就放弃了。其实就算是周谨告诉她珍珠在哪里,方柔枝最终还是会杀人灭口的。”

房间里一阵沉默。

“苏志文那天那么兴奋,难道是因为那个玉如意,而不是因为妈妈许诺要给他钱?”过了一会儿,曾雨杉问道。

“是的,他不相信你妈会给他钱,他跟周谨都认为,那个玉如意才是他们将来生活的保证。我昨天去看周谨,她已经可以说话了,她证实了我的推理,前天还指认了凶手。她告诉我,5月7日那天她本来准备等交易完成后,就跟苏志文一起远走高飞开始新生活的,她还买了棒棒糖和笔给苏志文,据说苏志文写诗的时候喜欢吃点甜的东西,只可惜……好了,我说完了。”简东平长舒了一口气,“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实在觉得莫名其妙,她为什么不把伞丢掉?伞被别人捡走,不是好过留在家里?”简律师很迷惑。

沈碧云禁不住笑出声来。

“其明,你太不了解她了,你去看看她的房间就知道了,她是最不舍得扔东西的人了,多少年前的东西她都留着。所以,我很相信她会把伞留下来,因为她就是这种人。”沈碧云用手绢捂住嘴轻轻咳了一下,说,“她肯定先是觉得把伞扔掉很明智,后来看到别人来拿伞了,又后悔了,想想留下来也未必会被别人注意,于是又把伞要了回来。”

“是的,她后来说服自己没人会注意这把伞。”简东平补充道。

简律师笑着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有问题吗?”

“周谨为什么不干脆在望春路的饭店楼上跟苏志文见面?她好像没必要再另租房子。而且她哪来那么多钱,一会儿租这里,一会儿租那里?”简律师问

“周谨说,她怕在望春路上跟苏志文见面,目标太大,那里的很多人都见过他。而且,进她的房间,必须经过楼下的饭店,她觉得不方便,她不想让别人看见他们两人在一起,怎么说,苏志文也是已婚男人嘛。同华路的住处离沈家别墅不远。因为快拆迁了,附近乱哄哄的,她觉得那里很隐蔽。其实房租是苏志文付的,苏志文平时没什么开销,后来他把身边的大部分钱都给周谨了。”简东平说到最后一句时,别过头来看了看沈碧云,后者面无表情。

“还有一个问题。既然周谨手里握有方柔枝的把柄,又准备交易后远走高飞,那她就应该不怕被方柔枝认出来,因为就算认出来方柔枝也不能把她怎么样,而且也找不到她。她为什么要女扮男装?”简律师问道。

“这个我也问过周谨,她说,这是苏志文的主意。这次敲诈好像都是苏志文站在最前沿,他也知道敲诈是犯法的,怕万一以后方柔枝的事情败露了,把这事供出来对周谨不利,所以才让她女扮男装,迷惑方柔枝的视线。他知道他自己是肯定逃不过的,方柔枝太熟悉他了,所以他想尽可能地保护周谨。”

“哈,还挺有远见的。”简律师点头道。

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方琪问道:“是她把妈妈推下楼的吗?她的动机是什么?妈妈待她一向不薄。”

“有两个原因,第一,她一直认为她父亲方国华的死是你妈妈一手造成的,她对警方说,她曾经看见沈阿姨在她父亲的杯子里下药。”

沈碧云冷笑了一声。

“哼!方国华不肯吃药,我只好把药研成粉末放在他杯子里。现在看来,最后那次,肯定是她把药粉调包了,所以才会导致她父亲心脏病突发死亡。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

沈碧云冷冰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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