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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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说实话!”麦晴喝道。

刘七哆嗦着跟另外两个又交换了下眼神。

“刘七!你的话事关重大,如果你说了实话,我保证你平安无事!”赵子幸道。

刘七一脸为难,他回头瞅了一眼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卫士,说道:“王爷,不是我不肯说,我,我是怕我说了,我这小命就不保了……”

赵子幸和李怀茗对视一眼,李怀茗立即命令那几个卫士离开马厩,“你们也出去。”他对身边的太监说。等马厩里就剩下他们三个和老刘那三人后,李怀茗才道:“刘七,如今这里就我们几个,你老实招来!”

刘七又瞅了一眼身后的马厩大门。

“门已经关好了,刘七,别磨蹭了,快说。”赵子幸道。

刘七定了下神,又咽了几下口水,说道:“王爷,要说东方将军来过的那天,确实是死过一匹马。可那时候,小的是后来才知道东方将军就是那天晚上来的……”

“少啰嗦!说马的事!”李怀茗道。

“好,就,就说马。那,那匹马中午喝了水后就开始不舒服,先是呕吐,后来就吐起血来。若是别人的马也就罢了,我们一看是公主的马,那还得了,连忙找了大夫来看,结果大夫忙了大半天也没能救活它,最后还是死了。大夫也说不清它是得了什么病。”

“那匹死马到哪里去了?”李怀茗问道。

“让我们給埋了。我们怕公主怪罪,当时急得团团转,也不知该怎么办,本来,我打算去找娘娘把事说开了就算了,大不了我一个人去抵命,可后半夜,他……”刘七指指身边的同伴,“他说后门口的一棵树下拴着匹马,也不知是谁的。我跑去一看,果然有,马身上有马鞍,我知道它是有主人的。王爷,总管,那时我也不知道东方将军来了府里,我就听说那马在门口拴了已经有个把时辰了,也没人去骑,我看这马跟死去的那匹长得倒也有几分相似,就灵机一动,把它牵了过来,这马倒也不惊不闹,怪听话的,就这样,我把那马給换上了……”

“你们换马的事还有谁知道?”

“我跟他们两个,还有公主的马夫。他也怕公主怪罪,正着急呢,公主第二天就要回宫的,要是少了一匹马可就走不了了。”

“王爷府没有别的马可代替吗?还需要到府外去找马?”麦晴道。

“娘娘有所不知,永幸园的马向来就没有多的,原来有的那几匹都各属于几位娘娘,动不了,王爷的那匹黑龙将军,跟王爷的马车一起随王爷出门去了。王爷的马场在八十里外,我当时想,要是真的没别的办法,也只有去那边牵一匹来了,可这一来回,怎么也得三、四个时辰,就怕等马牵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听说公主第二天一早就得回宫。”

刘七说到这里,又朝身后的马厩大门瞧了一眼,“我把后门口的那匹马牵进来换上后,原先还担心马的主人会找上门来,谁知倒也太平无事,后来我从别人那儿听说东方将军到过永幸园,后来我就琢磨,这马会不会是东方将军的,赶巧有一回,我在街上碰到丞相府的王战……他在丞相府的马厩干活,我认识他,我们还是同乡呢。我就向他打听东方将军的事,他说,东方将军那晚是骑着马走的,好像是去了永幸园,可后来人也没回来,马也不见了。我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后来,我又问他,那丞相府的马有什么印记吗?我说我也替他们留心着点,要是万一瞧见了也好告诉他们一声……”

“那他怎么说?”麦晴追问了一句。

“娘娘,丞相府的马确实是有印记,可王战说,东方将军那晚骑出去的马,不是他平日的坐骑,而是一匹新买的马,连印记都来不及烙上去。”

“假如是东方旭兰骑过的马,即便没有丞相府的印记,也能认出来。”李怀茗道,“我知道他最喜欢把汗巾扎在马鞍下面。刘七,你找到这匹马时,有没有发现汗巾?”李怀茗目光锐利地盯着刘七。

刘七尴尬地挠挠头,迟疑了一下才道:“要不是总管大人提起,这事我早就忘记……”

“废话少说!你就说,有还是没有!” 李怀茗喝道。

“有,是有那么一条白丝缎汗巾。”

“那东西呢?”李怀茗道。

“我,我把它扔了。”

“大胆!”李怀茗怒喝一声,一脚朝刘七的当胸踢去,刘七“哎呀”叫了一声,捂住胸口,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正当李怀茗想上前再給他两脚时,赵子幸拉住了他。

“李总管,我知道他该打,不过打他也没用啊。”赵子幸道

“是啊,李总管,还是先让他把事情说说清楚吧。”麦晴也在一旁劝道,又别过脸,寒着脸对倒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刘七斥道,“你还不快把知道都说出来!”

“是是是,娘娘,娘娘,我,我说……”刘七胆战心惊地说。

“死奴才!要是说漏了!小心我活剥了你的皮!”李怀茗恶狠狠地瞪了刘七一眼。

刘七不敢抬头,唯唯诺诺地应着,脸几乎碰到地板。

“刘七,你说,你把那汗巾扔了,你扔哪儿了?”麦晴走到刘七的身边,问道,还没等刘七开口,她又道,“刘七,要是你自己拿回去的,你就干脆说出来,只要你说出汗巾的下落,我想李总管也不会为难你的。”麦晴看了一眼李怀茗,后者心领神会。

“刘七,只要孔娘娘保你,我便不会为难你。”李怀茗后退一步,脸色的怒气渐渐散去。

刘七胆怯地抬头看看李怀茗,又看看麦晴,这时赵子幸在一边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好啦,刘七,别吞吞吐吐的,不就是一条汗巾吗?你至于这样硬撑着吗?”

“王爷,你恐怕真的是忘了。”李怀茗冷冰冰的声音从旁边飘过来,“东方旭兰的汗巾都是最上等的丝绸,汗巾上大都有金线绣的花草图,而那些图案俱都出自本朝名家,因而,可别小看这汗巾,若是放到当铺,没准还能当个三、五两银子。——是不是啊?刘七?”李怀茗的眼睛再次朝刘七盯去,后者在地上簌簌发抖。

“总,总管大人,小的,小的也不知道那是谁的汗巾,小,小的是一时贪财……”

“死奴才!说!那汗巾现在何处!”李怀茗喝道。

“小,小的不知……小的将那汗巾給了北街的宣正当铺,换了三两五钱银子,自那以后,汗巾的下落,小的就不知道了……”

“成!宣正当铺是不是?那也是家大当铺,我一会儿就派人去查,可要是让我发现你这厮有半点谎话……”

“总,总管大人,小的说的是实话,实话啊。”刘七颤颤巍巍地说着,一边求助般地朝赵子幸望去,后者笑着喝道:

“看我干什么,你活该!谁叫你贪财把那汗巾去当了?”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刘七不住地磕头。

“得了得了,别磕了,”赵子幸道,“你还是说说那匹马吧,它是怎么得的病?又是怎么死的?你要一五一十说清楚。”

“要说那匹马的病——嘿,它是怎么病的?”刘七问身边的两人,还没等两人回答,他又道“他们两个就是在这马厩干活的,那匹马的事,他们俩知道得最多。”

李怀茗瞪了两人一眼,喝道:“说。”

那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后其中一个开口道:“那匹马,说来奇怪,也不知怎么的,上午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到了中午,就一副没胃口的样子,只喝了几口水,就呕吐起来,这时候,我们还没觉得什么,想它大约过一阵自会好的,便也由它去了,酉时我去看它的时候,它像是已经好多了,那马蹄还在地上踩啊踩的,精神着呢,可到了晚上戌时,我正巧去马厩拿东西,顺道又看了它一下,那模样可不怎么样,脑袋都耷拉下来,我叫了它两声,它竟吐出两口血来,这下我可慌了,立马去找公主的马夫,那公主的马夫说,看情形是病得不轻,便说去找个大夫,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他就把大夫请来了。可大夫也没辙,捣鼓了大半天,最后还是没能救活那匹马。”

“听起来,这匹马很可能是中毒了。它呕吐之前都吃过什么?”赵子幸问道。

“没吃过什么啊,就喝过几口水。”

“那都有谁在它身边?”

那人想了想道:“除了公主的马夫,没别人。”

“公主到了之后,她的马怎么处理,你说说具体的过程。”麦晴道。

“公主到了之后,我就把她的马车拉到马厩外面,把车卸下,随后那车被拖到马厩旁边的大场子去了,马就被牵到马厩里。”

“然后呢?”

那人挠挠头,不知道麦晴还想打听什么。

“就,就这样啊。那马在马厩里,就給它喝水呗。那时候它还好好的,喝了水之后,也没见它怎么样。”

“也就是说,那匹马刚到马厩时,你们給它喝过一次水,那第二次饮水是什么时候?”

“是晌午饮的第二次水。”

“我估计,那匹马是在第一次饮水和第二次饮水之间中的毒,你回忆一下,在这之间,有哪些人?还有,那匹马死之前,有谁跟它在一起。”麦晴道。

那人挠着头,想了半天才说:“那匹马死的时候,就是公主的马夫跟它在一起。大夫走后,是他来跟我们说,马死了的,后来,我们几个就进去将马的尸首一起拉了出来,找个地方埋了。要说,那天上午有谁进过马厩……那可是记不清了……”

“公主的马夫一定去过吧?”赵子幸道。

“是是,有他。”

“那大夫給马看病的时候,你们在旁边吗?”麦晴又问。

“最初是在的,可后来这马开始拉稀,那味儿简直臭不可闻,咱们就躲了出去,后来公主的马夫也出来了,他跟我们商量那马的事,他说那马多半是不成了,就算救活,也跑不了远路,倒不如另换一匹马,他问我们打哪儿能弄到马……”

这时,他身边的那个从未开过口的矮个子突然道:“就是他跟咱们说,后门口拴着匹马的,刘老爹听了,就着急去后门牵马了。”

“看来这公主的马夫是个关键人物啊。”赵子幸看着麦晴说道。

麦晴“嗯”了一声,又问道:“那后来呢?说说你们的分工。”

“后来,刘老爹去后门牵马,我跟他到永幸园另一条的小围场去,那里是片草地,平时王爷刚买来的马,都放在那里先养着,我们也不知道王爷那会儿有没有新买来的马,就打算去瞧瞧,看能不能找到一匹,结果那看围场的老李说,王爷这大半年压根个儿没买过马。”

“你们三人走开的时候,那公主的马夫在干什么?”

“他就在这马厩门口伺候着,那大夫身边也不能没人哪。等我们回来,已经过了快半个多时辰了,刘老爹已经把后门那匹马拴来了,那公主的马夫正在前前后后地瞧那匹马呢,大夫那会儿才刚走了,我们这才听说,那匹马已经死了。”

麦晴又问刘七:“你牵马回来的时候,那公主的马夫在哪儿?”

“他在门口抽烟袋。呵呵,”刘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天也不知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老想着拉稀,去后门牵马之前,我去了两趟茅房,所以我也没比他们两个早到多久。我到的时候,那公主的马夫告诉我,那匹马已经死了,大夫才刚走。”

“这之后,你们三个就到马厩里来,把那匹死马拉了出去,是不是?当时那马流血了吗?”这回换赵子幸提问了。

“流了,它吐了不少血,后来听说还拉了血,我们进去的时候,这地上墙上全是血,我们怕人知道,就把这里里里外外扫了一遍,有些地方洗不干净,就铺了草垫。”

李怀茗听到这里喝道:“好你个刘七!适才问你,你竟说这马厩三年不曾清扫过!”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刘七赶忙磕头。

李怀茗瞪了他一眼,道:“公主的马夫多的是,你说的马夫姓甚名谁?”

“小的只知道,他姓蔡,是河南人。”

“你还记得他的长相吗?要是再看见他,还能认出来吗?”麦晴问。

“行,行,小的能认出来。”

麦晴对李怀茗道:“李总管,看起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这个姓蔡的马夫,这件事还得有劳总管大人了。”

李怀茗点头道:“娘娘,以卑职之见,如今须尽快入宫禀报太后娘娘,若要查问公主的马夫,必先过太后娘娘这一关。”

“行,去就去,我还怕她……”赵子幸笑着说,蓦然,麦晴发现他的脸僵住了,眼神怔怔地望着前方,那地方正是刚刚发现大片血迹的区域,可麦晴和李怀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除了看见血迹之外,什么都没发现。

“你在看什么?”

赵子幸仿佛没听见似的,径直朝刘七身后走去,麦晴和李怀茗连忙跟上了他。只见他在墙角蹲下,用手拨弄着墙角的一棵绿色野草,笑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麦晴道。

“铁海棠。一种有毒植物。如果过量服用,会导致呕吐和腹泻,有时候也会吐血。”赵子幸意味深长地看着麦晴。

“难道就是它毒死了那匹马……”

“有可能。——喂,刘七,你们把马埋在哪儿了?”赵子幸问道。

“就在马厩后门的枯井旁边。”刘七道。

“王爷,您是不是要……”

李怀茗的话还没说完,赵子幸就道:“还用说吗?我当然要給马验尸,一般来说,如果中了铁海棠的毒,它的胃黏膜会有严重的充血和肿胀现象,另外,它也有致癌作用,假如发现马体内分布有恶性的瘤子,那也许就跟铁海棠有关。”

李怀茗听到这里,迫不及待地朝门外喊了一声,一个太监撩着衣服下摆奔了进来。

“总管有何吩咐?”

“你们带上他们几个即刻去后面的枯井处挖那匹马的尸首。快!”他命令道。

那人低头称是。刘七等三人听到这里,如蒙大赦,慌不迭地跟着那太监走出了马厩。

李怀茗等马厩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时,他问赵子幸:“王爷,若是这马确实是被铁海棠毒死的,那它又如何会长在这马厩里?难不成,这凶手之前许久就已经来过马厩,栽下了这铁海棠?”

麦晴道:“我想恐怕是他口袋里的种子无意中掉在了地上,因此才生根发芽,长出了现在的铁海棠。因而,这个人很可能有栽种铁海棠的习惯。可我就是搞不懂,这铁海棠生长在这里,马瞧见了,一定会咬啊,怎么那些马都没问题?”

“因为这草又苦又涩,马嚼过第一口,就不会再嚼第二口了,而少量毒液进入血液,顶多就是有点胃不舒服,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因此……”

“因此这马如果真是被铁海棠毒死的,那肯定是有人将铁海棠茎叶里的乳汁混在了它的饲料或水里——凶手对铁海棠的用法和剂量非常熟悉,我猜他要不是个大夫,就是那段时间正患有横痃症。”

“什么是横痃?”麦晴立刻问。

“从症状上来说,就是腹股沟淋巴肿大,一开始像杏仁,如果不治,由着它长大,它就会变成像鸭蛋那么大,还会红肿发热,有的人还会流脓水。”赵子幸将那棵铁海棠连根拔起,握在手心里,慢慢朝门外踱去,麦晴和李怀茗不明就里跟着他走,“这种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其实很多人发梅毒,最早就是从腹股沟淋巴肿大开始的。”赵子幸道。

“梅毒?”李怀茗停住了脚病。

“不错,按照你们的说法,是一种脏病。假如此人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得了这个病,就可以自己在家种上几盆铁海棠,每天煨鸡蛋服食,或者加红糖外敷就行了。”

不知不觉,几个人已经来到马厩外面。那里有几个卫士模样的人正看守着从马厩被牵出来的马,赵子幸将手心里的铁海棠放在其中一匹马的鼻子边,那匹马先是伸出舌头嚼了一口,随即立即吐了出来,赵子幸再将剩下的铁海棠放在它鼻子底下,它不安地踩了几下马蹄,别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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