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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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来你就是——麦警官。”那女子恍然大悟般看着她。

“你是……”

没等她说完,那女子就伸手在背后关上门,朝另一间办公室走去,“请跟我来,”她道。

麦晴被带进一个整洁明亮的房间,跟门厅装修的主色调相同,一样是黑色木头地板,黑色办公桌,黑色格子窗以及白色墙壁。

“这是我的办公室?”她问道。

“对。”女子点头。

麦晴觉得地方收拾得比她想象得干净,不过,当她抬头看见座位后面的两幅人物画像时,不由吃了一惊。

“这两位是……”她指着墙上问道。

“他们说,你喜欢他们。”女子笑眯眯地回答。

麦晴当然认识画里的两个男人,他们是她的偶像,一个是李小龙,另一个是施瓦辛格。他们的海报跟年历一起并排挂在她卧室的床头,她每天都跟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可现在,相同的动作,相同的表情,相同的背景却被放在两个黑框相架里,看上去活像两幅遗像。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他们?你来过我家?你说的他们又是谁?”她问道,她觉得应该不会有人为了讨好她,而费心去找相同的海报。

那女子对她的提问充耳不闻,指着办公桌后面一把不起眼的木头椅子说道:“我们找了很久才找到它,不知道是否合你的心意,请去试一试。”

一把椅子也值得找很久?是古董吗?看上去真像刚从旧货摊里翻出来的。

她快步走到椅子边,一屁股坐了下去。不出所料,这把又老又旧的破椅子没给她带来任何舒服的感觉,反而还让她觉得后背好像顶着块大石头,他们究竟是从哪儿弄来这么个破玩意儿?

“怎么样?”那女子充满期待地望着她。

“这把椅子花了你们多少钱?他们是不是说这是古董?”她觉得对方可能是被人骗了。

“没花多少钱,但是费了点时间。”

“时间?”

“我们找了它十二年。”那女子说。

“十二年?”她嚷了起来。

“是啊。我们是在一个农户家里找到的,它被扔在储藏室里,上面堆了很多东西,幸好没在外面,不然风吹雨打一定会破坏它的灵气,尤其是雨水,如果椅子被雨水浸泡过,它身上的灵气就会被完全破坏,那样的话,小猫就算有再灵的鼻子也闻不到,如果它闻不到,我们就没办法找到它……”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到底在说什么?

“你可能已经不记得了……你可以摸一下左边那个……”那女子指了指椅子的扶手。

麦晴耐着性子将手搭在左边的扶手上,那里聚集着一堆刻痕,摸上去像是有人在上面刻了字,蓦然,一种强烈的怀旧感袭上心头,往事像水底的石头那样慢慢显现在她眼前,越来越清晰起来……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那时她只有12岁,在老家灯光昏暗的客堂里,她正用一把小刀在椅子的扶手上一笔一划地刻着自己的名字。

“小晴,你在干什么?”那是爷爷沙哑的声音。

“我在刻我的名字。”

“刻这个有什么用?”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这是我的!”

“可这是从坟地里搬回来的东西,留在家太不吉利了……”爷爷一边嘀咕,一边戴上他的老花镜,开始仔细察看椅子靠背上的花纹,“……做功倒还精细,像是把好椅子,拿去当柴烧,真有点可惜了……要不把它漆一下,拿出去卖了吧……”过了一会儿,爷爷道。

“卖了?”

“你瞧那上面的花纹,刻得挺像那么回事的,只要把它再重新漆一下,没准真能卖出个好价钱,正好你也快付学费了,你爸妈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寄钱来……”爷爷又开始唠叨了,一提到爸妈,她就觉得心烦。她8岁那年父母离婚,法院把她判给了父亲。刚出法院,父亲就把她直接领上了开往老家的长途汽车,经过四个多小时的颠簸,他们才终于来到爷爷位于浙江农村的家。

父亲让她自己在院子里玩,他跟爷爷两人在堂屋里说话,她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她也不感兴趣,因为她总以为她只是在那里小住两天,过几天,母亲就会接她回去,这是父亲在路上对她说的,当时她深信不疑,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母亲始终没有来,父亲也没有来,事实上,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爷爷告诉她,他们都已经各自成家了,只要能寄点钱来,就算是情深意重了,可是他们也从没有寄钱过来。

“他们一定是死了。”有一天,她对爷爷说。

“小孩子不要瞎说!他们活得好好的,比我们强多了,唉……” 为了让父亲念大学,爷爷当年什么都干过,所以,后来每次提到父亲,爷爷总是忍不住摇头叹息。幸亏爷爷是附近乡镇颇有些小名气的医生,所以,尽管没有父母的经济支持,爷爷又年纪大了,不能下地干活,但他总有办法赚到钱来维持祖孙两人的开销。

“爷爷,我要这把椅子。”

“它不吉利。我看还是把它卖了算了。”

“如果您害怕,就放我的房间,不吉利就我一个人的事!反正我要这把椅子!”她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在椅子上刻好了自己的名字。她知道爷爷向来对她百依百顺,见她如此坚持,最后一定会松口的。

“那……你喜欢就留下吧,不过你得先这把椅子的来历跟我说说,要是村里别人家的,我也好知道该怎么说。”果然,爷爷马上就让步了。

“爷爷,这把椅子是我偷来的,当然,说抢来的也可以。”她叉着腰,退后两步,一边欣赏椅子上扶手上自己的手迹,一边说。

“小晴,你说什么!”

见爷爷露出紧张的表情,她马上补充道,“您别担心,那两个人绝对不是我们村里的。”

“哪两个人?”爷爷又问。

“就是在坟地里的那两个人。”

今天下午,她跟爷爷一起去坟地旁边的小树林采蘑菇,碰见两个人在一座新建的坟前烧纸钱,他们看上去像对父子,大的四十多岁,小的那个则跟她的年纪差不多,她记得他们还向爷爷借过火柴

“他们?”爷爷显然还记得他们。

“就是他们。您知道他们向您借火柴是作什么用的?”

“作什么用?”

“就是为了烧它。”她指指那把椅子,“当时您就光顾着找您喜欢的蘑菇了,什么都没注意,可我很留意他们,一看他们的衣服,我就知道他们准是从城里来的,所以我就盯着他们瞧,他们本来是想用打火机点火的,可打火机怎么都打不出火,他们这才问您要了火柴,可邪门的是,有了火柴还是点不着它,我看见那家伙还用什么东西泼了它一身……”

“呵呵,怪不得一股汽油味。”爷爷耸耸鼻子,朝椅子的方向嗅了下。

“是汽油吗?害我擦了半天。”她嘀咕了一句,又接着说,“反正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就是点不着这把椅子,后来那个孩子就对他爸说,干脆找把斧子把它劈了,我看见他爸从包里拿出把菜刀来,呵呵,那把刀好像还是新买的,连商标都挂在那儿,亮倒是挺亮,可隔壁杀猪的李二叔早跟我说过,好刀不在亮,而在快,我看那把刀还没开口呢,再说这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干那活的料,他才劈了一下,就来了个四脚朝天,最可笑的是,等他从地上爬起来时,那把菜刀竟然不见了,后来才发现,它插在他身后的一棵树上呢,可把我笑死了。”她想到那人当时的狼狈相就禁不住哈哈大笑,可爷爷却没笑,他捋着下巴下面的一小撮白胡须,说道:

“这把破椅子到底是哪儿招惹他们了,他们干吗非毁了它?”

“爷爷,您听我说下去啊。后来那男的见没办法劈了它,就说干脆把它就地埋了吧,接着,他们就向您借铁锹来了吧……”

“对啊,铁锹,他们还让你去帮忙,难道你是帮他们去……”

“说得对,我就是帮他们去刨坑了,那坑就在他们家亲人的坟旁边,我听他们说,这把椅子是死去亲人最喜欢的东西,所以特地带到坟头想烧了它,可总烧不成,所以只能埋了它。”

爷爷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丫头!这么说,你是等他们走了之后,把它从坟坑旁边挖出来的?”他颤颤巍巍地问道。

“对!爷爷,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我替他挖坑,那家伙本来答应给我10块钱,可最后只给了我5块钱,他说我手脚太重了,把椅子腿都磕坏了,可您看,椅子腿每个都好好的,他就是想克扣我的钱!所以,他前脚一走,我就挖出了这把椅子!我还刨了他老妈的坟,这就叫一报还一报,全都是他活该!”她一想到自己被磨得气泡的双手和那被克扣的5块钱,就气不打一处来,可还没等她继续说下去,爷爷的嗓门就像破锣鼓那样响了起来。

“什么!你挖了这把椅子不算,还刨了人家的坟!”

“对!怎么啦?谁叫他……”

“住口!”爷爷朝她吼道。

印象中这是爷爷第一次对她如此严厉,她顿时闭上了嘴。

“不懂事的丫头!死者为大,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你上学到底上了点什么狗屁!”

“老师说,要尊重科学,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既然什么都没了……”

“尊重科学就得挖人祖坟?!说!你把死人弄哪儿去了?——不会是烧了吧?”爷爷问到最后一句,声音发起抖来。

“烧是没烧,我把她丢在坟地旁边的一堆树叶里了。不过听说那里有野狗……”

爷爷没听她说完,就急匆匆奔到院子,从角落里拿了两把铁锹出来,“给我出来!”他对她嚷道。

“干吗呀!”

“还用问吗?小姑奶奶,当然是把人给他装回去!趁着现在天黑,那边坟地没人……嘿,你还愣着干吗,快点啊!”爷爷压低嗓门鬼鬼祟祟地朝四下望了望。

“那椅子呢……”

“椅子你爱留下就留下!现在先把死人安顿好再说。快出来!”爷爷又催促她。

她这才蹬蹬蹬跑到院子里,接过了爷爷手里的铁锹。

那天夜里,他们披星戴月回到坟地,很快就找到了被她扔在树叶堆里的死尸,等他们把尸体重新在棺材里安顿好,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了。麦晴还记得那天晚上,一进家门,爷爷就将那把椅子放在客堂正中的佛像下面,接着他在佛像前燃起三柱香,开始念经。爷爷命令她必须在旁边听着,听完后要磕3个响头,否则不准睡觉,这真是个难熬的过程,她根本听不懂爷爷在念什么,只知道那是一堆啰里啰嗦的古文,而且爷爷的声音又轻,她感觉那就像一百个蚊子在她耳边飞来飞去,嗡嗡嗡,嗡嗡嗡,直听得她脑袋发胀,眼发酸,可她刚想打瞌睡,头上就挨了一下,原来是爷爷在用苍蝇拍打她的脑袋。最后,大约过了近两个小时,爷爷的宗教仪式才算结束,为了尽快上床睡觉,她乖乖地在佛像前磕了三个响头。

“既然这东西现在是你的了,以后就好好保存,不要弄坏了,这东西的来历不简单,谁知道它有什么掌故,总之,你别怠慢了它就成。当然,也别到处去乱说,这种事说出去,对谁都没好处,听明白了没有……”爷爷一边打哈欠一边还在灯下对她谆谆教诲,她的眼皮早打架了,后来爷爷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她只知道,从那以后,那把椅子就成了她的座驾,她几乎每天都坐在它上面做功课。

“麦警官……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一个不高不低的声音从前面飘来,麦晴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她低头朝木头椅子的扶手望去,果然发现那上面清晰的刻痕——“麦晴”,那正是她的名字。

她记得她14岁那年,爷爷得过一场重病,当时为了筹钱给爷爷治病,她变卖了家里的很多东西,那把椅子也是其中之一。买走它的人是邻村的一个寡妇,她说她的客堂里正好缺这么一把古色古香的椅子。她要价20块,寡妇只肯出5块钱,最后,她们是以8块钱成交的。这样算起来,那把椅子离开她,也的确有12年了。

这真的是她过去的椅子吗?他们是怎么找到它的?这真是太神奇了。

“你们怎么知道它是我的?”她问道,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可是那个女子只是笑了笑。

“这是我们老板送你的见面礼。”

“见面礼?你们老板是谁?你又是谁?”她现在越来越肯定,眼前的女人不是食堂大姐周美芹。

“我姓朱,单名一个丽字。至于我们的老板……”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皮鞋敲击木地板的声音。麦晴发现朱丽在侧耳倾听,神情似乎有点紧张。

“谁来了?”麦晴站了起来。

“可能是你的同事。”朱丽的语速突然加快,神色变得慌张起来,“我们的老板,今天晚上会来见你的,大约8点左右,希望你留在这间办公室里……”

“你们的老板到底是谁?”

“他会告诉你的……”朱丽一边说,一边走向墙边的一个黑色文件柜,当她拉开柜门时,她回过头来,说,“麦警官,其实你跟别人不一样,所以你能看见的东西,别人不一定能看见,请你记住这一点。我们下午见。”麦晴以为她要拿什么东西给自己,但却见她一头扎进柜子,接着,黑色柜门自动关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

等真正的周美芹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还盯着那个柜子在发呆。

“你是麦小姐?”一个女人的乱蓬蓬的脑袋从门缝里伸了进来,首先映入麦晴眼帘的是两个翠绿色的烫发卷,接着是两道粗黑的眉毛。

她猜想现在出现的人应该就是周美芹,不过眼下,她对这个新同事已经不感兴趣了,于是她只是随意“嗯”了一声,目光仍停留在那个柜子上面。

“麦小姐,你这么快就来啦!我还不及收拾呢。”那个女人讪讪笑着,推开了门,麦晴用眼梢瞥见,她手里拿着一把扫帚。

“你是周美芹?”她心不在焉地问道,一边站起身走向那个柜子。

“对啊。我是在这里值班的,你以后可以管我叫周大姐,或者干脆叫老周,反正叫什么都可以……”周美芹热情地说着,接着便装模做样地扫起地来,“不好意思啊,麦小姐,我身体不好,腰椎有点老毛病,弯不下来,所以不能干重活,再说平时这儿也没人来,所以有的事就马虎了点,你可千万别见怪啊,不过这里挺干净的,大概你自己已经先清理过了吧……”

周美芹在那里唠唠叨叨,可麦晴一句都没听进去,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黑色的文件柜。柜子是双层结构,里面一层是玻璃橱窗,外面一层是木格子,她透过百叶窗模样的木格子朝柜子里张望,只看见那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几叠文件模样的东西,至少看上去没有任何玄机。朱丽刚刚就是打开柜门走进去的,她相信自己没看错,难道柜子里面有暗道?话说回来,这个朱丽说话和做事都很古怪,她到底是谁?还有那把椅子,朱丽是怎么把它弄到这儿来的?她说的老板又是谁?

她想知道的事太多了,不过当务之急是要看看柜子里到底有什么名堂。她把手搭在把手上,毫不犹豫地打开了柜门。

柜子里灰尘弥漫,她还来不及看清里面的状况,一个扁平的东西就朝她的脑袋飞了过来,她忙不迭退后,那东西“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现在她看清了,刚刚袭击她的凶器原来是个灰色的旧文件袋,看上去像几十年没人动过了,接着就听到“框”地一声巨响,柜门重重地关上了。

麦晴捡起地上的文件袋,看见文件袋上,有人用秀气的小楷写了五个大字《松山白骨城》,后面大概是它的编号,“悬字1号”。

这个编号是按时间顺序编排的吗?如果是这样,那也未免太巧了,我今天第一天来上班,就拿到了第一号案的卷宗。

“哦,那是什么?”周美芹凑到她跟前,好奇地看着她手里的文件袋。

麦晴回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你看见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刚刚发生了什么?”周美芹一脸疑惑。

麦晴突然想到刚刚周美芹一直在扫地,很可能什么都没看见。而且,她也无法解释,文件是自己从柜子里飞出来的。“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有没有查看过这里面的档案?”她换了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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