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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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是好了没有？她看不到他的人，也不知道怎样判断一只猫妖是健康还是不健康，只能在上课的时候望望窗外的树枝，无声无息的叹口气。也许是 他们分开的时间长了，灵力没有再回到她身上，一切都很平静，太平静太正常的生活反而让她觉得失落，那些“鬼”、“恶魔”、“天使”之类荒谬绝伦的东西，已 经离她很远很远了。
元宿曾经给她打过两个电话，问她近况好不好，要约她吃饭。但她拒绝了，和元宿这样的男人出去吃饭，他不在乎，她还不想被满马路怨恨嫉妒的目光杀死。
一切都很平静，太平静了就会莫名的觉得失落，而失落这种东西一旦袭上身来，就会慢慢的转化成寂寞。
龙媒一直磨蹭着那怀表，那是姆兰临死前丢出去的东西，她最终是对这个东西失望了，它不但没有为她挽回什么，还让她失去了更多。而她自己……她 一直在想，如果这个东西能够挽回路琪的命，她要是不做尝试，那不是太可悲了吗？这个东西如果真的不能改变任何结果，至少它能让人看清真相，给人努力的希 望，即使结局不会改变，如果自己已经尽力了，那么是不是对路琪、对自己也是一个交代？是不是就能结束遗憾与悲哀，是不是想起他的时候，就不会太伤心？
一切都不确定，她不敢轻易放入自己的照片，但又不能就此扔掉这块怀表。每天看着姆兰美丽的笑靥，一天天都觉得人生是如此的光怪陆离，有很多很多事即使活得再久也是无法完全理解的吧？
如果小野支持她把照片放进去，她就会立刻放进去。
但小野不见了，她觉得很茫然。
她还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她的想法，路琪的事，怀表的事，元宿和小野都看见她收起了怀表，但他们什么都没有说。
或许是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反而让她更失落更茫然，或许他们反对了她会更快下决定使用这个怀表，但最终是他们什么也没有说。
那是代表一种不关心，还是代表一种很关注？
她想不出来，所以很寂寞。
“媒婆，明天考试，读了没？”小臻点点她的背，“最近在想什么？摆文艺女青年的忧郁样是想吸引谁的注意啊？”
“唉，没办法，我就是为了吸引你注意嘛……”龙媒转过身来，“没读，我考试从来不读书，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读书能考好才是神啊！”小臻抱着政治课本，“龙儿你是我心目中的偶像，你告诉我课本里的精华到底在哪里吧，省的我还要自己看。”
“精华就是考试的时候把题目反复抄三遍，第一点说这样这样是对的，第二点说不是这样就是不对的，第三点举例论证所以这样就是对的，你还可以再 加一点综上所诉所以这样千真万确是对的，完毕。”龙媒耸耸肩，“所有政治题都可以这样答，具体的理论还可以在选择题里面抄，这就是精华。”
“扑哧。”小臻笑趴，“你真是太经典了，难怪怎么考你都不会不及格，至少踩在平均线上，你真是悟了。”
“当然，这就是科代的魅力。”龙媒从口袋里摸出那怀表，看了眼时间。小臻一眼看到怀表，“咦？哪里买的？好古典的东西。”
“捡来的。”龙媒顺口说。
“捡来的？”小臻瞪眼，“捡来的你不怕有鬼啊？这东西看起来很老了，万一有细菌还是是从死人墓里挖出来的，岂不是很脏？”
“啊？”龙媒干笑，“我没想到。”
“哪里捡来的放回哪里去吧，不要带在身上了，不好的。”小臻哄她，“你喜欢怀表过会下课我买一个给你。”
“啊？不用了，我自己会买。”龙媒抓抓头发，“我又不是没钱。”
“那叫你那个很帅的男朋友买给你啊！”小臻笑了起来，“别装了，常常来接你的那个黑衣服的帅哥，新认识的吧？哪个学校的？”
“哈？”龙媒瞠目结舌，“男朋友？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他是我男朋友？”
“你们不是常常一起走吗？”小臻疑惑的看着她，“我和王悦看到过很多次了，叫你你也没听见。”
“他、当、然、不、是、我、男、朋、友！”龙媒一字一字的说，“当然我有想过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然后再也不敢用恶毒的语言攻击我啦！但是……”她叹了口气，“对他来说，我怎么样也算不上他重要的人啦！”
“听你说话，就知道你还想着路琪。”小臻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对别人不认真，叫人家要怎么样对你认真呢？”
“不是我对他不认真，是在他心里那什么天使比我重要得多——”龙媒的声音突然顿住，小臻好奇的看着她，“你对他很认真吗？”
她张口结舌，半晌答不出来。
“他心里想着他的天使，让你觉得很失落吗？”小臻趴在桌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我想我明白最近你为什么看起来像文艺女青年了，原来你失恋了。”
“不，不不不，不是这么回事。”龙媒连连摇手，“你误会了。”
“我误会了？”小臻斜着眼看她，眼神意味深长。
2、失落
她当然不是因为小野想着他的天使主人所以很失落，只是很迷茫，是否要以自己的生命去做赌，去做一项也许有害无益的尝试，看能否挽回什么。人生 在世，如果说真是无法可施，不能挽回的事，不做努力那是没有办法；而在有一条路可以前行，即使前方很可能就是死路，但在没有看到结果之前就选择不走，那是 不是就是一种逃避和懦弱？
那是不是就是对不起已经死去的人？
如果我再也回不来，如果我迷失在这个怀表所造就的错乱中，那爸爸妈妈一定会哭的。
还有……
那就再也看不到小野，再也没有办法和小野元宿一起冒险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与小野元宿一起去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渐渐在她心里变得和路琪一样重要，她有些平衡不了，无法放弃其中之一。
“下课后一起吃饭吧。”小臻说，“反正今天晚上我妈不在，没人煮饭。”
“可以啊。”龙媒耸耸肩，“我妈一向管不了我，去哪里吃？”
“哈哈，你期中考考得那么好，不请我吃点奢侈的？哈根达斯怎么样？”小臻奸笑，“说好了欠我的。”
“哈根达斯？新开的那家？”龙媒指指校门口，“可以啊，也不是很贵啊，不就是一个冰淇淋蛋糕盘七八十块而已嘛！你真不考虑吃什么天价的苹果，八千块上面印个字的那种？要不然吃什么鱼翅熊掌驼峰之类的都行啊，反正你没良心。”
“去去去，我爱护动物，我就要吃冰淇淋。”小臻掐了她一下，“我还没吃过二十五块钱一球的冰淇淋呢！”
“可以，没问题。”龙媒看了看怀表，那上面显示四点半，一张嘴刚想说再过一个小时就可以去吃，突然哑掉……这怀表的时间，仍然是不准的。
它走着它自己的时间。
她看着姆兰的照片，手指轻轻蹭着那照片，突然把它拔了出来。
照片拔出来，那怀表就停了。
它不走了。
龙媒看着那怀表，小臻疑惑的看着她，她的表情一瞬间像是空白了，有一种近乎凄凉的忧郁，让她看起来几乎完全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龙媒。
下课以后。
王悦有事先走了，小臻本来想拉上易琉一起去，但易琉却很识相，最近即使是他也看得出龙媒心情不好，心里虽然一万个想去，却还是客气谢绝了。他还想留下与龙媒长期交往的机会，不想为了一顿冰激凌让自己在龙媒心中变成讨人厌的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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