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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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离开这里，离开自己的别墅，离开熟悉的城市，也许迟早有一天他会离开，也许千百年无尽的岁月里他终有一天会把这里忘记，但现在他不想离开。有一种顽固而恶劣的心情，即使自己和龙媒都死在这里，现在他也不想离开。
这就是妖魔族自私的天性吧，常常让自己都觉得不可理喻，却无法改变自己的想法和行为。
身边的鞋店闪烁着璀璨的灯光，几百只颜色鲜艳姿态各异的女鞋摆在架子上，黑衣男生突然注意到其中一只女鞋。
红色漆皮的高跟凉鞋，前面垫高，后跟足有十厘米那么长，鞋跟金光闪烁，鞋带上挂着一串金色的流苏，这和刚才抱走小睛的女人穿的一模一样。他走进店里拿起那只鞋，那只鞋标价一千六百五十，对普通人来说是昂贵的鞋子，并且穿着这种鞋子，应该走不了多远。
“欢迎光临，请随便看看，随便挑选。”店里的小姐虽然看见是男生进来，但是一个美貌男生，笑容反而更加灿烂，“给女朋友买鞋吗？这一款是我们夏天的新款，全世界限量销售，全市只有我们店有，虽然价格稍微贵了一点，但是很有价值的。”
“限量版？有人买过这只鞋吗？”黑衣男生淡淡的问，“我能看一下名单吗？”
小姐愣了一下，让不认识的客人看顾客名单，虽然这位客人长得很美貌，但……“不好意思，这不符合我们的规定，我们有责任保护顾客的隐私。”虽然购买这只鞋的顾客信息店里的确有登记，但不能让他查看。
“她是我阿姨。”黑衣男生突然说，“她的鞋坏了一只，我想给她重买一双，但不知道她买的是不是这一款。”
“啊……这样啊，我问一下我们经理。”柜台小姐打了个电话，随即露出甜美的笑容，打开一本记录本，“买这双鞋的只有杨小姐，你看下这是不是你阿姨？”黑衣男生凝视着名单上的手机号码和地址，“是。”他丢出一张银行卡，“我买一双这个款三十六号的。”柜台小姐愣了一下，“但是你阿姨买的是三十八号……”黑衣男生不耐烦的说，“三十六号。”柜台小姐吓了一跳，“我去拿鞋子。”她匆匆从库房里拿了三十六码的鞋子出来，“刷卡吗？有密码么？”
“没有。”黑衣男生让她包起来，盒子连开也没有开一下，他连一眼也不瞧。柜台小姐拿着那张卡仔细一看，那是张黑色的略带矿石光泽的银行卡，上面没写一个子，只有一行磁条，小心翼翼刷完金额，还给黑衣男生，看着他带着鞋子离开，心里仍然觉得很惊异——她做这行也有五年了，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卡。
但印象中隐隐约约，好像听谁说过，的确有这种黑卡，是某些国际财团专有的世界通用的某一种无限卡。
刚才来的那个黑衣男生，究竟是谁？
二 白色的屋
宁丰南路101号。
黑衣男生转到商业街隔壁的一条小路，这条路路口有拦车障，这里是城市里最豪华的住宅区之一，叫做宁静海。而整个宁静海小区的门牌号是宁丰南路101号，其中所有的别墅都以颜色为名，有白楼、蓝楼、紫楼等等，也有白屋、蓝屋、紫屋等等，各种颜色自成区域，看起来非常鲜艳。
买了那双红色鞋子的女人登记的地址是宁丰南路101号白。那就是说她住在白色区，白色区有三栋房子，白楼、白屋和白海。黑衣男生走到小区入口，保安站了起来把他拦住，问他找谁？
“杨亭。”他报了登记本上的名字。保安上下看了他几眼，似乎是觉得他外表并不可疑，指了指白屋，“那里。”
黑衣男生点了点头，提着那女鞋的袋子往白屋走去。白屋以白色为主基调，但并非全白，也有褐色的木地板和米黄色的窗帘，看起来非常宁静。
这里……仿佛没有什么。他觉得有些头昏目眩，不稳定的灵力用来维持变身的形态已经很勉强，春天的阳光照得他瞳孔收缩，眼前的景象时而清楚时而模糊，胸口一阵阵的痛，也说不上是哪里在痛，心情极度的恶劣。
灵力在急剧的降低，他摇摇晃晃的走向白屋后的草地，在草地上坐下，耳边嗡嗡作响，烦恶欲呕，再过一会儿他可能恢复成猫身……但是在这种地方，非常……不安全……他抬起头睁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白屋，心情出奇的差，如果不是灵力受限，他说不定立刻拆了这座房子。
白色的后窗上……挂着一个东西。
他看着那悬挂的东西，视线在这一瞬间变得清晰，白色的袜子，红色的小皮鞋，褐色的裤子……挂在窗口的是小睛。
隐没在窗户下沿的是小睛的头，他是被绳子倒挂在窗口的，那绳子是窗帘的挂钩绳，小睛一动不动，就像个布偶一样挂在那里，小小的身体看起来充满死气。
呸！黑衣男生站了起来，那袋女鞋被他丢在地上，他奔到后窗，那窗户竟然并没有关紧，“咿呀”一声推开窗户，小睛就挂在那里。他一扬手划断绳子，小小的身躯落入怀里，摸了摸，小孩子身躯温暖，还有微弱的气息，孩子还没有死，但是脸色通红。他被倒挂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对于娇嫩的婴幼儿来说，也许倒悬已经导致了脑淤血，也许已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他从窗口翻入屋内，这是个孩子的房间，粉红色的婴儿床和全粉系的家具表示了家长对孩子爱护和期待的心情，仿佛非常甜蜜温馨。侧耳静听，猫的听觉非常灵敏，白屋里现在并没有人，只留下小睛一个。
但放在房间桌上的照片并不是小睛。黑衣男生把昏迷不醒的小睛放在婴儿床上，拿起桌上的照片，相框里是一个小女孩的照片，长长的黑发，剪齐的刘海，圆圆的脸蛋笑起来很是可爱。黑衣男生眼里光彩微微一闪，指尖摸了摸那相框，相框压得很紧，仿佛照片底下还有东西，抽出那张小女孩的照片，照片底下还是照片。
那是另外一个孩子的照片，看起来也很新，并不是早期的照片。照片上是个男孩，坐在公园的秋千上，同样衣着精致，笑得非常可爱。
三个孩子都是三四岁左右的年纪，都长得非常可爱，但相貌完全不同，看起来不像同一对父母生的姐弟或者姐妹。黑衣男生拉过一床薄被盖在小睛身上，锁起了窗户，打开婴儿房的门往别墅里走去。
别墅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木地板延伸到房间的任何角落，屋里摆着花草，看起来主人仿佛非常高雅。黑衣男生动了动鼻子，拉起一片兰花的叶片，那叶片上有一片污渍，看起来也像血，像小睛拿的那张钱上的污渍。
但屋里很干净，基本上一尘不染。他沿着旋转楼梯往二楼走去，二楼也是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木质的楼梯非常光滑，白屋的二楼一共有四个房间，每个房间的门都关着，他上了二楼，推开了第一个房间的房门。
那是一间书房，书房里有庞大的书架，书架上有许多书，几乎无所不包。黑衣男生皱起眉头，他的灵力降得很低，感觉不到这屋里是否存在灵，但是这里有一种沉闷压抑的气氛，让他的头更晕，仿佛空气中不存在氧气一样。
书房里很静，除了桌子和椅子，一台高端电脑，什么都没有。
他关了房门，往第二个房间走去。
第二个房间是虚掩着的，根本没有关，那是间卧室，卧室里一张华美的大床。从卧室装潢的样子来看，这屋里只住着一个人，一个时髦而富有的女人。透明的衣橱里挂着全色系的衣裙，时尚的款式应有尽有，另一侧的橱子里放满了鞋子，各色系的高跟鞋。这个女人如果不是真的非常富有，那就是信用卡恶意透支的嫌犯，这一屋子的衣服和鞋少说价格以数十万计，而似乎其中大部分都没有穿过。房间里同样很干净，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很整齐，没有丝毫歇斯底里的迹象。
他照样虚掩了房门，头越来越晕，缓慢的往第三间房间走去，打开房门，那是一间客房，同样放着一张床，对床的是一个装饰柜。他对着装饰柜看了很久，才恍惚看出那上面仍旧有很多照片，都是不同孩子的照片，年纪都在三四岁之间，相貌都很可爱。有些照片很新，有些已有年月，不少照片是在白屋内照的，白屋的装饰从前和现在也并没有太大不同，只是那几盆花草换了，摆放的地方也不同。
加上婴儿房的三张照片，眼前至少有二三十张差不多年纪的孩子的照片，白屋的女主人……杨亭……难道是个偷窥狂？小睛是她亲生儿子吗？还是个诱拐犯？
他踉跄走出第三个房间，第四个房间的门是上锁的。
“咳咳……”黑衣男生捂住胸口，坐倒在第四个房间门口，就在他背脊倚门的瞬间，一股出奇的寒气顺着背脊而上，让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神志突然清醒起来。
背后的门出奇的冷，就像冰窟一样。他身上降到最低的灵力突然急剧上升，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宿命的对手，刹那之间灵力完满恢复，那强烈的趋势促使他突然喷出了一口血。
猫妖的血溅在冰冷的门上，瞬间升起了一阵血色的轻烟，幻化为骷髅的图像，摇曳了一阵缓缓消失。黑衣男生站起身来，那是猫妖族先灵示警的信息，在这扇冰一样的门背后，一定有非常可怕的事情存在。
灵的存在感非常强烈，但区分不出是什么样的灵，非常多的灵簇拥在一起，被什么东西束缚着，在挣扎徘徊。
不是怨灵，是非常迷茫的灵，这种迷茫的灵一旦暴走，很容易变化成单纯的凶灵。
叮的一声微响，楼下的大门开了，一个女人蹬着高跟鞋走进来的声音清晰可闻。
就在同一个瞬间，“卡啦”一声沉重的闷响，二楼第四个房间的门开了，一阵寒气扑面而出，黑衣男生站在门前，门内……果然是一个冷库。
数十条绳子静静地系着数十只倒悬的洋娃娃，那些精致可爱的娃娃随着开门的微风一起微微的摇晃着，地上堆着许多大木箱子，一个叠一个，看起来有二三十个那么多。
“碰——”的一声微响，黑衣男生转过身来，他的左肩穿透了一个弹孔，但丝毫没有流血。站在一楼的黑衣女人双手握枪，枪口正对着他，一双眼睛冰冷犀利，“你是谁？”
“房间里的……是什么？”黑衣男生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卷的黑发随着冷库散出的冷气微微飘动，“杨亭。”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黑衣女人厉声问，“小偷吗？你怎么能打开密码锁？你把小睛怎么样了？”她双手用力，扣动扳机又开一枪，子弹仍然在黑衣男生的肩头射穿一个弹孔，却依然没有流血。她的脸色越来越惨白，“你是人是鬼？”
“我不是人。”黑衣男生冷冷的说。
黑衣女人突然像是僵住了，虽然仍然双手握枪，却浑然变成化石一般。
“房间里的……是什么？”他走到二楼的栏杆旁，微微弯腰往下看，姿态很高傲。
黑衣女人缓缓放下了枪，“你既然不是人……你既然不是人……”她突然狂躁起来，一把把手里的枪往黑衣男生身上砸去，“你既然不是人，为什么还要问我？为什么还要问我？你既然不是人，枪都打不死你，你……你……”
“啪”的一声黑衣男生接住了那把枪，放进了口袋，“房间里的……究竟是什么？”他从二楼消失，突然出现在黑衣女人面前，黑衣女人大叫一声，双手抱头跪倒在地，“尸体……是尸体……他们的尸体……”
“是你杀的吗？”他冷冷的问。
“不是……”黑衣女人拼命摇头，“不是我……”
不是她。
黑衣男生心里非常清楚，如果是被这个女人谋害，孩子们的死灵早就化为凶灵，不会在房间里徘徊，杀人的另有其人。“是谁杀的？”
“啊啊啊啊……”黑衣女人只是抱头痛哭，却不再回答。
“小睛是你的儿子吗？”
“不是。”
“是谁把他倒吊起来的？”黑衣男生冷冷的说，“这么小的孩子倒吊起来，很可能会死你知道吗？”
“不是我，我才把他抱回来，我出去买东西……”黑衣女人哭诉，“我只是突然想买一件新衣服……你看这是我买回来的衣服，我真的没有把他吊起来真的没有……”她指了指门口放的纸袋。
黑衣男生往门口望去，那的确放着一个粉色的纸袋，“枪是从哪里来的？”
“我买的，我从黑市买的。”黑衣女人跪在地上，双肘支地，一眼也不敢看他。
“你哪里来这么多钱？”
“我爸爸给了我很多遗产，他生前有一个公司，后来被我卖了……”
一个有购物癖的女人，挥霍成性。黑衣男生冷冷的看着她的背，这样一个女人身上，会有怎样的危险的谜？
三 傅俊
“楼上的尸体……是谁杀的？”黑衣男生抬起头来，漂亮的眼眸充满冰冷，没有其他凶灵的残迹，如果只是人类，要用什么方法才能顺利杀死二三十个婴幼儿却不留下丝毫怨恨？
“妈妈。”
门口传来一声柔软的孩童的声音，非常柔嫩好听，是个女孩的声音。
黑衣男生抬起头来，门口站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孩，穿着黄色的衣裙，戴着水钻的头箍，粉妆玉琢一般，长得非常漂亮。她睁着一双大眼睛惊诧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女人，又看着陌生的黑衣男生，嘴巴一扁就要哭，“妈妈……妈妈……”
难道这个女孩才是小睛那房间的主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小睛又是谁的孩子？谁把他倒吊在房间里？黑衣男生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黄裙子的小女孩，“你是杨亭的女儿？那小睛呢？小睛是谁？”
小女孩奔到妈妈身后躲了起来，“小睛是我的朋友。”
杨亭一把把小女孩抱住，“轻轻。”
“轻轻？”黑衣男生皱眉，“你结婚了吗？她叫做轻轻？”
“她叫杨轻轻，她爸爸……她爸爸早就死了。”杨亭说话颠三倒四，“我……我没和她爸爸结婚，还没结婚她爸爸就死了……”
原来是单身妈妈，杨轻轻？他的目光直视着那小女孩，“小睛是谁家的孩子？”
杨轻轻嘴唇蠕动，很害怕的样子，指了指隔壁的白海。
“是谁把他倒吊在房间里？”黑衣男生冷冷的问。
杨轻轻摇了摇头，表情惊慌失措，“小睛从房间里跑出去了，妈妈把他追回来……”
小睛从白屋逃出去了，杨亭把他追了回来，随后母女两人出门购物，小睛在屋内被人倒悬吊起。黑衣男生冰冷的看着这母女俩，这样的说辞无论如何都让人觉得不合情理，在这屋里杀人的究竟是谁？不是杨亭，如果是杨轻轻，一个四岁的小女孩有可能把同龄人倒吊起来，甚至倒吊致死么？
那些疑似血的痕迹，那些有年月的照片，杨轻轻只有四岁，如果凶手是她，难道她是从一出生就开始杀人？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二三十个孩子的死亡，延续了至少数年的时间，这些孩子失踪难道没有人报警？而要将这么多迷茫的灵困在冷库里，必须使用缚灵的仪式或者封印，而封印这么多孩子的迷失灵又有什么用呢？是谁有能力缚灵？
这个屋子里应该还有一个人，一个能杀人能缚灵的人，他是谁？
“杨亭，家里出现这么多尸体，你不害怕吗？为什么不报警？”黑衣男生的灵力散布白屋各个角落，这屋里的确再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其他人居住的痕迹，“把尸体藏在屋里，你想要隐藏什么？”
杨亭抬起头来，表情是呆滞的，她呆呆的看着二楼的第四个房间。“我其实……什么也不知道……”她紧紧地抱住杨轻轻，“我想也许是……也许是轻轻她爸爸的……鬼魂……”她断断续续的说，杨轻轻安静的听着，似乎对她爸爸的故事非常熟悉，没有疑问。
黑衣男生听她说了大半个小时，原来在五六年前，杨亭认识了男友傅俊，因为杨亭拥有将父亲公司卖掉的一大笔钱，傅俊对她温柔体贴百般照顾，两人坠入爱河，很快谈及婚嫁，在那时有了轻轻。婚礼筹备到一半，两人因为琐事争吵起来，傅俊恼羞成怒，爆出与杨亭这样虚荣奢侈毫无内涵的女人交往完全是为了钱，他提出分手并要求一大笔分手费。杨亭不堪受辱，雇佣了一群打手去将傅俊痛打了一顿，捉他回来，将他锁在白屋里，一直要将他关到举行婚礼的那天。但还没等到那一天的到来，傅俊却在白屋里因为酗酒过量酒精中毒身亡，杨亭终是没有结成婚，但她却生下了杨轻轻，并且一直没有结婚。
她是真心爱着傅俊的，不管那男人有多少不好，不管那男人对她是不是真心，至少对她来说都是少女时期的全部。如果她也放弃了，那就是段人渣对人渣的孽缘，但是她守着那份感情，至少守了这么多年……这让她现在回想起来，至少觉得这段缘分里还是有少许美好的东西，至少不全是那么一无是处。
她不是什么好女人，但她真心实意的爱着傅俊，傅俊死了，她非常伤心。
但可怕的事在傅俊死后慢慢发生，在她怀孕七个月的时候，第一个孩子的尸体在白屋里被发现。当时她立刻报了警，警察来调查了大半年，结论是当时她没有把门锁好，外来的流浪汉在她外出的时候将诱拐来的孩子吊死在她家里，要求她注意安全锁好门。之后她换了最好的门锁，轻轻出生不到半年，第二个孩子又在她家中被发现倒悬吊死，警察再度来调查，仍旧没有确切的结论。从那以后，她不再报警，而是在二楼造了冷库，把那些孩子的尸体一一锁在里面，几年以来竟然已经有二三十个之多，她越来越害怕，越来越歇斯底里，她以购物发泄情绪，她不停地收拾房间，她不停地买书，夜里不停地看书，希望能看到合理的解释，希望能见到傅俊的鬼魂，但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一个酗酒而死的灵，不会变化成残害孩子的凶灵，如果他变成了凶灵，一定针对你，而不会针对其他的孩子。”黑衣男生淡淡的说，“那些孩子的照片是哪里来的？按照你这么说，这些尸体都是无端出现，你怎么会有他们的照片？”
杨亭泪流满面，“在花园里……照片在花园里……”
“在花园里？”黑衣男生指着二楼的房间，“但照片里面有白屋的内景，是在屋子里照的吧？如果不认识你，他们怎么会在你家里被拍照？”
“我不知道……”杨亭抱住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在我家里被拍照，所以我才害怕，但真的不是我……这些孩子死了以后，他们的照片被扔在花园里……到处乱飞……我真的很害怕……”
真的很奇怪了，孩子们在屋里被拍照，在屋里被挂起，照片被丢在屋外，杨亭怎么会不知情呢？为什么执着的要把孩子挂在白屋里？黑衣男生凝视着二楼的冷库，“杨亭，谁教你在冷库里悬挂布偶，困住孩子们的迷失灵？”
“布偶？”杨亭茫然地说，“布偶是……轻轻挂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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