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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碇贞夫难为情地说:“答对了。你真是个令人生气的男人。”

新城乔子现在究竟在哪里?在做什么?

本间并没有任何具体的想法,没有线索,想太多也是枉然,凭空猜测只是徒然浪费时间罢了。

回到原点,也许应该听从当时还不知道“关根彰子”其实是别人的沟口律师的提议,干脆在报纸上刊出寻人启事。

“乔子,事情我已知道,请尽快联络!”

但是要用谁的名义刊登呢?和也?太可笑了!

但如果刊出这样的广告,乔子还真的出面响应,那就更可笑了。

“关根彰子将户籍卖给了我…彰子?她应该在博多工作吧。我们最近才通过电话。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发生这种事…”

结果和也听了她的解释很感动,两人重修旧好,快乐地踏进礼堂。而我却因为胃溃疡住院,不对,是因为高血压而病倒。

怎么可能?怎么会发生这么蠢的事!

新城乔子现在应该蛰伏在哪里才对——尽可能远离东京,为计划的失败而垂头丧气。

奉间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碇贞夫吓了一跳。

“怎么了?”

“嗯,”本间看着别的地方说,“我在想,新城乔子在想些什么。”

“说不定正在号啕大哭。”碇贞夫说完,鼻子冷哼一声,“也可能正在跟佳丽宝的美容专员聊天呢。”

“她应该在工作吧。”说话的是井坂,“我想她应该没有钱可以坐吃山空,肯定需要新的落脚处。”

“因为已经不能再倚靠须藤薰了。”碇贞夫说。

本间眯起了眼睛说:“她会不会老调重弹?”

“什么意思?”

“借用新的女人的名字和身份。”

如果她这样做,还得尽快。

“新城乔子现在没有与以前十分信赖的须藤薰联络,完全没有接触。我想是因为她在害怕。”

“害怕?”

“嗯,你听好,她是害怕自己冒充关根彰子的事情败露才逃跑的。在意料不到的地方露出了马脚,让她失了方寸,因此她必须一个人好好思考——自己不见了,栗坂和也会怎么样?应该会来找寻自己的下落吧?甚至她也猜到,说不定以个人破产为线索,和也已经调查出关根彰子其实是新城乔子假冒的…”

“不可能吧,她会想到那里?”

“或许她没有十成的把握,但肯定会害怕,不是吗?所以跟新城乔子有关的人,她一概没有联络,打算切得一千二净。冒充关根彰子的计划失败,更让她的心情跌到谷底,于是会想,事到如今,与其继续恢复为新城乔子,不如找寻下一个目标,重新开始。不是吗?”

碇贞夫和井坂对视了一眼,碇贞夫说:“那她又要到邮购公司上班了?”

“因为得重新开始嘛。”井坂同意。

是呀…本间呼了一口气,感觉好像有什么掠过心头,但是在说话之间又跑掉了——以为看见了水中的鱼影,回头一看才知道是水的波纹。

“时间到了,该走了。”看着厨房的时钟,井坂说。差五分就三点了。小智和小胜交代三点开始要为呆呆举行葬礼,请大家出席。

因为不能在路边或公园里挖洞,所以最后决定呆呆的坟墓就设在井坂夫妻所住一楼的前院里。由于是分开出售的小区,住户没有庭院的所有权,但埋在夫妻俩的阳台的正下方应该没关系。

阿保削木片做成十字架代替了墓碑,看得出来他的手工不错,还有一颗虔诚的心。

现在的阿保十分可怜,自从本间说明新城乔子与关根淑子之死无关后,很明显,他心情极度低落。

“我也参加吧。”碇贞夫起身说,“令人想起电影《禁忌的游戏》。”

井坂久惠编了一个可爱的花圈。

“只是一点心意。”她还准备了香。

他们用小铲子在庭院中挖个小洞,将项圈埋进去。小智和小胜以前所未见的严肃表情举行仪式。呆呆的项圈很新很结实,埋葬之前小智曾拿给本间看过,内侧印有呆呆的姓名缩写。

阿保将十字架竖了起来,久惠将花圈挂上,点了一炷香,在白烟缭绕之中,合十祭拜。

“这样,呆呆就没事了吗?”小智来到本间身边问,“从此就安稳了吗?”

“会的,会安稳无事的。”

“因为大家都诚心诚意呀。”碇贞夫拍拍小智的肩膀。

“到了夏天,在这里立个支架。”小智指着阳台的栏杆说,“种些牵牛花,整个夏天会变得很漂亮。”

“我去找种子来。”小胜说,“找大朵的牵牛花。”

“轮流种很多种不同的花吧,让整年都有花开。”久惠说完微笑着看向孩子们,“好了,将铲子收好去洗手。我买蛋糕了,大家补补元气吧!”

“补什么呀?”小胜问。

“别问了,快去!”久惠笑着打发孩子们,然后回头对大人们说,“辛苦了,连碇刑警也一起来了。”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那就顺便一起来喝个茶吧。老公,来帮忙。”

大家三三两两地离开后,本间发现阿保的样子有些奇怪,他一直不太说话。本间以为他在“葬礼”期间为了配合小孩子的心情才这样,但似乎不止于此。好像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哪儿痛,不时侧着头或抓抓脑袋思考。

“怎么了?”本间出声一问,阿保抬起眼睛看了一下四周。井坂夫妻和碇贞夫已经转进前面的屋角。

“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掠过心头。”阿保一边拍掉膝盖上的泥土一边说,“刚才用铲子挖洞、竖起十字架的时候,突然感觉很久以前好像也做过同样的事。”

“是小时候宠物死掉,帮忙挖过坟墓?”

阿保摇头说:“不是。我爸很讨厌动物,不管我怎么哭闹,就是不让我养。”

“真是奇怪,不对呀…”阿保不断喃喃自语。

“我应该问问郁美才对,她好像比我还能掌握我的人生。”

“她是个好太太。”

“所以我也不能做坏事,真是受不了。”

那一晚阿保打电话给留在宇都宫的郁美,本间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他将目前收集和问讯所得的资料摊开在桌子上,反正也无事可做,就重新审视自己手上的牌。

阿保留下幼小的孩子和怀孕中的妻子出门,所以本间要他不必客气,每天打电话回去关心家里情况。尽管住在这里,阿保每天晚上还是很规矩地听郁美说话,但一开口都是问“太郎乖吗”、“肚子里的孩子怎样”,难怪郁美会吃醋。

“喂,是我。”阿保说。也不知道郁美回了什么话,只听阿保说:

“怎么了,是我呀。我。”

本间猜想大概是郁美说了“‘我,是谁,没听过”吧。

本间不由得微笑,是该让阿保回郁美身边了。他应该也满意了吧?不,就算不满意,也不能一直留他住在这里。阿保有阿保的人生,还有宇都宫的家,郁美等着他回去。

“不要说那种孩子气的话嘛。”阿保用力比手画脚地安慰郁美,“是呀,当然。我担心的人是你…没错…什么?你怎么能这么说!”

本间站了起来,他觉得离开比较好,阿保却伸出手制止。

“笨蛋,别太过分了。”他斥责过郁美,又说,“喂,我有点事情要问你,所以才打电话。你现在坐着吗?”

郁美也清楚“吃醋”的程度,于是两人开始谈正事。阿保说明了今天发生的事,又说:“我感觉,好像很久以前也有这样用铲子挖洞、为宠物盖坟墓的经历。可是你知道我爸那人,我们家也没养过猫呀狗的,不是吗?你有没有什么印象?”

阿保认真听着郁美诉说,突然吃了一惊。“什么?饲养社团?我是饲养股长?我做过吗?”

郁美好像又说了些什么。

“为什么你会记得?什么,噢,我跟你说过…我小学五年级还尿过床,这种事我也跟你说过?”

看来问题解决了。本间又回到桌旁,整理起新城乔子和关根彰子两人的人生经历。

这时阿保又叫了起来,把奉间也吓了一跳。

“对。”阿保拿拳头敲打电话机,“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是和小彰一起。”

因为听见彰子的名字,本间看着阿保。阿保回头对着他用力点头。

“对呀,对…我那时…”

郁美还在说,阿保兴奋地回应。在她的补充下,看来阿保记了起来。

“郁美,你的头脑真好,你这个女人真棒!”大声说完后,阿保挂上电话。

“我们一起当过饲养股长。”回到桌边,他喘着气开始说,“我想应该是小学四五年级的事吧。教室里飞来一只迷路的十姊妹鸟,我和小彰担任股长,负责照顾。”

后来那只十姊妹鸟死了,就埋葬在校园的一角。

“这样心情轻松了吧?”本间笑着说,“有时记忆好像哽在喉咙里出不来,很不舒服。”

“嗯。”阿保点头,突然又一睑紧张地说,“本间先生!”他把身体探到桌子前,“我跟郁美说话的时候,突然间想到了。”

本间被他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嗯,什么?”

“小彰她很爱护那只十姊妹鸟。”

大概是因为她家无法养宠物,她分外爱怜那只小鸟。

“小鸟死的时候,她真的很伤心。当我帮她挖坟墓埋葬时,她一直在哭,跟小智一样哭。小彰很舍不得十姊妹,说它孤零零地被埋在这种地方,一定很寂寞。”

阿保不断诉说,脸颊微微显得潮红。本间仔细观察他的脸,这才明白他要表达的是什么。

“难道…”本间刚开口,阿保便用力点着头说:“没错。这件事直到小彰长大成人都还记得。郁美也是在淑子阿姨的葬礼上听小彰自己说起,才知道这件事。”

阿保拍了一下桌子。“虽然是小孩子的一时性起,但当时是真心的。小学时,小彰对我说过:‘等我死了,阿保,我要跟皮皮埋在一起。’皮皮是十姊妹的名字。”

十姊妹被埋葬在校园的一角。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阿保口沫横飞地继续说,“郁美听到,在淑子阿姨的葬礼上,小彰说她很难过,不能盖坟墓,还说,她是那么不孝,死了也不能跟父母埋葬一起,干脆跟皮皮埋在一起吧。她这么说过,郁美听得一清二楚。这代表什么意思呢?”

“不要太兴奋。”本间一边动脑思考一边说,“也很难说。”

但是阿保不听。“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新城乔子不是为了接近小彰,还一起跟着参加墓园的参观行程吗?那是想买墓园的行程。

当时心情一感伤,难道不会说出自己死后想葬在哪里的想法?万一小彰脱口说出了十姊妹皮皮的往事呢?是学校啊,就算不知道地址,知道是宇都宫的什么小学,要调查起来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吧?”

在参观墓园的行程中,新城乔子从关根彰子嘴里听到这件事。

本间记起,有一次曾经跟碇贞夫聊过,人在参加死亡仪式或跟死亡有关的活动时,会突然将平日藏在心中的心事说出口,就像那个杀死丈夫的年轻妻子一样。

当时,彰子是自然地说出口的,还是被乔子有计划地套出口的呢?乔子是怎么套话的?有什么必要那么做?丢掉尸体就好了,不是吗?

本间又遇到了瓶颈。是呀,丢掉就好了,但是新城乔子却无法将关根彰子的毕业纪念册丢掉,还特别寄给在纪念册上留言、称自己为关根彰子“好朋友”的野村一惠,请她帮忙保管,为什么?是乔子舍不得丢掉,还是心里过意不去?

但是毕业纪念册都那么处理了,彰子的尸体,她更可能谨慎地对待。我是不是也跟阿保的想法一样,觉得新城乔子虽然无奈地分尸,但仍然无法将最重要的头部丢弃在韭崎的墓园,而决定好好地埋葬在彰子希望埋葬的地点?大概是被阿保的兴奋传染了。本间努力让头脑冷静,说:“你说的有可能,但也可能不对。光凭想象是没有用的。”

阿保的气势一发不可收拾,他说:“没错,所以去挖挖不就知道了?我一个人的记忆不准,但是宇都宫还有很多同学。大家集思广益,顺便请他们帮忙,一起翻遍校园!”

阿保搭上次日一早头班新干线回去了。那天,二十一日,是个寒冷的假日。

平常遇到假日就睡懈觉的小智竟起了大早,目送神采奕奕的阿保出门。他抬头看见一脸肚子痛的表情的父亲,似乎正考虑该将感情放在谁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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