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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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老大使才打破沉寂,说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十天前。”

“那为什么当初没通知我们,总统先生?”布鲁斯侧脸望总统一眼,又转眼继续盯着贝弗。

“原因很简单,”助理国务卿在总统尚未回答之前,就对老政治家说,“因为连我也未通知。”

“我无法接受你这种说法。”

“难以忍受,”老军人艰涩的说。“你到底在办什么事?!”

“我们国务院办事向来利落,效率很佳。也许就因为我们办事效率太佳的关系,才搞出这些下场。”

“请解释清楚。”海雅叫他说清楚。

“这四个人,”贝弗眼眶瞟向银幕上的照片。“都深信那名叫卡拉丝的女人,的的确确已经死在布拉孔海岸了。他们还能怎么想?我们把所有的细节都拿出来给他们看了——巨细不遗——哈洛克在现场亲眼看到了她死亡了;还有其他证物。即使连哈洛克本人也深信不疑,她的确已经死了。”

“可是她后来却又冒出来了,”海雅中将逼住不放。“你说他亲自看见她了。我想这件事是贝勒在他电报中讲的。”

“对,没错。”

“那么——为什么这四个人不马上向上级报告呢?”布鲁斯仍旧追问不休。

“因为他们并不相信,”贝弗回答。“他们认为哈洛克因受刺激过深,疯狂了——偏执狂想症。他们就派欧吉维去罗马,告诉他说哈洛克已经精神失常了,请他当面去查证一下,把哈洛克带回来。可是对方根本不吃这套,完全失去控制了。”

“这是米勒博士的判断,”总统打岔道,“以当时的情形看,也只有这种判断可以成立。”

“哈洛克在与米勒上校谈判时,行为突然失去控制,”助理国务卿道,“他威胁说,要把我们在欧洲所有的秘密情报工作网,揭发给当地的政府,假如他不能得到真实的答案的话,他就要蛮干;后来他果然发出一些扰人的电讯,表示他的确说到做到。欧吉维派住罗马的任务是——逮哈洛克回来……要不就宰掉他。”

“结果死的是他自己。”中将接口道。

“这是个悲剧的收场。他后来被掩护他的贝勒误杀了。贝勒说,以当时他所看到的发展情形,欧吉维已身陷危境,他不得不先开枪……没想到,却打死了欧吉维。”

“您接受这种说法吗,总统先生?”布鲁斯问。

“这必须看各种解释而定。”

“当然,”中将接道,他对贝弗望,“这只是贝勒片面的解释。这种报告我不要看。”

“可是他自己也受了重伤,右手残废了。”

“先别叫他退休,叫他改为内勤工作。”

“这我会向国防部建议的,请放心,将军。”

“让我们再回到这四个人身上,”老外交家说。“我对他们为什么不把贝勒当初的报告上呈的事,仍然不解。为什么他们要隐瞒?还有,哈洛克乱发电报的说法——照你说的——是怎么个乱法?”

“老实讲并不是乱,而是‘危言耸听’,说得跟真的一样。我们收到他一封密电,他说在白宫里潜伏有一名苏联的高级奸细,另外,他又把阿姆斯特丹中情局的工作站给挑掉了。”

“结果呢?”中将问。

“也没怎么样。可是影响不小,所以国务院秘密行动局的策略拟定人都很慌,晓得大势可能会更不妙。”

“所以就更不敢向上级呈报了。”布鲁斯还是逼问。

“他们可能曾向某个人提过这件事。”贝弗轻轻说道。“对国务院的浆个人。我们迟早会查出的。”

“那为什么他们会被陷害呢?他们与巴希法又有什么牵连?”中将低语,“跟布拉瓦海岸事件扯得上吗?”

“并没有什么‘布拉瓦海岸事件’;那是我们自己设计的,马坎,”总统接口道,“但这件事,我们必须从头说起。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把事情搞清楚……假如真的还有点用的话。”

“老天,怎么会搞出这种事,”满头银发的政治家唏嘘道,“我们凭什么有权可以这么一意孤行?”

“我们毫无选择,大使先生,”贝弗身子向前弯着说。“这个方案是国务卿麦锡,利用那名叫卡拉丝的女人所设计的,用她做替死鬼,这点我们很清楚。她最主要的目的,也许是想叫哈洛克能藉此退出这个圈子——我是说‘也许是’,却并不确定。他们的交情,可以追溯到麦锡与哈洛克的父母那一代,两家是世交,远在捷克布拉格时,就已经相当亲密了。至于这件事中,哈洛克是否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我们无法获悉。是否麦锡是想藉不知情的哈洛克,在受到刺激之后,到处乱撞,不管他生命可不可能会遭遇危险,让他去发掘出一些内幕呢?这点我们必须去找出答案、找出真相。”

“可是事实上,我们应该已经晓得了才对,”布鲁斯仍然坚持他的论调。“哈洛克在辞职前,曾到中情局的医院接受治疗,我们对他施用过各种药物和催眠调查,他根本什么都不晓得。照你现在的这种说法,不是又回到原来的黑暗时期了吗?为什么麦锡要退出?这个答案也许我们根本无从获知了,永远不可解了。而既然我们明晓得是这么回事的话,我们就应该告诉哈洛克真相。”

“我们办不到。”助理国务卿靠回椅背,“因为珍娜·卡拉丝后来又失踪了;我们无法查出她的死活。在这种情况下,哈洛克自然就会疑心大起,怀疑是我们这儿——椭圆办公室或是国务院中——有问题。”

“而这些问题,”美国总统接口说,“假如一经暴露的话,可能在数小时之内,就会使得全球陷入一场核子大战的悲剧。如果苏联或中共晓得我国政府已经失去控制的话,他们马上会发射他们的洲际弹道飞弹,核子战略飞弹潜艇也会随之出动,从各海洋向我国展开第二波核子飞弹攻击——彻底毁灭我们。使我国整个完蛋。”

一片死寂。

“有个人我想请你们见一见,”贝弗最后终于开口。“我已经命令罗马方面将他从法意边境的‘莫里涅山口’用飞机接到华府了。”

“核子战争……”总统边唏嘘着,边就伸手一按座椅上的按钮,会议桌上和墙上的银幕,紧跟着就倏然变成一片黑暗。

第十六章

哈洛克把名单上的两个名字划掉之后,就挂断电话,走出“蒙马特区”的那家破咖啡屋。

同样一具电话,他规定自己最多只能打两通。由于电子窃听和追踪设备的日新月异,追查出他打电话的地点只需要几分钟即可办到。而假如这种追查系统,又与美国驻巴黎大使馆并连的话,他随便乱打电话,就等于在找死;美国国务院秘密行动局派在巴黎的特工人员,马上就会发现他,赏他一阵乱枪的。所以,每具电话与前一具用过的电话,则又必须相距至少六条街以上;每通电话绝不超过九十秒钟的通话时间。

整张名单他差不多才打完一半,然而,现在已经快接近晚上九点了,看样子今天的查问工作,也只有到此为止了。

下一步的行动是去跟噶洛维在“诺汶街”碰头。古典艺术批评家整大下午都花在找寻认得珍娜·卡拉丝的人上面。

哈洛克自己也从他的那条线去查询。这中间,他还利甩空档,跑到巴黎地下火车站的行李寄放柜去过,把他存放在那儿的衣服拿了出来,另外又添购了一些盥洗用具,一本笔记簿和一支原子笔,溜回“新世纪旅馆”转角上的另一家破旅馆,住了进去。

他考虑到VKR的那名干部,假如发出求援讯号的话,对方绝不会想到他哈洛克竟然就躲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等他迈进旅馆之后,先刮了胡子和洗完澡,然后马上就往那张破弹簧床上一躺,让自己快累垮的身体暂时休息一下,可是却不敢睡着。他只是躺在床上,把所有巴黎的相识全挤出脑海,把那些可能认识,或者是曾经见过珍娜·卡拉丝的人,一个个的过滤出来。

连续纹尽脑汁两小时四十分钟后,他终了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拿过纸笔,然后移步到床边的一张破沙发上,开始把那些人名、电话,一个个的写在笔记本上。

只花了半个钟头,他就列出了一大串的人名,写好了。他做完这件事之后,就重新躺回床上,一直睡到夕阳西沉才爬起来,精神抖擞的打点好,几分钟后就闪到街上,开始一个电话亭、一个电话亭的打电话,要不既钻进咖啡屋去打,坚守每隔六条街打两通,每通不超过九十秒的原则,一路打下去。

他在电话上讲的话,简洁明快,而且非常自然,尽量不让对方听出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对每一个人他都这么讲:

他本来约好中午要跟珍娜在毛里斯酒吧见面的。因为他搭乘的班机,误点了好几小时,所以等珍娜从另一个国家到巴黎之后,两个人没碰上,就此失去了联络。幸好他以前曾听珍娜提过这位朋友的名字,所以他才打电话来问问看,晓不晓得她现在在哪里?或是珍娜有否打过电话来问起哈洛克是否在探询她?

每个接到他电话的人都有点意外,不晓得哈洛克为什么会想到打电话给他们,而且对珍娜曾经提过他们的名字,也有点受宠若惊。哈洛克在电话上,也尽量专心去听对方的语气,看看他们有无言词闪烁,吞吞吐吐的地方。

没有。

连打了十八通电话,问过十八个人。什么也没问到。

她到底上哪去了呢?她现在在干什么?她不可能与巴黎黑社会搭得上线,隐藏起来啊?!再躲也躲不掉的;她应该晓得他在巴黎熟人很多的事实。天哪,你到底在哪儿啊?

葛洛维与他约好碰面的巷子,是在“骚勒街”后面的一条窄巷。

他走到中途,已经可以看到那条大街了,脚步就不由得走得更快了些。

由两排旧砖墙夹出来的小巷,又黑又荒凉。哈洛克闪进去时,右手自然而然的往外套里插进去,摸到那把又大又笨重的“麦格农”手枪枪柄,葛洛维迟到了。而批评家向来痛恨别人约会迟到的。

他找到一个门面的阴暗处闪身进夫,靠着砖墙点上一根烟抽,来打发时间。

当他划亮火柴的那刻,记忆突然飘向罗马巴拉丁山上的那一幕,想起了一位来救他,却并不是来杀他的人,一位得了癌症行将死亡,却连寿终正寝都得不到,横遭意外而死的人,只有他才判断出来,自己政府的高阶层中,隐藏了一名叛逆。

巷外突然传来两个人走路彼此不小心相撞而跌倒的声音。然后就看到一名高大修长的身影,对另一名撞到他的人影,骂出一串有如机关枪开火的怒叱声。对方被骂之下也不甘心,就用了另一串骂到对方祖宗八代的脏话回骂 骂完就扬长而去。被辱骂的绅士,气愤不已的将身上拍干净,才走进巷里。

葛洛维到了,出现得相当狼狈,完全没有以前的那种优雅。

“混帐透了!”批评家一看到哈洛克从门廊中闪出来,就喷出一句毒骂的抱怨话。“这些贱民,下贱的酒鬼,连走路都看不清楚!竟然还口吐秽言,真是倒霉!抱歉,我迟到了。”

“没关系,才几分钟。我也刚到。”

“我迟到了。本来我打算先早来半个钟头,躲在巷子旦,看看有没有跟踪你的。”

“没有人跟我。”

“说的也是,谁能唬得了你,对吧?”

“我晓得。是什么事把你耽误了?”

“我到塞纳河畔‘奎多塞码头’的外交部,去找了我一个以前的徒弟。”

“真有你的。”

“事实上是如此。”葛洛维说着就走到墙边,身体往墙上一靠,腰杆向前一弯,脑袋朝巷子两边一阵乱瞧。他很满意的发现,没有可疑人物在附近徘徊。他两手掌在腰下合拢后,做出打拱作揖状。“自从你到‘新世纪’旅馆去拜访之后,我就和所有可能晓得某个女人到巴黎来找地方躲的人去联络,或者是那些专搞偷渡的黑帮人士探询。你晓得怎么着?竟然没问出一点风声,什么也没有!后来我脑筋突然一转,我就想,对啊!为什么我只想到去问地下黑市呢?也许你的女朋友,比较可能去找光明正大的合法路子——那些她认识的政府官员帮忙啊。既然她也是一个干情报的,那她应该认识个把这种人哪——或者晓得某个这种人哪——找你们的盟邦好友啊!”

“外交部。”

“一点不错。可是却是外交部搞情报的秘密机构,只有那里才能提供秘密协助。”

“假如真是这样子的话,那我根本就没想到。我只找了许多局外的人,都是在外交部、经济部、还有其他部会做事的人,根本就没想到秘密活动的部门。”

“伦敦外务部负责这方面的机构,叫‘搬家中心’。而贵国国务院比较粗心——太露骨了——称这种机构叫‘外交人员调职组’。”

“设错,”哈洛克说,“结果你查到什么没有?”

“我那位年轻的小朋友,前几个钟头一直替我追查。我告诉他时间非常急迫,即使有发生过这种交易行为的话,也只不过是今天的事。他听了之后,又开始去查。结果他认为他八成是查到了,只是不太肯定而已。不过,我想你大概可以想得通这中间有没有关连。”

“怎么说?”

“今天早晨,从‘外交部国外服务司’突然转下来一份公文,要他们立即签发一本护照,给一名年龄三十余岁,会说捷克语、俄语、南斯拉夫语的白种女人,请护照科的人提供化名……”

“是哪一组负责这种事?”哈洛克打岔。

“四组。”

“我晓得是谁了,瑞琴·普莎夫人,四组首席助理。”

“这么说的话就没错了,因为申请单上的申请人姓名,就是你说的这个女人。”

“她在我列出的那份名单上,是排在第二十九名,我总共列出了三十二名,奇怪,珍娜只跟她打过一次照面,那是一年前,我带她来巴黎时,在街上走的时候碰到她的,就这么一次,而且我并没有替她们两个正式介绍过……照理讲,她应该不认识她啊……?”

“听你的语气,普莎应该是个老妇人的样子,对吧?我记得她好象以前曾在二次大战时,参加过地下反抗军,对不对?”

“她跟他丈夫都是。对,她丈夫后来被盖世太保抓走了,死得很惨。”

“但她仍旧撑了下来。”

“对。”

“这么说,这名老太太一定也是身经百战啰?”

哈洛克抽了一口香烟,回想了一下,然后把香烟丢在地上踩熄。“大概是吧。瑞琴相当厉害,机灵得跟条狐狸一样,有的人喊她叫‘母狗’,可是她并不是。她必须狠才活得下去。”

“那你可得小心点啊,哈洛克。”

“小心什么?”

“这两个女人既然彼此并不熟,可是老的又会帮小的,搞不好是因为同样身世坎坷,而同病相怜喏!再说这个老女人这么厉害,她误听了谣言后,弄不好会对你不利……”

“这我自然会小心的。申请单上有没有写要护送对方到哪里去?有没有提到目的地?”

“没有,卡拉丝可能会逃往任何一个地方,而只有普莎夫人才可能晓得。”

“那她用的化名呢?用什么身分做掩护?”

“我那个小朋友今晚可能查不到了。也许明天才能查到。”

“那太迟了。你刚才提到申办护照的手续,是以特急件处理的,这表示随办随发。她显然已经离开法国了。我必须尽快行动才追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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