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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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书容纳不下的或是巴勾鄂斯不会知道的事件,在构思亚历山大的形象时都有兼顾。今天我们应该记得,要到亚历山大死后一百多年,才有几位哲学家开始质疑战争的道德性。在他的时代,问题不在于战争与否,而在于如何打仗。值得注意的是最同情他的史家——托勒密和阿瑞斯托布拉斯,都是亲身认识他的人。他们在他死后撰书,没有别的动机,只是想对他公平。

当考量过他的缺点(他的时代不视为美德的那些)以后,我们应该面对以下的事实:没有其他人在有生之年曾经吸引这么多人,来这么热烈地奉献。值得研究其中的缘故。

普通读者可参考的史料

阿里安的书最好。他根据托勒密和阿瑞斯托布拉斯佚失的回忆录,以极其负责的态度撰写成书,其《亚历山大远征记》58是企鹅古典丛书之一;亦见于洛布(Loeb)古典丛书,以希腊文和译文对照,有注释。人人(Everyman)出版社刊行的普鲁塔克《名人传》多姿多彩,但是对证据鲜有甄别,因此不宜囫囵通读。

译者致谢

亚历山大三部曲从我动手翻译中间的一卷《波斯少年》到现在全部完成,一算竟过了九年。朱天文说写作是“奢靡的实践”,文学翻译何尝不然。但是能翻译玛丽·瑞瑙特的作品,我又何其有幸。感谢世纪文景的卓识和耐心,尤其是众多编辑朋友们反复审阅的努力。

我人生最丰盛的收获是友爱。在此要感谢挚友Damien,他不仅在翻译过程中不厌其烦为我答疑,呈现在读者面前的全部译稿,都曾经他过目并指正。

感谢好友段映虹教授对序言初稿的诚恳品评。

感谢待我如友的爸爸妈妈,当然还有一路见证这些文字从虚空之中生长出来的伴侣Kris——现在我们俩虽被大洋阻隔,他对我从未稍减关怀。

这一版本的《波斯少年》,较五年前略有修订,个别译名做了替换。我的文字余留的失误和偏颇,责任当然在本人。读者如有意见或建议,欢迎来信:silzheng@gmail.com。

最令我念念不忘的,是那些被二〇一〇年版《波斯少年》打动的素未谋面的读者,特别是戏剧家赵立新先生。天知道这是多漫长的等待,但若不是记得你们期望续篇的热情,也许我还无法做完。正如小说里亚历山大的话:Longing performs all things.(有了渴望,什么事都能实现。)无论下一个九年我会在哪里,愿我的渴望永不枯竭。

郑远涛

二〇一五年七月于大理古城

[1]见David Sweetman著Mary Renault:A Biography,第262页。引文本来是瑞瑙特对爱尔兰历史小说家欧布莱恩(Patrick O’Brian)的评语,转用回她自己身上也恰当不过。

[2]Anima是拉丁文的“灵魂”,在荣格心理学中指男性心灵中的无意识女性人格。瑞瑙特钦佩荣格关于个性发展的学说,曾说《国王必须死去》是“百分百的荣格式小说”。荣格不像弗洛伊德那样认为单是无意识的性驱力就决定了人的行为,相反,人的选择、目标和希冀同样关键。瑞瑙特在刻画主角童年以提供日后发展的心理动机时,多次借鉴过弗洛伊德的性理论,但她强调自我塑造,主角都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就使她对人性的看法跟弗洛伊德拉开距离,而更接近于荣格。参见Sweetman,第205-206页。

[3]参见Bernard F.Dick著The Hellenism of Mary Renault,第102-103页、第110-111页。

[4]即阿尔塔薛西斯三世(Artaxerxes Ⅲ,公元前358-前338年在位),奥库斯(Ochus/Ochos)是其登基前的名字。——中译注,下同

[5]大总管,原文vizier一般音译为“维齐”,最初指阿巴斯哈里发的首席大臣或代表。作者借用在古波斯背景中,指王室家中的总管,一般由宦官充任,统管内廷事务。

[6]古代波斯帝国以琐罗亚斯德教(在中国称为祆教,也被称为拜火教)为国教,“谎言”是琐罗亚斯德教教义中的一个邪灵。

[7]本书数次提到的大秦(Chin),属于当时希腊人与波斯人传说中的遥远东方地域,并无确切所指,故不译为‘中国’,而沿用钱锺书在《管锥编》中用来翻译Chinese一词的名称‘大秦’,以保存其含混之意。

[8]密特拉(Mithra),传说中司掌太阳、正义、契约和战争之神。

[9]天堂(Paradise),源自古波斯语pairidaēza,本指王室的禁苑。

[10]赫拉克勒斯(Herakles),又译海格力斯,希腊神话中最著名的英雄。

[11]在古代的地中海地区,神谕是一位祭司或女祭司,人民通过他们询问神意并得到解答。神谕可用来解梦,指引人们行动或是解释奉献的动物腑脏所代表的意义。

[12]亚历山大在世的时候,就有传说指他是他母亲奥林匹娅斯和主神宙斯所生的儿子(另一个说法是和海神波塞冬所生)。奥林匹娅斯与亚历山大之父腓力王不和,她挑唆儿子憎恶腓力王,力图让他相信自己是神裔。(奥林匹娅斯本人沉醉于狄奥尼索斯的入迷仪式,可能确有曾经与神交合的想像。)希腊神话里许多英雄如赫拉克勒斯、阿基琉斯,都是神人交合的后代。虽然神人交合属于遥远的传说,却是古希腊人信仰的一部分。埃及人认为希腊人崇拜的宙斯就是阿蒙,再加上亚历山大已经成为被视作神之子的法老,所以下文有人称亚历山大为“阿蒙之子”。

[13]贝尔(Bel),巴比伦人崇拜的大地之神。

[14]米利塔(Mylitta),丰饶和生育女神,为巴比伦人所崇拜。

[15]底格里斯河这名称,在波斯语中意为箭矢。

[16]原文为hyrkanian Sea,里海的旧称之一,为古代希腊人对里海的称法。

[17]紫袍,指王袍。紫色是王权的象征。

[18]公元前335年秋,希腊城邦忒拜再次撕毁盟约,带头举兵反对马其顿,同年10月初,继位不久的亚历山大攻陷此城,付诸一炬,仅保留神殿和诗人品达的故居,以示警戒。

[19]原文‘It took you long enough to learn Greek.’一语双关,既指学语言,也指涉入男同性爱(这在古希腊经常是制度化的风尚)。

[20]厄洛斯(Eros),古希腊宗教里的爱神。

[21]色诺芬(Xenophon,约公元前430-前355年),古希腊历史学家、作家,著有《远征记》、《希腊志》等。

[22]希罗多德(Herodotus,约公元前484-前430/420年),古希腊历史学家,被称为‘历史之父’,著有《历史》(亦称《希腊波斯战争史》)等。

[23]‘伊斯坎达’(Iskander)是波斯人对亚历山大的称呼。巴勾鄂斯后来还叫亚历山大‘西坎达(Sikander)’和‘艾尔斯坎达(Al’skander)’,前者可视为昵称,后者也许是发音不准。

[24]以弗所(Ephesus)是位于小亚细亚西岸的重要的希腊城邦,那里的阿耳忒弥斯(Artemis)神庙是古代世界七大奇迹之一。

[25]亚历山大的八位主将称为近卫(Bodyguard)。这头衔是学术界对希腊语原文Somatophylax的直译,但是近卫们并不终日随侍国王,不少人负有领兵之职。

[26]西方直到十八九世纪的惯例是主人若在屋内,仆人在进来前应该抓搔房门而不敲门。

[27]索格地亚纳(Sogdiana)为古代中亚民族粟特人(Sogdian)的祖居地,位于中亚阿姆河和锡尔河之间的泽拉夫珊河流域。

[28]亚历山大的父系自称赫拉克勒斯的后裔,母系自称阿基琉斯的后裔。据说特洛伊城陷后,阿基琉斯之子涅奥普托勒摩斯(Neoptolemus)掳走特洛伊主将赫克托尔的寡妻安德洛玛克(Andromache),和她生子,繁衍为亚历山大的母亲奥林匹娅斯的世系。

[29]狄奥尼索斯(Dionysus),古希腊神话中,他是丰产与植物的自然神,特别以酒与狂欢之神著称。

[30]爱杯,宴席上供宾客们轮饮用的两柄或多柄大酒杯,是分享尊荣、传达情谊的象征。

[31]戴厄斯丘瑞是卡斯托尔(Castor)和波吕克斯(Pollux)两兄弟的合称,据希腊神话,卡斯托尔是出色的骑手,波吕克斯是拳击手,两人都参与伊阿宋追寻金羊毛的航程。他们的妹妹是著名的美人海伦——特洛伊战争的争夺品。戴厄斯丘瑞死后变为天上的双子星座。攸克塞因海即今黑海。

[32]伊利里亚(Illyria),亚得里亚海东岸古国。

[33]背过身去,暗指因胆怯而从阵前退却。

[34]欧里庇得斯,古希腊三大戏剧家之一。克雷托斯引用的话,出自欧里庇得斯剧作《安德洛玛克》(Andromache)中的匹琉斯(Peleus)之口。

[35]彭修斯(Pentheus)是忒拜国王,由于拒绝承认酒神狄奥尼索斯的神格,被酒神诱去探察酒神节的狂野仪式。处于迷狂状态的在场妇女误以为他是野猪,将他杀死,率先攻击他的人是他母亲。古希腊人相信不敬神必定会惹来神的报复。这里提到的剧本,是指欧里庇得斯根据这个神话而创作的《酒神女众》(The Bacchae)。

[36]阿提卡(Attica),雅典城邦所在的希腊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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