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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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了,老师。”他咕哝的语声像是胜利的欢呼,但芮秋已陷溺情欲,根本不在乎别的事。如果此时他抽身而去,她会哀叫着,拉着他,要他留下来。她于是扭动着身体迎合他。

芮秋觉得像个娼妓似的。躺在他身下两分钟,听着他的呼声,她觉得自己像个娼妓。身上除了被掀到腰际的裙子和凉鞋外,不着一物。她口中都是酒味,空气中都是酒与性的气味。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十五分?或几个小时?只觉得浑身酸痛疲累,觉得不洁净。

想到刚刚的缠绵,她觉得很窘,再想到做爱的对象,她真恨不得羞死。贺强尼,她教过的学生,比她年轻,因谋杀嫌疑而入狱,是华兰妲和不知多少女人的爱人。

他自己说从她教他英文时就幻想和她做爱,而她现在竟是帮他达成他青少年时的梦想。也许这一次就是他想从她身上要的吧?一定是的。而她呢?她为什么要和他发生关系?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一个很不好玩的笑话。

他在她的怀中哭过,一想到那一幕,她又心疼起来。她虽不愿承认,但事实上她对他除了同情与情欲外还有别的。她在意他、关心他。而他也许只是将她当成一个可以倚着哭泣的胸怀,像母亲的怀抱一样,他并不像她那样真心在意她,她知道。

现在他要的已经得到了,那……明天一醒来,他就不会再尊重她了。她知道如果女方很容易得手,男的就会拍拍屁股,再去追逐下一个目标。

她怕一碰他他就会醒过来,她害怕以目前这等模样面对他,她会受不了。但他实在太重,压着她的身体像要把地板压碎,而且她也想赶快离去。她轻轻推开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下挪出。他像浑然未觉似地依然沉睡。她站起来抚着绉巴巴的裙子,同时俯看着熟睡、酣声大作的他。她知道他的沉睡不是性爱后的满足,而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

她真想踢他一脚。

她看到他的肩膀压着一抹粉红的东西。是她的胸罩。她弯腰将他的肩膀稍稍抬高,取出她的东西。若不是亲身经历,她绝不会相信这么精瘦的男子会这么重。

她一边穿上胸罩,一边回想他无限怜爱地抚着、亲着她胸部的情景,双颊不觉一红。如此一夜过后,她要再如何面对他?

答案是,她无法再面对他。至少这一阵子不能。避不了一世,几个星期总可以。她将尽量不去店里,她是得再聘请个新的经理!但也许莉薇可以暂代一阵子,或者请班再留久一些。

该死的贺强尼!竟把她的生活搞得一团乱。

经验告诉她,时间会抹平一切回忆的光芒,她只希望在下次迎视那双深澈的蓝眸子之前,时间会磨钝这次的记忆。

她拿起摊在他脚边的衬衫穿上,再环顾地上,找最后一件:内裤。却怎么也找不到,她想一定是压在强尼身下。

她本想算了,反正谁也不会知道她没穿底裤。再转念一想,若强尼当众将内裤还她——依他的个性,这并非不可能。她脸一红,决心不冒这个险。

她卯足力气抬起他的肩,但他只呻吟了一声,依然睡得很沉。她实在抬不动他,才一下子他的肩又落在地上。

卧室内传来狗的低吠,芮秋吓住了。她和狗只隔着一扇木门,以强尼的烂醉熟睡,就算她在此被狗撕成一片片,他都不会醒来的。她又试着抬他的肩膀,但仍翻不动他。狗的吠声更大了,她终于决定不管有没有穿内裤,先走为妙。

往门口走时,她回头最后一望,竟瞥见她的底裤绉成一球在小桌下。她松了口气,赶忙穿上后,不再多看强尼一眼,径自出门去了。

夜虽温暖,但她仍不觉打着哆嗦。这几个小时真教她心神肉体像全被掏光似的。她全身心都自动呈给贺强尼,她觉得那并不像她自己。

泰勒镇的夜像坟场一样黝暗,月光下路两旁的树依然阴影幢幢。芮秋往回家的路上开着车,不敢多想从小听到的许多恐怖的传说。泰勒镇的许多地方都有一些专门吓小孩的故事。比方她的姑婆吉妮便常跟她谈起浸信会老教堂的故事。那个浸信会教堂早就废弃不用,下午凯儿提到的保育协会就是准备要回复教堂的美观。教堂的尖顶高耸入云,就在离芮秋家不远处。据说教堂司琴的鬼魂一直在那儿弹风琴。每次芮秋上市区或从镇上回来都要经过那座教堂,但她尽量不去想这件事。但今晚,也许她早已心力交瘁,神经格外紧绷,她竟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则传言。吓得猛踩油门,但教堂定期重髹的白墙却似一直在夜中发光,她觉得寒森森的。

根据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教堂的司琴和牧师相恋,最初由一手培植墓地花园的牧师太太得知后(那花园就是现在凯儿想抢修回复的),静静的等着报复。最令人讶异的是,他们两人的不轨行为都是在教堂中进行的。有一天晚上牧师被召唤,至病人家中探视,美丽的司琴在教堂中等他,他一直没来,来的却是他妻子。牧师太太不知以什么方法弄死了她的情敌,也灭了尸。除了牧师外从没有人怀疑过。

司琴的失踪此后多年一直是泰勒镇口耳相传的一桩秘密。牧师夫妇平静的过了一生,直到她死,都没有人知道她的罪行。她唯一出错在她每天写日记;后人从她日记中所载的食谱、教堂琐事中发现了这宗谋杀。当然这日记后来也神秘的消失了。

唯一的证据大概是三O年代中,在教堂后的地下墓穴中挖出一副没有棺木的骷髅。那时牧师夫妇早已作古,挖出来的残骸,伴随着通奸谋杀的传闻,在小镇里传得绘声绘影。老一辈的人说真的有那么一副骷髅,但其余的,芮秋猜想恐怕只是纯属臆测而已。

令人悚然的是,据说只要是像谋杀那晚一檬,下雨的深夜就可以听到司琴弹着风琴,在等她的爱人来相会。

一生从不说谎的茉莉姑妈便说她小时候曾听过那鬼魅般的琴音。她和朋友又怕又格格笑着爬进教堂堂区,头才一探向窗口,就听到“奇思异典”的琴音,吓得她们拔腿就跑。

多年后,姑妈一再对侄女重复那则故事,每次芮秋都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月光照着教堂的尖顶,尖顶似乎闪闪生光。教堂边的阴影中,一个鬼魂似的身影像是在动。芮秋定睛一看再看,剎那间,她相信她是真的看到了什么。但当然她什么也没看到,她很确知。但她猛一转,车还是差点撞到树。

手上一片汗淋淋,她坚定地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幻想。全是幻想罢了。

等她驶到家门,她几乎已经不怕了。但一抬眼看到家中除了父亲的房间外,楼上楼下的房间都是灯火通明。

一定出了什么事,芮秋心中一片惊惶。她急忙下车,冲向大门,她手才放在门把,门马上打开。

“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她母亲瞪着大眼,厉声道。

“怎么了?是爸吗?”芮秋脸色惨白,满心惊惧的拂过母亲。

“你爸没事。”莉莎寒着脸说着,又再次打量女儿。就着大厅中的吊灯,她清清楚楚地看到芮秋绉巴巴的裙子、蓬乱的头发和微肿的下唇。“是贝琪。她一个小时前带着女儿回来,哭得摧心扒肝,我怎么也劝不了她,更不用说猜测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你劝得了她。”

“贝琪,”芮秋重重的吁出一口气,不论贝琪出了什么事,总算没人死掉。“她人在哪儿?”

“在书房,我弄了杯热巧克力给她,但她就是一个劲儿的哭,什么也不说。”

“我去看她。”

“等一下,”莉莎抓着芮秋的手臂。“我想先知道你今晚去哪儿。现在已经过了半夜,没有一家店会营业到这么晚。也不要告诉我你跟劳勃出去,因为他打过电话来,要你跟他去劳工节野餐。”

她说着上上下下打量着芮秋,那审判的神态让芮秋虽然胀红脸,却背脊发寒。

“我是成年人了,母亲。如果我要过半夜才回家,那也是我的事。”

莉莎绷紧睑,一脸寒峻,看起来比平常更苍老些。“我再也不了解你了,芮秋,”她说。“你一直都很聪敏细心,值得信赖,但最近你变了,变得我完全不认识。是贺家那孩子,从他回镇上起,你就变了。你今晚跟他在一起,是不是?”

莉莎看着女儿眼底,像是看得出一切秘密。

“是又怎样,母亲?”芮秋静静答道。“这会有多糟吗?”

不等母亲回答,她便抽手,走向书房去找妹妹了。

芮秋伫足在书房门口片刻,莉莎并没有夸张,贝琪蜷在沙发上,头缩在一方靠枕上,嘤嘤啜泣着。在原属于父亲的大书房内,娇小一如母亲、姊姊的贝琪显得格外弱小。

看着那纤细的身躯,芮秋不觉满怀关切。贝琪一向会把芝麻小事戏剧化的夸大,但瞧她哭成那样子,准是出了什么大事。

“怎么了,贝琪?”她把手放在妹妹一耸一耸的背上。

“芮——芮秋。”贝琪红着眼,噙着泪,抬头看她,勉强想挤出一个笑容,却益显狼狈。芮秋看着妹妹悲痛的脸,于是在她旁边坐下,她们的母亲站在门口忧心地看着她们。

“是孩子怎么样了吗?”说不定是她的一个女儿得了重病。但胡思乱想既没用也可笑,有太多太多的“可能”了。

贝琪那张酷似莉莎的姣好面孔又皱了起来,她摇摇头。“不是。”

“是麦可?”

“噢,芮秋!”贝琪双手覆着脸,又痛哭失声。芮秋惊骇得伸手抱住她,像这种时候,她总会想起小时候跟在她后头摇摇学步的小妹妹。

“贝琪,怎么了?告诉我吧!”贝琪靠在她肩上哭,她轻轻摇着妹妹。

“麦可,麦可要离婚。”她颤巍巍的伏在她肩上语不成声,起初她还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离婚?”她震惊的重复。

“离婚?”莉莎也惊叫一声。

“他今天在电话上告诉我的。他去戴顿出差,打电话回家告诉我要离婚。就是这样,你能相信吗?”贝琪抬头看看母亲,又看着姊姊。

“但,为什么?”莉莎轻声问。

“我猜是他有了女朋友,他想娶她。”

“噢,贝琪!”贝琪看起来如此哀愁,芮秋看得好心疼。贝琪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我只是——很恶心,我还没有告诉女儿,但她们知道出了事了。噢,我该怎么办?”

“你留在这儿,让我们来照顾你。”芮秋拍着妹妹的背,她们的母亲坐在靠着书房门口的椅子上,也同意的点头。

“喔,芮秋!我好想你和爸爸妈妈。离家这么远,独力扶养小孩真的很辛苦。麦可又常不在,我知道一定是什么事不对劲了,但我又不知道是什么,突然今天——”她又哭了起来,芮秋更紧抱她一些。

“甜心,你怎么不告诉我们?”莉莎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苦恼。

“我不想让你们担心,而且我也知道你对离婚的看法。”

莉莎一向强烈反对现代人动不动就离婚,但从她现在猛摇头可知,她的看法并不绝对适用在她最疼爱的小女儿身上。

“胡说!”她坚定地说。“你知道爸爸、芮秋和我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都会全心支持你。我们只希望你和孩子都好好的。”

“她们都很爱爸爸,我真不想告诉她们。”

“那就先不用告诉她们,”芮秋说。“先和麦可谈谈再说。也许他不是认真的,也许他只是心烦而已。”

“我知道他是认真的。”贝琪颤颤地说完,深呼吸一口气。“芮秋,我真希望他娶的是你。”

她的话不觉让芮秋苦笑起来。“谢啦!”

贝琪笑了一声,揉着发红的眼。“听起来很可怕,是不是?但你知道我的意思。你那么坚强,处理这种情况一定比我更好。我觉得自己好呆。这些年他经常出差,我就想他一定外头有人,但他一直说是我胡思乱想,我几乎都快相信了。但不是我胡思乱想,这几年来他一直在骗我,我也接受了,假装不知道,也不再跟他啰嗦。但现在他要离婚。我一生都毁在他身上,而他根本一点也不值得。”

泪又涌了出来。芮秋坚定地说:“你的一生并没有毁掉,你还会快乐起来,会找到一个更好的男人,有许多快乐时光。我们一定会帮你度过这个关口的。”

贝琪感激的对她凄然一笑。“你会不会庆幸你当年逃开了?”

“当然。”她是说真的。

她不知不觉想到强尼,和被他激起的热情,蓦然发觉甚至麦可也没有触及到她灵魂的那部分。这是从麦可舍她就贝琪后第一次,她看出原来对麦可的那份情只是小女孩的迷恋而已,而她现在已经长大。

厨房的咕咕钟敲了两响。“天哪!已经半夜两点,该上床了!”莉莎道。

“凯蒂天一亮就会醒来,”贝琪指的是她的小女儿。“罗兰和莎莎也随后就会起床。”

“我们会照顾她们的,你快回房去睡个好觉。”莉莎道。

“回家真好,”贝琪一手环着母亲,一手圈着姊姊,母女三人紧紧贴在一起。“我好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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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他”双手握紧方向盘,望着漆黑的夜,车子往前开去。片片断断的记忆彷佛在眼前晃过,又彷佛什么也看不清,但“他”却觉得痛苦和愤怒燃烧全身,怎么也挥不去。

百年前的时光、情景突然间似乎比蜿蜒的路旁高大的橡树更显真实。左方是第一浸信会教堂,“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牢盯着教堂。接着车子猛的一旋,教堂已看不见,但那幢建筑彷佛在“他”脑中魔幻旋动。“他”突然又回复到冷眼“观看者”的身分。

许久许久以前的事仿佛在眼前急速展开,“他”所“看到”的令他既痛苦又狂乱。它又再次发生了,但不是百年多以前那次。他知道过去的事又在此时此地重演。

观看者急速、静悄悄的驶过黑夜,“他”不是要报复,“他”要声讨正义。但“他”的目的地却一片漆黑,没人在家。

今晚不会有血流出。“他”更加气恼了。“他”转动引擎,朝镇上开去。“他”知道改天晚上还会再来。不会很久的。

来寻“他”的猎物。

接下来两天,芮秋忙着安顿妹妹和三个外甥女,很轻易便避开不去想强尼的事。三个外甥女分别是七岁、五岁和三岁。最大的莎莎一头黑发,很像贝琪小时候;罗兰和凯蒂则比较像麦可,高高的,一头柔丝。三个女孩都很兴奋来看阿姨和外公外婆。就算她们知道来这儿的原因,连最大的莎莎也没有露出一点痕迹。

芮秋、贝琪和母亲接连两天都去俱乐部吃午餐,吃完芮秋便开车回学校,准备下学年开学的事宜。

开学第一天依旧都是一片兴奋嘈杂。这些年来,她仍觉得对教书有无比的狂热,只要她能把学生的心引领到书本上去,她就等于为他们打开了全世界。

她对每个学生都很了解,事实上她熟知每一个学生的兄姊、父母、亲戚,知道哪个是来混、来惹麻烦,哪个是来交际应酬,哪个是真正来学习的。对后者,她总是疼爱有加。

第一天的课程结束,芮秋几乎累垮,她在位子上坐下来,看着学生叫着冲出教室。

就在学生的七嘴八舌中,芮秋也拿起她的书本、东西,跟着几个女学生走出去。

“老师,我们这学期的报告可不可以不要写诗人,写麦可杰克逊好吗?”

“可能不行。”芮秋笑道。

“一定会挑个无聊的人。”费梅莉说着,她们师生一行行过载满学生的三辆校车,其中一辆已经开动,另两辆也随后发动了。

“你们不坐校车?”芮秋问。

“艾丽暑假有了车,今天她要载我们。”丽塔回答道。

“真好。”芮秋这才了解为什么她们会一路陪她走到停车场。校前方有两个停车场,一大一小,大的是学生的,小的是教师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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