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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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彼得·温西勋爵告诉了警官他们应该找什么以及为什么要找这个东西,但为了让聪明的读者能够自己找出这个细节并在阅读中增加推理气氛与乐趣,温西的提示在本页中被省略。)
“也就是说,根据你的想法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达尔齐尔问。那神态就像一个在森林的雾色中迷路的人,忽然看到远方摇曳的灯光,心中顿时充满了希望。
“重要?”温西无意识地反问,“当然,非常重要。毫无疑问、迫切而且绝对重要。你认为如果这个东西不重要,我会在这恶魔般的岩石上做该死的人肉针垫吗?”
这番言论似乎打动了警官。他将他的人马召集起来,让他们仔细搜索路边、河岸和水中。而这时,温西漫步到一辆破旧的四座莫里斯汽车旁,这辆车停在羊肠小路入口的草场处。
“是的,”治安官罗斯吮着手指站起来,准备在荆棘中做更深入的搜查,“这是他的车,或许你会在这里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你不相信我,老弟。”温西说。然而他还是对汽车做了详细搜查,他首先检查的地方是汽车后座的空间,坐垫上面的柏油污渍尤其引起他的兴趣。他拿起放大镜仔细研究,并惬意地吹起了口哨。进一步搜查之后,他在车身边缘,驾驶员座位的气门座椎角处发现了一处污渍。在车内底座上发现了一小块折叠起来的地毯。他拿起来晃了晃,然后从一角到另一角仔细察看,另外一块覆盖柏油和粗沙的污渍映入他的眼帘。
温西拿出一支烟,点上它思索着。随后他在车内置物袋中找出一张这个地区的军用地图。他爬进驾驶员座位,将地图摊开放在方向盘上,随后陷入了沉思。
这时警官回来了,脱掉外衣。火热的太阳晒得他面色赤红。
“我们到处都搜过了,”他说着弯腰将裤腿上的水拧干,“但是没有找到它。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们为什么这个东西这么重要。”
“哦?”温西说,“你看起来非常热,达尔齐尔,我现在可是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过来坐下——它不在那里,是吗?”
“没有。”警官再一次强调。
“如果是这样的话,”温西说,“你最好去法官那里——哦,当然,这个地方没有法官。是地方检察官,你最好去检察官那里,告诉他这个男人是被谋杀的。”
“谋杀?”警官震惊地问。
“是的,”温西回答,“哦,是的,完全正确,谋杀。”
“天哪!”警官大喊,“罗斯,过来!”
治安官一路小跑来到他们跟前。
“这位勋爵,”警官激动地说,“他认为这个人是被谋杀的。”
“真的吗?”罗斯问,“唔,勋爵您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从尸体的僵化程度,”温西开始讲解,“你们没有找到的那个东西,汽车里的柏油污渍,还有死者本身的性格特征。这个人是任何一个人都会因为杀了他而感到自豪的人。”
“尸体的僵硬程度,啊,”达尔齐尔迷惑地说,“这应该是卡梅伦需要处理的问题吧。”
“我承认,”医生这时也加入他们的谈话中,“这也正是我产生疑惑的地方。如果不是十点之后有人曾经看到他还活着,我想我会认为他已经死去将近十二小时了。”
“我也这么认为,”温西表示赞同,“而在另一方面,你们看一下这幅画,尽管添加了能够产生快干功能的柯巴脂,但是在如此炎热的天气和如此干燥的空气下,这幅画依旧尚未干透。”
“是的,”医生说,“也就是说,我只能得出结论是冰冷的河水导致了过早的尸僵。”
“我不这样想,”温西说,“我倾向于认为这个人是午夜被杀死的。我不信任这幅画,我不认为它会告诉我们实情。我知道坎贝尔今天早上是绝对不可能在这里作画的。”
“为什么这样说?”警官好奇地问。
“原因我之前告诉你了。”温西说,“而且这里还有一个微弱的线索——证据本身并不明显,但是它恰恰能得出同样的结论。整个事情看起来——或者说它想要我们看起来——是坎贝尔从画前站起,退后一步好找一个绝佳的观察角度,最终失足掉了下去。但是他的调色板和画刀被放在板凳上。如果他在观察,更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大拇指捏着调色板,手里拿着画刀或者画笔,这样就可以根据需要随时再挥出一笔。我并不是说他绝对不可能把它们放下来,但如果我们在尸体旁发现调色板并且在斜坡半道上发现画刀更为合理一些。”
“是的,”罗斯说,“我曾经看到他们这样做过,退后一步,半眯着眼睛,拿着笔刷想要向前一步,那姿势就好像要投掷飞镖。”
温西点头表示赞同。
“我的理论是,”他继续说,“凶手今天早上开着坎贝尔的车将尸体运到这里。他戴上坎贝尔的软帽,穿上坎贝尔的格子花呢大氅,这样路过这里的人就会将他误认为是坎贝尔。他把尸体放在后排座位底部,座位上面则放了一辆自行车,因此在垫子上留下了污渍。他用这张地毯将它们整个包住,所以地毯上也留下了污渍。接下来,我猜他拽出尸体,将它扛上羊肠小路,最后将它扔进河里。或者他将它放在河岸上,用地毯盖住。然后他仍旧戴着坎贝尔的帽子,穿着坎贝尔的大氅,坐在那里开始伪造那幅画。等他做足了功夫,制造了坎贝尔在这里作画的假象,将调色板和画刀放在凳子上,然后骑上自行车离开了。这是一个偏僻的地方,如果一个人选择好时机,可以在这里轻易犯下一打罪行。”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理论。”达尔齐尔作出评论。
“你可以做一下测试。”温西说,“如果今天早上有任何人曾经和坎贝尔说过话,或者近距离地看到过他的脸,那么这个理论就是不成立的。如果他们只是看到了他的帽子和大氅,尤其是有人注意到车后面隆起一堆东西,而且用地毯覆盖着,那么这个理论就是成立的。注意一下,我不是说在这个推论中自行车是绝对必要的,但是在这样的谋杀场合,我会选择这样的工具。并且,如果你用放大镜仔细察看那块污渍,你会发现那是轮胎的痕迹。”
“我觉得你很可能是正确的。”达尔齐尔回答。
“那么,”温西继续说,“让我们研究一下凶手下一步会做什么吧。”他意味深长地拍拍那张地图,两个警察立刻埋下脑袋与他一起研究。
“他在这里,”温西说,“只有一辆自行车在帮助他或者说阻碍他,而且他要去建立他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他现在也有可能并不烦恼这个问题,但是他肯定要想方设法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我想他现在应该不会着急让自己出现在牛顿-斯图尔特或者克里镇。他更有可能选择去北方——他只需要翻过拉格和瑞恩斯·凯斯附近的几座小山就可以了;他也可能去图尔峡谷,但是这样做没什么意义,这样他只好原路返回;当然,他也有可能沿着克里东岸,避开牛顿-斯图尔特,直抵明尼盖夫,然后经此到达新加洛韦,但是这条路程太遥远,而且会让他更加暴露自己是杀人犯的事实。依我看,他最好是沿这条路回去,往西北经过巴格勒南、赛恩戴里、克里塞德和德拉姆贝恩,到巴希尔乘坐火车。这段公路有九到十英里。如果走得快的话,大约一小时到达;如果道路比较崎岖,那么需要一个半小时。如果说他在十一点完成绘画,那么他十二点半就能到达巴希尔。在那里他可以乘坐火车去往斯特兰拉尔或者帕特里克港更或者去往格拉斯哥。或者,当然,如果他舍弃自行车,改骑摩托车,那么他可以去往任何地方。如果我是你,我会沿着这个方向实施追捕。”
警官看了看他的同伴,在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了赞同的意味。
“那么,勋爵,按照你的想法,你认为谁最有可能是嫌疑犯呢?”他问。
“哦,”温西沉思,“我可以想到半打人有很好的谋杀动机。但是此嫌疑人是个画家,而且很聪明,因为他模仿坎贝尔的作品几可乱真;他必须会开车,而且他必须拥有或者能够得到一辆自行车;他肯定是个肌肉发达的家伙,这样才有可能背着尸体走到上面,因为我没有看到这里有拖拉的痕迹;昨天晚上九点十五分之后,他肯定与坎贝尔有过接触,因为那时我看到他活着离开麦克莱伦·阿姆斯酒吧;他对这个城市和这里的居民肯定非常了解,因为很明显他知道坎贝尔独自居住,只有一个女佣照顾他的起居,因此他清晨离开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应该也是这样的生活方式,或者说他有很好的借口,可以在早饭之前出去而不引起怀疑。如果你发现一个人符合上述所有条件,那么这个人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他的火车票——如果他有的话——应该是一个可以追踪的线索。如果有可能,我先与他接触,用不同的方式探查,说不定可以产生事半功倍的效果。”
“好的,”警官说,“如果你发现他,请及时让我们知道。”
“我会的,”温西说,“这可不是个令人愉快的工作,但有九成可能这个人是我认识的,而且比起坎贝尔,我可能会更加喜欢他。然而这也不能作为谋杀这种暴行的理由。我会尽我所能地抓住他——如果他没有先杀我灭口的话。”
注 释
〔1〕位于弗利特门城西南方向,是现今保存比较完好的十五世纪建筑物。
〔2〕亚瑟王传说中的精灵国度。在亚瑟王传奇中,阿瓦隆象征着来世与身后之地。亚瑟王死后,他同母异父的姐姐莫甘娜用小船将他的遗体运送并埋葬于此。
第三章
弗格森
在回科尔库布里郡的路上,正好到了下午茶的时间,而且温西觉得去拜访一下坎贝尔的居所是个更不错的主意,于是他在安沃斯旅馆停了下来。他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马铃薯烤饼和姜汁蛋糕,一边粗略地列了一张嫌疑人名单。
下午茶结束的时候,他的名单也完成了,内容如下:居住在科尔库布里郡的嫌疑人:
1.迈克尔·沃特斯——二十八岁——身高五英尺十英寸——未婚——寄宿,自己也有钥匙——风景画家——曾经自诩可以模仿坎贝尔的风格——案发前夜与坎贝尔争吵,威胁要扭断他的脖子。
2.休·法伦——三十五岁——身高五英尺九英寸——人物与风景画家——肩膀尤其宽厚——已婚——众所周知因其妻子的原因与坎贝尔争风吃醋——与妻子居住,其妻子目前看来很爱他。
3.马修·高恩——四十六岁——身高六英尺一英寸——人物与风景画家,版画师——未婚——有房子和几个仆人——富有——曾在公开场合被坎贝尔辱骂——拒绝与坎贝尔说话。
居住在弗利特门城的嫌疑人:
4.乔克·格雷厄姆——三十六岁——身高五英尺十一英寸——未婚——居住在安沃斯旅馆——肖像画家——热衷钓鱼——轻率鲁莽——众所周知与坎贝尔有仇,在被挑衅之后将其按进弗利特河中。
5.哈利·斯特罗恩——三十八岁——身高六英尺二英寸——已婚——有一个孩子和一个仆人——肖像与插图画家——高尔夫俱乐部秘书——曾与坎贝尔争吵,将他驱逐出高尔夫球场。
名单列到这里,正好旅馆主人进来了。温西告诉他关于坎贝尔事件的最新消息,但没有告诉他关于谋杀的推论,然后提了一下自己想去坎贝尔屋子的意愿,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我想你在那里不会打听到很多信息。”主人说,“格林夫人负责打扫他的房屋,现在不在家。即使在家她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今天早上八点她去整理屋子时,他已经出去了。而且住在他隔壁的弗格森先生也乘坐早晨第一班火车去了格拉斯哥。”
“弗格森?”温西说,“我想我见过他。他是不是为某个地方的市政厅作过壁画?”
“是的,他是一位很好的画家。你会看到他开着自己的奥斯汀小汽车到处转悠。他的画室每年夏天都紧邻着坎贝尔的画室。”
“他结婚了吗?”
“是的,但他的妻子现在不在,她与朋友去了爱丁堡。我想他们相处得不是特别好。”
“谁,弗格森和坎贝尔?”
“不,不,弗格森和弗格森夫人。事实上,他和坎贝尔的关系的确也不好。他们曾经发生过很严重的争吵,因为坎贝尔开车撞坏了他的墙壁。”
“我真怀疑在斯图尔特是否还有人没和坎贝尔吵过架。”温西沉思着,然后在他的名单上又加了一条:6.约翰·弗格森——约三十六岁——身高约五英尺十英寸——与妻子分居——风景与人物画家——与坎贝尔互为邻居,因墙壁纠纷而有争吵。
“另外,”温西继续问,“你知道乔克·格雷厄姆去哪里了吗?”
“哦,乔克——他出去了,昨天没回来。他说他有可能去图尔海湾钓鱼。”
“哦!”温西说,“他去图尔海湾了吗?是怎么去的?”
“这我可不知道,我想有人邀请他去。他昨天晚上有可能住在牛顿-斯图尔特,或许今天早上与那人会合。再或者,他昨天一整晚都在海湾钓鱼。”
“是吗?”温西自言自语地说。这可给案件增加了新的麻烦。一个有效率的嫌疑人有可能将尸体运往米诺奇,然后徒步走回牛顿-斯图尔特赴约——如果这个约会的时间不是那么早的话。但是,这样他就要钓一整天的鱼,而格雷厄姆喜欢在夜间钓鱼。
“他今天晚上会回来吗,乔?”
“这我就不知道了。”主人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如果成果很丰厚的话,他们有可能两个晚上都在那里。”
“唔……”温西惋惜地摇摇头,“那么,我也应该出发了。”
他付了账,在主人的陪伴中走下楼梯。
“安迪最近怎么样啊?”他随口问道。
“哦,很好,”主人回答,“但是今天他有点激动,某个家伙偷了他的自行车。而更糟糕的是,他刚刚安装了一副新轮胎。”
温西的大拇指正放在自动打火器上,听到这句话大吃一惊,停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完全是他自己的错。他总是把车子乱放。我想应该是某些卖地毯的游商顺手牵羊,很有可能。门城没有人会做这样的事。”
“什么时候丢的?”
“今天早上,他要去学校的时候发现的。幸亏我没把他总是央求的摩托车给他。”
“我猜是因为刚有人借走了。”温西说道。
“是啊,那也该还回来了。总之,祝你好运,勋爵。”
温西没有过桥,而是径直拐上了去往火车站的大路。他路过安沃斯老教会,通过前往克里镇的转弯处,然后沿着弗利特的河道行驶,直到右手边现出一条乡间小路。在小路的尽头可以看到两座独立的小村舍,它们肩并肩俯瞰着一泓深水池塘——事实上,就是在这座有争议的著名池塘里,乔克·格雷厄姆曾经将坎贝尔按入了水中。
如果是平日里,温西会看到两座屋舍仅仅上着门闩而已;而今天,那座相对矮小的房屋——坎贝尔的屋子——已经上了锁,或许是警察做的。温西从一层的窗户挨个看过去。一切都很安静,被女佣收拾得井然有序。看起来,前面是单身汉的起居室,后面是厨房,卧室则在两者之间——很平常的格局。另外,在厨房外面还扩建了一个有透明玻璃屋顶的画室。在右手边,原来停放那辆莫里斯的棚子现在显得空荡荡的,泥地上一条新鲜的轮胎辙印显示出车子早上被取走的痕迹。而在外面,一个木门将他引进一座凌乱的小花园。画室尽头一道石块被撞落的界墙将这个院落与另外一座房屋的区域隔开来,温西注意到墙壁上有一道裂口,墙下堆着残石碎片,证明了坎贝尔将车倒进车库时的莽撞行为,也揭示了邻里不和的起因。
弗格森的小屋几乎就是坎贝尔的翻版,只不过他的小花园打理得干净整齐。他的车库崭新,可惜是用波纹铁修建的。温西推开车库门,看见一辆闪亮的普通型两座车。
这让他很吃惊。弗格森乘早班车去了格拉斯哥,而门城火车站离镇上大约有六英里半远。为什么他没有开车去呢?他可以将车放在火车站直到自己回来。它看起来像一个新玩具,所以他不想让陌生人照顾它?或者他要去那里很长时间?再或者——
温西打开发动机罩,陷入深思。是的,这就是答案——一个缺口和一些松散的线路表明磁发电机被拿走了。可能弗格森将它取下来带到格拉斯哥修理了。那么,弗格森是如何去火车站的呢?朋友搭载?乘坐公车?还是骑自行车?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去问一下。在一个乡村小车站,任何人都会引起注意,或许某人可以证明弗格森确实是乘坐火车出门的。
温西关上发动机罩,将车库门仔细关上。房门是开着的,温西走进去看了一圈。所有的东西都整齐有序,被格林夫人收拾得干净妥帖——包括画室在内。当画家外出的时候,女佣就会进来收拾,即使主人抱怨也一样。温西看到一些肖像画堆靠在墙边,画板上放着一幅精心制作、修饰华丽的装饰性风景画。他记下弗格森的绘画材料来自于罗伯逊。起居室书架上摆放着一排侦探小说。温西随手试了试书桌的盖子——没有上锁,里面分门别类地摆放着一排文件夹,所有事物井然有序。勋爵由此认定弗格森是一个精神上有些病态的人。虽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里与坎贝尔的死有关,但温西现在更加急切地想要找到弗格森。两个屋舍虽然各自独立,但是公用同一个入口,如果一个屋子里发生了什么,另外一个屋子的人完全可以看到。如果前一天晚上坎贝尔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弗格森肯定不会错过任何细节。换句话说,如果弗格森什么都没看到,那就不会有其他人看到什么了,因为两座小屋遗世而居,在一条崎岖隐秘的小路尽头,而且花园末端就是弗利特河,如果乔克·格雷厄姆案发的晚上在那个池塘钓鱼——哦,不,他在图尔海湾。应该是弗格森。现在应该建议警官们尽快找到弗格森的踪迹。
温西返回他的车里,穿过很长的山路赶往门城火车站。火车站位于加洛韦山城边缘,俯瞰着弗利特山谷和高架桥。温西对着德罗莫尔石壁的陡峭悬崖皱了皱眉。
穿过博德镇众多的大门就可以接近火车站,这些门能够挡住离群的家养牲畜,但是对没有耐心的驾车者来说则是十足的麻烦。像往常一样,这时候,就会有一位亲切的老绅士从旁边小村舍的某间房屋中出来,给温西放行。
过了城门,大路立刻分成一左一右两条崎岖的山间石路,左边的路迂回通往克里镇,右边的路蜿蜒前往德罗莫尔,不过在铁路立交桥那里戛然而止。温西越过这条路,径直冲下一条杜鹃掩映的小斜坡,到达了火车站。
这条铁路线从道格拉斯城堡到斯特兰拉尔是一条轨道,到了门城火车站却分成两条,这既是为了向广大旅客提供方便,同时也方便了其他列车通行。温西直接找到站长,他正在办公室里,用阅读《格拉斯哥公报》来享受两列火车间隙的休闲时光。
“我正在寻找弗格森先生,”温西在问候之后直奔主题,“要去参加在斯克鲁海湾举办的钓友会。但是有人告诉我他今天早上坐九点零八分的火车离开了,你见过他吗?”
“是的,是这样的,我见过他了。”
“我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他是去了格拉斯哥,还是去了邓弗里斯?”
“他说他要去格拉斯哥,”站长说,“今天晚上有可能会回来吧。安格斯能告诉你他是否买了返程票。”
售票员与站长共用一个办公室,他记得非常清楚,因为弗格森买了前往格拉斯哥的头等厢票,这在艺术家社区里可是很少见的。
“不过当然,”温西说,“车票是在三个月之内都有效的。他不一定要今天返回吧。他把他的车留在这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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