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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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特思韦特先生正看着他拉到身边来的那张空椅子。
然后他若有所思地说:“我想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被移走的?”
“肯定是最近。嗅,我想起悲剧发生的当天曾对此有过一段对话。查恩利当时说实际上应该把它压在玻璃下面。”
萨特思韦特先生摇了摇头:“那场悲剧之后,房子马上被关闭了起来。一切都保持原样。”
布里斯托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提出了一个问题。他已经将他挑衅的态度抛到了一边。
“查恩利老爷为什么要射死他自己?”他问道。
蒙克顿上校不安地在他的椅子里移动了一下。
“没有人知道。”他含糊地说。
“我假定,”萨特思韦特先生慢慢地说,“他是自杀的。”
上校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惊愕不已。
“自杀,”他说道,“当然是自杀。我的老伙计,我当时就在那儿。”
萨特思韦特先生朝他身旁的那个空椅子看去,微微笑了、奸像在笑某个别人看不见的秘密笑话,他平静地说道:
“有时候人们在事后几年之后看到的东西要比他们当时可能看到的东西清晰得多。”
“胡说,”蒙克顿激动而急促地说,“十足的胡话2你怎么可能在记忆模糊而不是清晰鲜明时看问题更明了呢?”
但是萨特思韦特先生的观点意外地得到了加强。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位艺术家说,“我倒想说可能你是对的。这是一个比例的问题,不是吗?可能还不仅仅是比例的问题。相对性之类的东西。”
“假如你们问我,所有爱因斯坦的这些东西全是胡扯。
和招魂之类的话、老掉牙的幽灵的故事一样全是胡扯。”说着,上校愤怒地四下瞪着。
“当然是自杀,”他继续道,“难道我不是几乎亲眼目睹事情的发生吗?”
“告诉我们关于这件事的情况,”萨特思韦特先生说,“这样我们也就会亲眼看见了。”
有点平息了怒气地咕哝了一句,上校在椅子上坐得更舒服了些。
“整件事情非常出入意料,”他开始道,“查恩利是他平常正常的样子。有一大群朋友为了这个舞会逗留在此。没有人能想到他会在客人们开始到达时开枪打死自己。”
“如果他等到他们都走了以后,可能会让人感觉舒服点儿。”萨特思韦特先生说。
“当然。简直太令人难过了——做那样一件事。”
“不典型。”萨特思韦特先生说。
“是的,”蒙克顿赞同道,“不像查恩利的性格。”
“然而他是自杀的?”
“当然他是自杀的。当时我们三四个人站在楼梯最上面一级,我,奥斯特兰德家的姑娘,阿尔吉·达西—哦,还有一两个其他人。查思利经过下面的大厅,进入了橡木居。奥斯特兰德家的姑娘说他的脸上有种令人毛骨依然的表情,而且他的眼睛直勾勾的——但是,当然这是胡说——她从我们站的地方甚至看不见他的脸——但他走路的样子急匆匆的,好像整个世界都压在了他的双肩上。其中一个姑娘大声喊他——她是某人的家庭教师,我想查恩利夫人出于好意邀请她参加舞会。她正在找查恩利,要带个信儿给他。她大声喊道‘查恩利老爷,查恩利夫人想知道——’。他丝毫未在意,径直走入了橡木居,摔上了门,而且我们听见了钥匙在锁子里转动的声音。然后,一分钟后,我们听见了枪声。
“我们冲下楼梯来到大厅。从橡木居有另一扇门通向那个带露台的房间。我们试着打开,但发现它也被锁上了。最后我们不得不破门而入。查恩利躺在地板上——已经死了——紧挨着他的右手有一支手枪。除了自杀这还会是什么?
意外?别这样告诉我。只有另外一种可能——谋杀——而在没有谋杀者的情况怎么会发生谋杀。我想你们承认这一点。”
“杀人犯可能已经逃跑了。”萨特思韦特先生暗示道。
“这不可能。假如你给我一点纸和一支铅笔,我会给你画出那个屋子的略图。橡木居有两扇门,一扇通向大厅,一扇通向那个带露台的房间。两扇门都从里面被锁上了,钥匙在锁子上。”
“窗户呢?”
“关着,而且百叶窗都是放下来的。”
短暂的沉默。
“事情就是这样的。”蒙克顿上校得意洋洋地说。
“当然看起来如此。”萨特思韦特先生悲哀地说。
“请注意,”上校说,“尽管我刚刚嘲笑过那些巫师,我还是不介意承认关于那所房子有种可追溯的离奇古怪的氛围——尤其是关于那个房间。在墙壁的嵌板上有许多子弹孔,那是曾经发生在这个房间里的决斗的结果。而且,在地板上有块奇怪的污渍,尽管他们换过那块木板许多次,那污渍总是再现。我想现在那地板上会有另外一块血迹了——可怜的查恩利的血。”
“他流了很多血吗?”萨特思韦特先生问道。
“非常少——少得不可思议——医生是这么说的。”
“他射中了自己哪里,子弹穿过头颅?”
“不,是穿过心脏。”
“这可不容易,”布里斯托说,“知道人的心脏在哪儿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我自己永远打不中自己的心脏的。”
萨特思韦特摇了摇头。他模模糊糊地觉得不满意。他本来希望发现什么东西的——他几乎没明白蒙克顿上校下面的话。
“查恩利是个幽灵般的住所。当然,我什么也没看见过。”
“你没有看见过拎着银水壶哭泣的女郎吗?”
“对,我没见过,先生,”上校强调道,“但我猜那所房子里的每一个仆人都会发誓他们见过。”
“盲目的恐惧是中世纪的祸根,”布里斯托说,“今天仍然处处有它的踪迹,但谢天谢地,我们正在摆脱它。”
“迷信,”萨特思韦特先生沉思地说,他的目光又转向了那张空椅子,“有时候,难道你不认为——它可能有用?”
布里斯托盯着他。
“有用,这是个奇怪的词。”
“好吧,我希望你现在被说服了,萨特思韦特。”上校说道。
“哦,有点,”萨特思韦特先生道,“表面看来是奇怪——
毫无意义,对于一个年轻、富有、幸福,正在庆祝他抵家的新婚男人来说——不可思议——但我同意我们没有无视事实。”他温和地重复道,“’事实。”并且皱起了眉头。
“我想有趣的事情是我们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蒙克顿说,“隐藏在其后面的故事。当然有谣言——形形色色的谣传。你知道的,人们会说什么。”
“但是没有人知道任何事情。”萨特思韦特先生若有所思地说。
“它不是一篇畅销侦探小说,对吗?”布里斯托说道,“没人能因查恩利的死得到什么。”
“除了那个未出生的孩子。”萨特思韦特先生道。
蒙克顿突然低声笑了笑。“可怜的雨果·查恩利颇受打击,”他说道,“将有一个孩子的消息一传出来。他就有了份体面的苦差事:静观事态发展,等着看是男是女。他的债权人们也在焦急地等待着结果。最后结果是个男孩,这令他们许多人失望。”
“那位寡妇情绪非常低落吗?”布里斯托问道。
“可怜的孩子,”蒙克顿道,“我永远忘不了她。她没有大声痛哭或是有任何类似情况。她好像——呆了。如我说的,她不久之后关闭了那所房子,而且就我所知,从那以后那所房子再没有被开启。”
“那么,我们对于动机是一无所知的,”布里斯托轻笑了一声说道,“有另一个男人或另一个女人,不是前者就是后者,嗯?”
“看起来像这么回事。”萨特思韦特先生说。
“很可能是另一个女人,”布里斯托继续说道。“因为那位美丽的寡妇没有再嫁。我憎恨女人。”他平心静气地加了一句,萨特思韦特先生微微笑了一下,弗兰克·布里斯托看见了那丝微笑,马上对此反击。
“你可以笑,”他说,“但我确实这么认为。她们搅乱所有的事情。她们碍事。她们横亘于你和你的工作之间。她们——我只遇见过一个女人能算——哦,有趣。”
“我想会有一个的。”萨特思韦特先生说。
“不是你所想的那种。我——我只是偶然遇见了她。实际上——是在火车上。终归,”他愤然加了一句,“为什么一个人不能在火车上碰到别人呢?”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萨特思韦特先生安慰地说,“火车上和其它任何地方一样好。”
“火车自北部开来。那个车厢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我们开始交谈了。我不知道她的名字而且我想我不会再见到她了。我不知道我想再见她。这可能是——一桩遗憾。”他停顿了一下,努力想表达清楚他的意思,“她不是很真实。朦胧而虚幻。好像从盖尔人的神话里的山上下来似的。”
萨特思韦特先生温和地点点头。他的想象力已经毫不费力地勾画出了这个场景。过分自信而且讲究实际的布里斯托和一个披着银色光泽般的幽灵似的人影——朦胧而虚幻,就像布里斯托说过的那样。
“我猜想,如果是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情,其程度之严重几乎无法忍受,一个人才会变成那个样子。他或她可能会逃离现实,进入一个几乎只有自己的世界。然后,过一段时间之后,就回不到原来的世界中去了。”
“这就是发生在她身上的情况吗?”萨特思韦特先生好奇地问道。
“我不知道,”布里斯托道,“她没有告诉我任何事情,我只是在猜测。一个人要想知道任何结果就不得不猜测。”
“是的,”萨特思韦特先生慢悠悠地说,“人必须猜测。”
门开了,他抬头看了看。他飞快地寻找着什么,满眼期待,但管家的话令他失望了。
“先生,一位女士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见您。她是阿斯帕西姬·格伦小姐。”
萨特思韦特先生有些吃惊地站起身来。他知道阿斯帕西姬·格伦的名字。在伦敦哪个人不知道呢?首先是被大肆宣传为带头巾的女人。她独自演出了一系列日间戏,一时风靡伦敦。借助她的头巾她迅速扮演了各种各样的角色。那块头巾依次是一个修女的贴头帽,一个工厂机械工人的围巾,一个农民的头巾和一百个其它的东西。她扮演的每一个角色都与其它完全不同。作为一名艺术家,萨特思韦特先生对她十分崇敬。碰巧他从来没有结识过她。她在这样不平常的时刻来拜访他强烈地引起了他的兴趣。向其他人说了几句抱歉的话,他离开房间穿过大厅来到会客室。
格伦小姐坐在一张铺着金色织锦套垫的大背长椅的正中央。如此泰然自若地处于房间的控制位置。萨特思韦特先生马上意识到她打算控制局势。很不可思议,他的最先感觉是反感。他过去一直对阿斯帕西姬·格伦的艺术真诚地崇拜。根据舞台上的脚灯传达给他的感觉,她的性格是有感染力而且令人愉快的。她在舞台上给人的感觉是沉思的、启发性的,而不是命令式的。但现在,面对面地和这个女人本人在一起,他领受到的是全然不同的感觉。她身上有某种冷酷的——大胆的——强有力的东西。她高高的个子,黑色的头发,可能大约三十五岁的年纪。无疑,她长得很漂亮。而且她显然依仗这一事实。
“您得原谅我这次不合常规的拜访,萨特思韦特先生。”
她说道。她的声音洪亮、圆润而且有诱惑力。
“我不想说长久以来我一直想认识您,但我很高兴有这么个借口。关于今晚我的来访”——她大声笑了——“当我想要一件东西的时候,我简直不能等,当我想要一件东西的时候,我只是一定要得到它。”
“不管是什么借口,把如此迷人的一位女士带到我这儿来做客,我都肯定欢迎。”萨特思韦特先生以一种旧式的骑士风度说道。
“您真是太好了。”阿斯帕西姬·格伦说道。
“我亲爱的小姐,”萨特思韦特先生说,“请允许我在这儿谢谢您,以及您经常带给我的愉快——在我剧院包厢的座位上。”
她高兴地朝他微微笑了。
“我就开门见山切人正题了。我今天在哈切斯特美术馆。我看见了一幅面,没有它我简直不能活。我想买下来却不能,因为您已经买了它。所以”——她停顿了一下——“我实在很想要它,”她继续道。“亲爱的萨特思韦特先生,我简直一定要拥有它。我带来了支票簿。”她满怀希望地看着他,“每个人都告诉我您是多么多么地富于同情心。人们对我都很友好,您知道的。这样会宠坏我的——但情况确实如此。”
这些就是阿斯帕西娅·格伦的手段。萨特思韦特先生的内心对这种极端的女子气和这种被宠坏了的孩子似的装腔作势非常清楚、冷静。他想,这本应该打动他的,但实际上没有。阿斯帕西娅·格伦犯了一个错误。她把他看成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艺术爱好者,一个漂亮女人能容易地讨好他。
但萨特思韦特先生骑士风度的背后有着精明、有判断力的内心。他对人们的本来面目看得很准,而不是人们想展示给他的东西。他看清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迷人的女士在恳求得到她一时心血来潮想要的东西,而是一个冷酷无情、自私自利的人为了某个他不清楚的原因决心独行其事。而且他很肯定阿斯帕西姬不会胜利的。他不打算放弃那幅“死去的小丑”,他脑子里很快有了一个最好的办法:既能智胜她,又不显得公然的无礼。
“我确信,”他说,“每个人都尽他们所能地经常使您随心所欲,而且对此感到再荣幸不过了。”
“那么您真的打算把那幅画让给我了?”
萨特思韦特先生慢慢地、抱歉地摇了摇头。
“恐怕不可能。你要知道”——他停顿了一下——“我是为一位夫人买的这幅画。它是件礼物。”
“哦:但无疑——”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低声说了句抱歉的话,萨特思韦特先生拿起了听筒。一个声音在对他说话,一个微弱、冷冰冰的声音,听起来非常遥远。
“请找萨特思韦特先生接电话好吗?”
“我就是萨特思韦特。”
“我是查恩利夫人,阿利克斯·查因利。我敢说你不记得我了,萨特思韦特先生。自从我们见面之后已经过去许多年了。”
“亲爱的阿利克斯。当然,我记得你。”
“我想问你件事。我今天在哈切斯特美术馆看画展。有一幅叫做“死去的小丑”的画,可能你认出来了——那是查恩利那问带露台的房间。我——我想要那幅画。而你买了它。”她停顿了一下,“萨特思韦特先生,由于我自己的原因,我想要那幅面。你能转售给我吗?”
萨特思韦特先生说:“这可真是奇事。”当他对着话筒讲话时,他庆幸阿斯帕西姬·格伦只能听见他这边的话。“假如您愿意接受我的礼物,亲爱的夫人,我将非常高兴。”他听见他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他赶快继续道:“我是为你买的。真的。但是听着,亲爱的阿利克斯,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如果你愿意。”
“当然。萨特思韦特先生。我非常荣幸。”
他继续说下去:“我想让你现在到我的住所来,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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